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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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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渣

魏策就讀的學校是私立小學,二十年後這所小學的學位難求,連帶著附近的學區房炒到天價。能就讀這所小學的學生非富即貴,大多都是像他這樣的富家子弟。

夏慈心被他裝到書包帶去學校,透過書包故意透開的拉鏈縫隙,她小心地看著他小時候學習過的地方。

“哥,等等我。”同樣是小男生的杜邦追上來,氣喘籲籲,“哥,你趕緊把作業借我抄一下,我昨天沒寫完。”

不是沒寫完,是很多不會寫。

杜邦的爸爸每天忙到不回家,魏紅雨天天就知道跟那些富太太們逛街打牌,家裏的長輩沒人管他的作業,他經常抄魏策的作業。

話說著,他要去扒拉魏策的書包。

魏策護著書包,“幹什麽?”

“哥,作業給我。”杜邦莫名其妙,以前他著急的時候也會自己動手,也不見他哥急眼。今天這是怎麽了,還不能讓他動書包了?

魏策怕他發現自己書包裏的秘密,轉過身去伸手摸進書包裏,先是摸到夏慈心軟軟的毛,然後抽出作業本,沒好氣地扔給杜邦。

杜邦嬉皮笑臉地接過,壓根沒有計較自己表哥今天的古怪。

離上課還有十五分鐘,杜邦埋頭猛抄。一頓操作過後,終於在還在三分鐘上課的時候把作業補齊。他長長地舒一口氣,很不開心地報怨。

“我媽昨天帶回來一個二年級的女生,可能鬧騰了。一會兒彈琴一會兒畫畫,吵得我頭都快炸了。我媽還數落我,說讓我向她學習。我向她學習什麽,我又不是女生,哼!”

魏策一門心思都在書包裏的小兔子身上,聞言敷衍地哦一聲。

杜邦想想就火大,他才是他媽的親兒子,他媽對那個女生比對她還好。什麽柔柔,哪裏柔了,還沒有他們家彼特柔。

“哥。”他突然湊近,把魏策嚇了一大跳。

魏策小臉板緊,“你靠這麽近幹什麽?有話就說。”

“哥,我覺得我媽有問題。你說她是不是在外面做了對不起我爸的事,你說那個小女生會不會是她在外面和別人生的孩子?”杜邦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主要是因為他媽總不在家,他爸又太忙。

他可是知道的,誰誰誰的媽媽就是因為太無聊所以跟網友跑了,還有那誰誰誰的媽媽因為太空虛在外面養情人。還有他媽對那個女生那麽好,連他這個兒子看了都嫉妒,一定是她在外面和別人生的。

夏慈心在書包裏到這番話,感慨四年級的小男生原來想象力這麽豐富。魏紅雨肯定是沒有私生女的,那個小女生有可能是曾柔柔。

像是印證她的猜想,她聽到杜邦又抱怨,“那個叫什麽柔柔的女生很討厭,她竟然還敢嫌棄我們家彼得。還有我爸好可憐,他頭上頂著一片大草原。”

兄弟兩人的談話到此為止,數學老師進來上課了。

數學老師姓李,是位戴眼鏡的年輕男老師。他是第一次帶這個班,昨天開學第一天對班上的學生進行過一次摸底考試。

他的手裏抱著一摞卷子,鏡片下的眼睛掃了一下班上的學生。

夏慈心特別安靜地待在書包裏,她聽著數學老師說話的聲音,仿佛回到許多年前自己還是一個小學生的時候。

她聽得很認真,直到一塊餅幹塞進書包裏。

早上喝過牛奶,吃了魏策偷偷掰下的一小塊面包。現在她確實感覺有點餓,不客氣地抓住餅幹細細地吃起來。

餅幹很脆,就算她再小口動作再輕,也會發出一些聲響。

在講臺上正洋洋灑灑大談教育理念的李老師皺起眉頭,他好像聽到什麽聲音,不知道是哪位同學又在下面做小動作。淩厲的眼神落在杜邦的身上,杜邦不明所以。

算了。

這些孩子他得罪不起,只要不弄出大的動靜來,他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尤其是那個叫杜邦的同學,聽說從一年級到三年級,永遠都是倒數第一,真讓人頭疼。

“哥,老師剛才為什麽看我?”他對著魏策交頭接耳。

“看你好看。”魏策不鹹不淡地來一句。

“我今天是不是特別帥氣,怪不得我剛進校門的時候有好幾個女生看我。”他臭美起來,不期然對上講臺上李老師很不悅的目光。

他才不怕,老師們不敢拿他怎麽樣。

李老師確實不會拿他怎麽樣,只讓他站到後面去。他莫名其妙,心道為什麽數學老師只讓他一人站到後面聽課,為什麽不讓他哥也站過來。

哼,區別對待。

李老師不是不想讓魏策站到後面去,他想豎立老師的威信而不是出醜。那個叫杜邦的明顯會聽他的話,而那個叫魏策的不好說。

他不想丟臉。

“有的同學不要自己不好好學習不認真聽課,還要影響別的同學。”他語重心長,看似不對人,實際上不止在說杜邦,還有魏策。

作為有的同學的杜邦,從小就練了一張厚臉皮。老師說自己的,聽不聽在他。他站在後面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掏著耳朵,東張西望。

李老師搖頭,讓學習委員發試卷。

夏慈心一邊吃餅幹一邊想,杜邦一看就是那種不好好學習的學生。她家魏策那麽厲害,上學的時候肯定是學霸。

老師都是偏心的,尤其偏心學習好的同學。

剛才杜邦和魏策兩人說悄悄話,那個李老師只罰杜邦一個人,一定是因為魏策的學習好,是老師們眼中的好苗子。

一到下課的時間,同學立馬三五結伴,或是去外面放風或是去上廁所,再或是說話。那個替魏策保管游戲機的同學悄悄送過來。他不太感興趣地說這段時間暫時不玩,白天晚上都歸那個同學玩。

那個同學高興地蹦起來,別提有多興奮。

魏策一只手伸進書包裏,心想游戲機有什麽好玩的,還是小兔子更好玩。被擼毛的夏慈心瞇著眼睛,很享受他的撫摸。

杜邦想跟上他哥,誰知他哥不讓他跟。

魏策整節課都在想著書包裏的小兔子,心裏早就惦記得不行。他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偷偷把夏慈心放出來,還細心地用卷子墊著。

“小甜心,是不是悶壞了?”

夏慈心確實有點悶,不過還算能接受。

她低頭一看,正對上試卷上的通紅的兩個數字:18。

好吉利的數字,可是分數好底。說好的學霸呢,為什麽是個學渣?兩個學渣,一個抄另一個的作業,一個敢給一個敢抄。

還真是親兄弟。

魏策見自己的小兔子耷著腦袋沒精神的樣子,心想不會真的放在書包裏悶壞了吧。他拿餅幹吸引她,試圖讓它好起來。

夏慈心震驚的心好不容易平靜,她是萬萬沒想到。魏策和她都是海城大學的學生,海城大學的錄取分數線可不低。他能不依靠家裏自己創業,還把事業做得那麽大。誰能知道他小時候竟然是個數學考18分的學渣。

真是太意外了。

餅幹就在她的嘴邊,她心情覆雜地小口咬著。見她開始吃東西,魏策放下心來,又是給她倒水又是給她順毛,像侍候一個小祖宗。

他時不時警惕地看著四周,一旦發現有人靠近不用他行動,夏慈心立馬跳進書包裏。

“你真聰明。”他誇讚道。

那是因為你不夠聰明,夏慈心悶悶地想著。

“哥。”杜邦人沒到聲音先到,“你怎麽躲在這裏?”

夏慈心已經躲進書包裏,魏策不高興地回頭,杜邦人已坐到他的身邊。“哥,這老李有點不上道啊。他一來就給我一個下馬威讓我罰站,難道沒有聽說過我們兄弟倆的大名嗎?”

他們有什麽大名?

魏策心不在焉,“隨他去。”

“不是,我倒是無所謂,我就怕他到時候針對你。畢竟我們兄弟倆在整個班裏那可是數一數二的人物。我這個倒數第一被針對了,你這個倒數第二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裏去。你說,要不要給他一些教訓?”

原來是這麽個數一數二,夏慈心真是長見識了。

魏策白他一眼,“你可別亂來,托你的福我們每升一級都換老師。我看這個李老師挺識趣的,你就知足吧。”

杜邦想了想,也是。換來換去也就那樣,反正他的臉皮夠厚。不就是罰個站嗎?總比站廁所門口強。

放學的時候,來接魏策的還是司機。

魏父回來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看兒子的成績,“昨天不是摸底考試了嗎?拿過來給我看看。”

夏慈心緊繃著神經,她可不認為魏父在看到那樣的成績後還會和顏悅色。果然魏父把試卷拍在茶幾上,發出巨大的聲音。

魏策像是習慣對方的反應,身體都沒有動一下。他腳邊書包裏的夏慈心心驚肉跳,身體蜷成一團。

“這就你是考出來的成績?補了一個暑假的課你就給老子考18分?小學數學這麽簡單,你不說考個九十一百,及格總可以吧?我怎麽生出你這麽笨的兒子!”

魏母道:“你消消氣,還是有進步的。三年級期末的時候數學不是才15分嗎?”

魏父不知道是笑還發怒,聲音特別大,“15和18有什麽區別?你就慣著他,慈母多敗兒,我看總有一天你會把他慣成一個廢人!”

魏母不說話了,趕緊讓魏策洗手吃飯。魏策把書包放回自己的房間,把夏慈心放出來,叮囑她把自己藏好。

她看著他關上門離開,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

雖然她只有爸爸,但是爸爸給了她全部的愛。她記得有一次她考砸了,爸爸不僅沒罵她,反而自責不已。說是他拖累了她,他不是一個好父親。

魏策一定很難過,因為她看到他眼眶發紅。

他真很笨嗎?還是沒有開竅?她相信是後者,魏策的能力有目共睹,他絕對不是一個笨蛋。

她蜷在床底的角落裏,看到門被人打開。一雙女式高跟鞋走進來,她想一定是魏策的媽媽。魏策的媽媽在翻他的書包,一邊喃喃自語。

“每次作業都完成得很好,也都對了,怎麽一到考試就考砸呢?難道是有考試綜合癥?”她疑惑了一會兒,關門出去。

夏慈心想,或許是考試障礙,所以才會一到考試就沒考好。

魏策回來的時候,帶回來一杯牛奶。他呼喚夏慈心出來,給她餵了牛奶。如果她能開口,她一定會好好安慰他。

她乖巧地窩在他的手邊,蹭著他的手。

“小甜心,還是你好。你不會發脾氣不會罵人,比我爸好多了。”他拿出作業來,一邊逗她一邊完成作業。

這麽一心二用,夏慈心發現他寫出來的每個答案都是正確的。這樣的學生應該不存在什麽考試綜合癥,更不會有什麽考試障礙。

到底是為什麽?

魏策取出那張試卷,稚氣的臉上露出一種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叛逆,“我爸想要我考高分,我偏不。我才不願意成為他炫耀的資本,我就願意當倒數第二。要不是杜邦那小子實在是太蠢,我還想當倒數第一呢。”

原來是這樣,他是在和自己的爸爸賭氣。她想到後來的那個魏策,好像和魏父的關系就不是很好。

她用爪子撓著那張卷子,想告訴他人生是自己的,不需要因為和別人賭氣就故意當一個學渣。可是她是一只兔子,這副模樣看在他的眼裏就像是她吃壞了肚子。

“你是不是肚子難受?”

她那個急啊,兔爪踩在那紅色的分數上。

他不解,“怎麽,你喜歡紅色?”

她在那張卷子上看到找啊找,總算是找到一個合心意的兩位數,白白的兔爪又踩在那個數字上。

他研究了半天,好像明白她的意思,“你喜歡數字?”

接近了。

她再接再厲,踩住後面的數字不放。

“我明白了,你喜歡98。”

對了,她趴下來。

他小臉皺起,疑惑不已,“兔子會喜歡數字嗎?或者你是一天愛學習的天才兔?”

什麽跟什麽?她是希望他不要再考18分,下次要考98分。要不是卷子上沒有100這個數,她更希望他考一百分。

過了好一會兒,他見她還趴在那個數字上不動,好像明白她的意思,“小甜心,你不會告訴我,你是想讓我考98分?”

終於答對了,累死她了。

她跳到他的手邊,用軟軟的身體蹭著他的手。他恍然大悟,覺得自己真相了。小甜心原來真是一只天才兔,竟然希望他當一個好學生。

讓他想想。

是繼續跟爸爸賭氣,還是讓小兔子開心。想啊想,手邊的小東西軟軟的乖乖的,心裏的天秤開始慢慢傾斜。

“好吧,我答應你。”

夏慈心兔眼微彎,蹦到一邊去讓他寫作業。

他一邊寫一邊想事情,不時看一看桌子上的小兔子。她看著他時而皺眉時而露出神秘的表情,不由得心頭一緊。

突然他雙手捧起來,認真地看著她,“小甜心,你會變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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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惜:呵呵。

如果她不是胎穿者,如果她沒有一出生就看到李姨娘調換孩子,她還真信了這個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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