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還不明白自己被玩弄的了話，也配不上甄先生擁有的名聲地位了, 他每一個毛孔都在散發著寒意, 他甚至不想去想董事會如何, 只想把那個人抓出來。

到底是誰, 到底是哪一個競爭對手做的？

甄夫人的臉也凝結成霜，半分也不想看向甄先生，胸口起伏，用了全身的力氣才沒有沖著他吼出聲。

甄先生之前沖著她忽然發火，再或者養了成堆的情人，都沒有此刻讓她怒火高漲，那可是價值幾個億的股票！

“你還沒想出來到底是誰麽？”

“你到底得罪了誰？”

甄夫人還是忍不住的沖著他低吼, “你難道沒有一點頭緒麽？還有你那個情人, 她到底在哪, 有沒有懷孕！我不想走到哪裏都被人指指點點。”

甄先生：“這不正在想麽！也許是你得罪的人！只是從我下手！”

夫妻兩個的矛盾再沒有辦法掩藏，秘書看著自己的鼻尖，好似什麽都沒有聽到，甄先生, “查的怎麽樣了？有沒有線索？”

秘書：“那封郵件的痕跡已經被人清掃的幹凈, 王小姐那個小姐妹告訴了我們一個企鵝號，但是我們去查的時候，那個賬號已經退群註銷，我們找不到線索了。”

“鄒凱先生常用的群裏也有這麽一個人，現在也已經註銷賬號，我們正在全力追查。”

說完這兩個消息, 他又道，“我們又去醫院調查了一下，發現之前王小姐的檢查單已經消失了。”

好像沒有存在過一樣。

從現在看，王小姐八成沒有懷孕，他們真的是從頭到尾被耍了個徹底，秘書幾乎不敢看老板的神色，也有些不敢說下去，可是沒辦法，他必須要匯報調查結果的，“這件事最奇怪的是，為什麽王月小姐和鄒凱先生會這麽堅定的認為會有人要了他們的命。”

王月現在不知所蹤，鄒凱幹脆的和甄太太說分手，這無一不是在說明他們的懼怕程度，按理說他們都是成年人，而且又不是沒有經歷過什麽大風大雨，怎麽就那麽簡單的相信了？

“根據報案人，也就是鄒凱朋友的回答，他和鄒凱之所以會相信，是因為鄒凱他去醫院檢查的時候，發現了他自己有神經衰弱的征兆，整夜整夜的做噩夢，休息不好。”

而他不久之前的檢查報告明明是正常。

這麽一聯系，他就想歪了。

秘書：“我們懷疑王月小姐那也有類似的事情，我們已經派人去他們兩個人的住處查看，希望能找出來一點線索。”

能讓人無緣無故的神經衰弱，他們直接想到了一些放射性元素，這些放射源就算已經拿走了，空氣中那些釋放的放射元素也不是那麽容易消除的，只要用特定儀器才測試一下就好。

甄先生嗯了一聲，“接著說。”

甄夫人也不和他吵架了，她丟了這麽大臉，還被潑了一盆臟水，損失了那麽多錢，不找到罪魁禍首不解她心頭之恨。

秘書：“根據專業人士的分析，能做到這樣，現在還沒讓我們找到線索，這個人必定是早有準備，蓄謀已久，並且地位不低。”

能悄無聲息的陰了甄先生一次，直到他進了警察局才反應過來，這個人豈是手段不低啊，甄先生這會兒估計已經把自己的仇家從腦中過了一遍了，“查過創源了麽？”

創源最近在他們一起競爭一個政府項目，這個項目很重要，他們都在全力爭取，相關項目人員已經連續加班要半個月了，而現在甄氏忽然來了這麽一出，這個項目八成要被對手拿下了，這個項目的利潤有一個多億啊。

甄先生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秘書：“已經在調查了，現在還沒有出結果。”

從現在來看，對方是最有可能的人，有動機，有手段，現在就看調查結果了。

“如果查到放射源，我們同樣可以讓鄒凱先生報警，正好洗清我們身上的嫌疑。”

“好了，現在給我說說記者招待會。”

現在網絡上謠言滿天飛，他們勢必要趕快澄清，挽回股民對他們的信心，但是——

秘書欲言又止的看了眼甄夫人，“王小姐應該沒有出事，只要找到她，我們身上的嫌疑就能洗幹凈了，鄒凱先生也沒有什麽大事，也比較好澄清殺人的嫌疑，他也一定會配合好我們，但是——”

“但是什麽？”

“但是，甄先生……你和甄夫人的一些私密照片已經在網上傳開了，現在要刪根本來不及了。”

他們之前對方都是恩愛夫妻的模樣，健康積極，還被雜志評為商業圈十大模範夫妻之一，這樣讓甄氏對外的形象也很好，現在全都毀了，他們之前的恩愛夫妻全是假象，夫妻兩個各玩各的，股民對他們的信任已經跌到了最底點了。

殺人案容易澄清，這個恐怕就不好澄清了。

夫妻兩個的神色如同便秘了一般。

而此時王月那空了許久的房間也來了久違的客人，其中還有一個葉曇熟悉的人——甄甜甜。

甄甜甜都沒想到自己的生活一天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爸媽雙雙的進了警察局，股票大跌，同學朋友紛紛打電話來細問，就算措辭再好，也掩飾不了字裏行間的幸災樂禍。

甄甜甜咬牙切齒的關機，等那些私密照片流傳的到處都是，甄甜甜的臉更陰沈了，她或許感覺到父母之間的那點不對勁，卻從來沒有追根究底過，直到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攤在了她面前，讓她臉皮都疼的厲害，等聽說了王月可能懷孕後，她跟著過來調查的人就到了這裏。

她眼神冷酷的打量這座公寓，因為王月離開的太匆忙，她的個人生活痕跡還是很明顯的存在，床頭櫃上就擺放著她的一張照片，她拿起來看了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和花一樣的年紀，稍微用力就能掐出水來，這比她也大不了幾歲。

手一松，相框掉在了地上，回頭，“怎麽樣？”

拿著專業檢測機器的人搖了搖頭，“大小姐，沒有檢測到任何放射元素。”

房間內一切都正常，沒有什麽是異常元素，這讓他們也很吃驚，打電話給鄒凱那邊的人，得到回覆後，他們面面相覷，“那邊也沒有。”

是的，那邊也幹幹凈凈，沒有任何的異常。

這讓他們不得不推翻之前的假設，就算放射元素被刻意清除，也肯定會留下什麽異常，這就是他們有信心拿著檢測儀器來這裏的原因，可是現在結果把一切都推翻了。

居然是正常的？

那鄒凱的神經衰弱是怎麽回事？

總不能是巧合吧？不，這絕對不是巧合。

“我們已經調取了那兩個註銷賬號的聊天記錄，群聊和他們的私聊，沒有找到異常，如果非要說異常，那就是在鄒凱的聊天的時候，他表現出了對恐怖小說的熱愛，我們已經調查了他之前說的小說，是最近一個比較有名的恐怖小說家。”

“根據我們推測，這只是對方為了打入鄒凱他們內部，特意塑造出來的一個特征，讓人更容易相信他，實際上並無任何作用。”

這樣他們就陷入了尷尬，猜測放射源不存在，讓鄒凱報警讓警方調查的想法也不得不推翻，他們根本不知道對方采用了什麽樣的手段，自然也不知道該怎麽調查下去。

據鄒凱所說，他最近沒有遇到什麽陌生的人，生活也很規律，社交上也就那麽一個賬號。

“難不成對方有什麽超能力不成！憑空就能讓對方神經衰弱！”他們不由的吐槽下，這樣真的很容易讓人抓狂。

“隔壁住的是誰？你們誰去看看？樓上樓下的也去看看，找找有沒有什麽東西異常。”

超能力就是無稽之談，對方肯定采用了他們不知道的手段，既然這裏找不到線索，那就去附近找找，說不定這能找到。

這讓調查人員眼前一亮，兵分幾路上樓的上樓，下樓的下樓，甄甜甜也跟著一人來到了隔壁。

“請問有人麽？”

幾秒鐘後，門後傳來了一個聲音，“誰？”

甄甜甜本來百無聊賴的神情一僵，猛然扭頭看向大門，動作迅速簡直可以讓她把脖子給扭了，而調查人員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慢慢的解釋起他們的行為。

“……我們希望小姐你能讓我們進去檢測一下您的房間裏是否有放射性元素，這樣您也會比較安心，也希望小姐您能回答我們幾個問題，如果小姐不放心，您現在可以打電話詢問下物業，我們是經過他們的準許才上來的。”

裏面嗯了一聲，隨後他們聽到了她打電話詢問物業，掛了之後門緩緩的打開，葉曇道，“有什麽問題，快說吧。”

她穿著家居服，臉上帶著一副眼鏡，這讓她看起來更為稚氣，調查人員有些吃驚的看著她，似乎沒想到這裏的住戶這麽年輕，這裏是高級公寓，住在這裏的人大都是收入不菲的單身男女，以二十到三十歲之間的住戶居多，他之前聽她的聲音覺得她年紀可能有些小，卻沒想到會這麽小。

這應該沒有十八歲吧。

更讓他想不到的還在後面，甄甜甜一把推開了他，站在葉曇面前，死死的盯著她的臉，“葉曇，你怎麽會住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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