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聽這話，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知道楊凡把他給耍了，看似沒有聽從微胖男人的建議，卻一下子把價格壓到了自己開出價格的四分之一。

“哈哈，對，他這攤上的料子，若是兩百一斤的話，才可以買買。”微胖男人也反應過來楊凡並沒有把季香往火坑裏推，而是看上了這裏的一塊料子。

不過楊凡看中的這塊料子表面坑坑窪窪的，他卻是不太看好，這樣的料子最可能是廢料一塊。

“小夥子啊，你這價未免太低了啊。”老板看著楊凡，有些為難的說道。

“兩百不行的話，我們再換一家看看了。”楊凡微笑道。

說著，他拉著季香果斷的要走。

季香這時候也明白這老板是個狡猾角色，要坑她，因此此刻是全憑楊凡做主，楊凡要走，她自然也就跟著走，反正這裏都是賣毛料的攤位，隨便找一個攤位都還能買。

“停停停。”見楊凡動作如此果決，老板只能出聲阻止道。

楊凡頓住了腳步，回頭看著他，笑道：“老板這是接受我的價格了？”

“這……兩百實在太低，要不四百，咱們也算交個朋友了。”老板說道。

“就兩百。”楊凡一點不退讓。

“好好好，兩百就兩百，今天就虧本賣給你了。”老板一臉做了賠本買賣的肉痛模樣說道。

但是楊凡卻知道，即便是兩百一斤，這老板也能賺一些。

一旁的微胖男人心中更是了然。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老板稱稱這塊悶頭貨。”楊凡指著他踢過一腳的料子說道。

老板點點頭，回頭招呼他身後不遠處的兩個夥計上前來將楊凡所指的那塊毛料擡上了木屋前頭的那把大秤上。

這稱是電子秤，顯示屏上很快就顯示出一百零一點三公斤的數字，也就是兩百斤多一點。

“零頭就不算了，算做兩百斤。”老板主動說道。

在這種交易場，原石販賣時零頭一般是不會算錢的，只算整數。

也就是說，這塊原石的價格是四萬塊。

楊凡點點頭，扭頭對季香說道：“你有錢嗎？我可沒有的。”

楊凡這說的是實話，他的銀行卡已經給許寧去轉賭資了，他還沒來得及上網查賬號資金，更是沒有註銷許寧手上那張卡重新辦，現在他身上滿打滿算也就兩千多塊錢了，還是上次在銀行裏取的五千塊現金剩下來的，對於這塊四萬的原石，他沒有購買能力。

不過季香卻並不貧窮，聽楊凡這麽一說，她雖然覺得楊凡有點小氣，但還是從自己的手提包裏摸出來一張銀行卡，問老板道：“能刷卡麽？”

“當然可以，交易場中有時候會有大筆資金交易，總不能用現金啊。”老板笑道。

說著，他就接過了季香手上的銀行卡，又接過一個夥計遞過來的pos機，在pos機上刷了四萬的單子，季香輸入密碼後就算是正式轉入他的賬戶了，也代表著那塊毛料歸季香所有了。

老板這個攤位多日來都沒有賣出一塊毛料，今天總算是賣出了一塊，雖然沒有坑到季香，但也算是有了進項，而且這塊料子一看就知道不大可能切出翡翠，他心裏頭也有些許喜意，不由問季香道：“這塊料子，你要解開嗎？我們可以現場免費解石，若是出了翡翠，還可以讓周圍的人來競價。當然，你要是不想解開，我們也可以免費替你送到你的酒店裏去。”

“解開吧。”季香將銀行卡收進手提包裏，略有些興奮的說道。

第一次賭石的人，往往都會對自己買的毛料充滿信心，雖然這塊料子不是她自己選的，但這並不妨礙她對於這塊料子開出翡翠的期待。

“好咧。”老板微笑著點頭。

然後他招呼兩個夥計將這塊料子綁到了解石機上。

“你要怎麽切？”操控解石機的夥計是一個肌肉虬實的壯漢，他看著季香跟楊凡問道。

“從周圍往中間切就行。”楊凡回道。

剛才他用混沌霸氣感應到一團綠意就是在這塊毛料中間的位置，自然是要從周圍往中間切了。

而季香並不懂切石的門道，當然就沒有反對的意見。

壯漢點點頭，就啟動了解石機，當嗤嗤聲傳響時，等於是告訴了其他地方的人這邊有人解石，於是不少人就被吸引了過來。

不過在看到正在解的這塊毛料時，這些人就都露出了興致不大的神色。

“這塊料子，光澤跟紋理都不大好，據我多年的經驗來看，基本上是不可能出綠的。”

“嗯，我也是這麽覺得，這多半就是一塊廢料，買這麽一塊料子，就是在扔錢。”

有人竊竊私語道。

聽到這些人的話，季香那股子興奮勁頓時就降下去了，這塊毛料不會真的開不出翡翠來吧？

她不由看了看楊凡，但楊凡卻是一臉淡定的樣子，兩眼中還帶著一種板上釘釘的自信。

他就這麽肯定能出綠？

季香心頭泛起一種古怪的感覺。

雖然她是賭石的門外漢，但是對於賭石的風險她也是略知一二的，多數情況下切出的石頭都不會出綠。

同樣感覺古怪的，還有一旁一直沒有走開的微胖男人，在解石的過程中，他一直都在觀察著楊凡的神色變化，但楊凡的神色從始至終就沒有變過，好像這塊毛料中有翡翠，並且已經被楊凡給看穿了一樣。

可實際情況卻是，莫說周圍那些議論紛紛的人，就是他也覺得這塊毛料不可能開出翡翠來的。

或許楊凡只是個第一次玩賭石的門外漢，對於自己選取的毛料有著盲目的自信吧。

如此想著，他也就不再去糾結楊凡的神情了。

沒多久，這塊毛料就被切掉了一多半，剩下的只有中間部分不到三分之一。

切石的壯漢往毛料上撒了撒水，沖掉那些碎石屑，避免碎石屑堆積，擋住了可能出現的翡翠綠意，讓他切錯了，雖然他也覺得這塊毛料是切不出翡翠的，不過撒水只是個下意識的動作，切過很多毛料的人這樣的動作都是在不經意間完成的。

隨後解石機的鋸片繼續高速轉動，石屑紛飛，解石機上的料子也越來越小。

終於，在最後那眾人都覺得這塊料子全切完了也不會出現半點綠的情況下，一層白色絮狀的細密霧氣忽然從毛料中湧現，霧氣中微帶著一點綠。

“居然……出霧了！”有眼尖的人當即叫喊了起來。

所謂出霧，是翡翠原石一種出綠的征兆。

眾人的目光紛紛聚集向那突然出現的一層白霧上。

老板傻眼了，居然真出綠了？

微胖男人心頭也浮現出一抹意外。

切石的壯漢動作也是一頓，連忙撒了撒水沖掉碎石屑，生怕切壞了這塊翡翠。

然後他改切為擦，一點點剝開這塊只剩下拳頭大小了的毛料外層的石皮，沒多久，一抹奪目的綠意終於如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一般顯露出現，剝開外面的一點碎石屑，頓時間綠意滲人，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漲了，大漲！”有人驚嘆道。

“這是……鮮陽綠！”有人一眼將切出的翡翠種類認了出來。

“我出五十萬，你把這翡翠賣給我得了。”有人已經沈不住氣報出價格。

季香頓時倒吸一口氣，自己四萬塊買到的毛料，現在要賣出五十萬？

她已經初步體會了賭石那種心跳的感覺以及心跳之後所帶來的高回報。

她當即就想答應出價的那個人了，不過卻被楊凡伸手阻攔。

“莫急，第一個出價的，不是最高價。”楊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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