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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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7
從餐廳出來，黎徵心情大好，祈妧卻很詫異，還有點擔心。
“魏屹然剛剛和你說了什麽啊？”
她很不放心，畢竟魏屹然剛剛拽著黎徵進另一個包間的樣子，真的很嚇人，可不等她找服務生幫忙把人打開，門就自己開了。
她就看到了臉色煞白，像是遭受什麽巨大打擊一般，怔怔站在那兒的魏屹然。
黎徵臉色如常，還沖她笑笑，給了她個她沒事的眼神。
雖然她和黎徵認識時間不長，兩人雖然以朋友相稱，可畢竟還沒有深交。但魏屹然她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就他那個性子，這個世界上就沒幾個人能讓他吃虧。
她都不知道，魏屹然臉上還能露出這樣的表情。
黎徵擡頭看著她：“你真想知道啊？”
祈妧馬上就懂了：“我只是擔心你，你可以不說的。”
對視片刻，兩人相視而笑。
默契就在一瞬間直擊心靈。
黎徵往後一靠：“我沒事，至於我和他說了什麽，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是魏屹然不想讓你知道，或者，你可以去問他。”
祈妧笑笑：“那就不問了，我和他交情還沒到這一步，我只關心你，並不是關心他。”
說著她發動車子：“剛剛的投資人很重要吧，我陪你一塊去。”
黎徵現在在籌備電影項目，她幾乎天天跟她在一起，兩人一起策劃，她還主動包攬了配樂和插曲，自然也知道現在項目的進程。
黎徵指了指前方：“走，有你和我一起，肯定事半功倍。”
祈妧笑著讓她別鬧。
沒想到的是，黎徵一語成讖。
雖然這個投資人確實很看好黎徵，投資意向也很大，但祈妧的出現，確實事半功倍。
因為這個投資人還是祈妧的粉絲。
他對祈妧現在不開演奏會了表示很遺憾，但也尊重她的選擇。
經由這件事，兩人對是否要把音樂策劃——祈妧，加到項目裏，達成了一致。
祈妧也沒想到，她竟然能以這種方式繼續她年少時的夢。
投資到位，後續自然一切順利，黎徵難得碰上個想法頗一致的朋友，所以項目進行得格外順利，就連創作都格外有靈感。
就在兩人為夢想忙碌的如火如荼時，魏屹然還在黎徵‘祈妧根本就不愛你’的八個字裏掙紮。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事實，只是他一直都自欺人人不願意相信。
這麽多年，他一直都欺騙自己，祈妧之所以離開，不願意回國，是因為他家裏的阻撓，並不是因為她不愛自己。
被黎徵這麽直接撕破那層他自欺欺人的假象，魏屹然便有些承受不住。
妧妧怎麽可能不愛他？
他那麽愛她！
她怎麽可以，又怎麽能不愛他呢？
像是有誰要來印證黎徵這句話一樣，這段時間，無論他打電話，還是發信息，妧妧都沒有再理過他。
就好像他們兩人是完全的陌生人一樣。
這種事，是從來沒在他和妧妧之間發生過的，哪怕是當年，妧妧負氣離開最恨他的時候，她都沒有不理他。
現在竟然完全把他當成了陌生人，無視他。
肯定是陸蕎在搞鬼。
魏屹然越煎熬，就越痛恨陸蕎。
陸蕎就是在報覆自己。
他不能讓妧妧就這麽被她蒙蔽，他要去跟妧妧解釋清楚。
去工作室撲了個空，得到了陸蕎和祈妧一起去了慈善晚宴消息，他一刻沒停留，直接去了晚宴。
黎徵是把手裏能投的錢都投到了自己的電影裏，祈妧也跟著投了不少，雖然祈妧是情分居多，但黎徵也沒攔著，畢竟她很清楚，這個電影會大爆，到時候她們的投資收益會翻很多倍。
賺錢歸賺錢，祈妧的這份信任和情意，黎徵更加放心上。
和祈妧相比，黎徵對這個圈子更加陌生，原本是黎徵要來的，現在反倒成了祈妧在帶著她拓展人脈。
魏屹然趕到的時候，黎徵正在祈妧的介紹下，同一個業內很有名的制作人認識。
雖沒有請柬，可魏屹然這張臉在S市卻是鮮少有不認識的，尤其是這種場合，魏屹然更是常客，是以，他氣勢洶洶的沖進來，也沒人攔他。
他一到酒店門口，黎徵就知道，不過她壓根不在意，魏屹然若敢在今天搞出什麽幺蛾子，她不介意浪費點時間，給他點顏色看看。
制作人先看到魏屹然，見他朝這邊過來，驚訝道：“魏總？”
魏屹然壓著沖動，先沖制作人點了下頭，然後就要去拉祈妧。
“妧妧，我有話要跟你說……”
手伸到一半就被黎徵給攔下了。
“魏總請自重，”黎徵放下酒杯，轉頭看著他：“我的朋友曾經很明確地說過，她跟你關系沒那麽熟，大庭廣眾，動手動腳，不合適吧？”
魏屹然已經憋了許久，也忍了許久，情緒早就處在極度不穩定的邊緣，被黎徵這話這麽一激，哪裏還控制得住，他直接吼了她一聲：“你閉嘴！”
會場登時一靜。
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甚至很多人都還沒看到魏屹然，不知道他過來了，聽到這聲怒吼，齊齊停下交談，朝這邊看過來。
祈妧臉瞬間沈了下來：“魏屹然，你太過分了！”
魏屹然本就氣得不行，還極度痛恨陸蕎，現在又聽到祈妧在替她說話，還維護她，反過來呵斥自己，如何能忍。
“妧妧你知不知道她一直在利用你！”魏屹然轉頭看向祈妧，眉眼間都帶著濃濃的戾氣和通心：“她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不要被她騙了！”
除了對著自己在意的人，祈妧的性子其實一直都是很冷的，之前對魏屹然態度客氣，不過是不想讓新朋友覺得自己不好相處，再加上和魏屹然畢竟也算是老同學。
只是她沒想到，她的客氣，在魏屹然眼裏竟然是得寸進尺的砝碼。
那她也就沒必要再客氣了。
“什麽目的，”她面無表情看著魏屹然，語氣很淡，也很疏離：“你倒是說說看，我好判斷一下。”
魏屹然啞然。
祈妧面不改色把自己的胳膊從魏屹然手中抽出來：“你連個原因都說不出來，未免太失禮了。”
魏屹然很氣，也很急，祈妧的態度，更是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發現他又掉進陸蕎的圈套裏了。
她接近祈妧，但沒有把他們兩人的關系告訴祈妧，卻不動聲色地挑撥兩人的關系，但凡他想要讓祈妧遠離她，都必須給出足夠且充分的理由——就是把他們兩人的關系說明。
可這正是他不能說出口的。
陸蕎就是在逼著他，親口跟祈妧說他們兩人的關系。
這才是她要報覆自己的地方！
他咬了咬牙，決定不能再被陸蕎牽著鼻子走。
深吸了好幾口氣，努力平靜了心緒，再開口時，魏屹然語氣已經平和了許多，他很輕聲地說：“你跟我來，我私下跟你說。”
只要魏屹然說的是實話，私下說也好，當著她的面說也好，黎徵其實並不在乎，但她還是聽到祈妧淡淡的嗓音說：“就在這兒說吧。”
不用擡頭看，黎徵都知道魏屹然此時的表情有多精彩。
不止魏屹然沈默，整個會場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寧靜中。
眾人不說話，一是因為對這突發事情有些震驚，二是好奇，想聽聽到底怎麽回事。
在這落針可聞的寧靜中，黎徵輕笑了一聲。
笑聲不大，但卻在這寂靜裏格外清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黎徵身上。
她看向魏屹然，笑意淺淺：“魏總是覺得，無法面對我，還是不屑當著我的面說什麽？”
魏屹然擰眉，剛要讓她閉嘴，黎徵又道：“還是你覺得，太丟人恥於開口呢？”
“陸蕎！”魏屹然臉色沈得滴水：“我們當初已經兩清了！”
黎徵又笑了一聲：“那是你覺得，我可沒答應過你什麽……今天大家是要談事的，魏總雖然家大業大不在乎，可在乎的人還是很多的，魏總還是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了，你若覺得開不了口，我也不介意代勞幫魏總說一下。”
魏屹然咬牙：“你敢——！”
黎徵其實不想動手的，也不想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留下什麽不好的印象，但魏屹然這個人，實在是太垃圾了，又垃圾，又自大，真的以為自己就是天了。
她也懶得廢話，端起吧臺上剛剛她放下的紅酒杯，直接潑到了魏屹然臉上：“敢不敢，你說了可不算。”
在魏屹然惱羞成怒時，黎徵沖那位制作人微微致歉，而後又看向瞪著她的魏屹然：“我的耐心和脾氣也沒那麽好，任憑你一而再再而三挑釁也能寬恕你，魏屹然，你要敢作敢當，實話實話，我還能當你是個男人。”
說著她擡起手：“給你三秒鐘時間考慮，三、二、一！”
黎徵轉頭看向祈妧：“他對你愛而不得，把我……”
魏屹然大聲打斷黎徵的話：“我那是一時被她迷惑！”
黎徵：“？”看來一杯酒不太夠啊。
她想了想，沖不遠處伸長了脖子看戲的服務生招了招手。
服務生懵了一會兒，而後擡手指了指自己，黎徵點頭，服務生這才過來，黎徵馬上搖頭，又指了指他剛剛放下的酒。
服務生馬上就明白了，端著兩瓶酒，很是急速地走了過來，那樣子像是生怕慢了一步就錯失了近距離吃瓜的機會。
黎徵抄起服務生端來的紅酒，直接從魏屹然頭頂澆下。
魏屹然：“……”
所有人：“……”
“混賬！”魏屹然擡手就要打黎徵，很可惜，他沒能得逞，因為黎徵比他動作還要快，再他擡手時，一個耳光就落到了他臉上。
“我這是正當防衛。”黎徵擦了擦手上的酒漬，淡淡道：“你動手在前，可惜你太廢了，我比動作更快，魏總，我真誠勸你，別再丟人現眼了。”
魏屹然氣瘋了。
不過在他發瘋前，祈妧就看不下去了，她拉著黎徵的手，直接朝外走：“我們走。”
魏屹然：“！！！”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他丟了這麽大的人，怎麽可能就這麽讓她們走掉！
他已經這個地步了，必須要讓妧妧看清陸蕎的這個惡毒女人的真面目！
“妧妧！”他上前攔住兩人：“陸蕎接近你，就是為了報覆我，報覆我把她當做你的替身，她心有不甘，徒生怨恨，她會對你不利的！你萬萬不能被她騙了。”
原本祈妧拉著黎徵走，現場已經三三兩兩引起了一些躁動，不少人在竊竊私語，討論這三人到底是怎麽回事，聽到魏屹然這話，討論聲戛然而止。
喔謔！
替身文學？
這麽刺激的嘛！
豪門果然不走尋常路。
最震驚的莫過於祈妧了。
她看了看魏屹然，又看了看黎徵，最後視線又落到魏屹然身上，一臉難以置信，好一會兒，才消化了剛剛聽到的信息。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有生之年，能在自己身上發生這樣的事。
簡直讓人、作嘔。
魏屹然是怎麽有臉，這麽理直氣壯跟自己說這種事的？
這都不是有沒有羞恥心的事了，他這是一點兒人性都沒有。
哪怕是未婚夫出軌她都是心平氣和處理的，這會兒她卻怎麽也平覆不了心情，可多年的家教讓她做不出更解氣的舉動來，她左右看了看，最後從剛剛那個被黎徵喊來的服務生手裏抄起另一瓶香檳，學著黎徵的樣子，盡數倒在了魏屹然頭上。
香檳倒完，祈妧還是不解氣，怒罵道：“你的行為，你這個人，都讓我惡心！”
罵完她把瓶子一扔，拉著黎徵就走。
包括魏屹然在內的所有人都楞住了。
系統頓了片刻，嘀咕：這是不是ooc了啊？
黎徵沒回頭看魏屹然的反應，只跟著怒氣沖沖的祈妧往外走。
相比魏屹然該如何震驚如何難以接受，她更在乎祈妧的心情。
兩人走到了停車場，祈妧怒氣都還未消，黎徵只好輕輕拽了拽她：“歇一會兒再走，先消消氣。”
祈妧又朝前走了好幾步，這才怒氣沖沖轉身，看著她：“你就不生氣嗎？”
黎徵沖她笑笑：“已經不氣了，你路上碰到一條惡犬，被咬了一口，你還咬回去嗎？”
祈妧怒氣平覆了些許，但還是很生氣：“那也不能這麽不當回事啊。”
黎徵笑出了聲：“我哪有不當回事，我是說我不會咬惡犬，可我會找個大粗棍子打回去啊！”
祈妧：“……”
她怔了片刻，而後噗嗤笑出了聲。
“好了好了，”黎徵拍了拍她的胳膊：“我都不氣了。”
一提這事，祈妧就又來氣了：“怎麽會有人這麽沒底線？”
黎徵想了想，說：“可能是怕你不信，向你全方位展示物種的多樣性吧。”
祈妧被她這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了。
見她不那麽生氣了，黎徵才問她：“你呢？”
祈妧懂她話裏的意思，直白道：“惡心。”
說完，她還是解釋了一下：“不是說你，是這件事讓我惡心。”
有人打著愛你的名義，照著你找了個替身，這事放到一個正常人身上，都不會無動於衷。
關鍵，魏屹然還不止一次對她示愛，口口聲聲說愛她，卻轉頭找別人——雖然是替身，可那畢竟不是她，是另一個人，這不是愛，這是變態，不過是打著愛的名義，滿足自己的私欲。
這種人，最讓人惡心，也最可怕。
因為他們沒底線。
雖然知道不可能，黎徵還是笑著說了一句：“還以為你會怪我呢。”
“我為什麽要怪你，”祈妧擰眉，不解：“你是受害者，他跟你接觸的時候，是不是沒跟你說，把你當替身的事？”
黎徵頓了頓，而後點頭。
祈妧：“肯定是這樣！要不然你肯定看不上他。”
聽到這話，黎徵笑得不行：“怎麽這麽說？”
“我都看不上他，”祈妧一臉理所當然：“你這麽優秀，就更不可能看上他了。”
黎徵：“……”
見她不說話了，祈妧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正要詢問，黎徵笑笑說：“以前眼瞎了，不過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陸蕎了。”
祈妧一怔，片刻後點頭：“對，你值得更好的！”
黎徵知道她理解錯了，以為她說的是，現在的她是重新開啟的新生，但這事也不好解釋，黎徵便沒再繼續說這個話題。
“還好把制作人的電話要到了，”黎徵說：“要不然今天就白來了。”
“不算白來，”祈妧把車子開出來，定位到一家私房菜：“這種宴會，露面也是一種收獲。”
黎徵故意打趣：“你說今天我這麽一鬧，圈內人覺得我這個導演脾氣暴躁不好合作，以後都不願意跟我合作，沒人投資了怎麽辦？”
祈妧看了她一眼：“不可能。”
黎徵挑眉：“嗯？”
“真正有才華有實力的人，”祈妧認真道：“脾氣大，也只會被當做是有個性，只有沒本事脾氣還大的人才會被嫌棄。”
說著祈妧自己都笑了：“你要是能做出讓人折服能大賺的爆款，你就是天天罵街，他們都捧著你。”
道理黎徵都懂，只是從祈妧嘴裏說出來，她還是有些詫異的。
難得碰到思想這麽契合的朋友，黎徵覺得那天看展沒有直接走掉，是件很明智的事情。
有朋友，其實也挺好的，黎徵想。
“003，”系統偷偷提醒：“你好像ooc了。”
黎徵沒理它。
兩人晚宴都沒怎麽吃東西，去吃了飯後，這才一起回了工作室繼續工作。
雖然兩人的觀點高度一致，但電影項目還是受到了一些來自魏屹然的阻力。
魏屹然在晚宴丟了大臉，當天晚上各種視頻和照片就在s市飛快傳播，不止他，連帶著魏家都跟著丟人，這麽大的事可不是那麽好揭過的，當著那麽多人的面，把這事擺上了明面，自然不可能在明面上來找黎徵的麻煩，這樣也太不男人，容易落人話柄，可私下裏，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可操作面就大多了。
但黎徵半點不懼，魏屹然不過是背後有個魏家而已，也就在S市有分量，又不能掌控全國，在黎徵眼裏根本不算什麽。
沒等魏屹然還把她搞垮，魏家那邊先亂了。
可靠消息說是，魏家內部爭權，而魏屹然因為前段時間讓魏家跟魏氏丟了份，被剝奪了很多權利，連總公司董事會他都沒資格參加了。
而黎徵也隨之收到了不少投資人拋出的橄欖枝，不過她現在的資金本就充裕，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就沒再接受投資——免得到時候分祈妧羹的時候分少了。
劇本是完全成熟的，不需要再打磨劇本，是以資金到位後，項目進展十分迅速，黎徵投入到電影制作中，兩耳不聞窗外事，感覺過了好幾個月，在系統不住嘀咕悔恨值爆了爆了中，她得到了一個消息。
魏家繼承人要換了。
原本魏家的繼承人是魏屹然。
以黎徵的判斷，魏屹然根本就不夠格，當然這只是她個人看法，並不代表什麽，原書裏，魏屹然最後確實繼承了魏家成了魏家新的掌舵人。
但那畢竟是原劇情，她不在，魏屹然這樣的垃圾都能當主角，也不知道系統在設定世界數據的時候，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
“003請註意你的用詞。”系統‘鷹’很不滿意。
黎徵難得回了它一句：“我哪裏說錯了？”
系統‘鷹’：“我們是數據，沒有腦子的！”
黎徵：“……”
在資金充足，劇本成熟，黎徵又自帶bug，制作周期大大縮短，只用了七個多月的時間鹿鹿的首部電影《小鹿亂撞》就在黎徵的帶領下，制作完成。
制作完成後，黎徵沒有拖延，借著這股順利的東風就把電影推出來了。
因為‘白月光’和‘替身’的話題，曾經在網上火過一陣，尤其是白月光和替身沒有互撕，而是兩個人手撕渣男，一起搞事業，話題爆了好幾天，很多網友都在等著兩人聯袂的作品，《小鹿亂撞》更是未播先火。
雖說是動畫大電影，可同檔期的競爭對家還是有的，也有不少本就愛挑刺的人，直言，前期大炒特炒的，肯定都撲穿地心，並表示對《小鹿亂撞》一點兒都不看好。
兩種觀點的人，吵得天翻地覆。
以至於首映禮這天，一票難求。
有的人是真的期待，但也有的人，是為了更好的挑刺。
不管是抱著什麽目的，總之首映禮特別火爆，就連媒體都來了不少人，進不去的也在外面守著，等裏面資深影評人出來，做個采訪，好蹭熱度，搞個大新聞。
首映禮，黎徵和祈妧自然都要到場，就連主創團隊都到了。
沒結束，黎徵就從眾人的反應中得到了想要的結果。
或者說，反響比她預料的還要好。
等眾人出來，守在外面的媒體一窩蜂沖上去。
看到眾人都面色凝重，媒體以為是電影太爛，紛紛提問是不是大爛片。
最後得到的只有一句：
“等上映吧。”
這個回答，可就太模棱兩可了，還是到了第二天，一個很有威望的大導公開說：“等上映了，我要買票去看。”
這什麽意思就再清楚不過了，能被林導認可，那必然是好電影。
當然了，也有黑子亂噴，說林導又不是沒拍過爛片，就炒吧！反正馬上就上映了！到時候是撲是爆一目了然！
黎徵可沒空搭理這些網絡黑子和噴子，她在忙著跑宣傳。
既然是陸蕎的遺志，她當然會全力以赴。
這不僅是陸蕎想要完成的事，也是她想要做好的事情。
跑宣傳是件特別特別累的事，但祈妧還是一直陪著她。
因為反響很好，又臨時開了很多點映場，到最後，黎徵和祈妧不得不分開跑場子。
半個月的時間裏，不是在飛機上，就是在車上，黎徵就是再強悍的身體數據，也是會累的，很多時候，從場子裏出來，一上車，她就睡過去了——抓緊時間補充體力，好趕下一場。
她多趕一場，祈妧就能多休息下，祈妧和她可不一樣，不能像她這麽拼。
到宣傳都跑完，回到S市，準備正式上映的宣傳時，黎徵得到了個特別膈應人的消息。
他們上映首日的排片被壓了。
魏屹然那個瘋子拼了全副身家跟她作對。
黎徵對片子是非常有自信的，壓排片，頂多壓三天，畢竟院線也要賺錢的，沒道理一直壓著賣座的好片子不給排片。
她雖被惡心了一下，但並不是太在意，甚至還非常想看看，魏屹然孤註一擲，最後院線為了掙錢，拼命給她塞排片時，魏屹然的反應。
一想到這種畫面，黎徵就很迫不及待，巴不得馬上就上映。
就在黎徵美滋滋等著看魏屹然吐血時，副導演興沖沖跑回來說有個天大的好消息要宣布。
黎徵以為是又有新的讚助了，就聽到副導演說：“院線那邊深思熟慮後，首日排片已經吐出來了！”
黎徵：“？？？”
她直接從躺椅上坐起來。
怎麽回事？
這樣她就看不到魏屹然吐血的畫面了啊！
所有人都喜氣洋洋，只有黎徵眉頭緊擰。
宣傳見黎徵表情不對，正要問她怎麽了，不高興嗎？編劇助理從外面跑進來：“陸導，外面有人找你！”
黎徵：“？？？”
拼了全副身家，壓她首日排片，結果賠了夫人又折兵的魏屹然氣不過找上門了嗎？
“魏屹然？”
助理楞了下，又想了想，然後點頭。
也好。
看不到上映後以實力瘋狂打臉的景象，今天看看他氣不過無能狂怒的樣子也不錯。
這麽想著，黎徵就來了興致 。
到了門口，她果然看到了頹喪得如喪家犬的魏屹然。
只不過她的註意力卻不在魏屹然身上，而是他身旁那個高高瘦瘦，面色有些白的年輕男人身上。
年輕男人擡眼看過來，四目相接，她嘴角的笑登時頓住。
連腳步也頓在原地。
嘴角提起的弧度緩緩落下。
黎徵眉心微微蹙起，有些難以置信，可……
沒等她開口，就看到他揪著魏屹然的衣領，往她這邊狠狠一踹，清朗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今日帶不孝侄子，來給你賠禮道歉！”
和記憶中的一道嗓音，完美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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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餐廳出來，黎徵心情大好，祈妧卻很詫異，還有點擔心。
“魏屹然剛剛和你說了什麽啊？”
她很不放心，畢竟魏屹然剛剛拽著黎徵進另一個包間的樣子，真的很嚇人，可不等她找服務生幫忙把人打開，門就自己開了。
她就看到了臉色煞白，像是遭受什麽巨大打擊一般，怔怔站在那兒的魏屹然。
黎徵臉色如常，還沖她笑笑，給了她個她沒事的眼神。
雖然她和黎徵認識時間不長，兩人雖然以朋友相稱，可畢竟還沒有深交。但魏屹然她還是有幾分了解的，就他那個性子，這個世界上就沒幾個人能讓他吃虧。
她都不知道，魏屹然臉上還能露出這樣的表情。
黎徵擡頭看著她：“你真想知道啊？”
祈妧馬上就懂了：“我只是擔心你，你可以不說的。”
對視片刻，兩人相視而笑。
默契就在一瞬間直擊心靈。
黎徵往後一靠：“我沒事，至於我和他說了什麽，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是魏屹然不想讓你知道，或者，你可以去問他。”
祈妧笑笑：“那就不問了，我和他交情還沒到這一步，我只關心你，並不是關心他。”
說著她發動車子：“剛剛的投資人很重要吧，我陪你一塊去。”
黎徵現在在籌備電影項目，她幾乎天天跟她在一起，兩人一起策劃，她還主動包攬了配樂和插曲，自然也知道現在項目的進程。
黎徵指了指前方：“走，有你和我一起，肯定事半功倍。”
祈妧笑著讓她別鬧。
沒想到的是，黎徵一語成讖。
雖然這個投資人確實很看好黎徵，投資意向也很大，但祈妧的出現，確實事半功倍。
因為這個投資人還是祈妧的粉絲。
他對祈妧現在不開演奏會了表示很遺憾，但也尊重她的選擇。
經由這件事，兩人對是否要把音樂策劃——祈妧，加到項目裏，達成了一致。
祈妧也沒想到，她竟然能以這種方式繼續她年少時的夢。
投資到位，後續自然一切順利，黎徵難得碰上個想法頗一致的朋友，所以項目進行得格外順利，就連創作都格外有靈感。
就在兩人為夢想忙碌的如火如荼時，魏屹然還在黎徵‘祈妧根本就不愛你’的八個字裏掙紮。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事實，只是他一直都自欺人人不願意相信。
這麽多年，他一直都欺騙自己，祈妧之所以離開，不願意回國，是因為他家裏的阻撓，並不是因為她不愛自己。
被黎徵這麽直接撕破那層他自欺欺人的假象，魏屹然便有些承受不住。
妧妧怎麽可能不愛他？
他那麽愛她！
她怎麽可以，又怎麽能不愛他呢？
像是有誰要來印證黎徵這句話一樣，這段時間，無論他打電話，還是發信息，妧妧都沒有再理過他。
就好像他們兩人是完全的陌生人一樣。
這種事，是從來沒在他和妧妧之間發生過的，哪怕是當年，妧妧負氣離開最恨他的時候，她都沒有不理他。
現在竟然完全把他當成了陌生人，無視他。
肯定是陸蕎在搞鬼。
魏屹然越煎熬，就越痛恨陸蕎。
陸蕎就是在報覆自己。
他不能讓妧妧就這麽被她蒙蔽，他要去跟妧妧解釋清楚。
去工作室撲了個空，得到了陸蕎和祈妧一起去了慈善晚宴消息，他一刻沒停留，直接去了晚宴。
黎徵是把手裏能投的錢都投到了自己的電影裏，祈妧也跟著投了不少，雖然祈妧是情分居多，但黎徵也沒攔著，畢竟她很清楚，這個電影會大爆，到時候她們的投資收益會翻很多倍。
賺錢歸賺錢，祈妧的這份信任和情意，黎徵更加放心上。
和祈妧相比，黎徵對這個圈子更加陌生，原本是黎徵要來的，現在反倒成了祈妧在帶著她拓展人脈。
魏屹然趕到的時候，黎徵正在祈妧的介紹下，同一個業內很有名的制作人認識。
雖沒有請柬，可魏屹然這張臉在S市卻是鮮少有不認識的，尤其是這種場合，魏屹然更是常客，是以，他氣勢洶洶的沖進來，也沒人攔他。
他一到酒店門口，黎徵就知道，不過她壓根不在意，魏屹然若敢在今天搞出什麽幺蛾子，她不介意浪費點時間，給他點顏色看看。
制作人先看到魏屹然，見他朝這邊過來，驚訝道：“魏總？”
魏屹然壓著沖動，先沖制作人點了下頭，然後就要去拉祈妧。
“妧妧，我有話要跟你說……”
手伸到一半就被黎徵給攔下了。
“魏總請自重，”黎徵放下酒杯，轉頭看著他：“我的朋友曾經很明確地說過，她跟你關系沒那麽熟，大庭廣眾，動手動腳，不合適吧？”
魏屹然已經憋了許久，也忍了許久，情緒早就處在極度不穩定的邊緣，被黎徵這話這麽一激，哪裏還控制得住，他直接吼了她一聲：“你閉嘴！”
會場登時一靜。
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甚至很多人都還沒看到魏屹然，不知道他過來了，聽到這聲怒吼，齊齊停下交談，朝這邊看過來。
祈妧臉瞬間沈了下來：“魏屹然，你太過分了！”
魏屹然本就氣得不行，還極度痛恨陸蕎，現在又聽到祈妧在替她說話，還維護她，反過來呵斥自己，如何能忍。
“妧妧你知不知道她一直在利用你！”魏屹然轉頭看向祈妧，眉眼間都帶著濃濃的戾氣和通心：“她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不要被她騙了！”
除了對著自己在意的人，祈妧的性子其實一直都是很冷的，之前對魏屹然態度客氣，不過是不想讓新朋友覺得自己不好相處，再加上和魏屹然畢竟也算是老同學。
只是她沒想到，她的客氣，在魏屹然眼裏竟然是得寸進尺的砝碼。
那她也就沒必要再客氣了。
“什麽目的，”她面無表情看著魏屹然，語氣很淡，也很疏離：“你倒是說說看，我好判斷一下。”
魏屹然啞然。
祈妧面不改色把自己的胳膊從魏屹然手中抽出來：“你連個原因都說不出來，未免太失禮了。”
魏屹然很氣，也很急，祈妧的態度，更是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發現他又掉進陸蕎的圈套裏了。
她接近祈妧，但沒有把他們兩人的關系告訴祈妧，卻不動聲色地挑撥兩人的關系，但凡他想要讓祈妧遠離她，都必須給出足夠且充分的理由——就是把他們兩人的關系說明。
可這正是他不能說出口的。
陸蕎就是在逼著他，親口跟祈妧說他們兩人的關系。
這才是她要報覆自己的地方！
他咬了咬牙，決定不能再被陸蕎牽著鼻子走。
深吸了好幾口氣，努力平靜了心緒，再開口時，魏屹然語氣已經平和了許多，他很輕聲地說：“你跟我來，我私下跟你說。”
只要魏屹然說的是實話，私下說也好，當著她的面說也好，黎徵其實並不在乎，但她還是聽到祈妧淡淡的嗓音說：“就在這兒說吧。”
不用擡頭看，黎徵都知道魏屹然此時的表情有多精彩。
不止魏屹然沈默，整個會場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寧靜中。
眾人不說話，一是因為對這突發事情有些震驚，二是好奇，想聽聽到底怎麽回事。
在這落針可聞的寧靜中，黎徵輕笑了一聲。
笑聲不大，但卻在這寂靜裏格外清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黎徵身上。
她看向魏屹然，笑意淺淺：“魏總是覺得，無法面對我，還是不屑當著我的面說什麽？”
魏屹然擰眉，剛要讓她閉嘴，黎徵又道：“還是你覺得，太丟人恥於開口呢？”
“陸蕎！”魏屹然臉色沈得滴水：“我們當初已經兩清了！”
黎徵又笑了一聲：“那是你覺得，我可沒答應過你什麽……今天大家是要談事的，魏總雖然家大業大不在乎，可在乎的人還是很多的，魏總還是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了，你若覺得開不了口，我也不介意代勞幫魏總說一下。”
魏屹然咬牙：“你敢——！”
黎徵其實不想動手的，也不想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留下什麽不好的印象，但魏屹然這個人，實在是太垃圾了，又垃圾，又自大，真的以為自己就是天了。
她也懶得廢話，端起吧臺上剛剛她放下的紅酒杯，直接潑到了魏屹然臉上：“敢不敢，你說了可不算。”
在魏屹然惱羞成怒時，黎徵沖那位制作人微微致歉，而後又看向瞪著她的魏屹然：“我的耐心和脾氣也沒那麽好，任憑你一而再再而三挑釁也能寬恕你，魏屹然，你要敢作敢當，實話實話，我還能當你是個男人。”
說著她擡起手：“給你三秒鐘時間考慮，三、二、一！”
黎徵轉頭看向祈妧：“他對你愛而不得，把我……”
魏屹然大聲打斷黎徵的話：“我那是一時被她迷惑！”
黎徵：“？”看來一杯酒不太夠啊。
她想了想，沖不遠處伸長了脖子看戲的服務生招了招手。
服務生懵了一會兒，而後擡手指了指自己，黎徵點頭，服務生這才過來，黎徵馬上搖頭，又指了指他剛剛放下的酒。
服務生馬上就明白了，端著兩瓶酒，很是急速地走了過來，那樣子像是生怕慢了一步就錯失了近距離吃瓜的機會。
黎徵抄起服務生端來的紅酒，直接從魏屹然頭頂澆下。
魏屹然：“……”
所有人：“……”
“混賬！”魏屹然擡手就要打黎徵，很可惜，他沒能得逞，因為黎徵比他動作還要快，再他擡手時，一個耳光就落到了他臉上。
“我這是正當防衛。”黎徵擦了擦手上的酒漬，淡淡道：“你動手在前，可惜你太廢了，我比動作更快，魏總，我真誠勸你，別再丟人現眼了。”
魏屹然氣瘋了。
不過在他發瘋前，祈妧就看不下去了，她拉著黎徵的手，直接朝外走：“我們走。”
魏屹然：“！！！”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他丟了這麽大的人，怎麽可能就這麽讓她們走掉！
他已經這個地步了，必須要讓妧妧看清陸蕎的這個惡毒女人的真面目！
“妧妧！”他上前攔住兩人：“陸蕎接近你，就是為了報覆我，報覆我把她當做你的替身，她心有不甘，徒生怨恨，她會對你不利的！你萬萬不能被她騙了。”
原本祈妧拉著黎徵走，現場已經三三兩兩引起了一些躁動，不少人在竊竊私語，討論這三人到底是怎麽回事，聽到魏屹然這話，討論聲戛然而止。
喔謔！
替身文學？
這麽刺激的嘛！
豪門果然不走尋常路。
最震驚的莫過於祈妧了。
她看了看魏屹然，又看了看黎徵，最後視線又落到魏屹然身上，一臉難以置信，好一會兒，才消化了剛剛聽到的信息。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有生之年，能在自己身上發生這樣的事。
簡直讓人、作嘔。
魏屹然是怎麽有臉，這麽理直氣壯跟自己說這種事的？
這都不是有沒有羞恥心的事了，他這是一點兒人性都沒有。
哪怕是未婚夫出軌她都是心平氣和處理的，這會兒她卻怎麽也平覆不了心情，可多年的家教讓她做不出更解氣的舉動來，她左右看了看，最後從剛剛那個被黎徵喊來的服務生手裏抄起另一瓶香檳，學著黎徵的樣子，盡數倒在了魏屹然頭上。
香檳倒完，祈妧還是不解氣，怒罵道：“你的行為，你這個人，都讓我惡心！”
罵完她把瓶子一扔，拉著黎徵就走。
包括魏屹然在內的所有人都楞住了。
系統頓了片刻，嘀咕：這是不是ooc了啊？
黎徵沒回頭看魏屹然的反應，只跟著怒氣沖沖的祈妧往外走。
相比魏屹然該如何震驚如何難以接受，她更在乎祈妧的心情。
兩人走到了停車場，祈妧怒氣都還未消，黎徵只好輕輕拽了拽她：“歇一會兒再走，先消消氣。”
祈妧又朝前走了好幾步，這才怒氣沖沖轉身，看著她：“你就不生氣嗎？”
黎徵沖她笑笑：“已經不氣了，你路上碰到一條惡犬，被咬了一口，你還咬回去嗎？”
祈妧怒氣平覆了些許，但還是很生氣：“那也不能這麽不當回事啊。”
黎徵笑出了聲：“我哪有不當回事，我是說我不會咬惡犬，可我會找個大粗棍子打回去啊！”
祈妧：“……”
她怔了片刻，而後噗嗤笑出了聲。
“好了好了，”黎徵拍了拍她的胳膊：“我都不氣了。”
一提這事，祈妧就又來氣了：“怎麽會有人這麽沒底線？”
黎徵想了想，說：“可能是怕你不信，向你全方位展示物種的多樣性吧。”
祈妧被她這一本正經的樣子逗笑了。
見她不那麽生氣了，黎徵才問她：“你呢？”
祈妧懂她話裏的意思，直白道：“惡心。”
說完，她還是解釋了一下：“不是說你，是這件事讓我惡心。”
有人打著愛你的名義，照著你找了個替身，這事放到一個正常人身上，都不會無動於衷。
關鍵，魏屹然還不止一次對她示愛，口口聲聲說愛她，卻轉頭找別人——雖然是替身，可那畢竟不是她，是另一個人，這不是愛，這是變態，不過是打著愛的名義，滿足自己的私欲。
這種人，最讓人惡心，也最可怕。
因為他們沒底線。
雖然知道不可能，黎徵還是笑著說了一句：“還以為你會怪我呢。”
“我為什麽要怪你，”祈妧擰眉，不解：“你是受害者，他跟你接觸的時候，是不是沒跟你說，把你當替身的事？”
黎徵頓了頓，而後點頭。
祈妧：“肯定是這樣！要不然你肯定看不上他。”
聽到這話，黎徵笑得不行：“怎麽這麽說？”
“我都看不上他，”祈妧一臉理所當然：“你這麽優秀，就更不可能看上他了。”
黎徵：“……”
見她不說話了，祈妧以為自己說錯話了，正要詢問，黎徵笑笑說：“以前眼瞎了，不過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陸蕎了。”
祈妧一怔，片刻後點頭：“對，你值得更好的！”
黎徵知道她理解錯了，以為她說的是，現在的她是重新開啟的新生，但這事也不好解釋，黎徵便沒再繼續說這個話題。
“還好把制作人的電話要到了，”黎徵說：“要不然今天就白來了。”
“不算白來，”祈妧把車子開出來，定位到一家私房菜：“這種宴會，露面也是一種收獲。”
黎徵故意打趣：“你說今天我這麽一鬧，圈內人覺得我這個導演脾氣暴躁不好合作，以後都不願意跟我合作，沒人投資了怎麽辦？”
祈妧看了她一眼：“不可能。”
黎徵挑眉：“嗯？”
“真正有才華有實力的人，”祈妧認真道：“脾氣大，也只會被當做是有個性，只有沒本事脾氣還大的人才會被嫌棄。”
說著祈妧自己都笑了：“你要是能做出讓人折服能大賺的爆款，你就是天天罵街，他們都捧著你。”
道理黎徵都懂，只是從祈妧嘴裏說出來，她還是有些詫異的。
難得碰到思想這麽契合的朋友，黎徵覺得那天看展沒有直接走掉，是件很明智的事情。
有朋友，其實也挺好的，黎徵想。
“003，”系統偷偷提醒：“你好像ooc了。”
黎徵沒理它。
兩人晚宴都沒怎麽吃東西，去吃了飯後，這才一起回了工作室繼續工作。
雖然兩人的觀點高度一致，但電影項目還是受到了一些來自魏屹然的阻力。
魏屹然在晚宴丟了大臉，當天晚上各種視頻和照片就在s市飛快傳播，不止他，連帶著魏家都跟著丟人，這麽大的事可不是那麽好揭過的，當著那麽多人的面，把這事擺上了明面，自然不可能在明面上來找黎徵的麻煩，這樣也太不男人，容易落人話柄，可私下裏，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可操作面就大多了。
但黎徵半點不懼，魏屹然不過是背後有個魏家而已，也就在S市有分量，又不能掌控全國，在黎徵眼裏根本不算什麽。
沒等魏屹然還把她搞垮，魏家那邊先亂了。
可靠消息說是，魏家內部爭權，而魏屹然因為前段時間讓魏家跟魏氏丟了份，被剝奪了很多權利，連總公司董事會他都沒資格參加了。
而黎徵也隨之收到了不少投資人拋出的橄欖枝，不過她現在的資金本就充裕，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就沒再接受投資——免得到時候分祈妧羹的時候分少了。
劇本是完全成熟的，不需要再打磨劇本，是以資金到位後，項目進展十分迅速，黎徵投入到電影制作中，兩耳不聞窗外事，感覺過了好幾個月，在系統不住嘀咕悔恨值爆了爆了中，她得到了一個消息。
魏家繼承人要換了。
原本魏家的繼承人是魏屹然。
以黎徵的判斷，魏屹然根本就不夠格，當然這只是她個人看法，並不代表什麽，原書裏，魏屹然最後確實繼承了魏家成了魏家新的掌舵人。
但那畢竟是原劇情，她不在，魏屹然這樣的垃圾都能當主角，也不知道系統在設定世界數據的時候，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
“003請註意你的用詞。”系統‘鷹’很不滿意。
黎徵難得回了它一句：“我哪裏說錯了？”
系統‘鷹’：“我們是數據，沒有腦子的！”
黎徵：“……”
在資金充足，劇本成熟，黎徵又自帶bug，制作周期大大縮短，只用了七個多月的時間鹿鹿的首部電影《小鹿亂撞》就在黎徵的帶領下，制作完成。
制作完成後，黎徵沒有拖延，借著這股順利的東風就把電影推出來了。
因為‘白月光’和‘替身’的話題，曾經在網上火過一陣，尤其是白月光和替身沒有互撕，而是兩個人手撕渣男，一起搞事業，話題爆了好幾天，很多網友都在等著兩人聯袂的作品，《小鹿亂撞》更是未播先火。
雖說是動畫大電影，可同檔期的競爭對家還是有的，也有不少本就愛挑刺的人，直言，前期大炒特炒的，肯定都撲穿地心，並表示對《小鹿亂撞》一點兒都不看好。
兩種觀點的人，吵得天翻地覆。
以至於首映禮這天，一票難求。
有的人是真的期待，但也有的人，是為了更好的挑刺。
不管是抱著什麽目的，總之首映禮特別火爆，就連媒體都來了不少人，進不去的也在外面守著，等裏面資深影評人出來，做個采訪，好蹭熱度，搞個大新聞。
首映禮，黎徵和祈妧自然都要到場，就連主創團隊都到了。
沒結束，黎徵就從眾人的反應中得到了想要的結果。
或者說，反響比她預料的還要好。
等眾人出來，守在外面的媒體一窩蜂沖上去。
看到眾人都面色凝重，媒體以為是電影太爛，紛紛提問是不是大爛片。
最後得到的只有一句：
“等上映吧。”
這個回答，可就太模棱兩可了，還是到了第二天，一個很有威望的大導公開說：“等上映了，我要買票去看。”
這什麽意思就再清楚不過了，能被林導認可，那必然是好電影。
當然了，也有黑子亂噴，說林導又不是沒拍過爛片，就炒吧！反正馬上就上映了！到時候是撲是爆一目了然！
黎徵可沒空搭理這些網絡黑子和噴子，她在忙著跑宣傳。
既然是陸蕎的遺志，她當然會全力以赴。
這不僅是陸蕎想要完成的事，也是她想要做好的事情。
跑宣傳是件特別特別累的事，但祈妧還是一直陪著她。
因為反響很好，又臨時開了很多點映場，到最後，黎徵和祈妧不得不分開跑場子。
半個月的時間裏，不是在飛機上，就是在車上，黎徵就是再強悍的身體數據，也是會累的，很多時候，從場子裏出來，一上車，她就睡過去了——抓緊時間補充體力，好趕下一場。
她多趕一場，祈妧就能多休息下，祈妧和她可不一樣，不能像她這麽拼。
到宣傳都跑完，回到S市，準備正式上映的宣傳時，黎徵得到了個特別膈應人的消息。
他們上映首日的排片被壓了。
魏屹然那個瘋子拼了全副身家跟她作對。
黎徵對片子是非常有自信的，壓排片，頂多壓三天，畢竟院線也要賺錢的，沒道理一直壓著賣座的好片子不給排片。
她雖被惡心了一下，但並不是太在意，甚至還非常想看看，魏屹然孤註一擲，最後院線為了掙錢，拼命給她塞排片時，魏屹然的反應。
一想到這種畫面，黎徵就很迫不及待，巴不得馬上就上映。
就在黎徵美滋滋等著看魏屹然吐血時，副導演興沖沖跑回來說有個天大的好消息要宣布。
黎徵以為是又有新的讚助了，就聽到副導演說：“院線那邊深思熟慮後，首日排片已經吐出來了！”
黎徵：“？？？”
她直接從躺椅上坐起來。
怎麽回事？
這樣她就看不到魏屹然吐血的畫面了啊！
所有人都喜氣洋洋，只有黎徵眉頭緊擰。
宣傳見黎徵表情不對，正要問她怎麽了，不高興嗎？編劇助理從外面跑進來：“陸導，外面有人找你！”
黎徵：“？？？”
拼了全副身家，壓她首日排片，結果賠了夫人又折兵的魏屹然氣不過找上門了嗎？
“魏屹然？”
助理楞了下，又想了想，然後點頭。
也好。
看不到上映後以實力瘋狂打臉的景象，今天看看他氣不過無能狂怒的樣子也不錯。
這麽想著，黎徵就來了興致 。
到了門口，她果然看到了頹喪得如喪家犬的魏屹然。
只不過她的註意力卻不在魏屹然身上，而是他身旁那個高高瘦瘦，面色有些白的年輕男人身上。
年輕男人擡眼看過來，四目相接，她嘴角的笑登時頓住。
連腳步也頓在原地。
嘴角提起的弧度緩緩落下。
黎徵眉心微微蹙起，有些難以置信，可……
沒等她開口，就看到他揪著魏屹然的衣領，往她這邊狠狠一踹，清朗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今日帶不孝侄子，來給你賠禮道歉！”
和記憶中的一道嗓音，完美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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