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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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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扯

新年後,汪家父母為了防止紫菱老呆在家裏悶出毛病,便強迫她每周都要和綠萍出去參加社交活動,美其名曰:小姑娘要出去多認識點人,眼界才寬。

所謂“社交活動”,其實也就是幾位互相熟悉的上班族聚在某個餐廳吹牛皮而已,其中常駐人口包括楚濂,綠萍,最近連劉玉山也死皮賴臉地加入了。另外幾位綠萍或者楚濂的同事是流動人士,有些露過一次面以後就再也不見了。

紫菱對此一點都不陌生,上輩子這些事情她也經常做,不由感到十分親切。一開始,圈子裏的人對這麽小的小姑娘也來參加他們的聚會感到相當疑惑,但不多久紫菱就順利打入了內部組織——漂亮的女孩子總是受歡迎的,大家也就放開了,話題逐漸變得天南海北,百無禁忌。

在這種場合之下,常常能見到身邊熟悉人的不同性格。最讓紫菱跌眼鏡的就是楚濂,自從話談開後她才慢慢地發現這廝完全就是個黑人啊!他和劉玉山兩人經常一唱一和地鬥嘴,讓其餘人看得無比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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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周末,只有楚濂,綠萍,紫菱和劉玉山四人參加聚會,其他人都有事沒來。他們選了一家燈光昏暗的自助烤肉店吃飯。冬日的寒冷早就被放置在每張桌子上的烤架散發出的騰騰熱氣給驅逐了,整間店鋪裏回響著噝噝的烤肉聲,令人口水直流的香味也隨之彌漫開來。四人一面吃,一面開始了慣常的侃大山進程。

楚濂一只手搭在椅背上,舒展了一下四肢,挑起話頭抱怨道:“昨天公司開大會的時候,居然有一個人跳起來大罵我是騙子。”

“為什麽?”綠萍問道,三人都盯著他,期待下文。

楚濂扭扭脖子,無辜地回答:“我不過是沒有告訴那人:他不用參加大會而已。”

……紫菱默:“怪不得人家要罵你了,活該啊!”

楚濂聳肩,“那倒也算了,結果一群人居然跟風,全都說:‘對,他就是個騙子!’唉,名聲都臭掉了。老總也說:‘啊,不要騙到小姑娘就可以了!’”他邊說邊往嘴裏塞了一串裏脊肉,絲毫不見遺憾的樣子。

坐在一邊的劉玉山擠眉弄眼地搭上楚濂的肩膀:“楚兄,你不是就這樣吃啞巴虧了吧?要是我,至少也得給他飯裏下點毒什麽的。”

“你個白目,”楚濂回過頭看著劉玉山,臉上顯露出不屑的表情,“下毒這種都是低級手法。”

劉玉山也不惱,好奇地問:“哦?那你有高級手法?”

楚濂又拿了幾串裏脊肉放在烤架上,雲淡風輕地說:“我和老總說了,這個人最近不怎麽活躍,可能有打算跳槽。”

綠萍喝到一半的茶差點噴出來,插話:“……你也太過分了吧!”

“搞不死他!”楚濂意猶未盡,把裏脊肉翻了一面繼續烤,“老總說,這種人不用留。”

劉玉山頭伏在楚濂的肩頭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假的?”

楚濂撇撇嘴,王霸之氣全開:“老總已經把招聘這塊丟給我了,你說我說的算不算?這丫就是送死!哈哈!跟哥玩的下場就是死啊!哈哈!”

楚濂的聲音很大,引得旁邊幾桌的人都紛紛側目。綠萍和紫菱下意識地把頭低下,專心地盯著自己的食物在炙烤下慢慢變色,滴起了金黃色的油脂。

紫菱默想,雖說人都有多重性格不假,但這廝最近性格大變就不提了,連京片子都出現了,也太反常了吧!不過她又突然恍然大悟:之前不是有片和她來自一個世界的靈魂穿越到了楚濂身上嗎?很可能那人生前就是首都人士……還是話很多的那種……果然是穿越後遺癥麽?

“之前還有一個傻逼,不肯叫我哥。”楚濂見裏脊肉熟了,便把肉串放到盆子裏,又拿了幾串生裏脊肉放到烤架上。

楚兄……你到底有多愛裏脊肉啊……

劉玉山來了興趣:“那你怎麽辦呢?”

楚濂陰測測地笑:“後來我跟老總提了,我說這個人消極怠工。老總說了四個字”

劉玉山一臉好奇:“啥?”

楚濂回答:“那就換了。”

眾人默……

劉玉山無語了一會,重重拍了楚濂幾下評論道:“你這人太惡毒了!!!”

楚濂臉色平靜地摸了摸被拍得有點痛的肩膀,才慢慢開口:“然後我跟老總說不要妄下定論,再觀察一段時間。老總說:那你看著辦吧,你覺得不好立馬就幹。”

“那人就服帖地叫你哥了?”劉玉山額角在抽搐。

“對,”楚濂點點頭,表示肯定,“現在,他沒事就叫我哥。”

綠萍徹底無語了:“……你很惡心的,幹嗎非要別人叫你哥。”

劉玉山卻拍著桌子亂笑:“哈哈哈哈哈,你太他X的幽默了!”

楚濂不以為然,繼續往烤架上添裏脊肉串:“反正都是廢品,別浪費了。後來老總和我說,覺得我管的好。”

劉玉山擦幹凈笑出來的眼淚,問:“是嗎,然後呢?”

楚濂大笑:“他說以後這個位子讓我做,哈哈!”

劉玉山總算聽出苗頭了:“滾你的,你他X就意淫吧!”

楚濂完全不見臉紅,繼續一本正經地說:“還有一次,老總的老總來找我。”

劉玉山盯著楚濂:“說啥?”

楚濂翻了一下肉串:“他問我:‘你覺得老總這個人怎樣?’我說:‘太普通了不夠吊。’老總的老總說:‘我覺得也是。’”

劉玉山一臉不相信:“我X,真的假的,你個騙子!啊!我的魚!”由於他一直在和楚濂搭話,放在烤架上的魚都被拋在了腦後,現在向下的一面已經徹底變成了焦炭。他只能一臉嫌惡地把魚丟在一邊,重新拿了一條放在烤架上。

楚濂卻是說話烤肉兩不誤,他盤子裏的原本串裏脊肉的木棒數量已經頗具規模了。他喝了一口檸檬水潤潤嗓子,又說:“後來老總說發展得不順利,要走了,位子留給哥了。然後老總的老總又找我談話,問我要不要位子。”

這次劉玉山不敢再不管手上的魚了,頭也不回地問:“你怎麽說?”

楚濂盯著裏脊肉串回答:“我說先試試看吧,不好就不要了。”

劉玉山:“滾!你就吹吧!牛皮人!”說完他賭氣一般地從楚濂手裏搶走一串裏脊肉。

楚濂眉頭皺了一下,伸出手從劉玉山的盤子裏直接拿走一條剛烤好的魚,嘗了一口才舔舔嘴唇道:“老總的老總說:‘好!夠吊!’”

劉玉山仇恨地盯著楚濂:“餵!我只拿了你一串肉,你拿我的魚幹什麽?太不公平了吧!”

楚濂啃著魚,微笑著看著劉玉山,眼神冒著精光:“前幾天我見了老總的老總的老總。”

劉玉山想要掀桌!他憤怒地拿起烤架上一串還沒熟的魚狠狠咬下一大片肉,一邊嚼一邊含糊不清地嘟囔:“滾你的!你可以寫小說了,名字叫《意淫》!是不是老總的老總的老總問你老總的老總覺得怎樣,你說:不夠吊,然後過了幾天,老總的老總說他做的不順,要走了,然後老總的老總的老總問你要不要位子。你說:先試試看吧,不好就不要了!然後老總的老總的老總說:好,夠吊!是吧!”

紫菱和綠萍都默:玉山兄,那麽多老總,你不覺得累嗎?

楚濂搖搖頭:“沒有,老總的老總的老總沒問我話。”

劉玉山傻了:“那說啥?”

楚濂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劉玉山:“所以我什麽也沒說。”

劉玉山被這種眼神激怒了,差點把一根魚刺給咽下去,一陣猛咳:“咳咳咳!靠,那叫找你啊,那是路過你位子,你個白目!”

楚濂的目光顯得更加恨鐵不成鋼了:“廢話,當然是找我。”

劉玉山擦擦嘴,扔下手中的魚,死死盯著楚濂問:“找你什麽都沒說?那幹什麽?”

楚濂好像完全沒覺察到劉玉山的不滿,慢悠悠地品嘗了一會裏脊肉才說:“他要我和我老總的老總一起去出席個會議。那個會議老總的老總的老總的老總也去了,是個女的。老總的老總的老總說:人換得快了。老總的老總說:還好,然後哥點了點頭,和老總的老總的老總的老總相視一笑。”

劉玉山頭有點暈,理了一下其中這覆雜的人際關系,才問:“你現在是你老總的位置了?”

楚濂:“沒。”

劉玉山翻了個白眼:“切,那是什麽啊!”

楚濂繼續不停地烤裏脊肉,烤熟以後放到盤子裏,然後又添上新的:“我又不吊他們的,老總的老總的老總就喜歡吊的。但是老總的老總的老總的老總摸不透,非等閑之輩啊!”

眾人已經沒話講了,楚濂卻還在滔滔不絕:“記得哥剛來公司時還見過老總的老總的老總的老總的老總,就是final的boss。”

劉玉山終於提起一點精神:“哦,就是陳XX?”

楚濂:“Yes!”

劉玉山面露譏諷,話中帶刺:“哦~~~~~你頭上的老總也太多了吧!”

楚濂無視劉玉山的嘲笑,自顧自接著說:“他問哥說:你吊不吊?”

劉玉山:“你說啥?”

楚濂故作深沈狀:“我羞澀了。”

劉玉山黑線:“……然後呢?”

楚濂:“然後他說,不要太吊,要耐得住寂寞……”

劉玉山:“我X,滾你的,你就他X胡吹好了,吊你妹!”

楚濂淡定地點點頭:“哦。你覺得我是不是太有天賦了?我覺得也是。有太多人嫉妒哥的才華了。”

劉玉山擦擦額頭上的汗水:“既然你現在那麽吊,這頓飯你請了。”

楚濂:“你這樣子讓我太失望了。”

劉玉山:“我是男的,幹嘛吊你!”

楚濂:“你我想起了前老總。”

劉玉山:“哦?”

楚濂:“老總的老總的老總和他說:以後還敢不敢吊了?然後他就離職了……”

劉玉山:“……你他X咒我!”

終於,最後的最後,楚濂總結道:“所以我決定不是很吊。”

看著面前的這一幕,紫菱突然有些感慨:生活有時候就是要從無意義的閑扯裏找一些樂子,這樣才會足夠歡樂,也更加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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