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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假負情真,蝶蓋蜂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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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孩子賈通政雷霆大怒,當他第二次收到黃花菜和貝候聆親密的照片時。照片中黃花菜一臉甜膩,而貝候聆雖然表情別扭,卻顯然也沒拒絕他的貼靠。

上次,他信任了貝候聆,讓她以加入大黃蜂公會來撇清自己早戀的嫌疑。而如今,身份已經是大黃蜂的她,竟然又戀愛了。成立大黃蜂這麽久以來,他拆散過的粉蝶兒不計其數,其中死灰覆燃的也不少,但從來沒有人敢對他嘴上說一套、私下做一套的。

沒有辦法了,依照規定,貝候聆必須要受罰才行,否則他將無法悅服人心,而黃花菜雖然不屬於大黃蜂,卻已經不是初犯,情節特別嚴重,也要加以嚴懲。

於是,兩人成了大黃蜂成立以來第一對剃度者。賈通政拿著一把剃須刀,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親自為黃花菜落發,當然了,他完全沒學過理發技術,只是亂七八糟剃了一通,但是這就足以讓黃花菜丟盡臉皮了,他用一個事先準備好的塑料袋將整顆頭包得嚴嚴實實,只剩下幾個小洞透氣和看路,然後他奪門而出,一路上不顧旁人的側目,跑向校外最近的理發店,十分鐘後,等他走回校園,已經是一個頭頂光禿禿的和尚,脖子上戴著由賈通政提供的佛珠項鏈。

想到貝候聆還在賈通政手裏,回去找她,走到校長辦公樓下,就見貝候聆穿著一雙老土的尼姑鞋,手裏拿著一把拂塵搭在胳膊上。看到他的光頭時,忍不住撲哧一笑。黃花菜則用手摸了摸頭,在她面前整理了一下發型。

就在這時,筱銅錘、陶子明和筱金櫻剛好也來校長辦公樓要找賈通政,見到兩人的穿著打扮,都大吃一驚,筱銅錘首先認出了貝候聆來,說:“呦,比丘尼出現在我們桃花中學,真是大新聞。”

“有比丘尼不奇怪,不過比丘尼和小沙彌相視而笑、都一臉甜蜜才奇怪。”陶子明看到他倆雖然受戒,卻仍舊一副桃花報春的模樣,說。

筱銅錘又望向黃花菜,大吃一驚,說:“哎呀,我說和尚是誰呢,這不是小菜嗎?”

“應該是你們兩個戀愛了,被賈通政處以極刑了吧?因為我記得貝同學當初是加入了大黃蜂公會的。”陶子明看到他倆是從校長樓裏走出來的,心中就知道了大概。

黃花菜和貝候聆一起走到他們三個面前,同樣雙掌合十,說:“阿彌陀佛”。

筱銅錘被嚇得往後傾倒,說:“哎呦,你們兩個是被賈通政那個撒旦收服了吧?幹嗎突然學出家人說話?”

“這也是賈通政制定的規矩之一,遇到人,必須像出家人一樣說話。”筱金櫻說。

“賈通政真是太冷血無情了,我們兩個這回被他抓到證據,也是沒辦法的事,對了,你們找他有何事?”黃花菜恢覆正常人的說話語氣,說。

“我們是來叫他兌現承諾的,這次的期末考試成績出來了,我妹妹和陶子明的總分分列年級一、二名。”筱銅錘說起這件事情來,顯然心情仍然無比激動。

“是全年級嗎?不是他們自己班級的?”黃花菜感到十分的吃驚。

“是全年級,一共八個班,連那些考神都被打敗了,大家深感意外,議論紛紛,我們班正打算買鞭炮慶祝。不得不感嘆戀愛的力量真是偉大,叫人進步。當初賈通政答應如果他倆考進全班前十,就承認他倆的戀情合法,現在他必須一言九鼎。我妹妹和陶子明為此將成為桃中第一對破除賈通政早戀禁令的人,我相信,有他們開這個先河,以後還會有更多有魄力的粉蝶兒勇於爭取自己的愛情。”筱銅錘像在說著國內第一個獲得諾貝爾獎的人一樣激動。

“實在是可喜可賀,對了,憑憑沒有和你一起來嗎?”黃花菜沒看到賈文憑,問筱銅錘說。

“沒有,我今天只是來替妹妹和陶子明做公證的,不是為我自己,因為我雖然也不負眾望地考了個全班第一名,卻不幸是倒數最後一名。我和賈文憑離迎來戀愛自由的好日子怕是還很遠。”筱銅錘平靜地說著,好像一點都不為自己考最後一名感到可惜。

“你媽媽會先看到她考好成績而驚喜萬分,然後,在看到你考得這麽差後,將所有歡喜全部打翻。”黃花菜對她頗感到擔心。

“我並不擔心這個,學習本來就不是我的強項。有這麽聰明的妹妹,本來我也應該退居幕後,將所有榮光留給她發揮,等高考畢業我就去打工,供她深造,讓她在人生舞臺上替我發光發熱。人們看到妹妹好智商,就不會說姐姐是傻瓜。”筱銅錘說。

筱金櫻卻不同意姐姐的輟學念頭,對她說道:“姐姐,你比我還聰明呢,我才不願讓你輟學打工,雖然很多人說教育壞話,可是這社會仍需要文憑。”

“文憑我不是有了嗎?他姓賈。算了,這個問題還遠著呢,現在還用不著我們討論。”筱銅錘不喜歡討論學習,一討論立刻覺得有點煩。

“高考不遠了,就在明年,你總得為自己的前途著想。”黃花菜也好心勸道。

“沒辦法,我一看到書就沒耐性。我腦子裏有許多鬼點子,但是從來不用在學習上。將來打算去街頭表演胸口碎大石賣藝。對了,你們這樣的裝扮,要一直穿戴到什麽時候?”筱銅錘將話題轉移,說。

“賈通政說要等過了一個月才可以脫下來,看來,我們真的要形象全毀了。”黃花菜苦著臉說。

“我倒覺得,貝候聆雖然加入了大黃蜂,卻沒拆散過任何一對姻緣,所以,看她受罰不會有人幸災樂禍,而你因為跟她在一起而受罰,也不會有人說三道四,相反,你們這身奇怪的裝扮正代表著你們追逐愛情、不畏艱難的勇氣。許多明白人還會用敬佩的目光向你們行註目禮。所以不需要擔心。”筱銅錘說。

送別了黃和尚和貝尼姑,筱銅錘帶著筱選秀和陶榜眼走進校長辦公樓,來到賈通政的辦公室。賈通政正好在閱覽高二年的期末成績統計表,看到成績總分排在第一、第二名的,正是之前為了能在一起而答應在一個學期內將成績提高十個名次的陶子明和筱金櫻,沒想到他們不但做到了,還考了兩個全年級最高分,這實在令他訝異不已。他心中剛剛產生不好的預感,擡頭就看見筱銅錘三人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筱銅錘那女流氓雙臂環胸,瞪著他,完全一副討債人的架勢。

賈通政當初斷定不可能有人短時間內能將學習成績提高那麽多,所以沒對筱金櫻和陶子明的戀愛表示明確反對,心想只要過了一個學期,他們沒有實現學習進步的承諾,就能名正言順地拆散他倆,這樣他們應該就無話可說了。沒想到,他們竟然超出了他的預期,無話可說的人變成了自己。眼下該如何應對?

他明白,如果有一對粉蝶兒開了先河在一起,其他學生肯定會迅速跟風,到時他的威嚴將受到挑釁,且不說早戀的禁令會粉碎,其他校規恐怕也難以執行,想到這裏,他看著找上門來的三個人,早已明白他們的意圖,心中感到一陣棘手的發麻。

他走到茶幾那裏,泡了三杯茶請那個女流氓和另外兩個普通學生坐下後,便開始盤算要怎麽推脫。

“嗯哼,校長,咱們又見面了,你應該知道我們這回來找你是為了什麽事吧?”筱銅錘的身體倒在木椅裏,蹺著二郎腿,雙手搭在椅子把手上輕輕打著拍子,那模樣就好像她身後站著二十個身穿西裝、戴著墨鏡的持槍小弟一樣。

賈通政看到她氣場破表,還以為自己不是在和學生交流,而是和黑社會談判。

但雅話說姜還是老的辣,賈通政也算是個大才子,想主意的閃電特別的快,他腦中立刻就有了對策,假裝不明就裏地說:“銅錘同學,我十分迷惑,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

“你十分迷惑!”筱銅錘嗖的一下從椅子裏彈了起來,那姿態,好像她聽到了丘吉爾說他不知道斯大林找上他有什麽事一樣,“我想,你應該不會忘吧,你上學期答應過的,只要我妹妹和陶子明的學習成績進步十名,你就同意讓他們在一起,現在他們不僅超過十名,而且是全年級第一第二,江湖規矩,你這樣的大人物,應該不會食言而變胖吧?”

筱銅錘激動地說著,從桌上拿了一根水果條蜜餞,卻沒有放進嘴裏,而是夾在自己的耳廓後面,你們懂的,就像90年代那些有抽煙習慣、卻又忙著打石頭的師傅那樣,他們接到別人拋過來的煙不舍得馬上抽,就會在身上找個儲存的位置,而耳廓是最犀利的“櫃子”了。

賈通政依舊淡定,繼續假裝失憶道:“有嗎?我有答應過他們成績好就讓他們在一起?”

筱銅錘騰的一下站起來,耳廓後面夾的煙抖掉了,她雙手插腰,居高臨下地看著賈通政說:“校長啊,你該不會是想假裝將當初那場談話忘得一幹二凈吧?我知道沒有人為那場談話做任何記錄,留任何證據,不過,對我們這些單純的學生,你不會來這套吧?”

賈通政心說你哪裏單純了,面上平淡如茶水地說道:“我並沒有忘,不過我記得,當初我只是說,等他們考出好成績,咱們再來商量他們的事,至於商量的結果,是不是應該讓他們早戀下去,我並沒有做過任何許諾呀?”賈通政攤著雙手,說道。

“呼,想要氣死我是不是?商量?正常人都聽得出,那意思等於同意了好吧?舉個例子,就比如說,貴公司希望被我公司收購,只願意出售給我公司一半以下的股權,但是我公司希望擁有一半以上的股權,以此擁有貴公司的管理權限,雙方在這個焦點問題上無法達成協議。最後,我公司說,想讓我公司收購貴公司可以,但是至少讓要我公司控股,這點如果貴公司同意的話,到時我們再進行‘商量’,這是不是就意味著,如果貴公司同意讓出最大股東的位置,這筆交易就沒有懸念地達成了呢?”筱銅錘一本正經地陳述道。

“不,我覺得那還不一定,因為雙方在簽訂收購協議之前,一切仍然有變數,也許等我公司答應讓出控股權力,貴公司提出更進一步的要求也說不定。”賈通政說。

筱銅錘是將蜜餞盒子的盒蓋拍在賈通政的臉上後(這個動作太粗暴了,請同學們不要效仿),才離開了校長辦公室的。出了那幢辦公樓,她依然胸膛起伏、盛怒未休,一邊揮著手刀砍著校長辦公樓前的一棵棕櫚樹,一邊氣呼呼地罵賈通政:“賈通政那豬頭豬頭豬頭,一只說話不算話的老狐貍,看來我是該考慮一下了,策劃個方案幹掉他,讓他上報紙的社會新聞版。”她情緒激動,手上也使勁,棕櫚樹被她砍得砰砰響。

“姐姐,算了,只要再過一個學年我們就畢業了,到時我和陶子明就能徹底自由地在一起,不需要著急。”筱金櫻雖然因為不能如願和陶子明在一起而難過,卻並沒有像姐姐一樣沖動,反過來安慰筱銅錘。

“算了?怎麽能就這麽放過他?一日遭強暴,終生找志平。桃花中學又不是只有我們這一屆學生,我們畢業,下一屆將繼續受難。難道我們的眼光只能顧及我們私人的苦難嗎?我們必須要將正義感放眼於全世界的苦難上面,見到那些不合理的制度、不公平的分配、不道德的欺騙等一切醜惡事物,我們都應該將鏟除、改變它們的責任包攬在身上,而不是一味天真地想著:只要自己離它們遠一點,它們就與自己毫不相幹。”筱銅錘越說越生氣,手上也越來越用力,棕櫚樹幹傷得一痕一痕的。

“我想你對付賈通政的原因,只是你咽不下這口氣,並非你的思想境界真的像你說的那麽高。”陶子明挖著鼻孔不屑道。

“總之,這筆賬我一定要算清楚。”棕櫚樹幹已經傷及筋骨,漸漸朝一邊傾斜。

“你打算怎麽做?是下毒暗殺還是用槍炮明著來?”陶子明將剛剛挖出、尚且溫熱的鼻屎塗在樹幹上,這顆鼻屎就像斯瓦辛格電影中那只停在懸崖火車頭上的海鷗,立刻讓整棵已經腰力酸軟的棕櫚樹失去了平衡,轟隆一聲,徹底倒下。

朱大常在校長辦公樓內聽到聲音,往外看了一眼,扭頭向賈通政匯報道:“大人,樓下的棕櫚樹被筱魔女一巴掌扇斷了,要不要叫園丁趕緊補種?”

賈通政聞言,臉色驟變,他從窗口往外望了一眼天空,只見天色漸漸陰沈。心中情不自禁地感到擔憂:唉,桃中就要出大事了。

與此同時,筱銅錘也計上心來,她咬牙切齒道:“我要組建一個粉蝶兒聯盟,和大黃蜂公會對抗。”

筱銅錘立即著手準備起來,查資料,寫策劃,大發英雄帖,廣招校內粉蝶兒,她讀書從沒這麽認真過。她的號召力本來就驚人,加上成立這樣一個對抗大黃蜂公會的組織是逢迎人心的,所謂“響應時代的召喚”,所以,學生們雲集響應,紛紛趕過來報名、投靠,尤其是那些被大黃蜂拆散過或者正畏懼於其淫威不得不偷偷摸摸約會的粉蝶兒們,更是對粉蝶兒聯盟極力擁護。假如此刻全校公選校長,毫無疑問讓筱銅錘當選。

而筱銅錘身邊最親近的幾個人也都自願或在筱銅錘的威迫下加入了,包括:影子男友賈文憑、鵪鶉妹妹筱金櫻、使喚妹夫陶子明、綠葉朋友黃花菜以及戰力強大的朋友的朋友貝候聆,這幾個類似開國元勳的人物,當然擔任要職,至少也要任部長或委員——而部長委員都是次要的。最核心的一個人物——盟主的推選是最大的焦點,選誰呢?其實,每個人的心裏對此都沒有疑問,因為大家的心裏都明白,不明白的,想死是不是?筱銅錘即使是站上我們這顆星球的一個小土丘大喊一聲:“我要當盟主!”都沒有人敢有任何異議。可是,偏偏就是有人想要把這麽沒有懸念的事搞出懸念來——這個人是誰,到底是誰這麽有膽子?當然就是筱銅錘本人,她為了表示自己講公平,並沒有因為聯盟是自己號召成立的就自任盟主,而是決定從幾名候選人中挑選出一位來擔任。選盟主采用比賽決勝負的方式,勝者才能擔任。

比賽的內容就是:用手刀砍學校裏面的棕櫚樹,誰最先砍斷,誰當盟主。

所有候選人當即表示棄權,因為筱銅錘昨天花十分鐘在校長辦公樓前砍斷的棕櫚樹還沒被拖走呢。所以筱銅錘勝,登基盟主,大家當即表示擁護,並用紅色墨水歃血為盟。

筱銅錘接著任命聯盟內的副職。賈文憑擔任聯盟副盟主,負責各種跑腿的累活兒,黃花菜負責招募人馬並宣傳和推廣聯盟的名聲,筱金櫻任點心跟茶水公關,陶子明任首發前鋒大將軍,至於貝候聆,由於她目前的身份性質比較特殊,一半粉蝶兒一半大黃蜂,用筱盟主的話來說也就是:有半個屁股押在了敵軍。這樣的身份適合當臥底,於是,讓她比以前更加頻繁地參加大黃蜂公會的會議,隨時將聽到的內幕機密悄悄傳送回來。

此外又隨便任命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職位,都是些不起眼的角色。然後,筱銅錘召集了粉蝶兒第一次高層會議,地點在校門口的那家小籠包店裏,他們和店主小甜甜談成了合作,通過“招標”同意了以她的店址為聯盟開會總部,並以小煎包作為聯盟在開會期間的食品特供商家,這能夠給小店帶來生意,所以小甜甜欣然同意了,筱盟主還給她頒發稱號:聯盟會場布置經理。

小甜甜對粉蝶兒第一次全會十分重視,事前徹底將所有顧客清場,關上了店門,暫時休業,然後,將餐桌擺放整齊,一張主桌留給盟主講話,八桌十六個坐席排成兩排。每個坐席上都擺上了一籠小籠包和一瓶礦泉水,嚴格地遵照了兩會規格,如果用一條繩子比過去,會發現前後桌的擺放位置是連為一條直線的。

主幹們到齊、就坐之後,筱盟主手裏握著一根啃光的玉米棒子當麥克瘋,發表了題為《被禁欲的羔羊們,你們還要繼續忍受著鐐銬嗎》的盟主就職演說:

“被禁欲的羔羊們啊,你們本是那麽自由歡快,狂奔在學校的青草地上,快樂地吃著美味的春草。但暴風雨總是突然降臨,正當你們到了發情時期,要和自己弄到手的心愛公民或者母民相偎相伴,你們的姻緣卻遭受破壞,是他們,是賈通政領導下的蜂群沖進你們中間,將你們強行拖往荒野中,讓你們忍受思念的吞噬、體內的荷爾蒙成了豆漿。但,如今一切將會不同,新生代神經領袖筱銅錘,她將帶領大家進行反抗,將那顆豬頭打到外太空,將他的蜂群們送到南極,讓我們的校園從此延續自由歡快的戀愛風氣。”

演說還展望了聯盟的美好未來,對聯盟的成員們提出幾項重要的要求。其中一項就是“鼓掌”,於是底下眾將紛紛鼓掌。

接下來,會議又進行了多項議程,最終確定以粉色蝴蝶作為聯盟的標志,以宣導自由戀愛、反對墨守陳規作為聯盟的革命理想,並且和大黃蜂公會一樣,研發了自己專用的武器:和打鳥棒針鋒相對的捅蜂棍。

會後是自由發言的時間,賈副盟主第一個舉手說:“校門口那一家海鮮酒樓的老板,長期和賈通政狼狽為奸,替大黃蜂成員們提供一張又一張的福利獎券,可以說是助紂為虐的一大禍害,為此,我覺得有必要對它的生意加以制裁。”

筱銅錘點頭表示同意,說:“制裁的辦法,暫定和海鮮酒樓對面的燒烤店合作,我們可以在公開的活動場合為它打廣告做宣傳,這件事就由賈副你去談。記住兩點,第一,你剛開始要假裝談生意,表現得矜持些、狡猾些,好像就算他說不同意,我們也能馬上找到下家,這樣或許能讓對方為我們以後的活動讚助一些經費。當然,如果他實在不同意,那麽,我們就免費為它做做宣傳吧,反正目的是為了搞垮那家海鮮酒樓。第二,記住,你是代表我們聯盟去談判的,所以事先一定要認真研究一下自己的穿著,我覺得吧,校服是最合乎禮儀的。”

賈副盟主的建議剛解答完,陶子明緊跟著舉手道:“我們要不要樹一個雕像,就像美國自由女神那樣,然後在雕像的底座刻上‘自由’、‘引導’之類的話。”

小菜對此嗤之以鼻,說:“陶先鋒的提議未免幼稚,雖然樹立雕像能夠大大提高我們聯盟的知名度,但是雕像的制作費用那麽高,要由誰提供?除非父母們能以我們的名義給桃中捐贈幾百萬,那樣的話,學校也許會考慮給我們樹一座雕像,還是只能放在廁所門口。”

“如果我們中有人懂雕刻,不如直接將學校門口那兩只獅子像的五官磨平,重新刻上我的臉會節省一些。如果實在不行,那就一切從簡,直接買兩條紅色綬帶,寫上我們聯盟的名號,披掛在那兩只大石獅子的脖子上,這樣就已經威風八面了。”賈文憑做出一副即便國庫虧空,也不願為了大興土木而提高稅負,增加百姓負擔的清官態度說。

“要我看,這些形式的東西都不用搞,直接跟大黃蜂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戰役。名聲是應該用實戰打出,而不是靠自吹自擂得來,雖然適當炒作也是必要,但一味炒作會變得腳底懸空,缺乏腳踏實地感。”筱銅錘的性格卻直來直去,幹脆利落地說道。

黃花菜當即表示讚同,說:“我同意,就是有個問題,雖然我們聯盟眼下招募到的人數已經不少,但是和成立一年、已經有穩固根基的大黃蜂公會相比,力量仍然遠遠不及。如果是各個擊破還有可能,想要來一場大的戰役,恐怕是寡不敵眾。”

筱銅錘聽到這話,覺得黃花菜是給聯盟蒙羞,她當即拍裂了演講桌子(這不是誇張,桌子真的被她一巴掌拍出了裂縫,桌腿搖搖晃晃快要倒啦)。小甜甜見到筱銅錘臂力驚人,也不敢說要賠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裝作沒看見。

筱銅錘叫賈文憑蹲下來將桌腿扶穩、不準放松後,向大家激情澎湃地誓師:“說我們人數少可以理解,說寡不敵眾卻是自掃威風。怕什麽,以少勝多的戰役,歷史上也不少見了。赤壁之戰,曹操率領二十萬的大軍,最終還是敗給孫劉聯合的五萬人。巨鹿之戰,項羽破釜沈舟,以五萬猛虎軍士大敗秦國四十萬烏合貓咪。淝水之戰,東晉軍隊在宰相謝安的指揮下,八萬對九十萬,大敗前秦。這一切說明,打仗主要靠的不是人數,靠的是精英、策略,還有人心的支持。我們組建聯盟,不是為了來吃小煎包的,也不是來喝礦泉水的,我們是來喝果汁的。我們要拿出不怕死的精神,和大黃蜂來個決一死戰。如果每個士兵都是拿破侖,那還有打不贏的戰役嗎?在這裏,我送大家一首詩:怒發沖冠——”

“錯了,錯了,《滿江紅》不叫詩,這一看就是詞,詩、詞、曲、賦、騷、史、經、書、集、志、紀、傳、表、論、疏、命題作文,是完全不同的文章體裁,盟主還是不要輕易賣弄學問,不然文化水平就露餡啦。”賈文憑不顧個人生命安危地提醒她道。

“張飛賣書是顯現一點內涵的邊角,還是暴露不懂裝懂?武略是我的專長,至於文韜,將作為我智商的一點點綴,會讓我的形象閃爍得更加耀眼。所以你別打岔,《滿江紅》:怒發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還記得、眉來眼去,水光山色。可惜許枕前多少意,到如今兩總無始終。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相思字,空盈幅;相思意,何時足?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魂魄化作精衛鳥,血花濺作紅心草。要掃除一切害人蟲,全無敵!”

筱銅錘朗誦的這首組裝的《滿江紅》裏,分別摘自岳飛、柳永、岳飛、辛棄疾、毛主席、李叔同、毛主席的《滿江紅》,湊成了一鍋粥。雖然聽起來是淩亂不堪,卻鏗鏘有力。加上她握緊拳頭,眾將不敢不鼓掌,紛紛表示願意赴死作戰。

於是,筱銅錘開始著手準備粉蝶兒聯盟的第一場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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