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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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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點,葉八妹頭戴油帽,身穿蓑衣,一腳雨水一腳泥地前往食堂,作為春祭的烹飪負責人,她要去食堂指揮婆子們做好春祭的第一頓早飯。

春雨朦朧細如毛,哪怕穿了蓑衣,葉八妹仍是被雨水淋濕了外衣,冷得嘴唇發白。

到達食堂門口,村長媳婦和袁君在門口接應她。

村長媳婦拿過她的油帽,替她脫下蓑衣。

袁君遞上熬煮好的姜茶,催促道:“快喝口姜茶暖暖身子。”

葉八妹打了個噴嚏,打著哆嗦接過姜茶飲了一口,姜茶很燙,只是她的雙唇冷得如同冰凍過後的臘肉一般,根本感覺不到燙。

她呼嚕幾口將整碗姜茶一飲而盡,拿出手絹擦幹凈額頭上的雨水,隨後問道:“食材準備得怎麽樣了?”

村長媳婦拉著她往廚房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說道:“白粥已經熬好了,各色豆子也煮開了,只是現在雨下得這麽大,也不知道什麽才能停下,要是誤了供奉的時辰,我怕先祖會怪罪。”

前幾日村長找黃神婆算了春祭第一餐的最佳供奉時辰,黃神婆說立春當天的好時辰有三個,一個是早上的八點鐘,一個是上午十一點鐘,一個是中午十二點二十分。

這三個時辰中,又以早上八點鐘這個時辰最為吉利。

不過,春雨從淩晨下到現在,一絲要停雨的征兆都沒有,恐怕到八點鐘,雨還是不會停。

只是,若是到八點還不停雨,必然會耽誤吉時拜祭。

葉八妹點頭表示明白,三個人一前一後走進廚房,廚房裏還有十來個上了年紀的婆子,見葉八妹來了,紛紛圍了過去說話。

“八妹,豆子已經熬了快兩個時辰,再熬下去恐怕就成豆湯了,要不要撤火?”

“八妹,有一鍋米粥糊了,你看要怎麽處理?”

“八妹,所有應季的蔬菜都洗幹凈,瀝幹水了,什麽時候開始涼拌?”

“八妹······”

你一言我一語,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傳進葉八妹的耳朵裏,葉八妹做了個‘請保持安靜’的手勢。

村長媳婦說道:“都別說話,等八妹看了情況再說。”

所有人禁聲,葉八妹上前查看竈臺的情況,只見豆子熬得糜爛,不少豆子被熬煮得只剩下豆衣,看起來確實很像豆湯。

再看向三大鍋白米粥,有兩鍋白米粥熬煮地很漂亮,大米被熬煮成了米花,雪白透亮,特別好看,只是有一鍋煮糊了,散發出濃郁的焦味。

葉八妹拿過鍋鏟一鏟到底,拿出來的時候,鍋鏟上粘著焦黃色的糊糊。

她伸出食指抹了一把糊糊,放進嘴裏嘗了嘗。

糊糊的味道很苦,吃起來有一股焦味。

葉八妹看向負責煮粥的三個婆子,吩咐道:“重新再煮一鍋白米粥,這一鍋先用木桶裝起來,別倒了,我還有用。”

三個婆子連連點頭,她們按照葉八妹說的忙了起來。

葉八妹走到井邊,拿起竹簍裏的蔬菜逐一檢查,確保沒問題了才道:“蔬菜沒問題了,一會用鹽水拌一拌蔬菜再進行涼拌。”

兩個負責蔬菜的婆子嗯了一聲,按照葉八妹的吩咐相伴去忙活。

接下來的時間,眾人各司其職,在葉八妹的指揮下完成了春祭的第一頓早飯。

雨還在下,且有越下越大的勢頭。

村長穿著蓑衣快步來到食堂,雖然現在是冬天,但他因為擔心祭祀的事情,急得嘴角冒起了泡。

他走進廚房,找到葉八妹後問道:“八妹,早飯都準備好了嗎?”

葉八妹道:“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進行祭祀。”

村長點頭,轉身拿起雨衣跑進了雨裏。

村長媳婦問道:“快八點了,不知道族長們會怎麽安排,真是愁死人了。”

袁君接話道:“有什麽可愁的,咱們做好煮飯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有族長他們擔著,沒我們什麽事情,對吧八妹?”

葉八妹正想著將雙子山開墾成菜園基地的事,沒太聽清楚袁君說了什麽,她扭頭問道:“什麽對吧?”

袁君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無奈道:“我們在說祭祀的事情,你怎麽看?”

葉八妹捏了捏眉心道:“年年都差不多是一樣的流程,按照流程走就是了,有什麽可想的?”

袁君和村長媳婦齊齊看向葉八妹,她們都以為葉八妹在擔憂祭祀的事情呢,沒想到她比她們還看得開,根本就不擔心誤了吉時。

七點二十分,村長領著十來個男人趕到食堂,一進門他便說道:“祭祀八點準時開始,八妹,你帶他們去將早飯整理好擡到曬谷場上。”

說著,他轉身又走了。

葉八妹領著那十來個男人走進廚房:“村長說祭祀八點開始,大家夥都動起來,做好自己該做的活,煮粥的將白米粥用木桶裝起來,熬豆子的將豆子用木盆撐起來。

大家夥動作快點,時間不多了,要是誤了時辰,少不了村長的一頓罵。”

聽了她的話,廚房裏的人快速忙活起來,將該裝的東西裝好後,男人們拿過扁擔挑著木桶和木盆前往曬谷場。

雨還在下,周圍一片朦朧,水汽繚繞。

葉八妹拿過油帽和蓑衣穿上,和村長媳婦以及袁君一塊到曬谷場,等她們到了曬谷場,祭祀的前期準備工作已經準備好了。

祭祀用品擺在曬谷場的中間,正東方的位置上擺著桌子,桌子上放著祭祀的香火臺。

八點一到,只見黃神婆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她穿了一身明黃色的麻布衣服,手上拿著木檀香。

她將木檀香點燃,對著正東方的位置拜了拜。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黃神婆三拜過後,淅瀝瀝下個不停的春雨開始變小,過了一會便停了下來。

袁君戳了戳葉八妹,感嘆道:“真是奇了怪了,莫不是黃神婆真有神通,怎麽她拜了三拜之後雨就停了?”

葉八妹不知道黃神婆是不是真有神通,但她相信世界上有很多用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比如她,她明明死了,不知道怎麽的又重生了。

比如小白龍,葉愛國明明死了,可他的屍體竟然消失了,不知道怎麽的化成了小白龍。

又比如葉大壯上個清明節說的奇怪現象,上一年清明節也是細雨綿綿的陰雨天,雨水從早上開始下,下了一個早上都沒停。

葉大壯等人去拜先祖的路上還在下雨,只是奇怪的是,當他們到達先祖墳地,拿出供奉用品,燒了金錢衣紙之後雨竟然停了。

當時葉大壯等人笑言是老祖宗們餓了,化作了雲層擋住了雨水,好讓他們供奉。

現在想來,真是處處透著神秘。

葉八妹小聲道:“噓,別出聲,當心惹惱了神仙們。”

袁君推了葉八妹一把,笑道:“知道了,我不說就是了。”

黃神婆點燃一大把香,然後招手喊村裏的男人上前領香祭拜。

祖上規定,春祭全村人都要參加,但是上香的卻只能是男人,女人們只能在一旁看著。

祭祀結束之後,村長招呼葉八妹上前分飯,早飯經過了半個多小時的祭祀後已經不熱了。

葉八妹拿過大勺子,站在木桶前開始分飯。

徐水村的男男女女不管年紀多少,體重多少,食量多少,每人都能分得一勺白粥,一勺豆子,一勺涼拌菜。

徐水村兩千多人,分完早飯後,葉八妹累得直不起腰來。

這時候,葉大壯拿著一碗拌好的早飯走了過來。

他扶著葉八米往旁邊走去,扶著葉八妹坐下後,葉大壯將碗送到葉八妹的手裏道:“娘,粥還熱著呢,您快趁熱吃。”

葉八妹拿過碗,就著碗沿喝了一口粥,隨後問道:“小白你餵了沒有?”

她說的小白指的是小白龍,她因為要負責煮飯,沒時間照顧小白龍的一日三餐,故而在去食堂之前將小白龍交給葉大壯照顧。

葉大壯從懷裏掏出小白龍,提著他的尾巴,將他倒吊著。

他點了點小白龍的腹部,惹得小白龍一番張牙舞爪後道:“餵了,餵了它足足一碗粥,也不知道這玩意怎麽長的,竟然吃得這麽多。”

葉八妹拿筷子頭敲了葉大壯一把,呵斥道:“混球,不是叫你拿他當你爹養著嗎,誰允許你戳你爹肚皮了?”

葉大壯摸了摸被敲打過的腦門,無辜道:“娘,我還以為您開玩笑呢。”

葉八妹瞪了他一眼,拿過小白龍放到膝蓋上,安撫似的摸了摸他的下巴道:“乖,我已經教訓過大壯了,下回他肯定不敢欺負你。”

她扭頭橫了葉大壯一眼道:“還楞著幹嘛,快跟他道歉。”

葉大壯狐疑問道:“娘,您認真的?”

葉八妹嚴肅道:“我看起來像是開玩笑?”

葉大壯臉色僵住,心裏五味雜陳,暗想原來在她娘心裏,他連壁虎都比不上!

只是葉八妹的話他不敢不從,他點了點小白龍的腦門,小聲道:“祖宗啊,我錯了。”

葉八妹用筷子敲了他的手指頭一下,罵道:“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葉大壯連連認錯道:“娘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粥都快涼了,您快吃了。”

得了他的保證,葉八妹這才拿起碗將剩下的粥全部吃完。

見葉八妹吃完了,葉大壯極為有眼色地拿過空碗,憨笑道:“娘,那我先回去準備了,您看這玩意······”

他指了指小白龍。

葉八妹將小白龍抓了起來,見他瞇起眼睛似乎在睡覺便扭頭對葉大壯道:“我自己看著,你走吧。”

葉大壯摸了摸鼻子,轉身離開。

早飯過後,村長指揮一群人在曬谷場上搭起了舞臺,一會舞臺上將會進行一場好看的舞草龍比賽。

舞草龍是春祭不可或缺的活動之一,徐水村的家家戶戶都會參加,有的由自家人組成舞草龍隊,有的人家人數不夠的話則和別人組成一隊。

葉八妹家由葉大壯領著葉愛國等幾個小一輩的組成了一支十二人的舞草龍小隊,興致盎然地打算奪得今年的舞草龍頭名獎勵。

收拾好曬谷場的餐具,葉八妹跟著一夥人回到食堂廚房,吃過早飯後距離午飯還有兩個多小時,她們要開始準備午飯。

午飯做的比較簡單,主要是蒸番薯和芋頭,廚房裏的婆子除了村長媳婦和袁君之外其他都是做菜的好手,蒸番薯芋頭完全不需要葉八妹從旁指點。

葉八妹見廚房沒有自己的活了,便打算回家一趟,可能是淋了雨,她感覺太陽穴有點抽痛,想要回家多穿一件衣裳。

回到家,院子門口堆滿了金燦燦的稻草桿,葉大壯幾兄弟和葉愛國幾兄弟蹲在院子門口紮草龍。

草龍有四個爪子,有犄角,要想紮出好看的草龍,需要一定的經驗。

他們家往年的草龍都是由葉愛國指揮紮成的,如今葉愛國不在了,改為由葉大壯指揮。

只是葉大壯對於如何紮出好看的草龍並不清楚,無法,只好三兄弟商量著來。

見葉八妹回來了,葉大壯等人連忙拉了拉門口的草垛,讓葉八妹進屋。

葉八妹掃了一眼斷角的草龍,擔憂道:“你們要是不會紮草龍的話就去找你們瘸腿叔教你們,別自己瞎琢磨,瞧瞧你們紮的草龍,單從賣相上看,我能給你們扣十分。”

葉大壯撓了撓頭發,無奈道:“娘,我們這叫有創意,咱們紮出來的草龍一定與眾不同。”

葉七壯連連點頭,應和道:“就是,我覺得我們的草龍得分肯定特別高。”

葉六壯呼出一口氣,搖頭道:“娘,我出去一趟。”

他是去找袁君的丈夫,事已至此,他對於由他們幾兄弟獨自完成紮草龍的工作已經不存任何希望了。

不一會葉六壯請來了袁君的丈夫,在他的指導了,總算紮好了一條不倫不類的草龍。

時間飛逝而過,很快到了午飯時間,午飯不再統一吃飯,由每家每戶派代表到食堂領飯。

吃罷午飯,舞草龍比賽開始。

曬谷場四周站滿了徐水村的人,比賽的隊伍站在一邊,圍觀群眾站在另外一邊。

隨著一聲鼓聲響起,由往年的舞草龍冠軍舞草龍開場。

看慣了後世綜藝節目的年輕人可能會覺得舞草龍很無趣,但對於此時此刻的徐水村人來說,舞草龍既是一場比賽也是一場精彩的演出。

現場敲鑼打鼓聲響徹天際,鼓掌吆喝聲不間斷,熱鬧極了。

舞草龍的隊伍一共有一百多個,每個隊伍有一分鐘的展示時間,展示結束後,由村長和族長們評出前三甲,然後由前三甲代表所有舞草龍的隊伍進行繞村舞龍行動。

比賽如火如荼地進行了兩個多小時,比賽結束後,毫無疑問的,葉大壯等人的草龍落選了。

最後獲得前三甲的隊伍是村長家的草龍、葉愛山家的草龍以及葉黃牙家的草龍。

雖然比賽沒獲得理想的成績,但是葉大壯等人都表示玩得很開心,心裏沒有遺憾。

等他們收拾好草龍後,一家人高高興興地回家。

路上,葉八妹看了看葉大壯等人,又看了看袁君他們家一行人,但是左看右看都沒看到葉國文。

她記得比賽開始的時候葉國文坐在她的旁邊,比賽進行道一半的時候,他說尿急要去找他娘。

葉八妹問紅梅:“文文去哪了,怎麽不見他了?”

紅梅不甚在意道:“他說要回家尿尿,應該在家裏沒出來。”

葉八妹點了點頭沒有追問下去。

回到家門口,只見院門緊鎖著,不像有人在家裏的樣子。

葉八妹再次問紅梅:“你確定文文在家?”

紅梅一時之間回答不上來,她記得葉國文是說回家的,但是現在家裏大門緊鎖,如果葉國文在家,家裏的門是不可能鎖著的。

她臉色白了起來,擔憂問道:“他會不會去了小腳嬸子家?”

葉八妹沈聲道:“問我有什麽用,還不去他們家找找看。”

紅梅轉身慌慌張張往袁君家的方向跑,葉七壯走到葉八妹的身邊,疑惑問:“娘,紅梅她去哪裏?”

葉八妹壓下心裏的不安道:“她去找文文。”

但是找不找得到就不好說了。

徐水村的春祭很熱鬧,但是熱鬧之下也藏著很多的危險,早些年春祭曾發生過丟孩子事件。

現在葉國文不見了,她懷疑是有人進村拐走了葉國文。

葉七壯哦了一聲,無所謂道:“文文都六歲了,他自己會回家,哪裏用得著去找他。”

葉八妹掃了他一眼,嘆息道:“七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要是紅梅在袁君家找不到人,你就去鎮上找公安。”

葉八妹臉上的神色太嚴肅了,嚇得葉七壯跟著緊張起來:“娘,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葉八妹擔憂道:“我心裏很不安,我懷疑文文被拐子拐走了。”

聞言,葉七壯臉色發青,轉身往袁君家方向走。

過了一會,葉七壯和紅梅帶著袁君一家回來,一進屋,紅梅撲到葉八妹腳邊大哭起來:“娘,文文丟了,怎麽辦?”

葉八妹扶起紅梅,發顫道:“都別慌。”

她看向葉大壯道:“大壯,你去通知村長和族長們,告訴他們文文丟了,讓他們派人幫忙找人。”

“春秀、國民,你娘倆挨家挨戶去問問有沒有誰家也丟了孩子,要是誰家的孩子丟了,先讓國民登記好,然後報給公安。”

“六壯和冬蘭,你們沿著村口的位置往村外找一找,看下能不能找到人。”

“七壯你騎上咱們家的自行車去一趟徐水鎮找公安,要快,但是千萬別慌,註意安全。”

最後,她看向紅梅,只見紅梅哭得整個身子都軟了,一副失了魂魄的樣子。

她都這樣了,怕是什麽都做不了了。

葉八妹將她拉了起來,冷聲道:“別哭了,你好好想一想文文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紅梅打著哆嗦道:“好像是一個小時前,不對,好像是半個小時前。娘,我不知道,我沒留意時間。”

說著,她又哭了起來。

葉八妹心裏憋著火,她因為害怕會出事所以在葉國文說想要尿尿的時候將人交給了紅梅,沒想到紅梅如此膽大,竟然放心讓葉愛文一個人回家。

都是她大意了,早知道紅梅這麽不靠譜,她應該親自跟著葉國文回家的。

經過一番詢問之後,得知村裏不止丟了葉國文一個孩子,加上葉國文,村裏一共丟了六個孩子。

有幾個孩子都和葉國文一樣說要回家撒尿,結果就不見了。

陰霾籠罩在徐水村的上空,村長發散全村的人去尋找丟失的幾個孩子,只是沿著周圍的山村找了幾個小時,依然毫無所獲。

夜幕降臨,葉七壯帶著幾個公安來到徐水村,將他們帶回了家裏。

此時,村長等人都在葉八妹家裏等消息,看到公安來了,那些丟了孩子的人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撲到公安的身上,哭喊著求他們幫忙找回孩子。

村長叫人拉開那些人,將幾個孩子的情況告訴了公安等人。

公安留下一個人調查情況,其餘幾個人騎上自行車去找人。

全村人外加幾個公安找了幾個小時仍舊是一無所獲,那些丟了孩子的人家徹底絕望了。

孩子已經丟了幾個小時,要是人販子坐火車離開的話,此時恐怕已經去了另外一個省,要想找回來,很難。

當然了,這只是最壞的打算,也許人販子還沒走,就躲在某個村莊裏。

紅梅抱著葉七壯哭得聲音嘶啞,她後悔不已,要是她當時堅持和葉國文一起回家,葉國文是不是就不會被拐走了?

葉八妹看著情況越來越不妙,心裏的不安加劇。

她扶著木棍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後,她拿出小白龍,咬破手指頭餵他喝了血。

她焦慮問道:“老頭子,你快找找文文的位置,快找找。”

她是急了,本以為人販子還沒走遠,靠公安能找到人,沒想到人販子竟然將所有的線索都清除幹凈,沒有線索,公安們根本沒辦法找人。

小白龍喝了血之後迅速膨脹起來,隨後又快速癟了下去,看上去一點變化都沒有。

葉八妹著急問道:“怎麽一點反應也沒有,是血不夠嗎?”

這時候,她忽然聽到有人在她耳邊道:“你別急,我正在感應文文的位置,很快就能找到他的位置。”

葉八妹回頭去看小白龍,見他閉著眼睛,似乎在冥想。

她走過去問:“老頭子,剛才是你在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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