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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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捉蟲）
第十四章
林新知一向知道自己的外表很有欺騙性。
雖說現在吃得好了，臉上稍稍有一點點肉，可整體並不胖，再配上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怎麽看怎麽像小可憐——當然，僅限於她沒有開口的時候。
一旦開口，就是突突突的機/關/槍，反差不要太大。
她這種形象騙外人一騙一個準，可如果想騙了解她本性的大長腿，就是典型的心裏沒數了。
所以她也不打算賣可憐騙他，半真半假的話說著，狡黠的眼神看著他，她知道，此時的他多半在想她這次又在算計誰，可饒是如此，她還是覺得他會給她弄來警犬。
他這個人，看上去淩厲迫人生人勿進的，其實心裏軟得很，知道她的處境她的艱難，在能把她拉回正途的時候，絕對不想讓她走歪路。
果不其然，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道：“知道了，下次去縣城的時候我替你問一下。”
她沒有問下次是什麽時候，她覺得他會很快把退役的警犬給自己帶回來。
大概是軍人天然能給人帶來安全感，她對他總有一種盲目的信任。
林新知笑道：“謝謝秦部長！”
三天的時間有限，秦故答應下找狗的事情，林新知便與蘇美華一起離開了，時間緊迫，她得把一切安排好。
大概是覺得她讓秦故找狗的事情辦得唐突，蘇美華在路上忍不住埋怨她：“新知，你一向聰明，怎麽在這件事情上糊塗起來？你讓秦部長找狗，這不是不信任他手下的民兵嗎？”
林新知道：“我當然信任秦部長了，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咱們做涼粉的事情被哪個不長眼的人看到了，咱們不就功虧一簣了嗎？有了狗，咱們就多一道保險。”
這話一出，蘇美華不再說什麽了，“也是，現在抓投機倒把抓得嚴，這事兒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我的婦女主任就幹不下去了。”
“所以咱們才要小心又小心。”
林新知繼續道：“對了，蘇主任，咱們還得找幾個靠譜的人來做涼粉，男人普遍粗心大意，而且太邋遢，做出來的涼粉不幹凈，咱們也不好賣，咱得找女人來做涼粉，最好找那種家裏貧困的、人口簡單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口風緊，不會把咱們的事情說出去。”
蘇美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林新知的思路帶著走，下意識點頭，“你說得對，走，咱們去我辦公室商量。”
蘇美華做了多年婦女主任，對公社裏的女人了若指掌，很快，她們兩個商量著擬出一個名單，名單上的人不僅全部符合林新知的要求，還有一個與朱列玉關系頗為親密，但最近一段時間卻沒怎麽來上工的女人，那個人，就是林新知對朱列玉一擊必殺的關鍵。
學校是個好地方，跟周秀芹在學校的那幾天，林新知學了很多，合同就是其中一種，她擬了個合同，如果在賣涼粉時有一人被抓，其他人要負責這個人家屬的贍養問題，這樣一來，這人就後顧無憂了，她們投機倒把的事情就不會被順藤摸瓜一鍋端。①
蘇美華覺得這個合同極好，把合同抄好後，兩人開始分頭行動，去找自己名單下的女人來參與涼粉。
分給林新知的是魏桂花和周迎秋，一個是自己親媽，一個是自己三嬸，幾乎沒費什麽力氣，林新知就讓倆人在合同上按下了手印——上個年代窮，不是每個人都能讀書，這倆人不認字，便用手印代替了。
雖說不認字，但聽完林新知解釋合同內容，周迎秋對林新知千恩萬謝——不僅能掙錢，出了事還有人給她養孩子，這個世界去哪找比這更好的事？要是她被抓了，哪怕死她也不會說出去半個字的。
自己的任務完成後，林新知把合同藏好，準備去辦公室找蘇美華，讓蘇美華收著合同。
天太熱，她紮著的頭發有點松，便擡手去解頭發，想著把馬尾重新紮一下，手剛摸到皮筋，突然發現自己綁在皮筋上的紅綢子不見了，那是她在學校扮演地主婆時的裝飾，節目結束後，周秀芹見她頭上一點裝飾也沒有，便做主把一尺長兩指寬的紅綢子給她了，那是她長這麽大收到的第一份首飾，她喜歡得緊，這幾天幾乎天天戴著，今天也是如此，大清早便把紅綢子綁馬尾上了，根本不可能落在家裏。
難不成是掉在蘇美華辦公室了？
想到這，林新知忙去辦公室找蘇美華。
可惜蘇美華並沒有在辦公室，房門緊鎖著，隔著窗戶她往房間裏看了一眼，地上非常幹凈，沒有她的紅綢子，下意識間，她又往前走兩步，去找秦故。
她剛才在秦故辦公室也待了許久，有可能丟在秦故辦公室了。
奇怪得很，秦故也不在辦公室，虛掩著門，人不知道去了哪，她悄悄推開門，秦故的房間與蘇美華辦公室一樣，沒有她的紅綢子的蹤跡。
找不到紅綢子，又找不到問話的人，林新知只好作罷。
她雖然喜歡紅綢子，可收拾朱列玉更要緊，等收拾完朱列玉，她再慢慢找，如果還是找不到，那她就大方一把，買上一條發帶，反正她現在手裏有錢。
只是讓她意外的是秦故居然也不在辦公室，要知道，秦故在蘇美華口中可是幾乎住在辦公室的人。
難不成是去給她找狗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便被林新知否決了。
好歹是負責一整個公社的部長，哪能這麽閑，她剛說完他就去給她找狗？
多半是有事出去了，房門沒有鎖，估計人還在公社，沒有走遠。
林新知沒有多想，帶著藏在衣服裏的合同回家。
哪曾想，剛到下午，秦故牽著一條威風凜凜的狗登門了。
林新知：“！！！”
不止是震驚。
秦故半蹲著，伸手撫弄著狗，兇神惡煞的大狗子在他手裏乖巧得像只貓崽子，舒服瞇著眼，不住蹭著他的膝蓋，一向幹凈到幾乎有些潔癖的他一反常態沒有推開狗，摸著狗頭，漠然道：“東風只是看著兇，性格很溫順。”
說到這，他聲音微頓，擡眉瞧了林新知一眼，“從不輕易咬人。”
林新知：“......”
這話聽著怎麽像在暗示什麽？
“不輕易咬人就好，這樣我就不怕它啦。”
林新知裝作聽不懂秦故的話，笑瞇瞇打量著自己收拾朱列玉的法寶，“東風是它的名字嗎？有什麽典故？是昨夜小樓又東風的東風，還是東風夜放花千樹的東風？”
——聽蘇美華說秦故是首都過來的人，大約是出於對首都的敬畏，她難得扯了幾句偷聽來的古詩詞。
秦故摸狗動作微頓，看了又看林新知。
又東風？東風夜放花千樹？
你骨子裏怕不是有嗜血基因。
秦故慢慢吐出幾個字，“不是，是主席同志引用《紅樓夢》裏的一句話，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的東風。”②
林新知：“......”
莫名尷尬。
但林新知一向心態好，很快把尷尬拋在腦後，“原來這樣，這個名字寓意好，以後我就叫它東風了。秦部長，真是太感謝你了。”
“東風，你好呀，我是你的新主人。”
林新知試探性伸出手，東風歡快蹭了蹭她掌心，她不免有些意外，“呀，東風這麽好脾氣？”
——這麽好的脾氣，萬一見到朱列玉不咬他了怎麽辦？
“......也不是對每個人都這麽好脾氣。”
秦故面無表情從兜裏拿出一抹紅，“你的東西落在我辦公室了，來的路上我讓它聞了你的氣味，所以它才對你這麽友善。”
紅綢子失而覆得，林新知兩眼一亮——不止是因為紅綢子，而是因為東風的聰明，聞了她的紅綢子就能對她這麽友善，換個角度想，如果她刻意訓練，就能讓東風看到朱列玉便撲上去撕咬。
當然，這些話她是不敢問秦故的，秦故太敏銳也太機警，這種話一問，等朱列玉出了事，他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她。
林新知再三謝過秦故。
送走了秦故，林新知立刻把訓練東風的事情安排上，先避著人撿了件朱列玉扔掉的舊衣服，在自家院子裏指揮東風撕咬，中間有人聽到狗叫來問原因，她只說家裏只剩三個女子她害怕，找人要了條狗看家護院，東風看上去兇得很，農村裏養狗又不是什麽稀奇事，故而也沒有太多的人在意這件事。
孫愛國喜歡狗，聽說她弄了條狗回來，便過來看熱鬧，“呀，這不是——”
話剛出口，卻突然又改了說辭，“新知，這狗是秦哥給你弄來的吧？”
孫愛國是民兵隊長，與秦故關系又好，時常跟著秦故去縣城辦事，在局裏看到警犬實在再正常不過，林新知沒有放在心上，便道：“是啊，咱們公社養狗的人不多，我就拜托秦部長找了條狗。”
“哥，要不要我把東風借你兩天？你這麽俊，東風又這麽威風，你牽著它出門，十裏八村的姑娘肯定都盯著你看。”
——明天是她跟朱列玉約好的日子，她帶著東風去見朱列玉很容易引起朱列玉的懷疑，這樣不成，得讓孫愛國牽著狗，這樣才能把她的責任完全撇清。
當然，她雖然利用了孫愛國和東風，但也不會讓一人一狗替她背黑鍋。
她準備的還有後手。
孫愛國眼饞東風很久了，聽林新知這般說，興奮地直搓手，“那就這樣說好了，明天一大早我來牽東風！”
一切盡在掌握。
次日清晨，林新知拿著錢和票去找大柳樹下找朱列玉。
給完錢票，林新知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扭頭就走。
香噴噴的豬肉在等著自己，能掙錢的小美人也在自己的算計中，朱列玉心情大好，哼著歌去供銷社買東西。
買點豬肉，再買點布送給林新知做衣服，他太了解這種重男輕女家庭裏長大的女孩的心思了，缺愛又貧困，別人稍微對她好一點，她就能對那人掏心掏肺，到那時，她被他威脅著給錢的事情也能被她美化成愛情的開始。
一旦有了愛情，她的錢跟人，就都是他的了。
朱列玉仿佛看到美好生活沖自己招手，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一疊聲急促的呼喊，“東風，回來！快回來！”
聽聲音像是民兵隊長孫愛國，他扭頭去瞧，一條大黑狗直直沖到他面前，血盆大口徑直對著他的腿咬下來。
“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直沖雲霄。
與此同時，婦女主任蘇美華冷著臉去找秦故，“秦部長，朱列玉簡直是個王八蛋！您必須替我們女人做主！”
“您要是不給我們做主，我就去縣城找縣領導告狀去！”
啊啊啊啊，替換了替換了，小可愛們刷新一下就可以了！
之前寫了400在草稿箱裏，沒想到晉江抽風給自動發出去了！！！
我太難了！！！！
再次向小可愛們說聲抱歉！！！
小可愛們別生氣哈，相當於你們用400字的錢買了3500字，算起來還是劃算的！！！
——愛你們的慘兮兮的作者君QAQ
①參考78年安徽省鳳陽縣鳳梨公社小崗村“欺上不瞞下”的分田到戶，分田到戶後，當年糧食產量是去年五年的總和，國家開始推行分田到戶政策~
②是東風快遞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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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林新知一向知道自己的外表很有欺騙性。
雖說現在吃得好了，臉上稍稍有一點點肉，可整體並不胖，再配上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怎麽看怎麽像小可憐——當然，僅限於她沒有開口的時候。
一旦開口，就是突突突的機/關/槍，反差不要太大。
她這種形象騙外人一騙一個準，可如果想騙了解她本性的大長腿，就是典型的心裏沒數了。
所以她也不打算賣可憐騙他，半真半假的話說著，狡黠的眼神看著他，她知道，此時的他多半在想她這次又在算計誰，可饒是如此，她還是覺得他會給她弄來警犬。
他這個人，看上去淩厲迫人生人勿進的，其實心裏軟得很，知道她的處境她的艱難，在能把她拉回正途的時候，絕對不想讓她走歪路。
果不其然，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道：“知道了，下次去縣城的時候我替你問一下。”
她沒有問下次是什麽時候，她覺得他會很快把退役的警犬給自己帶回來。
大概是軍人天然能給人帶來安全感，她對他總有一種盲目的信任。
林新知笑道：“謝謝秦部長！”
三天的時間有限，秦故答應下找狗的事情，林新知便與蘇美華一起離開了，時間緊迫，她得把一切安排好。
大概是覺得她讓秦故找狗的事情辦得唐突，蘇美華在路上忍不住埋怨她：“新知，你一向聰明，怎麽在這件事情上糊塗起來？你讓秦部長找狗，這不是不信任他手下的民兵嗎？”
林新知道：“我當然信任秦部長了，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咱們做涼粉的事情被哪個不長眼的人看到了，咱們不就功虧一簣了嗎？有了狗，咱們就多一道保險。”
這話一出，蘇美華不再說什麽了，“也是，現在抓投機倒把抓得嚴，這事兒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我的婦女主任就幹不下去了。”
“所以咱們才要小心又小心。”
林新知繼續道：“對了，蘇主任，咱們還得找幾個靠譜的人來做涼粉，男人普遍粗心大意，而且太邋遢，做出來的涼粉不幹凈，咱們也不好賣，咱得找女人來做涼粉，最好找那種家裏貧困的、人口簡單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口風緊，不會把咱們的事情說出去。”
蘇美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林新知的思路帶著走，下意識點頭，“你說得對，走，咱們去我辦公室商量。”
蘇美華做了多年婦女主任，對公社裏的女人了若指掌，很快，她們兩個商量著擬出一個名單，名單上的人不僅全部符合林新知的要求，還有一個與朱列玉關系頗為親密，但最近一段時間卻沒怎麽來上工的女人，那個人，就是林新知對朱列玉一擊必殺的關鍵。
學校是個好地方，跟周秀芹在學校的那幾天，林新知學了很多，合同就是其中一種，她擬了個合同，如果在賣涼粉時有一人被抓，其他人要負責這個人家屬的贍養問題，這樣一來，這人就後顧無憂了，她們投機倒把的事情就不會被順藤摸瓜一鍋端。①
蘇美華覺得這個合同極好，把合同抄好後，兩人開始分頭行動，去找自己名單下的女人來參與涼粉。
分給林新知的是魏桂花和周迎秋，一個是自己親媽，一個是自己三嬸，幾乎沒費什麽力氣，林新知就讓倆人在合同上按下了手印——上個年代窮，不是每個人都能讀書，這倆人不認字，便用手印代替了。
雖說不認字，但聽完林新知解釋合同內容，周迎秋對林新知千恩萬謝——不僅能掙錢，出了事還有人給她養孩子，這個世界去哪找比這更好的事？要是她被抓了，哪怕死她也不會說出去半個字的。
自己的任務完成後，林新知把合同藏好，準備去辦公室找蘇美華，讓蘇美華收著合同。
天太熱，她紮著的頭發有點松，便擡手去解頭發，想著把馬尾重新紮一下，手剛摸到皮筋，突然發現自己綁在皮筋上的紅綢子不見了，那是她在學校扮演地主婆時的裝飾，節目結束後，周秀芹見她頭上一點裝飾也沒有，便做主把一尺長兩指寬的紅綢子給她了，那是她長這麽大收到的第一份首飾，她喜歡得緊，這幾天幾乎天天戴著，今天也是如此，大清早便把紅綢子綁馬尾上了，根本不可能落在家裏。
難不成是掉在蘇美華辦公室了？
想到這，林新知忙去辦公室找蘇美華。
可惜蘇美華並沒有在辦公室，房門緊鎖著，隔著窗戶她往房間裏看了一眼，地上非常幹凈，沒有她的紅綢子，下意識間，她又往前走兩步，去找秦故。
她剛才在秦故辦公室也待了許久，有可能丟在秦故辦公室了。
奇怪得很，秦故也不在辦公室，虛掩著門，人不知道去了哪，她悄悄推開門，秦故的房間與蘇美華辦公室一樣，沒有她的紅綢子的蹤跡。
找不到紅綢子，又找不到問話的人，林新知只好作罷。
她雖然喜歡紅綢子，可收拾朱列玉更要緊，等收拾完朱列玉，她再慢慢找，如果還是找不到，那她就大方一把，買上一條發帶，反正她現在手裏有錢。
只是讓她意外的是秦故居然也不在辦公室，要知道，秦故在蘇美華口中可是幾乎住在辦公室的人。
難不成是去給她找狗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便被林新知否決了。
好歹是負責一整個公社的部長，哪能這麽閑，她剛說完他就去給她找狗？
多半是有事出去了，房門沒有鎖，估計人還在公社，沒有走遠。
林新知沒有多想，帶著藏在衣服裏的合同回家。
哪曾想，剛到下午，秦故牽著一條威風凜凜的狗登門了。
林新知：“！！！”
不止是震驚。
秦故半蹲著，伸手撫弄著狗，兇神惡煞的大狗子在他手裏乖巧得像只貓崽子，舒服瞇著眼，不住蹭著他的膝蓋，一向幹凈到幾乎有些潔癖的他一反常態沒有推開狗，摸著狗頭，漠然道：“東風只是看著兇，性格很溫順。”
說到這，他聲音微頓，擡眉瞧了林新知一眼，“從不輕易咬人。”
林新知：“......”
這話聽著怎麽像在暗示什麽？
“不輕易咬人就好，這樣我就不怕它啦。”
林新知裝作聽不懂秦故的話，笑瞇瞇打量著自己收拾朱列玉的法寶，“東風是它的名字嗎？有什麽典故？是昨夜小樓又東風的東風，還是東風夜放花千樹的東風？”
——聽蘇美華說秦故是首都過來的人，大約是出於對首都的敬畏，她難得扯了幾句偷聽來的古詩詞。
秦故摸狗動作微頓，看了又看林新知。
又東風？東風夜放花千樹？
你骨子裏怕不是有嗜血基因。
秦故慢慢吐出幾個字，“不是，是主席同志引用《紅樓夢》裏的一句話，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的東風。”②
林新知：“......”
莫名尷尬。
但林新知一向心態好，很快把尷尬拋在腦後，“原來這樣，這個名字寓意好，以後我就叫它東風了。秦部長，真是太感謝你了。”
“東風，你好呀，我是你的新主人。”
林新知試探性伸出手，東風歡快蹭了蹭她掌心，她不免有些意外，“呀，東風這麽好脾氣？”
——這麽好的脾氣，萬一見到朱列玉不咬他了怎麽辦？
“......也不是對每個人都這麽好脾氣。”
秦故面無表情從兜裏拿出一抹紅，“你的東西落在我辦公室了，來的路上我讓它聞了你的氣味，所以它才對你這麽友善。”
紅綢子失而覆得，林新知兩眼一亮——不止是因為紅綢子，而是因為東風的聰明，聞了她的紅綢子就能對她這麽友善，換個角度想，如果她刻意訓練，就能讓東風看到朱列玉便撲上去撕咬。
當然，這些話她是不敢問秦故的，秦故太敏銳也太機警，這種話一問，等朱列玉出了事，他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她。
林新知再三謝過秦故。
送走了秦故，林新知立刻把訓練東風的事情安排上，先避著人撿了件朱列玉扔掉的舊衣服，在自家院子裏指揮東風撕咬，中間有人聽到狗叫來問原因，她只說家裏只剩三個女子她害怕，找人要了條狗看家護院，東風看上去兇得很，農村裏養狗又不是什麽稀奇事，故而也沒有太多的人在意這件事。
孫愛國喜歡狗，聽說她弄了條狗回來，便過來看熱鬧，“呀，這不是——”
話剛出口，卻突然又改了說辭，“新知，這狗是秦哥給你弄來的吧？”
孫愛國是民兵隊長，與秦故關系又好，時常跟著秦故去縣城辦事，在局裏看到警犬實在再正常不過，林新知沒有放在心上，便道：“是啊，咱們公社養狗的人不多，我就拜托秦部長找了條狗。”
“哥，要不要我把東風借你兩天？你這麽俊，東風又這麽威風，你牽著它出門，十裏八村的姑娘肯定都盯著你看。”
——明天是她跟朱列玉約好的日子，她帶著東風去見朱列玉很容易引起朱列玉的懷疑，這樣不成，得讓孫愛國牽著狗，這樣才能把她的責任完全撇清。
當然，她雖然利用了孫愛國和東風，但也不會讓一人一狗替她背黑鍋。
她準備的還有後手。
孫愛國眼饞東風很久了，聽林新知這般說，興奮地直搓手，“那就這樣說好了，明天一大早我來牽東風！”
一切盡在掌握。
次日清晨，林新知拿著錢和票去找大柳樹下找朱列玉。
給完錢票，林新知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扭頭就走。
香噴噴的豬肉在等著自己，能掙錢的小美人也在自己的算計中，朱列玉心情大好，哼著歌去供銷社買東西。
買點豬肉，再買點布送給林新知做衣服，他太了解這種重男輕女家庭裏長大的女孩的心思了，缺愛又貧困，別人稍微對她好一點，她就能對那人掏心掏肺，到那時，她被他威脅著給錢的事情也能被她美化成愛情的開始。
一旦有了愛情，她的錢跟人，就都是他的了。
朱列玉仿佛看到美好生活沖自己招手，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一疊聲急促的呼喊，“東風，回來！快回來！”
聽聲音像是民兵隊長孫愛國，他扭頭去瞧，一條大黑狗直直沖到他面前，血盆大口徑直對著他的腿咬下來。
“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直沖雲霄。
與此同時，婦女主任蘇美華冷著臉去找秦故，“秦部長，朱列玉簡直是個王八蛋！您必須替我們女人做主！”
“您要是不給我們做主，我就去縣城找縣領導告狀去！”
啊啊啊啊，替換了替換了，小可愛們刷新一下就可以了！
之前寫了400在草稿箱裏，沒想到晉江抽風給自動發出去了！！！
我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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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愛們別生氣哈，相當於你們用400字的錢買了3500字，算起來還是劃算的！！！
——愛你們的慘兮兮的作者君QAQ
①參考78年安徽省鳳陽縣鳳梨公社小崗村“欺上不瞞下”的分田到戶，分田到戶後，當年糧食產量是去年五年的總和，國家開始推行分田到戶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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