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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學大佬的前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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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學大佬的前未婚妻

酒店。

頂層套間。

張聞之神色凝重地看著床上的姬玲瓏——姬玲瓏仍是那一身裊娜的海棠花刺繡旗袍,黑發如錦緞一般散在被單上,面色蒼白無血。

她雙眼闔著,黑沈的睫毛覆下一小片陰影,眼尾勾起漂亮的弧度。

精致,毫無生氣的精致。

方才張聞之在寫字樓裏先是小心翼翼地收好了銅鏡,往駱知微頭上貼了道符,然後又研究了一下樓裏的陣法,一時半會沒敢動駱知微布了半輩子的局,只好先架著昏迷不醒的柳尹回酒店。

說是昏迷不醒其實不太確切,沒了駱知微主持陣法,柳尹在電梯裏就醒了,只不過她樂得有個親近張聞之的機會,索性一路裝了回來。

張聞之:“……”

他也不好說柳尹什麽,就這麽回了酒店。

結果剛走到玻璃的旋轉門外,就看到大堂裏姬玲瓏倒在地上,身邊圍了一小群人。

張聞之立刻扔下裝昏迷的柳尹,一頭沖進旋轉門裏,結果和一對出門的中年夫妻撞了個正著。

“抱歉!”他大喊一聲,沖到虞兮身邊,探了探她的脈,然後在眾人驚異的眼神中抱起虞兮跑到電梯間,狂拍上行鍵。

懷中的姬玲瓏肌膚柔軟細致,可是張聞之只覺得全身發冷。

他想到了姬玲瓏說過的話。

“為什麽?因為那地方煞氣太重,會對我的體質產生不好的影響,而在我看來,我自己的命和家族責任比跟你爭這口氣要重要得多。”

張聞之突然發現,對於他的前未婚妻,除了囂張跋扈之外,他其實什麽都不知道。

……什麽都不知道。

把虞兮抱回房間之後,張聞之先是用家具做了個招魂的局,然後摸出手機,打開通訊錄,滑到“姬翊”那條,手指卻突然頓住了。

他手機裏記著的,是姬翊的私人號碼。

這個號碼是張聞之父母留給他的:在遺書裏告訴他,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可以打這個電話。

張聞之小時候沒打過,長大以後知道電話那頭號稱能解決“解決不了的麻煩”的男人正是姬玲瓏生父之後,就更沒打過了。

父母和姬家掌舵人的交情,他是知道的——知道,也怨過。

怨姬翊在他父母死後,放任老友的兒子寄人籬下備受欺淩。

涼薄,和姬玲瓏那個千金大小姐如出一轍的涼薄。

張聞之看了眼虞兮,又看了眼手機,再看一眼虞兮,再看一眼手機,終於把那個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那邊立刻就接了起來。

張聞之盡可能簡明地跟姬翊解釋清楚了情況,剛掛斷,一回頭,卻看見謝周容站在床邊,正俯下身去檢查姬玲瓏的情況。

張聞之:“……”

他目瞪口呆,謝周容卻在這時候直起身,轉過頭看向他,問:“駱知微人呢?”

張聞之這才反應過來,說:“我把他鎮在樓裏,沒動他。”

謝周容說:“你血借我用一下。”

他說著走向桌邊,見張聞之仍站在原地沒動,於是皺眉問道:“怎麽了?”

“先生。”張聞之深深地吸了口氣,問:“你用的是駱知微那個鏡子?”

謝周容眉頭很好看地蹙起,“有問題?”

“當然有,”張聞之說:“那東西的氣不正,太過兇厲,先生你只有魂魄,強行用那東西凝成形體的話,可能會腐蝕心智。”

“先生。”他上前一步,說:“駱知微的法子雖然陰損,但是那鏡子底子不錯,你要是看上了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先生你既然已經等了這麽多年,何必急這幾天?”

“張聞之。”謝周容突然說。

張聞之:“先生?”

謝周容深深地看著他,最終卻什麽都沒說,只是搖了搖頭,然後走上前抓起張聞之的手。張聞之沒看清他動作,只覺得指尖一痛,旋即謝周容擡起手,用他的血淩空畫了一道符。

謝周容手指蒼白而修長,落筆之後,血跡在空中凝而不散,森嚴詭異。

張聞之看著懸在半空中的那一道符,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卻在心裏把謝周容的畫符手法同他見過的大師一一比較。

很快,駱知微被召了過來,憑空浮現在套間裏,神色難看,顯然這一趟旅途不怎麽愉快。

謝周容指著床上的虞兮問:“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嗎?”

駱知微:“……”能不能放過他。

他不敢忤逆謝周容,只好答道:“不知道。”

謝周容:“很好。”

駱知微:“……”很好?

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然後,在一旁的張聞之目瞪口呆的註視下——謝周容擡起左手,指尖燃起了一縷白色火焰,莊嚴而肅殺,映著他淡然的容顏,竟有種浩瀚凜冽的殺意。

駱知微尖叫一聲淩空跪了下去,“大神!大神求您——”

他沒能說完這句話。

因為謝周容伸手虛虛一點,那縷白色的火焰離開了他指尖,緩緩地飄到駱知微身上,直接把他燒了個一幹二凈。

張聞之剛想勸阻,一個“等”字才喊出來一半,就在一旁眼睜睜看著謝周容新凝成的形體淡了幾分。

謝周容活著的時候,別說一個駱知微,就是十個駱知微一起上也就是他一擡手的事。

可是現在謝周容死了啊。

不光死了,還少了一魄;不光少了一魄,還剛用一件相當邪門的法器凝出了形體。

做他們這一行的,對殺人這種事都很慎重,因為一不小心便會折損風水師自己的氣數——駱知微現在雖然不陰不陽,幾乎稱不上“人”,張聞之方才也沒有輕易殺他,只是把他鎮在寫字樓裏而已。

張聞之又想起謝周容現在的在狀態,忍不住在心裏嘆了口氣。

……蒼天吶。

黃泉。

虞兮看著面前的那條河,從心底浮現起了這兩個字。

不是陰間,陰間至少還有牛頭馬面、閻王小鬼;而這裏一片死寂,連河水的流動都沒有——那種一切的一切走到終點後的死寂。

虞兮對這個狀況有點頭疼,走到河邊,沒敢靠得太近,隔了兩米的距離站著,“系統?”

系統:“對方不在服務區。”

虞兮面無表情:“有本事放學別走。”

系統理不直氣也壯:“沒本事。”

虞兮:“……”

既然還能聯系到那個狗比系統,說明局面大致還在掌控之中,雖然太過玄幻了點兒。她在附近隨便找了塊平整的石頭盤膝坐下,思索著應該怎麽出去。

這塊地方實在是相當地詭異——死寂也就算了,更麻煩的是,這裏連時間都感受不到。

虞兮坐著想了一會兒,再一次把目光落到那條河上時,她自認為沒思考太久,恍惚間卻又覺得已經過了千年百年。

而她的身體狀況,和剛進來時沒有任何差別。

等等……身體?

虞兮迅速地抓住了這一閃而逝的想法,正打算繼續研究下去,河面上空卻憑空出現了一面銅鏡,就那麽靜靜地懸浮著。

這銅鏡眼熟。

不眼熟不行,進來這裏之前她還在和張聞之一起研究怎麽處理這東西。

按駱知微的說法,他師門的祖傳銅鏡可以溝通陰陽。然而這裏不是陰間啊,銅鏡也被她自己留給謝周容——

虞兮剛想到謝周容,就見銅鏡緩緩地降到了河面上,張成蒲團大小,古舊的鏡面上也浮出了一道朱雀圖案。

……是謝周容來接她了。

虞兮對謝周容還是很有信心的,見那銅鏡果然停在了岸邊靠近自己的位置,於是毫不猶豫地走到河邊,坐了上去。

她坐上去的那一瞬間,銅鏡連沈都沒沈一下,就這樣載著她順著河水漂了下去。

一路沿河而下,兩岸的景色永遠是單調的黑石,和黑石上生長的、葉子妖異漂亮的植物。

虞兮先開始還試著關註周圍的環境,然而環境永遠是一成不變,加上載著她的這面銅鏡異常地穩定,漸漸地就有些犯困,心想這次如果能出去一定要找到謝周容以前的廟宇,好好上幾炷香……

她有些昏昏沈沈,半睡半醒的時候,突然意識到——謝周容的金身不是都毀了麽,哪兒來的廟?

虞兮在這個世界待了兩天,對這些事多少有點概念,立刻就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昏昏沈沈不對勁,仿佛是有什麽東西困住了她,而她需要掙脫——

她腦海裏一炸,猛地睜開眼。

眼前依然是那條河,河的兩岸卻不再是黑石,而是千年前大夏朝的皇宮,金碧輝煌,氣勢恢宏。

鐘聲在紫禁城上空回蕩,低沈哀傷,仿佛高空裏盤旋不去的兀鷲。

喪鐘。

皇帝的喪鐘。

虞兮看到謝周容從皇帝的寢宮裏走出來,只穿著一件長衫,應該是被召進宮時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他神色卻沒有多少哀切,匆匆地和寢宮外等候的大太監交代了幾句,便鉆進了早已準備好的轎子。

——出乎意料的是,虞兮竟然能看明白發生了什麽,仿佛那就是她自己的記憶。

皇帝駕崩,留下遺詔傳位皇長子,遺詔落在謝周容手上。

皇長子是皇帝原配的長子,可惜那位皇後早逝,而皇帝在原配死後,另立周貴妃為後。

皇帝對周後十分寵愛,周後也有一個兒子,皇三子——然而皇帝在世的時候,不管大臣如何勸諫,在立太子這件事上,從來沒松過口。

到最後,連路人都知道皇帝寵愛周後,想立周後的兒子皇三子為太子,但是禮法上過不去,所以一直拖著。

而謝周容,卻在皇帝臨死之際,拿到了皇長子繼位的遺詔。

記憶沿河而下。

謝周容離開皇宮之後便匆匆去往顧命大臣家中——皇帝臨終前叫了皇長子和幾位顧命大臣到自己榻前,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然而偏偏把最重要的遺詔給了國師謝周容。

天心難測,誰也不知道那位皇帝到底是怎麽想的:或者是臨死之前對原配夫人感到了愧疚,或者是想送謝周容一份新皇駕前的功勞。誰知道呢。

不管皇帝是出於什麽心態做出的這個決定,謝周容從皇宮裏出來的時候,皇帝的遺體還沒有涼透,整個京城已經瘋了一樣地找那份遺詔。

謝周容當時的做法是非常明智的:幾個顧命大臣當中,他第一個去找的就是手裏握有京都兵權那位。

他向那位大臣出示了遺詔。

那位大臣當即表示了自己對皇長子——也就是新皇——的忠誠,並邀請謝周容喝一杯茶。

那時的謝周容年輕俊逸,一頭黑發簡單地簪著,神色淡漠地謝絕了大臣的好意。

然而他剛走下樓,連府邸的大門都還沒出,就遭到了周後一系人馬的攻擊。

謝周容武藝不差,那位大臣見到遺詔之後又來不及調集人手,只憑府裏的幾個弓箭手自然攔不住他,讓他逃進了城裏。

然而自此之後,京城的權貴們都知道了遺詔在國師手上。

謝周容在城裏東躲西藏了幾天。

他想到之前見那位顧命大臣時發生的事,實在不敢再相信皇帝陛下的眼光,於是沒再聯系其他大臣,打算直接進宮去找皇長子。然而周後對皇宮管控得很嚴,城裏的搜查也越來越嚴,謝周容最後還是沒能見到新皇,反而被迫逃離京城。

臨走之前,他冒險給剩下幾位顧命大臣都留了信息。

周後的手腕不是皇長子能比的,謝周容走後,皇長子一脈沒人撐得住大局,很快就被周後清理幹凈。

皇三子在母親的幫助下獲得了群臣的支持,離繼位只差一步——名正言順。

也就是遺詔。

遺詔寫的是什麽不重要,反正所有的印鑒都在周後手上,她盡可以篡改。

在誰手上才重要。

謝周容逃離京城後,輾轉數千裏,一邊躲避周後的追捕,一邊冒著暴露行蹤的風險聯系州府的地方官,以期扭轉局面。

最後局勢沒能扭轉,謝周容自己反而被周後在江南的一座廟裏堵住了。

正好是他自己的生祠。

周後親自出京,從地方上調了五千步兵,層層疊疊地把謝周容圍在廟裏。

周後見到謝周容的時候是清晨。

她裙裾逶迤地走進廟裏,正好看到謝周容盤膝坐在香案上,伸出左手,手心裏燃起了一簇白色的火焰,當著她的面把遺詔扔進了火裏。

火焰安靜地燃燒,周後和謝周容就這樣安靜地看著。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了廟裏,在二人之間的地上落下一片淡金色的亮斑。

火焰熄滅,謝周容反手將灰燼灑在了地上。

周後說:“師兄,古往今來,有你這般成就的屈指可數。”

謝周容淡淡回道:“你不也算一個麽。”

周後嫵媚地笑了一下,“既然這樣,大夏國運關你什麽事呢?你何苦攔著我?”

謝周容又不說話了。

周後見他神色冰冷,只是垂著眼睫看著地上的灰燼,又道:“我早要你收徒,你又不肯,現在快死了也還孤家寡人一個,一身本事連個傳人都沒有,你自己不覺得可惜,我都替你可惜。”

謝周容終於微諷說道:“你把夏朝氣數轉到你兒子身上的時候,怎麽忘記了給自己師門也分一點?”

周後望著他,揚起眉毛說:“你自己怕損傷夏朝氣數,狠不下心,現在又何必說這種話?”

謝周容默然。

“也罷。”周後最後說:“你還有什麽願望嗎,師兄?同門一場,你盡管提,我自然會給你辦到。”

“周熏。”謝周容擡起頭望著她,第一次微微地笑了起來,笑得風華絕代。

然後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要國泰民安,四海升平,你辦得到嗎?”

謝周容,大夏國師,死於新皇繼位前一日,江南某地。

8.14覆更

接檔文《逆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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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機深沈顏值逆天男主&陰險狡詐狠辣無情女主,仙俠覆仇文,感興趣的dalao可戳作者專欄收藏,預計十月左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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