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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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把火
一雙手臂溫柔地圈住她的後背。
這是傅小甜第二次在沈喻懷裏哭。
她想起很久以前，在書裏看過的一句話：“在我們的一生中，遇到愛，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遇到一個了解她，又或者，願意了解她的人了。
她把臉貼在沈喻的胸膛，那裏硬硬的，暖暖的，心跳聲從裏面傳來，傅小甜忽然感覺渾身像是過了電。
電得她腦袋暈乎乎的。
殘存的理智讓她想起了一個重要問題。
“你哪兒來的房卡？”
“我姐的。”
沈喻等著她往下問，比如，你姐是幹嘛的？你家是幹嘛的？
如果她問了，他會毫無保留地告訴她。
可是她沒有。
她靜靜的不再作聲，過了好一會兒，從他身上下來，跟他並排躺平。
“我想辭職。”
“為什麽？”
“那家公司，跟周宇有關系。”傅小甜嘆了口氣。
怪不得會在銀河大廈樓下看到他，沈喻想。
“那就辭。”
“要不是因為他，我還挺想留在那個公司的。可我能進那家公司，也是因為周宇給開了後門。”
沈喻騰地坐起來，盤著腿，背挺得老直。
“艹，什麽居心啊他？趕緊辭趕緊辭。”竟然還有這一出，沈喻不淡定了。
不用他說，傅小甜也鐵了心要辭職。
從床上下來，環視臥室一圈，又把套房每個房間挨個走一遍，最後停在客廳，來回摸著大理石吧臺，“我什麽時候才買得起這麽一套房子啊……”
“真想要？”沈喻走到她身邊。
傅小甜兩眼放光，“你買得起？”
如果沒跟家裏鬧掰，進家族企業好好幹，當然買得起。沈喻雙手揣兜，看著傅小甜，“說實話，真想要？”
傅小甜搖搖頭，“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現在住的那套，雖然小，雖然破，那也是奶奶和我媽留下來的，那才是我的。哪有那麽多人，有大紅大紫大富大貴的命？就算有，也不會是我傅小甜。”
沈喻牽起她的手，竟沒有被甩開，他將這只小小的手握得很緊，心裏忽然有了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想法。
他頭一次真真切切明白，錢，是省不出來多少的。
他頭一次這麽想要送一件禮物給自己喜歡的姑娘。
他牽著傅小甜走出6168，走出威斯汀酒店，才發現外面下雨了。
不算大，但不避雨肯定會被淋濕。
“回房間等會兒吧，雨停了再走。”沈喻提議。
“我想回家。”那房子真好，肯定會越待越留念，人就是這樣的。傅小甜想起一句老話，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狗窩，可真的在金窩銀窩待過了，還會想回到自己的狗窩嗎？
裝修時下水道沒弄好，廁所隔三差五堵一次；房間壓根不隔音，半夜誰家吵架，誰家嗯嗯啊啊，聽得一清二楚，無數次在睡夢中被吵醒；每年回南天，屋裏墻壁上都是一層水，床單被褥潮乎乎，衣服總也曬不幹……
這些事情，傅小甜光是想到就已經愁容滿面。
門童替沈喻把車開到酒店門口，又撐著傘將他們送到車上。
看見這輛瑪莎拉蒂，沈喻才想起被他趕下車的張非和皓皓，拿出手機一看，張非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但他手機靜音。
張非發了條信息，說已經帶皓皓回去了，在樓下等他。
開車回去的路上，沈喻試圖逗傅小甜開心，講了很多笑話，但傅小甜一下也沒笑。
她扭頭看著車窗，看著雨滴打在上面，再歪歪斜斜流下，想著周宇電話裏說的那些話，臉上愁雲黯淡，嘴唇緊抿。
傅小甜不言語，也不笑，沈喻怕她煩，也不再說話，默默開車，到樓下時雨已經停了。
“舅舅！”皓皓帶張非走到傅小甜家門口，百無聊賴等了很久，才看到沈喻和傅小甜手牽手上樓。
“喲，回來啦？”張非眼神上下打量傅小甜，看見那雙緊牽著的手，沖沈喻賤笑。
傅小甜臉上浮起紅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沈喻忽然想起件事，拍了拍腦袋，讓傅小甜先回家，轉身下樓。
傅小甜以為他是下去買什麽，幾分鐘後，看見他拎著個袋子回來。
“今天在店裏做的菜，你嘗嘗。”沈喻拿出兩個飯盒，放餐桌上。
張非搓著手過來，“啥菜啊？我也嘗嘗。”
沈喻一腳踹他小腿肚子上，“滾一邊兒去。”
皓皓也跟著過來湊熱鬧，“舅舅，我餓。”
“餓啥餓？你不是在店裏吃過晚飯了麽？”
皓皓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咂咂嘴，“嘿嘿，沒吃飽。”
傅小甜把飯菜放到他面前，“來，坐下吃吧。”
“謝謝舅媽！”皓皓歡天喜地爬上椅子。
舅——媽？傅小甜楞了。
皓皓眼珠轉了轉，看著沈喻，剛才你們都牽手了，現在改口叫舅媽，沒錯吧？
沈喻微微點頭，目光讚許，這孩子還挺有眼力見的。
“你小子可以啊，這麽快就找著媳婦兒了。”張非拍拍沈喻肩膀，調侃道。
“滾滾滾，今天沒空，慢走不送。”沈喻攆他，眼裏的笑意卻藏不住。
張非識相地先走了，屋裏只剩下沈喻，皓皓，傅小甜，乍一看，還挺像一家三口。
“皓皓，以後不許亂叫。”傅小甜紅著臉說。
皓皓咽下嘴裏的蒸餃，睜大眼睛看著她。
“可是你們剛才都牽手了呀。”
“牽手只是……只是談戀愛而已，又不是結婚。”
“可是我舅舅說過，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阿姨，耍流氓是什麽意思啊？”
“嘖——你舅怎麽什麽話都跟你說？”傅小甜狠狠瞪一眼沈喻，卻見他嬉皮笑臉的，沖皓皓豎起了大拇指。
傅小甜羞得想往地縫鉆，幹脆躲到房間去，一頭倒到床上。
枕頭蒙住的臉上，嘴角卻是揚著的。
戀愛的感覺真好啊。
明明沒有吃糖，怎麽那麽甜啊，甜到心裏去了。
手腕忽然被握住。
溫熱的手心貼在她的皮膚上，撩得心癢。
“傅小甜，我要給你買房子，買你喜歡的那種，然後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胡說什麽呢？”
傅小甜拿開枕頭，看他的眼神像看個小孩子。
“沒胡說。我認真的。”沈喻握著她手腕的手緊了緊。
“先不說你哪兒來的錢買房子，就咱倆這關系，才剛發生質變，現在說結婚也太早了吧。而且，就算要給我買房，我也不想你腆著臉回去找你爸要，多沒出息啊。”
計劃被她看穿，沈喻摸了摸臉，有些不好意思。
“那啥，也不是直接伸手找我爸要，我打算回去好好跟他道個歉，然後跟他申請在容城這邊的分部上班，工資怎麽不比當廚子高啊。”
傅小甜看了他好一會，問：“你認真的？”
“嗯啊。關於你的事，我每一件都是認真的。”
“那如果沒有我，你會不會這麽做？會不會回去道歉？”
沈喻被她問得楞住了，想撒謊，從她的眼神裏已經知道，自己早就被她看穿了。
垂下眼，搖了搖頭。
傅小甜輕輕握住他另一只手。
“我知道，你想對我好，想為我付出，可是如果你真這麽做了，咱倆的關系反而不會更好。我跟你在一起，是圖你家裏有錢麽？我圖的是你能讓我開心。我比你大三歲，可你跟那些毛頭小子不一樣，把女朋友當老媽子使喚，反而把我當女兒寵。對我而言，這才是最實際的。”
她松開手，轉身背對著沈喻。
“你要只是想給自己買房，拿誰的錢買都無所謂。可你要是打著愛我的旗號，委曲求全找你爸，不好意思，這個鍋我不背。”
沈喻被她一頓說，張嘴想解釋，又不知道該從何解釋，心裏著急，這女人怎麽就不知道領情呢？
“你光想著對我好，有沒有想過，我也很想對你好？”傅小甜轉過身來，幽幽看著他。
“你別哭啊，我不買了還不成麽？最怕你哭了。”沈喻這才發現，亮晶晶的淚水在她紅著的眼眶裏打轉。
“沈喻。”傅小甜吸了吸鼻子，直視他的目光，“有件事我得告訴你，聽完以後，你再決定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啊？”
“其實我……我大二那年，被學校開除了。”
沈喻眨了眨眼，皺了皺眉，目不轉睛盯著她。
“我從沒對別人說起過原因，雖然當年我們那屆，挺多人都知道。就是……”傅小甜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們導員讓我跟他去寢室拿東西，我沒長腦子，跟著去了，然後他想……想那個我，我用煙灰缸把他砸暈，咽不下這口氣，又暴打他一頓。其實他想強我的時候，我們系有個女生從窗戶邊看到了，起初她說好要給我作證的，沒想到後來被導員買通，作偽證，說我無故毆打導員。導員傷得挺重的，這件事傳開了，校方覺得我給學校帶來了嚴重的負面影響，就把我開除了。”
說完最後一句，傅小甜低下頭，看著自己絞在一起的雙手。
“就這事兒？”沈喻捧起她的臉，指腹抹開上面的淚痕。
“嗯。”
“那我也得跟你坦白個事兒。”
“啊？”
“其實我是京州大學畢業的，年年拿獎學金，要不是潛心做菜，早就去斯坦福深造了。”
“啊……”
沈喻淺淺笑了笑，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處對象這事兒，講究的就是互補。你缺什麽，我都給你補上，大補，補到你流鼻血，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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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傅小甜第二次在沈喻懷裏哭。
她想起很久以前，在書裏看過的一句話：“在我們的一生中，遇到愛，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遇到一個了解她，又或者，願意了解她的人了。
她把臉貼在沈喻的胸膛，那裏硬硬的，暖暖的，心跳聲從裏面傳來，傅小甜忽然感覺渾身像是過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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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存的理智讓她想起了一個重要問題。
“你哪兒來的房卡？”
“我姐的。”
沈喻等著她往下問，比如，你姐是幹嘛的？你家是幹嘛的？
如果她問了，他會毫無保留地告訴她。
可是她沒有。
她靜靜的不再作聲，過了好一會兒，從他身上下來，跟他並排躺平。
“我想辭職。”
“為什麽？”
“那家公司，跟周宇有關系。”傅小甜嘆了口氣。
怪不得會在銀河大廈樓下看到他，沈喻想。
“那就辭。”
“要不是因為他，我還挺想留在那個公司的。可我能進那家公司，也是因為周宇給開了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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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什麽居心啊他？趕緊辭趕緊辭。”竟然還有這一出，沈喻不淡定了。
不用他說，傅小甜也鐵了心要辭職。
從床上下來，環視臥室一圈，又把套房每個房間挨個走一遍，最後停在客廳，來回摸著大理石吧臺，“我什麽時候才買得起這麽一套房子啊……”
“真想要？”沈喻走到她身邊。
傅小甜兩眼放光，“你買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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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小甜搖搖頭，“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現在住的那套，雖然小，雖然破，那也是奶奶和我媽留下來的，那才是我的。哪有那麽多人，有大紅大紫大富大貴的命？就算有，也不會是我傅小甜。”
沈喻牽起她的手，竟沒有被甩開，他將這只小小的手握得很緊，心裏忽然有了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想法。
他頭一次真真切切明白，錢，是省不出來多少的。
他頭一次這麽想要送一件禮物給自己喜歡的姑娘。
他牽著傅小甜走出6168，走出威斯汀酒店，才發現外面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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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間等會兒吧，雨停了再走。”沈喻提議。
“我想回家。”那房子真好，肯定會越待越留念，人就是這樣的。傅小甜想起一句老話，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狗窩，可真的在金窩銀窩待過了，還會想回到自己的狗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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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傅小甜光是想到就已經愁容滿面。
門童替沈喻把車開到酒店門口，又撐著傘將他們送到車上。
看見這輛瑪莎拉蒂，沈喻才想起被他趕下車的張非和皓皓，拿出手機一看，張非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但他手機靜音。
張非發了條信息，說已經帶皓皓回去了，在樓下等他。
開車回去的路上，沈喻試圖逗傅小甜開心，講了很多笑話，但傅小甜一下也沒笑。
她扭頭看著車窗，看著雨滴打在上面，再歪歪斜斜流下，想著周宇電話裏說的那些話，臉上愁雲黯淡，嘴唇緊抿。
傅小甜不言語，也不笑，沈喻怕她煩，也不再說話，默默開車，到樓下時雨已經停了。
“舅舅！”皓皓帶張非走到傅小甜家門口，百無聊賴等了很久，才看到沈喻和傅小甜手牽手上樓。
“喲，回來啦？”張非眼神上下打量傅小甜，看見那雙緊牽著的手，沖沈喻賤笑。
傅小甜臉上浮起紅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沈喻忽然想起件事，拍了拍腦袋，讓傅小甜先回家，轉身下樓。
傅小甜以為他是下去買什麽，幾分鐘後，看見他拎著個袋子回來。
“今天在店裏做的菜，你嘗嘗。”沈喻拿出兩個飯盒，放餐桌上。
張非搓著手過來，“啥菜啊？我也嘗嘗。”
沈喻一腳踹他小腿肚子上，“滾一邊兒去。”
皓皓也跟著過來湊熱鬧，“舅舅，我餓。”
“餓啥餓？你不是在店裏吃過晚飯了麽？”
皓皓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咂咂嘴，“嘿嘿，沒吃飽。”
傅小甜把飯菜放到他面前，“來，坐下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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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媽？傅小甜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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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可以啊，這麽快就找著媳婦兒了。”張非拍拍沈喻肩膀，調侃道。
“滾滾滾，今天沒空，慢走不送。”沈喻攆他，眼裏的笑意卻藏不住。
張非識相地先走了，屋裏只剩下沈喻，皓皓，傅小甜，乍一看，還挺像一家三口。
“皓皓，以後不許亂叫。”傅小甜紅著臉說。
皓皓咽下嘴裏的蒸餃，睜大眼睛看著她。
“可是你們剛才都牽手了呀。”
“牽手只是……只是談戀愛而已，又不是結婚。”
“可是我舅舅說過，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阿姨，耍流氓是什麽意思啊？”
“嘖——你舅怎麽什麽話都跟你說？”傅小甜狠狠瞪一眼沈喻，卻見他嬉皮笑臉的，沖皓皓豎起了大拇指。
傅小甜羞得想往地縫鉆，幹脆躲到房間去，一頭倒到床上。
枕頭蒙住的臉上，嘴角卻是揚著的。
戀愛的感覺真好啊。
明明沒有吃糖，怎麽那麽甜啊，甜到心裏去了。
手腕忽然被握住。
溫熱的手心貼在她的皮膚上，撩得心癢。
“傅小甜，我要給你買房子，買你喜歡的那種，然後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胡說什麽呢？”
傅小甜拿開枕頭，看他的眼神像看個小孩子。
“沒胡說。我認真的。”沈喻握著她手腕的手緊了緊。
“先不說你哪兒來的錢買房子，就咱倆這關系，才剛發生質變，現在說結婚也太早了吧。而且，就算要給我買房，我也不想你腆著臉回去找你爸要，多沒出息啊。”
計劃被她看穿，沈喻摸了摸臉，有些不好意思。
“那啥，也不是直接伸手找我爸要，我打算回去好好跟他道個歉，然後跟他申請在容城這邊的分部上班，工資怎麽不比當廚子高啊。”
傅小甜看了他好一會，問：“你認真的？”
“嗯啊。關於你的事，我每一件都是認真的。”
“那如果沒有我，你會不會這麽做？會不會回去道歉？”
沈喻被她問得楞住了，想撒謊，從她的眼神裏已經知道，自己早就被她看穿了。
垂下眼，搖了搖頭。
傅小甜輕輕握住他另一只手。
“我知道，你想對我好，想為我付出，可是如果你真這麽做了，咱倆的關系反而不會更好。我跟你在一起，是圖你家裏有錢麽？我圖的是你能讓我開心。我比你大三歲，可你跟那些毛頭小子不一樣，把女朋友當老媽子使喚，反而把我當女兒寵。對我而言，這才是最實際的。”
她松開手，轉身背對著沈喻。
“你要只是想給自己買房，拿誰的錢買都無所謂。可你要是打著愛我的旗號，委曲求全找你爸，不好意思，這個鍋我不背。”
沈喻被她一頓說，張嘴想解釋，又不知道該從何解釋，心裏著急，這女人怎麽就不知道領情呢？
“你光想著對我好，有沒有想過，我也很想對你好？”傅小甜轉過身來，幽幽看著他。
“你別哭啊，我不買了還不成麽？最怕你哭了。”沈喻這才發現，亮晶晶的淚水在她紅著的眼眶裏打轉。
“沈喻。”傅小甜吸了吸鼻子，直視他的目光，“有件事我得告訴你，聽完以後，你再決定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啊？”
“其實我……我大二那年，被學校開除了。”
沈喻眨了眨眼，皺了皺眉，目不轉睛盯著她。
“我從沒對別人說起過原因，雖然當年我們那屆，挺多人都知道。就是……”傅小甜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們導員讓我跟他去寢室拿東西，我沒長腦子，跟著去了，然後他想……想那個我，我用煙灰缸把他砸暈，咽不下這口氣，又暴打他一頓。其實他想強我的時候，我們系有個女生從窗戶邊看到了，起初她說好要給我作證的，沒想到後來被導員買通，作偽證，說我無故毆打導員。導員傷得挺重的，這件事傳開了，校方覺得我給學校帶來了嚴重的負面影響，就把我開除了。”
說完最後一句，傅小甜低下頭，看著自己絞在一起的雙手。
“就這事兒？”沈喻捧起她的臉，指腹抹開上面的淚痕。
“嗯。”
“那我也得跟你坦白個事兒。”
“啊？”
“其實我是京州大學畢業的，年年拿獎學金，要不是潛心做菜，早就去斯坦福深造了。”
“啊……”
沈喻淺淺笑了笑，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處對象這事兒，講究的就是互補。你缺什麽，我都給你補上，大補，補到你流鼻血，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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