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氣焰囂張的小白臉頓時萎了，手忙腳亂的要去拽女郎的手，女郎自然不想被他摸到，忙縮回了手，板著一張臉怒道：“混蛋，你還敢占老娘的便宜。”

“嗵”的一聲，小白臉結結實實的挨了女郎一記膝頂，捂著小腹縮成了蝦米，俊臉皺成了一團，在場的客人也被女郎給驚著了，都說外國人崇尚暴力還真是所言非虛。

楊凡也是一臉驚訝，不過他驚訝的是女郎擡腿時下擺露出來的丁字褲。

小白臉的心裏感覺很無辜，狼狽的站起來作勢就要抽向女郎。女郎性子再潑辣也終歸是女人，站在原地有些慌亂。

就在閉上眼睛的一瞬間，一道頗有磁性的聲音出現在女郎耳邊。預想之中的事情沒有發生，女郎睜開眼睛，只看到楊凡一只手緊緊地攥住小白臉的胳膊，捏的小白臉臉直抽抽。

“欺負女士可不是紳士的作風哦。尤其還是漂亮的女士。”楊凡一臉戲謔的看著小白臉。

小白臉被遏制住，胳膊上傳來的疼痛讓他感覺快要骨折了，銀牙一咬就一腳朝著楊凡踢去。可就他的花架子對於楊凡來說就像是慢動作電影，輕松的躲過了小白臉的攻擊，一個巴掌就扇在了小白臉的俊臉上。

這一掌的力道著實不小，楊凡甚至暗中夾雜了一點混元真氣，小白臉在空中一個旋轉直直的摔在了一個餐桌上，紅酒牛排沾了一身，潔白的西服頓時變成了抽象派的畫作。

楊凡最討厭的就是比他好看的男人，雖然他自己不承認。可想而知小白臉擡起頭的一瞬間，一半俊臉腫成了胖子，嘴裏不斷吐著血絲，更可笑的是門牙也甩出了一顆。一個翩翩公子秒變豬頭，在場的一些女性不禁泛起了些許憐憫之意，只有那個女郎笑的合不攏嘴。

“你你為什麽打我？”小白臉捂著一邊臉蛋，聲音都有了些許哭腔，門牙處漏著風，讓他的口齒有些不清楚。

楊凡看到小白臉邊說話還邊噴口水，連忙躲到了一邊，嚴肅的對他說道：“對不起，你長得太醜了，我就沒忍住。”

小白臉聽到楊凡的解釋，一口血痰湧上來差點沒把他憋死。劇烈的咳嗽了一陣以後，他嗚嗚咽咽的說道：“你這個粗鄙的混蛋，你敢不敢和我彈琴”

小白臉頗有氣勢的下了戰帖以後，卻突然發現在場的人們都一臉暧昧的看著他，更可惡的是楊凡，突然躲得他遠遠的一臉恐懼的偷瞄他，他茫然了，這是怎麽回事。

“王八蛋，你跑那麽遠幹嘛，如果不敢接受我的挑戰，就跪下來給我道歉吧。”小白臉陰狠的看著楊凡。

楊凡依舊不敢靠近他，有些嫌棄的說道：“咱們有話好好說嘛，非得和你談情嗎？”原來小白臉剛才的口齒有些不伶俐，在場的人都聽成了小白臉要楊凡和他談情。

小白臉還搞不清楚狀態，以為楊凡不敢接受他的挑戰，頓時心裏對他充滿了鄙夷，不可一世的表情又浮現在了臉上：“哈哈，你如果認輸的話就從我的胯下鉆過去吧。”

雖然小白臉腦袋有點不正常，但楊凡還是想給他一個機會，硬著頭皮答應了小白臉的挑戰，裝作有些害臊的說道：“你能說說挑戰的規則嗎？畢竟我還沒和男人談過情。”

小白臉輕佻的甩了甩自己的劉海，指著舞臺上的鋼琴，囂張的說道：“我們各彈一首曲子，讓在場的人評判。”

M的，楊凡這才知道這小子要和自己比鋼琴，忙拍了拍胸口長舒了一口氣。

“沒有賭註的游戲我可不玩。”楊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的很邪魅。

小白臉聽了更是興奮，一雙桃花眼盯著顏曉又燃起了欲望：“自然是有的，如果你輸了，跪下來給我磕頭，再讓你的女人陪我一夜。”

小白臉赤裸裸的目光讓顏曉眼神裏有點恐懼，生怕楊凡沖動會答應他的要求，一雙眼睛楚楚可憐的盯著楊凡。

楊凡自然感覺到了顏曉的目光，看著小白臉毫不遮攔的欲望，一股無法抑制的怒氣湧上胸膛，笑的卻更加燦爛。

“既然如此，我也沒有別的要求，如果你輸了，就去吃大便吧。”楊凡的語氣有點陰冷。

小白臉桃花眼裏充滿了毒辣，盯著楊凡的眼睛說道：“今晚和你的女人在床上顛龍倒鳳的時候，我會讓你當觀眾的。”

啪！小白臉又在空中旋轉了一圈，臉直直的砸在了地上，趴在地上好一會以後才掙紮著爬了起來，另一半臉頰也腫了起來，一雙桃花眼裏充滿了恐懼，這個混蛋怎麽一言不合就打人，小說裏不都是這樣放狠話的嘛。

“這樣看起來和諧多了。”楊凡搓了搓手，滿意的看著小白臉完全蛻變成了豬頭。

小白臉也不敢口出狂言了，蹣跚著走到舞臺的鋼琴前，朝著那個法國男人說道：“麻煩移步，讓我彈奏一曲。”

不得不說楊凡的粗暴對待還是有一定用處的，小白臉難得的禮貌，那個法國男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退到了一邊。

小白臉坐到鋼琴上以後，整個的氣質竟然都得到了升華，整個人變得深沈起來，一雙纖細的手指輕輕掃過鋼琴的琴鍵。

《野蜂飛舞》，被稱為世界上最快的鋼琴曲，是鋼琴大家馬克西姆的代表作。曲子最為亮眼的地方就是敲擊琴鍵模仿蜜蜂嗡鳴的聲音，只見小白臉的手指飛快的敲擊著琴鍵，將曲子完美的銜接起來，臉色隨著越來越高的曲調也激昂起來。

在場的人只感覺身臨其境，情緒也被調動起來，一些女人有些崇拜的看著臺上的男人，如果不是小白臉此刻頂著一顆豬頭，幾個女人都要忍不住沖上去了。

“他是高淩飛，沒錯，一定是高淩飛，海城市的鋼琴王子，哇嗚，我見到真人了。”餐廳裏一個女人突然有些瘋狂的喊了起來。一時激起千層浪，西餐廳裏沸騰了。

顏曉的臉色有點難看，楊凡疑惑的看向她：“他們喊的高淩飛是那個娘娘腔？很有名嗎？”

顏曉面色有點沈重，對楊凡說道：“這首《野蜂飛舞》是馬克西姆的代表作，也是高淩飛響徹鋼琴界的投路石。他曾經親自找上馬克西姆為他彈奏了這首曲子，馬克西姆起先還不以為然，但當聽完高淩飛的演奏以後，只說了一句話。”

顏曉說到這裏竟然頓了頓，楊凡倒是有些好笑：“什麽話啊？”

“你將是下一個我。”顏曉答道。

本以為楊凡聽到這裏會很難堪，卻沒想到他哈哈大笑，莫名其妙的說道：“這倒真像是那小子說的話。”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笑？楊凡，你老實告訴我，你會不會彈鋼琴？”顏曉有些懷疑的望著他。

楊凡無賴的聳了聳肩膀：“你覺得我像那種附庸風騷的人？”

顏曉一聽心裏一顫，難道自己在他心裏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心裏仿佛被無數的玻璃渣子紮了進去，眼神也開始晦暗下來。

楊凡哪曉得顏曉一瞬間的千萬種念頭，只感覺顏曉整個人失去了神采，忙捏了捏她的小臉：“傻瓜，就算會輸，我也不會讓你有事的，你可是我最愛的顏曉老師啊。”

一股暖流卷過身體愈合了傷口，顏曉擡起一張小臉，目光炯炯的看著楊凡：“那怎麽辦啊？”

“大不了我去陪他一晚唄。”楊凡指頭輕輕的刮了一下顏曉的俏鼻，無奈的說道。

顏曉心裏的煩憂一掃而空，捂著嘴咯咯的笑著。

兩人在臺下郎情妾意的時候，高淩飛的演奏也結束了。他頗為高傲的站了起來，向著臺下鞠了一躬，頓時激起了臺下女人的一陣尖叫。高淩飛仿佛之前受到的屈辱都被掃空了，興奮的想要大笑，可是牽起了腫脹的肌肉，疼的直咧嘴。

楊凡看著高淩飛整的和音樂會一樣，促狹的笑笑。心裏想著就讓他再開心一會，站的越高，摔的越痛。

被簇擁著走過來，高淩飛腳步都有些輕飄了。挑釁的看了楊凡一眼，估計是學聰明了，也沒有再譏諷楊凡，反而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讓楊凡上臺。

楊凡自然看到了高淩飛眼裏掩藏的鄙夷，不以為然的走上了舞臺。穩穩的坐在鋼琴臺上，楊凡手指輕輕觸碰一下光滑的琴鍵，臉上湧起一絲懷念。

楊凡的手指不同於高淩飛的纖細，骨節分明充滿了力量。楊凡的前奏竟然是用單指來彈奏的，指尖重重的摁在琴鍵上，一個接著一個，不僅不規律，甚至有些刺耳。

高淩飛看著楊凡裝模作樣還以為他能折騰出什麽風浪，卻沒想到像個入門的初學者，心裏頓時充滿了鄙夷，目光也悄悄轉向顏曉。而顏曉和女郎心裏也是一片失落，看來這個充滿魅力的男人並不是全能的。

坐在臺上的楊凡對於臺下的議論卻充耳不聞，眼睛甚至閉了起來。突然手指像花蝴蝶一樣飛快的跳動起來，節奏也越來越急促。曲子並不是知名的，甚至好像只有一個模糊的譜子，但在楊凡的演奏下充滿了一種滄桑感和孤獨感。

曲子到達高潮的時候，楊凡的指法竟然扭曲出了驚人的弧度，臺下的高淩飛和那個一直默默無聞的法國男人震驚了，竟然是鋼琴界最損演奏壽命的跨指連彈。

一曲閉了，楊凡緩緩的睜開眼睛，眼裏噙滿了笑意。反觀臺下的人瞠目結舌，還沈浸在那種淒婉的氛圍裏，顏曉甚至哭紅了眼睛，滿含情意的看著楊凡。

“聽說你會彈琴？”楊凡不理會眾人，淡淡的看著嚇得癡呆的高淩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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