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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小說獨家正版
感謝一些離譜的雞總裁政策，讓他們的的確確，在這一天晚上就做完了絕大多數工作安排。
夢回一些學生時代的假期，一個人，一支筆，一個晚上，一個奇跡。
第二天早上，小萬總上飛機的時候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扒著卿苑哼哼唧唧地賣慘，小神仙倒是也配合，分出了半邊身子，像個等身娃娃一樣老老實實給他抱。
看得霖鯉一陣一陣牙酸，媽媽啊，這兩個人還沒在一起呢就這麽膩乎，等以後在一起了，他們這些單身魚魚還能有活路嗎？
已經睡著了的萬幸安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員工還有這樣的感慨，他正美滋滋地補眠。
他是屬於睡眠質量很好，可以倒頭就睡、沾枕頭就著的那類令人羨慕嫉妒的人，這會兒已經睡熟了，呼吸都比平時輕了許多。
霖鯉抱著個胳膊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看了半天，也沒從萬幸安那詭異地完全貼住卻沒有壓住卿苑半點的姿勢裏挑出什麽錯。
錦鯉小姐忍不住嘖了一聲，自己也團進被子裏休息了。
天爺啊，千年妖怪也遭不住人類的007啊！
這次他們的落地點還是在蓉城，和上次不一樣的事，這次他們算是半拉官方出行。
當地的特辦處已經派了人過來接，直接等在私人飛機的出口往裏看，手裏舉了一個小牌牌，上面畫了一尾紅底金花錦鯉。
是霖鯉的原型，非常好認。
那是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和手裏可愛風不一致的是她的穿著。
厚底松糕鞋，煙熏妝，嘴唇上帶著兩個亮閃閃的環，兩個耳朵也帶滿了飾品整個都在閃光，身上是一件配色非常誇張的緊身裙，好看的同時，看起來不太好惹。
當然，不好惹僅針對普通人。
霖鯉在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笑了，緊走了兩步撲了過去，一擡手就勾住了那小姑娘的頭發。
“呀，你都這麽大了？”霖鯉親親蜜蜜地揉了揉那小姑娘的頭發，語氣自然又親昵。
“怎麽就你自己？他們排擠你啊？”
“沒有沒有，是他們太忙了。我一聽是來接你，自告奮勇就來了。”小姑娘表情可乖，對著霖鯉還有那麽點濡慕的感覺，一看就是打心眼裏喜歡霖鯉。
萬幸安饒有興致地和卿苑對視一眼，摸了摸下巴，第一次感受到霖鯉這個身份，好像還真是挺高的？
他家裏神仙太多，區區一條公司裏的鯉魚精，確實沒有讓他太過關註。
沒辦法，真是就趁這個。
“我先領你們去酒店，你們報銷額度都一樣的。”那小姑娘看著年級不大，做起事情還挺雷厲風行。
她一邊給霖鯉搓著，一邊掏出了筆記本，一項項有條不紊地聯系著。
“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不用擔心，其他來增援的人也沒有投入工作呢。”
“還有哪些片區說要來了？”霖鯉有點好奇地探了下腦袋。
“我們總部的人還沒到嗎？他們應該昨天就出發了？”
“東北，東南，西南都說要來。”負責人沒有避開她，大大方方把聯絡名單給她轉了一份。
“總部的同志們已經投入工作了，他們好像還挺熟練的。”
“就是，這次情況好像有些不同。”負責人皺了皺眉，表情扭曲了一下。
“之前總部發生的報告我看過了，我得說，我還挺佩服那個天雷的。”
“她這斷案效率簡直當代包青天，在你們那裏沒有半個冤假錯案。但是......我們這邊已經有好幾個罪不至此的了。”
“有一個還是我認識的人，他現在還躺在icu。但我們調查過他所有的記錄，最嚴重的情節也不過是在寵物視頻裏刷好吃，在美食視頻裏刷殘忍。”
“他還都是跟風，頂多算是個從犯。”
“而且，這次我們這邊出現了女性受害者。除了一些不算受害人的，剩下也有情節很輕但代價很重的。”
“女性......這確實是一個變量。我們那次好像確實是沒有女性死者？還是我記錯了。”萬幸安回憶了一下當時那段人人自危的日子。
不知不覺間，那段蒙著驚慌和血色的記憶好像已經被時間蒙上了一層濾鏡，讓人會下意識忽略，也淡化了那種負面情緒。
人體啊，還真的是很奇妙。
“應該就是，沒有。”卿苑對於自己能記住的部分記憶，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不過那會兒，我們發現的，還算早？”
“有可能。”向負責人點了點頭。
“我們之前也有分析，天雷的行動動機，我們也有接觸過她的朋友和親人。”
“據說她的成長環境還挺幸福的，而且家庭很幸福，和父親關系很好，雖然一直沒有談過戀愛，但並非偏激的女權主義。”
“理論上來說，她應該不會單純只選擇單一性別進行處刑，我們分析沒有女性的原因，很可能是時間不夠。”
“不過也挺奇怪的，她都弄出那麽大陣仗了，居然會因為我們發現了她的身份就停手。”霖鯉無奈地笑了笑。
“不然還真不知道要怎麽去抓天雷，我那會兒真的天天愁到掉鱗片。”
“也可能只是韜光養晦......你看，這不就轉換作案地點了嘛。”小負責人苦中作樂，晃了晃錦鯉給她紮的鞭子，轉頭就對著霖鯉和卿苑各拜了拜。
“神仙保佑，願我們這次一定順利！”
“可不敢。”霖鯉有點心虛的瞟了眼卿苑，面皮微微發紅。
雖然她以前在特辦處的確相當於神仙，他們這些孩子有事兒沒事兒都喜歡拜拜，但......現在卿苑可在這裏呢啊！
這才是真神仙呢！
“說起來，那位吉神沒有來嗎？還有海神？還有岑家的那個很厲害的小姐姐？我一直挺期待的呢。”他們已經走到了停車場，負責人領著他們走到車邊，伸手拉開了車門。
這是一輛七座的五菱宏光，看起來有點像是負責人的私家車，裏面的內飾和她的穿衣風格一致。
當然，最厲害的還是，這是一輛痛車。
卿苑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車，在看到那明晃晃的黃色和上面朱砂色的符咒後，他那只好的眼睛很明顯的瞳孔驟縮了一下。
還、還真是開了眼了！
“他們都留守，怕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霖鯉顯然很習慣這小丫頭的風格，見怪不怪的挨著負責人坐下。
“也正好是有他們，不然我也出不來。”
“不過，如果這邊情況實在太危機了的話，他們也是會過來支援的。”
“哦哦......這樣。”負責人點了點頭，她打火發動，突然在擡起手剎之前很認真地又說了一句話。
“那我還是希望暫時不要見他們。”
“等這個事情結束後，我可以選擇休假和你們一起回中央，我們可以那個時候見面。”
萬幸安給卿苑系安全帶的手一頓，有些意外地多看了一眼這個穿著誇張的負責人，倒是對她有了個更深的了解。
怎麽說呢，不愧是官方人員。
“會有機會的。”霖鯉的笑容也比平時溫柔。
她這會兒和她平時不太像，如果說平時的她更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員工，這會兒的她，則更像是特辦處的老祖宗了。
他們的酒店是自己訂的，蘇家的產業，留了最好的總統套。
萬家其實也有，但他們家的酒店稍微遠了一點。
負責人似乎並不是第一次見識這種鈔能力，總體表現的還挺正常，如果她拿門卡的時候手沒抖的話。
“有錢到你們這程度的的確比較少見。”她瞟了萬幸安的手一眼，沒忍住又瞟了一眼。
“可以握握手嗎，我蹭蹭財氣。”
萬幸安沒有動作，反而第一時間看了卿苑一眼。
小神仙不明所以地看了回去，思考了一下。
“或許，有用？”他吐字聲音又輕又軟，慢吞吞地，像只困倦的貓貓。
“你身上，功德很厚。而且，運氣，確實好。”
萬幸安看他好像確實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也沒有扭捏，伸手和小姑娘握了握。
負責人眼睛在他們倆之間飄了飄，突然轉身和霖鯉頭對著頭說小話去了。
萬幸安聳了聳肩，拉過卿苑的手臂試探著他身上的溫度。
蓉城的秋天還是挺熱的，也不知道驟冷驟熱會不會對他有影響。
“說起來，你還記得你家在哪裏嗎？”萬幸安順勢把卿苑拉到自己身後，也頭對著頭蹭過去說小話，瘋狂暗示。
“就像不廷胡餘的海那樣的家？你好像說過是山？能記住是哪裏的山嗎？”
“不知道。”小神仙的眼睛裏莫名有一股清澈的愚蠢。
“不記得了，但是，可以，拿出來，好吃的蘑菇！”
“但是，就是感覺，好像，還挺大的。”
“是我碰到你那裏嗎？那邊好像挺多小山，而且東北的山裏也有蘑菇，你還在那裏沈睡過。”萬幸安之前就有過這個猜測了，但他總下意識覺得，卿苑的能力應該不僅於此。
從不廷胡餘的態度也能看得出來，卿苑應該不止擁有那幾個小土山。
畢竟，那幾個小山頭，和一整片海，差距還是挺大的。
“我真的，不記得。”卿苑可憐巴巴地皺著眉頭，杏眼水靈靈地我見猶憐。
“我其他記憶，都有回覆。就像，我說的，天雷啊，頂仙啊，這些常識。”
“幾乎是一想，就可以，想起來了！很像，千度搜索。”
“但就是，關於我自己的，怎麽想，也想不起來。依然只記得，自己的名字。”
“好好好，那我們就不想！”萬幸安也只是那麽一問，眼看著卿苑的表情愈發痛苦，趕緊轉移話題。
“我們抓緊時間吃飯，之後好好休息一下，下午應該就可以去幫忙了。”
向廷——那個負責人一下就捕捉到了關鍵詞，眼睛亮晶晶地往這邊看，還十分上道地給他們定好了外賣。
“那您先休息，我先去買水盆牛肉！那家沒有外賣的，不過我開車也快，肯定能趕在你們收拾好東西之前回來！”
“對了，下午也不著急，休息好了再來！”
負責人開痛車去買的水盆牛肉的確格外好吃，她們四個人吃了兩個大份，還有其他特色美食。
負責人陪他們吃完飯就先離開了，萬幸安他們正好休息了一下。
只不過也沒休息多久，畢竟來的時候也睡了。
蓉城特辦處的位置和總部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比起商場裏，蓉城選擇了更加隱蔽一點的寫字樓。
雖然不知道那些踩著皮鞋正裝的白領們怎麽看待他們特辦處這些奇形怪狀的人，只能說蓉城的包容度的確很高。
特辦處實際上擁有整個寫字樓，但真正使用的只有十八層一整層，畢竟人沒有那麽多，其他的就租出去創收了。
電梯倒是留了一部專屬的，霖鯉領著他們過去的時候，電梯正好剛到一樓。
“哎？老祖宗你們來了？”門一開下了的還是熟人，是之前在天雷案和大蘇案子裏都見到了的小丁警官。
“哦哦，你也來了啊？侯九河在上邊？”霖裏也對他有印象，一邊寒暄一邊和他擦身而過。
“師父在呢，還有其他隊員，他們都在上面忙。東北那邊也來人了，我下來接一下人。”
“辛苦了。”霖鯉按下了關門，對著這個成長很快的小警官笑了笑。
丁永也回了個無懈可擊的笑，但不知道為什麽，霖鯉突然打了個寒戰。
“怎麽回事？電梯裏開空調了嗎？”霖鯉擡頭四處找了一下，沒什麽發現之後暗戳戳挪得離卿苑更近了一點，開始沒話找話。
“說起來，剛剛那個小丁你們還有印象吧？他好像還是岑道的同學呢。”
“嗯，那會兒吃飯時候遇見過，麥格爾還說好像看見過他。”萬幸安一直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但之前的事情裏，這位好像就是一位單純的工作人員。
“怎麽？你感覺不對勁了？”
“也不是......嘶，說不上來。”霖鯉皺眉，冥思苦想了起來。
這會兒電梯叮得一聲到站了，門打開之後的走廊正鋪著大片暖陽。霖鯉瞬間感覺自己身上舒服了，於是只笑笑，打頭走了下去。
“沒事，可能真的只是電梯裏溫度問題吧。”
“祖宗啊啊啊你們終於來了！！”一陣雞飛狗跳之後，是一大摞資料直接瞬移了過來。
那速度快的，如果不是他們仨眼神好，都看不見那資料下面兩條跑成風火輪一樣的腿。
“祖宗嗚嗚嗚嗚嗚他們這邊您的雕像都不太好看，拜過感覺都沒什麽效果。”這是總局的一個常年出外勤的小朋友，她以一個高超難度的姿勢抱著資料對著霖鯉拜了拜，又嗚嗚嗚地帶著資料跑遠了。
“......那不會是受害人的資料吧？這也太多了。”萬幸安忍不住皺眉。
“所以你找我們來，應該不會只是想要，蹭一下運氣的吧？”
“當然不是，那些是昨天到今天新發現的受害人的資料。”侯警官看起來更滄桑了，嘴裏叼著一個特辦處內部特供的提神薄荷香草，眼底滿是紅血絲。
“請幾位過來，一方面是想蹭運氣，另一方面也是想聽聽各位的意見。”
“哪怕是天雷沒虧損過功德的時候，我們特辦處都一直沒有放棄過找她，無論怎樣，不能讓她這樣沒有規章制度的肆意妄為。
現在，她自己先破壞了規矩，我們更是要全力以赴，制止她這種行為了。”
“幾位都是大人物，也與天雷有過接觸，我們想著，能救下來一點人是一點人，能提早一點找到她，就是一點。”
霖鯉點了點頭，很好說話的給整個特辦處的人送上了錦鯉得祝福，小神仙也跟風送了一點。
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但這個時候，也聊勝於無了。
他們這次比第一次的時候更順手，在霖鯉的引導下各自找了地方坐下，順著旁邊人的事情開始幫忙。
卿苑負責的部分是給資料分類整理，按照時間地點和原因，萬幸安輔助錄入。
他們兩個搭配得挺好，效率甚至比工作人員組合還高了一點。
“不得不說，兩次事情，看起來，差別還挺大。”卿苑整理到其中一份的時候，突然伸手點了點。
“這次有好多，男女對立。”
“嗯，雖然我不喜歡這種事情，但不得不說，它討論度很高，很多博主也會用它引流。”萬幸安帶著藍光眼鏡，嘴上說著話，手上也沒有停止幹活。
“這已經是第十九個帶節奏的博主了吧？有一些確實引戰，有一些其實還挺偏向討論的？”
“那位，天雷小姐，要難過了。”卿苑皺了皺眉，有些想不通。
“她這樣，要負因果的。等著，到了地獄，要贖罪的。”
“天雷也可以下地獄嗎？我以為天雷跳出三界外了呢。”萬幸安有些詫異，隨後自己反應了一下。
“是可以換個意識的意思嗎？”
“嗯。”卿苑點了點頭，又分出來兩沓文件。
“還有這種，剽竊的，也格外多。”
“......天雷小姐看起來怎麽像是進駐短視頻了，高空中也有我國的信號塔嗎？”
“她不一定，在高空啊！”卿苑似乎不太理解地看了萬幸安一下。
“我也，可以下山。不廷胡餘，也沒有，泡在水裏。”
“也對。”萬幸安揉了揉太陽穴，感覺還是他昨天晚上熬了通宵的鍋。
腦子都不太清楚了！
他端起保溫杯灌了口涼茶，伸展了一下身體，剛把手搭在鍵盤上打算繼續工作，眼角餘光突然瞟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卿卿、卿卿！你看！”萬幸安一下把身體縮了回去，湊到卿苑身邊小小聲。
“看來她就是東北地區派過來支援的了，這麽說......有可能她頂仙是組織需要？不知道能不能告訴岑道一聲。”
“可以吧。”卿苑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他分類的速度有點慢，因此一直有些擔心會影響進度。
“反正，霖鯉也，管不了你。”
“算了，也還不能確定呢。”萬幸安想了一下，有些遺憾地收回目光，繼續自己的工作。
“不著急，反正她既然來了，就說明是組織信任的人。而且我們接下來的工作裏肯定會進一步接觸到，等那個時候再告訴岑道也不遲。”
小神仙無可無不可的應了一聲。
他對於這種事一向不算是太八卦，萬幸安跟他講，他就聽一耳朵，但不會主動去問。
但他們並沒有想到機會來的這麽快。
差不多就在那女孩被帶進來的五分鐘之後，辦公室突然響起來了一連串刺耳的電話鈴聲，隨後是慌亂的腳步聲和交談，最後，步履匆匆的霖鯉帶著那個黎家姐姐殺了過來。
“有情況！麻煩二位和我出一下外勤！”
“有半場人被困在一個茶樓戲臺了！！”
他們兩個是來幫忙的，當然責無旁貸。萬幸安長臂一展，撈起卿苑就跟著跑下去了。
這次外勤出場的人不少，除了他們倆、霖鯉和那個頂仙的黎家姐姐，還有蓉城本地的兩男一女。
他們開了一個與負責人同款的五菱宏光，這輛就比較普通了，外觀還灰撲撲的。
這個時間路上不算多，他們開出去一路還挺順暢，但萬幸安看了一眼導航，目的地有點遠。
“我來說明一下具體情況。”
“那個茶樓的擁有者同時也是一個短視頻創作者，平時做的方向是戲曲方向，算得上小有熱度，但不算頂流。”
“因為他們涉及到了戲曲行業，有很多外行內行的很喜歡用這個說事，說他們不專業或者偏離根本怎樣，平時也總有過去探店挑刺的。”
“今天也一樣，但不同的是，今天的規模格外大。”
“差不多二三十人吧，可能是覺得人多膽壯，幾乎攪沒了今天所有的正常觀眾，然後現在，他們所有人都被困在舞臺下面，出不去了。”
“感覺和你之前說的那個，在萌寵視頻刷好吃的性質差不多。”霖鯉拉了一個臨時小群，把接受到的資料全部傳了進去。
萬幸安瀏覽速度飛快，已經大致掃了一遍。
“都是性質惡劣，但實質上沒有造成同等惡劣的影響的？”
“可以這麽理解。”霖鯉點點頭。
“之前那個萌寵視頻，也屬於那種營銷號剪得合集，雖然這種行為的確不好，但罪不至死。”
“這次也是，他們的確擾亂了秩序，但也是買了門票進去的，而且並沒有進行人身攻擊，也並沒有造成其他實物損失。”
“但現在......據說已經有兩個被電麻了，躺在地上一直抽搐，其他人的情況也不好，可是現場的工作人員進不去，就算有人穿著隔絕衣往裏沖，也只會被再次傳送到外面。”
“和上次的風格的確很不一樣。”蓉城的那兩個男性工作人員也看完了資料。
“就是沒看過上次的現場，還好這次你們來了，不知道能不能發現更多線索。”
“如果刨除雷電這個變量，僅僅從其他行為邏輯看，這和京都那次，好像根本就是兩個人呢。”
這是萬幸安和卿苑第一次聽見這個黎家姐姐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頂了柳仙的原因，他們總先入為主的決定她的聲音有點類似於冷血動物的冷和輕，甚至帶著一點點嘶嘶的發音，和黎深深很不一樣。
但看問題倒是很一針見血，說實在的，之前萬幸安也有這個感覺。但他並不是專業人士，頂多算是卿苑的添頭，也不了解這些非自然力量的具體運作方式，也沒敢吱聲。
“確實如此，但雷電方面的運用又是完全一致的。”霖鯉揉了揉太陽穴。
“而且這次的受害人其實程度也有輕有重，除了重癥室裏的一堆，還有不少已經進小盒了。”
“進小盒的那些，和在京都發生的案子裏，惡性程度大差不差。不少都是，一般人看了可以說一句死得好的程度，還幫警局結了好幾個陳年舊案，我感覺和以前一樣，就沒有特意提。”
“怪不得你們沒有把案子分開。”萬幸安了然地點了點頭。
“還是得到現場看。”黎芊芊補充了一句。
“之前那些小盒子，也把資料發來一起看一下吧。”
霖鯉點點頭，把迄今為止所有資料都共享了一份。
黎芊芊道了聲謝，就坐回去認認真真的翻看了起來。
她的座位就在卿苑身邊，隔了一個過道的位置。
小神仙看了她兩眼，歪了歪頭。
“怎麽了？”萬幸安給他拆了一個糕點，湊過去小聲耳語。
“有什麽發現嗎？”
“她的眼睛，有點紅色哎。”小神仙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可是，沒有感覺到，上身了呀。”
“頂仙上身的時候面貌也會改變啊？”萬幸安也跟著看了兩眼。
“確實吼，還挺好看的。不過柳家是紅眼睛啊？”
“可能有吧。”卿苑思索了一下，攤攤手。
“每個仙家，習慣不同。不過，如果借用，仙家能力，大概率是會，顯現一些，仙家的特征的。”
“......謝謝你們誇我眼睛好看。”那個輕輕的聲音幽幽飄了過來，緊接著的是黎芊芊正面對過來的臉。
她伸手扒了一下自己的眼皮，動作飛快的摘下了一片美瞳又帶了回去，表情有些無奈。
“但我要澄清一下，我這是眼鏡，我近視六百度不戴眼鏡看不清。還有......我們家柳柳是黑眼睛。”
她邊說邊深處了手臂，隨後她的衣袖動了一下，一只圓鼓鼓的蛇蛇腦袋探了出來，睜著黑黝黝的大眼睛眨了眨，還對著他倆吐了下舌頭。
“對不起對不起......”萬幸安有點尷尬地帶著卿苑道歉。
好在這位黎芊芊看起來很外向，主動伸出了化解尷尬的友誼之手。
“沒事啦，你們男生不知道也正常。”她笑起來之後，看起來更有種非人的靈性感了，不過倒是看起來有種獸類的可愛和親人感。
“我知道你們，很有名的萬家老總和高級顧問。上次葬禮的時候好像也看到你們了，不過上次深深那丫頭沒來，我也沒好意思硬湊。”
“這次能遇見還挺幸運的，沒想到你們也會來這裏幫忙。”
“都是為了幫忙。”萬幸安不居功，跨過卿苑身上和她握了握，也和那個蛇蛇頭打了個招呼。
“這位就是仙家？”
“是呢。”黎芊芊愛憐的摸了摸那條黑色的小玉米蛇，小玉米蛇很依賴地蹭了蹭她的手指，又嘶了兩聲，就縮了回去。
“很可愛啊。不過，看起來年齡好像不大，我還以為，仙家應該都輩分挺高......？”萬幸安本來想直接問頂仙是怎麽回事，但想了想不太好，就迂回了一下。
而且，根據他對蛇類的粗淺了解，應該是年齡越大的越長......吧、可這位無論是大小還是粗細，看起來都好嬌小啊！
“沒，已經，一千多歲了。”卿苑扯了扯萬幸安的袖子，也伸手過去，隔著衣服和蛇蛇打了個招呼。
“不過現在，狀態不對吧。”
“卿顧問名不虛傳。”黎芊芊並沒有避諱這段經歷，伸手比了比大拇指。
“你們問的深深吧？他們家應該了解的不太多，當然，如果不是我機緣巧合頂了仙，我們家其實也不太知道的。”
“本來確實是斷了，我們奶奶那時候就手動掐斷了。她還把柳柳也放歸了。”
“她大概是覺得柳柳要挺不下去了吧，畢竟從很長時間以前，柳柳就一直在冬眠。畢竟現在的時代已經是科學時代了嘛，很多以前遺留下來的事情，其實應該自然消退了，然後就像神話傳說一樣變成故事。”
“但是，我在二十五歲那年，看到了柳柳。”
“......然後就簽訂了契約變成了拯救世界的馬猴燒酒？”不知不覺間，整個車廂都在聚精會神的聽他們說話。
插嘴的是蓉城的一個工作人員，扒著椅子背看著柳柳一臉狂熱。
“沒有，我開始也怕這玩意是丘比。”黎芊芊攤了攤手，“但是柳柳太可愛了。”
“柳柳只是一條小蛇蛇，柳柳做錯了什麽！”
“當然，最主要原因是，柳柳神出鬼沒的，而且我父母看不見她。”
“我覺得挺神異，而且相處了一段時間以後，她也確實沒有帶來任何麻煩，反而還幫我抽了好多次ssr。”
“我看她可憐兮兮地，就開始餵她點吃的，又給她買點豐容玩具什麽的。那會兒也沒想頂，不過......組織找上來了麽。”她帶著一點，看似煩惱實則炫耀的語氣盤著手上的小蛇。
那條差不多只有幾十厘米長的小蛇老老實實地被她擺成了各種形狀，還乖順的繞著她手腕轉了好幾圈，假裝蛇形手鐲。
“我媽很怕蛇的，我都不敢讓她知道我頂仙了，還是柳仙。”
“那你這，出來幹活怎麽辦？”萬幸安戳了戳那條蛇，感覺這首飾還挺酷，想給卿苑也搞一個。
“也不能說是上岸吧？你父母也是體制內的，不好瞞吧？”
“我爹知道，不然怎麽瞞我媽？”黎芊芊理所當然地回話，聽得前面開車那位女工作人員連連點頭。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家庭組成。有事兒告訴爸爸，出事兒爸爸擔著。”女工作人員一臉很有經驗的樣子。
“反正這樣也算告訴家長了，以後真露餡了還有個分擔火力的。”
“是這樣沒錯，但我還沒有翻過車。”黎芊芊表示讚同，把自己的蛇蛇手串改了個更漂亮的方向。
“到了。”
隨著車吱嘎一聲停下，車上剛剛的輕松氣氛一掃而空，所有人都換上了一副嚴肅表情。
卿苑是第一個下車的，萬幸安緊隨其後，半抱著他追著他指示的方向就走了過去。
霖鯉在一邊拿著手機和對講機，一邊和那邊共享位置一邊共享信息。
“除了我們還有三個小組在趕來的路上，現場情況不太好，倒在地上的人已經增多到了七個，嘗試過往裏面扔東西，但是失敗了。”
“隔離兩個世界的雷電已經可以看到大致外形了，目前還沒有找到更好的辦法。”
“我一會兒，用神力堵住，試試看。”卿苑的能力雖然和雷電不搭邊，但這些日子的補課讓他知道了土地不導電。
“但是，聽起來，好像還和，空間有關。”
那地方很好找，就在路邊，已經被官方封住了，還掛起來黑幕封的嚴嚴實實。
一進去就能看到一個七人小隊在急的四處打轉，裏面靠近門的地方擠著好幾張痛苦到扭曲的臉。
他們好像十分迫切的逃離，但又不敢完全貼上門。
“他們一靠近，會被電的更厲害。”負責人的領隊無奈地跟他們詳細解釋了一下情況。
“這個劇院有兩個門，但對外開放的只有前面，後面的偏門是通向後臺和準備室的，越過那裏再往後走是他們住的地方了。”
“那邊我們也看了，情況一樣。”
“我先試試。”卿苑頂著萬幸安焦慮到可以化成實質的目光走近了那扇門，他用神力完全包裹住手掌，握著一塊組織研發的絕緣石頭，緩緩的往裏伸。
他的確感受到了一股阻力，帶著和天雷幾乎如出一轍的雷電感。但對他而言還算好，並非不可抵抗。
但是......
砰——
“卿苑！你還好吧！”萬幸安一把接住倒飛出來的小神仙，絲毫沒考慮自己會不會被電到，急的都有些破音了。
“哪裏難受？有沒有受傷？”
“沒事。”卿苑推了一下他的手，站直了身體。語氣難得的有些困惑。
“不行，想不出，辦法。”
“他們，有因果。”
馬猴燒酒：魔法少女
丘比：魔法少女小圓裏面出場的，使者。反正不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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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一些離譜的雞總裁政策，讓他們的的確確，在這一天晚上就做完了絕大多數工作安排。
夢回一些學生時代的假期，一個人，一支筆，一個晚上，一個奇跡。
第二天早上，小萬總上飛機的時候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扒著卿苑哼哼唧唧地賣慘，小神仙倒是也配合，分出了半邊身子，像個等身娃娃一樣老老實實給他抱。
看得霖鯉一陣一陣牙酸，媽媽啊，這兩個人還沒在一起呢就這麽膩乎，等以後在一起了，他們這些單身魚魚還能有活路嗎？
已經睡著了的萬幸安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員工還有這樣的感慨，他正美滋滋地補眠。
他是屬於睡眠質量很好，可以倒頭就睡、沾枕頭就著的那類令人羨慕嫉妒的人，這會兒已經睡熟了，呼吸都比平時輕了許多。
霖鯉抱著個胳膊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看了半天，也沒從萬幸安那詭異地完全貼住卻沒有壓住卿苑半點的姿勢裏挑出什麽錯。
錦鯉小姐忍不住嘖了一聲，自己也團進被子裏休息了。
天爺啊，千年妖怪也遭不住人類的007啊！
這次他們的落地點還是在蓉城，和上次不一樣的事，這次他們算是半拉官方出行。
當地的特辦處已經派了人過來接，直接等在私人飛機的出口往裏看，手裏舉了一個小牌牌，上面畫了一尾紅底金花錦鯉。
是霖鯉的原型，非常好認。
那是個身材嬌小的女孩，和手裏可愛風不一致的是她的穿著。
厚底松糕鞋，煙熏妝，嘴唇上帶著兩個亮閃閃的環，兩個耳朵也帶滿了飾品整個都在閃光，身上是一件配色非常誇張的緊身裙，好看的同時，看起來不太好惹。
當然，不好惹僅針對普通人。
霖鯉在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笑了，緊走了兩步撲了過去，一擡手就勾住了那小姑娘的頭發。
“呀，你都這麽大了？”霖鯉親親蜜蜜地揉了揉那小姑娘的頭發，語氣自然又親昵。
“怎麽就你自己？他們排擠你啊？”
“沒有沒有，是他們太忙了。我一聽是來接你，自告奮勇就來了。”小姑娘表情可乖，對著霖鯉還有那麽點濡慕的感覺，一看就是打心眼裏喜歡霖鯉。
萬幸安饒有興致地和卿苑對視一眼，摸了摸下巴，第一次感受到霖鯉這個身份，好像還真是挺高的？
他家裏神仙太多，區區一條公司裏的鯉魚精，確實沒有讓他太過關註。
沒辦法，真是就趁這個。
“我先領你們去酒店，你們報銷額度都一樣的。”那小姑娘看著年級不大，做起事情還挺雷厲風行。
她一邊給霖鯉搓著，一邊掏出了筆記本，一項項有條不紊地聯系著。
“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不用擔心，其他來增援的人也沒有投入工作呢。”
“還有哪些片區說要來了？”霖鯉有點好奇地探了下腦袋。
“我們總部的人還沒到嗎？他們應該昨天就出發了？”
“東北，東南，西南都說要來。”負責人沒有避開她，大大方方把聯絡名單給她轉了一份。
“總部的同志們已經投入工作了，他們好像還挺熟練的。”
“就是，這次情況好像有些不同。”負責人皺了皺眉，表情扭曲了一下。
“之前總部發生的報告我看過了，我得說，我還挺佩服那個天雷的。”
“她這斷案效率簡直當代包青天，在你們那裏沒有半個冤假錯案。但是......我們這邊已經有好幾個罪不至此的了。”
“有一個還是我認識的人，他現在還躺在icu。但我們調查過他所有的記錄，最嚴重的情節也不過是在寵物視頻裏刷好吃，在美食視頻裏刷殘忍。”
“他還都是跟風，頂多算是個從犯。”
“而且，這次我們這邊出現了女性受害者。除了一些不算受害人的，剩下也有情節很輕但代價很重的。”
“女性......這確實是一個變量。我們那次好像確實是沒有女性死者？還是我記錯了。”萬幸安回憶了一下當時那段人人自危的日子。
不知不覺間，那段蒙著驚慌和血色的記憶好像已經被時間蒙上了一層濾鏡，讓人會下意識忽略，也淡化了那種負面情緒。
人體啊，還真的是很奇妙。
“應該就是，沒有。”卿苑對於自己能記住的部分記憶，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不過那會兒，我們發現的，還算早？”
“有可能。”向負責人點了點頭。
“我們之前也有分析，天雷的行動動機，我們也有接觸過她的朋友和親人。”
“據說她的成長環境還挺幸福的，而且家庭很幸福，和父親關系很好，雖然一直沒有談過戀愛，但並非偏激的女權主義。”
“理論上來說，她應該不會單純只選擇單一性別進行處刑，我們分析沒有女性的原因，很可能是時間不夠。”
“不過也挺奇怪的，她都弄出那麽大陣仗了，居然會因為我們發現了她的身份就停手。”霖鯉無奈地笑了笑。
“不然還真不知道要怎麽去抓天雷，我那會兒真的天天愁到掉鱗片。”
“也可能只是韜光養晦......你看，這不就轉換作案地點了嘛。”小負責人苦中作樂，晃了晃錦鯉給她紮的鞭子，轉頭就對著霖鯉和卿苑各拜了拜。
“神仙保佑，願我們這次一定順利！”
“可不敢。”霖鯉有點心虛的瞟了眼卿苑，面皮微微發紅。
雖然她以前在特辦處的確相當於神仙，他們這些孩子有事兒沒事兒都喜歡拜拜，但......現在卿苑可在這裏呢啊！
這才是真神仙呢！
“說起來，那位吉神沒有來嗎？還有海神？還有岑家的那個很厲害的小姐姐？我一直挺期待的呢。”他們已經走到了停車場，負責人領著他們走到車邊，伸手拉開了車門。
這是一輛七座的五菱宏光，看起來有點像是負責人的私家車，裏面的內飾和她的穿衣風格一致。
當然，最厲害的還是，這是一輛痛車。
卿苑第一次看見這樣的車，在看到那明晃晃的黃色和上面朱砂色的符咒後，他那只好的眼睛很明顯的瞳孔驟縮了一下。
還、還真是開了眼了！
“他們都留守，怕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霖鯉顯然很習慣這小丫頭的風格，見怪不怪的挨著負責人坐下。
“也正好是有他們，不然我也出不來。”
“不過，如果這邊情況實在太危機了的話，他們也是會過來支援的。”
“哦哦......這樣。”負責人點了點頭，她打火發動，突然在擡起手剎之前很認真地又說了一句話。
“那我還是希望暫時不要見他們。”
“等這個事情結束後，我可以選擇休假和你們一起回中央，我們可以那個時候見面。”
萬幸安給卿苑系安全帶的手一頓，有些意外地多看了一眼這個穿著誇張的負責人，倒是對她有了個更深的了解。
怎麽說呢，不愧是官方人員。
“會有機會的。”霖鯉的笑容也比平時溫柔。
她這會兒和她平時不太像，如果說平時的她更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員工，這會兒的她，則更像是特辦處的老祖宗了。
他們的酒店是自己訂的，蘇家的產業，留了最好的總統套。
萬家其實也有，但他們家的酒店稍微遠了一點。
負責人似乎並不是第一次見識這種鈔能力，總體表現的還挺正常，如果她拿門卡的時候手沒抖的話。
“有錢到你們這程度的的確比較少見。”她瞟了萬幸安的手一眼，沒忍住又瞟了一眼。
“可以握握手嗎，我蹭蹭財氣。”
萬幸安沒有動作，反而第一時間看了卿苑一眼。
小神仙不明所以地看了回去，思考了一下。
“或許，有用？”他吐字聲音又輕又軟，慢吞吞地，像只困倦的貓貓。
“你身上，功德很厚。而且，運氣，確實好。”
萬幸安看他好像確實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也沒有扭捏，伸手和小姑娘握了握。
負責人眼睛在他們倆之間飄了飄，突然轉身和霖鯉頭對著頭說小話去了。
萬幸安聳了聳肩，拉過卿苑的手臂試探著他身上的溫度。
蓉城的秋天還是挺熱的，也不知道驟冷驟熱會不會對他有影響。
“說起來，你還記得你家在哪裏嗎？”萬幸安順勢把卿苑拉到自己身後，也頭對著頭蹭過去說小話，瘋狂暗示。
“就像不廷胡餘的海那樣的家？你好像說過是山？能記住是哪裏的山嗎？”
“不知道。”小神仙的眼睛裏莫名有一股清澈的愚蠢。
“不記得了，但是，可以，拿出來，好吃的蘑菇！”
“但是，就是感覺，好像，還挺大的。”
“是我碰到你那裏嗎？那邊好像挺多小山，而且東北的山裏也有蘑菇，你還在那裏沈睡過。”萬幸安之前就有過這個猜測了，但他總下意識覺得，卿苑的能力應該不僅於此。
從不廷胡餘的態度也能看得出來，卿苑應該不止擁有那幾個小土山。
畢竟，那幾個小山頭，和一整片海，差距還是挺大的。
“我真的，不記得。”卿苑可憐巴巴地皺著眉頭，杏眼水靈靈地我見猶憐。
“我其他記憶，都有回覆。就像，我說的，天雷啊，頂仙啊，這些常識。”
“幾乎是一想，就可以，想起來了！很像，千度搜索。”
“但就是，關於我自己的，怎麽想，也想不起來。依然只記得，自己的名字。”
“好好好，那我們就不想！”萬幸安也只是那麽一問，眼看著卿苑的表情愈發痛苦，趕緊轉移話題。
“我們抓緊時間吃飯，之後好好休息一下，下午應該就可以去幫忙了。”
向廷——那個負責人一下就捕捉到了關鍵詞，眼睛亮晶晶地往這邊看，還十分上道地給他們定好了外賣。
“那您先休息，我先去買水盆牛肉！那家沒有外賣的，不過我開車也快，肯定能趕在你們收拾好東西之前回來！”
“對了，下午也不著急，休息好了再來！”
負責人開痛車去買的水盆牛肉的確格外好吃，她們四個人吃了兩個大份，還有其他特色美食。
負責人陪他們吃完飯就先離開了，萬幸安他們正好休息了一下。
只不過也沒休息多久，畢竟來的時候也睡了。
蓉城特辦處的位置和總部有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比起商場裏，蓉城選擇了更加隱蔽一點的寫字樓。
雖然不知道那些踩著皮鞋正裝的白領們怎麽看待他們特辦處這些奇形怪狀的人，只能說蓉城的包容度的確很高。
特辦處實際上擁有整個寫字樓，但真正使用的只有十八層一整層，畢竟人沒有那麽多，其他的就租出去創收了。
電梯倒是留了一部專屬的，霖鯉領著他們過去的時候，電梯正好剛到一樓。
“哎？老祖宗你們來了？”門一開下了的還是熟人，是之前在天雷案和大蘇案子裏都見到了的小丁警官。
“哦哦，你也來了啊？侯九河在上邊？”霖裏也對他有印象，一邊寒暄一邊和他擦身而過。
“師父在呢，還有其他隊員，他們都在上面忙。東北那邊也來人了，我下來接一下人。”
“辛苦了。”霖鯉按下了關門，對著這個成長很快的小警官笑了笑。
丁永也回了個無懈可擊的笑，但不知道為什麽，霖鯉突然打了個寒戰。
“怎麽回事？電梯裏開空調了嗎？”霖鯉擡頭四處找了一下，沒什麽發現之後暗戳戳挪得離卿苑更近了一點，開始沒話找話。
“說起來，剛剛那個小丁你們還有印象吧？他好像還是岑道的同學呢。”
“嗯，那會兒吃飯時候遇見過，麥格爾還說好像看見過他。”萬幸安一直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但之前的事情裏，這位好像就是一位單純的工作人員。
“怎麽？你感覺不對勁了？”
“也不是......嘶，說不上來。”霖鯉皺眉，冥思苦想了起來。
這會兒電梯叮得一聲到站了，門打開之後的走廊正鋪著大片暖陽。霖鯉瞬間感覺自己身上舒服了，於是只笑笑，打頭走了下去。
“沒事，可能真的只是電梯裏溫度問題吧。”
“祖宗啊啊啊你們終於來了！！”一陣雞飛狗跳之後，是一大摞資料直接瞬移了過來。
那速度快的，如果不是他們仨眼神好，都看不見那資料下面兩條跑成風火輪一樣的腿。
“祖宗嗚嗚嗚嗚嗚他們這邊您的雕像都不太好看，拜過感覺都沒什麽效果。”這是總局的一個常年出外勤的小朋友，她以一個高超難度的姿勢抱著資料對著霖鯉拜了拜，又嗚嗚嗚地帶著資料跑遠了。
“......那不會是受害人的資料吧？這也太多了。”萬幸安忍不住皺眉。
“所以你找我們來，應該不會只是想要，蹭一下運氣的吧？”
“當然不是，那些是昨天到今天新發現的受害人的資料。”侯警官看起來更滄桑了，嘴裏叼著一個特辦處內部特供的提神薄荷香草，眼底滿是紅血絲。
“請幾位過來，一方面是想蹭運氣，另一方面也是想聽聽各位的意見。”
“哪怕是天雷沒虧損過功德的時候，我們特辦處都一直沒有放棄過找她，無論怎樣，不能讓她這樣沒有規章制度的肆意妄為。
現在，她自己先破壞了規矩，我們更是要全力以赴，制止她這種行為了。”
“幾位都是大人物，也與天雷有過接觸，我們想著，能救下來一點人是一點人，能提早一點找到她，就是一點。”
霖鯉點了點頭，很好說話的給整個特辦處的人送上了錦鯉得祝福，小神仙也跟風送了一點。
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但這個時候，也聊勝於無了。
他們這次比第一次的時候更順手，在霖鯉的引導下各自找了地方坐下，順著旁邊人的事情開始幫忙。
卿苑負責的部分是給資料分類整理，按照時間地點和原因，萬幸安輔助錄入。
他們兩個搭配得挺好，效率甚至比工作人員組合還高了一點。
“不得不說，兩次事情，看起來，差別還挺大。”卿苑整理到其中一份的時候，突然伸手點了點。
“這次有好多，男女對立。”
“嗯，雖然我不喜歡這種事情，但不得不說，它討論度很高，很多博主也會用它引流。”萬幸安帶著藍光眼鏡，嘴上說著話，手上也沒有停止幹活。
“這已經是第十九個帶節奏的博主了吧？有一些確實引戰，有一些其實還挺偏向討論的？”
“那位，天雷小姐，要難過了。”卿苑皺了皺眉，有些想不通。
“她這樣，要負因果的。等著，到了地獄，要贖罪的。”
“天雷也可以下地獄嗎？我以為天雷跳出三界外了呢。”萬幸安有些詫異，隨後自己反應了一下。
“是可以換個意識的意思嗎？”
“嗯。”卿苑點了點頭，又分出來兩沓文件。
“還有這種，剽竊的，也格外多。”
“......天雷小姐看起來怎麽像是進駐短視頻了，高空中也有我國的信號塔嗎？”
“她不一定，在高空啊！”卿苑似乎不太理解地看了萬幸安一下。
“我也，可以下山。不廷胡餘，也沒有，泡在水裏。”
“也對。”萬幸安揉了揉太陽穴，感覺還是他昨天晚上熬了通宵的鍋。
腦子都不太清楚了！
他端起保溫杯灌了口涼茶，伸展了一下身體，剛把手搭在鍵盤上打算繼續工作，眼角餘光突然瞟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卿卿、卿卿！你看！”萬幸安一下把身體縮了回去，湊到卿苑身邊小小聲。
“看來她就是東北地區派過來支援的了，這麽說......有可能她頂仙是組織需要？不知道能不能告訴岑道一聲。”
“可以吧。”卿苑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他分類的速度有點慢，因此一直有些擔心會影響進度。
“反正，霖鯉也，管不了你。”
“算了，也還不能確定呢。”萬幸安想了一下，有些遺憾地收回目光，繼續自己的工作。
“不著急，反正她既然來了，就說明是組織信任的人。而且我們接下來的工作裏肯定會進一步接觸到，等那個時候再告訴岑道也不遲。”
小神仙無可無不可的應了一聲。
他對於這種事一向不算是太八卦，萬幸安跟他講，他就聽一耳朵，但不會主動去問。
但他們並沒有想到機會來的這麽快。
差不多就在那女孩被帶進來的五分鐘之後，辦公室突然響起來了一連串刺耳的電話鈴聲，隨後是慌亂的腳步聲和交談，最後，步履匆匆的霖鯉帶著那個黎家姐姐殺了過來。
“有情況！麻煩二位和我出一下外勤！”
“有半場人被困在一個茶樓戲臺了！！”
他們兩個是來幫忙的，當然責無旁貸。萬幸安長臂一展，撈起卿苑就跟著跑下去了。
這次外勤出場的人不少，除了他們倆、霖鯉和那個頂仙的黎家姐姐，還有蓉城本地的兩男一女。
他們開了一個與負責人同款的五菱宏光，這輛就比較普通了，外觀還灰撲撲的。
這個時間路上不算多，他們開出去一路還挺順暢，但萬幸安看了一眼導航，目的地有點遠。
“我來說明一下具體情況。”
“那個茶樓的擁有者同時也是一個短視頻創作者，平時做的方向是戲曲方向，算得上小有熱度，但不算頂流。”
“因為他們涉及到了戲曲行業，有很多外行內行的很喜歡用這個說事，說他們不專業或者偏離根本怎樣，平時也總有過去探店挑刺的。”
“今天也一樣，但不同的是，今天的規模格外大。”
“差不多二三十人吧，可能是覺得人多膽壯，幾乎攪沒了今天所有的正常觀眾，然後現在，他們所有人都被困在舞臺下面，出不去了。”
“感覺和你之前說的那個，在萌寵視頻刷好吃的性質差不多。”霖鯉拉了一個臨時小群，把接受到的資料全部傳了進去。
萬幸安瀏覽速度飛快，已經大致掃了一遍。
“都是性質惡劣，但實質上沒有造成同等惡劣的影響的？”
“可以這麽理解。”霖鯉點點頭。
“之前那個萌寵視頻，也屬於那種營銷號剪得合集，雖然這種行為的確不好，但罪不至死。”
“這次也是，他們的確擾亂了秩序，但也是買了門票進去的，而且並沒有進行人身攻擊，也並沒有造成其他實物損失。”
“但現在......據說已經有兩個被電麻了，躺在地上一直抽搐，其他人的情況也不好，可是現場的工作人員進不去，就算有人穿著隔絕衣往裏沖，也只會被再次傳送到外面。”
“和上次的風格的確很不一樣。”蓉城的那兩個男性工作人員也看完了資料。
“就是沒看過上次的現場，還好這次你們來了，不知道能不能發現更多線索。”
“如果刨除雷電這個變量，僅僅從其他行為邏輯看，這和京都那次，好像根本就是兩個人呢。”
這是萬幸安和卿苑第一次聽見這個黎家姐姐說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頂了柳仙的原因，他們總先入為主的決定她的聲音有點類似於冷血動物的冷和輕，甚至帶著一點點嘶嘶的發音，和黎深深很不一樣。
但看問題倒是很一針見血，說實在的，之前萬幸安也有這個感覺。但他並不是專業人士，頂多算是卿苑的添頭，也不了解這些非自然力量的具體運作方式，也沒敢吱聲。
“確實如此，但雷電方面的運用又是完全一致的。”霖鯉揉了揉太陽穴。
“而且這次的受害人其實程度也有輕有重，除了重癥室裏的一堆，還有不少已經進小盒了。”
“進小盒的那些，和在京都發生的案子裏，惡性程度大差不差。不少都是，一般人看了可以說一句死得好的程度，還幫警局結了好幾個陳年舊案，我感覺和以前一樣，就沒有特意提。”
“怪不得你們沒有把案子分開。”萬幸安了然地點了點頭。
“還是得到現場看。”黎芊芊補充了一句。
“之前那些小盒子，也把資料發來一起看一下吧。”
霖鯉點點頭，把迄今為止所有資料都共享了一份。
黎芊芊道了聲謝，就坐回去認認真真的翻看了起來。
她的座位就在卿苑身邊，隔了一個過道的位置。
小神仙看了她兩眼，歪了歪頭。
“怎麽了？”萬幸安給他拆了一個糕點，湊過去小聲耳語。
“有什麽發現嗎？”
“她的眼睛，有點紅色哎。”小神仙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可是，沒有感覺到，上身了呀。”
“頂仙上身的時候面貌也會改變啊？”萬幸安也跟著看了兩眼。
“確實吼，還挺好看的。不過柳家是紅眼睛啊？”
“可能有吧。”卿苑思索了一下，攤攤手。
“每個仙家，習慣不同。不過，如果借用，仙家能力，大概率是會，顯現一些，仙家的特征的。”
“......謝謝你們誇我眼睛好看。”那個輕輕的聲音幽幽飄了過來，緊接著的是黎芊芊正面對過來的臉。
她伸手扒了一下自己的眼皮，動作飛快的摘下了一片美瞳又帶了回去，表情有些無奈。
“但我要澄清一下，我這是眼鏡，我近視六百度不戴眼鏡看不清。還有......我們家柳柳是黑眼睛。”
她邊說邊深處了手臂，隨後她的衣袖動了一下，一只圓鼓鼓的蛇蛇腦袋探了出來，睜著黑黝黝的大眼睛眨了眨，還對著他倆吐了下舌頭。
“對不起對不起......”萬幸安有點尷尬地帶著卿苑道歉。
好在這位黎芊芊看起來很外向，主動伸出了化解尷尬的友誼之手。
“沒事啦，你們男生不知道也正常。”她笑起來之後，看起來更有種非人的靈性感了，不過倒是看起來有種獸類的可愛和親人感。
“我知道你們，很有名的萬家老總和高級顧問。上次葬禮的時候好像也看到你們了，不過上次深深那丫頭沒來，我也沒好意思硬湊。”
“這次能遇見還挺幸運的，沒想到你們也會來這裏幫忙。”
“都是為了幫忙。”萬幸安不居功，跨過卿苑身上和她握了握，也和那個蛇蛇頭打了個招呼。
“這位就是仙家？”
“是呢。”黎芊芊愛憐的摸了摸那條黑色的小玉米蛇，小玉米蛇很依賴地蹭了蹭她的手指，又嘶了兩聲，就縮了回去。
“很可愛啊。不過，看起來年齡好像不大，我還以為，仙家應該都輩分挺高......？”萬幸安本來想直接問頂仙是怎麽回事，但想了想不太好，就迂回了一下。
而且，根據他對蛇類的粗淺了解，應該是年齡越大的越長......吧、可這位無論是大小還是粗細，看起來都好嬌小啊！
“沒，已經，一千多歲了。”卿苑扯了扯萬幸安的袖子，也伸手過去，隔著衣服和蛇蛇打了個招呼。
“不過現在，狀態不對吧。”
“卿顧問名不虛傳。”黎芊芊並沒有避諱這段經歷，伸手比了比大拇指。
“你們問的深深吧？他們家應該了解的不太多，當然，如果不是我機緣巧合頂了仙，我們家其實也不太知道的。”
“本來確實是斷了，我們奶奶那時候就手動掐斷了。她還把柳柳也放歸了。”
“她大概是覺得柳柳要挺不下去了吧，畢竟從很長時間以前，柳柳就一直在冬眠。畢竟現在的時代已經是科學時代了嘛，很多以前遺留下來的事情，其實應該自然消退了，然後就像神話傳說一樣變成故事。”
“但是，我在二十五歲那年，看到了柳柳。”
“......然後就簽訂了契約變成了拯救世界的馬猴燒酒？”不知不覺間，整個車廂都在聚精會神的聽他們說話。
插嘴的是蓉城的一個工作人員，扒著椅子背看著柳柳一臉狂熱。
“沒有，我開始也怕這玩意是丘比。”黎芊芊攤了攤手，“但是柳柳太可愛了。”
“柳柳只是一條小蛇蛇，柳柳做錯了什麽！”
“當然，最主要原因是，柳柳神出鬼沒的，而且我父母看不見她。”
“我覺得挺神異，而且相處了一段時間以後，她也確實沒有帶來任何麻煩，反而還幫我抽了好多次ssr。”
“我看她可憐兮兮地，就開始餵她點吃的，又給她買點豐容玩具什麽的。那會兒也沒想頂，不過......組織找上來了麽。”她帶著一點，看似煩惱實則炫耀的語氣盤著手上的小蛇。
那條差不多只有幾十厘米長的小蛇老老實實地被她擺成了各種形狀，還乖順的繞著她手腕轉了好幾圈，假裝蛇形手鐲。
“我媽很怕蛇的，我都不敢讓她知道我頂仙了，還是柳仙。”
“那你這，出來幹活怎麽辦？”萬幸安戳了戳那條蛇，感覺這首飾還挺酷，想給卿苑也搞一個。
“也不能說是上岸吧？你父母也是體制內的，不好瞞吧？”
“我爹知道，不然怎麽瞞我媽？”黎芊芊理所當然地回話，聽得前面開車那位女工作人員連連點頭。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家庭組成。有事兒告訴爸爸，出事兒爸爸擔著。”女工作人員一臉很有經驗的樣子。
“反正這樣也算告訴家長了，以後真露餡了還有個分擔火力的。”
“是這樣沒錯，但我還沒有翻過車。”黎芊芊表示讚同，把自己的蛇蛇手串改了個更漂亮的方向。
“到了。”
隨著車吱嘎一聲停下，車上剛剛的輕松氣氛一掃而空，所有人都換上了一副嚴肅表情。
卿苑是第一個下車的，萬幸安緊隨其後，半抱著他追著他指示的方向就走了過去。
霖鯉在一邊拿著手機和對講機，一邊和那邊共享位置一邊共享信息。
“除了我們還有三個小組在趕來的路上，現場情況不太好，倒在地上的人已經增多到了七個，嘗試過往裏面扔東西，但是失敗了。”
“隔離兩個世界的雷電已經可以看到大致外形了，目前還沒有找到更好的辦法。”
“我一會兒，用神力堵住，試試看。”卿苑的能力雖然和雷電不搭邊，但這些日子的補課讓他知道了土地不導電。
“但是，聽起來，好像還和，空間有關。”
那地方很好找，就在路邊，已經被官方封住了，還掛起來黑幕封的嚴嚴實實。
一進去就能看到一個七人小隊在急的四處打轉，裏面靠近門的地方擠著好幾張痛苦到扭曲的臉。
他們好像十分迫切的逃離，但又不敢完全貼上門。
“他們一靠近，會被電的更厲害。”負責人的領隊無奈地跟他們詳細解釋了一下情況。
“這個劇院有兩個門，但對外開放的只有前面，後面的偏門是通向後臺和準備室的，越過那裏再往後走是他們住的地方了。”
“那邊我們也看了，情況一樣。”
“我先試試。”卿苑頂著萬幸安焦慮到可以化成實質的目光走近了那扇門，他用神力完全包裹住手掌，握著一塊組織研發的絕緣石頭，緩緩的往裏伸。
他的確感受到了一股阻力，帶著和天雷幾乎如出一轍的雷電感。但對他而言還算好，並非不可抵抗。
但是......
砰——
“卿苑！你還好吧！”萬幸安一把接住倒飛出來的小神仙，絲毫沒考慮自己會不會被電到，急的都有些破音了。
“哪裏難受？有沒有受傷？”
“沒事。”卿苑推了一下他的手，站直了身體。語氣難得的有些困惑。
“不行，想不出，辦法。”
“他們，有因果。”
馬猴燒酒：魔法少女
丘比：魔法少女小圓裏面出場的，使者。反正不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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