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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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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退兵——可憐的那泰齊格

可是這一次納泰豪格像是換了個腦子似的,竟然奇招百出,一點也不符合他的用兵風格,然後雨陽傳來消息,納泰齊格也來了前線,那些招數,多半就是他出的。雨葉和雨竹商量退敵之策,要是納泰齊格回京都就好了,等於斷了納泰豪格的一只臂膀,憑西北軍現在的實力,打得他落花流水不是問題。可問題是,怎麽讓他走呢?反間計用過了,可是人家是同胞兄弟,一點也不受影響,圍魏救趙,從京都下手也沒用,那邊另有高人,甚至連雨陽的人都折了。兩人正苦思之際,暗夜負傷回來說雨石被蒙古人抓去了。兩人頓時呆若木雞。

三天前軍營突然有許多士兵莫名其妙的暈倒,醒來後渾身無力,雨石一查,知道是中了毒,於是帶著碧衣進山采藥。昨晚雨竹已經把內賊揪出,查清了毒源是士兵們的飲水出現了問題,雨葉迅速做了處理,只等雨石采藥回來解毒。沒想到她竟然走得太遠,被進山巡邏的衛隊抓了個正著。若平常的士兵倒也罷了,憑碧衣和夜就回來不是問題,可是雨石運氣太差,竟然遇上進山訓練的鐵甲衛隊。全是一等一的好手,雨石見逃不過,便讓夜帶解藥回來,自己和碧衣跟鐵甲衛隊去了蒙古軍營。

聽完夜的敘述,雨葉讓碧心把解藥拿去熬了,自己和雨竹商量對策。現在是兩軍對壘時期,對方應該不會拿一個軍醫說事,有碧衣在,對方應該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對她下手。想了半天,最後雨竹決定夜探蒙古軍營,能救就救,不能救就見機行事,這世上能困住雨竹的人沒有幾個。去一趟,順便還可以打探一下虛實。

是夜,月上中天時,雨竹一身夜行衣鬼魅般出了軍營,向百丈之外的蒙古軍營掠去。雨葉束手站在帥帳前的空地上,靜靜的看著天上的彎月。

“元帥,怎麽這麽晚還不休息?”溫潤的男音在身後響起。

雨葉看了看殘月,半晌開口,“永夜怎麽也不睡?”這半年來,她和蕭永夜已經成了莫逆之交。

“睡不著,聞到了大戰的味道,有些興奮。”蕭永夜聳聳肩,一臉痞相。

“大戰在即,更應該養精蓄銳才是。”雨葉幽幽開口。

“那個軍醫,是元帥很重要的人吧。”蕭永夜早看出來雨葉對那個軍醫的特殊,也看出來了那個軍醫是個女的。

“是的,很重要,比生命還重要的人!”雨葉依舊說的很輕,只是語氣中,透著濃濃的擔心和自責。她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是心上人嗎?”蕭永夜問得很直接,語氣平的像在說一個事實。

雨葉一楞,隨即輕笑,“比心上人重要。”這蕭永夜都在想啥啊。

“啊?”“她是我妹妹。”“啊?!”

蒙古軍營。

雨竹轉悠了半天也沒找到雨石的影子。這蒙古軍營她已經來過幾次了,布局自然很清楚,可是關押俘虜的地方都找遍了,雨石根本不在這裏。想找個士兵問路,可是語言不通。郁悶了一下下,決定去帥帳那邊探探情報。半路上,一聲大叫從帥帳那邊傳來,雨竹一喜,鬼魅般的身影迅速向聲源掠去。

一座豪華的大帳篷裏,雨石怒瞪著納泰齊格。

下午她被鐵甲衛隊帶回來之後,按照慣例被帶去拷問處拷問,看著那些奇形怪狀的刑具,雨石欲哭無淚,然後頭一揚,沖那大胡子獄長大聲道,“我是你們二皇子納泰齊格的朋友,有種你就動我試試看。”

那大胡子沒聽懂她說什麽,但是納泰齊格這個名字倒是聽明白了,又見她泰然自若的神情,忙找了個翻譯問清楚狀況,立刻就去找二皇子報告去了。

納泰齊格正在與大家商量下一步戰事,突然進來一個士兵說抓到了一個自稱是他朋友的人。讓人帶到自己的營帳去,等他開完會再去看。結果,等他終於想起營帳有人等著的時候已經掌燈時分了。掀開簾子進去一看就傻眼了。這是自己的營帳嗎?怎麽亂的像剛打了場仗似的?再看那個罪魁禍首,正在唯一完好的椅子上坐著怒瞪著自己!那張臉,好熟悉,雖然眉眼已經長開,可是他仍然一眼就認出來眼前這位就是三年前在渭河邊牽走自己心的少女。如今的她,真的是個少女了,雖然一身男裝,頭發淩亂,可還是遮不住她的絕色之姿。欣喜之餘,又想起來,她可是賀青的妹妹,是敵方元帥的妹妹!一時頭有些亂,看了看滿屋子的狼藉,拉著她就進了另一頂帳篷,讓士兵先將這邊收拾幹凈再說。

“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不知道這裏多危險嗎?武功那麽爛,賀青他是怎麽當哥哥的?”納泰齊格一坐下,劈頭蓋臉的向雨石吼去。

雨石一楞,隨即怒道,“什麽叫我跑到這裏來?明明是你們的人把我抓來的!還有,不許說我哥哥壞話!”

納泰齊格被她嬌憨的樣子逗得一樂,隨即無奈的說道,“你給我安安心心的呆在這裏哪也別去,就你那三腳貓功夫,小心走錯地發被人當做敵人一刀砍了。”

雨石不滿的嘟了嘟嘴,任命的點了點頭,又道,“那你得把我丫頭還我,她還在牢房呢。”

“行,那你要不要先洗個澡然後再吃晚飯?”

“洗澡?在這裏?”雨石瞪大了眼睛。

“不然你想去哪兒洗?”納泰齊格很奇怪。

“等碧衣來了我再洗。”

“好吧。”

碧衣很快就被帶了過來,納泰齊格很識趣的張羅晚餐去了。待兩人都梳洗好後,便有侍女前來叫她們去吃晚餐。看了看身上鮮艷的蒙古女裝,雨石嘆了口氣帶著碧衣去了之前的大帳,裏面已經收拾幹凈了,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竟然全是中原的菜式。揮退所有侍候的人,納泰齊格做到雨石對面,給她夾了兩次菜,這才慢悠悠的喝起了自己的小酒。一頓飯吃下來,雨石還算盡興,如果可以忽略對面熱辣辣的眼神就更舒心了。

飯後,雨石想回原來的帳篷,結果被納泰齊格攔下,“今晚你得睡在這兒。”

“這兒不是你的營帳嗎?我住了,你住哪兒?”

“我當然住我的帳篷了。”齊格笑的很邪惡。能和她同住一間屋子,太幸福了。

“你!”雨石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我不同意。”

“這裏我說了算。”齊格依舊笑的燦爛。“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只是等個人而已。”

“你!”雨石當然知道他等誰了。她自己也知道,今晚雨竹一定會來的。

然後就是兩個人靜坐著對望。齊格眼含笑意,看著面前的佳人無比滿足。雨石杏眼含火,狠狠的瞪著笑的很討厭的男子。

就這樣竟然僵持了大半夜,雨石終於忍不住,一聲大叫。驚醒了無數夢中人。害得齊格對著趕來的一群人解釋了半天。再回帳篷時,裏面多了一個一身黑衣的蒙面女子,正低聲和雨石交談著,看見他進來,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又轉頭跟雨石繼續聊天。納泰齊格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麽失敗過。她們貌似忘了他才是這裏的主人。

“你是誰?”出個聲提示自己的存在。

雨竹看了看那雙藍色的眸子,淡然開口,“你現在的敵人。”轉過頭,對雨石輕聲道,“你自己小心點,有他在,我放心。”聲音不大,卻足夠帳篷裏面的人聽清楚。齊格詫異的看著那個黑衣女子,她這話是什麽意思?把石兒交給我保護?!

“在你走之前照顧好她。”清冷的聲音古井無波。然後從容的向門口走去。齊格突然出手抓向女子,可是那女子眨眼間已經不見了蹤影。掀開簾子追出去,問守在問口的衛兵,“有沒有看到什麽人進出?”

“沒有。”很幹脆的回答。

於是齊格進帳四處搜索,最後雨石開口,“她早走了,你怎麽跟得上她的速度?”

“不可能,要是出去了,衛兵守在門口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齊格認定雨石在騙他。

“她就是從你面前經過,你也不見得有多大感覺,更何況是普通的衛兵。”雨石嬌笑,為自己的妹妹感到無比自豪。

“那她怎麽不帶你走?”

“我太重了,她帶著我走不出你的天羅地網。”

“她怎麽知道我的天羅地網?”齊格臉色一白。他的布局,連大哥都不知道。

“嘻嘻,因為是她啊。”雨石心情大好,躺倒床上拉過毯子準備睡覺。

齊格見狀,立刻陰郁一掃而光,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準備上床睡覺。

“你睡地上去!”雨石瞪著眼睛命令。

“這是我的床!”齊格回瞪。

“好吧,那我睡地上。”雨石抱著毯子準備下床。

“停,還是你睡床上吧。我好男不跟女鬥。”齊格挫敗的抱了條毯子鋪到地上,躺了上去。雨石嘴角微揚,閉上眼睛斂去那一抹愧疚,安心睡去。

齊格醒來時已是巳時,十月份的太陽都照的老高了。正納悶自己怎會睡得如此之沈,準備起身赫然發現自己的下半身已經動彈不得了!當下大驚,正欲叫人,一個清甜的聲音響起,“你醒來了?身體感覺怎麽樣,是不是有些地方不舒服?”

齊格擡頭看著緩緩走向自己的絕美女子,她眼裏竟然有幾分愧疚!“該死,你下的藥?”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隱隱還有一絲期待。

“是,我下的藥,王爺別忘了,咱們兩軍正在交戰。”雨石忽然揚起頭,傲然的看著坐在地上的人。

“為什麽?!”盛怒的語氣裏包含著失望和受傷。

雨石轉過身,不讓他看到自己眼裏的難過,毫無感情的聲音回答,“我說了,現在我們是敵人。你的軍隊正在侵犯我的國家!”

“為什麽不看著我?你在害怕?你舍不得傷我?”齊格的聲音有一絲顫抖。

“王爺想多了。王爺中的是五毒散,十天之內若無解藥,癱瘓的部位會由下而上,直到變成植物人。唯一的解藥我已讓人送至大都王爺的府邸,王爺還是趕緊回去解毒吧。”依舊古井無波的聲音。

“你以為我會相信一個敵人的話?難不成我的軍醫都是飯桶嗎?”齊格已經平靜下來,面帶微笑的盯著雨石。

“我配的□□,普天之下除了我誰也解不了,王爺不信大可一試。不過,王爺的時間可不多了。從軍營到大都,至少要八天的時間,王爺可得抓緊時間。”

“你在關心我?”

“王爺想多了。”

“那你為什麽不殺了我?這樣不是更好?”

“我…這是哥哥的意思…”雨石一時語塞,把雨葉擡了出來。

“那你哥哥有沒有告訴你如何脫離險境?你給我下毒,還能相安無事嗎?”

“有你在這兒,我還擔心什麽。放置解藥的地方只有我知道。”雨石平覆了心情,轉身面對著齊格淡然道。

“我若不要解藥呢?有美人相伴,死又何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齊格笑的很邪魅,絲毫不擔心身上的毒。

“你——”雨石瞪著齊格,別過頭不再說話。

“來人,把伊南木先生叫過來。另外,給本王傳膳。”

“是。”一個守在門口的士兵應聲而去。

西北大營。

雨葉拿著雨陽傳來的消息,納泰齊格帶著雨石連夜趕向了大都。應該是雨石想了什麽辦法吧,不管怎樣,離了軍營,想要救出雨石就容易的多了。救人的事交給雨竹,雨葉則專心對付納泰豪格,少了個智囊,這戰爭就輕松多了。她要以最快的速度拿下這場戰爭!

五日後,科爾沁草原。明月初升,納泰齊格一行人正在晝夜不停的趕路,只要穿過了科爾沁草原,離大都就近了。突然,前方奔過來數十馬匹。近了,看清清一色的白衣,為首的是個女子,蒙著面紗,看不清臉,一行人肩上都繡著展翅欲飛的玄鳥,只有一個男子例外,他手握長劍傲立於黑色的馬上,豐神俊朗的臉上露出一絲焦急。

“來者何人?”鐵甲衛隊已經將齊格的馬車護好,大聲喝問前面冒出的白衣人。

“瀟哥哥!”雨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跟雨竹並列一起的男子,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石兒,你沒事吧,他們有沒有傷害你?”李瀟看見從齊格馬車裏冒出個頭的雨石,無不擔憂的問道。

“我沒事——”雨石話未說完,便被齊格一把拉進懷中。

“石兒?好親切的稱呼?他是你什麽人?”齊格俊逸的臉上陰晴不定,淺藍色的眸子幽然變深。

“關你什麽事?”雨石努力掙開齊格的桎梏,憤然道。

“齊格殿下,還請放開賀石姑娘,我們絕不為難你。”雨竹寒冰的聲音讓各位白衣人一顫,他們知道,自家少主現在很生氣!

“哦?賀青好大的面子,居然請得動玄門的少主親自前來。可是,我若不放人呢?你又能奈我何?”齊格清朗的嗓音平靜無比,嘴角掛著一抹邪魅的笑。

“那本宮就不客氣了。”雨竹話音未落,人已在馬車之上,眾人大駭,“保護王爺!”玄門的人一見少主出手,立刻跟上,與齊格的侍衛糾纏在一起。馬車裏,齊格已經和雨竹交起手來,李瀟殺了兩個擋路的侍衛,終於上了馬車,一把攬住雨石的纖腰轉身落在了不遠處的空地上,關切的問候。雨石心裏滿是感動,淚眼朦朧的看著面前對自己噓寒問暖的男子,心已沈淪。

齊格看著遠處相擁的兩人,淺藍的眸子冒出熊熊怒火,不顧雨竹逼近的劍和麻木的雙腿就想要奔下馬車。雨竹皺了皺眉看著無視自己劍尖的齊格,又看了看遠處的兩人,心下了然。伸手點住齊格的穴道,把他扔回馬車內,臨走之際忽然在他耳邊低聲道,“你若能不與景朝為敵,或許還有將她搶回來的機會。”

齊格一楞,只聽一聲清脆的“撤”,那群白衣人便訓練有素的退回去上了各自的馬,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王爺,要不要通知各地官府捉拿賊人?”

“不用了。”齊格頹然的搖搖頭,示意部隊繼續趕路,自己則暗自咀嚼白衣女子臨走前留下的話。“你若能不與景朝為敵,或許還有將她搶回來的機會。”還有機會麽?我納泰齊格看中的,又怎會輕易放手?只是這賀青兄妹到底何方神聖?他只知賀青是燕山派弟子,上次那個山莊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家!突然想起上次雨家夫人生辰上那個熟悉的身影,難道她是雨家的小姐?!雨家二小姐好像就叫雨石吧,可是那個賀青又是怎麽回事?

納泰齊格一走,雨葉便主動發起了進攻,以蕭永夜為主將,白耀輝和陳源、鐘徽等從三路進軍,不過短短十天,便將納泰豪格打得再無還手之力,最後一次交鋒時,雨葉一馬當先,生擒了納泰豪格,戰爭徹底結束,與蒙古使團簽訂了合約,許諾百年之內絕不出兵,蒙古便退兵了。與此同時,金國見蒙古退兵,亦無心戀戰,在邊境搶了最後一次之後便退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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