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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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宋瑤暫時住在程家，賀程兩家隔的特別近，沈敬不喜歡住自己家，他和宋瑤商量，等以後結婚就搬出來住。
宋瑤同意了。
他從香港回來，給宋瑤帶了一整套口紅，宋瑤直呼：“敗家。”
沈敬就把她拉過來坐自己腿上，旁邊放著剛開封的口紅套盒。
“你別動，我給你試試色。”
宋瑤換好了衣服，頭發還沒紮，蓬松地垂落在肩上。
他挑了一只細管口紅，放在手心有一種沈甸甸的感覺，宋瑤看著他慢慢地擰開蓋子，慢慢地把裏面的口紅轉出來，再認真地給她塗口紅。
宋瑤唇形飽滿，水潤有光澤，口紅很好上色，她往後偏了下頭，說：“你不要亂來啊，我今天要一起回去的。”
沈敬笑了下，說：“不亂來，放心。”
宋瑤就信他了，他手上動作溫柔且慢，神色認真，宋瑤垂著眼能看清沈敬卷翹的眼睫毛，又濃又黑，根根分明。
她分心去數他的眼睫毛，聽見沈敬說：“這個顏色好看。”
宋瑤從桌上拿過一張小鏡子，左右看了下，還行。
但是沈敬沒塗好，她抿了抿唇，將口紅抹均勻。
沈敬看著她，忽然說：“聽說口紅吃多了會中毒？”
宋瑤還在照鏡子，隨口道：“對啊，有什麽想法？”
沈敬說：“我想試試。”
宋瑤：“……”
就怕他突然興起，宋瑤連忙從他腿上起來，卻被他緊緊按住。
“吃一口。”他說。
宋瑤一把將唇上的口紅抹掉，手背上帶起了一片紅痕，她說：“沒有了。”
沈敬漆黑的眸子看向她，惋惜道：“又得重新塗了，這次換一種顏色吧。”
宋瑤睜大眼，還沒說話，沈敬便自言自語道：“這個顏色不知道好不好看。”
他又拿了一支，宋瑤下意識捂住嘴唇。
聽他一聲輕笑，“瑤瑤，捂嘴沒有用啦。”
鎖骨上傳來輕微涼意，帶一點點癢，宋瑤垂眸看著沈敬把口紅往她鎖骨上塗，那上方已經有一枚硬幣大小的紅印了。
是楓葉紅的顏色，在潔白的皮膚上格外顯眼。
緊接著，沈敬一手扶在她腰間，一手按在她後背上，把她往自己懷裏壓。
她太瘦了，沈敬一只手可以把她抱在懷裏，面對面親吻她，從肩窩到頸側，再到耳垂。
宋瑤恍惚中有一種被人過分珍視的感覺，那人虔誠地親吻她，想離她再近一點，卻又克制著只停留於此，不敢再越池一步。
他眼裏分明帶有狂熱，好似宋瑤就是上帝派來拯救他的神明，他所有的喜怒哀樂，從此以後，只系於這一人之身。
宋瑤受不住這樣綿密細碎的親吻，她微微揚起頭，顫抖著嗓音，細聲細氣地說：“我不要了。”
沈敬咬上她咽喉，牙齒淬著那一點薄薄的皮肉磨她，宋瑤手一緊，指甲在他手臂上留了痕跡。
她被沈敬按在懷裏親，心臟狂跳，手指卻緊緊揪著他袖子不肯松手。
朦朧間，有喑啞克制的嗓音在耳邊說：“瑤瑤太敏感了。”
“我想和你做.愛。”
“可以嗎？”
他的額頭抵在宋瑤頸窩裏，微微喘著氣，像是在克制，又像是在隱忍著什麽。
宋瑤又不傻，腦袋清明後，準備從他身上起來，免得惹火燒身了。
沈敬還拿手箍著她，他擡頭，微涼的薄唇從她耳邊擦過，他一下子抱緊了她，將下巴擱在她肩上，宋瑤聽他癡迷一般地呢喃道：“瑤瑤，我真的好喜歡你啊。”
ˉ
口紅只試了兩支顏色，還有幾十支擱那兒放著了。
宋瑤看一眼就覺得頭疼，大清早的胡鬧沒個底線，好在最後一刻把持住了，不然真是……
鎖骨那裏一大片紅印，宋瑤怎麽也遮不下去，沈敬在一旁笑，慢條斯理道：“那是口紅印子。”
宋瑤幹脆拿毛巾丟他，說：“大清早的，真不讓人省心。”
沈敬接住毛巾，慢悠悠過去幫她整理頭發，再給她把大衣扣子一顆一顆扣好，扣嚴實。
宋瑤沒好氣道：“口紅好吃嗎，小少爺？”
沈敬笑起來：“塗你身上好吃。”
宋瑤氣急：“小變.態。”
她說，“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樣啊。”
沈敬眼眸亮了一下，似乎有點羞澀地說：“以前想過，但是不敢。”
宋瑤忍住了沒翻白眼。
沈敬跟她身後，說：“瑤瑤，我們結婚後，結婚證放我這裏保管著。”
宋瑤道：“嗯。”
他需要安全感，宋瑤就給足他安全感。
ˉ
宋瑤第一次見沈敬父母的時候，是在沈敬和程遠打了一架之後的第二天。
沈敬嘴角的淤青還沒下去，第二天看起來更為嚴重，沈蕓心疼地找來一堆藥給他擦。
但他不喜歡擦藥，沈蕓的話他也不聽，後來實在沒辦法，把宋瑤叫過來監督他擦藥。
宋瑤二話不說，拆了藥就往他臉上抹，沈敬疼得“嘶”了一聲。
宋瑤說：“以後再這麽沖動，我就不管你了。”
沈敬委屈：“你沒跟我說他是你哥哥啊。”
宋瑤正要說話，賀澤從外面回來，看到自己弟弟這副模樣，好笑道：“喲，小少爺跟人打架了呀。”
沈敬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對宋瑤說：“這邊也擦一點。”
宋瑤就用棉簽沾了點藥給他處理傷口，想到程遠，她又擔心道：“不知道我哥哥怎麽樣了。”
沈敬不喜歡她說別人，就說：“他有家庭醫生啊，我沒有，瑤瑤你要幫我上藥。”
賀澤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宋瑤，開口道：“你是程遠的妹妹？”
宋瑤點頭：“嗯。”
賀澤看看她，再看看沈敬，說：“我弟弟就交給你了。”
宋瑤一時無語。
沈敬就說：“哥，你話好多。”
賀澤怒道：“反了你，嫌我話多？”
宋瑤看他們說話，沒忍住笑了出來，兄弟倆目光一致看向她。
宋瑤說：“哥哥好。”
賀澤一楞，反應過來後下意識就說：“弟媳好。”
他們兄弟倆長得很像，面相上最起碼有五六分相似，特別是眼睛，如出一撤的丹鳳眼。
怪不得初雲當時一見沈敬就說不喜歡他了。
其實不是不喜歡沈敬，而是不喜歡和沈敬面相相似的賀澤。
宋瑤不知道他們之間以前發生了什麽，反正現在像是和好了。
她來京城的時候給初雲打過電話，初雲還在學校，賀澤不住家裏，他們兩個人住在一起，宋瑤一直沒找著時間去看一看初雲。
她正在胡思亂想，沈敬忽然抓著她的手，不滿道：“看我，你不要總看他。”
宋瑤無奈，只好把視線收回來，專心給他上藥。
ˉ
沈蕓是沈敬的母親，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長卷發，柔軟且蓬松，皮膚過分白皙，因為年齡原因，眼角帶有不明顯的細紋。
宋瑤偷偷看沈蕓得時候，沈蕓也在看她，兩個人視線匯在一起的時候，沈蕓對她笑了笑。
“我記得你。”她忽然說。
宋瑤楞了楞，不明所以。
沈蕓說：“我認識你媽媽，你和你媽媽很像，大杏眼，特別好看。”
“你出生的時候，我還給你買過娃娃衣服。”
她似乎在回想以前的事，宋瑤安靜地聽她說話，那些很早以前的一些事，總有人放在心裏一直記著。
宋瑤以前看港劇的時候，那些豪門貴族裏的闊太太都是一副珠光寶氣的光鮮模樣，但沈蕓不一樣，她的漂亮，帶有一種模糊的鋒利美，像未出鞘的寶劍，沈靜大方，一旦出鞘，必然見血的那種鋒利。
沈敬同宋瑤講過賀家祖輩以前的事，沈家以前也是黑吃黑，到沈蕓這裏，家中獨女，倍受寵愛，基本沒讓她沾過一點黑，表面看，還是溫潤無害的漂亮姑娘，但沈敬說：你沒見過我媽打人。
年輕的時候，三個體格健壯的成年男子，沈蕓能動手把人打殘，要不是有人制止，她能直接把人打死。
她也是任性慣了的，闖了禍有家裏人給她兜著，沒人敢指責一句不好，後來嫁了沈敬的父親，因為太愛這個人，所以她收斂了許多不好的習慣。
為一個人，改變原有的生活方式。
她溫柔體貼，懂事大方，只是因為她喜歡賀家的一個男人而已。
沈蕓說：“戀愛自由，不阻攔你們，只是……”
她看一眼宋瑤，話裏帶有警告，“只是你要記住，要是騙他的話，程家也保不住你。”
一上來就是威脅，真沒這樣的。
話完後，她又笑起來，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說：“當然了，你這麽可愛，一定不會騙人的。”
宋瑤心道：“會，怎麽不會。”
只不過不想騙沈敬。
說這些話的時候，沈敬也在一旁。
他握住宋瑤的手，安慰道：“別聽她瞎說，故意嚇你的。”轉頭又對沈蕓道：“您能說點好聽的話出來嗎？”
他們之間相處模式是這樣，不像普通人家的母與子，畫面很怪異，也挺溫馨，沈蕓倒懶得理他，就一副傻兒子你沒救了的表情瞟了他一眼。
問及宋文月，宋瑤說：“我媽留在海城，程叔叔也在。”
沈蕓一笑，戲謔道：“你叫程靖之為叔叔？”
宋瑤點頭：“嗯。”
或許有更好的稱呼，但不是現在。
那天一起在賀家吃了午飯，宋瑤見到了沈敬的父親。
面目周正的中年男人，不愛笑，沈敬和他沒什麽話說。
飯後，沈敬就拉著宋瑤回了自己房間。
他以前一直在國外，回家的時間少，所以沒想過要搬出去住，可是對於家庭，沈敬沒什麽眷戀，他只想和宋瑤住一起，有一個他們自己的家。
ˉ
農歷一月底，春節將近，宋瑤準備回海城，因為宋文月在那裏，她不可能留她一人過春節。
沈敬聽聞之後，二話不說就買了兩張飛往海城的機票。
消息到程遠這裏的時候，他氣笑了，感情剛認回的妹妹，轉頭就被人給忽悠跑了？
他臉上傷痕未褪，沈敬的散打功夫是正經武師教出來的，打人一點都不留情。
打人時有多狠，認錯時就有多慫。
程遠懶得跟他計較這麽多，畢竟是妹妹喜歡的人。
他們一起去海城，程遠心裏不舒服，但也沒有辦法，如果他也去了，那麽今年春節，程家就只有老爺子一個人在了。
到了一定年紀，就是嘴上不說，心裏也會感到孤獨，老爺子很老了，那些以前一起坐著聊天吃酒的人早就先他一步退場，如果程遠不留下來，那他太孤單了。
程遠什麽都不說，但他決定留下來，今年春節，去老宅那邊，陪老爺子下下棋，陪他看一看聯歡晚會。
那些年因為各種原因而產生的隔閡，似乎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早已消亡殆盡了。
ˉ
飛機上，宋瑤做了個夢，夢裏有一望無際的花海，有微風輕拂而過，天空湛藍而空曠，她在花叢裏跑，大聲說話，放肆大笑，不遠處有人背對著她，她走近一看，沈敬的面容正好向她湊過來。
宋瑤一把捧住他的臉，說：“抓到你了，我的小王子。”
沈敬眼眸漆黑，他認真地看著宋瑤，然後說：“我也抓到你了，瑤瑤。”
ˉ
除夕要守歲，這個日子幾乎所有人都會留在家裏等著半夜十二點的鈴聲和新年伊始的鞭炮聲。
宋瑤也不例外，她和沈敬一起窩在沙發裏看聯歡晚會，宋文月披著薄毛毯在一旁瞇覺，等電視裏響起了難忘今宵時，窗外應景似的有璀璨的煙花依次亮起。
宋瑤拖鞋都沒穿，急急忙忙跑過去看煙花。
窗簾大開，外面下起了小雪，隔著一層透明玻璃，雪花悠揚似跳舞的小精靈。
宋瑤打開手機和程遠視頻，沈敬把沙發旁的毛拖鞋拿過去，蹲在宋瑤腳邊，拍了拍她的腿，示意她擡腳，而後慢條斯理地給她把鞋子套上去。
程遠那邊的背景是程家老宅的大庭院，院裏有幾個旁支的小孩子在這裏玩鬧，他那邊沒下雪，身後是燈火通明的程家老宅。
宋瑤說：“新年快樂，哥哥。”
程遠笑了笑，也說：“新年快樂啊，妹妹。”
沈敬忽然指了指窗外，說：“樓下有人。”
宋瑤往樓下看，程靖之抱著一捧花站在樓下，他仰頭，目光正對著宋瑤面前的窗子。
宋文月起身，走到窗子前，一把將窗簾拉上，宋瑤和沈敬面面相覷，卻都默契地一致不吱聲。
除夕也有吃餃子的習俗，這一天不能吃米飯，因為傳說中，大年初一這天，是米的生日。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習俗是這樣說，歷來也就這樣往下傳。
宋文月心不在焉，宋瑤莫名其妙開了口，說：“今天下雪，外面好冷。”
沈敬立即放下筷子，說：“我去給你拿衣服。”
宋瑤意有所指，道：“我不冷，外面的人冷。”
沈敬往窗外瞄了一眼，隨口道：“氣溫顯示，今晚零度以下。”
宋瑤嘆氣道：“這種天氣，好心疼外面沒吃飯的人啊。”
宋文月：“……”
她突然幾步走到窗前，一把拉開窗簾，對著樓下就吼：“滾上來。”
宋瑤默默地給沈敬分了個餃子，她想，宋文月這一生的壞脾氣，估計都留給了程靖之，這個該被宋瑤稱做“爸爸”的人。
ˉ
他們倆還是沒和好，宋文月把法國那邊的職務給辭了，拿著錢到處去旅游。
程靖之不嫌累，跟著宋文月到處跑，宋瑤再次見到他的時候，這人曬黑了很多，目光卻仍堅定不移地停留在宋文月身上。
這次見面，是宋瑤的婚禮。
婚期定在這一年的春天，一個不冷不熱的好日子。
為了這個婚禮，沈敬足足籌備了五個月，其實還不夠，很多地方他覺得還沒做好。
宋瑤卻覺得差不多了，她性格內斂，要求的也不多，婚禮沒想過要多盛大，領了證，拍了照，走了過場，這婚就算成了。
在婚禮上見到初雲，初雲頭發長了很多，看來是打算就長發了。
她和賀澤站在一起，不怎麽搭，賀澤沈穩，初雲在他身邊，總像個活蹦亂跳的小女孩。
張揚又漂亮，不講道理的美。
初雲摸了摸宋瑤婚服上的流蘇墜，羨慕道：“小瑤穿婚服，我都想娶了你。”
宋瑤笑著開玩笑：“那你快把我搶走吧。”
那邊沈敬虎視眈眈，初雲撇撇嘴，說：“你看他，我就說說而已，他就一副打算把我弄消失的模樣，嘖嘖，占有欲太強了吧。”
她說著，還故意當著沈敬的面牽宋瑤的手，把手往自己臉上蹭，沈敬立刻走過來，一把將宋瑤扯到自己身邊來，他看著初雲，冷聲道：“手不想要了？”
初雲攤手，嘀咕道：“兄弟都倆一個臭脾氣。”
賀澤從後面伸手，揪住了初雲的衣領子：“你又在說我什麽壞話了？”
初雲頓時一笑：“哎呀，我錯了。”
宋瑤無奈搖頭，覺得他們倆也是有意思。
賀澤今天把初雲帶出來，想來是不打算藏她了。
賀澤和初雲的感情，遠沒有自己和沈敬的那麽順利。
身份，家族，都在絆著他們，不叫他們好過。
宋瑤真心希望，如果他們相愛的話，請老天爺，一定一定要讓他們在一起。
相愛又沒有錯，為什麽一定要那麽曲折呢。
她想得很簡單，只是這世上，有一個詞叫做“愛而不得”。
我愛你，但你不屬於我。
而且，也沒那麽多人真心希望他們在一起。
賀家大少爺和孤兒院裏出來的女娃娃，身份和地位簡直是雲泥之別，這兩個人，天生距離就遠。
ˉ
沈敬作為賀家二少爺，雖不用操心家業繼承問題，但他手上也有股份權。
晚上宋瑤換了衣服，一個人等在房間，她看著手上的戒指，很難想象自己已經結婚。
感覺整個人暈暈乎乎的，跟著沈敬一起敬了酒，就被他送回了房間休息。
晚上七點過，樓下的賓客們還沒走，沈敬卻先離了場。
他帶了很多吃的上樓，宋瑤給他開門時，驚了一下。
沈敬說：“肚子餓了吧。”
宋瑤老老實實點頭：“餓。”
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肯定餓，沈敬獻寶似的，把懷裏的吃食拿給她：“吃吧，我在下面拿上來的，你先壓一壓餓，我讓廚房煮了別的吃食，一會兒好了我端給你。”
他說完話也不下去，關了門看著宋瑤吃東西。
宋瑤道：“你不下去了嗎？”
沈敬搖頭：“不去，他們玩自己的就行，我陪你。”
他胸口的花還在，一點褶皺都沒有，臉上也幹幹凈凈，不知道是刻意保持，還是別人不敢往他臉上作亂。
“我今天好像看到有記者也來了。”
沈敬點頭：“嗯，有。”
宋瑤說：“那我和你明天豈不是要上新聞？”
沈敬道：“對，頭條。”
宋瑤喝了口水，沒說話。
沈敬有些忐忑，他坐到宋瑤身邊去，低聲說：“你要不喜歡，新聞撤了就是了。”
宋瑤看他一眼，說：“算了，但下次記得要提前和我商量。”
ˉ
沈敬在臥室床頭櫃裏翻出了一疊紙質文件出來。
這些文件裏，有股權轉讓合同，還有京城的幾處房產，賀家沈敬名下的幾家子公司，以及手上銀行卡裏所有的可流動資金。
宋瑤疑惑：“這是？”
沈敬低著頭，把文件一樣一樣歸類，說：“這些都給你，我不要。”
宋瑤還沒搞明白怎麽回事，她笑起來，眉眼彎彎道：“你，你這是嫁妝不成？”
沈敬慢悠悠道：“對啊，人也給你。”
宋瑤眨了眨眼，說：“人我要了，這些……”她把文件推回去，說，“我不要。”
沈敬握住她的手，說：“你簽個字就好了，這些都給你，你當家，愛怎麽花錢怎麽花錢，花完了我給你掙。”
宋瑤真沒見過這樣的，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些錢，她得花多久才能花完啊，這不是為難人麽？
“宋瑤”安靜的臥室裏，沈敬忽然認真地開口道，“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妻子了。”
宋瑤點頭“嗯”了一聲。
“你今天真好看，沈太太。”
宋瑤偏了偏頭：“你也一樣，帥氣的沈先生。”
ˉ
如果我們能活八十歲，我們餘生還能一起過六十年，兩萬一千九百多天，每一天都想對你說：“我愛你。”
今天愛你，明天依然愛你。
真遺憾沒能早點認識你，在你小的時候，陪在你身邊，這樣我就還能多愛你幾年。
ˉ
突然接到要考試的通知，關乎工作方面，很重要，所以這幾天要看題。
本來這星期有2.1w的更新，可是考試來的太突然，也不知道能不能寫完。我盡量多寫點。
感謝ZQ的營養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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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瑤暫時住在程家，賀程兩家隔的特別近，沈敬不喜歡住自己家，他和宋瑤商量，等以後結婚就搬出來住。
宋瑤同意了。
他從香港回來，給宋瑤帶了一整套口紅，宋瑤直呼：“敗家。”
沈敬就把她拉過來坐自己腿上，旁邊放著剛開封的口紅套盒。
“你別動，我給你試試色。”
宋瑤換好了衣服，頭發還沒紮，蓬松地垂落在肩上。
他挑了一只細管口紅，放在手心有一種沈甸甸的感覺，宋瑤看著他慢慢地擰開蓋子，慢慢地把裏面的口紅轉出來，再認真地給她塗口紅。
宋瑤唇形飽滿，水潤有光澤，口紅很好上色，她往後偏了下頭，說：“你不要亂來啊，我今天要一起回去的。”
沈敬笑了下，說：“不亂來，放心。”
宋瑤就信他了，他手上動作溫柔且慢，神色認真，宋瑤垂著眼能看清沈敬卷翹的眼睫毛，又濃又黑，根根分明。
她分心去數他的眼睫毛，聽見沈敬說：“這個顏色好看。”
宋瑤從桌上拿過一張小鏡子，左右看了下，還行。
但是沈敬沒塗好，她抿了抿唇，將口紅抹均勻。
沈敬看著她，忽然說：“聽說口紅吃多了會中毒？”
宋瑤還在照鏡子，隨口道：“對啊，有什麽想法？”
沈敬說：“我想試試。”
宋瑤：“……”
就怕他突然興起，宋瑤連忙從他腿上起來，卻被他緊緊按住。
“吃一口。”他說。
宋瑤一把將唇上的口紅抹掉，手背上帶起了一片紅痕，她說：“沒有了。”
沈敬漆黑的眸子看向她，惋惜道：“又得重新塗了，這次換一種顏色吧。”
宋瑤睜大眼，還沒說話，沈敬便自言自語道：“這個顏色不知道好不好看。”
他又拿了一支，宋瑤下意識捂住嘴唇。
聽他一聲輕笑，“瑤瑤，捂嘴沒有用啦。”
鎖骨上傳來輕微涼意，帶一點點癢，宋瑤垂眸看著沈敬把口紅往她鎖骨上塗，那上方已經有一枚硬幣大小的紅印了。
是楓葉紅的顏色，在潔白的皮膚上格外顯眼。
緊接著，沈敬一手扶在她腰間，一手按在她後背上，把她往自己懷裏壓。
她太瘦了，沈敬一只手可以把她抱在懷裏，面對面親吻她，從肩窩到頸側，再到耳垂。
宋瑤恍惚中有一種被人過分珍視的感覺，那人虔誠地親吻她，想離她再近一點，卻又克制著只停留於此，不敢再越池一步。
他眼裏分明帶有狂熱，好似宋瑤就是上帝派來拯救他的神明，他所有的喜怒哀樂，從此以後，只系於這一人之身。
宋瑤受不住這樣綿密細碎的親吻，她微微揚起頭，顫抖著嗓音，細聲細氣地說：“我不要了。”
沈敬咬上她咽喉，牙齒淬著那一點薄薄的皮肉磨她，宋瑤手一緊，指甲在他手臂上留了痕跡。
她被沈敬按在懷裏親，心臟狂跳，手指卻緊緊揪著他袖子不肯松手。
朦朧間，有喑啞克制的嗓音在耳邊說：“瑤瑤太敏感了。”
“我想和你做.愛。”
“可以嗎？”
他的額頭抵在宋瑤頸窩裏，微微喘著氣，像是在克制，又像是在隱忍著什麽。
宋瑤又不傻，腦袋清明後，準備從他身上起來，免得惹火燒身了。
沈敬還拿手箍著她，他擡頭，微涼的薄唇從她耳邊擦過，他一下子抱緊了她，將下巴擱在她肩上，宋瑤聽他癡迷一般地呢喃道：“瑤瑤，我真的好喜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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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紅只試了兩支顏色，還有幾十支擱那兒放著了。
宋瑤看一眼就覺得頭疼，大清早的胡鬧沒個底線，好在最後一刻把持住了，不然真是……
鎖骨那裏一大片紅印，宋瑤怎麽也遮不下去，沈敬在一旁笑，慢條斯理道：“那是口紅印子。”
宋瑤幹脆拿毛巾丟他，說：“大清早的，真不讓人省心。”
沈敬接住毛巾，慢悠悠過去幫她整理頭發，再給她把大衣扣子一顆一顆扣好，扣嚴實。
宋瑤沒好氣道：“口紅好吃嗎，小少爺？”
沈敬笑起來：“塗你身上好吃。”
宋瑤氣急：“小變.態。”
她說，“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樣啊。”
沈敬眼眸亮了一下，似乎有點羞澀地說：“以前想過，但是不敢。”
宋瑤忍住了沒翻白眼。
沈敬跟她身後，說：“瑤瑤，我們結婚後，結婚證放我這裏保管著。”
宋瑤道：“嗯。”
他需要安全感，宋瑤就給足他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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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瑤第一次見沈敬父母的時候，是在沈敬和程遠打了一架之後的第二天。
沈敬嘴角的淤青還沒下去，第二天看起來更為嚴重，沈蕓心疼地找來一堆藥給他擦。
但他不喜歡擦藥，沈蕓的話他也不聽，後來實在沒辦法，把宋瑤叫過來監督他擦藥。
宋瑤二話不說，拆了藥就往他臉上抹，沈敬疼得“嘶”了一聲。
宋瑤說：“以後再這麽沖動，我就不管你了。”
沈敬委屈：“你沒跟我說他是你哥哥啊。”
宋瑤正要說話，賀澤從外面回來，看到自己弟弟這副模樣，好笑道：“喲，小少爺跟人打架了呀。”
沈敬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對宋瑤說：“這邊也擦一點。”
宋瑤就用棉簽沾了點藥給他處理傷口，想到程遠，她又擔心道：“不知道我哥哥怎麽樣了。”
沈敬不喜歡她說別人，就說：“他有家庭醫生啊，我沒有，瑤瑤你要幫我上藥。”
賀澤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宋瑤，開口道：“你是程遠的妹妹？”
宋瑤點頭：“嗯。”
賀澤看看她，再看看沈敬，說：“我弟弟就交給你了。”
宋瑤一時無語。
沈敬就說：“哥，你話好多。”
賀澤怒道：“反了你，嫌我話多？”
宋瑤看他們說話，沒忍住笑了出來，兄弟倆目光一致看向她。
宋瑤說：“哥哥好。”
賀澤一楞，反應過來後下意識就說：“弟媳好。”
他們兄弟倆長得很像，面相上最起碼有五六分相似，特別是眼睛，如出一撤的丹鳳眼。
怪不得初雲當時一見沈敬就說不喜歡他了。
其實不是不喜歡沈敬，而是不喜歡和沈敬面相相似的賀澤。
宋瑤不知道他們之間以前發生了什麽，反正現在像是和好了。
她來京城的時候給初雲打過電話，初雲還在學校，賀澤不住家裏，他們兩個人住在一起，宋瑤一直沒找著時間去看一看初雲。
她正在胡思亂想，沈敬忽然抓著她的手，不滿道：“看我，你不要總看他。”
宋瑤無奈，只好把視線收回來，專心給他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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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蕓是沈敬的母親，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長卷發，柔軟且蓬松，皮膚過分白皙，因為年齡原因，眼角帶有不明顯的細紋。
宋瑤偷偷看沈蕓得時候，沈蕓也在看她，兩個人視線匯在一起的時候，沈蕓對她笑了笑。
“我記得你。”她忽然說。
宋瑤楞了楞，不明所以。
沈蕓說：“我認識你媽媽，你和你媽媽很像，大杏眼，特別好看。”
“你出生的時候，我還給你買過娃娃衣服。”
她似乎在回想以前的事，宋瑤安靜地聽她說話，那些很早以前的一些事，總有人放在心裏一直記著。
宋瑤以前看港劇的時候，那些豪門貴族裏的闊太太都是一副珠光寶氣的光鮮模樣，但沈蕓不一樣，她的漂亮，帶有一種模糊的鋒利美，像未出鞘的寶劍，沈靜大方，一旦出鞘，必然見血的那種鋒利。
沈敬同宋瑤講過賀家祖輩以前的事，沈家以前也是黑吃黑，到沈蕓這裏，家中獨女，倍受寵愛，基本沒讓她沾過一點黑，表面看，還是溫潤無害的漂亮姑娘，但沈敬說：你沒見過我媽打人。
年輕的時候，三個體格健壯的成年男子，沈蕓能動手把人打殘，要不是有人制止，她能直接把人打死。
她也是任性慣了的，闖了禍有家裏人給她兜著，沒人敢指責一句不好，後來嫁了沈敬的父親，因為太愛這個人，所以她收斂了許多不好的習慣。
為一個人，改變原有的生活方式。
她溫柔體貼，懂事大方，只是因為她喜歡賀家的一個男人而已。
沈蕓說：“戀愛自由，不阻攔你們，只是……”
她看一眼宋瑤，話裏帶有警告，“只是你要記住，要是騙他的話，程家也保不住你。”
一上來就是威脅，真沒這樣的。
話完後，她又笑起來，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說：“當然了，你這麽可愛，一定不會騙人的。”
宋瑤心道：“會，怎麽不會。”
只不過不想騙沈敬。
說這些話的時候，沈敬也在一旁。
他握住宋瑤的手，安慰道：“別聽她瞎說，故意嚇你的。”轉頭又對沈蕓道：“您能說點好聽的話出來嗎？”
他們之間相處模式是這樣，不像普通人家的母與子，畫面很怪異，也挺溫馨，沈蕓倒懶得理他，就一副傻兒子你沒救了的表情瞟了他一眼。
問及宋文月，宋瑤說：“我媽留在海城，程叔叔也在。”
沈蕓一笑，戲謔道：“你叫程靖之為叔叔？”
宋瑤點頭：“嗯。”
或許有更好的稱呼，但不是現在。
那天一起在賀家吃了午飯，宋瑤見到了沈敬的父親。
面目周正的中年男人，不愛笑，沈敬和他沒什麽話說。
飯後，沈敬就拉著宋瑤回了自己房間。
他以前一直在國外，回家的時間少，所以沒想過要搬出去住，可是對於家庭，沈敬沒什麽眷戀，他只想和宋瑤住一起，有一個他們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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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歷一月底，春節將近，宋瑤準備回海城，因為宋文月在那裏，她不可能留她一人過春節。
沈敬聽聞之後，二話不說就買了兩張飛往海城的機票。
消息到程遠這裏的時候，他氣笑了，感情剛認回的妹妹，轉頭就被人給忽悠跑了？
他臉上傷痕未褪，沈敬的散打功夫是正經武師教出來的，打人一點都不留情。
打人時有多狠，認錯時就有多慫。
程遠懶得跟他計較這麽多，畢竟是妹妹喜歡的人。
他們一起去海城，程遠心裏不舒服，但也沒有辦法，如果他也去了，那麽今年春節，程家就只有老爺子一個人在了。
到了一定年紀，就是嘴上不說，心裏也會感到孤獨，老爺子很老了，那些以前一起坐著聊天吃酒的人早就先他一步退場，如果程遠不留下來，那他太孤單了。
程遠什麽都不說，但他決定留下來，今年春節，去老宅那邊，陪老爺子下下棋，陪他看一看聯歡晚會。
那些年因為各種原因而產生的隔閡，似乎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早已消亡殆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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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宋瑤做了個夢，夢裏有一望無際的花海，有微風輕拂而過，天空湛藍而空曠，她在花叢裏跑，大聲說話，放肆大笑，不遠處有人背對著她，她走近一看，沈敬的面容正好向她湊過來。
宋瑤一把捧住他的臉，說：“抓到你了，我的小王子。”
沈敬眼眸漆黑，他認真地看著宋瑤，然後說：“我也抓到你了，瑤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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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要守歲，這個日子幾乎所有人都會留在家裏等著半夜十二點的鈴聲和新年伊始的鞭炮聲。
宋瑤也不例外，她和沈敬一起窩在沙發裏看聯歡晚會，宋文月披著薄毛毯在一旁瞇覺，等電視裏響起了難忘今宵時，窗外應景似的有璀璨的煙花依次亮起。
宋瑤拖鞋都沒穿，急急忙忙跑過去看煙花。
窗簾大開，外面下起了小雪，隔著一層透明玻璃，雪花悠揚似跳舞的小精靈。
宋瑤打開手機和程遠視頻，沈敬把沙發旁的毛拖鞋拿過去，蹲在宋瑤腳邊，拍了拍她的腿，示意她擡腳，而後慢條斯理地給她把鞋子套上去。
程遠那邊的背景是程家老宅的大庭院，院裏有幾個旁支的小孩子在這裏玩鬧，他那邊沒下雪，身後是燈火通明的程家老宅。
宋瑤說：“新年快樂，哥哥。”
程遠笑了笑，也說：“新年快樂啊，妹妹。”
沈敬忽然指了指窗外，說：“樓下有人。”
宋瑤往樓下看，程靖之抱著一捧花站在樓下，他仰頭，目光正對著宋瑤面前的窗子。
宋文月起身，走到窗子前，一把將窗簾拉上，宋瑤和沈敬面面相覷，卻都默契地一致不吱聲。
除夕也有吃餃子的習俗，這一天不能吃米飯，因為傳說中，大年初一這天，是米的生日。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習俗是這樣說，歷來也就這樣往下傳。
宋文月心不在焉，宋瑤莫名其妙開了口，說：“今天下雪，外面好冷。”
沈敬立即放下筷子，說：“我去給你拿衣服。”
宋瑤意有所指，道：“我不冷，外面的人冷。”
沈敬往窗外瞄了一眼，隨口道：“氣溫顯示，今晚零度以下。”
宋瑤嘆氣道：“這種天氣，好心疼外面沒吃飯的人啊。”
宋文月：“……”
她突然幾步走到窗前，一把拉開窗簾，對著樓下就吼：“滾上來。”
宋瑤默默地給沈敬分了個餃子，她想，宋文月這一生的壞脾氣，估計都留給了程靖之，這個該被宋瑤稱做“爸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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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還是沒和好，宋文月把法國那邊的職務給辭了，拿著錢到處去旅游。
程靖之不嫌累，跟著宋文月到處跑，宋瑤再次見到他的時候，這人曬黑了很多，目光卻仍堅定不移地停留在宋文月身上。
這次見面，是宋瑤的婚禮。
婚期定在這一年的春天，一個不冷不熱的好日子。
為了這個婚禮，沈敬足足籌備了五個月，其實還不夠，很多地方他覺得還沒做好。
宋瑤卻覺得差不多了，她性格內斂，要求的也不多，婚禮沒想過要多盛大，領了證，拍了照，走了過場，這婚就算成了。
在婚禮上見到初雲，初雲頭發長了很多，看來是打算就長發了。
她和賀澤站在一起，不怎麽搭，賀澤沈穩，初雲在他身邊，總像個活蹦亂跳的小女孩。
張揚又漂亮，不講道理的美。
初雲摸了摸宋瑤婚服上的流蘇墜，羨慕道：“小瑤穿婚服，我都想娶了你。”
宋瑤笑著開玩笑：“那你快把我搶走吧。”
那邊沈敬虎視眈眈，初雲撇撇嘴，說：“你看他，我就說說而已，他就一副打算把我弄消失的模樣，嘖嘖，占有欲太強了吧。”
她說著，還故意當著沈敬的面牽宋瑤的手，把手往自己臉上蹭，沈敬立刻走過來，一把將宋瑤扯到自己身邊來，他看著初雲，冷聲道：“手不想要了？”
初雲攤手，嘀咕道：“兄弟都倆一個臭脾氣。”
賀澤從後面伸手，揪住了初雲的衣領子：“你又在說我什麽壞話了？”
初雲頓時一笑：“哎呀，我錯了。”
宋瑤無奈搖頭，覺得他們倆也是有意思。
賀澤今天把初雲帶出來，想來是不打算藏她了。
賀澤和初雲的感情，遠沒有自己和沈敬的那麽順利。
身份，家族，都在絆著他們，不叫他們好過。
宋瑤真心希望，如果他們相愛的話，請老天爺，一定一定要讓他們在一起。
相愛又沒有錯，為什麽一定要那麽曲折呢。
她想得很簡單，只是這世上，有一個詞叫做“愛而不得”。
我愛你，但你不屬於我。
而且，也沒那麽多人真心希望他們在一起。
賀家大少爺和孤兒院裏出來的女娃娃，身份和地位簡直是雲泥之別，這兩個人，天生距離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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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作為賀家二少爺，雖不用操心家業繼承問題，但他手上也有股份權。
晚上宋瑤換了衣服，一個人等在房間，她看著手上的戒指，很難想象自己已經結婚。
感覺整個人暈暈乎乎的，跟著沈敬一起敬了酒，就被他送回了房間休息。
晚上七點過，樓下的賓客們還沒走，沈敬卻先離了場。
他帶了很多吃的上樓，宋瑤給他開門時，驚了一下。
沈敬說：“肚子餓了吧。”
宋瑤老老實實點頭：“餓。”
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肯定餓，沈敬獻寶似的，把懷裏的吃食拿給她：“吃吧，我在下面拿上來的，你先壓一壓餓，我讓廚房煮了別的吃食，一會兒好了我端給你。”
他說完話也不下去，關了門看著宋瑤吃東西。
宋瑤道：“你不下去了嗎？”
沈敬搖頭：“不去，他們玩自己的就行，我陪你。”
他胸口的花還在，一點褶皺都沒有，臉上也幹幹凈凈，不知道是刻意保持，還是別人不敢往他臉上作亂。
“我今天好像看到有記者也來了。”
沈敬點頭：“嗯，有。”
宋瑤說：“那我和你明天豈不是要上新聞？”
沈敬道：“對，頭條。”
宋瑤喝了口水，沒說話。
沈敬有些忐忑，他坐到宋瑤身邊去，低聲說：“你要不喜歡，新聞撤了就是了。”
宋瑤看他一眼，說：“算了，但下次記得要提前和我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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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在臥室床頭櫃裏翻出了一疊紙質文件出來。
這些文件裏，有股權轉讓合同，還有京城的幾處房產，賀家沈敬名下的幾家子公司，以及手上銀行卡裏所有的可流動資金。
宋瑤疑惑：“這是？”
沈敬低著頭，把文件一樣一樣歸類，說：“這些都給你，我不要。”
宋瑤還沒搞明白怎麽回事，她笑起來，眉眼彎彎道：“你，你這是嫁妝不成？”
沈敬慢悠悠道：“對啊，人也給你。”
宋瑤眨了眨眼，說：“人我要了，這些……”她把文件推回去，說，“我不要。”
沈敬握住她的手，說：“你簽個字就好了，這些都給你，你當家，愛怎麽花錢怎麽花錢，花完了我給你掙。”
宋瑤真沒見過這樣的，一時有些哭笑不得。
這些錢，她得花多久才能花完啊，這不是為難人麽？
“宋瑤”安靜的臥室裏，沈敬忽然認真地開口道，“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妻子了。”
宋瑤點頭“嗯”了一聲。
“你今天真好看，沈太太。”
宋瑤偏了偏頭：“你也一樣，帥氣的沈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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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能活八十歲，我們餘生還能一起過六十年，兩萬一千九百多天，每一天都想對你說：“我愛你。”
今天愛你，明天依然愛你。
真遺憾沒能早點認識你，在你小的時候，陪在你身邊，這樣我就還能多愛你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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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接到要考試的通知，關乎工作方面，很重要，所以這幾天要看題。
本來這星期有2.1w的更新，可是考試來的太突然，也不知道能不能寫完。我盡量多寫點。
感謝ZQ的營養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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