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不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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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五章 不劃算
在墨羽的計算中，哆來咪距離自己和陳軒，還是有有點遠。
自己這突如其來的一腳，絕逼能在哆來咪沖過來之前，就爆了陳軒的頭！
所以，沒把陳軒踢死的唯一可能性，就只有陳軒這廝功夫並沒有被廢這一點！
而且就算陳軒武功還在，前幾天才被小鳥游知春打成重傷，此時絕逼是真的虛弱，並非只是單純想要扮豬吃虎才假裝手無縛雞之力的病號！
那自己全盛狀態下，還踢不死他嗎？
剛被狠狠打臉的墨羽，這一瞬間，內心湧現出一抹難以遏制的得意——
女人，不是很囂張嗎？
不是一次又一次打自己臉嗎？
就讓你在意的人，死在你的眼皮底下吧！
後悔吧！傷心吧！
墨羽眼角餘光瞥向哆來咪，試圖從她臉上看到驚慌失措的神情。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墨羽的魂都差點嚇掉。
只見哆來咪一臉嘲笑，呆在原地，壓根沒有要沖過來試圖補救的意思。
她臉上，一丁點驚慌都沒有！
因為她已經先一步，掏出了一把很小巧的手槍，槍口這時候正好對準了自己這個方向！
“……她居然有槍！”
這種縮小版的手槍，當初王竹龍也有一把，藏在身上，非常方便。
哆來咪之前強攻王家所在小區，壓根沒有掏出自己手槍的意識——
完全沒必要嘛！
此刻，她卻是算準了墨羽絕逼會不甘心，會對陳軒動手。
所以在墨羽走向陳軒的時候，她就已經掏槍了。
她非常完美地掩飾了殺意，墨羽本就沒有經過什麽生死蛻變的敏感意識，自然是無從感應。
待到他朝她看過去，她才將掩飾的殺意盡數勃發。
然後，開槍！
砰！
關鍵時刻，墨羽這一腳，硬生生一個偏移，整個人都於空中強行翻轉，瞬間與陳軒拉開了距離。
子彈，擦過他臉頰，刮掉了一抹皮膚，打在了前面的墻上。
“啊！”
所有人都抱頭蹲了下去。
墨羽落地，繼續暴退，做不規則的橫移挪移。
哆來咪譏諷地看著他，一步步走向陳軒。
墨羽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做著規避動作。
他這時候能夠清楚地感應到，哆來咪的殺意持續鎖定著自己。
自己一停下來，也許就會中彈！
必須馬上找一個合適的掩體！
墨羽目光一掃，落在了被鎖的後門上面。
唔，就算是找到掩體，哆來咪換個角度，空手的自己也還是危險之極。
不如從那道門逃出去！
鎖住的門，對他這種人來說，根本不是障礙。
一撞，就開了。
“給你一個表演的機會，接著！”
在墨羽好像噴氣火箭一樣，直沖後門的同時，哆來咪這般說了句。
同時，她將手槍丟給了陳軒。
手槍在空中飛出一個拋物線。
陳軒嗨了聲，一副“我這麽低調你卻讓我露一手這不是為難我”的表情。
轟！
後門炸開。
槍也被陳軒擡手接住。
陳軒眼皮擡都不擡，擡手就是一槍，壓根沒有任何瞄準。
砰！
槍聲一響，剛剛跑出去的墨羽噗通一聲倒地。
成功命中！
墨羽生命力也是非常頑強的。
只要不是一槍爆頭，和打中心窩。
其它任何地方中彈，他都可以爬起來繼續跑。
然而他剛爬起來，就身子一僵，沒敢動彈。
這一次，他非常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後腦勺，已被徹底鎖定。
一種“我絕對躲不開”的直覺，襲上心頭。
冷汗，已然從後心冒出。
他不敢賭。
因為他根本不想死。
他緩緩站起來，將雙手擡起，做出投降的姿勢，然後轉身，邁步走到裏面。
“陳軒，你的武功，沒有被廢掉？”他這樣問道。
陳軒發現自己越來越擅長扣扣表情式的微笑了。
所以他微笑，說道：“我不會告訴你，我有沒有武功，有槍在手的話，都能殺你。”
哆來咪將剛剛扔給陳軒的匕首拿過來，波動刀柄，使它在手指之間轉來轉去，跟著說道：“哦，我也是。”
“……”
墨羽深吸一口氣，肩膀垮下來，點頭道：“我承認，這一次，我栽了。”
“本來你只是嘴上說說要殺我，我還可以把你當個屁給放了。可你剛那一腳踢過來，是真的從行為上要殺我。我這不給你一點懲罰，那不就成聖母了嗎？”陳軒為難地說道，“大家都知道，聖母這個詞，在現在可都是罵人的。我可不想當聖母。”
墨羽冷漠地說道：“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咪一咪，你說我應該怎麽懲罰他？”陳軒戲謔地說道。
哆來咪摸了摸下巴，思考一下，遲疑著說道：“要不……閹了？”
“咦，這主意不錯啊。”陳軒眼前一亮。
“士可殺，不可辱！”墨羽怒吼：“有種就直接殺了我啊！”
他笑了：“哈，你其實根本不敢殺我，對吧！殺了我，沈迦葉的病，就又要讓你來治了。我活著，你就被摘出去了。你怎麽敢殺我呢？”
“你既然篤定我不會殺你，你剛為啥不跑？”
“……”墨羽再一次噎住。
他郁悶地發現，自己好像在嘴皮子方面，也都比不過陳軒這混蛋啊！
“我現在跑，總行了吧！”
墨羽臉頰發燙，冷哼一聲，再次轉身就跑。
“都進來了，還受傷了，還能跑得了嗎？”哆來咪反手握刀，嗖的一下追出。
兩人在後門門口狹路相逢，墨羽又一次轉身，掌心勁力醞釀成包，轟然勃發！
嗤！
哆來咪一刀刺穿，鮮血亂炸。
墨羽悶哼一聲，倒退出門，又被哆來咪追上。
刷刷刷——
好像書法家筆走龍蛇，哆來咪對著墨羽，就是一陣刀尖亂劃。
墨羽雙臂向前，也是一頓亂抓。
可惜這功夫再厲害，也只是血肉之軀，不是金剛不壞。
拿手臂去抵擋刀子，特別是將刀玩出花的哆來咪面前，註定只是悲劇。
哆來咪都忘了告訴他，自己要一開始就拿刀的話，墨羽也早就輸了。
一點懸念都沒有。
空手對打，戰鬥之前，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有懸念，才好玩。
所以她才將刀丟給了陳軒。
現在的話，已經玩膩了，那還是以最快的速度結束這一切吧。
刀身輕顫，旋即便被哆來咪插一進了墨羽血淋淋的手腕，直接洞穿。
哆來咪一擰刀把，再將身子往後一退。
墨羽悶哼一聲，一臉痛苦，不得不主動向前邁步，再次跨入門內。
他要不跟著進去，哆來咪便能將他整只手掌切割。
絕對不能使整只手都廢了，那樣以後更打不過對方了！
“停手，我認輸！”他一進去，便如此嘶吼。
哆來咪卻充耳不聞，依舊用匕首帶動他整條手臂往斜後下方一拉。
墨羽身子便跟著前傾。
哆來咪一個側身，一腳蹬在他小腿腿彎上面，同時將匕首從他手臂上拔了出來。
墨羽單膝跪地，剛一直起上半身，便被刀面抹了脖子。
註意，是刀面。
而非刀刃。
要是刀刃的話，他便又已經死了。
刀面的話，只是上下切出了兩道血痕，死，是不是死的。
哆來咪一手抓著他頭發，另一手將刀身翻轉，刀刃抵在他的動脈上面，不動了。
墨羽也沒有再動。
陳軒用手撥動輪椅的輪子，緩緩來到他的面前，槍口抵在他額頭上，說道：“服不服？”
“我服。”
墨羽雙手劇烈顫抖，被割開的數道傷口血液簌簌而落。
他強行忍著向陳軒出手，大不了同歸於盡的沖動。
屈辱之極地這般說。
他擡著眼，與陳軒相視，看著陳軒的眉眼鼻子，要將陳軒這張臉烙印在腦海裏。
“我發誓，今日之恥，來日十倍奉還！”他內心這般默語。
從哆來咪掏槍並開槍，在場其他所有人都只是抱頭蹲下，叫了一聲。
之後，就一直啞了。
現在也是如此。
“我特麽以後再參加王啟舉辦的聚會，我就是傻比！”
特別是上次來過王啟舉辦聚會的那一波人，著實蛋一疼。
明明受過一次驚嚇，為什麽這次王啟一通電話打過來，自己就真屁顛屁顛地同意來這兒受罪了呢？
他們偷偷望著於墨羽面前無限囂張的陳軒，更是絕了跟這人任何方面做對的念頭。
行了行了，以後看到他就繞路走，這總成吧？
“以後還要不要隨便幫別人出頭？”陳軒又道。
“不隨便了。”墨羽面容僵硬的說道。
“敖湉，你過來。”陳軒對敖湉招招手。
“我才不過來！”敖湉知道今天是徹底沒靠山了，這個陳軒，是從哪兒找來的這麽恐怖的女魔頭啊，真是一點活路都不給別人——
我特麽為啥當初要去黑那個叫玉然的小角色？
陳軒將槍口對準他，說道：“還不過來？”
敖湉頭皮一炸，嚇得直哆嗦。
槍的威懾力，實在是太大了。
然而讓陳軒意外的是，他居然還是沒有過來，而是抱頭蹲防，瑟瑟發抖，裝作沒看見陳軒的手槍。
“嘿——”
陳軒玩味，還真想崩一槍，看他是個什麽反應。
不過為這種人，浪費一個子彈，感覺不劃算啊！
在陳軒手裏，一顆子彈，就等於是小李飛刀一樣，要例無虛發才有逼格。
有誰見過小李飛刀只是拿來嚇唬人嗎？
陳軒呵呵一笑，說道：“你要是過來呢，我就只讓你骨折。你不過來的話，我就把你手給你砍了，你自己選吧。”
“這可是你說的！”敖湉登時就連滾帶爬的過去了。
他連滾帶爬，不是因為很急，而是腿軟。
這骨折總比砍斷好得多，他是這樣認為的。
他這一過來，看了眼單膝跪地的墨羽一眼，咬咬牙，說道：“那個，我要是下跪道歉，你能不能別弄斷我的手。”
陳軒詫異，說道：“不是吧，為了一只手，就自甘墮落，拋棄尊嚴。你還是男人不？”
“……”敖湉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確實太丟臉了。
可一看到曾凡幾黃武他們那麽痛苦慘叫的樣子，他便害怕得直欲尿褲子。
他勉強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內什麽，你可以不把我當男人……”
“你真惡心，我都有點下不了手了。”陳軒嫌棄地說道。
“咦，難道惡心還能逃過此劫？”敖湉卻是心中暗喜。
曾凡幾黃武等幾個斷了手的，聞言也都一怔——
靠，你丫不早說！
敖湉忽然就想到了曾經不知在哪兒聽過的一句特經典的話：
“當我有一天變成了一坨屎，還有誰敢踩在我頭上？”
因此敖湉念頭急轉，忽然鼻子一齁，卡出一口痰，再在嘴裏咕嚕咕嚕兩下，最後硬生生咽了下去。
“我靠！”
陳軒不忍直視，這丫……真絕了！
他立馬對墨羽說道：“我說，你這手上的傷還好吧？”
“呃——”
墨羽沒能跟上陳軒跳躍的思維。
怎麽一下子這家夥就關心自己的傷勢了？
這算什麽？
“沒，沒有大礙。”墨羽知道這不是跟陳軒唱反調的時候，便老老實實地說道。
“那很好，你去把他手給擰斷一只，我就放你們走。”陳軒說道。
“就這樣？”墨羽愕然。
他本以為陳軒還會繼續羞辱自己一番，甚至再用刑折磨一頓，以此作為懲戒。
沒想到居然只是把敖湉的手弄斷就成了麽？
“怎麽，你覺得還不夠？”
“沒有。”墨羽立刻搖頭。
“那就動手吧，你被咪一咪弄出的傷口，就算我對你的懲罰了。”陳軒說道。
“好。”墨羽一點點站起來。
哆來咪的刀也跟著往上，然後就將刀一收，大咧咧後退，一副並不擔心墨羽再向陳軒動手的樣子。
墨羽看了一眼陳軒手裏的槍，權衡之後，還是不敢冒險。
“得罪了。”他一把捏住敖湉的手腕。
敖湉苦著臉，閉上眼睛，“你……輕點兒。”
“我會輕一點的。”墨羽說。
“嘔，你們能不能快點兒？”陳軒捂住了嘴。
敖湉和墨羽也都反應過來，自己剛這對話，好像有些不對味——
“啊！”敖湉慘呼一聲，被墨羽扭斷了胳膊。
絕對不是簡單的骨折，等下就能接回去的那種。
而是必須做手術，加鋼板的程度。
這已經是很輕的程度了。
再輕，墨羽知道交不了差。
曾凡幾黃武等幾個的手，那才叫一個嚴重，不修養個一年半載，是好不了的。
“哥，不是說了輕一點嗎？”饒是如此，敖湉也還是冷汗涔涔，半邊身子都麻了，一臉扭曲地說道。
“你們可以滾了。”陳軒立刻制止他們說這麽一些亂七八糟的臺詞。
墨羽深深看了他一眼，後退兩步，然後抱了一拳，再扶著敖湉，迅速閃人。
陳軒又對在場其他人說道：“不好意思，打擾你們逍遙快活了。你們繼續玩兒吧。不過記住，以後不要學這幾個傻比一樣，去對付我或者我的朋友。我並不希望下次的見面，會像這一次這麽尷尬。”
“……你放心，我們並不期待有下一次的見面。”眾人紛紛暗暗吐槽。
“咪一咪，我們走！”陳軒伸長了手。
哆來咪哼了聲，不理他，自顧自走了。
“餵，等等我啊！”陳軒推著輪子，迅速跟上，還對王啟說了句：“你就不能買個電動的輪椅麽？”
王啟苦笑，吶吶地說道：“我回頭就買一個送給你？”
“你這是在咒我？”
“啊？沒有，絕無此意……”
等到確定陳軒和哆來咪也離開後，王啟等人齊齊松了口氣。
“王二，你這次做的真的確實很不地道啊！”有人皮笑肉不笑地對王啟說道。
“這一次，我記住了。”
“我也記住了。”
對於他們的不滿，王啟嘆了口氣，說道：“我也是沒辦法，這次算我欠你們一個人情。當然，你們要是不肯原諒我，我也沒辦法。”
“哼！”
“我們走！”
被陳軒這麽一鬧，他們哪還有心情再當冤大頭去競拍那個什麽金釵？
當即就也一哄而散，一個個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個狼藉之地。
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想著要不要報警——
雖然陳軒和哆來咪動了槍，影響很大，如果死揪著不放，再一番運作，也許還可以把陳軒再弄成通緝犯。
但真的沒必要拿身家性命去換。
完全不劃算！
王啟親自打電話，叫救護車，把受傷的曾凡幾等人送往醫院，並收拾其它的亂攤子。
雖然曾凡幾他們都用怨恨的眼神盯過來，但該做的事兒還是得做。
“誒，都這麽走了？那我……怎麽辦？”秦衛舒恐懼之後，茫然四顧。
老實說，她現在心如亂撞，真的很希望有一個堅實的懷抱能夠依靠，好讓自己更快從這個噩夢中脫離出來。
可惜，之前對她很感興趣的所有人，這會子都只將她視作了空氣。
別說她是空氣，就算原本備受寵愛的那個芩兒，又何嘗不是空氣？
直到被送上救護車，曾凡幾都沒有多看她一眼。
芩兒的一顆心，徹底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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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墨羽的計算中，哆來咪距離自己和陳軒，還是有有點遠。
自己這突如其來的一腳，絕逼能在哆來咪沖過來之前，就爆了陳軒的頭！
所以，沒把陳軒踢死的唯一可能性，就只有陳軒這廝功夫並沒有被廢這一點！
而且就算陳軒武功還在，前幾天才被小鳥游知春打成重傷，此時絕逼是真的虛弱，並非只是單純想要扮豬吃虎才假裝手無縛雞之力的病號！
那自己全盛狀態下，還踢不死他嗎？
剛被狠狠打臉的墨羽，這一瞬間，內心湧現出一抹難以遏制的得意——
女人，不是很囂張嗎？
不是一次又一次打自己臉嗎？
就讓你在意的人，死在你的眼皮底下吧！
後悔吧！傷心吧！
墨羽眼角餘光瞥向哆來咪，試圖從她臉上看到驚慌失措的神情。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墨羽的魂都差點嚇掉。
只見哆來咪一臉嘲笑，呆在原地，壓根沒有要沖過來試圖補救的意思。
她臉上，一丁點驚慌都沒有！
因為她已經先一步，掏出了一把很小巧的手槍，槍口這時候正好對準了自己這個方向！
“……她居然有槍！”
這種縮小版的手槍，當初王竹龍也有一把，藏在身上，非常方便。
哆來咪之前強攻王家所在小區，壓根沒有掏出自己手槍的意識——
完全沒必要嘛！
此刻，她卻是算準了墨羽絕逼會不甘心，會對陳軒動手。
所以在墨羽走向陳軒的時候，她就已經掏槍了。
她非常完美地掩飾了殺意，墨羽本就沒有經過什麽生死蛻變的敏感意識，自然是無從感應。
待到他朝她看過去，她才將掩飾的殺意盡數勃發。
然後，開槍！
砰！
關鍵時刻，墨羽這一腳，硬生生一個偏移，整個人都於空中強行翻轉，瞬間與陳軒拉開了距離。
子彈，擦過他臉頰，刮掉了一抹皮膚，打在了前面的墻上。
“啊！”
所有人都抱頭蹲了下去。
墨羽落地，繼續暴退，做不規則的橫移挪移。
哆來咪譏諷地看著他，一步步走向陳軒。
墨羽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做著規避動作。
他這時候能夠清楚地感應到，哆來咪的殺意持續鎖定著自己。
自己一停下來，也許就會中彈！
必須馬上找一個合適的掩體！
墨羽目光一掃，落在了被鎖的後門上面。
唔，就算是找到掩體，哆來咪換個角度，空手的自己也還是危險之極。
不如從那道門逃出去！
鎖住的門，對他這種人來說，根本不是障礙。
一撞，就開了。
“給你一個表演的機會，接著！”
在墨羽好像噴氣火箭一樣，直沖後門的同時，哆來咪這般說了句。
同時，她將手槍丟給了陳軒。
手槍在空中飛出一個拋物線。
陳軒嗨了聲，一副“我這麽低調你卻讓我露一手這不是為難我”的表情。
轟！
後門炸開。
槍也被陳軒擡手接住。
陳軒眼皮擡都不擡，擡手就是一槍，壓根沒有任何瞄準。
砰！
槍聲一響，剛剛跑出去的墨羽噗通一聲倒地。
成功命中！
墨羽生命力也是非常頑強的。
只要不是一槍爆頭，和打中心窩。
其它任何地方中彈，他都可以爬起來繼續跑。
然而他剛爬起來，就身子一僵，沒敢動彈。
這一次，他非常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後腦勺，已被徹底鎖定。
一種“我絕對躲不開”的直覺，襲上心頭。
冷汗，已然從後心冒出。
他不敢賭。
因為他根本不想死。
他緩緩站起來，將雙手擡起，做出投降的姿勢，然後轉身，邁步走到裏面。
“陳軒，你的武功，沒有被廢掉？”他這樣問道。
陳軒發現自己越來越擅長扣扣表情式的微笑了。
所以他微笑，說道：“我不會告訴你，我有沒有武功，有槍在手的話，都能殺你。”
哆來咪將剛剛扔給陳軒的匕首拿過來，波動刀柄，使它在手指之間轉來轉去，跟著說道：“哦，我也是。”
“……”
墨羽深吸一口氣，肩膀垮下來，點頭道：“我承認，這一次，我栽了。”
“本來你只是嘴上說說要殺我，我還可以把你當個屁給放了。可你剛那一腳踢過來，是真的從行為上要殺我。我這不給你一點懲罰，那不就成聖母了嗎？”陳軒為難地說道，“大家都知道，聖母這個詞，在現在可都是罵人的。我可不想當聖母。”
墨羽冷漠地說道：“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咪一咪，你說我應該怎麽懲罰他？”陳軒戲謔地說道。
哆來咪摸了摸下巴，思考一下，遲疑著說道：“要不……閹了？”
“咦，這主意不錯啊。”陳軒眼前一亮。
“士可殺，不可辱！”墨羽怒吼：“有種就直接殺了我啊！”
他笑了：“哈，你其實根本不敢殺我，對吧！殺了我，沈迦葉的病，就又要讓你來治了。我活著，你就被摘出去了。你怎麽敢殺我呢？”
“你既然篤定我不會殺你，你剛為啥不跑？”
“……”墨羽再一次噎住。
他郁悶地發現，自己好像在嘴皮子方面，也都比不過陳軒這混蛋啊！
“我現在跑，總行了吧！”
墨羽臉頰發燙，冷哼一聲，再次轉身就跑。
“都進來了，還受傷了，還能跑得了嗎？”哆來咪反手握刀，嗖的一下追出。
兩人在後門門口狹路相逢，墨羽又一次轉身，掌心勁力醞釀成包，轟然勃發！
嗤！
哆來咪一刀刺穿，鮮血亂炸。
墨羽悶哼一聲，倒退出門，又被哆來咪追上。
刷刷刷——
好像書法家筆走龍蛇，哆來咪對著墨羽，就是一陣刀尖亂劃。
墨羽雙臂向前，也是一頓亂抓。
可惜這功夫再厲害，也只是血肉之軀，不是金剛不壞。
拿手臂去抵擋刀子，特別是將刀玩出花的哆來咪面前，註定只是悲劇。
哆來咪都忘了告訴他，自己要一開始就拿刀的話，墨羽也早就輸了。
一點懸念都沒有。
空手對打，戰鬥之前，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有懸念，才好玩。
所以她才將刀丟給了陳軒。
現在的話，已經玩膩了，那還是以最快的速度結束這一切吧。
刀身輕顫，旋即便被哆來咪插一進了墨羽血淋淋的手腕，直接洞穿。
哆來咪一擰刀把，再將身子往後一退。
墨羽悶哼一聲，一臉痛苦，不得不主動向前邁步，再次跨入門內。
他要不跟著進去，哆來咪便能將他整只手掌切割。
絕對不能使整只手都廢了，那樣以後更打不過對方了！
“停手，我認輸！”他一進去，便如此嘶吼。
哆來咪卻充耳不聞，依舊用匕首帶動他整條手臂往斜後下方一拉。
墨羽身子便跟著前傾。
哆來咪一個側身，一腳蹬在他小腿腿彎上面，同時將匕首從他手臂上拔了出來。
墨羽單膝跪地，剛一直起上半身，便被刀面抹了脖子。
註意，是刀面。
而非刀刃。
要是刀刃的話，他便又已經死了。
刀面的話，只是上下切出了兩道血痕，死，是不是死的。
哆來咪一手抓著他頭發，另一手將刀身翻轉，刀刃抵在他的動脈上面，不動了。
墨羽也沒有再動。
陳軒用手撥動輪椅的輪子，緩緩來到他的面前，槍口抵在他額頭上，說道：“服不服？”
“我服。”
墨羽雙手劇烈顫抖，被割開的數道傷口血液簌簌而落。
他強行忍著向陳軒出手，大不了同歸於盡的沖動。
屈辱之極地這般說。
他擡著眼，與陳軒相視，看著陳軒的眉眼鼻子，要將陳軒這張臉烙印在腦海裏。
“我發誓，今日之恥，來日十倍奉還！”他內心這般默語。
從哆來咪掏槍並開槍，在場其他所有人都只是抱頭蹲下，叫了一聲。
之後，就一直啞了。
現在也是如此。
“我特麽以後再參加王啟舉辦的聚會，我就是傻比！”
特別是上次來過王啟舉辦聚會的那一波人，著實蛋一疼。
明明受過一次驚嚇，為什麽這次王啟一通電話打過來，自己就真屁顛屁顛地同意來這兒受罪了呢？
他們偷偷望著於墨羽面前無限囂張的陳軒，更是絕了跟這人任何方面做對的念頭。
行了行了，以後看到他就繞路走，這總成吧？
“以後還要不要隨便幫別人出頭？”陳軒又道。
“不隨便了。”墨羽面容僵硬的說道。
“敖湉，你過來。”陳軒對敖湉招招手。
“我才不過來！”敖湉知道今天是徹底沒靠山了，這個陳軒，是從哪兒找來的這麽恐怖的女魔頭啊，真是一點活路都不給別人——
我特麽為啥當初要去黑那個叫玉然的小角色？
陳軒將槍口對準他，說道：“還不過來？”
敖湉頭皮一炸，嚇得直哆嗦。
槍的威懾力，實在是太大了。
然而讓陳軒意外的是，他居然還是沒有過來，而是抱頭蹲防，瑟瑟發抖，裝作沒看見陳軒的手槍。
“嘿——”
陳軒玩味，還真想崩一槍，看他是個什麽反應。
不過為這種人，浪費一個子彈，感覺不劃算啊！
在陳軒手裏，一顆子彈，就等於是小李飛刀一樣，要例無虛發才有逼格。
有誰見過小李飛刀只是拿來嚇唬人嗎？
陳軒呵呵一笑，說道：“你要是過來呢，我就只讓你骨折。你不過來的話，我就把你手給你砍了，你自己選吧。”
“這可是你說的！”敖湉登時就連滾帶爬的過去了。
他連滾帶爬，不是因為很急，而是腿軟。
這骨折總比砍斷好得多，他是這樣認為的。
他這一過來，看了眼單膝跪地的墨羽一眼，咬咬牙，說道：“那個，我要是下跪道歉，你能不能別弄斷我的手。”
陳軒詫異，說道：“不是吧，為了一只手，就自甘墮落，拋棄尊嚴。你還是男人不？”
“……”敖湉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確實太丟臉了。
可一看到曾凡幾黃武他們那麽痛苦慘叫的樣子，他便害怕得直欲尿褲子。
他勉強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內什麽，你可以不把我當男人……”
“你真惡心，我都有點下不了手了。”陳軒嫌棄地說道。
“咦，難道惡心還能逃過此劫？”敖湉卻是心中暗喜。
曾凡幾黃武等幾個斷了手的，聞言也都一怔——
靠，你丫不早說！
敖湉忽然就想到了曾經不知在哪兒聽過的一句特經典的話：
“當我有一天變成了一坨屎，還有誰敢踩在我頭上？”
因此敖湉念頭急轉，忽然鼻子一齁，卡出一口痰，再在嘴裏咕嚕咕嚕兩下，最後硬生生咽了下去。
“我靠！”
陳軒不忍直視，這丫……真絕了！
他立馬對墨羽說道：“我說，你這手上的傷還好吧？”
“呃——”
墨羽沒能跟上陳軒跳躍的思維。
怎麽一下子這家夥就關心自己的傷勢了？
這算什麽？
“沒，沒有大礙。”墨羽知道這不是跟陳軒唱反調的時候，便老老實實地說道。
“那很好，你去把他手給擰斷一只，我就放你們走。”陳軒說道。
“就這樣？”墨羽愕然。
他本以為陳軒還會繼續羞辱自己一番，甚至再用刑折磨一頓，以此作為懲戒。
沒想到居然只是把敖湉的手弄斷就成了麽？
“怎麽，你覺得還不夠？”
“沒有。”墨羽立刻搖頭。
“那就動手吧，你被咪一咪弄出的傷口，就算我對你的懲罰了。”陳軒說道。
“好。”墨羽一點點站起來。
哆來咪的刀也跟著往上，然後就將刀一收，大咧咧後退，一副並不擔心墨羽再向陳軒動手的樣子。
墨羽看了一眼陳軒手裏的槍，權衡之後，還是不敢冒險。
“得罪了。”他一把捏住敖湉的手腕。
敖湉苦著臉，閉上眼睛，“你……輕點兒。”
“我會輕一點的。”墨羽說。
“嘔，你們能不能快點兒？”陳軒捂住了嘴。
敖湉和墨羽也都反應過來，自己剛這對話，好像有些不對味——
“啊！”敖湉慘呼一聲，被墨羽扭斷了胳膊。
絕對不是簡單的骨折，等下就能接回去的那種。
而是必須做手術，加鋼板的程度。
這已經是很輕的程度了。
再輕，墨羽知道交不了差。
曾凡幾黃武等幾個的手，那才叫一個嚴重，不修養個一年半載，是好不了的。
“哥，不是說了輕一點嗎？”饒是如此，敖湉也還是冷汗涔涔，半邊身子都麻了，一臉扭曲地說道。
“你們可以滾了。”陳軒立刻制止他們說這麽一些亂七八糟的臺詞。
墨羽深深看了他一眼，後退兩步，然後抱了一拳，再扶著敖湉，迅速閃人。
陳軒又對在場其他人說道：“不好意思，打擾你們逍遙快活了。你們繼續玩兒吧。不過記住，以後不要學這幾個傻比一樣，去對付我或者我的朋友。我並不希望下次的見面，會像這一次這麽尷尬。”
“……你放心，我們並不期待有下一次的見面。”眾人紛紛暗暗吐槽。
“咪一咪，我們走！”陳軒伸長了手。
哆來咪哼了聲，不理他，自顧自走了。
“餵，等等我啊！”陳軒推著輪子，迅速跟上，還對王啟說了句：“你就不能買個電動的輪椅麽？”
王啟苦笑，吶吶地說道：“我回頭就買一個送給你？”
“你這是在咒我？”
“啊？沒有，絕無此意……”
等到確定陳軒和哆來咪也離開後，王啟等人齊齊松了口氣。
“王二，你這次做的真的確實很不地道啊！”有人皮笑肉不笑地對王啟說道。
“這一次，我記住了。”
“我也記住了。”
對於他們的不滿，王啟嘆了口氣，說道：“我也是沒辦法，這次算我欠你們一個人情。當然，你們要是不肯原諒我，我也沒辦法。”
“哼！”
“我們走！”
被陳軒這麽一鬧，他們哪還有心情再當冤大頭去競拍那個什麽金釵？
當即就也一哄而散，一個個逃也似的離開了這個狼藉之地。
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想著要不要報警——
雖然陳軒和哆來咪動了槍，影響很大，如果死揪著不放，再一番運作，也許還可以把陳軒再弄成通緝犯。
但真的沒必要拿身家性命去換。
完全不劃算！
王啟親自打電話，叫救護車，把受傷的曾凡幾等人送往醫院，並收拾其它的亂攤子。
雖然曾凡幾他們都用怨恨的眼神盯過來，但該做的事兒還是得做。
“誒，都這麽走了？那我……怎麽辦？”秦衛舒恐懼之後，茫然四顧。
老實說，她現在心如亂撞，真的很希望有一個堅實的懷抱能夠依靠，好讓自己更快從這個噩夢中脫離出來。
可惜，之前對她很感興趣的所有人，這會子都只將她視作了空氣。
別說她是空氣，就算原本備受寵愛的那個芩兒，又何嘗不是空氣？
直到被送上救護車，曾凡幾都沒有多看她一眼。
芩兒的一顆心，徹底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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