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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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唉……”這是林芙今天第三次嘆氣了。
陽光從她身後的窗戶照射進來，照射在室內各種玻璃器皿和金屬工具上，折射出美麗的色彩。
林芙趴在堆滿了各種書籍和卷軸的桌上，唉聲嘆氣。
教研室的面積不大不小，一共擺放了六張桌子，卻只有兩張桌子上面是擺滿了東西的，其他四張桌子則幹幹凈凈。
師兄戴著單片圓形眼鏡，手裏握著一個燒杯，對著陽光的方向晃了晃，裏面彩色透明的液體浸著不明的熒光。
“你有在這裏嘆氣的功夫，還不如跟我一起研究一下舊魔藥配方是否有效。”他放下燒杯，頭也沒擡，拿起旁邊的羽毛筆，在紙上記下什麽。
林芙擡頭，下巴墊著一本厚厚的書籍，模仿骷髏說話的樣子，說：“師兄，你不會真要轉到魔藥系吧？我們魔法史專業就只剩下你和我了。”
師兄在紙上寫完了筆記，才放下羽毛筆，憤憤道：“你師兄也老大不小了，三十來歲了還沒畢業，你當人人都能像你一樣，隨便一篇文章就能掀起魔法界的風浪？光明學院這畢業條件也真是有夠煩人的，不畢業還不給我拿高級魔法師的資格證！可惡啊！”
魔法師的年齡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來，他們是被神明青睞的人類，即便三十來歲，看起來也依舊跟二十幾歲差不多。
林芙摸了摸鼻子，小聲嘀咕：“也不是隨便一篇文章……”
她所有的參考資料在圖書館內根本找不到，只能去黑市買，可是黑市又是什麽人想進就進，想走就走的嗎？她可是冒了極大的風險才帶回來了研究資料。
而且為了保證研究成果的真實性，她花了半年的時間去鄰國那邊請求平民跟她做實驗，耗時耗力不說，期間因為她的魔法不穩定，還出了不少事故。
師兄聽到了她小聲嘀咕的話，臉上的表情更悲憤了。
“最可惡的是，比你年輕的人比你優秀還比你努力！”他焦慮得開始揪頭發了，不過他又一想，魔藥系的人也沒幾個比他小的，他又心理平衡了。
更重要的是，雖然對方比他年輕比他優秀比他努力，但是她的運氣可真不咋地。
誰不知道公爵的小女兒魔法親和力天生就低，這也導致了她魔法不穩定，時強時弱。
師兄走到林芙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看到她桌上擺的書籍，八卦地問：“你和那位新來的克萊德教授見面，談得怎麽樣？”
林芙聽到這個名字，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那張精致的小臉表情無比生動，說：“我快嚇死了！他竟然一眼就看出了我畫的法陣是黑暗帝國的傳送陣！好在我說，是我之前去鄰國調研的時候學來的，還以為是垃圾場的傳送陣，被我蒙混過關了。”
雖然那位克萊德教授聽到垃圾場的時候，那張絕美的容顏有了絲絲裂縫。
師兄挑了挑眉，豎起大拇指，誇讚道：“不愧是我們魔法史的人，真機靈。”
林芙握著拳頭，往師兄的方向靠近了一些，壓低聲音，說：“不過，克萊德教授怎麽知道那個魔法陣是黑暗帝國的魔法陣？”
她回去之後，想了一晚上都沒有想明白。
師兄雙手環胸，側著身子，斜眼看著她，故意吊她胃口，高深莫測道：“我幫你打聽了一下這位新來的教授。”
林芙眼眸發亮，期待地看著他。
師兄神秘兮兮地說：“這位教授是上周入職的光明學院，一開始在給本科生上魔咒課，但是因為他長得過於好看，引起了學生的圍觀，甚至有學生還沒完全掌握飛行魔法，因為教室沒有位置了，就飛到教室窗外去聽課，浮空用光了魔力，結果差點沒摔死！”
林芙驚呆了，雖然他確實好看，但是師兄這小道消息肯定有水分，她可沒有聽說過有哪個學生飛行魔法出問題摔下來了。
師兄一看她不信的樣子就不高興了，說：“你那段時間顧著去撈導師，哪裏有心思關註這些事情，不過你放心，教授只是揮了揮魔杖，就把窗外的學生救回來了，根本啥事都沒有。對了！據傳言，他用的是瞬發魔法。”
林芙倒吸一口涼氣。
瞬發魔法對於使用魔法的人來說，不僅要求他本人精確掌握魔法原理，而且還要會用，自身的魔力儲備必定極高，更重要的是，他的反應很快，要是放在戰場上，肯定是一個大殺器！
能釋放瞬發魔法的魔法師，無論是理論派系還是應用派系的魔法師，級別都必定在高級魔法師之上。
“這麽厲害？可是他看起來……”林芙回想起克萊德教授的樣子，溫和有禮，而且年輕，沒有什麽攻擊性。
一般的魔法師都會有自己主攻的方向，他的氣質也會受到相應的影響，比如學習魔藥的魔法師，他們帶起的風都有種草木的芳香，而戰鬥系的魔法師，好像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樣子，在氣勢上就壓別人一頭。
師兄也露出不解的表情，說：“我也看不出來他的路數。聽說他是蘭德公國的平民，他們國家不同於我們國家，在蘭德公國，就算是平民，只要擁有天賦，也能學習魔法。能走到這一步，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吧。”
林芙隨著師兄的話語，視線環視了一圈教研室，這間教研室內布滿了各種法陣，大多數是為了教研室的安全，因為裏面隨便一件物品、一本書，都價值不菲。
如果只是普通的平民，他們是負擔不起如此昂貴的學習成本的。
蘭德公國是一個很小的國家，能出一個高級魔法師，恐怕已經是舉國之力來培養他了。
“那他怎麽最後成了我們魔法史的老師？”林芙最想知道的是他為什麽會變成她的導師。
師兄聳了聳肩，“因為上課的時候出了‘教學事故’，剛好咱們魔法史唯二的兩個教授其中之一進了審判院，所以才把他調到我們這吧。”
林芙覺得他這個說法最靠譜，正想打聽打聽這位教授以前的研究方向，就看到墻上的魔法陣突然亮了起來。
這是外面有人來了，而且來人想打開他們教研室的門。
師兄和林芙對視了一眼，如果是他們魔法史的老師，魔法陣是不會亮的，來人一定是外人。
他們魔法史是整個光明學院最冷門的專業，平日沒事怎麽可能有人來拜訪？
師兄拿起魔杖揮了揮，大門變成了透明狀，裏面的人能看到外面，而外面的人看到的只是一扇普通的門。
來人穿著內紅外黑的魔法長袍，說明他們是應用派系的魔法師，一行三人，胸前都別著銀質的太陽徽章，是光明學院的碩士生。
“裏面有人嗎？開門開門，科林院長讓我們來借用教研室。”為首那人態度很是囂張，嘴上說著借用，敲門的動作更像是砸門。
林芙雖然是魔法史的學生，戴著一副眼鏡，斯斯文文，看起來很乖巧的樣子，實際上她脾氣比誰都厲害。
她一拍桌子，噌一下就站了起來。
師兄沒想到她這麽血性，正要表揚她，就見林芙用下巴對著他，然後把頭一撇，語氣惡狠狠地說：“師兄，上！”
敢情還是要他來打頭陣。
師兄好脾氣地起身去開了門，只不過他站在教研室內，並沒有解除魔法陣的禁制，外面的人依舊進不來。
“你們是？”師兄胸前別著的徽章熠熠生輝。
為首的學生一頭紅發，他人還沒進來呢，就先掃視了一圈他們的教研室，直接忽略了坐在角落裏的“書呆子”，滿意地點點頭，說：“這地方不錯。”
師兄拳頭都捏緊了。
“我們是戰鬥系的學生，今年招生的人數比較多，科林院長叫我們來借魔法史的教研室用用。反正……師兄師姐們應該也用不上這麽大的教研室。”紅發學生身後那個綁著金色長發的男生看起來倒是蠻有禮貌的，但說的話卻聽著無比刺耳。
林芙好說歹說也是個公爵千金，一下子就聽出了對方的潛臺詞。
誰不知道戰鬥系的學生都是金缽缽，走到哪裏都是要被人供著的，每次黑暗魔物來襲都靠他們戰鬥系魔法師在一線戰場戰鬥，就算不入軍隊，隨便去哪個城鎮坐鎮，都是被城主奉為座上賓的貴客，不僅好吃好喝招待，城主還要上交給他一定的保護費，換來城鎮的安全。
於是，這些年報考戰鬥系的學生越來越多。
與之相反的，魔法史的學生不僅每年都招不滿，反而還越來越少人報考了，今年別說博士了，碩士生都沒招到一個。
人少，一向是他們院的痛點。
“你們好。”林芙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師兄的身旁，笑吟吟地看向他們。
他們看見林芙胸前的魔法學徒徽章，更是硬氣了不少。
她就是那個本科畢業還沒拿到初級魔法師資格證的博士生。
師兄讓開了位置，站在林芙身後。
“請問你們要使用我們的教研室做什麽研究活動呢？”林芙單手扶著門框，顯然是不想讓人進來的樣子。
紅發學生說出早就想好的說辭：“我們打算研究關於元素魔法相克理論的應用。”
林芙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呵。”
然後她轉頭去看師兄，師兄也意味不明地“呵”了一聲。
對面三人感覺到了他們對自己的嘲諷，一下子就被激起了心中的怒火。
“兩位是對我們的研究方向有什麽高深的見解嗎？”一直沒說話的高個子擡起頭，另外兩人讓開了最中心的位置，原先以紅發學生為首，現在變成了以高個子為首。
看來他才是真正的領導者。
林芙推了推眼鏡，揚起下巴，眼裏的光芒盛過外面的陽光。
“最早提出元素魔法相克理論並且有系統解釋的學者出生於四百年前，元素魔法相克理論第一次被大規模應用是在兩百年前的斯密之戰，不僅造成了一個國家的覆滅和無數人的傷亡，還導致那片土地至今仍然寸草不生。”
三人被她淩厲且迫人的光芒刺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甚至暗暗往後退了一步。
林芙用手背擋著自己的唇，側對著師兄這頭，嘴角牽起一個嘲諷的笑容，陰陽怪氣道：“不會吧不會吧，你們是應用派系的魔法師，不應該比我們更了解使用元素魔法的危險性嗎？難不成……你們是存了心想要毀掉我們魔法史的教研室嗎？”
他們不挑一個開闊的室外場地，反而來找他們借教研室，顯然就是看他們好欺負，來找茬的！
師兄是站在林芙這邊的支持者，趁著她說話的空隙，立刻搬來了一張專門定制的沙發椅子，放到林芙的身後。
林芙提起裙擺，在沙發椅上，優雅坐下，蹺起二郎腿，直接守在教研室門口，笑瞇瞇地看向他們三人，溫柔地詢問：“還是說，師弟們是來我們教研室翻書，找資料的？”
此時的三人已經騎虎難下，見林芙遞上臺階便準備順著它下，即便他們手上一本書都沒帶，還連連點頭。
師兄如同一位狗腿的管家，給林芙大小姐遞上了一杯冒著白霧的紅茶，對三人說：“哎呀，你們看書還不如問林芙，她可是咱們院的人形圖書館。”
說到這裏，他的笑容收了起來，眼神犀利無比，意味深長道：“畢竟，林芙·諾德可是光明學院有史以來，唯一一個魔法理論科目，拿到了十二科，全科滿分的學生。”
三人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全科滿分？！就是開卷考也不見得能拿全科滿分！更何況裏面有一門占蔔學，考的是現場占蔔，考試題目和答案都得當場給出。所以別人都說，光明學院的學生不僅魔法天賦要高，運氣還要好。
林芙茗了一口紅茶，嘴角牽起一抹迷人的微笑，說：“低調，低調。”
三人：可惡！讓她裝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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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這是林芙今天第三次嘆氣了。
陽光從她身後的窗戶照射進來，照射在室內各種玻璃器皿和金屬工具上，折射出美麗的色彩。
林芙趴在堆滿了各種書籍和卷軸的桌上，唉聲嘆氣。
教研室的面積不大不小，一共擺放了六張桌子，卻只有兩張桌子上面是擺滿了東西的，其他四張桌子則幹幹凈凈。
師兄戴著單片圓形眼鏡，手裏握著一個燒杯，對著陽光的方向晃了晃，裏面彩色透明的液體浸著不明的熒光。
“你有在這裏嘆氣的功夫，還不如跟我一起研究一下舊魔藥配方是否有效。”他放下燒杯，頭也沒擡，拿起旁邊的羽毛筆，在紙上記下什麽。
林芙擡頭，下巴墊著一本厚厚的書籍，模仿骷髏說話的樣子，說：“師兄，你不會真要轉到魔藥系吧？我們魔法史專業就只剩下你和我了。”
師兄在紙上寫完了筆記，才放下羽毛筆，憤憤道：“你師兄也老大不小了，三十來歲了還沒畢業，你當人人都能像你一樣，隨便一篇文章就能掀起魔法界的風浪？光明學院這畢業條件也真是有夠煩人的，不畢業還不給我拿高級魔法師的資格證！可惡啊！”
魔法師的年齡從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來，他們是被神明青睞的人類，即便三十來歲，看起來也依舊跟二十幾歲差不多。
林芙摸了摸鼻子，小聲嘀咕：“也不是隨便一篇文章……”
她所有的參考資料在圖書館內根本找不到，只能去黑市買，可是黑市又是什麽人想進就進，想走就走的嗎？她可是冒了極大的風險才帶回來了研究資料。
而且為了保證研究成果的真實性，她花了半年的時間去鄰國那邊請求平民跟她做實驗，耗時耗力不說，期間因為她的魔法不穩定，還出了不少事故。
師兄聽到了她小聲嘀咕的話，臉上的表情更悲憤了。
“最可惡的是，比你年輕的人比你優秀還比你努力！”他焦慮得開始揪頭發了，不過他又一想，魔藥系的人也沒幾個比他小的，他又心理平衡了。
更重要的是，雖然對方比他年輕比他優秀比他努力，但是她的運氣可真不咋地。
誰不知道公爵的小女兒魔法親和力天生就低，這也導致了她魔法不穩定，時強時弱。
師兄走到林芙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看到她桌上擺的書籍，八卦地問：“你和那位新來的克萊德教授見面，談得怎麽樣？”
林芙聽到這個名字，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那張精致的小臉表情無比生動，說：“我快嚇死了！他竟然一眼就看出了我畫的法陣是黑暗帝國的傳送陣！好在我說，是我之前去鄰國調研的時候學來的，還以為是垃圾場的傳送陣，被我蒙混過關了。”
雖然那位克萊德教授聽到垃圾場的時候，那張絕美的容顏有了絲絲裂縫。
師兄挑了挑眉，豎起大拇指，誇讚道：“不愧是我們魔法史的人，真機靈。”
林芙握著拳頭，往師兄的方向靠近了一些，壓低聲音，說：“不過，克萊德教授怎麽知道那個魔法陣是黑暗帝國的魔法陣？”
她回去之後，想了一晚上都沒有想明白。
師兄雙手環胸，側著身子，斜眼看著她，故意吊她胃口，高深莫測道：“我幫你打聽了一下這位新來的教授。”
林芙眼眸發亮，期待地看著他。
師兄神秘兮兮地說：“這位教授是上周入職的光明學院，一開始在給本科生上魔咒課，但是因為他長得過於好看，引起了學生的圍觀，甚至有學生還沒完全掌握飛行魔法，因為教室沒有位置了，就飛到教室窗外去聽課，浮空用光了魔力，結果差點沒摔死！”
林芙驚呆了，雖然他確實好看，但是師兄這小道消息肯定有水分，她可沒有聽說過有哪個學生飛行魔法出問題摔下來了。
師兄一看她不信的樣子就不高興了，說：“你那段時間顧著去撈導師，哪裏有心思關註這些事情，不過你放心，教授只是揮了揮魔杖，就把窗外的學生救回來了，根本啥事都沒有。對了！據傳言，他用的是瞬發魔法。”
林芙倒吸一口涼氣。
瞬發魔法對於使用魔法的人來說，不僅要求他本人精確掌握魔法原理，而且還要會用，自身的魔力儲備必定極高，更重要的是，他的反應很快，要是放在戰場上，肯定是一個大殺器！
能釋放瞬發魔法的魔法師，無論是理論派系還是應用派系的魔法師，級別都必定在高級魔法師之上。
“這麽厲害？可是他看起來……”林芙回想起克萊德教授的樣子，溫和有禮，而且年輕，沒有什麽攻擊性。
一般的魔法師都會有自己主攻的方向，他的氣質也會受到相應的影響，比如學習魔藥的魔法師，他們帶起的風都有種草木的芳香，而戰鬥系的魔法師，好像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樣子，在氣勢上就壓別人一頭。
師兄也露出不解的表情，說：“我也看不出來他的路數。聽說他是蘭德公國的平民，他們國家不同於我們國家，在蘭德公國，就算是平民，只要擁有天賦，也能學習魔法。能走到這一步，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吧。”
林芙隨著師兄的話語，視線環視了一圈教研室，這間教研室內布滿了各種法陣，大多數是為了教研室的安全，因為裏面隨便一件物品、一本書，都價值不菲。
如果只是普通的平民，他們是負擔不起如此昂貴的學習成本的。
蘭德公國是一個很小的國家，能出一個高級魔法師，恐怕已經是舉國之力來培養他了。
“那他怎麽最後成了我們魔法史的老師？”林芙最想知道的是他為什麽會變成她的導師。
師兄聳了聳肩，“因為上課的時候出了‘教學事故’，剛好咱們魔法史唯二的兩個教授其中之一進了審判院，所以才把他調到我們這吧。”
林芙覺得他這個說法最靠譜，正想打聽打聽這位教授以前的研究方向，就看到墻上的魔法陣突然亮了起來。
這是外面有人來了，而且來人想打開他們教研室的門。
師兄和林芙對視了一眼，如果是他們魔法史的老師，魔法陣是不會亮的，來人一定是外人。
他們魔法史是整個光明學院最冷門的專業，平日沒事怎麽可能有人來拜訪？
師兄拿起魔杖揮了揮，大門變成了透明狀，裏面的人能看到外面，而外面的人看到的只是一扇普通的門。
來人穿著內紅外黑的魔法長袍，說明他們是應用派系的魔法師，一行三人，胸前都別著銀質的太陽徽章，是光明學院的碩士生。
“裏面有人嗎？開門開門，科林院長讓我們來借用教研室。”為首那人態度很是囂張，嘴上說著借用，敲門的動作更像是砸門。
林芙雖然是魔法史的學生，戴著一副眼鏡，斯斯文文，看起來很乖巧的樣子，實際上她脾氣比誰都厲害。
她一拍桌子，噌一下就站了起來。
師兄沒想到她這麽血性，正要表揚她，就見林芙用下巴對著他，然後把頭一撇，語氣惡狠狠地說：“師兄，上！”
敢情還是要他來打頭陣。
師兄好脾氣地起身去開了門，只不過他站在教研室內，並沒有解除魔法陣的禁制，外面的人依舊進不來。
“你們是？”師兄胸前別著的徽章熠熠生輝。
為首的學生一頭紅發，他人還沒進來呢，就先掃視了一圈他們的教研室，直接忽略了坐在角落裏的“書呆子”，滿意地點點頭，說：“這地方不錯。”
師兄拳頭都捏緊了。
“我們是戰鬥系的學生，今年招生的人數比較多，科林院長叫我們來借魔法史的教研室用用。反正……師兄師姐們應該也用不上這麽大的教研室。”紅發學生身後那個綁著金色長發的男生看起來倒是蠻有禮貌的，但說的話卻聽著無比刺耳。
林芙好說歹說也是個公爵千金，一下子就聽出了對方的潛臺詞。
誰不知道戰鬥系的學生都是金缽缽，走到哪裏都是要被人供著的，每次黑暗魔物來襲都靠他們戰鬥系魔法師在一線戰場戰鬥，就算不入軍隊，隨便去哪個城鎮坐鎮，都是被城主奉為座上賓的貴客，不僅好吃好喝招待，城主還要上交給他一定的保護費，換來城鎮的安全。
於是，這些年報考戰鬥系的學生越來越多。
與之相反的，魔法史的學生不僅每年都招不滿，反而還越來越少人報考了，今年別說博士了，碩士生都沒招到一個。
人少，一向是他們院的痛點。
“你們好。”林芙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師兄的身旁，笑吟吟地看向他們。
他們看見林芙胸前的魔法學徒徽章，更是硬氣了不少。
她就是那個本科畢業還沒拿到初級魔法師資格證的博士生。
師兄讓開了位置，站在林芙身後。
“請問你們要使用我們的教研室做什麽研究活動呢？”林芙單手扶著門框，顯然是不想讓人進來的樣子。
紅發學生說出早就想好的說辭：“我們打算研究關於元素魔法相克理論的應用。”
林芙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呵。”
然後她轉頭去看師兄，師兄也意味不明地“呵”了一聲。
對面三人感覺到了他們對自己的嘲諷，一下子就被激起了心中的怒火。
“兩位是對我們的研究方向有什麽高深的見解嗎？”一直沒說話的高個子擡起頭，另外兩人讓開了最中心的位置，原先以紅發學生為首，現在變成了以高個子為首。
看來他才是真正的領導者。
林芙推了推眼鏡，揚起下巴，眼裏的光芒盛過外面的陽光。
“最早提出元素魔法相克理論並且有系統解釋的學者出生於四百年前，元素魔法相克理論第一次被大規模應用是在兩百年前的斯密之戰，不僅造成了一個國家的覆滅和無數人的傷亡，還導致那片土地至今仍然寸草不生。”
三人被她淩厲且迫人的光芒刺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甚至暗暗往後退了一步。
林芙用手背擋著自己的唇，側對著師兄這頭，嘴角牽起一個嘲諷的笑容，陰陽怪氣道：“不會吧不會吧，你們是應用派系的魔法師，不應該比我們更了解使用元素魔法的危險性嗎？難不成……你們是存了心想要毀掉我們魔法史的教研室嗎？”
他們不挑一個開闊的室外場地，反而來找他們借教研室，顯然就是看他們好欺負，來找茬的！
師兄是站在林芙這邊的支持者，趁著她說話的空隙，立刻搬來了一張專門定制的沙發椅子，放到林芙的身後。
林芙提起裙擺，在沙發椅上，優雅坐下，蹺起二郎腿，直接守在教研室門口，笑瞇瞇地看向他們三人，溫柔地詢問：“還是說，師弟們是來我們教研室翻書，找資料的？”
此時的三人已經騎虎難下，見林芙遞上臺階便準備順著它下，即便他們手上一本書都沒帶，還連連點頭。
師兄如同一位狗腿的管家，給林芙大小姐遞上了一杯冒著白霧的紅茶，對三人說：“哎呀，你們看書還不如問林芙，她可是咱們院的人形圖書館。”
說到這裏，他的笑容收了起來，眼神犀利無比，意味深長道：“畢竟，林芙·諾德可是光明學院有史以來，唯一一個魔法理論科目，拿到了十二科，全科滿分的學生。”
三人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全科滿分？！就是開卷考也不見得能拿全科滿分！更何況裏面有一門占蔔學，考的是現場占蔔，考試題目和答案都得當場給出。所以別人都說，光明學院的學生不僅魔法天賦要高，運氣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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