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萬。”布魯斯有些不耐煩了, 直接把價錢提升到另外一個檔次。

“一千五百萬。”布魯斯話音剛落, 查爾斯馬上就舉牌，司儀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托尼的目光在布魯斯、瑪莎和查爾斯三人之間來回游移, 腦海裏忽然靈光一閃，不知道是想起什麽, 匆匆把號碼牌扔在一旁，快步離開了會場。

“托尼？”瑪莎看著托尼從自己身邊經過，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忽然離開，這可不像他的性格。

中途離席的托尼一下成為全場的焦點，四周議論紛紛，直到布魯斯再次開口，讓會場重回安靜, “二千萬。”

瑪莎驚訝地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二千萬買一條藍寶石項鏈，如果她是蝙蝠俠的親媽，非得把這敗家子打死不可！

查爾斯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轉過身去對布魯斯調侃道：“沒想到韋恩先生這麽喜歡那條項鏈, 看起來是志在必得呢。”

“對於看上的東西，我向來都是志在必得。”布魯斯看著臺上的項鏈，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

瑪莎驚了, 能用如此平淡的語氣說出這麽扯淡的霸總標配臺詞, 除了蝙蝠俠，估計再也沒有別人能辦到！

沒料到布魯斯的態度會這麽強硬，查爾斯微微一楞。

他的目光掃過坐在布魯斯身旁的瑪莎, 禮貌地微笑道：“君子不奪人所好，既然韋恩先生這麽喜歡，這條項鏈……我就割愛相讓吧。”

布魯斯挑了挑眉，“那可真是謝謝了。”

“不用客氣。”查爾斯把號碼牌還給工作人員，站起來準備離開會場，在經過布魯斯的座位時忽然停下，低聲道：“這條項鏈我雖然讓給了你，但還是希望，你能把它送到合適的人手上。”

就在查爾斯離開會場的同時，司儀敲錘定音，這條藍寶石項鏈最終以兩千萬美元的高價被布魯斯·韋恩拍下。

之後，司儀雖然推出了不少優質的拍賣品，但再也沒有出現剛才那種瘋搶的情況，大家都顯得有些興致缺缺了。

瑪莎也是其中之一，滿腦子都是那條價值兩千萬的項鏈，司儀說的話根本就沒有聽進耳朵裏。

布魯斯也看出了瑪莎的心不在焉，低聲問道：“你有什麽想買的東西嗎？”

“沒有。”這個拍賣會的東西，動輒上百萬，她可沒那麽多錢買！

“那走吧。”說罷，布魯斯就站起來整了整衣服，準備離開。

瑪莎看向臺上，司儀還在滔滔不絕的介紹拍賣品，後面還有好幾件，“你沒有東西要買了嗎？”

“我想買的已經買到手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

瑪莎跟著布魯斯上了車，看著拍賣會場不斷在車窗中倒退，心裏有種終於把這一天過完了的感覺，心情一下好了起來。

回到公寓樓下，瑪莎迫不及待想離開了，“韋恩先生，很感謝你今天的招待，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布魯斯叫住瑪莎，給了她一個包裝得十分漂亮的盒子，“這是送給你的。”

這盒子瞧著有些眼熟，瑪莎眼角一抽，心裏頓時有股不好的預感。

她打開盒子，裏面果然是剛才那條藍寶石項鏈。

“對不起，這條項鏈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下……”

“這條項鏈叫‘蔚藍’，據說是由一名變種人打造的。”布魯斯把項鏈從盒子裏拿出來，放到瑪莎手上，“因為與生俱來的能力，他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不被世人所理解，也無法去理解別人，直到他發現了這顆藍色石頭。”

瑪莎的目光落到鑲嵌著藍寶石的墜子上，只見它在月光的照射下散發著幽幽藍光，看起來的確不像是一顆普通的藍寶石。

“這是一種十分特殊的礦石，可以加強和穩定變種人的精神力，還能隔絕其他人的精神侵擾，十分適合你。”

原來這條項鏈這麽厲害，難怪剛才在拍賣會上，托尼和教授都想把它搶到手。

“我明白你的好意，不過這實在是太貴重了……”

瑪莎在心裏犯難，要是不知道這條項鏈的價錢，或許她就歡天喜地的收下了，偏偏她還親眼看著布魯斯給拍賣會的工作人員開了一張兩千萬的支票。橫豎都是要送，還不如直接把那張兩千萬的支票送她啊！

“如果你覺得不需要的話，就把這條項鏈扔了吧。我買來也只是為了送給你，它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只不過是一件垃圾而已。”

“……”

臥槽！把兩千萬扔了？這人的腦子正常嗎？！

想到要把這兩千萬的項鏈扔掉，瑪莎就心疼到不行，下意識把它護在懷裏。

布魯斯眼裏帶著一絲笑意，“看樣子，你似乎很樂意收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瑪莎也沒辦法再推搪，只好乖乖把項鏈收下。

“需要我幫你戴起來嗎？”

看見布魯斯湊過來，瑪莎嚇了一大跳，下意識躲開。

一時間，車內的氣氛變得很尷尬。

瑪莎連忙把項鏈塞回盒子裏，尬笑兩聲，“不用了，我回家自己弄就行，不麻煩你了。”

“好吧。”布魯斯或許也是覺得自己唐突了，對於瑪莎的拒絕倒是沒什麽反應，“以後你如果遇到什麽事情，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

瑪莎正準備下車，忽然聽見這句話，差點沒一頭撞到玻璃上。

這糟糕到不行的臺詞是什麽鬼？臥槽！霸道總裁愛上我的劇情不會是真的發生在她身上了吧？！蝙蝠俠可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啊！

瑪莎心裏慌到不行，覺得自己有必要向布魯斯問個清楚。如果布魯斯真的是瞎了狗眼看上她，那這條項鏈她是絕對不能收下了。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她可不願意為了錢出賣自己，去當霸總文裏的女主角。

瑪莎下定決心要向布魯斯問個清楚明白，手裏的禮盒都被她捏變形了，“那個……韋恩先生，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當然。”

“你為什麽要送這條項鏈給我？恕我直言，我覺得……這條項鏈根本就不值這個價錢。”

“因為這條項鏈很適合你。”

這一刻，瑪莎覺得有如五雷轟頂。

媽呀！上天讓她在皇後區接受這麽多年的貧困與磨難，難道就是為了讓她在今天成為霸總的女人嗎？！

不！她絕對不會輕易向命運屈服的！

瑪莎清了清嗓子，尋思著該怎麽開口和布魯斯說清楚，“韋恩先生，我很感謝你的好意，但是我恐怕沒有辦法接受。”

布魯斯有些詫異，眉頭輕皺，“為什麽”

她剛才不是已經答應收下這條項鏈了嗎？

瑪莎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拒絕別人的示愛，尤其是這樣的大富豪，說直白了怕傷他自尊，說委婉又怕他聽不懂，真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拒絕。

“韋恩先生，我想……你也應該明白，感情這種事是沒有辦法勉強的。”瑪莎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打量布魯斯的表情，生怕他霸總一個不高興，讓她天王涼破，“我很感謝你的心意，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接受你這份感情。你這麽優秀，以後一定會遇上比我好一千倍一萬倍的女孩……”

“等等！”布魯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眉頭皺成一團，語氣中滿是不敢置信，“你以為我喜歡你？！”

布魯斯扶額，“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會產生這樣的錯覺，但我還是要非常抱歉的告訴你，我對你絕對沒有那種意思！”

瑪莎：“……”

是她的錯覺嗎？這番話裏怎麽好像充滿了嫌棄？

“那你幹嘛約我吃飯，又把我打扮得這麽漂亮陪你去那個慈善拍賣會，還送這麽貴重的禮物給我？”瑪莎也懵了，難不成這大富豪是得了不給別人花錢就渾身難受的病嗎？

“那是因為我很感謝你三番四次的幫助哥譚，而且上次還連累你受了那麽重的傷，我內心真的很過意不去，所以才想把這條項鏈送給你當做補償。”布魯斯也尷尬了，沒想到瑪莎會把自己的心意誤會成追求。

布魯斯沒有太多給女性送禮物的經驗，一般他都是直接把卡給女伴讓她們隨便刷，印象中，她們最喜歡買的東西不是名貴包包就是珠寶首飾，所以一開始他才會挑了那條普通女人看見都會愛不釋手的鉆石項鏈。

誰知道瑪莎竟然不願意收下那條鉆石項鏈，他正苦惱著該改送什麽，忽然想起蔚藍將會出現在今晚的慈善拍賣會上，所以才特意帶瑪莎過去當面拍下送她，以示誠意。

瑪莎提了一晚上的心總算能放下來，頓時長籲一口氣，“還好只是我自作多情，不然你這番心意我可真不敢收下。”

那誇張的語氣把原本尷尬的氣氛驅散不少，布魯斯的嘴角也有些上揚，打趣道：“那你現在可以收下了吧？不然我又要想到底該送什麽禮物補償你。”

“既然你這麽說，我也不好意思再為難你，這條項鏈我就收下了，謝謝。”明白了這條項鏈背後並沒有什麽特殊含義之後，瑪莎總算能放心收下。

不過想到原本價值一百萬的項鏈被叫價到兩千萬，瑪莎還是忍不住心疼，“其實你要是早說清楚，報答我的方式可就簡單多了。”

“嗯，我也沒想到會弄得這麽覆雜。”

布魯斯話中有話，瑪莎知道他是暗指她早上拒絕了他送的鉆石項鏈，才導致今晚發生了這麽多事情，臉上微熱，“不、不管怎麽樣，我還是要謝謝你的禮物和你的一番好意。”

“應該的，畢竟我欠了你那麽多。”小醜在他的眼皮底下把她拐走，是他心裏的一根刺，“以後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找我。”

“有你這句話，以後我可就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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