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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分五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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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分五十秒

自顧自樂了會,俞吟總覺得車裏的氣氛有哪裏怪,就悄悄偏頭看向了段言青,沒想正好對上他投來的視線。

含著笑,意味摻雜。

有點像示好,卻又像試探。

俞吟抿了抿唇,試探問:“你是不是想說什麽?”

段言青點了下熄滅手機屏,側轉半身沈落目光,指尖還時不時敲下方向盤,依舊隨意樣傍身。

目光交匯的這幾秒裏,俞吟的右眼皮連連重跳,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不由也端正起了身子。

“藏得還沒過癮?”段言青挑了下眉,語氣說的輕飄飄的,意有所指,“那是不是也該告訴哥哥個時間?”

見俞吟一副“你這沒頭沒尾的在說什麽”的表情,他又玩笑地補了句,嗓音溫潤。

“我也挺慘,有個娃娃親對象,可家裏都還以為我們快吹了。”

這話聽著,總是酸酸的,語氣像是抱怨,但又有那麽點像是在調情。

俞吟聽得耳根一紅,剛想反駁兩句,就看到了段言青遞來的手機界面,上面是段嫣和他最新的聊天。

下午三點半開始,斷斷續續。

段嫣:【段言青,我有話問你。】

段言青:【嗯。】

段嫣:【人小姑娘是不是對你沒意思?】

段言青:【?】

段嫣:【小姨最近想了想,也不為難你了。你們倆都一個多月了,連點火花都沒擦出來,你就別耽誤人家的大好青春了。】

段言青:【。】

段嫣:【我雖然也是個找不到對象的人,但我很能理解你現在的心境,畢竟年齡擺在那,你這條件的確有點垃圾,沒那麽好找。】

段嫣:【不過我抓緊時間幫你。】

段言青:【不用。】

段嫣:【還有件事我忘了和你說,其實有時候緣分這種東西,真不能太相信。】

段嫣:【一個月前你的那張飛機票,我當時是聽俞家老太太說枝枝坐那班,就讓你助理幫你買那一班了。】

段嫣:【你倆本無緣,全靠我們牽線。】

段言青:【我知道。】

段嫣:【原來你知道啊,那我是安心了。】

段嫣:【那你不會喜歡上人家了吧,還是告白沒成功?】

段言青:【有事,見面說。】

段嫣:【......】

草草瀏覽了通,俞吟突然有種做賊心虛的心虛,但一想到第一次段言青沒扶自己,就來了點氣。

“我第一次公眾場合摔,你還躲我。”她小聲嘟囔,“我又不碰瓷。”

“這不是碰瓷還沒到時候?”段言青笑得唇角輕勾,“第一次是我錯了,我們一筆勾銷好不好?”

“還是,”他繼續說,“再禮尚往來一下?”

俞吟被他磨得頭皮發麻,沒一會就消了脾氣。

她把手機遞給段言青的時候,沒想他沒接手機,反倒是任由手機摔進隔間,十指交扣地握緊她的手。

指腹輕輕地摩挲,段言青笑了笑:“我倒是不介意,就看我們枝枝能撐幾天。”

這話聽著總有種警示的意味,笑中還帶了點慘。

沒緣由地,俞吟看他這幅樣子,還挺心疼,總感覺兩個人的年齡好像就此倒了倒。

“那要不不撐了?”俞吟瞅他,態度認真不少,“我一會在小姨面前疼你一會?”

“就一會?”段言青總能抓住她話裏的漏洞,笑得漫不經心,“那還挺虧。”

就在俞吟想著這麽應對的時候,只聽段言青接著說:“你這小姑娘,年紀不大,迂回招還不少啊。”

聞言,俞吟一噎,說話都沒那麽利索了:“還不是、你上次太激進了。”

話音一落,兩個人都回想到了那晚燭光面前猩火搖曳的畫面,一個輕笑一個臉紅,節奏合拍。

“行了行了。”俞吟清了清嗓。

她受不了段言青看過來的眼神,只用力反握了下他的骨節,卻因使不出力道而像是按摩了幾秒,軟綿綿的,“你別鬧了。”

“嗯。”段言青見綠燈亮起,擡了點手,落唇在俞吟的手背上,似是蜻蜓點水一般,點到即止,“都聽枝枝的。”

中心商圈裏。

因是周五,正值下班高峰,人潮車流不免擁擠。

段言青剛打算排隊停進地下室,就在平臺上碰上了段嫣的那輛香檳色跑車,副駕坐著段念兮。

兩個人一前一後,車頭相對,停到了地下三層。

熄火後,段嫣一下車,就皺著眉看了好幾眼段言青開的那輛車,像是在看什麽豪車遺珠似的。

但幾秒之後,她就忍著笑,靠近幾步,“你這是經濟不景氣了?”

段言青惜字地回了個“低調”,倒是把段嫣驚到了。

“你真沒事啊。”段嫣應著高跟鞋的高度,和段言青視線平齊,“那就行。”

她轉念好奇:“上次生日,老爺子不剛送你一輛車,你要是留著積灰,考不考慮和我換換?”

“您想的倒不少。”段言青懂她的意思,但沒順著意,“我可不做虧本交易。”

段嫣想了想新車的模樣,嘖完就生生滅了念頭。

她是初春的生日,老爺子本來都準備好車了,但當時她和個對象分手,一天集體把卡刷爆,把老爺子氣到了。

最後的生日禮物直接折減成了一套首飾。

拜金小姨段嫣今年就想換輛車,但事與願違,卡被凍結一大半,到現在都只能靠自己的本業賺點閑錢。

還得養著段念兮這個金貴大小姐,真是想想都頭疼。

她嘆了口氣,也不高興多糾結,主動朝著俞吟揮了揮手,“我們又見面了啊。”

俞吟剛剛招呼打完,就聽到下車的段念兮激動的一聲喊:“漂亮姐姐!”

還沒反應過來,段念兮就跑近,站到了俞吟和段言青的中間。擠開段言青後,她熱情地牽著她的手。

“姐姐,我們好久沒見了呀。”她笑瞇瞇說,“我想死你了。”

剛伸出手想要擡起的段言青:“......”

俞吟揉了揉她的腦袋,笑說:“最近好好學習了沒?”

段念兮少有地收斂了大小姐的驕縱氣,轉而乖巧起來,說話聲音甜得更像是喉嚨裏含了顆糖:“那肯定啊。”

兩個人邊說邊往裏道的電梯口走,只留摸不著頭腦的段嫣和段言青楞在原地。

段嫣額角一抽,問:“剛剛那個是段念兮?”

段言青嗯了聲,話音很淡:“自家孩子不認識了?”

段嫣難以置信地轉了頭,試探:“你考不考慮多養一個孩子,我每個月給你打錢。”

段言青笑著搖頭。

“您當初收養的時候沒想過孩子會脾氣大?我可不接您這茬。”

晚上的飯局基本成了兩兩對陣,段念兮就拉著俞吟聊,而段嫣和段言青聊了聊近況。

在俞吟帶著段念兮去洗手間的空隙,段嫣倒是態度認真起來了。

“你聽沒聽說季家最近的小動作?”

段言青喝了口茶,沒太上心,“什麽?”

“季、棠兩家不出意外的話,可能要商業聯姻。”

聞言,段言青皺了眉,放下了手裏的茶杯,“季湛和棠霓?”

段嫣嗯了聲,覆述著自己前幾天去酒會上見到的場景,“如果我沒猜錯,季湛應該是有個小女朋友的吧。”

她邊說邊想到了酒會上季湛替那未曾謀面過的小姑娘出氣的畫面。

雖然沒見過面,但看小姑娘座前的標牌,她大致能猜出點身份。

酒會因為和時尚圈沾了邊,所以到場的除了商界的大佬,就是一些時尚界的翹楚,主要進行商業方面的會晤。

段嫣一直在國外讀書,人脈極廣。雖然花錢沒個度,但要論起酒席上交朋友的花言巧語,沒幾個人能比過她。

每家企業收到一封請柬。

段氏和盛嘉其實都收到了,不過段言青一向不喜這種逢迎做樂的場合,直接選了陪俞吟去津海。

而段嫣作為段氏的門面負責人,自然喜在出席這樣的場合。

根據安排,段嫣和季湛分坐在左右兩桌,椅背相對。更巧的是,棠霓在段嫣那桌。

光是開場那半小時,段嫣就感覺棠霓的眼珠子快掉到後面那桌去了,中途還老是嗤來嗤去的,聽得人上火。

段嫣最受不了屁大點的人婊氣外露,彼此招呼後,就直接去了趟洗手間。

再出來時,她沒見到季湛的人,倒是只見小姑娘一個人坐在桌上,百無聊賴地看著手機。

段嫣剛走近一步,就看到右邊的一個男人靠了過去,舉止親昵到似要把女孩摟入懷中。

這時棠霓走近,玩笑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聲音不大卻能讓全場人聽清:“叔叔,這裏還是公眾場合呢。”

這種歧義感很濃的話,不僅是不適合場合,更是不相符身份。

在場的男人為數眾多,都順著棠霓的話打著官腔:“棠總倒是迫不及待啊。”

小姑娘一聽就變了臉色,肯定是下不來臺的。

段嫣還沒來得及走近救場,就看著怒氣破腔的季湛疾步走了過去,一下推開了棠霓,帶著小姑娘站了起來,護在身後。

說實話,段嫣從小也算跟季湛玩得開,但印象裏的他從來都是嬉皮笑臉的,,像是缺了根骨頭。

從沒過盛氣淩人的那面。

甚至,還有那句冷到顫人的諷刺:“棠總今天是視力不好,還是酒勁暈了腦子,做事都能這麽飄了?”

知道季湛和段言青玩得好,她才來提點一下:“季家最近多變動,你也別說我多管閑事。”

“雖然是和我沒什麽關系,但照他上次那脾氣,我還挺驚訝。”她說,“他家那覆雜情況,護小姑娘還得收斂著點。”

“和棠家鬧翻了也不是個事。”

段言青明意,但不能多評價什麽:“我抽空問問吧,畢竟最後的選擇權,還是在他手裏。”

“行。”段嫣點頭,“那你那情況怎麽樣,要不要小姨幫一把?”

“不用。”段言青笑笑,言簡意賅,“放心,還挺順利。”

吃完飯,因為段念兮第二天還要早起鋼琴課,得早點回去休息,四個人在地下室打了招呼,就各自上了車。

俞吟上車之後,想到了下午許闌珊問她的學校的事,不免多了個心思。

她轉頭看了段言青一眼,“我跟你說個事。”

段言青嗯了聲,只聽俞吟接了話:“我上次替校方出去比賽,拿了一等獎,作為獎勵,下學期我應該能作為交換生出國。”

俞吟原以為自己說完,段言青會臉色沈下。畢竟這意味著他們只剩一個月的時間,可以經常見面。

與所想有悖,段言青聽了,只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我們枝枝這麽厲害啊,那是去多久?”

見他這個反應,俞吟松了口氣,說:“應該是一個學年。”

段言青饒有趣味地哦了聲,表情這才稍顯失望,“要異國這麽久啊,還挺難受。”

瞧他皺著眉的模樣,俞吟心裏一緊,慌張地找到了說辭。

“我一定會努力參賽得獎,這樣就能賺錢買機票,經常回來看你了。”

見小姑娘一本正經的模樣,段言青抵腮輕笑了下,心裏滿足不少,“我哪舍得你跑老跑去?”

啟動車後,他才偏過頭,認真說了句:“放心,你好好上學,哥哥賺錢去看你。”

俞吟點頭的同時,也被段言青習慣托出的那聲哥哥搞得心癢癢。

她抓了抓臉頰,小聲說:“你這哥哥,自封的還挺順。”

段言青挑眉,好笑看她,“這不是你給我封的?”

俞吟楞了下,揚著底氣反駁:“我什麽時候封給你的?”

“你喝醉的時候承認的。”

俞吟被他徹底堵住了話,只能僥幸搖頭:“那時候已經醉了,說的話不能信啊。”

“是這樣的嗎?”段言青笑著變了個道,繼續繞話,“不都說酒後吐真言?”

俞吟感覺自己徹底繞不出這個大圈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指著前面的分岔口,“你開車專心點,不說話了。”

段言青這才收斂了些。

回到南苑,時間只有九點半。

因戶外落了雨,小貓早早地在窩裏入了睡,四周零星狗吠傳出,卻又很快就被綠意吞沒。

家裏靜得連“哢噠”的關門聲都引得回響。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換鞋走進。

俞吟拿下包放在手邊的長臺上,段言青就緊緊跟在身後。

他揉了揉她的腦袋,笑著幫她把快要飄進嘴裏的發絲勾到耳後,“困了?”

俞吟搖頭,指了指廚房,“我想喝水,幫你倒一杯?”

段言青不鹹不淡地嗯了聲。

沒一會。

一陣極輕的拖鞋踢踏聲靠近。

俞吟見他在脫西裝外套,就把水杯順手放到了旁邊的長臺上,自己咕咚咕咚喝了兩口。

段言青邊翻襯衫的袖邊,邊笑著指向水杯,“幫我拿一下。”

這不是伸手就能夠到的距離嗎。

俞吟怔了神,還是聽話地把杯子遞了過去,沒想手剛伸出,段言青就一把把杯子抽開,放回長臺。

他另一只手落在她的腰間,稍稍用力,就把她帶近自身,左手手掌順勢擡起,撫上臉頰。

只往後輕靠,俞吟就感覺到了他的小拇指的細溫。像是挑逗,他的指尖撥動了兩下,而後輕巧順入發絲。

話題隨之直白展開。

“剛剛下車,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忘了?”段言青微俯下身,與她平視,話裏醞了股氣音,“都不往後看一眼?”

聞聲,俞吟背脊麻了下,腦中思緒一下都跳了出來。

後知後覺地,她想到了那束桔梗花。

之前在商城地下室,上車前,段言青只拿下了那個果籃給段嫣,說是段念兮喜歡的。

在俞吟想要拿花束的時候,他只說了句“這個等會”。

所以她也沒太放在心上。

剛剛回來的一路,僅僅二十分鐘,俞吟沒顧得上後座的花,只沈浸在自己的思想裏。

見她發呆的模樣,段言青勾了點唇角,聲線放淡:“不要我就扔了。”

“扔了幹嘛?”俞吟吃驚得回神,憤然地盯了他一眼,“你最近是錢多了啊。”

“你倒挺能抓住機會教訓人。”段言青沈了點聲,揚唇問,“誰教的?”

看他斂起表情的模樣,俞吟緊張地咽下口水,硬著頭皮說:“你教的。”

“是嗎?”段言青故意接了茬,低聲笑,“那我還教了你什麽?”

聽他這麽一問,俞吟突然斷了思緒。

她滯了點目光,順而向下,落目在他輕滾的喉結上。

壓抑著腦子裏自說自話浮起的想法,俞吟不自然地抿了抿唇,搖了下頭。

廊前頂燈撒下的碎光,迎著角度落在頭頂,卻沒能照亮兩個人的眉眼。

昏黃的背景下,俞吟輕擡眼睫,在他含笑的視線裏勾絲到了漸浮生出的欲感。

這一刻,空氣中的馥郁香氣,卻敵不過他略微濃重的氣息。

俞吟感受到了耳邊的摩挲感,一點一點地順著頸間輕滑,勾得她心臟一動。

“這麽健忘啊—。”段言青看著她這副敷衍的態度,稍揚起眉,悠悠出聲,“那不如再教你一次。”

低啞的笑聲後,“哢嗒”一聲響起。客廳的頂燈熄滅,壁燈上的暗光微亮。

下一刻,段言青俯身壓下,熟悉地落吻在她的唇上,極輕力道地舔舐著,慢慢引得俞吟意識胡亂。

只一會,他就輕笑著停下來,回手勾著她的下巴,帶得她揚了點頭,“現在想起來了?”

俞吟的氣息被擾得有點急。她羞著臉縮了下,沒底氣地嘟囔:“記得。”

“怎麽個記得法?”段言青抵了抵腮幫,笑了,“說來聽聽呢。”

俞吟急得說不出話,只能擰巴著眉,和他瞪眼。

段言青擡起左手,輕撫著她的腦袋,似是安撫,嘴上卻一點都沒留情。

“說不出來?”他盯著她笑,玩味心思重了些,“那不就是不記得?”

抵著心慌,俞吟急惱地回:“我記得的。”

“那也晚了。”

話音未落,段言青就直接落左手在她腰間,把她往懷裏一扣,牢牢地抱緊她。

迅勢猛烈地,他繼續落了吻,右手隨之搭上她的脖頸。

逼近的臉龐,俞吟看到了他眼底沒能遮掩住的情.欲,噴張般散溢開來。

與先前不同的是,他的這次親吻,力道更重,似是猛獸找尋到了獵物一般,岌待著一餐飽腹。

襯著暗淡的視線,俞吟只覺男人的溫熱氣息裹挾遍了周遭的空氣,將她聚攏在其中。

隨時而變化著情緒,吻跡在一陣不收斂的抒發後,愈漸輕柔。

男人掃開了她的唇舌,一點點地吮吻過去,柔軟輕緩的觸感強烈。

清晰的吻聲漸響在耳邊,俞吟感覺自己好似浮萍一般,飄蕩無倚。

“枝枝。”段言青笑著退出了些,細密的眼神沈在她的嘴角,戲謔似的打劃出玩笑的氣音,“你上次咬人,用了幾分力道?”

俞吟頭頸後仰,試圖躲開他,說話溫吞帶頓:“你記錯了。”

“是嗎?”段言青好笑地湊近,毫無預示地輕輕咬下,仿佛是提醒,“這麽重?”

“......”俞吟突然被他逗得有點慌,擡手反捶了他一下,“你胡鬧。”

段言青淡嘖了聲,隨即貼唇在她的嘴角,來回掃落著剛剛咬過的地方,含糊道,“那你老實點說。”

俞吟沒理他,只是盯他。

段言青顯然想逗她,又故意啃咬了下她。俞吟被逼得有點惱,只是軟著身瞪他,“你別鬧了。”

看著他摟在懷裏小小身樣,段言青寵溺地吻過她的五官,含笑地嗯了聲,似是在哄她。

聽到了他明確的回答,俞吟才止了些心思。

可段言青依舊沒有停的意思,由上及下,一步步地從唇邊轉移到了她的頸肩,有意地留下清淺卻泛紅的漬印。

俞吟還是沒能抵得住連綿的細吻,眼前蒙上了層霧氣,消散不開。

段言青原先只是開個玩笑,但目光不巧地抓住了她眼底的那層氤氳,心頭的暗閘似是一下被壓力沖開,沒了隱忍的心緒。

“乖。”他眼裏帶情,嗓音卻發啞,“閉眼。”

俞吟聽得耳朵有點癢,聽話得閉了眼睛。

替轉著感受,視覺的散失,勾動了觸覺和聽覺的敏感。

這一刻,她感受到了皮膚表面的一陣灼熱感,濃烈得沾染了男人獨有的熟悉感。

盡然光線暗淡,段言青還是一下就落手到了她的脖頸,輕輕地摩挲帶動著。

她被束在懷裏,呼吸也隨著吻的綿延而急促起來。

這一次,俞吟沒能控制得住思緒,生澀地做出了回應。

只一下,她就成功勾起了段言青郁壓好久的感情,唇舌被盡數包圍,浸滿水汽。

這樣的瞬間,讓人上癮。

晚上洗完澡,段言青換上一身深藍的棉質睡衣,閑散地倚在俞吟房間外,輕敲了幾下門。

等了半天,裏面都沒有一點動靜。他又耐心地等了會,還是無果。

“我拿鑰匙開門了啊。”段言青垂眸揚了眉,話裏透著股威脅,“真的不開門?”

話落,他就聽到了踢踢踏踏的幾下拖鞋聲。

房門很快打開。

俞吟的頭發披撒在肩上,發絲塊塊凝起,尾邊還滾滑著水珠,點點滴在衣服上,留下很深的水漬。

段言青皺著眉直起了身,“怎麽不吹頭發?”

“還沒來得及。”俞吟的視線稍有躲閃,說話聲音也低,似是害羞氣不退,“你有事?”

“吹風機呢?”段言青直截了當,“我幫你吹。”

俞吟稍怔,而後點頭。

拿完吹風機後,段言青把俞吟帶到了外面沙發上,示意她坐下。

確保溫度適宜後,他才把風向對準她,還附帶著問了句:“燙嗎?”

俞吟只是搖了搖頭,眼神隨便落在茶幾一角。

段言青邊吹頭發,邊打量著俞吟的嘴角。

看到泛著點微紅,他笑著低了點下巴,故意擡手碰了下,很淡地嘖聲:“力氣大了,還有點心疼。”

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俞吟氣笑了,直接躲過他的手,輕哼了聲:“你真的......”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楞了下,想到了自己莫名其妙給出的回應,不自在地臉頰一紅。

段言青稍擡眉梢,似笑非笑地追問了句:“我真的什麽?”

見他一副不自知卻尤為好奇的模樣,俞吟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麽去表達,只悶聲輕吐了句。

“真的、力氣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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