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非和我們過不去了？”

就是以姚輝的淡定，此刻也有點想罵人, 這是畢業季啊, 他們公司等著招人, 什麽都準備好了, 結果你把我的公司傳成了破產公司，誰來應聘啊？

葉曇道，“之前是想攪黃我們的合同，現在合同基本上要簽訂了，他們可以打擊報覆了。”

攪黃了合同，說不定他們還有機會。簽訂了他們就沒有機會了，趁著這個機會惡心他們一把又不費什麽功夫, 說不定還能順手解決一個未來潛在的競爭對手, 對方不是傻子, 當然願意幹。

所以他們就倒黴了。

還有估計就是記恨他們把游戲授權給了鳳凰游戲。

對此的評價葉曇還有一句話，“鼠目寸光。”她今天能把《血腥女王》的授權給鳳凰游戲，改日就能《魔方》游戲授權給他們，這樣得罪她, 以後不想要合作了？

不對, 這沒有證據，到時候一推二五六，誰知道是誰。現在先出了這口氣再說。還有一個可能，他們覺得葉曇有野心把游戲公司做大，這一次把版權給了鳳凰游戲，是因為他們公司剛剛建立沒有什麽底蘊, 等到之後有了自己的游戲公司，葉曇還會把游戲版權給他們嗎？她本身就是一個會生蛋的金母雞，只要她活著，就能源源不斷的寫出作品來，這些作品的游戲版權加起來，足夠給他們造成威脅。

現在的位置已經足夠擁擠了，他們不希望再有一個公司加入。趁著這個機會把他們踢下去最好，踢不下去也能給他們制造足夠的麻煩。

想通了這個，葉曇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招聘會可以等下周的記者發布會後再說。”

不然他們現在澄清就要申請個公司微博賬號，粉絲沒有多少，就網上這形勢就是發出去被人看到估計也要被嘲諷心急火燎的心虛什麽的，不如等到下周一起。

“往好處想想，我們的公司之前默默無聞，現在算是免費做了一次廣告。”

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也只能這麽想了。姚輝道，“我們討論一下你下周在記者發布會上的發言。”

……

等新聞發布會召開的那一日，鳳凰游戲選擇了全網直播的方式，嗚呼哀哉了一周的書粉劇粉捂著胸口點進了直播間。

在網友扒了一個星期後，鳳凰游戲的馬甲再厚也被扒了下來，大局已定，他們也沒想著再藏著。

還沒到時間，彈幕上全是，“心疼”“噩夢成真”“不明白我為什麽會坐在這裏”。

完全就是心如死灰。

——因為公司破產而被迫賣游戲版權，他們還能指望什麽！指望什麽！

如果是經過深思熟慮，嚴密考察最後選擇了鳳凰游戲，他們都無法放心，更何況現在。他們就祈求最後游戲成果不要太爛，不然真的和那些黑子說的丟人丟到國外去了。

不但網友關註，游戲公司也關註著這一場簽約，默默祈禱最好中間出現什麽差池，簽不成最好。

等到直播時間一到，畫面出現，葉曇和鳳凰游戲的高層坐在了桌子後面，手上拿著簽字筆，主持人笑容滿面的介紹這次簽約會。

比起看直播粉絲的消沈，現場的記者宛如打了雞血一樣，激動興奮的看著葉曇兩人，手裏緊緊按著話筒，等著他們簽約儀式一結束，就準備搶先提問。那些儀式化般的話，他們根本沒有聽到心裏去。

而書粉也沒有因為這些介紹而對游戲重新燃起期待，簡直聽一句，心痛如絞一次。

等著主持人說完，葉曇在合同上簽下了名字，雙方交換合同有又重新簽了一次。

等主持人說，到提問環節的時候，下面蹭蹭的舉起來幾十條胳膊。

那個簽約的高層退場，換成了鳳凰游戲的宣傳部負責人，身高一米七還踩著十厘米高高跟鞋的禦酒，氣場十足，和葉曇站在一起，無形的霸氣籠罩了全場了，兩人氣場沒有她外露，也沒有被她的氣勢拉下去。

還在發彈幕哀嘆的粉絲：……臥槽！美人計啊！太陰險了！

對著這位中長發禦姐，他們很難說出什麽難聽的話。而這位禦姐紅唇一勾，“我知道你們對這次簽約有很多疑問。”

“我可以告訴大家，我們是懷著誠意來做這款游戲，之前為了讓葉小姐同意，我們花了許多心思，現在網上有許多不詳實的謠言，我可以告訴大家，那都是假的。”

“葉小姐在這裏，我們也不怕當著她的面說，如果葉小姐的資金真的出了問題，我們最該高興才是，因為我們就不用花這麽多的心思來打動她了。”

“極光游戲是一家剛剛成立的公司，游戲還在制作當中，請問這樣如何虧損？”

“我知道就算我這麽說，你們還有疑問，現在請看大屏幕。”

她根本就沒有給那些記者發問的機會，三言兩語掌控了全場，隨著她的話，畫面變換，一個概念圖出現在了大屏幕上。

那是一張帝都的俯瞰圖，栩栩如生，每一個細節都那麽真實，看過《血腥女王》的粉絲從這張圖中和他們看的內容迅速的對應了起來。

“那是金百合區！”

“黑曜石區！魔法工會的魔法塔就在那裏！”

“皇宮的角樓！”

似乎能看到他們的驚訝，她再次勾了勾唇，“我們可以保證，游戲畫面都有這樣的水平，並且竭力還原《血腥女王》文中描述的場景，現實中不可能出現的場面全都會在游戲中還原。”

“再看這一張。”

之前是室外景，這就是室內景色，正是光明教廷的總部，光明女神像在最高的位置，在畫面上，每一塊彩繪玻璃都那麽清晰，似乎還能看到上面彩繪圖騰具體模樣。

真的是栩栩如生，但看著這兩張圖似乎比得上了國外游戲大廠的水準。

“看著這兩張圖我的信心似乎又回來了一點。”

“我也是……”

“如果游戲真的能保證都是這水平我一定去玩！”

“我現在有點放心了。我就知道川夏大大不是那麽隨便的人！”

……

直到這時，這位禦姐才道，“現在可以提問了，向我或者是葉小姐都可以。”

看似隨意的指了個記者，“你有什麽問題？”

被點到的記者站起來，眼睛盯著葉曇，“我有問題詢問葉小姐。”

“葉小姐，既然不是資金問題，那你為什麽會選擇把游戲版權賣給鳳凰游戲？據我所知，國外有幾個游戲大廠都對《血腥女王》表示出了一定興趣。我們要承認，我們在和那些游戲公司之間還有一定的差距存在。”

他幾乎是一口氣說完了這麽長一段話，說完後微微喘了口氣，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葉曇。發著密密麻麻彈幕的畫面也出現了一段空白。

“就是國外的大型游戲公司也是一步步的走來的，水平也不是一開始像現在這麽高。”葉曇拿著話筒，語氣淡定，看那個記者想要繼續發問，語氣一轉，“我承認雙方之間存在差距，可是鳳凰給的誠意很足，他們願意去花大量的心思去研究我的小說，也願意和我做溝通，承諾我畫質會做到何等地步，這種誠意讓我願意給他們一個機會。而你說國外游戲公司並沒有給我這種用盡全力去做好的感覺。”

“他們已經有了足夠多的經典游戲，《血腥女王》對他們的意義並不算大，我相信他們的實力做出來的肯定是水準之上的作品，但是我更願意期待鳳凰給我的驚喜。”

“我這一周偶爾會上網看一看，一些評論我並不讚成，《血腥女王》並沒有你們想的那麽偉大。不過即便它沒有那麽偉大，但它已經擁有太多的意義，既然有了這些意義，我們為什麽不能去想，用它來給國產游戲一個機會。”

“我都對國產游戲抱有期待之心，為什麽你們反而比我更沒有信心？”

這句話讓一些人覺得啞口無言。

對，他們為什麽一開始就覺得這會很爛？

葉曇繼續道，“我還看到有人勸我，讓我好好寫書，不要去做別的了。”

“我今年十七歲，還未成年，用很多人的話來說，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喜歡數學就去了數學專業，我喜歡寫作，就在閑暇寫作，我喜歡歷史，就選了歷史作為我的第二學位。”

“我感興趣的很多，想去嘗試一些新的東西，如果不去嘗試，怎麽知道我不適合呢？我開極光游戲，是我對游戲產生了興趣，想要做一個與眾不同的游戲，我可以告訴大家，這個游戲已經在制作當中了，如果順利，明年應該就能看到它。到目前為止，我對它都很滿意，它完整的把我曾經的設想變成了現實。”

“也許等明年它出現在你們面前的時候，也會有人告訴我，你去做游戲吧，不要去做別的。”

“當初我在寫第一本的書的時候，也是有人告訴我，寫作是浪費你的數學天賦。如果我當初聽了，你們也就不會看到《血腥女王》《魔方》了。”

下面越來越安靜，葉曇沖著他們微微一笑，“還有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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