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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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5
這天晚上，魏屹然是被噩夢嚇醒的。
自打跟陸蕎分開後，他就總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
一會兒是他後悔了，挽回陸蕎，一會兒是，他被魏家除名，陸蕎就站在新繼承人身邊，一臉嘲諷地看著他，一會兒又是……
但都沒有今天這個夢讓他驚慌恐懼。
他夢到——魏赫醒了。
驚魂未定地灌了一大杯冰水後，魏屹然總算冷靜了一些。
他喘著氣，看著一滴冷汗掉進水杯裏，眉心動了動。
最近的夢實在太奇怪了。
他以前做夢也沒有這種感覺，夢而已，他還是分辨的出的，可最近的夢都真切的好像是真事一樣，就連心悸都那麽清晰。
又坐了一會兒，他想了想，打算明天回大宅一趟。
只不過第二天他臨時有個很重要的客戶要見，得出差，回大宅的事便推遲了。
他原本打算出差一回來，就立馬回去，卻不料，他剛到p市，才下飛機，就接到了家裏的電話。
魏赫醒了。
那是他自打進入魏氏後，第一次把工作拋到腦後，當即就坐飛機回來了。
等他趕到的時候，大宅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平日裏一年到頭見不到一面的，全都來了。
不過爺爺卻沒在，他在接到醫院電話的時候，就坐私人飛機去了R國。
九年前，魏赫出車禍，再也沒醒過來，老爺子不死心，就把人送去了R國繼續治療，一開始，大家都還抱著點希望，覺得他又可能會醒過來，可這麽多年過去了，一點兒進展都沒有，大家都覺得，他肯定不會醒過來了。
卻沒想到，會在老爺子決定退位的時候醒過來。
魏屹然一到，不少人視線就落到了他身上，目光中帶著探究和深意。
誰都知道魏屹然是老爺子現在最看重的後輩，也是魏家年輕一輩中，最出色的，可魏赫卻是魏屹然還沒冒頭時，老爺子最疼的小兒子，魏屹然只比他這個小叔叔小五歲。
若魏赫是個溺愛下的紈絝子弟就算了，偏偏他的才華和能力，是魏家有史以來最耀眼的那一個，只是不幸在二十歲那一年出了車禍，傷勢嚴重，再也沒醒過來。
老爺子當初差點沒撐過來。
要不是那一絲還有可能醒過來的希望撐著，他可能也早就不在了。
不管老爺子怎麽說，他們私下裏都問過醫生的，都說魏赫這種情況——腦死亡，基本再無醒過來的可能，全靠儀器維持生命，哪天突然內臟衰竭，都是可能的。
可老爺子不死心，一直堅信，他一定能醒過來。所以，就算大家都當魏赫再也醒不過來，也沒人把這事挑明了說，都是心照不宣，免得老爺子聽到了動怒。
腦死亡還能醒過來，這簡直就是醫學奇跡。
可現在並沒有多少人關心這個‘奇跡’，更多的關心的還是，以後的繼承人問題。
魏赫醒了，以老爺子對他的重視，肯定心裏是偏向他的，可這幾年魏屹然也已然嶄露頭角，他會退？
原本唾手可得的，還是那麽大的集團，換了誰都不可能退的，更別說魏屹然原本就能力出眾，怎麽可能沒半點傲氣？
屆時老虎相爭。
這……就有戲看了。
魏屹然此時還沒有想那麽多。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夜裏的那個夢。
夢，成真了。
而且此時的心悸也和夢裏是一樣的。
所以，是不是說，他這段時間所做的夢，根本就不是夢？
這個認知讓魏屹然打了個寒顫。
雖然他一直是唯物主義者，可也並不乏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
如果說，夢到陸蕎是因為剛分手，又被她氣得差點吐血，所以總夢到她，那小叔呢？
這個人幾乎都快從自己的生活裏消失了，他又為什麽會夢到他？
“……小叔醒了，你怎麽看著不太高興的樣子？”
思緒被一道突兀的聲音打斷，魏屹然轉頭就看到堂弟正盯著自己。
他眉心微擰。
“哎？”堂弟魏屹峰一臉‘關心’地問：“三哥你臉色怎麽這麽不好啊？”
魏屹然就是瞎了也能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他的故意。
他眸色微沈，推開他的手跟自己拉開距離，啞聲道：“剛到p市聽到小叔醒來的消息就趕回來，太激動，呼吸不暢。”
“哦？”魏屹峰依然不死心：“是激動啊？”
魏屹然掃了他一眼。
魏屹峰卻換了個嬉皮臉：“嘿嘿，三哥，你說我們什麽時候能見到小叔啊？現在我們過去，你說爺爺會讓我們見嗎？”
魏屹然收回視線：“你可以打電話問爺爺。”
魏屹峰還不死心，正要再繼續追問，魏屹然道：“大伯來了，我過去一下。”
魏屹峰：“……”
他撇了撇嘴，朝另一邊去了。
至於魏屹然口中的‘大伯’他連看都沒看一眼，對，他就是跟大伯不對付！
昨天本就折騰了半夜，回去還做夢驚醒，今天又這麽一通，尤其是意識到，他那都不是‘夢’，而是與子，魏屹然整個人都很疲累。
可疲累中還帶著焦慮。
若夢都是真的，他未來會後悔，會不遺餘力挽留陸蕎？
一想到這裏，魏屹然整個人就說不出的煩躁不安。
以至於，跟大伯說話的時候，他都心不在焉。
一群人等到了傍晚，終於等來了老爺子的電話，說是小叔確實醒了，經過檢查，身體並無大礙，就是沈睡時間太久，需要一段時間恢覆，還需靜養，讓他們該幹什麽幹什麽，完全康覆前，都不用過去探望了。
不管是真的關心，還是別有用心，眾人確實是想親眼看一看魏赫到底情況如何的，可老爺子發話了，這個節骨眼上也不好說什麽。
魏屹然神經緊繃了一天，從大宅回到家，剛進門，渾身就像是被抽幹了力氣般，直接癱在了沙發上。
醒了。
小叔醒了。
在這個時候醒了。
所以夢裏，陸蕎身邊那個他一直沒有看清楚臉的新繼承人，到底是誰？
會是小叔嗎？
魏屹然大腦一片混亂。
情感上，他是希望小叔能醒過來的，畢竟他從小就和小叔一塊玩，幾個叔伯裏，他最喜歡的就是小叔，小叔對他也很好。
可理智上，如果夢裏那個人真的是小叔的話，他好像、好像並不是很能接受……
想到這裏，魏屹然閉上了雙眼，就算如此，還是能看出他內心的掙紮。
原本是想冷靜一下，可他實在太累，沒片刻，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十分不踏實，因為他又做夢了。
夢裏，是在大宅。
他一身狼狽，連氣息都快喘不勻了，他眼睛死死盯著陸蕎，朝她認錯，可陸蕎卻看都沒看他一眼，側臉都掩蓋不住對他的不屑與冷漠。
她身旁，單手環著她的腰，冷冰冰看著自己的，正是小叔叔。
小叔叔說：“她不想看到你，別再出現在她面前。”
他很是不甘，也像是受了天大的羞辱，擡腿上前，要把話說清楚，卻被保鏢攔著，任憑他如何掙紮，都沒一點兒用，直接當著所有魏家人的面，扔出了大宅。
夢的最後，是他從馬路邊上醒來，剛睜開眼，就是一輛車燈晃眼呼嘯著朝他沖過來的大貨車……
“啊——！”
魏屹然猛然驚醒。
冷汗濕透了衣衫，他捏著眉心，不住喘氣。
心緒也因為剛剛的夢，更亂了。
怎麽會？
夢裏，他最後……
不！
魏屹然竭盡全力制止自己飄飛的思緒。
那是夢！
不可能是真的！
都是假的！
他絕對不可能會跟陸蕎認錯！
他有什麽錯？
又有哪裏對不起她？
他給了她那麽多！對她根本就沒一丁點兒虧欠！
可他越這麽安慰自己，心跳的就越厲害，心底的不安也越嚴重。
慌亂中，他摸到了手機，想也沒想就打給了祈妧。
祈妧正在吃晚飯，看到魏屹然的電話，眉心蹙了蹙，卻也不意外，猶豫了片刻，還是接了電話。
她還沒開口，就聽到電話那邊的魏屹然沙啞的嗓音：
“妧妧，你在哪兒呢？”
‘妧妧’這個稱呼，讓祈妧眉心擰了起來，眼底也透出幾分不悅。
但當著朋友的面，她沒太表現出來，只疏離道：“我在跟朋友吃飯，你有事嗎？”
說著，她沖坐在對面的黎徵，微笑致歉。
黎徵聽力絕佳，電話一接通，她就聽到了魏屹然的聲音，她是真的不介意的，便回了祈妧一個沒關系的笑。
聽著祈妧疏離淡漠的嗓音，魏屹然沮喪到了極點，也想她想到了極點，他不能再等了，也不打算在等了，最近發生的事，一件一件，全都超出他的預料，他有些慌了。
幾個呼吸間，他就做出了決定。
“我很想你，”他擡頭，雙眼通紅，直直盯著墻上他親手畫的祈妧的側臉剪影，一字一句道：“我可以去見你嗎？”
祈妧當然聽出了他語氣裏的不對勁。
回國這麽久，她一直沒跟任何人聯系過，主要是因為之前心情不太好。
現在心情好多了，見一面倒也不是什麽大事。
不過……
她擡頭看向黎徵。
黎徵指了指面前的甜點，以口型告訴她——好甜！
祈妧笑了，還笑出了聲。
電話這邊的魏屹然呼吸立馬就窒住了。
“明天吧，”祈妧想了想說：“今天約了朋友。”
魏屹然現在就很急迫，尤其祈妧松口願意見他，讓他那股迫切以及興奮達到了頂峰，他急聲道：“我現在就要見你。”
祈妧擰眉，就看到黎徵以口型問她——有朋友要過來？
祈妧無奈點頭。
黎徵笑了笑，繼續以口型回她——沒關系的，那就過來吧。
祈妧想了想，魏屹然現在打電話來，定是早就清楚了她現在的位置，今天要是不應，就魏屹然這脾氣不知道又要腦什麽，便道：“也行。”
把地址發給他後，祈妧又跟黎徵道了歉。
黎徵是真的不在意：“你也太客氣了，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說不定，我和你的朋友還認識呢。”
祈妧被她這話逗笑。
魏屹然得了準話，立刻從家裏沖出來直奔這家西餐廳。
他滿懷欣喜，激動得眼皮亂跳，好不容易到了包間門口，才想起來整理下儀容，像個毛頭小子一樣來見自己的心上人一樣雀躍。
他抑制住激動，敲了敲門，聽到裏面傳來一聲熟悉又魂牽夢縈的——請進。
他推門。
祈妧還是他記憶中的樣子，美好又純潔。
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了坐在祈妧對面的，正笑吟吟看著他的黎徵。
黎徵擡手沖他揮了揮：“你好。”
魏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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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都沒有今天這個夢讓他驚慌恐懼。
他夢到——魏赫醒了。
驚魂未定地灌了一大杯冰水後，魏屹然總算冷靜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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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坐了一會兒，他想了想，打算明天回大宅一趟。
只不過第二天他臨時有個很重要的客戶要見，得出差，回大宅的事便推遲了。
他原本打算出差一回來，就立馬回去，卻不料，他剛到p市，才下飛機，就接到了家裏的電話。
魏赫醒了。
那是他自打進入魏氏後，第一次把工作拋到腦後，當即就坐飛機回來了。
等他趕到的時候，大宅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平日裏一年到頭見不到一面的，全都來了。
不過爺爺卻沒在，他在接到醫院電話的時候，就坐私人飛機去了R國。
九年前，魏赫出車禍，再也沒醒過來，老爺子不死心，就把人送去了R國繼續治療，一開始，大家都還抱著點希望，覺得他又可能會醒過來，可這麽多年過去了，一點兒進展都沒有，大家都覺得，他肯定不會醒過來了。
卻沒想到，會在老爺子決定退位的時候醒過來。
魏屹然一到，不少人視線就落到了他身上，目光中帶著探究和深意。
誰都知道魏屹然是老爺子現在最看重的後輩，也是魏家年輕一輩中，最出色的，可魏赫卻是魏屹然還沒冒頭時，老爺子最疼的小兒子，魏屹然只比他這個小叔叔小五歲。
若魏赫是個溺愛下的紈絝子弟就算了，偏偏他的才華和能力，是魏家有史以來最耀眼的那一個，只是不幸在二十歲那一年出了車禍，傷勢嚴重，再也沒醒過來。
老爺子當初差點沒撐過來。
要不是那一絲還有可能醒過來的希望撐著，他可能也早就不在了。
不管老爺子怎麽說，他們私下裏都問過醫生的，都說魏赫這種情況——腦死亡，基本再無醒過來的可能，全靠儀器維持生命，哪天突然內臟衰竭，都是可能的。
可老爺子不死心，一直堅信，他一定能醒過來。所以，就算大家都當魏赫再也醒不過來，也沒人把這事挑明了說，都是心照不宣，免得老爺子聽到了動怒。
腦死亡還能醒過來，這簡直就是醫學奇跡。
可現在並沒有多少人關心這個‘奇跡’，更多的關心的還是，以後的繼承人問題。
魏赫醒了，以老爺子對他的重視，肯定心裏是偏向他的，可這幾年魏屹然也已然嶄露頭角，他會退？
原本唾手可得的，還是那麽大的集團，換了誰都不可能退的，更別說魏屹然原本就能力出眾，怎麽可能沒半點傲氣？
屆時老虎相爭。
這……就有戲看了。
魏屹然此時還沒有想那麽多。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夜裏的那個夢。
夢，成真了。
而且此時的心悸也和夢裏是一樣的。
所以，是不是說，他這段時間所做的夢，根本就不是夢？
這個認知讓魏屹然打了個寒顫。
雖然他一直是唯物主義者，可也並不乏一些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
如果說，夢到陸蕎是因為剛分手，又被她氣得差點吐血，所以總夢到她，那小叔呢？
這個人幾乎都快從自己的生活裏消失了，他又為什麽會夢到他？
“……小叔醒了，你怎麽看著不太高興的樣子？”
思緒被一道突兀的聲音打斷，魏屹然轉頭就看到堂弟正盯著自己。
他眉心微擰。
“哎？”堂弟魏屹峰一臉‘關心’地問：“三哥你臉色怎麽這麽不好啊？”
魏屹然就是瞎了也能從他的聲音裏聽出他的故意。
他眸色微沈，推開他的手跟自己拉開距離，啞聲道：“剛到p市聽到小叔醒來的消息就趕回來，太激動，呼吸不暢。”
“哦？”魏屹峰依然不死心：“是激動啊？”
魏屹然掃了他一眼。
魏屹峰卻換了個嬉皮臉：“嘿嘿，三哥，你說我們什麽時候能見到小叔啊？現在我們過去，你說爺爺會讓我們見嗎？”
魏屹然收回視線：“你可以打電話問爺爺。”
魏屹峰還不死心，正要再繼續追問，魏屹然道：“大伯來了，我過去一下。”
魏屹峰：“……”
他撇了撇嘴，朝另一邊去了。
至於魏屹然口中的‘大伯’他連看都沒看一眼，對，他就是跟大伯不對付！
昨天本就折騰了半夜，回去還做夢驚醒，今天又這麽一通，尤其是意識到，他那都不是‘夢’，而是與子，魏屹然整個人都很疲累。
可疲累中還帶著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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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於，跟大伯說話的時候，他都心不在焉。
一群人等到了傍晚，終於等來了老爺子的電話，說是小叔確實醒了，經過檢查，身體並無大礙，就是沈睡時間太久，需要一段時間恢覆，還需靜養，讓他們該幹什麽幹什麽，完全康覆前，都不用過去探望了。
不管是真的關心，還是別有用心，眾人確實是想親眼看一看魏赫到底情況如何的，可老爺子發話了，這個節骨眼上也不好說什麽。
魏屹然神經緊繃了一天，從大宅回到家，剛進門，渾身就像是被抽幹了力氣般，直接癱在了沙發上。
醒了。
小叔醒了。
在這個時候醒了。
所以夢裏，陸蕎身邊那個他一直沒有看清楚臉的新繼承人，到底是誰？
會是小叔嗎？
魏屹然大腦一片混亂。
情感上，他是希望小叔能醒過來的，畢竟他從小就和小叔一塊玩，幾個叔伯裏，他最喜歡的就是小叔，小叔對他也很好。
可理智上，如果夢裏那個人真的是小叔的話，他好像、好像並不是很能接受……
想到這裏，魏屹然閉上了雙眼，就算如此，還是能看出他內心的掙紮。
原本是想冷靜一下，可他實在太累，沒片刻，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十分不踏實，因為他又做夢了。
夢裏，是在大宅。
他一身狼狽，連氣息都快喘不勻了，他眼睛死死盯著陸蕎，朝她認錯，可陸蕎卻看都沒看他一眼，側臉都掩蓋不住對他的不屑與冷漠。
她身旁，單手環著她的腰，冷冰冰看著自己的，正是小叔叔。
小叔叔說：“她不想看到你，別再出現在她面前。”
他很是不甘，也像是受了天大的羞辱，擡腿上前，要把話說清楚，卻被保鏢攔著，任憑他如何掙紮，都沒一點兒用，直接當著所有魏家人的面，扔出了大宅。
夢的最後，是他從馬路邊上醒來，剛睜開眼，就是一輛車燈晃眼呼嘯著朝他沖過來的大貨車……
“啊——！”
魏屹然猛然驚醒。
冷汗濕透了衣衫，他捏著眉心，不住喘氣。
心緒也因為剛剛的夢，更亂了。
怎麽會？
夢裏，他最後……
不！
魏屹然竭盡全力制止自己飄飛的思緒。
那是夢！
不可能是真的！
都是假的！
他絕對不可能會跟陸蕎認錯！
他有什麽錯？
又有哪裏對不起她？
他給了她那麽多！對她根本就沒一丁點兒虧欠！
可他越這麽安慰自己，心跳的就越厲害，心底的不安也越嚴重。
慌亂中，他摸到了手機，想也沒想就打給了祈妧。
祈妧正在吃晚飯，看到魏屹然的電話，眉心蹙了蹙，卻也不意外，猶豫了片刻，還是接了電話。
她還沒開口，就聽到電話那邊的魏屹然沙啞的嗓音：
“妧妧，你在哪兒呢？”
‘妧妧’這個稱呼，讓祈妧眉心擰了起來，眼底也透出幾分不悅。
但當著朋友的面，她沒太表現出來，只疏離道：“我在跟朋友吃飯，你有事嗎？”
說著，她沖坐在對面的黎徵，微笑致歉。
黎徵聽力絕佳，電話一接通，她就聽到了魏屹然的聲音，她是真的不介意的，便回了祈妧一個沒關系的笑。
聽著祈妧疏離淡漠的嗓音，魏屹然沮喪到了極點，也想她想到了極點，他不能再等了，也不打算在等了，最近發生的事，一件一件，全都超出他的預料，他有些慌了。
幾個呼吸間，他就做出了決定。
“我很想你，”他擡頭，雙眼通紅，直直盯著墻上他親手畫的祈妧的側臉剪影，一字一句道：“我可以去見你嗎？”
祈妧當然聽出了他語氣裏的不對勁。
回國這麽久，她一直沒跟任何人聯系過，主要是因為之前心情不太好。
現在心情好多了，見一面倒也不是什麽大事。
不過……
她擡頭看向黎徵。
黎徵指了指面前的甜點，以口型告訴她——好甜！
祈妧笑了，還笑出了聲。
電話這邊的魏屹然呼吸立馬就窒住了。
“明天吧，”祈妧想了想說：“今天約了朋友。”
魏屹然現在就很急迫，尤其祈妧松口願意見他，讓他那股迫切以及興奮達到了頂峰，他急聲道：“我現在就要見你。”
祈妧擰眉，就看到黎徵以口型問她——有朋友要過來？
祈妧無奈點頭。
黎徵笑了笑，繼續以口型回她——沒關系的，那就過來吧。
祈妧想了想，魏屹然現在打電話來，定是早就清楚了她現在的位置，今天要是不應，就魏屹然這脾氣不知道又要腦什麽，便道：“也行。”
把地址發給他後，祈妧又跟黎徵道了歉。
黎徵是真的不在意：“你也太客氣了，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說不定，我和你的朋友還認識呢。”
祈妧被她這話逗笑。
魏屹然得了準話，立刻從家裏沖出來直奔這家西餐廳。
他滿懷欣喜，激動得眼皮亂跳，好不容易到了包間門口，才想起來整理下儀容，像個毛頭小子一樣來見自己的心上人一樣雀躍。
他抑制住激動，敲了敲門，聽到裏面傳來一聲熟悉又魂牽夢縈的——請進。
他推門。
祈妧還是他記憶中的樣子，美好又純潔。
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了坐在祈妧對面的，正笑吟吟看著他的黎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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