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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二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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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二十秒

聽完那幾個字,俞吟感覺到心臟在隱隱地加速跳動,似要沖破體魄一般,撞得胸腔生疼。

縮在衣邊的手,下意識地蜷了再蜷,輕握成拳。

一時間,俞吟不知道該怎麽回應。四目相對的那瞬,感官遲鈍,唯獨心空的感覺深刻。

悸動無聲釀出,還沾染了點黏膩,悄然打旋在熱氣中。

俞吟咬著下唇,隨便地順了順勾耳的發絲,以此別過視線,“你把我頭發都揉亂了。”

話看似硬氣,但稍有輕虛。

段言青輕笑了聲,調侃:“這麽在意形象。”

話落,他順手把剛剛在前箱裏拿的一板黑巧克力遞到俞吟手上,“餓了墊肚子。”

“我不要這個。”俞吟搖頭,瞟了眼袋子裏的白巧克力,“黑巧克力苦的。”

說完,她交換到他手上,一本正經說:“我暫時不想苦中作樂。”

出乎意料的是,車剛開出沒多少,俞吟的手機就連聲響了起來,是俞老太太打來的電話。

按照計劃,老兩口要過個幾天才會回來。俞吟只當是日常叮囑,沒多想就接了起來。

可話還沒說出,對面就劈裏啪啦砸出一堆話。

“枝枝啊,你沒事吧。奶奶這邊才知道前幾天出的事,現在已經在機場了,馬上上飛機。”

“你這兩天沒碰見那個混賬東西吧,他還有再聯系你嗎,一個人在外面盡量註意安全。”

一直等老太太說完,俞吟才出了聲,情緒沒掀起丁點波瀾,“奶奶我沒事,這兩天生活都挺正常的。”

“那就好。”老太太舒了口氣,“後天晚上有沒有空啊,回家吃個飯,奶奶還請了個客人,你也可以見見。”

俞吟沒多想,直接應了下來。

有一搭沒一搭的,兩個人聊了會,老太太也是例行叮囑。

只一會,聊天的話題就含糊起來,老太太終於沒耐住好奇,拐了方向:“枝枝啊,那個......”

吞吐了會,她說:“看護怎麽樣啊。”

俞吟聽得額角一抽,意識到手機聲音很響,下意識壓低了音量到了最小化。

她餘光掃了眼身邊的男人,而後撇頭回話,“奶奶你怎麽都不提前和我說一聲。”

老太太樂呵呵道:“這事要提前打招呼了,你倆就都不同意了。那計劃豈不是得泡湯?”

聞言,俞吟怔了下,細想著那句問話,總覺得有哪不對勁。

難道當時住進去的時候,段言青也不知情?

猛地,她想到了第一晚半夢半醒的自己,當時還和他喊話了。羞愧難止地浮上心頭。

她居然還和他嗆聲,真是丟人丟到家都沒了。

電話那頭隱約傳出登機的提醒。

老太太清了下嗓,斂起了八卦的心思,言簡意賅再強調了遍重點。

“後天晚上吃飯,你把言青也一起帶回來吧,就添雙筷子的事。奶奶這邊先登機了,有事後面聊,就先這樣啊。”

俞吟剛出了點聲,老太太就附和了聲,而後利落地掛了電話,機械的提示音不斷入耳,冰冰涼涼。

察覺到俞吟慢一拍的反應,段言青瞥了眼,淡定問:“怎麽了?”

俞吟撐著腦袋,上下打量了回,“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先聽哪個?”

“壞消息。”段言青的好奇心漸長。

俞吟生怕打擊到他,還換了個婉轉的表達方式:“後天晚上你不能自由支配時間了。”

段言青饒有趣味地挑了下眉,笑意更甚,“那好消息呢?”

“恭喜你啊。”俞吟咽了下口水,慢吞吞說,“你要見家長了。”

自從俞老太太的那一通電話之後,俞吟總是懸了個心思。

老太太就愛瞎八卦,現在鐵定已經在準備見面要問的問題了。不怕問題過多,就怕問題敏感。

兩天一眨眼就過去了。

因為要上校選課,所以吃飯當天,俞吟和段言青約的見面時間是傍晚五點半。

上課的時候,俞吟本想看點翻譯,但手機總是響個不停。

消息都是“為什麽非要吃愛情的苦”群裏的。

溫思遙:【最近這天真是下雨下不停了,洗的衣服沒一件幹的,我都在愁一會洗完澡換什麽。】

許闌珊:【我剛回去看了眼,陽臺全潮,我準備晚上把衣服帶回酒店烘,你們有沒有要一起的。】

溫思遙:【許大佬,你最近有點熱情啊,我有點受寵若驚。】

許闌珊:【哦.JPG,那過時不夠。】

溫思遙:【不不不,你等我整理一下啊,我有好幾件想替換來著。】

許闌珊:【我這幾天開始覆習,和導員請了假,暫時不回宿舍。】

溫思遙:【行啊,一會你把假條給我。】

許闌珊:【嗯,予苒呢,烘嗎?】

溫思遙:【我幫她一並拿吧,這小孩最近和學長約會約的勤快呢,哪有時間看群消息。】

許闌珊:【行。】

聊天停了會,許闌珊突然在群裏發了句話:【問個事。】

溫思遙:【嗯?】

許闌珊:【怎麽不吐臟字罵人?】

溫思遙:【這......男的女的?】

許闌珊:【女的。】

溫思遙:【那就以婊治婊,根深蒂固。】

許闌珊:【那男的呢?】

溫思遙:【男的就別管臟不臟字了。】

許闌珊:【......】

俞吟看了半天,剛想打字,電話就打了進來。

她原以為是段言青的,沒想到是俞峰亦的,真是陰魂不散。

想都沒想,俞吟開了錄音,接通了電話。

“你還好意思給我打電話?”她嗤了聲。

俞峰亦沈了點聲,沒有兜圈:“今晚你要回去吃飯?”

俞吟的簽字筆頓了下,紙上融出一團墨漬,“跟你有什麽關系?”

“你怎麽這副態度?”俞峰亦說不到兩句就急了眼,“我是你長輩!”

俞吟像是聽了個笑話,笑了笑:“上次的事還沒找著算賬。長輩,你也配?”

“你他媽給老子好好說話。”俞峰亦上了火氣,“我還沒找你算賬,你說你把人送哪去了?”

“江氏好歹也是上市公司,你是看不起?有頭有臉的人,你給人送警察局去,我看你是腦子進水了吧。”

俞吟聽慣了他這種話,只是淡哼了聲:“他自己作的,幹我什麽事?”

“你再說一遍試試。”俞峰亦吼了聲,隨即有玻璃摔碎的聲音傳來,“你算什麽,在這跟我擺腔。”

“我沒必要擺。”

俞吟沒想吵架,直奔主題:“上次說了,東西還我。”

俞峰亦:“就一套破首飾,我能看得入眼?那東西早處理掉了,就你還白日做夢,天天想著。”

俞吟拿著筆的手勁不斷加重,甚至指尖都逼出了塊塊白弧,甲床泛紅。她深吸了口氣,強壓住怒氣。

剛想掛電話的時候,俞峰亦又開了口:“我聽說你和段家那小子在一起了。”

聞言,俞吟按鍵的指尖頓了下,只聽到了他諷刺的笑聲:“你還真以為那娃娃親能作數?”

“我告訴你,就我在一天,你都別想我同意。”

“我要你同意?”俞吟覺得多說一句都是惡心,“神經病。”

話落,沒等對面給出回音,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心口像是壓了塊重石,積郁不散,俞吟緩了好久才冷靜下來。

她把所有的錄音都存到一個文件夾裏,而後收拾書包出了教室,朝校門走去。

見面後,一路上,段言青都發覺俞吟有點心不在焉。

他權當是她太累,也沒多問。

沒過多久,車開到了俞家。

門庭直通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徑,三層的小別墅從外面看就挺氣派,紅磚瓦礫,淺素屋檐,清新古雅的外飾,含隱蓄秀。

鵝卵石的石徑太窄,俞吟走在段言青前面,出於強迫癥,她要踩到每一塊鵝卵石才能繼續往前走。

步子由此顯得幅度較小。

連連幾次,段言青都差點沒收住。正當他要放緩速度時,俞吟又加快了步子,回歸到正常速度。

像是在和他玩笑一樣,段言青只隨著她,沒太放在心上。

就在俞吟要走出小徑時,她突然停下腳步,有點疑惑地頓在原地。

她垂眸盯著自己腳下的那最後一塊鵝卵石,一言不發。

滯了幾秒後,俞吟抓了抓腦袋,想要轉身看一眼,卻正好對上了段言青迎面而來的胸膛。

距離太近,她沒剎得住車,繃著臉直直地撞了上去。

只一下,鼻子不受控地酸澀發麻,刺激起了脆弱的淚腺。她感覺自己的眼前很快就蒙上了一層潮氣,黏黏糊糊地沾濕了眼睫。

俞吟揉著鼻子,小聲說:“你站的那塊,好像有點松動。”

段言青楞了下,順著看下去,的確有點不穩。他淡聲應了下:“我站的穩。”

見俞吟一副分神樣,段言青揉了揉下她的腦袋,不見生疏,“有話想說?”

支支吾吾地,她刻意壓低了聲音,以兩個人聽到的音量說:“一會奶奶要是問起那晚的事情,就帶過行嗎?”

俞吟擡眸,和他對上視線。察覺到男人微蹙的眉頭,她再添解釋:“我不想讓他們擔心。”

“嗯。”段言青收回了手,眸色稍深,“我有數。”

客廳裏,吊頂的水晶燈高懸,暖光籠罩在四周。屋內鋪滿了西瓜的甜味,沁人心脾。

俞老爺子坐在沙發上,雙手交叉在胸前,困倦地耷拉眼皮。

全程,他都心不在焉地聽著電視裏面狗血電視劇的臺詞,鼻間透著輕微的鼾聲。

而廚房隱約傳出些女人的笑聲,更多的是起油鍋後的爆響。

隨著關門的“哢嗒”聲落下,俞老猛地驚醒,下意識看向了門的方向。

見進來的是許久未見的俞吟,後面還跟著段言青,他的眉眼欣喜地上揚了些,招了招手。

段言青微微頷首,打了招呼。

俞老也是熱情,慈祥模樣盡顯,“言青,來坐。”

話落,他看向了一旁還在換鞋的俞吟,關心道:“枝枝啊,尾巴骨養的怎麽樣了。”

俞吟耍寶一般單腿撐了下身子,手拍了拍後邊,溫聲道:“一點小傷,都快好了。”

還沒落腳,俞吟扯了下傷口,有幾秒的抽疼。她輕嘶了下後,就被段言青一下扯住了後脖頸,穩住了重心。

力道不輕不重,但正好對準了敏感生癢的部位,俞吟瞬間難受地縮了下身子。她轉頭瞅他,“你幹什麽?”

段言青漫不經心地挑了下眉,把手落回身邊,視線轉向俞老,“俞董,先前沒能抽時間來拜訪,抱歉。”

“這麽生疏做什麽?”俞老笑著搖頭,“今天是家宴,你就隨枝枝喊我一聲爺爺就好。”

段言青楞了下,話裏揚了些笑,重喊了聲,聽得俞老心情也是大好。

俞吟少有地看到了段言青局促的模樣,莫名有點想笑。

生怕一會氣氛沈僵,她靈機一動,抓住他的袖邊,指著廚房的方向,說:“奶奶在廚房是吧,爺爺我先過去啊。”

俞老還沒來得及說話,俞吟就拉著段言青加速往內室走。他嘆了聲氣,轉身看向電視,“這孩子。”

段言青被俞吟一路扯著,也沒表露任何抗拒,反倒想起了那次簽字的場景,好像也是她牽著自己。

段言青的嘴角不鹹不淡地勾出些弧度,眸光溫潤起來。

俞吟難得見到俞老太太,也是上了活潑勁。

想著給老太太一個驚喜,快走到廚房門邊的時候,她刻意慢下了步子,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而後猛地一拉門,“奶奶!我回來啦!”

廚房裏的兩個人顯然是被嚇了一大跳,俞老太太先行反應過來,嗔怪看她,“你這死小孩,是要嚇死誰?”

“這不是驚喜嘛。”俞吟眨了眨眼。

老太太翻了個白眼,“這是驚嚇!”

段言青跟著打了招呼,可是話落的尾音在一瞬就戛然而止。

俞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男人的視線盯準一個方向,驚訝全部刻畫在了眸子裏。

不知道是看到了什麽。

俞吟順而轉了目光,一個高挑的女人模樣隨即劃入視線。濃妝艷麗,白襯衫搭配西裝褲,栗色短發齊肩,又美又颯。

是先前未見過的人,她怔楞了下。

隨即,俞吟下意識微彎身子,依據外貌大致定位了身份,出聲問好:“姐姐好。”

女人一聽,笑意甚濃,朝她走近,“你好呀,段嫣。”

俞吟默念了遍這個名字,突然卡在姓氏上。

難道......

還沒出聲,她就看著段嫣朝著段言青挑了個眉,語氣傲然:“侄子,不介紹介紹?”

侄子?

這!這!這!

段言青淡定地瞥了俞吟一眼,“這是我小姨。”

俞吟意識到了自己喊錯的話,一股懊惱升了上來。她幹笑了下,小聲說:“小姨好。”

段嫣瞪了他一眼,而後笑意嫣然地看向了俞吟,“沒事的,你就叫我姐姐,我只比段言青大幾歲。”

俞吟知意地點了點頭。

俞老太太見油煙味都跑出去了,不免趕人,“別堵在門口,都出去看電視去,一會洗洗手準備吃飯。”

段嫣留下,“阿姨,那我幫您弄。”

“好。”

俞吟聽著這叫法,總是適應不來。

她仔細想了想,理清了思緒後,仰脖盯著段言青,一本正經說了句:“我好像升輩分了,侄子。”

段言青:“?”

到了飯點,大家落座在桌邊。

俞老主要還是先和段言青聊些商業上的事情,其他人也不插話。

這樣持續了二十多分鐘,老太太終於聽不下去了,瞪了俞老一眼,“吃飯就吃飯,談什麽工作,是要影響食欲?”

俞老一噎,氣勢瞬間倒了大半。

老太太直接轉了話題:“言青啊,難得來的,多吃點。”

段言青剛應下聲,就察覺到了段嫣看過來的視線,只聽她說:“阿姨,您太客氣了。”

“哪會。”老太太回掃了眼對排坐的小年輕,喜悅都溢於言表,“沒想到他倆相處得還挺融洽。”

無言地,段言青看著段嫣那一抹笑,額角輕抽了下,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幾句話之後,她就把話題扯到了他們身上,“言青啊,人小姑娘住在你那這段時間,你照顧的怎麽樣?”

意識到這是個送命題,還沒等段言青出聲,俞吟就主動接下了話茬:“照顧得很好。”

話落,視線全部集中到她身上,尤其是對面投來的直白目光,俞吟被盯得一陣心虛。

她不自然地抓了下腦袋,又嘟囔了句:“是很好啊。”

聞言,老太太笑出了聲:“看把你給急的,這就護短了?”

早知道!

她就不說話了!

餘光回掃幾次,俞吟都能感覺到段言青不減的笑意,頭皮的麻感更重,後悔莫及。

後來,老太太沒再打趣,只是說著旅途上的趣事。

大家的註意力都被轉移。

餐桌的圓盤一轉就卡聲,所以夾對面的菜就有些費勁。

俞吟吃肉吃多了,後面夾菜的時候,就很想吃點能解膩的。

她看了幾眼水果盤,剛想出手的時候,段言青直接把自己面前的一盤水果換到她面前。

俞吟小聲說了句“謝謝”,而後挑了個聖女果塞進嘴裏。酸甜的口感浸潤著味蕾,消了些先前的不安。

段嫣瞧著兩個人合拍的交流,眉露欣喜,好奇道:“你倆這關系看上去不錯啊。”

聞言,俞吟握著水果叉的右手一抖,清脆的碰瓷聲響起。她還沒給出反應,就聽到了對面的那句溫熱話語。

“這幾天,漲了點經驗。”

俞吟以為他是要放什麽大招,都沒敢插話。

但段言青顯然只抱著點到為止的心思。話落,他氣定神閑地喝了口茶,還佯裝無意地側眸看了眼她。

莫名其妙的緊張湧了上來,俞吟放下叉子,把手搭到腿上,擺出先前那般乖巧的坐姿。

而段言青則稍揚眉梢,情緒不見波動。

這樣的場面落在段嫣眼裏,儼然有了“都這樣了,你還敢說我們相處的不好嗎”的意思。

她的面色和融,“也是沒想到,你能把小姑娘的事打點得這麽細致到位,挺厲害啊。”

“小年輕才聊得來。”老太太在一旁,看得歡喜。

她不免又生了點主意,“我之前還給你們備了評價特別好的音樂會門票呢,等會回去的時候別忘了帶走。”

俞吟:“......”

整整一頓飯,俞吟都吃得戰戰兢兢的。

吃完後,俞老把段言青喊上了樓,說要去書房裏聊些事。

因為老太太有點小潔癖,碰巧家政阿姨今天有事,缺了一天,老太太就親自上陣,段嫣一起收拾。

俞吟跟在後面,就聽著兩個人的聊天。

雖然有幾十歲的年齡差,但她們特別聊得來,尤其是在狗血偶像劇這一點上,相見恨晚。

話題聊著聊著就扯到了音樂會上。

段嫣替老太太去找了那兩張票,拿給俞吟。

老太太主動邀約,“過兩天,奶奶陪你去挑件好看的衣服配場。”

俞吟本想說快到考試周了,要不還是算了,但看她倆這麽熱情的樣子,組織好的話又全部咽了回去。

她點頭,笑著說好。

沒一會,段言青就跟著俞老走下了樓,兩個人都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俞吟都猜不出他們聊了什麽。

因為俞吟第二天還有早課,所以沒聊多久,老太太就讓他們回家了。

一直到走前,他們都沒有提及俞峰亦,甚至連一聲過問都沒有,這點俞吟還挺意外。

不過誰都不想提及不開心的話題,俞吟也就沒多想。其實多多少少,她還是有點失落。

那樣的人,真的得吃點教訓。

後來,回去路上,薄雨漸停。

夜下的皎月明懸在空中,旁落稀少地點綴著繁星。迎合著空氣裏的那點潮濕,幽黯感難掩地延展開來。

俞吟開了點車窗,吹著冷風,心情也是不錯。她轉頭看了眼專心開車的段言青,難得好奇:“爺爺都和你聊什麽了?”

段言青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就聊你每天的飲食和作息。”

“沒了?”俞吟驚訝,“就這些?”

段言青應得自然,以至於她都找不出漏洞,“沒了。”

俞吟不走心地哦了聲,總是不信。但想著應該不是什麽大事,她索性結束話題,低頭玩起了手機。

斷續幾次,段言青偏頭看著她瘦削的側臉,眼眸漸深。

“枝枝是你小名?”他問。

俞吟點了點頭,隨口說:“以前喜歡荔枝,不過現在不吃了。這個小名聽習慣了,也就不改了。”

說完,她笑了笑,低頭回著群裏的消息,嘴角蕩起的微笑漸漸淡下。

27-29因為我白天有事,所以大概率半夜就會更新,不會缺更的放心啦。

昨天忘記祝大家端午節快樂,那就祝大家工作學習順利。

即便日子揚不出皺褶,也是發光的每一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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