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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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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22)

葉臻一直到送走所有賓客,回到元爺爺為她準備的房間裏,才有餘力和監察官溝通。

[剛才心跳得那麽快的不是我啊!]

就算她披了元慕的皮,骨子裏也是個成年女性,怎麽可能對一個才十六歲的少年心跳如擂。

那是犯罪。

是觀邪理解她的慌亂:[明白。]

葉臻一卸妝換衣服,躺在床上,還有些感慨:“真沒想到,救人的會是姜祈安。”

時間線一對,葉臻一和是觀邪就明白了,為什麽姜祈安會有各種“傻子打人”的傳言。

他們說姜祈安和人打架,把人打得半死。他們說姜祈安是首富姜緹之子,是有錢大少爺,又腦子有病,打人不用負責。

“我看他們才是說話不用負責。”

上下嘴皮子一碰,什麽惡毒的流言都有。

真不知道爹媽把他們生出一張嘴是幹嘛用了,吃都堵不上,留著只會傷人的話,趁早縫死算完。

葉臻一感嘆了一番就睡著了。

馬上就是聖誕節,遠在大洋彼岸求學的元恒終於有了假期,回到國內。

葉臻一對元恒本沒有多少想法,得知他身世之後,多少有幾分不忍心。

長子長孫,居然是母親出軌生下的。

也不知道這件事日後若是曝光,該給這位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多大打擊。

他們視頻過幾次,正式見面還是頭一回。

元恒的態度比起元忱更加得體,但葉臻一敏銳地感覺到,他不喜歡自己。

相比起元忱還有少年人的熱情與真誠,元恒可能是和大人們打交道久了,見慣了爾虞我詐,身上的面具感很重。

葉臻一眼睛瞇了瞇。

如果元恒是個好的,他到底是元家教養長大的,將來無論身世曝光或是不曝光,有他一份也是應有。

若他不想當好人,她也不介意推他一把的。

元恒回來,家裏人都高興,就連最近看長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元爺爺,也對這位長房長孫關愛看重。

元恒是去國外打拼的,想在海外也建立一份產業。

他有野心,也有手腕,剛起步,前景不錯。

元恒的歸來,為元穎的處境註入了新鮮空氣。

家裏在這樣一片熱鬧和氣裏,似乎也沒人有心力去計較元穎的事情。

元穎過了幾天松泛日子,著實好好喘了幾口氣。

那天她對姜祈安下手失敗,頭一次承受了來自元升的怒火。

而一向偏疼她的瞿曼蘭,也對她變了態度。

瞿曼蘭肚子裏有了新的孩子,本就精力不濟,對其他孩子肯定會或多或少的忽略。加上元穎最近表現不佳,考試成績直線下滑,不能給她爭臉,態度就更敷衍。

元穎咬碎銀牙,卻也知道,此時不是她能隨意任性的時候。要改變元父元母的態度,她必須得做出什麽來。

元恒的歸來,令元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光。

她覺得,她要緊緊抓住。

元恒從小就受著繼承人的教育長大,對弟弟元忱的態度一直是交好卻隱帶防備的,對元穎卻是極寵。

在元家,除非元穎驚才絕艷到把他們所有人捆在一起都打不過,否則,元穎身為一個女孩,不可能有大宗財產的繼承權。

知道自己換了個妹妹,元穎也沒搬出去後,元恒也沒有打算對她態度轉變。

左不過一個女孩子,寵也就寵了,還能翻出花兒來?

至於元慕,反而因為自小分離,從未相處過,加上葉臻一刻意為之,二人之間有些生疏。

葉臻一在元家人面前,都會盡力扮演元慕。

只不過,她並非專業人士,演技有待加強。

不過,就算換了個影後過來,也不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二十四小時都在扮演。

那太難了。

元穎見家裏人都對她態度轉變,元恒卻還寵著自己,禮物是專門給自己準備的,反倒是元慕那份,因為半途才被認回,是臨時補的,心裏湧上暖意,還有種澀澀的甜。

元恒是瞿曼蘭的兒子,相貌自然是一等一,長期留洋接觸生意,又給他帶了幾分不羈與成熟的風流。

這樣的男子若是自己哥哥,大多數少女都會心生自豪。

可他不是自己的親哥,還這樣寵著自己。

元穎的少女心啊,就這麽被觸動了。

元恒敏銳地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不同,但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制止並保持距離。

元穎生得不錯,又年輕,被這樣的少女傾慕,元恒當然不會拒絕。

只是他沒有想到,少女確實有幾分真心,更多的,是野心。

元家的平靜,是在大年夜的次日清晨被打破的。

負責打掃元家幾臥室衛生的傭人驚悚地發現元恒從元穎的床上起來。

很快,大家就都知道了。

元穎翻了年也才十七,還未成年,她緊緊揪著留下昨夜痕跡的衣服,擺出一副柔順姿態,任由元父元母對自己辱罵。

元恒昨晚才得的她,多少有幾分情義,聽父母越罵越過分,嘖了一聲,懶洋洋道:“行了,我做都做了,要我不認,像話嗎。”

元升差點給兒子氣得背過氣去。

他是要元穎為元家出力,不是讓元穎來謀自家財產的!都是千年的狐貍,玩什麽聊齋。元穎打的什麽主意,他就不信大兒子不懂。

瞿曼蘭到底顧念著肚子裏的三子,後半程就熄了火,只拿冷嗖嗖的眼神如刀般往元穎身上剮。

新年頭一天,葉臻一就看了這麽一出豪門大戲,若非要維持元慕的形象,恨不得當場搬出瓜子來啃。

是觀邪也是嘆為觀止。

自從這位執行官入局,整個劇情就像脫韁的野狗一路狂奔,估計就算劇情的親媽來了,也認不得這個面目全非的孩子。

怎麽就這樣了呢?

葉臻一用意念嗑著瓜子,津津有味道:[你說,要是元穎知道元恒不是元家的人,她會不會把他鯊了?]

是觀邪:……又來了。

[教唆犯罪也是不允許的。]

葉臻一:[哎,我知道,你真是開不起玩笑。]

是觀邪:……

元家人,正確地說,是除了元慕的其他人,吵鬧了一個上午,終於就此事達成共識。

元穎還小,先訂婚,等到了婚齡再領證,辦酒。

元穎辦成一件大事,神清氣爽,單獨見到葉臻一時,她也不避開了,而是得意地笑道:“元慕,你很快就要改口了。”

因為事發突然,元恒和元穎的訂婚準備在元宵時,家宴上宣布。

葉臻一同情地看著她:“你說笑了。”

元穎以為她在咒自己和元恒成不了,心中怒極,卻像是想到什麽高興的事一樣,又變了臉色,笑意滲人:“我會讓你改口的。”

葉臻一默默。

當然了,連著元恒一起,她都不用叫哥了。

你們外人結婚不結婚的,關她什麽事呢。

看元慕不說話,似乎吃了憋,元穎只覺得渾身上下說不出的痛快。

她像得勝的鬥雞一樣昂首挺胸走開。

葉臻一:[把元恒的事提上日程吧。]

其實按她原先的計劃,是等元慕學成了,最少高中畢業,正式成年之後,再把這件事捅出來。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誰能知道元穎居然來了這一手。

要她叫元穎嫂嫂是不可能的,一天都不可能,好在訂婚被排在元宵,還有半個月時間可以操作。

於是元升就“得了病”,可能需要換腎。

元升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事業有成,最是惜命的時候,自然不肯坐以待斃。一邊放出風聲收腎源,一邊就把家中兒子抓去配型。

元恒身為長子,無論是做戲,還是真心,排頭第一個就是他。

一配,哦豁,不是元升的兒子。

元升懵了,元恒呆了,瞿曼蘭急了,元穎?元穎快瘋了。

元恒居然不是元升的兒子!那她忙活了半天,還把自己的身體賠出去了,又獲得了個什麽?

元升當即氣暈過去,還好就在醫院裏,很快得到了救治。

醒來之後,元升得到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壞消息是,元恒確實不是他兒子,他剛才沒聽錯。

好消息是,他上回的報告單是檢驗科弄錯了,他的腎不需要換,只是有點虛。

“元先生,您有弱精癥,不容易有孩子的,您看這……”

元升感到一陣眩暈。

正在此時,元忱的報告單也出來了。

元升看著醫生手中的報告單,像是在看什麽可怕的洪水猛獸。

元忱卻似是早就知曉了一般,主動說:“爸爸,我好像,也不是您的兒子。”

元升剛被救回來,精神很想暈,身體卻不允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兩個兒子就這樣成了別人的種,自己的頭上綠了又綠,已經綠到發黑。

他強撐著起來,叫過自己的助理:“查!元慕,還有,它!”

他指向瞿曼蘭高聳的肚皮。

助理眼中閃過懊惱:“元總,您先休息一下再說。”

葉臻一掀掀眼皮:[把他拔了吧。]

既然要清理,就弄幹凈點。

她故作不知地從人群裏走出來,表態:“我這就去驗。”

在找她回來的時候,已經驗過一遍了,元慕確實是元升的孩子,她不怕。

因為她的走動,人群的站位發生了變化,奉命往外去的助理,和元忱,剛好站在了一塊兒。

元升扭臉一看,心裏咯噔一聲。

臻一:打起來,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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