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此，當蘇遲告訴我，豆沙跟他睡時想媽媽爸爸的時候，他無心之下安慰的話，卻說的最接近現實。

因為他們，的確是為了給豆沙更好生活條件，而努力奮鬥。

那一刻，我驚訝於蘇遲的善解人意，也驚訝於豆沙如此接受了他的安慰，快快樂樂活著，無憂無慮。

但更驚訝的是，沈煜白幫助表哥表嫂，是在大學畢業的那年。那時他並不認識他們，只是偶爾在醫院遇見，卻給了表哥表嫂一生的希望。

也許，所有的相遇都是緣分，我們都得珍惜。

當這個籌碼明晃晃的擺在我面前的時候，我不得不承認，有那麽一剎那，我想過跟他在一起，因為遲早以後，豆沙會知道，救他的，是他又愛又恨的小白虎。

若是我能和他在一起，一定是他明白後最想要的事。

可是，我又想到了蘇遲。想到他在豆沙一樣的年紀裏，沒有碰到沈煜白這樣的人，將他從黑暗裏拯救出來。腦海裏突然閃過蘇遲被青年警察抱著滿身傷痕的樣子，心口一痛，還是放不下他。

所以我說：“蘇遲需要我！”

他眸子一暗，有些挫敗：“你知不知道你回去意味著什麽？為了蘇遲，你難道就不會為自己考慮考慮嗎？”

我笑了笑，說：“我知道！從我離開豐城那天，我就知道了！可是秦二，我其實沒那麽偉大，我也很害怕，但是我更害怕蘇遲再跟以前一樣，出現什麽意外。如果我昨天沒有發生日信息給他，如果我假裝不知道，我一定不會這樣不要命的回去。但是，我知道！

‘不知者無罪’，這是普遍的道理，可我是知情者，就算再想拋開他，都不能讓自己的良心假裝安定。所以秦二，我回去，為的是自己的良心！”

他看著我，眼神覆雜難辨：“那麽這麽多年，對於我，你的良心安寧嗎？”

我微微一怔，眸子帶了些無奈：“秦二，從一開始尋求你的幫助時，我就說了，我是個自私的人，不太會為別人考慮。對於一個於自己有恩的人，我其實經常有種負罪感。但是，我是打算將你記著一輩子的，不是情人，是最好的朋友。也正因為不能糟蹋了你的一片真心，所以不能理所應當的接受你！你就讓我在這種良心不安中過一輩子吧！”

他隨即苦笑：“看來，我從頭至尾，都沒贏過蘇遲！”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淡淡一笑：“你不用贏過他，因為感情裏沒有輸贏，只有愛了和愛錯！你愛錯了我，會有更好的人來愛你！”

他垂下眸子，許久，才強顏歡笑：“那就給我一個擁抱吧！”

這是我們的第一個擁抱，也是最後一個，我們都在笑，給對方以安心。

其實最後，他還說了一句話。

他說，他早就知道這個籌碼留不住我，因為一開始，天平就是傾向蘇遲的。

看，這個人，明明做了那麽多對蘇遲不好的事，可是僅僅因為這一件，我就決定原諒他，其實這個籌碼，的確留住了我。不然，他這麽傷蘇遲，我一定會老死不相往來。說到底，他是把他自己留在了我心裏。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忘了他。

這個籌碼，我不會告訴蘇遲，就讓他以為這籌碼是別的東西吧，讓他以為，秦二世就是秦二世，不用再多想別的。

不然，他會覺得虧欠。於誰，都不會安心。

原來，有些秘密，真的只會埋藏於心。

番外四（吳沐瑜）重不過她

心理醫生最引以為傲的，就是對人心的洞察力，可這一切，在蘇遲身上被推翻了。

蘇遲第一天來傑克弗的治療室，就是一副安靜乖巧的樣子。

按醫囑吃藥，配合醫生做檢查，認真的做著各種治療的嘗試。

很快，我發現，這個眸子透亮的男孩，心裏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過去。

我們通過他的家人知道，他的童年，有著一段陰影。

他的父親說的很簡略，但我們是醫生，知道一半，大概就知道全部了。

被虐待，被餵下不明成分的藥水，或是在黑暗裏看著那張猙獰恐怖的臉，即使，他曾經溫和過。

這所有的一切，對當時只有5歲的蘇遲，不管哪一點，都是崩潰的。

因為這個年紀，正抱著對這個世界最大的好奇和最大的善意，接觸著它，哪怕一個小小的汙點，都會讓他對這個世界失去信心。

然而，這一切都讓蘇遲看到了。

他在濃濃的黑暗裏找尋著一絲太陽，在自我折磨中逐漸與世界隔離，築起一道鐵墻，將自己與世界分開。

不相信任何人，害怕別人接近他意圖不明，警惕的、孤單的註視著周圍的一切，聰明的避開一切可能造成傷害的人或事，然後，在自己的世界裏沈淪。

他可以坐在治療室裏看一天晦澀難懂的漫畫書，也可以一動不動盯著窗外的藍天獨自欣賞一下去，但唯獨，不會跟周圍的人講話。

因為，不相信。

我們嘗試了很久，試圖催眠讓他說出自己的過去，可惜，他的心封閉的太厲害，根本打不開。精神力太強，我們以失敗告終。

傑克弗試著給他一些心理暗示或是一些他喜歡的圖片，告訴他，他其實是個開朗的人，只不過那個自己藏起來了，需要一些東西打開。

蘇遲問：“什麽東西？”

傑克弗說：“你最喜歡的東西！”

他動了動眸子，嘴角微揚：“我最喜歡太陽！”

傑克弗笑：“那就多看看太陽！”

那時我和傑克弗都不知道，他所謂的太陽，不是天上的那輪，而是心裏的那輪。

叫南歌。

一年之後，我們發現他漸漸有了好轉，也發現，他智商很高，雖然每周都到治療室治療，可其實，也在打理著家族事業，一邊進修一邊工作。

我問傑克弗，這樣的病人若是不來醫院，我們應該看不出他心理的問題。

傑克弗笑道：“很多人都是這樣，獨自的時候一個樣，工作的時候一個樣，只有深夜來臨，才會看到那個最真的自己！”

我微微一楞，想到蘇遲，瞬間明白了。

這種病人，往往聰明的可怕。

半年之後，蘇遲的病突然變重了，我和傑克弗都很奇怪，怎麽突然就嚴重了呢？難道他的陽光不見了？

但從此，我們所有的問題都沒有答案，因為蘇遲，越來越不喜歡說話。

我和傑克弗費盡心思，就是不能找出原因。

最後，我們選擇了系統脫敏療法。

但卻忘了，蘇遲本身的承受力。

一開始，這種療法效果很好，蘇遲漸漸喜歡開口跟人交談，或是微微點頭，給了笑容。

我們以為，是治療取得了效果，於是同意，讓他回國。

但此時，我做了一個決定，放棄國外的優厚待遇，回國發展。

傑克弗非常惋惜，但是也明白我，知道我是為了蘇遲。

我一番感謝後，便和蘇遲一起回了國。

而後，我才知道，原來蘇遲心中的南歌，是那樣一個清澈溫柔的女孩。

蘇遲喜歡她，實在是情理之中。

因為蘇遲，也是一個簡單的人。

但我無法放棄蘇遲，所以在很多時候，故意表現的與蘇遲親近，蘇遲不躲避，只是因為，他以為，南歌身邊有了別人，沈家二少，沈煜白。

沈煜白的名字，偶有耳聞，但第一面，我便知道，他是個城府極深的人，不同於蘇遲的聰明，他的心思，沈的可怕。

天生的一雙笑眼，會讓人忽略他本來的面目。

他似乎從來不怕什麽？而是用一副笑臉讓別人害怕。

唯一不用如此害怕他的人，只有南歌。

後來，他告訴我，如果不是因為南歌早早喜歡了蘇遲，他一定會不擇手段的將南歌奪走，至於情誼什麽的，他向來不怎麽在意。

雖然他這麽說，但是我知道，他不會是個十惡不赦的人。

即使後來對於他和周氏做的事，我恨得牙癢癢，但是聽簡臻說的南歌的事，我大抵也明白，“身不由己”四個字，就是他如今的寫照。

但他何其狡猾的一個人，就算身陷囹圄，也有辦法突出重圍。

而後來證明，的確如此。

他將周家迎風掀起，最後反咬了周平山一口，但其實，我明白，是周平山不想再鬥下去了，不然，絕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畢竟，暗道裏，你什麽都看不清。

要說明裏暗裏，沈煜白被人圍堵的時刻，那可是太多了。就我，都看到了兩次。

第一次，是在一家酒吧，一個女子主動挑釁他，被他無視，結果，那女子主動貼上去，恰好被她的男朋友看見。

於是，很快的，一群人，圍住了他，一場架，在所難免。但好在，他學過跆拳道，雙方都沒得到便宜。

而那時，我正跟林柒玖在這間酒吧喝酒。

我問：“你不幫他？”

林柒玖笑：“他不需要，再說，我們不是一頭的！”

我彎眉：“的確，沈家既不屬於蘇家，也不屬於周家，你出手，兩邊不討好！”

“沒錯！”他笑，眼睛卻是看著沈煜白的。

第二次，在酒店，他匆匆忙忙攔下一夥人，我因事來酒店找人。

遠遠望著，那夥人中間，是南歌。

他似乎在跟那些人說些道理，嘴角在笑，眼裏卻一絲笑意也無。

末了，他挨了一拳，然後那些人才將昏睡過去的南歌交給他。

我定了定神，明白了什麽，那群人，可能是要對南歌做一些不好的事。

待人都走了，我上前看著橫抱著南歌的他，笑道：“這一拳可不輕！”

他勾了勾嘴角，沈聲道：“重不過她！”

只一句話，就讓我啞口無言。

我拍了拍他的肩，便揚長而去。

有的時候，你不會明白，一個明明得不到的人，為何自己還要苦苦追求，設法保護，而後來，我終於明白，那天沈煜白的話，便是答案。

因為世間萬物，都重不過她（他）。

此時，我才醒悟，於蘇遲，我亦是如此。

番外五（蘇建成）誰又欠了誰

蘇遲兩歲的生日的那天，梓淳投湖自盡了。

我突聞這消息，驚訝的渾身顫抖。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選擇這天，而且聽說，還有個孩子。

葬禮我沒有去，因為愧疚，還因為無法面對她的親人，以及一直愛著她的平山。

我喜歡的，一直是陪伴著我的小萍，而梓淳，我向來只把她當妹妹。所以，當她告訴我，她喜歡我時，我腦子一陣空白，呆在原地很久，都沒反應過來。

最後，我只說了一句話：“平山喜歡你，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她如水的眸子一怔，隨後問：“你喜歡誰？”

我一楞，想到當軍人時教官說的話，不能欺騙人民群眾。

於是，直截了當的說：“我喜歡小萍！”

梓淳猛地一楞，若無其事的說了句：“我知道了！”

而後，梓淳便突然消失了，沒有任何預兆，也沒告訴任何人。

平山發瘋一樣拽住我，給了我一拳，怒道：“梓淳要是出了什麽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他說著，眼裏是悲痛和憤怒，以及一絲難以察覺的怨恨。

其實從那個時候我就應該要知道，一旦梓淳出了事，平山的那絲怨恨就會被怒火點燃，然後無邊無際的燃燒起來，所有相關之人，都無法避免。

而那時，我抱著僥幸的心理，一直惴惴不安的活著。

我娶了方茹，因為小萍身體的原因，我抗爭過，可是沒有用。

父親說，這不是戰爭年代，你得為家族著想。你母親和我只有你一個兒子，若是你的兄妹沒有死，斷不會讓你做這種決定。

我明白父親和母親的不易，當年父親腿受傷，母親排除萬難找到父親，依舊被拒絕，是母親說，即使他不要她，也要在他身邊做個丫鬟，才讓父親接受了她。

但父親那樣愛母親，是斷不會委屈母親做個丫鬟的，於是，終於在她27歲時，如願嫁給了父親。

我知道自身的特殊性，小萍也明白我的難處，於是我們倆心照不宣，各自成了家庭。

卻沒想到，2年之後，梓淳回來，帶著一個半歲的孩子，跳進了湖裏。

平山因此對我懷恨在心，更因為那個孩子，對蘇遲百般痛恨。

他曾問我：“為什麽梓淳的孩子死了，你的孩子卻活著？”

我無法給他回答，只有沈默。

卻因為著沈默，讓他心生怨懟，開始對小遲萬般刁難。

他和馮柏良一起，將小遲擄走，對他進行各種折磨，我找到小遲時，心痛悔恨頓時冒上心頭，卻更怕，自己的過渡關心，會讓平山和柏良加倍的失去理智，對小遲的成長不利。

所以，我放棄了賠償，主動要求減刑，求的不過是一點心安以及他們對小遲還是個孩子的一絲憐憫。

可是，我卻錯了。

平山對小遲的怨恨隨著他的長大而日益明顯，其實我早就知道小遲的郵件是誰發的，但因為怕惹怒他，而選擇無視。平山走的是暗道，我害怕小遲出什麽意外，所以只有忍受。

也許小萍說的對，我就是個懦弱的人，懦弱到，害怕過度的關心，會讓小遲遭受的更多。

在一次又一次的忍耐中，我漸漸發現，這種忍耐並沒有得到諒解，而是讓平山越發的變本加厲。於是，我決定反擊。

在小遲眉角受傷之後，我找到了沈家，準確來說，是煜白那孩子。

也許這樣比較自私，但自從知道煜白那孩子一直護著蘇遲時，我就隱隱有了這種打算。

沈家不屬於任何一方，若是跟周家合作，自然不會受到懷疑。

所以，我很無恥的，將煜白那孩子牽扯了進來。

這一牽扯，就是三年之久。

我如此確定他會幫我，只是看中了，他對南歌那孩子的一片真心。

其實，我也很卑鄙，為了自己的孩子，利用了別人的孩子。

可是煜白那孩子卻說，就是我不去找他，他也會因著南歌接近他。他逃不掉的。

那時，我並未明白他話裏的意思，而後來，我終於明白。

有的人，愛人的方式很特殊，是以一種類似自我毀滅的形式，如同飛蛾撲火，明知道那是火，還要不顧一切。

說的多好，跟那孩子多像。

但有一點不同，那孩子很老道。不管是做事，還是做人。

即使被平山看破，他也能臨危不亂。

至於最後，到底是他贏了，成功反咬平山一口？還是平山知道了什麽，決定放下一切？我以為，一半一半吧。

論真功夫，煜白那孩子，若是平山認了真，恐怕沈家，必定難以全身而退。

一個人，若是真的厭倦了那些明爭暗鬥，就是有再大的能力，也不想掀風作浪了。

我想，平山大抵是知道了什麽，所以才放棄了反擊沈家。

更或許，他是從煜白那孩子的身上，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那個所愛之人並不愛自己，卻依舊飛蛾撲火的自己。

歷史總是如此的相似，遇到一個曾經的自己，那該是多麽不容易啊！

從而感同身受，從而欣賞不已，然後感嘆一聲，放下所有愛恨情仇。

而我們欠煜白那孩子的，恐怕這一生，都還不清了。

事實上，這種事，誰又說的清，誰欠了誰呢？

番外六（簡多多）是幸運，也是宿命

認識南歌，是因為我上學的第一天，在教室裏，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她。

她像隨時都能暢懷大笑的開心果，跟身旁的人說說笑笑，玩戲打鬧。

所有人都覺得她沒有煩惱，沒有消迷的時候，但我知道，越是看起來陽光的人，其實內心裏越不容易讓自己開心，因為她所有的力量都用在讓別人開心上，而自己，因為太過用力，所以往往沈悶壓抑，卻無人可說。

在某種意義上，我覺得她和蘇遲是同一類人，內心藏著秘密，卻要永遠藏著，不能向別人訴說。

南歌從小的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父親不是真正的父親，因為她的血型不是父親和母親結合後該有的。但即使這樣，她仍舊若無其事的喊著他爸爸，不管怎麽樣，他至少對她好，這就夠了。

一個人在世界上慢慢長大後，其實完全是一個獨立的人。不管在思想上，還是行為上。等到成年，就要開始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父母只是給了你生命，任何枷鎖式的束縛，都會隨著長大而逐漸脫落，最後，你成為了另一個自己，完全脫離於父母的自己。

這是南歌對我說的，起初，我不太明白這樣說的原因，而後來，我終於知道，這是每個人都會遇到的事，除去依賴，融入社會。

南歌在遇到周家的阻礙時，就是這樣開導自己的。因為沒了枷鎖，因此你要學會對自己做的事負責，好的，壞的，你都要學會接受。

蘇遲在與南歌分手的時候，對南歌有許多誤解。那時候我在想，蘇遲那麽愛南歌，為什麽會相信那些還沒證明的東西，而誤解她呢？

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才漸漸明白。這個世界上，越是信任的人，當誤會發生的時候，就越容易瓦解這種信任。因為信任，所以不容許謊言和背叛。

誤解在成人的世界裏，存在於每個角落，也許是一句話，也許是一個眼神。在這個信息發達，思維活躍的時代，人們因為交流變少，對一個人的了解銳減，因此變得更加敏感而多疑。因為少了面對面時的真誠，過渡依賴於虛擬世界，所以在面對現實中的人時，往往不是那麽得心應手。

特別是對於蘇遲這種本來就跟人交流少的人來說，這樣的證據，更加讓他難以接受。

所以，當吳沐瑜跟我說，蘇遲這種病人，缺少的就是對現實的應對力時，我終於明白，不能接受這個現實世界的殘酷，就是蘇遲難以被治愈的原因。

吳沐瑜還說，信息迅速發展的年代，雖有了好處，但卻讓人失去的更多。交流的減少，心靈的空虛，對網絡的依賴。每一樣，都讓心理咨詢室裏充滿了各種對社會失望或是不滿的病人。可是卻又讓他們分外無奈。

無奈無法改變現狀，無奈治得了一時，治不了一世。這種病人，往往是自己的心結很深，若是自己無法清醒，光靠心理醫生，絕對不是一條明智的路。

此刻，我才終於明白，蘇遲的病，能救他的，其實只有他自己，而南歌，只是那點作為引子的陽光。

我從前非常矛盾讓南歌去喜歡蘇遲，也想過讓南歌放棄，可是後來，我明白，蘇遲遇上南歌，也許是命運的安排，而南歌喜歡上蘇遲，卻是註定。

因為我第一眼看到她時，就知道，這是一個如同陽光般可以讓人心中溫暖的女孩。蘇遲遇上她，是幸運，也是宿命。

所以南歌，她是幸福的，也是性格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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