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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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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昭元二十年,由太醫院主持,翰林院印編,《女醫手劄》得以面世,並成為日後學習醫術之人為女子看診首要遵循的書目。

彼時,因為治好了皇太後多年頑疾,徐念念年初便由太醫升至院判。

太醫院踐行男女醫並收的新制度。

徐念念過得忙碌,不想太早要孩子,她提出時,本以為趙荊會生氣,但趙荊思慮過後,並無太大異議,他只問避子會不會損害徐念念身子,徐念念說:“中醫上避子確實會略微有一點影響,並不會有太大傷害。”

嫁給趙荊第三年,徐念念懷了第一個孩子,她為自己切脈,三指並扣,壓上脈,快而滑,左脈平順,右脈強烈,她面上克制住神色,腳尖輕盈的晃,軟語問趙荊:“你猜男孩女孩兒?”

趙荊:“我不猜,反正都是老子的,等你生了我自然知道。”

徐念念哼一聲,笑瞇瞇:“可我已經知道了哦。”

趙荊一蹦三丈遠,手指點她:“你別說,不然咱倆吵架。”

這人真是。徐念念只好收拾一番,去惠民醫館,徐念念穿過前鋪,她溫婉窈窕,膚白凝脂,眉梢間一派喜色,眼下小紅痣在春光中熠熠生輝,生生把幾個女學徒都看呆楞了,柳敏兒下意識呢喃:“師傅真的好美啊。”

“明空姑姑~”徐念念如春風般溜鉆進書室,“我懷孕了,你給我切脈。”

明空放下手中書卷,竟也有點緊張,為她診過後,兩人相視一眼,眼眸中皆具有一點星光,明空說:“是女兒啊。”

徐念念忍不住咧嘴笑:“嗯。”

大抵因為徐念念自己就是中醫,整個孕期,她為自己調理身體,過得平順,沒太遭罪。

趙荊起初沒表現出異樣,直到徐念念懷胎三月時,他第一次摸到了徐念念的孕肚,奶白的腰上,如彎月般隆起,看起來好脆弱,就如同做那事時,趙荊有時都怕自己太用力會把徐念念腰折斷,趙荊掌心很大,虛虛貼攏上去,不敢打擾那彎小月兒,他就這樣感受半晌,忽而道:“我女兒好乖,這點像你。”

徐念念微怔,隨即看向趙荊,不是說要等生下來自己看嗎?

趙荊冷瞥:“我看你高興成那樣,就知道了。”

徐念念噢一聲,又偷笑,去攬他胳膊,身子搖搖晃晃,墨發輕盈地灑在趙荊白色裏衣上,趙荊擡手將紗帳放下,徐念念輕呼一聲,視線仰上,脖頸壓在錦枕上。

他們已經許久沒房事。

徐念念無助的蹬一下腿,嚶嚶啼叫時哼出一句:“我就說你不青澀吧。”

趙荊嘴唇紅潤,擡眸看她一記,她被翻了個身,“徐小娘子,這都多少年前的舊賬了?我天賦異稟,後天又努力,著實沒有辦法。”

徐念念雙腿打著抖,突然緊張,說:“趙郎,你溫柔點!”

趙荊:“好。”

徐念念:“不要光說不做!”

趙荊手撫動,聲暗下去:“這回是真的。”

成婚以後,趙荊一直信守承諾,大多時候都寵著她,滿足她的要求,徐念念本身就是宜家宜室的性子,他們鮮少有爭吵,到了孕期,徐念念有時控制不住脾氣,而趙荊那混不吝的勁兒也是這輩子難改,徐念念心氣實在不順,就手指劈向屋宅外,趙荊會自己走,走之前還不忘放幾句狠話。

趙荊獨自走在東長安街上,彼時徐念念已懷胎八月,就快過年了,她最近喜歡吃羊肉,趙荊去珊瑚閣打包了份羊肉膳給她,依照懷胎十月來算,她會在春日生產,趙荊走進錦緞鋪面,又訂了一套好看的薄衾,要人送到尚書府,趙荊在內城走了一圈,藍天下有兩只相伴的鳥兒飛過,他推開尚書府門,把食盒放在飯桌上,原本遼闊的尚書府已經堆滿了一個個散發草藥香的盆栽,趙荊在後花園的亭閣下捉住在扒草藥吃的玄貓,準備提玄貓後脖頸去正房給徐念念玩。

人尚未走出多遠,就看到徐念念坐在飯桌邊吃羊肉了,趙荊笑了一下,徐念念聽到趙荊聲音,她回過頭,游廊一頭,趙荊一襲黑色錦裳,人高腿長,玄貓在努力反抗趙荊壓迫,耳尖毛毛都炸高,徐念念不知這人為何抱個貓都能把貓抱生氣,明明已經年近而立,卻仍像少年一般,他還朝她勁勁的一挑眉,徐念念乖乖喊了聲:“趙郎,羊肉很好吃~”

這樣就不生氣,要和好了,她還是一如既往好哄。

趙荊在她身邊坐下,玄貓小心的避開徐念念肚子,爬到她腿上窩好。

冬意濃,趙荊問了句:“冷不冷?”

徐念念:“有點兒。”

趙荊屁股沒坐熱又去給她端炭盆。

徐念念吃飽,桌上羊肉膳還剩一點,她放下筷子,腦袋枕在趙荊肩膀上,喃喃說:“趙郎,我們的孩子要送去恭親王府取名字嗎?”

她肚子裏的孩子畢竟姓趙,名字或需要遵循皇家的規矩禮俗來。

趙荊垂眼瞥她一記:“不送。這麽些年,我讓你見過他們嗎?”

趙荊每年都與徐念念一起過春節,在老君堂胡同呆到初三,之後再獨自去恭親王府拜年,從未要求徐念念一道前往。

徐念念唔一聲,仰頸,說:“那太好了,因為我剛剛忽然想到一個好聽的名字。”

趙荊:“趙慕徐還是趙慕念?”

徐念念一楞,忽然就笑了:“你怎麽知道?是趙慕徐哦。”

趙荊愛慕徐念念的趙慕徐,多有意義的名字呀!

趙荊一副“我還不知道你”的眼神瞥她一記,沒提什麽意見,隨她去了,他提筷吃她剩的羊肉,想起一事:“對了,明兒我去把姑姑請過來住一陣子,免得你生產時她還要趕過來。”

徐念念應了一聲,她又突發奇想,說:“趙郎,你帶我去小清涼山看看好不好?我好久沒去那裏摘草藥了。”

她如今的身子如何能去爬山摘草藥?趙荊最多帶她去小清涼山轉一圈,別的不允許她做。

況且,這會兒已經日跌了,去到小清涼山天都黑了,夜裏的山伸手不見五指,一點兒能看得東西都沒有,還風大,又冷。

她懷孕到了後面就這樣,想一出是一出,趙荊對上她眼,徐念念好像知道趙荊想說的話,撅著個嘴巴,委屈的好像要哭出來,趙荊只好說:“明兒我帶你去。”

好吧,徐念念勉強接受。

結果明兒趙荊收拾好馬車,兩人準備起程時,徐念念手一扶肚子,緩緩說:“趙郎,我肚子好似發疼了。

小清涼山是去不成了,趙荊飛快去老君堂胡同把明空請來了。

後來他們女兒就有了小清涼的小名。

徐念念是頭胎,身子又嬌小,原本趙荊怕她吃很多苦,但小清涼真的很乖,胎位很正,折騰了半日就出來了。

明空把小清涼抱出來,趙荊看了看,那嬰兒,甚至不及他小臂長,好軟,好小,趙荊抱她,一點力都不敢用,趙荊終於意識到,他已為人父了,他將肩負這個小女孩的一生。

之後趙荊進房照看徐念念。

徐念念睡著了,臉頰還粘著汗打濕的頭發,一張臉白嫩素凈,好像還是很多年前他在馬車外揪出的那個小姑娘,可憐軟糯。

趙荊看的心都要化了,誰知徐念念是一點兒也沒想著他,休息一會兒,睜眼看到趙荊沒有欣喜,而是鬧著要看小清涼。

趙荊只好把小清涼放她懷裏,他餵她吃飯。

這只是一個開端。

徐念念在照顧小清涼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初為人母的溫柔,事必躬親,都說嬰兒粘母親,到徐念念這裏,是她粘小清涼更甚。

小清涼著實擠占了趙荊與徐念念相處的時間,趙荊看在小清涼是親骨肉的份上,也懶得跟女兒爭了。

徐念念出月子坐在架子床邊看小清涼睡覺,那眼神,愛意都要溢出來,趙荊摸摸徐念念腦袋,只覺得自己好像養了兩個女兒。

當夜,徐念念把小清涼帶到拔步床上睡,小清涼被放在中間,一只手由她牽著,另一只手還要求趙荊牽著,那他不就是連抱都不能抱唄,趙荊吹熄燈後,躺在床靠外側,終於忍不住說了句:“懂了,是跟我感情淡了。”

徐念念咯咯笑,她剛出月子就要回太醫院了,所以抓緊時間抱小清涼呀。

徐念念側躺著,面向趙荊:“我打算給小清涼買四合房、鋪子、田地,以前我沒有的,我統統都要給她。現在就要開始攢嫁妝。”

趙荊:“成,走我的賬就行,她有的你也要有,一式兩份,嫁妝就不用另添了,總不可能讓你改嫁時用。”

徐念念眼睛笑瞇瞇:“我還能改嫁給誰哦?”

趙荊:“你還敢接這話?”

徐念念立馬捂住嘴巴,哼唧說:“我就喜歡趙郎,只喜歡趙郎,趙郎是我的靠山,我要靠他過一輩子呢。”

趙荊切一聲,適才滿意一些,隨後又說:“況且我女兒,呵,誰說要外嫁。”

徐念念一怔,她是女子,自然明白趙荊話中之意,如果不是因為女子外嫁,那便不至於自幼遭家族嫌棄,不被好好養著,甚至不能讀書識字,在對世事一知半解的時候,就被送到別家成親,若娘家過得好,那女子便是那瓢不可再提的潑出去的水,時刻被提防會沾到娘家的光,若娘家遭難衰敗了,那女子便又需要去幫扶娘家......小清涼若能留在娘家,是再好不過來。

徐念念想到這,忍不住掉小豆子,趙荊不動聲色地將小清涼抱到一旁架子床上,這才是她今夜歸處。

趙荊居高臨下地看著乖乖睡覺的小清涼,這家夥,生的好像徐念念,他手撫下頜,不都說女兒像父親的多嗎?也不知道小清涼像在哪兒了。但或許恰是因為她跟徐念念像,趙荊才會不自覺地變溫柔,他已經為人父,以後火不能隨便發,要學會穩重。

徐念念哭著哭著,就察覺到趙荊不在了,她支起半身,撩開紗帳,趙荊就站在架子床前,垂眸凝看著小清涼,她鼻尖嗡嗡,忽然就道:“趙郎,我剛還沒說完呢。”

趙荊目光由小清涼轉向她,徐念念臉色赧然說:“如果小清涼願意,我希望她能繼承我衣缽,成為一名醫者。”

趙荊:“她那麽乖,肯定如你所願。”

徐念念溫柔的笑了,說“趙郎,謝謝你,那你現在過來抱抱我好不好?”

趙荊就說他養了兩個女兒吧?他嘖一聲,看上去有點不耐煩,但那一夜,夫妻倆相擁而眠,今生也是如此,在相守中圓滿。

趙荊沒有告訴徐念念,母親離世,原本他已經沒有家了,是他應該謝謝她,又給了他一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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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謝謝在吃、Lily、如晝、54658661 給我投的地雷,愛你們,如果有緣,下本見面,如果暫時不開文,希望大家學業進步,工作順利,錢包鼓鼓,不要生病,像念一樣,不要放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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