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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虐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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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虐渣記

老皇爺做這個決定也是違心的,但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他已經決定將東宮封給薛讓,總是要給親生的一點別的補償的,薛平貴提出來要娶三小姐,老皇爺起初只以為是他一廂情願,也並不想做這種棒打鴛鴦的事情,但見著了這些書信,才知曉他們那些真真假假的往事。

這個讓字聽得薛讓難受極了,他擡起了頭,淡淡的說了兩個字,“不好”

老皇爺有點沒太聽清,“你說什麽?”

他沈著眉眼又重覆了一遍,“回陛下,臣言,不好”

“放肆!朕這是為你好知不知道!”老皇爺一聲震怒,“王寶釧尚在閨中就與人暗通書信,言辭還如此出閣!若不是大殿下求娶,朕必定嚴加訓斥,連著丞相府上下一同處置!”

當眾受此羞辱,王寶釧眼眶都紅了,正想辯解些什麽,老丞相沒讓她開口。

薛讓卻絲毫無所懼,“陛下,三小姐若有錯,那也是臣之錯,上元之夜,烏篷船上,碎葉林中,數次救三小姐性命的人都是臣,臣顧著親弟一片癡心,確實想將三小姐讓與他,是臣沒有告知三小姐,三小姐才誤信他人,三小姐有血有肉,她心悅於臣,臣如今不願再讓了!”

“那倘若朕,定要賜婚呢?”

他垂了垂眼眸,“那就請陛下將臣賜死吧”

王寶釧也深深哽咽了一下,“陛下,臣女不願嫁,若陛下執意如此,請將臣女一同賜死”

“陛下,老臣一門,一代為將,二代為相,世世代代對大季朝忠心不二,如今受奸人所害,陛下誤信讒言,老臣亦無怨無悔,臣府三女,所嫁之人均是她們心頭所愛,老臣不願小女受此大苦,亦理解陛下愛子之心,老臣願以一身功績,卸甲歸田,換得小女自由之身,請陛下成全”

老皇爺怒氣沖天,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急火攻心,捂著胸口不停的咳嗽。

薛讓與王寶釧憂心的擡起了頭,但誰也不敢上去。

老皇爺緩了好久才緩過勁兒來,“你們都在逼朕是吧,你們還想讓朕怎麽辦?啊?!薛讓,朕對你寄以厚望,但這江山,美人你總不能都要了去吧”

寄以厚望,江山美人?三個年輕人意識不到老皇爺說的是什麽,但老丞相頃刻就明白了。

老皇爺敲了敲桌子,繼續說道,“人此一生,哪能處處都如意的,朕退讓至此,已是對不起皇後母子了,朕再最後問你一遍,要江山,還是要美人?”

薛讓沈著眉眼,不知老皇爺此話是何意。

此時的二殿下拉著傅容清到了京中城門口,城門口守著的是個小官,自然是不認識他的。

季勉也懶得和他廢話,直接掏出了龍紋令,“那!這城門今日本殿下接管了啊”

守城官還未說什麽,他身邊的副將便皺了皺眉頭,“參見二殿下,二殿下,這……這怕是多有不妥之處吧,城門乃是京中要塞,哪能勞煩二殿下”

“你哪裏來得那麽多屁話啊!本殿下說要接管城門那就是接管城門了,你若是不樂意,找你們九城兵馬司總兵來與本殿下談!你算個什麽東西敢擋本殿下的路!我們家阿清想登高,看兵馬操練,讓你們九城兵馬司總兵把手底下的人都叫過來,知道烽火戲諸侯嗎?不知道就滾!別來掃本殿下的興!”

他說著拉著付容清上了城樓,不僅讓他們去把九城兵馬司總兵蔣毅叫了過來,還讓小六去城郊把徐軼帶領的兩千兵馬都叫了過來,讓雙方在底下操練取樂。

鼓聲雷鳴,演武相協,美人相伴,靠在椅子上,吃著葡萄,好不快活。

九城兵馬司總兵蔣毅與先鋒官徐軼面面相覷,都覺著這樣不妥,但誰也不敢先開口。

兩人頓了好久,與季勉相處日長的徐軼才試了試,“殿,殿下……您遠道而來,還是應先進宮見見陛下的,在這兒……拿守城的士兵取樂,實在是……我們軍中將士閑著也是閑著,陪殿下耍耍也就罷了,但九城兵馬司負責城防各處,也陪著您在這兒……”

“你懂什麽啊?父皇又不會跑,什麽時候看不是看啊,但我們阿清就不一樣了,他難得有興致,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啊,讓他們都好好表現,誰要是讓我們家阿清開心了,本殿下一會兒重重有賞,鼓點再大一點,阿清,來吃葡萄”

傅容清笑著,將季勉剛剛撥好的葡萄放進了薄唇裏,遠眺而去,冷風獵獵,兵強馬壯,山河相依。

京中大街繁榮依舊,並無什麽異樣,唯有淩王府前,府兵比從前增加了一倍。

季肅撫摸著銅色的鎧甲,貪婪的感受著權力的味道。

府兵來報,“啟稟王爺,二殿下回來了,此刻正在城門口,叫了九城兵馬司與城外兩千的駐軍,演武操練”

“什麽!?”淩王詫異的回過了頭,“季勉,他一個人?演武操練幹什麽?”

那府兵也不知如何回答,此事連他都覺著有些難以啟齒,“是的,就二殿下一個,我們的人路上都沒有收到消息,據說好像是為了回來看傅容清的,馬都跑死了四五匹,此刻在城門口玩鬧,也是為了博容清一笑,還說什麽烽火戲諸侯,軍中先鋒官出言相勸都被罵了回去”

“傅容清?烽火戲諸侯?!這個不成器的!上次那五十杖還真沒有把他打死!”

邊上的幕僚□□總覺著有些不太對勁,“王爺,這事兒是不是太巧了,起事在即,城門乃是必奪之要塞,二殿下此時回城,不可掉以輕心”

“他能掀起多大風浪?本王是看著他長大的,正經書沒看過幾本,成天就跟在那個傅容清屁股後面轉悠,平日裏得了什麽好玩的好吃的,第一個巴巴的給人送過去!他必定是忍不住了,偷跑回城的,此次京中被本王防得如鐵通一般,任何消息都傳不到西邊,沒有禦令,大軍回城就是死罪”

“但,王爺若是起事,城門乃是必奪之地,二殿下杵在哪裏,未免有些礙事”

“那本王就第一個除掉他!也好全他之願,讓他和傅容清能長相廝守,去,攔住報信之人,別讓宮裏知道二殿下回京的消息,城防司加上城外兩千駐軍,本王派五千人足矣”

“王爺要現在動手嗎?”幕僚□□問道。

“不急,早間宮裏傳來消息,說是大殿下上書求娶丞相府的三小姐,現在丞相王允帶著他的寶貝女兒都進宮去了,不一會兒,段國舅也會去的,等這些個人都到齊了,再一網打盡!通知埋伏在各重臣府邸之處的人,待本王一聲令下,一只蒼蠅都不能放出去!”

下雪了,越發得冷了,這是今年京中的第一場雪,比往年都來得早了一些,細細柔柔的冰晶從蒼穹之上落下,還未觸到地面就被寒涼的北風卷走了。

街上一傳令的兵士被暗處的冷箭射倒在地,周圍的人圍了一圈,議論紛紛。

禦書房中,一守衛匆匆行進,在陳林邊上耳語了幾句,陳林頓了頓,擡頭與老皇爺對了個眼神,老皇爺擡了擡手,讓他先下去處理了。

看著跪在殿中的一幹人等,老皇爺耐著性子又敲了敲桌子,“說話啊!”

薛讓哽咽了一下,正準備開口,殿外守衛來報,“陛下,段國舅求見”

老皇爺這才松了一口氣,“宣”

王寶釧看了自家爹爹一眼,總算是吃了顆定心丸。

段國舅行入殿中,連跪禮都未行,見眾人都在,向老皇爺行了個拱手禮直接將想說的話說出了口,“啟稟陛下,日前陛下與臣商討之事,臣已細細思量過了,臣以為此事還是謹慎為先,畢竟,皇室血脈茲事體大,不僅關乎大季國運,還關乎先皇後聲譽”

“國舅此言何意?”

國舅爺繼續說道,“回陛下,臣近日見了二殿下近身與蘇龍大人一幹人等,已清楚知曉,大殿下回朝之始末,能證明大殿下身份的東西有三樣,其一乃是黃綢血書,為先皇後親筆所書,朝野上下,知先皇後筆跡者屈指可數,做不得假,其二乃是龍紋金令”

“大季開國以來,唯皇室子弟才有此令,本朝僅鑄兩塊,乃是先皇後與劉妃有孕時,陛下所賜,亦做不得假。如今兩處信物皆在一塊兒,保存得如此完好,亦有薛大人為人證,大殿下才得以回朝,但畢竟時隔多年,物件有了冤屈亦不會申訴,老臣懇請陛下,再次查驗大殿下身份,已做萬全”

聽到這番話,薛平貴當即就跪不住了,眼神飄忽,四處閃躲,額頭上都滴下來了冷汗。

老皇爺皺了皺眉頭,並無拒絕,“國舅爺還有何查驗之法?”

段國舅道,“回陛下,老臣得知,大殿下身上有個胎記,同二殿下一樣,在腳踝之處,是真是假一驗便知”

聽到是這個胎記,薛平貴才松了一口氣。

老皇爺看了他一眼,“平貴,是嗎?”,薛平貴低了低頭,“回父皇,兒臣卻有此胎記,不過,兒時家中失火,為救兄長,已經燒毀,被疤痕所覆”

“為救兄長?被疤痕所覆?去裏面,把鞋襪脫了……”

老皇爺指了指內室,殿內侍從將薛平貴引進去,查驗了一番,確認無誤了才出來稟報。

薛平貴得意洋洋,穩操勝券,對國舅爺說道,“舅舅現在應是無所顧慮了吧”

段國舅沈了沈眼眸,並沒有出聲,王寶釧看了看自己爹爹,這眼神好像在說他們猜的不對。

老皇爺卻突然關心起了另一件事情,“為救兄長?你也在火場裏?傷到哪兒了?”

“謝陛下關心,回陛下,同大殿下一樣,傷至腳踝,如今已被疤痕覆蓋”

言罷,殿中的三位長輩與王寶釧齊刷刷的看向了他。

段國舅立馬繼續說道,“既是如此,那大殿下身份還是不明,兩件信物均出現在了薛家,這只能證明大殿下應身在薛家,薛大人與大殿下年紀相仿,胎記之處也均有傷痕,實不能說明誰才是皇室血脈”

“國舅爺實在多慮了”薛平貴還未對此事做出辯解,薛讓便說話了,“當日,是我父親親手將這兩樣信物交托於我,親口告訴我大殿下的身份,讓我赴往前線尋找大殿下,絕不會有假的,還請陛下,念在我薛家養育大殿下之恩,全臣之願”

國舅爺沒有搭理他,“既是如此,懇請陛下,行滴血認親之策!”

這下連老皇爺都不想正眼看他了,“準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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