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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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雲母溫柔地拉著兩人坐下，一臉慈愛地看著何君照，怎麽都看不夠。
“小寶啊，這幾天照照要在寧城玩，你可得好好招待人家。我頭一次見照照還是這麽大點個團子，沒想到一轉眼就這麽大了。瞧瞧這長得多好，跟他舅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雲知歸臉上掛著禮貌的笑意，眼睛柔和地看著何君照，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一樣。
“那是應該的，只是媽您也知道我現在有工作，恐怕不能天天陪著表弟。”
雲母這才想起來，她一時太高興竟把這事給忘了。
不好意思地朝何君照笑笑，雲母歉意地捏著他的手說：“大姑忘了這事了，不過沒關系，小寶沒時間陪你的時候，大姑就陪你，想去哪玩都行。”
何君照立刻靦腆地搖搖頭，“大姑沒事，我自己也能照顧自己，而且我這次來還有別的事。什麽時候表哥有空，什麽時候陪我逛逛就好了。”
雲母欣慰地笑了，起身去廚房切水果，等會兒還得燒點菜。君照是客人，好不容易回來可得招待招待。
眼見只剩下兩人，何君照親昵地朝雲知歸坐過去些，好奇地問：“表哥在做什麽工作？現在不是應該在上學嗎？”
雲知歸打起來了十二分的戒心，只覺得何君照就像是條毒蛇，陰森森地盯著他。
“也在上學，課餘時間打打工，補貼家用。”
何君照眼中閃過憐憫，輕輕咬住嘴唇，說：“若是有什麽難處，我一定會幫表哥的。”
幫？
雲知歸只覺得太好笑了，看著眼前那張唱作俱佳的臉，只覺得心底一陣發寒。
在他們最困難的時候，舅舅一家在京市不聞不問也就算了，現在這般假惺惺的模樣做給誰看。
“謝謝，但不用了。”
何君照心中微微一動，什麽工作能讓十六歲的男孩去做，還能住這麽好的房子，過這麽寬裕的生活。
系統無語地看著又跌了五點的好感度，忍不住說：“宿主，你能專心做任務嗎？再這樣下去，好感度還能漲得回來嗎？”
何君照根本就不在乎，他是故意的，就是要磋磨雲知歸那高高在上的自尊心，讓他也嘗嘗被人踐踏的滋味。
“放心，總會有辦法。”
系統無奈，只能隨他去了：“還有一點我要提醒你，雲知歸已經覺醒魂力了。”
何君照微微皺起眉，這怎麽可能……前世雲知歸明明是在到京市後才覺醒的，而且他一去就搶了原本屬於他的魂石，覺醒了戰鬥力超強的戰天戟。
想到這他忍不住握緊拳頭，那本是他的榮耀，最後卻全部加註在雲知歸的身上，就只因為他是氣運之子！
他眼珠子轉了轉，笑著說：“表哥有聽說最近寧城鬧得沸沸揚揚的案件嗎？聽說那一個樓裏連著死了好幾人，可真是讓人害怕。”
雲知歸微微收斂了笑意，不動神色地審視著何君照，神色凝重地點點頭：“聽說了，不過新聞五花八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何君照並不覺得雲知歸知道內部消息，雖然他覺醒了魂師，但這些案件一般都由魂師世家處理，還輪不到雲知歸這種外姓魂師。
他神秘地眨眨眼：“我倒是覺得十有八九是真的，聽說為了解決問題，還專門從京市請了人過來調查。”
雲知歸松了口氣，眼中滿是期盼：“那就好，京市的人肯定有本事，到時候一定能把兇手緝拿歸案。”
何君照嘲諷地勾了勾嘴角，又很快用笑容掩飾過去：“正是如此，表哥你也可以放心了，寧城很快就會恢覆安寧。”
這時候雲母把水果切盤端了過來，笑著招呼兩人吃水果。
雲知歸和何君照相視一笑，俱是裝模作樣、暗含鬼胎。
晚上
雲知歸孤獨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只覺得這夜太漫長太清冷，讓他寂寞地心裏悶得慌。
他捂住被子，撥通了林璧的視頻電話，卻被掛斷了。那一瞬間他委屈得簡直想哭，已經十三個小時三十六分鐘沒有和主人在一起了，主人都不想他嗎？
然而沒過幾秒鐘，林璧的語音通話打了過來，冷冷的聲音卻像是黑夜裏的一束月光，柔和地照亮了雲知歸孤寂的夜晚。那一瞬間，似乎連這黑暗都變得朦朧起來，美麗得如同海棠花般，無聲綻放。
“主人，你幹嘛掛我電話？”
林璧抽了抽嘴角，背過王警官他們，找了個角落站過去。
是因為年紀太小嗎？為什麽雲知歸這麽黏人，又不是沒斷奶！
“我還在白果樹小區，不方便接視頻。有什麽事，趕緊說！”
雲知歸這才安了心，忍不住翹起嘴角，在被子裏洩露出甜蜜的笑意。
“也沒什麽事，就是一天沒見主人，想得慌。”
林璧又開始頭疼了，默默捂住手機的話筒，打開陽臺的門走了出去。這話說的，真是讓人起雞皮疙瘩。
“想什麽想，難得放你兩天假，就好好在家玩吧。”
雲知歸知道主人是為他著想，想讓他在家裏多陪陪母親。他的眼中流淌出如雲霧般輕柔的笑意，忍不住來回翻騰了兩遍，來安撫自己難耐的心。
“京市的人什麽時候來？”
林璧：“已經來了，明天就會過來查看。”
雲知歸放下心，那就好，這樣主人也能早點了結案子，免得再遇上什麽危險。
“京市的魂師很厲害嗎？”
“應該不差，畢竟千裏迢迢派個人來若是解決不了問題，魂師協會的臉還往哪擱。”
雲知歸卻覺得再也沒有比林璧更厲害的人了：“我看還是主人你最厲害。”
林璧冷嗤一聲，愛拍馬屁的家夥，說的話一句都不能信。
“行了，要沒什麽事我就掛了。”
雲知歸哪裏舍得，他才剛說了幾分鐘：“主人~”
林璧被他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一個大男人撒什麽嬌。
雲知歸可憐兮兮地問：“能再多聊一會兒嗎？”
林璧很想斷然拒絕，但是眼前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雲知歸此時的模樣，一定是宛如被拋棄的大狗般可憐。
他不耐煩地說：“趕緊說，沒時間跟你在這瞎聊。”
雲知歸笑彎了眼睛，有些事他不能跟母親說，但卻可以跟主人毫無芥蒂地分享。
“主人，我表弟過來了，但我一點都不喜歡他，看到他就覺得討厭。偏偏他還要呆一段時間，一想到還得虛情假意地笑臉相迎，我就覺得好累哦。”
林璧微微一楞，雲知歸的表弟不就是何君照嗎？他怎麽可能不喜歡他？
他還記得書中所說，十八歲的雲知歸帶著母親的骨灰來到京市，面對未知的生活環境迷茫不已，好在有表弟何君照相伴才走出曾經的陰影。
何君照乖巧可人，雖然不如許澤、裴霽雨力量強悍，但他用一顆柔和溫暖的心照進了雲知歸冰冷的世界，是他最弱小時候的陪伴，也是最長情的相依。
何君照前期戲份很重，直到他父親意外身亡，失去家庭庇佑的他不得不跟著雲知歸流離顛簸。因為魂力不高，他對雲知歸的幫助很少，最後漸漸隱沒在許澤的光環下，很少被提起。
林璧沒把雲知歸的話放在心上，或許剛開始不喜歡，但以後隨著何君照的相伴總會慢慢喜歡。
不過作為棒打鴛鴦的壞人，他還是淡淡地說：“不喜歡就做點表面工作，別讓人挑出刺來，免得讓你母親難做。你也不小了，該懂的道理要懂，但也不必太過勉強自己。”
雲知歸笑著點點頭，手指忍不住抓緊藍色條紋的床單，心中像是瘋跑著一輛馬車，噠噠的馬蹄不停地敲擊著他的心尖。
主人果然最懂他的。
……
第二天
吃完早飯，何君照歉意地對雲知歸笑了笑：“抱歉表哥，我今天還有些事要做，恐怕不能讓你陪我了。”
雲知歸擺擺手，輕聲安慰道：“沒事，你有事就去忙吧。”
趕緊走，快點走！
等何君照一離開，他就跟撒歡的二哈一般把背包一拿，跟母親說了一聲就飛奔了出去。
他歡快地跳上地鐵，聽著轟隆隆的噪音，心裏卻像是開了袋的跳跳糖，放在嘴裏就樂開了花。
路程不長，他卻心急如焚地看著表，恨不得將這點時間也化為瞬間。
擁擠的人流中，他飛奔的身影格外顯眼，如同歡跳著越過草原、灌木、樹林的羚羊，翻飛的襯衫帶來少年的朝氣。
終於到了地方，雲知歸深吸一口氣，拿出兜裏的紙巾仔細擦了擦汗，又將有些亂了的衣服整理好，才捋了捋頭發準備進去。
“表哥？”
然而那令人厭惡的聲音卻止住了他的腳步，讓他不敢置信地回過頭去。
何君照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裏見到雲知歸，難道他也參與到這個案子裏來了嗎？
不可能，林家怎麽可能會允許一個外姓魂師來處理自家的案子，這簡直就是在辱沒他們的招牌！
“你怎麽在這！”
兩人異口同聲地發問，又似乎意識到此時的情緒太過尖銳，不由自主地掩飾了一下神色，才掛上同樣虛偽的笑容。
雲知歸率先發問：“表弟，你也是魂師嗎？”
何君照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兩個甜甜的小酒窩裏都漾出了靦腆。
“是的，我現在在魂師協會裏工作，聽說寧城這邊出了個新魂煞就過來看看。表哥，你呢？”
雲知歸給他比了個大拇指，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就是從京市來的人，果然不一般。我啊，我現在為林家工作，是林璧少爺的仆人。”
仆人？何君照眉心一跳，臉上的笑意似乎也幽深了些許。高高在上的雲知歸竟然在給別人當仆人，真是好笑。
他瞳孔的蜜色不斷加深，像是揉入了烏墨，變得渾濁而深沈。有點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向來驕傲矜持的雲知歸是怎麽在別人面前當一條狗的，難怪他那麽有錢，原來是把尊嚴都給賣了。
是誰這麽有本事，他可真是佩服到了極點。
他臉上帶出些許憐憫，微微嘆息地說：“表哥辛苦了。”
雲知歸笑得桃花朵朵開，笑意如陽光燦爛不帶半分陰霾，很是真誠地說：“不辛苦，都是工作，我們一樣的。”
何君照臉色一僵：誰跟你一樣？你是跪著的狗，我是站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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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啊，這幾天照照要在寧城玩，你可得好好招待人家。我頭一次見照照還是這麽大點個團子，沒想到一轉眼就這麽大了。瞧瞧這長得多好，跟他舅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雲知歸臉上掛著禮貌的笑意，眼睛柔和地看著何君照，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一樣。
“那是應該的，只是媽您也知道我現在有工作，恐怕不能天天陪著表弟。”
雲母這才想起來，她一時太高興竟把這事給忘了。
不好意思地朝何君照笑笑，雲母歉意地捏著他的手說：“大姑忘了這事了，不過沒關系，小寶沒時間陪你的時候，大姑就陪你，想去哪玩都行。”
何君照立刻靦腆地搖搖頭，“大姑沒事，我自己也能照顧自己，而且我這次來還有別的事。什麽時候表哥有空，什麽時候陪我逛逛就好了。”
雲母欣慰地笑了，起身去廚房切水果，等會兒還得燒點菜。君照是客人，好不容易回來可得招待招待。
眼見只剩下兩人，何君照親昵地朝雲知歸坐過去些，好奇地問：“表哥在做什麽工作？現在不是應該在上學嗎？”
雲知歸打起來了十二分的戒心，只覺得何君照就像是條毒蛇，陰森森地盯著他。
“也在上學，課餘時間打打工，補貼家用。”
何君照眼中閃過憐憫，輕輕咬住嘴唇，說：“若是有什麽難處，我一定會幫表哥的。”
幫？
雲知歸只覺得太好笑了，看著眼前那張唱作俱佳的臉，只覺得心底一陣發寒。
在他們最困難的時候，舅舅一家在京市不聞不問也就算了，現在這般假惺惺的模樣做給誰看。
“謝謝，但不用了。”
何君照心中微微一動，什麽工作能讓十六歲的男孩去做，還能住這麽好的房子，過這麽寬裕的生活。
系統無語地看著又跌了五點的好感度，忍不住說：“宿主，你能專心做任務嗎？再這樣下去，好感度還能漲得回來嗎？”
何君照根本就不在乎，他是故意的，就是要磋磨雲知歸那高高在上的自尊心，讓他也嘗嘗被人踐踏的滋味。
“放心，總會有辦法。”
系統無奈，只能隨他去了：“還有一點我要提醒你，雲知歸已經覺醒魂力了。”
何君照微微皺起眉，這怎麽可能……前世雲知歸明明是在到京市後才覺醒的，而且他一去就搶了原本屬於他的魂石，覺醒了戰鬥力超強的戰天戟。
想到這他忍不住握緊拳頭，那本是他的榮耀，最後卻全部加註在雲知歸的身上，就只因為他是氣運之子！
他眼珠子轉了轉，笑著說：“表哥有聽說最近寧城鬧得沸沸揚揚的案件嗎？聽說那一個樓裏連著死了好幾人，可真是讓人害怕。”
雲知歸微微收斂了笑意，不動神色地審視著何君照，神色凝重地點點頭：“聽說了，不過新聞五花八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何君照並不覺得雲知歸知道內部消息，雖然他覺醒了魂師，但這些案件一般都由魂師世家處理，還輪不到雲知歸這種外姓魂師。
他神秘地眨眨眼：“我倒是覺得十有八九是真的，聽說為了解決問題，還專門從京市請了人過來調查。”
雲知歸松了口氣，眼中滿是期盼：“那就好，京市的人肯定有本事，到時候一定能把兇手緝拿歸案。”
何君照嘲諷地勾了勾嘴角，又很快用笑容掩飾過去：“正是如此，表哥你也可以放心了，寧城很快就會恢覆安寧。”
這時候雲母把水果切盤端了過來，笑著招呼兩人吃水果。
雲知歸和何君照相視一笑，俱是裝模作樣、暗含鬼胎。
晚上
雲知歸孤獨地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只覺得這夜太漫長太清冷，讓他寂寞地心裏悶得慌。
他捂住被子，撥通了林璧的視頻電話，卻被掛斷了。那一瞬間他委屈得簡直想哭，已經十三個小時三十六分鐘沒有和主人在一起了，主人都不想他嗎？
然而沒過幾秒鐘，林璧的語音通話打了過來，冷冷的聲音卻像是黑夜裏的一束月光，柔和地照亮了雲知歸孤寂的夜晚。那一瞬間，似乎連這黑暗都變得朦朧起來，美麗得如同海棠花般，無聲綻放。
“主人，你幹嘛掛我電話？”
林璧抽了抽嘴角，背過王警官他們，找了個角落站過去。
是因為年紀太小嗎？為什麽雲知歸這麽黏人，又不是沒斷奶！
“我還在白果樹小區，不方便接視頻。有什麽事，趕緊說！”
雲知歸這才安了心，忍不住翹起嘴角，在被子裏洩露出甜蜜的笑意。
“也沒什麽事，就是一天沒見主人，想得慌。”
林璧又開始頭疼了，默默捂住手機的話筒，打開陽臺的門走了出去。這話說的，真是讓人起雞皮疙瘩。
“想什麽想，難得放你兩天假，就好好在家玩吧。”
雲知歸知道主人是為他著想，想讓他在家裏多陪陪母親。他的眼中流淌出如雲霧般輕柔的笑意，忍不住來回翻騰了兩遍，來安撫自己難耐的心。
“京市的人什麽時候來？”
林璧：“已經來了，明天就會過來查看。”
雲知歸放下心，那就好，這樣主人也能早點了結案子，免得再遇上什麽危險。
“京市的魂師很厲害嗎？”
“應該不差，畢竟千裏迢迢派個人來若是解決不了問題，魂師協會的臉還往哪擱。”
雲知歸卻覺得再也沒有比林璧更厲害的人了：“我看還是主人你最厲害。”
林璧冷嗤一聲，愛拍馬屁的家夥，說的話一句都不能信。
“行了，要沒什麽事我就掛了。”
雲知歸哪裏舍得，他才剛說了幾分鐘：“主人~”
林璧被他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一個大男人撒什麽嬌。
雲知歸可憐兮兮地問：“能再多聊一會兒嗎？”
林璧很想斷然拒絕，但是眼前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雲知歸此時的模樣，一定是宛如被拋棄的大狗般可憐。
他不耐煩地說：“趕緊說，沒時間跟你在這瞎聊。”
雲知歸笑彎了眼睛，有些事他不能跟母親說，但卻可以跟主人毫無芥蒂地分享。
“主人，我表弟過來了，但我一點都不喜歡他，看到他就覺得討厭。偏偏他還要呆一段時間，一想到還得虛情假意地笑臉相迎，我就覺得好累哦。”
林璧微微一楞，雲知歸的表弟不就是何君照嗎？他怎麽可能不喜歡他？
他還記得書中所說，十八歲的雲知歸帶著母親的骨灰來到京市，面對未知的生活環境迷茫不已，好在有表弟何君照相伴才走出曾經的陰影。
何君照乖巧可人，雖然不如許澤、裴霽雨力量強悍，但他用一顆柔和溫暖的心照進了雲知歸冰冷的世界，是他最弱小時候的陪伴，也是最長情的相依。
何君照前期戲份很重，直到他父親意外身亡，失去家庭庇佑的他不得不跟著雲知歸流離顛簸。因為魂力不高，他對雲知歸的幫助很少，最後漸漸隱沒在許澤的光環下，很少被提起。
林璧沒把雲知歸的話放在心上，或許剛開始不喜歡，但以後隨著何君照的相伴總會慢慢喜歡。
不過作為棒打鴛鴦的壞人，他還是淡淡地說：“不喜歡就做點表面工作，別讓人挑出刺來，免得讓你母親難做。你也不小了，該懂的道理要懂，但也不必太過勉強自己。”
雲知歸笑著點點頭，手指忍不住抓緊藍色條紋的床單，心中像是瘋跑著一輛馬車，噠噠的馬蹄不停地敲擊著他的心尖。
主人果然最懂他的。
……
第二天
吃完早飯，何君照歉意地對雲知歸笑了笑：“抱歉表哥，我今天還有些事要做，恐怕不能讓你陪我了。”
雲知歸擺擺手，輕聲安慰道：“沒事，你有事就去忙吧。”
趕緊走，快點走！
等何君照一離開，他就跟撒歡的二哈一般把背包一拿，跟母親說了一聲就飛奔了出去。
他歡快地跳上地鐵，聽著轟隆隆的噪音，心裏卻像是開了袋的跳跳糖，放在嘴裏就樂開了花。
路程不長，他卻心急如焚地看著表，恨不得將這點時間也化為瞬間。
擁擠的人流中，他飛奔的身影格外顯眼，如同歡跳著越過草原、灌木、樹林的羚羊，翻飛的襯衫帶來少年的朝氣。
終於到了地方，雲知歸深吸一口氣，拿出兜裏的紙巾仔細擦了擦汗，又將有些亂了的衣服整理好，才捋了捋頭發準備進去。
“表哥？”
然而那令人厭惡的聲音卻止住了他的腳步，讓他不敢置信地回過頭去。
何君照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裏見到雲知歸，難道他也參與到這個案子裏來了嗎？
不可能，林家怎麽可能會允許一個外姓魂師來處理自家的案子，這簡直就是在辱沒他們的招牌！
“你怎麽在這！”
兩人異口同聲地發問，又似乎意識到此時的情緒太過尖銳，不由自主地掩飾了一下神色，才掛上同樣虛偽的笑容。
雲知歸率先發問：“表弟，你也是魂師嗎？”
何君照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兩個甜甜的小酒窩裏都漾出了靦腆。
“是的，我現在在魂師協會裏工作，聽說寧城這邊出了個新魂煞就過來看看。表哥，你呢？”
雲知歸給他比了個大拇指，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就是從京市來的人，果然不一般。我啊，我現在為林家工作，是林璧少爺的仆人。”
仆人？何君照眉心一跳，臉上的笑意似乎也幽深了些許。高高在上的雲知歸竟然在給別人當仆人，真是好笑。
他瞳孔的蜜色不斷加深，像是揉入了烏墨，變得渾濁而深沈。有點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向來驕傲矜持的雲知歸是怎麽在別人面前當一條狗的，難怪他那麽有錢，原來是把尊嚴都給賣了。
是誰這麽有本事，他可真是佩服到了極點。
他臉上帶出些許憐憫，微微嘆息地說：“表哥辛苦了。”
雲知歸笑得桃花朵朵開，笑意如陽光燦爛不帶半分陰霾，很是真誠地說：“不辛苦，都是工作，我們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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