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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五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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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五十秒

段言青瞧了俞吟一眼,總覺得小姑娘今天有哪裏不太對勁,論是模樣,亦或是打扮,都和往常毫無二致。

他索性挑了個切入點,細問:“T恤裏套什麽長袖?”

俞吟視線恍了下,隨即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輕拍手腕道:“這是最新的時尚穿搭,你不懂的。”

段言青淡應,再看了眼後才收回目光。

俞吟這才悄悄地舒了口氣,放下心來。

因為項目趕時的原因,一頓飯裏,段言青接連接了三個電話,無不是工作進展的匯報。

這要放在之前,他肯定樂意聽,但今天的時間點連連相撞,吃飯的好氛圍都被全然攪渾。

大家都知道現在是老板的關鍵時刻,自然不願意沖鋒上前,胡思婭自然就成了槍下的那只出頭鳥。

打到最後一個電話時,胡思婭都覺得自己後脊的一根筋別錯了位置,說話畏畏縮縮的,沒了平時的果敢。

極其不耐地,段言青聽完了最後一個電話,淡漠地嗯了聲,就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胡思婭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機械提示音,不由背脊一涼,方才揚出的工作化笑臉瞬間喪下。

她接連念叨:“完了,死定了。”

碰巧季湛拿完材料從辦公室走出來,胡思婭的視線和他隔空對上。

胡思婭幹笑了下,老實巴交地出聲:“季總,你還記得上次你教我們撩人時說的話嗎?”

季湛挑眉,一臉不知,“我說什麽了?”

胡思婭抿了抿唇,細數吐出:“裝戒指的盒子。”

季湛一秒就懂,跟上思路回話:“戒指盒。”

胡思婭應聲,繼續引導:“裝鞋的盒子。”

季湛憋著笑,依舊回:“鞋盒。”

這下,一旁的徐笙沒再等胡思婭說出第三句,加入聊天,直接問:“裝你和工作的盒子?”

季湛用手抵著鼻尖,試圖掩笑,“天作之盒?”

胡思婭顫抖著聲音,要哭不哭地說:“盒什麽盒,明明就是個棺材在等我啊。”

徐笙:“......”

季湛走近,把文件塞進胡思婭手裏,認真地點頭附和,“既然結局已定,那就不枉度日,繼續好好工作。”

胡思婭:“......”

一頓飯,雖然交流不多,但俞吟能感覺到,段言青原先心情還不錯。

但幾個電話加連番的短信之後,他的情緒好像隱約有些變化,她猜不準原因,連帶著自己的心思都被勾走大半。

車開上高架後,段言青的手機響了下,是季湛打來的電話。沒想避開,他直接連了藍牙,擴音接起。

那頭的背景音樂舒緩,季湛先出了聲:“你離公司近嗎?”

段言青應聲:“在內環高架上,一會下了。”

“那挺近,你一會經過的時候,來樓上拿份文件吧,我趕個局。”季湛說,“明天家裏有點事,我得提早回,就不跟會了。”

段言青回得利落:“行。”

不說幾句,工作的話題就結束。

段言青知道季湛還存了個心思,沒把電話掛斷,任由沈默漫開。

措了會辭後,季湛咳了聲,以掩緊張。他壓低了點聲,試探問:“俞吟,問你個事。”

聽到自己名字,俞吟楞了下,很快反應到了他想問的是什麽。還沒等他說,她就提前問出聲:“問闌珊?”

季湛那邊默了會,傳來個嗯聲。

俞吟也不好透露太多,只是扯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她最近學習壓力大,經常一個人待在酒店裏閉關。”

“我不知道你們什麽情況,但這段時間相見的話也先忍忍吧。”她善意提醒,“等她把事情處理完了,你們再好好交流。”

“好。”季湛的語氣稍有揚開,“謝了。”

俞吟笑了笑:“沒事。”

電話很快掛斷。

段言青斷開藍牙,絲毫沒被季湛低落的情緒傳染。他轉頭看了眼俞吟,問:“一會到公司,你待車裏?”

俞吟抓了抓臉頰,不太好意思,“我剛喝水喝多了,想上去上個廁所。”

段言青沒想太多,應了聲行。

即便是晚上十點,盛嘉依舊過道連亮。落拓透明的落地窗蕩著夏風,涼爽裹挾在清新劑中,貫穿全室。

項目的幾個主負責人還沒下班,在集中進行著最後的校對。

雖然會有額外的加班費,但段言青的出現,著實讓他們本就繁雜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

俞吟先前並沒見過段言青工作時的模樣,以至於早就生了預感,他工作時也不會有太大脾氣。

她不認識那些員工,自然像個小鵪鶉跟在他身後,一路走進辦公室。

胡思婭因為去了洗手間,錯過了這一幕。

等她回來後,陶楠跟做賊似的指了指辦公室,“第六感告訴我,那就是老板的娃娃親對象。”

胡思婭額角一抽,“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弄完?”

陶楠翻了翻文件,估算道:“約莫四十分鐘吧。”

“快快快。”胡思婭坐回工作位,連聲催促,“弄完趕緊溜,別打擾老板的一夜春風。”

陶楠無語看她,“這算什麽一夜春風?你不好奇?”

胡思婭皮笑肉不笑地搖著頭,擺出分析姿態:“老板的辦公室情調是我們能懂的?我可不想做刀板上的那塊魚肉。”

辦公室裏。

段言青一直等在外面。見俞吟半天都不出來,他直接給她發了條信息:【還沒好?】

俞吟秒回:【再等一下。】

不出多久,俞吟在洗手間裏,就聽到了外面傳來的打電話的聲音。男人的聲音一再沈下,像是碰上了什麽麻煩事。

她屏息凝神地去聽,卻沒怎麽聽清電話的細節。

想著待在洗手間也不是個事,俞吟烘幹手後,等電話聲音沒了,就開門走了出去。

段言青什麽都沒表露,只是朝她走近,問了聲:“好了?”

俞吟點頭,隨即聽他說:“那回酒店。”

見她穿得少,段言青直接取過椅背上的休閑外套,搭到她身上,淡聲:“小姑娘少吹點風。”

僅四個字,就一下刮起了俞吟心底的波瀾,上下跌宕。

久久難平息。

事與願違,原定要多多交流的計劃,應時地被重調時間的入招會打亂。

因為段言青手上的項目出了點小岔子,他需要在津海再多停留一周。而俞吟入招會一面完,就得馬不停蹄地,趕周日下午的班機。

兩個人的時間被生生錯開。

回到濟連的那一周,俞吟和段言青的聯系都不多不少。但隱約間,俞吟發現自己已經會時不時地去想段言青。

甚至,她會開始倒數他回來的天數。

播種在心底的那顆種子,在細密的滋養下,已然竄出了青蔥的小苗子。

隨之,心底的盼頭愈漸加深。

因為俞吟的實習時間已定,在八月初,所以許闌珊怕後面沒時間,趁著期末考結束後的放松期,約她一起去逛個街。

周五交完第一份課程設計後,兩個人去了中心商圈。

吃飯的時候,許闌珊看了好一會手機,才翻出一張照片,遞到俞吟面前。

“我爸帶回來的。”她閑散地靠向一邊,語氣不太正經,“是不是很帥?”

俞吟認真看了眼,笑著調侃:“比季湛都帥嗎?”

許闌珊瞇眼想了想,一本正經道:“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感覺這兩個人沒什麽可比性,可能是不同類型的人吧。”

俞吟沒應聲,只等她接著說。

“明晚約了見面。”許闌珊坐直身子,語氣刻意放淡,“在酒吧。”

“酒吧?”俞吟怔了怔,“誰第一次見面就往酒吧跑的。”

許闌珊無奈地聳了下肩,解釋道:“我本來想表現得很放蕩,讓他覺得我們不可能有太多交集。哪知道他聽了,直接選了酒吧,說想要走近我的世界看看。”

“這個...”俞吟也是聽得一楞,“這難道是真愛?”

“這跟真愛哪能搭上關系?”許闌珊想著,莫名被氣笑了,“我覺得他就是我家裏派來查我到底有沒有對象的。”

俞吟聽著,也覺得挺有道理。

“那你和季湛怎麽回事啊。”俞吟想著昨晚時也說的話,問道,“我上周去津海,他還問你呢。”

聞言,許闌珊臉上的笑容僵了下,而後喪氣地嘆了聲。

“這段時間閉關,我總是莫名其妙就會想到他。像是魔怔了一樣,吃飯想,學習想,睡覺想,我甚至覺得我要去看心理醫生。”

“說實話,我心裏落差感還挺重的。避他除了想賭一把氣,也算是給了自己時間吧。我在想我到底該怎麽做。”

“我一直就是個縮在龜殼裏的膽小鬼,我不想日覆一日地給自己樹立安全感,就為了確定他對我的感覺。”

許闌珊一股腦把話都說出來了,像是釋放了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壓力,心情都連帶著好了不少。

俞吟在一旁,只是安靜地聽她說。其實她沒碰到過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靜了半晌。

許闌珊轉頭看向俞吟:“你明晚有時間嗎?”

俞吟輕應著:“怎麽了?”

“那陪我一起去一趟吧。”許闌珊轉而抱了點商量的態度,“我不想留在那太久。”

俞吟想了想,段言青要周末才回,她一個人回了家也沒事做,便很快應了下來。

“但我明天可能要晚一點出門。”俞吟算了算時間,解釋道,“上次翻譯賽的老師找我,讓我幫她處理些翻譯問題。”

“沒問題。”許闌珊比了個“好”的手勢,反問,“那到時還要去接你不?”

俞吟想著來回跑實在麻煩,索性搖頭,“我弄完了直接去找你。”

“行。”

隔天,俞吟一直忙到下午,事情才結束。

她習慣性地看了眼手機,除了老師和許闌珊發來的幾條消息,再無其他。

段言青這兩天和她聯系得更少了,今天甚至沒一點聲響。

雖然她不會刻意去打擾,但這一秒,她還挺想給他發個消息,關心一下。

俞吟遲鈍地在腦中勾畫了好多個聊天的走向,無不是冷淡告終。

這麽一想,她一時間都找不到可以切入的話題。

瑟縮了會,俞吟腦中閃過一幀段言青之後戴著領帶的畫面。

想到明天是他的生日,即便他不在家,她也可以提前準備。

欣喜就順然爬上了眉梢。

盡然她沒那麽喜歡過生日,但如果對象是段言青,她願意去好好準備。

措辭了會,俞吟劈裏啪啦地敲下一行字,點了發送。

【明天要等你一起吃個晚飯嗎?】

可是消息發出之後,就像是石沈大海一般,遲遲沒有回覆。

俞吟只當他是在忙,也沒多在意,開始收整資料。

手機一直很安靜,不響任何提示音。

等待總是難熬。

時間分秒劃過。

沒一會,俞吟偏過頭看了眼,恰好撞見聊天框的上方,名字轉為了“對方正在輸入”。

她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捧起手機,認真地等待。

只是三秒,段言青就回了消息,簡單二字:【不用。】

俞吟怔怔地看了好幾眼回信,生怕是自己看錯了。

直到現實烙下痕跡,她才頹氣地嘆了聲,熄滅了手機屏幕。

可能是給自己施加了太多甜頭,她一時都沒能分清,現在的他們好像還停留在原地。

抵著稍有煩躁的心思,俞吟胡亂地揉了揉腦袋,換了身簡單的T恤熱褲,準備出門。

心裏牽掛著小貓,她在玄關楞了會,又折回看了眼。

這才放定心思,她挎上包出了門。

原先定的地點是在“驕縱”,但去的中途,許闌珊又給俞吟發了條消息,說臨時換了地點,到了再告訴她。

俞吟打了個車,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酒吧一條街。

由著夜幕降臨,微白的燈光亮起,映襯著街道兩旁轎車的暗紅尾燈,色調交融出了少有的暖意。

俞吟在街邊站了會,察覺到來往男人們投來的目光,總是不太舒服。

她直接給許闌珊打了個電話。

響了好幾下,電話才接通。

對面很吵,像是已經在酒吧,隱約傳到耳邊的樂聲,風格很烈。

俞吟仔細一回想,就知道了許闌珊在的地點,是她們之前瘋玩時候去過一次的新吧。

不入流的人很多。

“你在新吧?”俞吟皺眉,情緒有點波動,“和他一起啊。”

許闌珊嗯了聲,似是生怕自己的聲音被背景音樂蓋沒,還刻意拔了音調:“我到入口等你。”

“好。”俞吟答得利索。

電話很快掛斷。

新吧就在街道拐角口,俞吟倒退了幾家店,就看到了霓虹燈下的兩字招牌。

洋灑的字體懸在掛匾上,張揚鋒利。炫彩的燈光,照出了綺麗的詭譎感,隱隱在欲中染上點癮,勾人意志。

俞吟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門旁的許闌珊。

一身修腰身的黑色吊帶裙,快要及膝,一雙白凈細長的大腿外露,襯在高跟鞋上,顯得整個人更加媚感。

兩人對視了眼,許闌珊就給她推了門,“你今天怎麽這麽樸素?”

俞吟楞了下,含糊道:“難得想乖一回。”

許闌珊笑了笑,直轉話題:“你剛打電話的時候,我才剛到這。”

她把登記後的卡牌塞到俞吟手裏,眼神示意了下,“這邊的規定,有這進包廂。”

俞吟翻轉看了下,金屬質地的圓片,邊端的一處空缺還被穿透,掛上了寫有號碼的串繩。

“上次來怎麽沒有這個?”俞吟揮了揮,任由圓片在空中晃蕩了幾下。

許闌珊側眸指著墻上新貼的規章,“聽說之前有人漏賬,店裏為了再防這樣的事情,直接定了交錢收卡牌的規定。”

俞吟明意地點頭。

“驕縱”和“新吧”最大的不同點,就是舞池區的設定。

“新吧”裏,進門往裏走一段距離,就是舞池區,而包廂需要穿過舞池區,再上到二樓才能看見。

就光是擠過舞池區,就廢了她們好大勁。

俞吟又熱又燥,不由擡高了點音量:“今天怎麽這麽多人?”

“什麽?”許闌珊湊近了些,又聽了遍俞吟的話,才回答道,“今天周末,明天又要工作,估計大家今天來釋放壓力。”

俞吟嗓子有些幹,沒再多說。

穿過舞池區,上樓的時候,俞吟的手機突然震動一下。由著樓梯道窄,她打算一會進了包廂,再看手機信息。

原以為只是小包廂,俞吟跟著走了進去,才發現對方還叫了好多人,整個撐滿了一間大包廂。

坐在旁邊的一個人,是俞吟意料之外的人。

蔣嘉川今天穿了一身黑色運動衫,精瘦的身材一顯無餘,氣質上好似是拋卻了往常的書生感,優雅游刃。

俞吟有些發怔,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她下意識揉了下眼角,再朝那個方向投了眼,終於發現了差異的點。

蔣嘉川摘掉了一貫會戴的黑邊眼鏡,換了金絲邊的框架。頭發也一改往日的服帖,燙得揚了些邊角。

有著她未曾見過的不羈。

蔣嘉川也註意到了她們,只是轉而點了頭,眼神幾秒便移了方向,忙著和旁邊人聊天。

“那個是蔣嘉川吧。”許闌珊湊近了些,耳語交流:“還挺巧啊。”

俞吟抿了抿唇,還沒消化下這麽湊巧的情況。

許闌珊也只是興起問了聲,註意力很快就轉到約她的那個男人身上,直奔主題地走去聊天。

想到一會還得提前離開,俞吟自覺落座在最邊上,隨手拿了杯酒想要解解渴。

可酒杯即將碰到唇邊的時候,就被一下抽走。

俞吟疑惑擡頭,迎面站在身邊的是蔣嘉川。他和旁邊的男人示意了下眼神,隨即落座,遞了杯水到俞吟手上。

“喝這個。”他放低聲音,提醒道,“他們看到你喝酒,會來灌你的。”

俞吟看了眼稍起波瀾的水面,沒喝,搭手到腿邊,問:“你怎麽在這?”

“我朋友相親,讓我們來撐場的。”蔣嘉川答得直白,“沒想到還能在這裏碰見你。”

俞吟點頭,笑了下。

空調的風口不疾不徐地往外溢著涼風,正巧朝著他們坐的方向順風吹。

沁涼裏裹挾了獨有的香檸氣息,迎著頂燈撒下的波光,染了點情調。

“你蓋上吧。”蔣嘉川直接取了自己的外套,搭到俞吟膝上,“別凍著了。”

俞吟沒多想,落手想要還回去。

可動作還沒來得及落下,這一幕就被旁側的人見到。他們連連揚聲調侃:“喲!川哥都會疼女孩子了?這才見面多久就出手了?”

俞吟有點不知所措,只能硬著頭皮把衣服塞了回去,把手掌附在膝上。

蔣嘉川聽得一惱,回掃了眼旁人,唇語示意著別出聲。

玩笑戛然打住。

經這麽一鬧,俞吟也失了不少興致,只是垂眸盯著水杯裏蕩起的漣漪,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蔣嘉川聊著。

包廂裏的情歌換了一首又一首,繾綣的氛圍在迎生。頂光垂落在大理石的瓷磚上,折射出了一道道迷幻的光痕,浪漫氣息濃重。

聊的話題不痛不癢。

俞吟心不在焉地喝了不少水,腹中漲著難受。她和蔣嘉川打完招呼,就起身出了包廂。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她一下子沒那麽適應環境的喧雜,隱隱有點頭疼。

見手表上顯示的時間恰好九點半,俞吟想給許闌珊發個消息,而後早點回去。

一開手機屏,她就看到了上面連著顯示的信息和幾通未接來電,都是段言青打來的。

那條短信正應她先前上樓的時間。

她居然忘了回了。

俞吟的心驟然重重跳了下,然後便是洶湧而起的失措。她很快地回了個電話過去,那邊卻是忙線狀態。

段言青在和別人通電話。

上完洗手間出來,俞吟又試了次,還是同樣的提示。她莫名有點心慌,便快步走回包廂。

場面有點亂,許闌珊那邊顯然還沒達成意見。

應著蔣嘉川說的那句話,她先前喝了酒,現在就被一幫人當成了灌酒的對象。

現下的這幫人顯然是沒分沒寸,尤其是旁邊的幾個男人,看熱鬧不嫌事大。

俞吟了解她,雖然她平時也會喝酒,但基本喝不多。

她這幾天本就心情不好,這下喝多了,喝得臉通紅,思路也迷糊起來。

“行了,別喝了。”俞吟氣得連步上前,一把奪過男人塞到許闌珊手裏的酒杯,“沒見她喝不下了嗎?”

說完,她還帶了把許闌珊,把人掛到自己身上。

男人聞聲站起,居高臨下地盯著她,臉上笑容不減。

俞吟只是擡了點頸,銳氣外露,活像只刺猬。

場面定格了幾秒。

“別生氣啊。”男人站直身子,不氣也不惱道,“我也沒讓她多喝。看她一副藏了心事的樣子,才幫著借酒澆愁的。”

“是嗎?”俞吟看他一副推脫責任的樣子,氣急反笑。

但念著蔣嘉川朋友這一層情面,她還是沒把話說絕,只是摻了點鋒芒:“那今天就到這裏結束,我要帶她回家了。”

“行行行。”男人懂道理,也沒多留。

蔣嘉川見俞吟攙扶不穩的樣子,急著上前幫了把,“要不我幫你帶她下去吧。”

俞吟本想拒絕,但想著自己實在力不從心,猶豫之後還是點頭,“那謝謝了,麻煩你了。”

“沒事。”蔣嘉川笑了下,又恢覆了往常的態度。

俞吟剛走兩步,就感覺到了袋中明顯的震動感。

是段言青發來的信息:【還沒回家?】

今天走副CP

明天走主CP

嘿嘿嘿捂嘴笑,段狗狗即將迎來快樂,止止先打個小小的倒計時預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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