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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虐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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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虐渣記

是夜,漆黑一片,廊下都亮起了燈,蕊兒抱著一套男裝悄悄摸摸的進了王寶釧的閨房,王寶釧立刻就要搶過來,蕊兒連連往後退了幾步,“小姐,真的要這樣做嗎?深夜出府,老爺已經是不許了,你還要去那種地方!”

“要去,當然要去了!事關整個大季朝國運根本,很重要的!快點拿過來!”

王寶釧用最快的速度換上了男裝,戴上了帽子,拿了一把折扇,頭發一甩,折扇一揮,美滋滋的給蕊兒展示,“怎麽樣?嘻嘻嘻……我說可以的吧,爹爹就算是站在我面前,他也看不出來”

“哇!小姐……”蕊兒捧著臉連聲驚嘆,“太俊了,你要真是個男子,蕊兒就嫁給你,就算是當個妾也心甘情願”

瞧她這沒出息的樣子,王寶釧拿折扇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頭,“傻蕊兒,沒出息!本公子若是要娶你啊,那必然是正房嫡妻,做什麽妾啊?寧為低門妻,不做高門妾,聽懂了嗎?時間不早了,我就從小三子挖的那個狗洞裏爬出去,要是有人來問,你就說我睡了,嗯?”

夜幕剛下,京城大街上正是熱鬧的時候,暖風吹得四處都是各種花的香。

早幾年還在閨閣之中的時候,王寶釧就聽說過紅袖招這處地方,這裏是京城最大的伶人館。

但別說她一個女兒家了,就算是王孫公子們,只要是家風略微嚴謹些的,出入這種地方說出去都是不體面的,因而她向來都是有心無膽,連提都不敢和爹爹提起。

還未跨進門檻,就聽見了一陣清雅的琴聲,這聲音,恍若天籟,素雅澄凈。

她尋聲而去,見紅袖招的臺上坐著一位俊秀的公子,

白衣三尺,長發如瀑,頭上只別了一根通透的白玉簪子,十指青蔥,一洩如註。

下面站了很多看客,但卻都是在靜聽琴音,無一人喧嘩議論。

店裏的小二見來了新客,連忙出迎,“這位客官,第一次來吧,您這邊請”

王寶釧尋了處角落坐了下來,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過臺上撫琴的這位公子,細細的聆聽著。

這一曲終了,看客們掌聲雷動,四散而去,撫琴的公子旁邊立著的小童也收拾著準備走了。

王寶釧這才回過神來,找小二說話,“來一壺清茶就好,哎!向你打聽個人啊,聽說你們這裏有一位叫傅容清的,我可是慕名而來,叫他來演奏一曲”

“啊?”小二哥面露難色,連連擺手,“這位公子,這個忙我可幫不了您,方才在上面撫琴的那位就是您要找的容清公子了,但是……但是容清公子是教坊司的人,在我們這兒也是每月來一次,從來不見外客的,聽說啊……”小二哥特意壓低了聲音,湊近了她,“他在上面可是有人的!”

“他就是傅容清啊?”王寶釧又回過頭去,仔仔細細的看了他一眼。

三尺白衣,眉眼溫潤,氣質清雅,一舉一動都顯露著優雅的貴氣,恍若生長在天上之巔的雪蓮。

難怪二殿下連儲君也不做,江山不要,有點眼光啊。

唉……都說紅顏禍水,沒想到男人生得好看了也是一樣。

王寶釧放了一錠銀子在桌子上,“你去幫我傳個話,就說我要見他,有很重要的事情”

小二哥收下了銀錠子,喜笑顏開的去了。

他跑上去同傅容清說了幾句,傅容清回頭往王寶釧的方向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

很快,小二哥就回來了,“恭喜公子了,容清公子請您樓上坐,您可是他第一位相見的看客呢”

樓上開了個雅間,王寶釧在小二哥的指引下進來,見這位絕世公子正坐在桌前倒茶。

她先行了個男子拱手禮,“傅公子好,久聞大名了,此次唐突,實在是有非常要緊的事”

傅容清回頭,見她著憨態可掬的模樣,輕輕的笑了笑,“王三小姐,多年不見,出落得越發得清麗可人了,扮成這副模樣到這兒來,不知老相爺可否知道啊?”

“你認識我?”王寶釧驚訝的問道。

他笑得更加清澈了,“多年前,在春耕禮上,還得多謝王三小姐仗義出手,讓在下免受於登徒子的調戲呢,這於王三小姐來講可能只是個不足掛齒的小事,但於在下,沒齒難忘,怎麽敢忘記呢”

春耕禮,登徒子?是二殿下?難道……

王寶釧仔仔細細的瞧了他一眼,“你是……你是哪個漂亮姐姐?”

傅容清笑著飲了杯茶水,“正是”

我的天……原來,原來在多年前的春耕禮上,二殿下要瞧的美人就是他啊,可是他……

他不是個漂亮姐姐嗎?那時候我還親眼所見,生得傾國傾城,怎麽變成男人了,真的是暴殄天物。

等等,等等,這麽重要的一個人,我為什麽會忘了他呢?

我記得上一世的時候,我也想同這位漂亮姐姐成為閨中密友來著,後來聽爹爹說,他爹傅銘被陛下任命為兩江提督,總理修建河堤的大事,然後因為貪汙修建河堤的官銀被抄了家。

再後來,因為我戀愛腦,一直想著找天公引路的情郎,便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傅容清將杯子往她面前移了移,“王三小姐,不是找我有事嗎?坐下慢慢說”

“哦哦……”王寶釧回過神來,坐下來喝了杯茶,“是這樣的啊,我聽我二姐夫說,你同二殿下,現在來往甚密,就是那種……非常密切的關系……”

王寶釧一個閨閣姑娘家,這檔子事,她都不知道怎麽開口明說。

但傅容清還是微微的笑著,聳了聳肩膀,“我傅家飛來橫禍,家道中落,我便被充入了教坊司,成為了官伶,多出入官宦府邸,撫琴娛人,幸得二殿下垂簾,若不然,日子只怕會更加艱難”

王寶釧哽咽了一下,紅著臉問了他一句,“那你……對二殿下,可……傾心?”

她是思量了好久,才思量出這個得體的詞。

提到這個,傅容清垂了垂眼眸,“戴罪之身,已入賤籍,王孫公子,何能高攀?”

無端說起人家的傷心事,王寶釧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寬慰了他一句,“你別這麽說嘛,當年你還那麽小,什麽都不懂,也是被牽連的,來日一定會有出去的機會的”

“我是官伶,沒有刑部的文書,誰也出不去”

相比於王寶釧的抱歉,傅容清倒是從容得多,他笑了笑,又飲了一杯茶水,繼續問道,“好了,不說這個了,王三小姐不會專程來打聽二殿下的閑話的吧?又或者是和二殿下好事將近,來探口風的啊?”

“誰與他好事將近了,一個登徒子我才看不上呢!”王寶釧繼續說道,“不過,既然你與他關系這麽親近,此事由你來相勸,肯定更為穩妥些,二殿下可曾與你說過,陛下已有意立他為儲?”

傅容清立刻沈下了臉,“王三小姐,慎言”

“此事即便還沒有明確的旨意,但實在也不難猜,當今陛下,膝下就只有二殿下一位皇子了,他又是陛下親手帶大的,秉性純良,德行良正,陛下立他為儲,實在無可厚非,可是,你可知道,二殿下他拒絕了,他說他平生只鐘情於江湖,並不想坐什麽廟堂,所以,我想讓你勸勸他”

傅容清沈了沈眉眼,“二殿下貴為皇子,我一介官伶,如何勸得?”

“他最聽你的話了,小時候就聽你的話,即便你沒有十足的把握,也請你一定要試一試,因為此事實在是關系重大,我大季朝江山社稷,全都系於他一念之間,二殿下已經同陛下承諾,要去尋找遺落在民間的大殿下,若能找回,便直接將大殿下立為儲君,可是那個大殿下實在不是什麽良人”

“你怎麽知道大殿下不是什麽良人?難不成你認識啊?”

“此事說來話長,我實在沒有辦法和你細細解釋,總之,不管二殿下他聽不聽勸,也請你務必要試一試,身為皇族,理應天下為先,私人為後,實在不行,在皇室裏尋一個德行良正的宗室子為儲,也比給那個什麽大殿下強”

傅容清身邊的小童忽然敲了敲門,“公子,禦史中丞蘇龍蘇大人求見”

什麽?禦史中丞蘇龍?大姐夫?完了完了,要是被大姐夫發現了我在這兒,回去告訴爹就全完了!

王寶釧立刻站了起來,著急忙慌的拿起自己的折扇道了個別,“傅公子,話我說完了,我就不打擾你了,先走了,你千萬不要告訴我大姐夫我來過這兒啊……”

她匆匆的拉開了門,卻眼見大姐夫在小二哥的帶領下從那邊過來了。

她連忙背過了身,推開了隔壁房間的門,進去避了避。

還能聽見門外大姐夫同傅容清打招呼的聲音,“傅公子,聽小二哥說,您正在接見一位貴人,本官還想著先等等呢,剛剛出去的那位就是吧?背影好像有點眼熟啊?”

“什麽貴人啊,都是些聽曲的閑人罷了,蘇大人來找我,想必是有要緊事,裏面坐”

聽見了隔壁關門的聲音,王寶釧連連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順了口氣。

好險啊,嚇死我了,還好,還好,還好。

現在能出去嗎?可是大姐夫的近身侍衛肯定蘇七在門口守著,同我只有一面之緣的傅公子都能認出來我,那個該死的蘇七肯定也認識我,我還是先在這裏躲躲吧,等他們走了再說。

“這位公子,您是……”

王寶釧回頭,這才發現這屋裏原來還有人啊。

兩個漂亮姑娘,一個坐著,愁容滿面,一個跪著,哭得梨花帶雨,旁邊還站了個男人,好生面熟。

是他啊……相國寺裏那個種綠梅的花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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