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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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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李靖氣的眉毛倒豎,面目猙獰道。

說完,不再聽她的的辯解,吩咐人將挑撥離間的白鼠精押了下去。

李靖理了把胡子,走到哪咤跟前,端著一副慈愛的模樣,道:“孩兒,你......”

說到一半,便見哪咤臉色微變,只留下一句“我還有事”便匆匆離開。

李靖:“......”

該不會真像那白鼠精說的那般吧?

想到這裏,李靖連忙又吩咐人將那白鼠精帶了回來,準備好生審問。

哪咤並未相信白鼠精的話,小魚兒怎麽可能會和尚成親?

但不知出於何種原因,他還是喚醒了之前在小魚兒身上留下的追蹤印記,而隨著印記被喚醒,哪咤也知曉了小魚兒所在的位置。

正是在陷空山的周圍。

得知結果的那一瞬間,憤怒情緒頓時翻騰倒海般湧來,但這種情緒很快便消失。

不會的。

小魚兒已經答應和自己成親,怎麽可能會又嫁給和尚,還是在這麽短的時間內。

哪咤握緊的拳頭松了下來,他抿了抿唇,快速向小魚兒的方向追去。

陷空山地處西牛賀洲,那白鼠精索圈中的地盤極大,除了不見人眼的山內,周圍還有十幾處小鎮。

飛往山下,不多時便有村童老人出現,又行了片刻,哪咤便找了個無人之地,顯現出身形。

一出破敗的小巷,便有人向他投來註視,哪咤無視這些視線,向前走了不到一裏地,便瞧見了他的小魚兒。

只見小魚兒穿著綠衣,一頭青絲編了條辮子垂在胸前,清風吹拂而過,額前碎發浮起,露出她精致好看的眉眼,此時的她正在和身側的女子說著什麽,時不時還輕笑出聲。

也不為何,來時煩躁的心情瞬間消散,只剩下無盡的寧靜。

就在這時,正在與女子聊天的小魚兒突然轉頭,兩人就這麽目光交匯。

他仔細觀察著小魚兒,只見她眼底劃過一絲心虛,但隨即便嘴角微揚,對他揮了揮手,露出平時一樣的溫和笑容。

“哪咤。”

伴隨著她的輕呼,哪咤擡腳向她走去。

突然見著哪咤來找自己,魚清芷的第一反應便是心虛,但這個心虛不到一秒鐘便已消散。

她走的時候可是給殷夫人與仙娥說過,更何況她又不是犯人,下個凡也不至於犯罪吧?

不過,哪咤平靜的表現倒有些出乎意料。

魚清芷跨過腳下的小木凳,三兩步走到哪咤的跟前,眉眼彎彎的將手搭在他的胳膊上,語氣溫柔,“你來啦。”

她到人間已經三年,也意味著她與哪咤三年未見,先前還不覺得,如今見哪咤來找自己,她心裏不自覺的開心。

“清芷,他是?”

“他是我的未婚夫。”聽見新朋友的聲音,魚清芷溫柔一笑,對她說道。

說完,又看向面癱的哪咤,拍了拍他的背,在他看過來時再次乖巧一笑,“這是月真,是我認識的新朋友。”

月真聞言,頓時張大了嘴,隨即打趣道:“那我弟弟豈不是沒有希望了。”

魚清芷:“......”

這話還是別當著哪咤的面為好。

察覺到身側之人散發的不悅之氣,魚清芷連忙道:“月真的弟弟才八歲。”

說完,魚清芷對月真說了幾句話,拉著哪咤便往西邊走。

青山鎮上的人並不多,大約一百戶左右。

越往西邊走,便越來越安靜,又走了兩裏路,便有一條清澈小河,小河周圍青草繁茂,生機勃勃。

魚清芷走到柳樹下,陽光透過葉子間的間隙印在她的臉上,額間碎發不覺間被染成了金色,“怎麽不說話?”

從哪咤出現到現在,他竟然一句話也沒說。

沒有質問,沒有關心,也沒有生氣,平靜的仿佛變了個人。

“你該不會是妖怪變得吧?”說完這句,魚清芷立刻放開哪咤的手,不過卻被他反手拉住。

這句話自然是開玩笑,是不是哪咤,她還是能認出來的。

但確實,哪咤現在的反應甚是奇怪。

見哪咤欲開口,魚清芷不知為何猜出了他要說的話,立刻搶答,“我可沒有偷偷下凡,我告訴夫人和仙娥了。”

哪咤:“......”

“我隨猴子下界降服白鼠精......”

魚清芷等了許久,沒聽見下文,不耐煩的搖了搖他的手,“然後呢?”

哪咤也就三日沒見她吧?怎麽又變成半天說不完一句話的悶葫蘆了?

哪咤抓緊小魚兒亂晃的手,輕輕便將她拉到自己懷裏,他將頭埋進她的脖間,小聲道:“老鼠精說你要成親了。”

聽見哪咤的話,魚清芷表情瞬間裂開,她抽了抽嘴角,“你信了?”

想起哪咤剛才的表現,那不是心虛是什麽?

“我......沒有。”

雖然在知曉小魚兒就在陷空山周圍時,他是有片刻的憤怒,但他很快便冷靜下來。

“真的?”

“嗯。”

“好吧。”魚清芷不是擰巴的性子,不管哪咤先前如何想,但沖著他來找自己時的表情,就知他是沒有相信白鼠精的話。

“不過......”從哪咤的懷裏出來,魚清芷轉了轉眼珠,沈思片刻後問:“白鼠精為何會這樣說?她認識我嗎?”

她雖然在陷空山附近,但卻從沒有去見過白鼠精,兩人無冤無仇,白鼠精也不至於冤枉她吧?

退一步說,白鼠精認識她,知曉她與哪咤的關系,還說這樣的話,就不怕激怒哪咤嗎?

“她見過你。”

哪咤將之前在雲樓宮外的事告知。

“那就更奇怪了。”魚清芷來回踱步,抿唇思索,她走到哪咤面前,問:“她還說了什麽?”

哪咤又一一告知。

聽完哪咤的話,魚清芷很快便捕捉到了關鍵詞,她腦海裏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神情慌張的拉住哪咤的手臂,“隨我去一趟鎮海禪林寺。”

她先前在陷空山遇見過阿桃,有阿桃的地方自然就有若生。

魚清芷不傻,她自然知曉若生對自己十分親近,也正是因為這樣,阿桃才不喜歡她與若生見面。

可阿桃卻主動邀請她去見若生,她當時便覺得十分怪異,但還是去見了若生一面。

而她當時與若生也算相談甚歡,可阿桃卻並無生氣的意思,在她離開時還特意相送。

千萬別是她想的那樣。

見小魚兒神情慌張,哪咤面色溫和的握著她的肩膀,“別擔心,我隨你去。”

鎮海禪林寺離此處有幾十裏地,但對於讓他們來說,也不過眨眼之間。

抵達目的地,魚清芷率先一步沖進寺院,哪咤也立刻跟在她的後面。

穿過破敗的前院,便有正在守廟的和尚出現,他看見向自己跑來的美貌少女,視線牢牢離不開他。

也就是這時,他突然察覺到眼前一黑,疼的他離開捂著眼睛。

“哪咤。”魚清芷叫了罪魁禍首一聲。

這個時候還是正事更加重要。

哪咤輕哼一聲,解了施在和尚眼睛上的法術。

再次重獲光明,和尚還來不及開心,眼前便被一道高挑的身影覆蓋,他長得十分好看,就是比起絕色女子也不輸分毫,可他冷淩的眼神卻讓他雙腿顫抖,很快便控制不住的摔倒在地上。

“慧清呢?”魚清芷擠開哪咤,來到和尚的面前,迫不及待的問。

慧清是若生在鎮海禪林寺的法號。

和尚剛擡頭,便察覺到一道冷冽的寒氣,連忙低下頭,磕磕絆絆的說道:“慧清他、他不是和女施主你離開了嗎?”

雖然只看了一眼,但這位女施主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他一眼便認出她是當初陪著慧清之人。

也不知那慧清哪裏來的好福氣,先是有一位叫阿桃的女施主對他不離不棄,後面又有......

想到一半,他便聽見那位女施主清脆空靈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讓他不禁飄飄欲仙。

“去了何處?”

哪咤看著那和尚色心不改的模樣,正準備出手,便被一只手拉住。

“慧清與女施主你鶼鰈情深,聽其他師兄說,你們要回遠山鎮成親。”

“什麽?”魚清芷還未說話,原本心情就差的哪咤頓時炸開,他走到和尚的面前,一把提起和尚的衣袖,臉色陰郁,語氣如寒冰般刺骨,“你再說一遍?”

和尚戰戰兢兢,語無倫次的重覆道。

哪咤一把將和尚丟在地上,他拉過小魚兒的手,片刻間消失在和尚的面前。

和尚被嚇了一跳,剛起身準備逃跑,眼前卻突然一片黑暗。

“哪咤?”

看著握緊自己手腕,又一臉憤怒的少年,魚清芷原本煩躁的心情瞬間平覆下來。

哪咤咬牙切齒,白皙幹凈的臉上哪裏有半點清冷的模樣,倒像是一位普通的火爆少年,“有妖怪變成你的模樣迷惑凡人,我現在就要去殺了她!”

一想到有妖怪用小魚兒的臉去勾引凡人,哪咤便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刻找到那妖怪,將她剝皮拆骨,永世不得超生。

雖然先前也想到有這個可能,但真的聽見時,他才發現自己比想象中更加憤怒。

“別氣了。”魚清芷擡手去摸哪咤的臉,也不知是太生氣還是什麽,他竟然扭頭躲開。

魚清芷收回手,順勢而下拉住他的手,好笑道:“你要不看看你現在的模樣?”

哪裏還有清冷天神的模樣,簡直像是個行走的炸.藥包。

她原本還在生氣阿桃的作為,可看到哪咤被氣成這樣,她竟然還能笑出來。

“那妖怪膽大包天,我定要讓她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我......”

見哪咤氣的失去理智,魚清芷墊腳,用嘴巴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

唇上溫軟的觸感只停留片刻,但哪咤憤怒的心情卻瞬間消失殆盡。

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白皙的耳朵瞬間染紅。

來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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