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又是同樣的劇情，那煩人的電話鈴聲依舊將我吵醒，我頂著臭臉從房間走出，來到大廳內。

“叮叮叮！”

“來了來了，催催催！”

我抱怨著說了幾句，盡管我知道電話是不可能聽得到也不可能會顧忌我的情緒，但是如果不發洩出來我可能就得對著打來電話的人發洩了。

“餵……”

“小順小順！你還沒睡醒啊？”

聽那煙嗓的聲音，就知道這人是老陸了。

“這不是廢話嗎？”我對著電話白了一眼。

“誒你知不知道，你們公寓底下昨晚死了人！”

“啊……所以呢，關我什麽事呢？”

這句話我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說出來的，死了人的確不關我的事啊！

“哎呀，你趕緊下來看一下就知道了，我就在你公寓底下的那個花園那裏！你快點下來！”

老陸的聲音很急，讓我不免對他所說的那番話有了些興趣。

這時候聞人寒也似乎是睡醒了，開了房門走了出來，揉著眼睛。

“誰呀？”

“沒誰，你繼續進去睡吧。”

……

我換了身幹凈的白色體恤和黑色修身褲就乘著電梯來到樓下，對著門衛大叔打了聲招呼就走了出去。

老陸所說的花園就在公寓底下的小區花園，接通四面，但是由於經常有人亂停車所以這花園漸漸也就變成了停車場，那些喜愛早晨起來活動的老人也都不會選擇在這花園內運動，紛紛跑到了外面的籃球場上去。

來到公寓後面的那片擠滿汽車的地方，那裏就是昨晚上我和聞人寒走路回來經過的路，可現在那裏卻擠滿了人。

老陸也在其中，緊緊捏著下巴，一臉為難的表情盯著那被圍在人群之中的某物。

他穿的衣服還是常見的背心加短褲，我開始有些懷疑他是不是衣櫃裏除了這一套就沒有了其他衣服，亦或者是來到了一定年紀之後打扮也會變得隨便和隨意。

我踢踏著拖鞋來到老陸身旁，“發生什麽事了？”

“嘖，”老陸轉臉看了我一眼，然後又轉了回去，“你自己看吧。”

我順著大家的目光朝裏頭看去，這一看，可是差點讓我嚇得跪了下來。

在人群之中，一個老人躺在公園椅之下，他戴著一頂針織帽，身上穿著一件軍大衣，腳上穿著普通老人常穿的平底布鞋，但，讓我感到害怕的不是這些不合時宜的著裝，而是在那軍大衣內，他白磷磷的殘骨……

如同一件很奇怪的雕塑品，老人的頭是完好的，五官也能清楚的看見，底下露出的腳也是完好的，衣袖之內露出的手掌也是完好，可讓我驚訝的是，他的軀幹可就不是完好的了。

沒有了皮肉，沒有了器官，沒有了血液，剩下的，就是一副真切的白骨，一副如同被人吃掉鮮美嫰肉存留下來的魚骨！

“嘔！”

只看一眼我便趕緊轉過頭去吐了起來，不但是因為那殘忍惡心的一幕，更是因為這獵奇的畫面正好點中了我身上是死穴。

不久之後，警差就到場了，同樣的見到那副屍體之後擺出和我一樣狼狽的動作。

人群被隔離開來，我難以想象這些圍觀的人是帶著什麽樣的情緒去觀看這令人作嘔的場景。

警差在對著屍體取證，但在我看來這並沒有那個必要，因為這屍體本就是證據，我是想象不出來有哪個喪心病狂的人會幹出如此惡趣味的事情，殺人就算了，竟還要將人身上的皮肉卸下，簡直可惡至極！

但，也許並不是人幹的呢？

“小順，你心裏面想的和我想的是不是一樣的？”老陸用肩膀輕輕撞了我一下，他的看我的眼神也證實了我剛才的那個想法。

果然不是人幹的。

“警官！”我趕緊走到那個下蹲的警差旁邊，“有什麽發現嗎？”

“誒誒！不關你的事，你快點離開現場，這裏現在不許任何人靠近！”另一名警差沒好氣的說著用手扯著我的衣服將我拉出圈內。

可惡，我還沒好好的去看屍體呢！

“警、警官！我昨晚見過死者！”

這一點我並沒有欺騙對方，在昨晚上我的確是見過這老人，坐在長椅上吸著煙，但那時候我並沒有在意，沒想到隔天就在同樣的地方發現了他的屍體。

在我看來，是不是在我離開之後那名老人才會被殺？

“……”那名警官轉過臉看了看我，對著那個攔著我的警差點了點頭，示意讓我進來。

“謝謝謝謝！”

“來，給你個口罩戴上。”這位戴著口罩檢查屍體的警官丟了一個口罩給我，看來是害怕我看著看著突然吐了出來，“雖然說我應該勸你不要看這些殘忍的場面，不過這也算是一種人生歷練，你說是吧？好了，廢話不多說，你將昨晚上見過的事情如實告訴我，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

那警官的聲音帶這些磁性，聽起來十分的舒服。

我戴上口罩，將那惡心的氣味隔絕開之後才慢慢說道：“我昨晚差不多十點回來的時候經過這裏，看見到這個老人就坐在這椅子上抽著煙，之後就沒有留意了。”

“有沒有留意到其他的，比如，他的大衣底下穿著什麽顏色的衣服，附近有沒有逗留的人？”

“嗯……沒有留意到，不過他穿什麽顏色的衣服有什麽關系嗎？”

說完，警官轉過臉看向我，說道，“這不是廢話嗎，你沒有看見他大衣裏面什麽都沒有嗎，如果他不是只披了一件軍大衣裸身出街的話那他裏面就絕對有穿著衣服，但現在不見了，很明顯就是兇手拿走了，而至於為什麽，我相信那衣服上面也一定會有一些重要的證據！”

警官慢慢站起了身，他手上提著十多袋取證得來的證據，看來收獲頗豐，然後擡頭看了看，視線停住在路燈頂端上安裝的監控器。然後對著另外一名警官說：“那個誰，你去將這監控器的錄像調出來，我洗個手就過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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