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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鶴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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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鶴唳

最近的咒術界風聲鶴唳,人人臉上似乎都帶著一點驚慌的神色。

羂索頂著輔助監督的殼子若無其事地去上班的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直到他發現幾個向來勤勉的“同僚”似乎在任務中,都忍不住對視幾眼,好像有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他剛開始還以為對方是眼神抽搐,幾次之後才明白過來,那幾個人正在交流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羂索心裏漏跳了一拍,該不會他暴露了身份吧?

他強顏歡笑,跟一個平時關系最好的同事偷偷打聽:“今天是怎麽回事,大家好像都在用眼神聊天?”

那個輔助監督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啊?你不知道嗎?”

羂索腦子一緊,這是什麽我必須知道的消息嗎?

他裝作為難的樣子,遮遮掩掩道:“昨天我不是身體不舒服提前走了嘛,之後一直沒看手機,也不知道錯過了什麽通知。”

“倒也不是通知啦……”同僚有點不好意思的搓搓鼻子。

“那大家到底在聊什麽?”羂索滿腦子問號。

“這麽跟你說吧,這件事關系很大,非常嚴重,我不能明說。我只能告訴你,別問,懂得都懂。”輔助監督湊到他耳邊神神秘秘跟他說。

羂索等了半天,結果等到了對方吞吞吐吐給他來了段廢話文學。

懂得都懂,可是我不懂啊!

你不妨把話再說明白一點,羂索氣得腦門直冒汽。

“誒呀,這種話不方便明面上講出來啦,畢竟是那家的八卦嘛。”

另一個同事用胳膊肘懟了懟他,提醒他不要為了八卦被人抓住了把柄。

正在悄咪咪跟他解釋的同事被一提醒,趕緊閉了嘴,只是默不作聲地給他發了個截圖。

羂索不是很熟練地打開手機,對於一個活了很久的老家夥來說,要很快地適應現代電子設備實在是不太方便。

咒術界並不太經常使用這種聯絡方式,因此羂索自己也不是很經常打開手機。

他湊近屏幕一看,同事傳給他的截圖是一張匿名咒術論壇的帖子標題截圖,黑色的粗體大字明晃晃展示著爆炸性的消息——“禪院大危機!神秘人約戰東京之巔”。

他習慣性想點開看一下,不小心放大了圖片,才想起來這只是截圖。

羂索在腦子裏罵了自己一句,從瀏覽器登上這個匿名論壇。關於禪院家的貼子現在還高高掛在首頁。

貼子裏頭大概講了一下,這次事件是因為禪院家惹上了一位連名字都不能說的大佬,對方不僅是隱世高人,連六眼和咒靈操術都跟他執弟子禮呢!

因為跟禪院家結下了生死大仇,所以對方約禪院家在東京最高的建築物“東京天空樹”上,也就是晴空塔的頂層,進行一對多的車輪戰。

下面許多樓層都議論紛紛,猜測著禪院家惹到這種狠人的原因。

最主流的猜測是,禪院仗勢欺人,禪院棒打鴛鴦,禪院不長眼色冒犯到對方這幾種。

不過羂索知道讓他們結下梁子的真實原因其實是,禪院直毘人在發現自家受到針對的罪魁禍首是靈幻新隆之後,被真人放大了心中的惡念,控制著朝靈幻新隆下了死手。

雖然最後被靈幻新隆撿回來一條命,但是梁子已經結下來了,雙方都不會善罷甘休。

這次一決生死就是徹底了斷恩怨的時候。

雖然是發在匿名論壇的帖子,但是幾乎整個咒術界都在關註著事情的動向。

大家聊的最多的八卦就是禪院家的某某又緊急結束了任務,從外地趕回京都本家開會,或者是聽說最近禪院家高價收購咒具,幾乎搜刮了世面上所有還在流通交易的咒具。

“不愧是禦三家,真是大手筆!”

“連他們都要這麽鄭重其事對待的大人物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聽說是從橫濱來的高人,之前一直潛心教導弟子不問世事,估計是個白胡子的老頭了。”

“別說禪院家有動作呀,我看連五條和加茂私下裏都有動靜呢!”

“嚇!他們怕不是想坐收漁翁之利吧?”

“噓……你這話可算是誹謗了,跟人說話小心點。”

羂索聽著這些言論不免有些得意,這可是他一手挑起的混亂局面。在這次混戰中,正是特級咒靈們可以趁亂襲擊,大展身手的好機會。

只要靈幻新隆在其中出了什麽狀況,他就可以抓住五條悟他們心神不寧的時機,把這些個跟他作對的家夥都關進獄門疆裏去。

前幾天羂索的表面身份請假,就是他私下裏跟著咒靈的一起去了他之前打聽好的倉庫,把獄門疆偷偷拿了出來。

雖然倉庫的警衛不多,但是羂索也沒覺得不對勁,畢竟現在的咒術界裏幾乎沒有人還知道這件咒具的用處了。

嘿嘿嘿,六眼終於不會妨礙到我了!

羂索暢想著美好的前景,嘴角也忍不住上揚起一個詭異又瘋狂的弧度。

他無比期待著東京之戰的到來,摩拳擦掌做好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準備。

但是跟他想象中劍拔弩張是氛圍不同,靈幻相談所不僅完全沒有備戰的準備,甚至充滿著秋日慵懶的愜意。

忙碌了一整周的禪院姐妹終於不負眾望地把自己累倒了。

也許是訓練後的一陣秋風,也許是偷偷熬夜帶來的免疫力下降,她們很不幸的得了重感冒,集體倒下。

她們兩個躺在兩張緊緊挨著的小床上,頭上搭著溫毛巾,靈幻新隆坐在床邊一邊用酒精棉花給她們的手心降溫,一邊盯著她們反省自己。

禪院真希認認真真檢討,她們不應該熄燈之後偷偷打開手電筒看書,也不應該為了加快進度給自己的力量訓練加壓,更不應該和太宰先生偷偷跑出去練手……

真依依偎在真希身邊嘀嘀咕咕什麽俺也一樣。

靈幻新隆越聽越生氣,沒想到她們兩個背著自己幹了這麽多事,甚至……

他打斷真希,“太宰他帶著你們兩個出門練手去了?”

暴露了!

真希緊急想起來太宰治特意囑咐她們倆不要說出去這件事,尤其不要讓靈幻新隆擔心。

她趕緊否認,“靈幻老師你聽錯了,我說的不是跑出去練手,我說的是解手。對,是解手!我們跑步的時候想上廁所,太宰先生幫我們找到了廁所的位置。”

頂著靈幻新隆的“不讚同的眼光”,真依也小小地點了一下頭,幫自己的同胞姐妹作證。

靈幻新隆根本不聽她們倆胡扯,給她們掖好被角關門出去之後,就對著在站在廚房門口蠢蠢欲動的太宰治冷笑:“噠宰,你又幹了什麽好事?”

太宰治一頭霧水,他是想做蘑菇試試,但是他還沒來得及去廚房下手吧,怎麽這就被發現了?

見他一副全然不知的樣子,靈幻提醒他,“真希和真依那兩個小家夥病迷糊了,沒藏住話。”

太宰治叫屈,“我不是,我沒有,不是我幹的!”

靈幻新隆可算想起來了,“我就說有一次真希她們倆裙子沾了汽油的痕跡,你還在旁邊解釋是她們撞到了人家的摩托車蹭上的。那個時候你就已經帶她們出去了吧。”

太宰治迅速回想了一下,然後沈默了。

那次剛好是他第一次帶禪院雙胞胎出門,三個人都沒註意到裙子的痕跡,還是被靈幻新隆發現才趕緊遮掩過去了。

之後她們每次出門都提前穿好雨衣和圍裙,哪怕跟著他在沾滿了灰塵的庫房參觀mafia火並,回去把外套一脫,依然是幹幹凈凈的小姑娘。

就著一次疏漏,怎麽就被靈幻新隆逮住了。

靈幻新隆很不高興地埋怨他的莽撞,太宰治的異能力雖然特殊,但是殺傷力幾乎為零,禪院姐妹也都只是小孩子。

這樣的搭配出門除靈甚至去參與裏世界的爭鬥,簡直就是胡鬧!

太宰治自知理虧,安靜地聽完靈幻新隆的教訓,然後正正看著他,反駁道:“禪院真希和禪院真依不是普通的小孩,你不能替她們負擔起她們人生的重量。”

“她們還是五六歲的孩子!”

“年齡只是借口。我五六歲的時候已經在學習繼承人課程的時候著手準備離開家族了。”

“她們跟你不一樣!”靈幻頭腦發熱,這句話一出口他也知道不好,卻沒有臺階下去。

哪裏不一樣呢……他當時也不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嗎?

太宰治的眼神裏很快流出一絲晦暗的顏色,靈幻新隆的態度像一根刺紮在他的心裏,讓他難得朝別人露出的柔軟蚌肉被刺得鮮血淋漓。

“靈幻新隆,你是人,你是老師,是她們的引路人,但你不是神!”

他強撐著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然後轉身拿起搭在沙發靠背上的黑色大衣,頭也不回地走了。

“噠宰!”

靈幻新隆楞了兩秒,連外套都沒穿,就穿著一身單薄的襯衫沖了出去。

傍晚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把天地之間的景色模糊地愈發不清,如果沒有方向,很容易迷失在這蒙蒙雨霧中。

但是在靈幻新隆眼裏,太宰治一個人手插兜走在雨裏的身影卻是那樣清晰。

像是天地之大,只有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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