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今夕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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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今夕是何年
王濤自然不會回應，這會兒的他，正心滿意足地坐在某戶村民的家中，面前是大餐的殘局，他一邊喝著村民準備的清茶一邊剔著牙，饒有興趣地看著大開的門外，遠處段命三人的狼狽應對。
“呵，我就說吧，段命這個掃把星，就沒有他招惹不來的麻煩，還好沒有選擇跟他們一起行動。”
一旁的猥瑣鬼淡定地擦了擦嘴，喉間發出了幾聲低沈的吼音。
王濤眉頭一皺：“你到底多久才能恢覆說話的能力啊？不是說那種藍色的能量可以助你恢覆正常的嗎？上次不是又吸收了一縷？”
在外人看來猥瑣鬼只是發出毫無意義的低吼，身為契約主，兩人之間可以正常交流。
猥瑣鬼：“還不夠，太少了，我們要去九城，那裏好像會有藍色能量存在。”
王濤面色一緊，不由猶豫著縮了縮：“九城啊，那裏的副本應該都不簡單吧？”
“跟收益比起來，這樣的險值得一冒，好在我本身觸摸的規則與力之規則有所接近，否則，吸收了那藍色能量，我最終都會與現實世界遇到的那兩位一樣，變成只知道殺戮的野獸。”
“這種能量對我提升極大，現在只是一點點都能讓我擁有短暫擁有媲美邪惡級的戰力，等吸收了更多，可以將我未顯化的規則之路強行掰向力之規則，屆時不僅可以恢覆正常，還能獲得巨大的戰力提升，甚至可以把不穩定的巔峰狀態常駐，百利而無一害。”
似是被猥瑣鬼的話語所感染，王濤眼中的不安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期待。
他悠悠看向門外還在鬧騰的三人組，嘴角√。
“嘿，段命，你救過我我很感激，但競爭從未停止，詭異調查局新生代第一人的名頭，我不可能會讓給伱的。”
“別傻了。”猥瑣鬼突然說道，“他不過是在利用你試探陳永安的底線而已，說到這個，上次咱們太過情急，有陳永安這道無敵盾牌在，村長根本不足為慮。”
“雖然不知道他當時的目的所為何，不關我們的事，目前看來，當務之急是盡快完結這瘋文村的副本，等到出去再看有沒有機會通過你們所謂的指定副本入場券進到九城的副本當中，但既然有陳永安托底，再去試試那個村長吧，他那裏應該有秘密。”
王濤聞言楞了楞，不僅是得知段命的真實目的，顯然先前的遭遇給他留下了不少的心理陰影，他一下變得扭捏起來。
“那個，現在就要去嗎？村長會瘋的。”
“我知道，且不說沒了那位的招瘋體質在對方不一定會瘋，就是真碰上上次那種情況，陳永安會出手，大不了之後安安穩穩做主線任務，反正不進入村民家中不存在任何危險。”
王濤還是有些猶豫。
“可是.那個要不再晚些時候吧？我這剛吃完，太撐了，不利於行動。”
聞言，猥瑣鬼眉頭一挑，嘴邊露出了一絲邪惡。
“是啊～你倒是提醒我了，是該消消食了呢～”
王濤：“Σ(゜゜)”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事沒事，飯後運動嘛，應該的，你上次那件泳衣我很喜歡。”
砰！
大開的房門被重重關上，還有兩位不明所以的村民被趕了出來。
三分鐘後，房門再次開啟，王濤齜著牙，一瘸一拐地往山上走去。
與此同時，暴揍鬼靈的禮貌三人組齊齊停下了動作。
何年嫌棄地推開了手邊的村民，可憐的小可愛早就度過了瘋狂三分鐘，委屈巴巴地捂臉跑了開。
何年一邊收起鎮超帶，看著王濤吃痛前行的背影。
“魚兒上鉤了？”
“嗯。”段命點點頭，“現在基本已經確定問題是出在村長常青山身上，目前唯一的疑點，他的實力不匹配，不排除他在藏拙的可能性。”
“小夕的嫌疑被排除，只有一個目標，無需再擔心陳永安出手會驚擾到始作俑者，王濤想不到，沒理由他的契約鬼靈會放過這次機會，猥瑣鬼以前可不只是個會用暴力的家夥。”
看著王濤又被坑，何年比小時候玩屎還要開心。
“嘿，王濤這個小癟三，看他這次怎麽玩完。”
段命卻搖了搖頭：“完不了，有陳永安在，他死不掉。”
“可是你不是說瘋文村背後也是災厄級巔峰，陳永安也是這個級別，可能會顧不過來嗎？”
“確實可能會顧此失彼，前提是咱們四個同時出現在戰場，一個的話，保下王濤的命的難度將大大降低。”
“咦～那多沒意思。”何年撇了撇嘴，顯然對這個安排不是很滿意，“讓王濤上去只是為了勾引出陳永安？根本沒什麽意義啊。”
“不，有意義。”這次發話的是仇餘。
他目光如炬看向段命：“若是村長沒瘋，若是村長沒有展露出災厄級巔峰的實力，可能確實作用不大，此舉的真正意義”
“你是想試探陳永安的界限？”
段命微微一笑算是默認。
仇餘只猜對了一半。
他還想.
試探一下猥瑣鬼。
何年腦子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垮下的嘴角再次誇張上揚：“你們兩個真有意思，有什麽話不能直接敞開了說？”
“我們哪句話藏著掖著了？”×2
“呃”何年翻看了一下上面的聊天記錄，一時理虧，但大塊頭嘛，腦子小，腦回路短，沒多久窘迫的情緒就散沒了，大大咧咧就要往上走。
“管他的，那咱們還等什麽？上去看戲去咯！”
仇餘作勢就要跟上。
“不。”
“我們去外面。”
兩人轉身，身後，一道傳送門已然打開，段命就在那頭等著。
“傻楞著幹什麽！快點，好累的！”
“哦哦哦。”
三人再次來到荒涼瘋文村，眼前不遠處，小夕正舉著馬桶吸，頂端不知又被他從哪兒找來個新的屎包，肆意狂奔著。
段命面色發白，看著小夕的身影又消失在了村道當中，微微喘氣道：“那邊的情況不需要多了解，自然會有答案，無法保證小夕什麽時候又會進入幻境當中，先把咱們之前沒做完的事情完成，或許會得到更多的信息。”
何年不用說，對段命的信任從小就紮根，仇餘稍稍不同，是幾次共同經歷之下慢慢培養出來的，反正兩人都沒再廢話，接著上次的進度開始地毯式搜索。
夜幕漸漸降臨，很快詭界的太陽徹底落入地平線，一輪鮮紅的月亮取而代之。
荒村，紅月，還有遠處時隱時現的小孩笑聲，當真是有些恐怖.個鬼啊！
“餵！小孩兒！能不能消停點兒！”何年齜著牙叫罵道。
頓時這詭異的BGM歸於寂靜，何年扒著一口棺材，正松了口氣，突然間一張大臉出現在他面前。
“我去去去去～～～～～臥草？段命？你踏馬幹嘛？嚇死個人了。”
段命鼻孔一撐：“你踏馬幹嘛！多什麽嘴！你看，小夕被你嚇到幻境裏去了吧。”
何年一楞，頓時感覺自己做錯了事，揪著表情道：“對不起，我不知道小夕在外面還有用。”
“哦，其實也沒什麽用。”
何年：“？？？”
“那你罵我幹啥？”
“別想太多，就是嘴癢了，想罵你兩句。”
何年：“(╬◣д◢)”
“段命！！！”
“段命！”
第二聲不是何年喊的。
兩人同時面色一變。
“是仇餘那邊！走！應該是發現了什麽。”
循聲即刻趕往，仇餘正站在某棟土屋前，面色焦急。
見著來人，他指了指房門：“你們快過來看！”
何年第一個冒頭，晃著個大腦袋就推門而入，絲毫沒有註意到身後仇餘臉上的震驚。
屋子裏雖不至於一地雜亂，也算是蛛網遍布，與先前劉忙的屋子一樣，一張方桌擺在堂前正中央，相同款式的遺照立在上面。
何年大大咧咧地逛了一圈：“啥啊？這不跟剛剛那些屋子沒什麽區別？你嚷嚷什麽？”
段命也投過去了疑惑的目光。
仇餘一陣大急：“不是的，剛剛那扇門根本沒辦法打開，我試過很多辦法，紋絲不動！”
“瞎說。”何年白了一眼走向大門。
吱～
“你看，我關上了。”
吱～
“嘿，我又打開了！”
何大腦袋一進一出反反覆覆，跟個大鯊臂似的。
仇餘不信邪，撓著腦袋親自走上前開始試驗。
他站在門外，緩緩將門關上。
吱～
“你看，我關上了。”
“嘿，我嗯？我.嗯？”
砰砰砰！
“何年！開門！”
何年撓了撓屁股，輕而易舉將大門打開，瞇了瞇雙眼。
“我說你小子不是在誆我們吧？這不很好打開？”
“哎呀真沒騙你，我推不開。”
沒有理會兩人的耍寶，段命看過一眼就繼續自己的探查。
他走向方桌，將背對眾人的遺照轉了個面。
一片空白。
與先前的遺照大不相同。
仇餘這時湊過腦袋：“你看，我就說這裏不對勁吧？”
何年一把奪過遺照開始翻看，眉頭也微微皺起：“咦？確實不對勁，死人臉呢？”
“不過這能說明什麽？”
“確實無法說明什麽，再找找看，最頂上的小別野都搜過了，沒什麽發現，真有什麽異常應該就在剩下的幾棟普通屋子，至少目前看來這裏嫌疑最大。”
段命一開口，兩人自然行動起來，三個方向各自搜索。
何年找了個角落蹲下，這裏雜亂堆著的一堆發黃的破書，有些稍一觸碰就被拈成了碎末。
“好像.也沒啥問題吧？小學課本，知音，愛情三十六式，謔，這玩意兒有些年頭了吧？姿勢都過時了，學習這種東西還得靠新時代的影音學習軟件。”
“咦？這是啥？”
他小心翼翼從書堆中提出一本老式裝訂的泛黃冊子，書頁都黏在一起了，根本翻不開，倒是封面上的字還隱隱有些跡象。
“今什麽？”
“什麽破玩意兒，都爛掉了。”
隨意把冊子一丟，他繼續漫無目的地亂翻。
這時他眉頭一皺捂住肚子。
“嘶～TNND，又吃多了，怎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
他站起身。
“哥兒幾個你們先忙著，我去方便方便，一會兒就回來。”
話一說完，還未等兩人有所回應，大塊頭一溜兒煙就跑了個沒影。
仇餘嘴角微抽。
“我想我大概知道小夕玩的那坨新的是哪裏來的了，這小子隨地大小便！”
“嗯？段命你在幹嘛？”
望向過去，段命正拾起剛剛何年丟掉的那本冊子發怔。
“這什麽？”他湊上去問道。
“不知道，何年丟的，總感覺有些古怪。”段命翻看了會兒將之收起，“算了，由他去吧，上閣樓，不出意外的話那裏應該也有一口棺材，興許會有發現。”
伴隨著老掉牙的木板咯吱聲，兩人來到了閣樓房間，與先前的土屋大差不差，各種雜亂，中央是一口大棺材。
沒了何年這個苦力，仇餘很識相地上前準備打開棺材板，可任憑他怎麽使勁，棺材板紋絲不動。
他哭喪起轉回臉：“大哥，不是我不想出力，真打不開。”
似是怕段命不信，他都撩起袖子再擡了一次，肌肉都誇張隆起了，小木匣子一點反應也沒有。
段命嫌棄地搖搖頭，擼著袖子走上前：“都讓你平時多鍛煉鍛煉了，老玩你那桿槍幹啥？你看，手無縛雞之力。”
“讓開！”
“哼～～～～～”
“嗯？”
段命松下勁，略帶尷尬地瞥了瞥一旁的仇餘，故作淡定道：“看，這是錯誤的示範，也是你剛剛失敗的關鍵所在，用力的方式根本不對。”
“看好了！什麽叫做真男人的血性啊！”
“呀！！！”
(〝▼皿▼)
脖子青筋都爆出來了。
然後是長達一分鐘的寂靜。
“咳～嗯～那個，段命，要不算了吧，打不開一個棺材而已，不丟人，一會兒何年回來了讓他來就行，他有力之規則，術業有專攻，專掀棺材板。”
“你說什麽呢！我會不如何年那個傻大個？！！！你給我看好了！剛剛我連十分之一的力氣都沒使出來，下面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巔峰戰力！”
“哎哎哎，段命段命，不至於不至於，把刀片放下，一口棺材而已，沒必要糟蹋自己！”
“你放手！別攔著我！今天我高低掀給你看！勞資混跡詭界這麽久，還從沒被一塊棺材板落了面子的！”
兩人正拉扯著，何年的龐然身影悠悠從樓梯口冒出。
“喲，玩兒著呢。”
一邊打著毫無意義的招呼，他靠上前，自以為不著邊際地將手指在仇餘身上擦了擦。
仇餘面色發緊，根本沒工夫多說什麽，著急忙慌道：“何年你快把這塊棺材板掀了吧，我倆打不開。”
何年一楞，隨後露出個看穿一切的睿智眼神：“呵～我就說你們倆關系怎麽變得這麽親密呢？擱這等著我吶？又想騙我當苦力？想都別想。”
段命也隨之咆哮道：“你在瞎說什麽鬼東西！我會打不開這口棺材？你放開！我都不需要一秒！”
“演，繼續演，我看你們還能整出什麽花活來。”
何年不知從哪摸出一把瓜子，一邊磕著一邊晃晃悠悠走向棺材，蹭的一下就坐了上去。
“我說你們倆”
話說一半，他的瞳孔越放越大，一股漸漸加劇的失重感從屁股底下傳來。
哐當！
原本放在兩條小木凳上的棺材一下砸在地板。
更讓人吃驚的是，剛剛讓段命仇餘大吃苦頭的棺材板，這會兒竟是自己掉落了下來，一個死人從棺材中滾輪而出，一動不動，宛若一個死人。
仇餘震驚之餘，匆匆瞥過倒出來的身影，是個小孩兒的模樣，看身形居然與小夕大差不差。
他內心一喜：“你們看，他會不會就是小夕？”
沒有得到回應。
擡頭看去，段命與何年此時僵在原地，臉上都是一副見了鬼的神情。
就在這時，一陣陰寒徒然降臨。
夜晚到了。
也意味著又要被拉入幻境。
但與第一次不同的是，這次不是緩緩漸進，只是一個呼吸的功夫，眼前的景象就一個大變樣，前一秒還是雜亂不堪的閣樓間，下一秒就是間溫馨的臥室，一個村民擦了擦腳正準備上床，見著房中突然冒出的三人先是一楞，視線轉向段命，頓時一股瘋勁從眼底冒出，不由分說就撲了過來。
“嗝兒～”
隨著一道喉嚨被掐緊的聲響，房裏再次恢覆平靜。
段命單手舉著這位發了瘋的村民鬼，任由其無力的爪擊拍在小臂上，臉色難看的要命。
一旁的何年也沒好到哪裏去，從剛剛到現在不過也就過了幾秒鐘，此時的他幾乎全身被汗水浸透。
死一般的寂靜整整持續了三分鐘，直到村民恢覆正常，被段命松開脖子，一溜煙地逃了開，稍許的動靜這才拉回何年的神。
他機械般轉過腦袋，說話都有些顫抖。
“你你剛剛也看見了吧？”
段命吃力地點了點頭。
剛剛那張棺材中倒出來的臉仿佛深深刻在兩人的腦海中。
仇餘是不了解個中實情，但段命何年對那張臉可再熟悉不過。
那分明就是何年小時候的模樣。
甚至下巴的一顆痣都分毫不差！
段命顫顫巍巍掏出剛剛的那本泛黃小冊子。
到現在他才明白剛剛是哪裏覺得不對勁。
這冊子壓根就是族譜。
今姓族譜。
姓今。
小夕。
何年。
今夕是何年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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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就說吧，段命這個掃把星，就沒有他招惹不來的麻煩，還好沒有選擇跟他們一起行動。”
一旁的猥瑣鬼淡定地擦了擦嘴，喉間發出了幾聲低沈的吼音。
王濤眉頭一皺：“你到底多久才能恢覆說話的能力啊？不是說那種藍色的能量可以助你恢覆正常的嗎？上次不是又吸收了一縷？”
在外人看來猥瑣鬼只是發出毫無意義的低吼，身為契約主，兩人之間可以正常交流。
猥瑣鬼：“還不夠，太少了，我們要去九城，那裏好像會有藍色能量存在。”
王濤面色一緊，不由猶豫著縮了縮：“九城啊，那裏的副本應該都不簡單吧？”
“跟收益比起來，這樣的險值得一冒，好在我本身觸摸的規則與力之規則有所接近，否則，吸收了那藍色能量，我最終都會與現實世界遇到的那兩位一樣，變成只知道殺戮的野獸。”
“這種能量對我提升極大，現在只是一點點都能讓我擁有短暫擁有媲美邪惡級的戰力，等吸收了更多，可以將我未顯化的規則之路強行掰向力之規則，屆時不僅可以恢覆正常，還能獲得巨大的戰力提升，甚至可以把不穩定的巔峰狀態常駐，百利而無一害。”
似是被猥瑣鬼的話語所感染，王濤眼中的不安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期待。
他悠悠看向門外還在鬧騰的三人組，嘴角√。
“嘿，段命，你救過我我很感激，但競爭從未停止，詭異調查局新生代第一人的名頭，我不可能會讓給伱的。”
“別傻了。”猥瑣鬼突然說道，“他不過是在利用你試探陳永安的底線而已，說到這個，上次咱們太過情急，有陳永安這道無敵盾牌在，村長根本不足為慮。”
“雖然不知道他當時的目的所為何，不關我們的事，目前看來，當務之急是盡快完結這瘋文村的副本，等到出去再看有沒有機會通過你們所謂的指定副本入場券進到九城的副本當中，但既然有陳永安托底，再去試試那個村長吧，他那裏應該有秘密。”
王濤聞言楞了楞，不僅是得知段命的真實目的，顯然先前的遭遇給他留下了不少的心理陰影，他一下變得扭捏起來。
“那個，現在就要去嗎？村長會瘋的。”
“我知道，且不說沒了那位的招瘋體質在對方不一定會瘋，就是真碰上上次那種情況，陳永安會出手，大不了之後安安穩穩做主線任務，反正不進入村民家中不存在任何危險。”
王濤還是有些猶豫。
“可是.那個要不再晚些時候吧？我這剛吃完，太撐了，不利於行動。”
聞言，猥瑣鬼眉頭一挑，嘴邊露出了一絲邪惡。
“是啊～你倒是提醒我了，是該消消食了呢～”
王濤：“Σ(゜゜)”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事沒事，飯後運動嘛，應該的，你上次那件泳衣我很喜歡。”
砰！
大開的房門被重重關上，還有兩位不明所以的村民被趕了出來。
三分鐘後，房門再次開啟，王濤齜著牙，一瘸一拐地往山上走去。
與此同時，暴揍鬼靈的禮貌三人組齊齊停下了動作。
何年嫌棄地推開了手邊的村民，可憐的小可愛早就度過了瘋狂三分鐘，委屈巴巴地捂臉跑了開。
何年一邊收起鎮超帶，看著王濤吃痛前行的背影。
“魚兒上鉤了？”
“嗯。”段命點點頭，“現在基本已經確定問題是出在村長常青山身上，目前唯一的疑點，他的實力不匹配，不排除他在藏拙的可能性。”
“小夕的嫌疑被排除，只有一個目標，無需再擔心陳永安出手會驚擾到始作俑者，王濤想不到，沒理由他的契約鬼靈會放過這次機會，猥瑣鬼以前可不只是個會用暴力的家夥。”
看著王濤又被坑，何年比小時候玩屎還要開心。
“嘿，王濤這個小癟三，看他這次怎麽玩完。”
段命卻搖了搖頭：“完不了，有陳永安在，他死不掉。”
“可是你不是說瘋文村背後也是災厄級巔峰，陳永安也是這個級別，可能會顧不過來嗎？”
“確實可能會顧此失彼，前提是咱們四個同時出現在戰場，一個的話，保下王濤的命的難度將大大降低。”
“咦～那多沒意思。”何年撇了撇嘴，顯然對這個安排不是很滿意，“讓王濤上去只是為了勾引出陳永安？根本沒什麽意義啊。”
“不，有意義。”這次發話的是仇餘。
他目光如炬看向段命：“若是村長沒瘋，若是村長沒有展露出災厄級巔峰的實力，可能確實作用不大，此舉的真正意義”
“你是想試探陳永安的界限？”
段命微微一笑算是默認。
仇餘只猜對了一半。
他還想.
試探一下猥瑣鬼。
何年腦子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垮下的嘴角再次誇張上揚：“你們兩個真有意思，有什麽話不能直接敞開了說？”
“我們哪句話藏著掖著了？”×2
“呃”何年翻看了一下上面的聊天記錄，一時理虧，但大塊頭嘛，腦子小，腦回路短，沒多久窘迫的情緒就散沒了，大大咧咧就要往上走。
“管他的，那咱們還等什麽？上去看戲去咯！”
仇餘作勢就要跟上。
“不。”
“我們去外面。”
兩人轉身，身後，一道傳送門已然打開，段命就在那頭等著。
“傻楞著幹什麽！快點，好累的！”
“哦哦哦。”
三人再次來到荒涼瘋文村，眼前不遠處，小夕正舉著馬桶吸，頂端不知又被他從哪兒找來個新的屎包，肆意狂奔著。
段命面色發白，看著小夕的身影又消失在了村道當中，微微喘氣道：“那邊的情況不需要多了解，自然會有答案，無法保證小夕什麽時候又會進入幻境當中，先把咱們之前沒做完的事情完成，或許會得到更多的信息。”
何年不用說，對段命的信任從小就紮根，仇餘稍稍不同，是幾次共同經歷之下慢慢培養出來的，反正兩人都沒再廢話，接著上次的進度開始地毯式搜索。
夜幕漸漸降臨，很快詭界的太陽徹底落入地平線，一輪鮮紅的月亮取而代之。
荒村，紅月，還有遠處時隱時現的小孩笑聲，當真是有些恐怖.個鬼啊！
“餵！小孩兒！能不能消停點兒！”何年齜著牙叫罵道。
頓時這詭異的BGM歸於寂靜，何年扒著一口棺材，正松了口氣，突然間一張大臉出現在他面前。
“我去去去去～～～～～臥草？段命？你踏馬幹嘛？嚇死個人了。”
段命鼻孔一撐：“你踏馬幹嘛！多什麽嘴！你看，小夕被你嚇到幻境裏去了吧。”
何年一楞，頓時感覺自己做錯了事，揪著表情道：“對不起，我不知道小夕在外面還有用。”
“哦，其實也沒什麽用。”
何年：“？？？”
“那你罵我幹啥？”
“別想太多，就是嘴癢了，想罵你兩句。”
何年：“(╬◣д◢)”
“段命！！！”
“段命！”
第二聲不是何年喊的。
兩人同時面色一變。
“是仇餘那邊！走！應該是發現了什麽。”
循聲即刻趕往，仇餘正站在某棟土屋前，面色焦急。
見著來人，他指了指房門：“你們快過來看！”
何年第一個冒頭，晃著個大腦袋就推門而入，絲毫沒有註意到身後仇餘臉上的震驚。
屋子裏雖不至於一地雜亂，也算是蛛網遍布，與先前劉忙的屋子一樣，一張方桌擺在堂前正中央，相同款式的遺照立在上面。
何年大大咧咧地逛了一圈：“啥啊？這不跟剛剛那些屋子沒什麽區別？你嚷嚷什麽？”
段命也投過去了疑惑的目光。
仇餘一陣大急：“不是的，剛剛那扇門根本沒辦法打開，我試過很多辦法，紋絲不動！”
“瞎說。”何年白了一眼走向大門。
吱～
“你看，我關上了。”
吱～
“嘿，我又打開了！”
何大腦袋一進一出反反覆覆，跟個大鯊臂似的。
仇餘不信邪，撓著腦袋親自走上前開始試驗。
他站在門外，緩緩將門關上。
吱～
“你看，我關上了。”
“嘿，我嗯？我.嗯？”
砰砰砰！
“何年！開門！”
何年撓了撓屁股，輕而易舉將大門打開，瞇了瞇雙眼。
“我說你小子不是在誆我們吧？這不很好打開？”
“哎呀真沒騙你，我推不開。”
沒有理會兩人的耍寶，段命看過一眼就繼續自己的探查。
他走向方桌，將背對眾人的遺照轉了個面。
一片空白。
與先前的遺照大不相同。
仇餘這時湊過腦袋：“你看，我就說這裏不對勁吧？”
何年一把奪過遺照開始翻看，眉頭也微微皺起：“咦？確實不對勁，死人臉呢？”
“不過這能說明什麽？”
“確實無法說明什麽，再找找看，最頂上的小別野都搜過了，沒什麽發現，真有什麽異常應該就在剩下的幾棟普通屋子，至少目前看來這裏嫌疑最大。”
段命一開口，兩人自然行動起來，三個方向各自搜索。
何年找了個角落蹲下，這裏雜亂堆著的一堆發黃的破書，有些稍一觸碰就被拈成了碎末。
“好像.也沒啥問題吧？小學課本，知音，愛情三十六式，謔，這玩意兒有些年頭了吧？姿勢都過時了，學習這種東西還得靠新時代的影音學習軟件。”
“咦？這是啥？”
他小心翼翼從書堆中提出一本老式裝訂的泛黃冊子，書頁都黏在一起了，根本翻不開，倒是封面上的字還隱隱有些跡象。
“今什麽？”
“什麽破玩意兒，都爛掉了。”
隨意把冊子一丟，他繼續漫無目的地亂翻。
這時他眉頭一皺捂住肚子。
“嘶～TNND，又吃多了，怎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
他站起身。
“哥兒幾個你們先忙著，我去方便方便，一會兒就回來。”
話一說完，還未等兩人有所回應，大塊頭一溜兒煙就跑了個沒影。
仇餘嘴角微抽。
“我想我大概知道小夕玩的那坨新的是哪裏來的了，這小子隨地大小便！”
“嗯？段命你在幹嘛？”
望向過去，段命正拾起剛剛何年丟掉的那本冊子發怔。
“這什麽？”他湊上去問道。
“不知道，何年丟的，總感覺有些古怪。”段命翻看了會兒將之收起，“算了，由他去吧，上閣樓，不出意外的話那裏應該也有一口棺材，興許會有發現。”
伴隨著老掉牙的木板咯吱聲，兩人來到了閣樓房間，與先前的土屋大差不差，各種雜亂，中央是一口大棺材。
沒了何年這個苦力，仇餘很識相地上前準備打開棺材板，可任憑他怎麽使勁，棺材板紋絲不動。
他哭喪起轉回臉：“大哥，不是我不想出力，真打不開。”
似是怕段命不信，他都撩起袖子再擡了一次，肌肉都誇張隆起了，小木匣子一點反應也沒有。
段命嫌棄地搖搖頭，擼著袖子走上前：“都讓你平時多鍛煉鍛煉了，老玩你那桿槍幹啥？你看，手無縛雞之力。”
“讓開！”
“哼～～～～～”
“嗯？”
段命松下勁，略帶尷尬地瞥了瞥一旁的仇餘，故作淡定道：“看，這是錯誤的示範，也是你剛剛失敗的關鍵所在，用力的方式根本不對。”
“看好了！什麽叫做真男人的血性啊！”
“呀！！！”
(〝▼皿▼)
脖子青筋都爆出來了。
然後是長達一分鐘的寂靜。
“咳～嗯～那個，段命，要不算了吧，打不開一個棺材而已，不丟人，一會兒何年回來了讓他來就行，他有力之規則，術業有專攻，專掀棺材板。”
“你說什麽呢！我會不如何年那個傻大個？！！！你給我看好了！剛剛我連十分之一的力氣都沒使出來，下面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巔峰戰力！”
“哎哎哎，段命段命，不至於不至於，把刀片放下，一口棺材而已，沒必要糟蹋自己！”
“你放手！別攔著我！今天我高低掀給你看！勞資混跡詭界這麽久，還從沒被一塊棺材板落了面子的！”
兩人正拉扯著，何年的龐然身影悠悠從樓梯口冒出。
“喲，玩兒著呢。”
一邊打著毫無意義的招呼，他靠上前，自以為不著邊際地將手指在仇餘身上擦了擦。
仇餘面色發緊，根本沒工夫多說什麽，著急忙慌道：“何年你快把這塊棺材板掀了吧，我倆打不開。”
何年一楞，隨後露出個看穿一切的睿智眼神：“呵～我就說你們倆關系怎麽變得這麽親密呢？擱這等著我吶？又想騙我當苦力？想都別想。”
段命也隨之咆哮道：“你在瞎說什麽鬼東西！我會打不開這口棺材？你放開！我都不需要一秒！”
“演，繼續演，我看你們還能整出什麽花活來。”
何年不知從哪摸出一把瓜子，一邊磕著一邊晃晃悠悠走向棺材，蹭的一下就坐了上去。
“我說你們倆”
話說一半，他的瞳孔越放越大，一股漸漸加劇的失重感從屁股底下傳來。
哐當！
原本放在兩條小木凳上的棺材一下砸在地板。
更讓人吃驚的是，剛剛讓段命仇餘大吃苦頭的棺材板，這會兒竟是自己掉落了下來，一個死人從棺材中滾輪而出，一動不動，宛若一個死人。
仇餘震驚之餘，匆匆瞥過倒出來的身影，是個小孩兒的模樣，看身形居然與小夕大差不差。
他內心一喜：“你們看，他會不會就是小夕？”
沒有得到回應。
擡頭看去，段命與何年此時僵在原地，臉上都是一副見了鬼的神情。
就在這時，一陣陰寒徒然降臨。
夜晚到了。
也意味著又要被拉入幻境。
但與第一次不同的是，這次不是緩緩漸進，只是一個呼吸的功夫，眼前的景象就一個大變樣，前一秒還是雜亂不堪的閣樓間，下一秒就是間溫馨的臥室，一個村民擦了擦腳正準備上床，見著房中突然冒出的三人先是一楞，視線轉向段命，頓時一股瘋勁從眼底冒出，不由分說就撲了過來。
“嗝兒～”
隨著一道喉嚨被掐緊的聲響，房裏再次恢覆平靜。
段命單手舉著這位發了瘋的村民鬼，任由其無力的爪擊拍在小臂上，臉色難看的要命。
一旁的何年也沒好到哪裏去，從剛剛到現在不過也就過了幾秒鐘，此時的他幾乎全身被汗水浸透。
死一般的寂靜整整持續了三分鐘，直到村民恢覆正常，被段命松開脖子，一溜煙地逃了開，稍許的動靜這才拉回何年的神。
他機械般轉過腦袋，說話都有些顫抖。
“你你剛剛也看見了吧？”
段命吃力地點了點頭。
剛剛那張棺材中倒出來的臉仿佛深深刻在兩人的腦海中。
仇餘是不了解個中實情，但段命何年對那張臉可再熟悉不過。
那分明就是何年小時候的模樣。
甚至下巴的一顆痣都分毫不差！
段命顫顫巍巍掏出剛剛的那本泛黃小冊子。
到現在他才明白剛剛是哪裏覺得不對勁。
這冊子壓根就是族譜。
今姓族譜。
姓今。
小夕。
何年。
今夕是何年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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