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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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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農夫

001 農夫

唐大牛規整好田之後,扛著鋤頭依著羊腸小道回家。

路上,他越走越偏,和那一群農民分道揚鑣的走向荒僻的山腳下。

這裏臥著一座破舊的小院子,籬笆欄都有點破損,但裏面收拾的很幹凈,與唐大牛第一次看到這裏相比,此刻這院落簡直天差地別。

唐大牛原名不叫此名,而叫編號004,冰冷的仿佛一臺機器的名字,現在,他擺脫了這個名字,也就擺脫了原先的世界和生活。

現在他所在的世界也奇特,只有小子和哥兒,沒有女人。

傳宗接代的事,自然落在哥兒身上。

唐大牛見過許許多多的奇怪的事,也從沒見過男人生過孩子。

當然,好奇歸好奇,此刻的他只想在這個世界好好活著。

把鋤頭放在廚房門後,他便走到院子裏打水洗澡。

“餵。”

此刻赤身只穿著一條褲子的唐大牛,被井水沖洗的仿佛沖去了一天的疲乏,就在他感概的時候,這時候耳邊傳來一道聲音,他微微側頭看向籬笆外。

一個穿著錦服明顯不是他們這唐村的人站在那,眉心有一點朱砂痣,唐大牛知道這是一個哥兒。

“有事?”唐大牛放下手裏的水桶問。

白書航本來過來問問村長家怎麽走,卻沒想到這家人在洗澡,而且就在院子裏,古銅色的肌膚緊實有力。寬闊的肩背,讓人想摸一摸的腹肌,讓他紅了臉,微微別過臉怒道:“你這人怎麽這樣,光天化日之下赤身裸|體。”

因為這時空的關系,唐大牛只當對方害羞了而已,於是拿起旁邊的衣服穿上,邊穿邊問:“你有什麽事?”

“你們村長家在哪裏?”白書航看對方穿好衣服,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點失望,對方身材很好。

“東邊最裏面,屋前有一顆枇杷樹。”唐大牛說。

白書航哼了一聲走了。

唐大牛也沒在意的把衣服洗了,晾在院子裏的兩棵樹之間的細繩上,隨即他進了廚房,開始做菜。

以前的唐大牛因為爹爹和阿姆去世,一蹶不振幾年,又因為被村子裏人暗傳為掃把星,這麽多年一直沒有娶哥兒,如今24歲的他,在村子裏沒娶哥兒已經是大齡,再加上掃把星這個名號傍身,村子裏沒人願意和他搭話,更何況把自己家的哥兒嫁給他。

唐大牛也一直內疚著,以為真的是自己克死了自己的爹爹和阿姆,導致他這幾年一直很木訥,可以說,和村子裏的人都直接隔絕了。

而他也自發的搬到山腳下的老屋裏。

他爹爹是村子裏有名的獵手,從小他也一直跟著學,自然也有獵手的本事,再加上現在這個身體裏的靈魂在前世是個特種兵,所會的技能更不在話下,半個月下來,也存了一點銀子。

唐大牛準備重新建一座房子,現在這個老房子已經不能擋風遮雨了,下雨天就跟水簾洞一樣。

翌日,唐大牛扛著鋤頭再次下地,便瞧見他家不遠處那座大別院有人影晃動,這是一處荒宅,這麽多年一直無人居住,然而今天看這架勢,因為有人要住進去了。

隨即他腦海裏浮現出昨日那個錦服哥兒,想著應該他家了。

想完他便扛著鋤頭往地裏去。

剛從後院出來的白書航看到了昨天那個農夫,哼了哼去家周圍去玩了,腦海裏還有男人精壯的身軀,摸了摸有點紅的耳根。

白書航的阿姆已經去世,他爹爹又娶了一個哥兒,這個哥兒一開始對他很好,可是漸漸的,本性就露了出來,這次被發配到這荒僻的村莊,也是這個惡毒的哥兒使得計。

也不知道他在爹爹耳邊說了什麽,他就無緣無故到了這裏。

終有一日,他一定要讓他爹爹休了這個哥兒。

可是想想也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回去時,他委屈的就哭了起來,躲在草叢裏抱著膝蓋小聲哭泣著。

“迷路了?”唐大牛今天把田裏的活做了個收尾便準備去山上打兩個野味,卻沒想到剛到山腳,就聽到一陣陣輕微的哭泣聲,要不是這青天白日的,他還以為這裏鬧了鬼。

白書航沒想到這裏還有人,連忙手忙腳亂的抹去臉上的淚水站起身,紅著臉囔道:“你才迷路呢。”說完負氣的轉身離開。

對方那模樣,就跟受了委屈的炸毛小貓一樣,唐大牛輕笑了一聲,便擡腳往山上走。

走了幾步遠的白書航停下腳步,剛剛沒看清那人是誰,回頭看了看,發現那人竟然是那個農夫,扁扁嘴又回頭。

唐大牛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過身看了一眼,看到去而覆返的人,淡然道:“有事?”

“我第一次到這裏,跟著你轉轉。”這話說的理直氣壯。

唐大牛也不管他,跟著就跟著,反正他也不往深處走,外圍很安全。

一路上,唐大牛在前面探路,白書航在後面跟著,看著男人寬厚的背影,他眨了下眼,感覺這農夫的身型比城裏那些男人還要壯碩。

也不知道他小腦子裏想到了什麽,腳下一個沒註意,被一根樹枝絆倒了。

“啊……”白書航摔倒在地,嬌嫩的雙手擦在沙地上,他倒吸了口涼氣,眼眶裏立刻湧上了淚水,本就紅的眼眶此刻更紅了,但為了不讓男人看清自己,他楞是憋著,沒讓自己流眼淚。

唐大牛嘆了口氣,把人扶到樹根坐下,攤開他手心看著。

白暫嬌嫩的手心,此刻一片血痕和汙泥,手的主人不時吸著氣,明顯痛得很。

“你等等。”唐大牛說完,便把身後的竹筐放在地上,向來時的路走去。

等對方的身影走了,白書航眼淚頓時忍不住流下來,但又被他很快用手背抹去,不消片刻,農夫手裏拿著兩柱草回來。

白書航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只能眼巴巴看著。

唐大牛找來兩塊較幹凈的石頭,把草碾壓之後,撚著稀爛的草汁覆蓋在他手心,“有沒有手絹?”

“有,在……在懷裏。”白書航臉紅了起來,此刻他手也不好從懷裏拿出手絹。

唐大牛卻沒有多想,畢竟對方也是個男人,於是他毫不猶豫的伸進對方懷裏,把手絹掏出來,認真給對方手上打了個結。

白書航渾身老早僵硬的不行,眼睛瞪大的看向面前的男人,明顯不敢置信對方竟然就那樣把手伸進他懷裏,他頓時羞憤的用腳踢了下對方,站起身就沖沖往山下跑去。

“餵。”唐大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遠去的身影,隨即拎起地上的竹筐繼續往山上走。

白書航跑到山下,回頭瞪了眼山上,羞憤的跺了下腳,“鄉野農夫就是鄉野農夫。”

看著手心被細致打上的結,他哼了一聲往家走去。

唐大牛只當那小哥兒脾氣古怪,也沒有多想,打了一只野雞和一只兔子變回去了。

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就著昏暗的燭光做了晚飯,吃過之後,他到院子裏打了井水沖了澡,順手把衣服洗了晾在院子裏,又檢查了一下院門,便回屋上床睡覺。

咯人的板床對於睡過荒郊野嶺的唐大牛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不一會兒,他便閉上眼進入了夢鄉。

那頭的白書航去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想著白天男人認真的側臉,以及大手伸進自己懷裏的畫面,讓他越想越睡不著,最後氣憤的在床上滾了幾圈,這才有點累的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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