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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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8
“看你現在恢覆不錯呀。”CD店裏，艾波笑瞇瞇的說道。
陽光落在CD店內，在她身上織成一片金色的光輝。
艾波感慨的說了一句：“好像以前拍櫻桃樹的時候，也有一幕場景是在CD店裏。感覺是剛剛發生的事情，沒想到已經過了那麽久。”
阿爾笑了笑，說道：“是啊。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已經是十年以前了。”
十年。一個令人靜默的詞語。時間被一瞬間抻長，仿佛回到西西裏遍地花開的野外，她嘆息一聲，眼睫毛微微顫動。阿爾的眼睛又落回在她身上，脖頸間漾開一片奶油色的粉。
他趕緊移開眼神。CD中播放的是e here》。女中音醇厚的嗓音和輕快的音調配合，織成一個綺麗的夢境。
法國女學生和美國男人帶著同一個耳機。他們下了火車後在這個城市游玩，坐著紅色的小車，在車上交談，談及兩人的愛情和過往。一種粉紅泡泡在他們之間不斷升溫，愛情的濃度正在不斷發酵。美好的激情令人煥發出新的活力。
艾波看了劇本，最喜歡的就是這一幕。有一種捉迷藏一樣的調皮感。
兩人的眼神在互相追逐，但是又不斷躲藏。就像美國作家的那句話：“愛是想觸碰卻收回手。”
喜歡的滋味就是這樣。甜甜的。想要看對方，卻又怕被對方發現自己的眼神。眼睛裏是不帶有任何隱藏的欣喜。像是剛剛萌芽的花蕾，嬌嫩又迷人。
她跟著音樂微微搖擺著身體。紅色的連衣裙勾勒出美好的身材。還是紅與白的對比色，襯得紅色更鮮艷，白色更純白。阿爾不自覺就想起她在《雲上的日子》。思緒不受控制的回到過往。
那時的激情從未退去，而是被埋藏在心裏。三年，也許他需要的從不是遺忘，而是另一個追尋和爭取的機會。
女孩的眼神帶著愛慕和喜歡的神色，偷偷地望著他，他的眼神移開，看向其他的地方，但嘴角卻忍不住翹起來，身體也不自覺地向她靠攏。
女孩亮晶晶的眼神不小心和他交匯，小鹿受驚一樣迅速移開，假裝只是無意中看到他，但是素凈的小臉蛋上卻是不可抑制的美好的色彩。
小手指沿著他的褲腿，慢慢的向上爬。貼著他的褲子，爬到他的手邊。塗著丹蔻色的小拇指偶爾戳一下他的腿，然後又迅速地收回來。男人轉頭看他，她正看向一旁窗戶外的雲，但臉上是得意的神色，感受到他的註視後，又羞怯的低頭笑。
但還是故意戳他一下。男人也伸出手，戳碰到她白白嫩嫩的手心。女孩的手指受驚一樣的迅速逃走。男人的手邊又空落落的了。
指尖還有溫熱的觸感。這讓他覺得有些可惜。於是，他主動出擊。細長的手指假裝是無疑觸碰到女孩雪白而豐滿的手臂。她的手臂太白，帶著一串紅色的珠子。
女孩臉上又帶了羞怯的意味，低著頭，眼睛中卻又有種躍躍欲試的期待。身體不是緊繃，而是輕松地舒展開來。男人的手指觸了一下她的大腿後又馬上迅速的移開。
這讓女孩有些戀戀不舍。好像很喜歡他觸碰自己的感覺呢。
於是，男人在聽課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女孩的手指又開始故意的戳他的手心，帶著一種酥酥麻麻的觸感。他迅速合上手心，但女人的手指逃得很快，只來得及捕捉到她手指尖的美妙感覺。
可惡，可惡！竟然又叫她逃掉了。
他再一次主動出擊，去拉她的手。兩只手的距離一點點靠近，馬上就要觸摸到了。還有兩厘米，一厘米......男人越來越期待，喉嚨顫動著，眼神裏有光芒。
這時，他的手撲空了。女人忽然擡起胳膊，調整了一下耳機。男人正暗自嘆息著，看到女人轉過頭來，沖他調皮的眨眨眼，還帶著小野貓的挑逗的味道。
真的超可愛。又美又婊的小野貓。
這讓導演不禁想起來，艾波曾經有過外號，就是意大利小野貓。
這些鏡頭都拍的很快。一遍就過。
每次導演一喊cut，艾波就揮了揮手，迅速的出戲離開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她出戲出的極其迅速，毫不拖泥帶水。剛才劇中有多麽細膩而溫暖，戲外就有多麽平常，一張臉上沒有任何剛才旖旎的影子。
她出戲出的如此之快，以至於阿爾有點悶悶的感覺。
她好沒心沒肺哦。他還是喜歡著艾波，所以看到艾波毫不走心的拍戲，心裏就有點酸酸的感覺。他作為一個方法派代表人物，現在用體驗派的方法演戲。艾波作為曾經一體驗派代表人物，現在只用方法派演戲。
導演一action。她調動起美好的戀愛的甜蜜的感覺。
導演一cut。她就把這種感覺扔到九霄雲外去了。
頗有種穿上褲子後拍拍腿就走的意味。
阿爾臉色一沈。艾波這可是真的沒心沒肺起來。他很好奇，現在艾波知不知道自己還喜歡她呢？——如果知道的話，她心底會有種異樣的感覺麽會不會故意避開他？如果不知道的話，他眼睛微微一暗，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她知道好，還是不知道好了。
在浪漫的維也納，他們一起穿梭大街小巷，走過所有著名的旅游景點進行打卡。這部電影很獨特，場景涵蓋了維亞納這個城市所有美麗的地標。就像一個旅游宣傳片一樣——但是更加綺麗而夢幻。
兩個主角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電影拍攝周期很長。一個半小時的鏡頭拍了將近兩個月。日程安排的也很松散。今天的鏡頭拍完了後就收工，他們可以自由地去幹自己的事情。
艾波就在屋裏看書。阿爾架了一個畫架，在那裏寫生。
艾波看到畫具，馬上就很感興趣。畢竟她曾經是佛羅倫薩藝術學院的高材生，即便她已經成為演員，依然對繪畫很有興趣。
阿爾這三年裏一直在學美術。最開始的時候原因很簡單，是因為艾波喜歡畫畫，他發瘋一樣思念她的時候，就會做一些她喜歡的事情，想象她就在自己身邊。
後來，畫的畫越來越好後，就更加喜歡畫畫。他畫一些艾波的經典照片，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給她作畫。
她站在阿爾旁邊，蹲下身子，看向畫板，長長的黑黑的卷曲的頭發垂下來，帶著玫瑰味的香氣，她只是站在這裏，什麽也不說，阿爾就聞到她身上那種淡雅但又馥郁的芬芳，感覺心裏似乎被什麽勾起來。又變得蠢蠢欲動。
他想要往旁邊靠，但是又舍不得，所以坐在那裏。艾波說了什麽，他都聽不太懂。只是餘光中見得她穿著一件米白色的長裙，手腕上帶著一串紅色的珠寶，耳垂上也帶著紅色的吊墜。
她真的很適合這樣的紅色。襯托得她美好的如一個幻境。她的頭發有時會飄起來，從他的脖子上拂過，他看到頭發的絨毛是如何顫動，他伸出手，試圖抓住那一縷作亂的頭發。
聽艾波一聲嬌嬌的怒吼。她聲音甜，生氣起來也像調情一樣，顯得那麽可愛。
阿爾嘿嘿一笑，趕緊放開手。假裝無事發生。
艾波繼續說美術。她看到阿爾的畫作是在模仿古典主義風格。
“我最喜歡的是洛可可風。”艾波如是說。
阿爾心不在焉的問道：“為什麽呢？”心裏還想的是艾波剛才那一縷黑色的發，她生的那麽白，頭發卻又濃黑如墨，也是，她的五官如此明艷，如果不是漆黑的發，無法壓住這樣大量感的五官。
艾波說：“是因為洛可可風格畫女體最美。柔媚輕巧又華麗。我以前畫女孩子的時候總用洛可可風格。當然，畫男人的話，還是古典主義更好，顯得更肅穆。”
阿爾心裏一動，想要用畫筆畫下來艾波的美。他想要畫她濃密的長發，蝴蝶羽翼般顫動的睫毛，黑瑪瑙一樣的眼睛，紅色的嫵媚的唇，想畫她白色的天鵝頸，想畫她塗了紅色的指甲油的手指，還有帶著紅色串子的白皙的腳踝，以及小巧又圓潤的腳趾。
還想畫她緊實又豐滿的大腿，畫水蜜桃一樣的身姿。畫那個搖曳的粉紅色的裙擺是如何遮住她美好的身材，但又令人遐想。
他好像畫啊——但是如果直接提出的話，艾波會拒絕的吧？
他想了想，說道：“你說的很對，艾波，你是佛羅倫薩美院的學生，要不你收了我當徒弟，讓我跟著你學一學，我想學洛可可風，我從來沒畫過。”
艾波臉一紅，笑了笑：“啊這個，我也不是什麽大家啦。我怕把你教壞。”
但阿爾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盯著她，艾波又想起來他以前是如何救了自己。拒絕的話也不好意思說，就同意下來。這樣，以後拍戲結束的時候，艾波就帶著一個畫冊給他講，講那些大師是如何處理這樣的風格。
阿爾總是擺出一副在聽的樣子。實際上早就已經跑了神。
畫上的女孩們的確很美好，有種豐滿而圓潤的美感。又白又嫩。縱使赤.裸也不顯得情色。但還是比不上身邊的女孩，她光是露出來一截白玉一樣的手腕，就顯得非常性感，足以讓他欲,火焚身。
他也聽不進去艾波的話，心思早被那白色的天鵝頸吸引過去。她的脖頸也長得美，像是一截白玉一樣，摸起來溫熱的感覺，皮膚很細膩，似乎真的在摸一塊高貴的羊脂玉一般。
阿爾跟著她畫了幾幅。艾波覺得滿意。
阿爾忽然就提起來，假裝是很無意的問她，她能不能做個模特，讓他現場作畫。畢竟臨摹大師的畫，再怎麽臨摹，也都是死物，只有真人畫起來，畫才可能是活的。
他說的自然。艾波聽了後，不禁有些吃驚。
但是她也同意了。艾波其實蠻喜歡別人用她做模特，把她畫的很美好。她喜歡一切美的東西。
於是，長長的棕色沙發上。臥著一個穿著柔嫩米白色的裙子的女人。她的裙擺很長，卻又隨意的挽上去，只露出一小塊藕一樣的小腿。腿上帶著紅瑪瑙的串子。她臥在沙發上，眼睛半瞇著，有一種單純的性感。
陽光從窗戶裏照進來，照亮屋內的景色。撒在艾波身上，她的皮膚又顯得更白，如同塗了一層金色的粉。有種女神般耀眼的光澤，但是又如鄰家少女一樣溫軟可愛。
阿爾舉起來畫板，慢慢開始調色。他的動作很慢，也很細膩，舉手投足間，就像調情。他擡起頭，時間似乎都因為這樣美好的氛圍而停滯。空氣靜止，卻又湧動著一種獨特的味道，獨特的甜膩的芬芳。
他的眼睛可以正大光明的在她身上游走。他可以戀戀不舍的，從她的額頭，慢慢掃視到她的小腳趾。她呼吸吐納之間，白色的裙擺下，肢體正在微微顫動。
她的皮膚是白中透粉。她很白，但絕不是那種死氣沈沈的白。而是跳河了一點粉的調性，白裏有一種嬌媚的色彩。像是誘人一口吃掉的水蜜桃。
又甜又媚。她這麽看他，他又覺得身上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了。
這三年來，他一直過著禁欲的生活。雖然撲上來的女人，依然很多，但心裏念著這個沒心沒肺的小妖精，他實在不願意再和其他人糾纏在一起。怕艾波知道後會不高興——當然她也不會不高興。
作為一個正常男人，還是正當盛年的男人。他當然會有一些欲.望，所以他每天都會洗冷水澡，在浴池中躺在冰冷的涼水裏，這樣身體之火也就熄滅了。有時候拿著艾波的照片，心裏想著她，也就不再這麽煎熬和難受。
可是，現在艾波就躺在他不遠處的地方。她是如此的香甜，誘人，又觸手可及。阿爾不知不覺的，身體就染了一絲異樣的感覺。他擡頭，面前的女孩眼神如此清純，什麽都不知道，大眼睛眨呀眨，還期待著他給自己畫像呢。
他嘆一口氣，所有苦果吞進心裏。一筆筆調著色，這白色的紙上，慢慢就出現了女人美好的身影。她穿著粉色的裙，顯得如此溫柔。
他的筆觸是如此溫柔，似乎代替了他的手，在紙上游走和撫摸。
不知不覺間，畫面就帶了一絲媚的色彩。
他猛然停下來，發現自己這幅畫畫的實在太過柔媚，艾波喜歡的洛可可風格，是雖然誘惑但不帶情.色，她要是看了這一幅畫，發現自己把她畫成了令人遐想的符號，萬一不高興該怎麽辦呢。
但是他又不能中途停筆重新再畫一幅。
他於是就只好在舊有的版本上進行補充和改變，一定程度上調回了這幅畫的調性。艾波還是一個奶油色的女孩。讓人想要一口吃掉的醇美奶油。
又甜又齒頰留芳。
阿爾這幅畫畫了一天，艾波感覺自己身體都躺麻了。
看到阿爾畫完，艾波高興的叫了一聲，赤腳跑下來，潔白的小腳在地上邁著歡快的小碎步。像一團粉色的雲一樣沖了過來。停在身邊。
阿爾正忐忑不安，卻發現艾波看了這幅畫很開心。
畫上，她顯得如此美好而誘人。她自己看了都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她很開心，也很滿意的盛讚阿爾，說他是個很有天賦的人。以後不當演員的話，可以考慮從事繪畫。
她又問自己可不可以取了這幅畫回家裱在墻上？
阿爾同意了。他忽然想起來，艾波可是一個小妖精，小妖精當然希望自己被畫的誘惑，她喜歡自己性感又顛倒眾生的模樣。
他笑了笑，點點頭。艾波高興的跳了一下。
但是阿爾又提出要求，他希望能和艾波一起探討如何繪畫。——他希望自己能夠在這一段拍攝經歷中得到迅速成長，所以，他希望能更多地繪畫。
艾波擡著頭，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麽。
阿爾咳嗽一聲，意思是說，他希望艾波能多給他當幾次模特。
他給出的理由冠冕堂皇，說艾波的表現力超級強，比起普通的模特更知道如何表現自己。他覺得和艾波的合作很愉快。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收斂了他心裏的旖旎的顏色。縱使血液沸騰，身體叫囂著對她的渴望，依然擺出一副淡定而正常的神色。似乎只是單純的因為合作愉快而已，沒有任何往日愛慕她的影子。
艾波就以為他忘記了，所以很開心的接受了這個邀請。
他畫她，畫的如此之美。宛若露水女神，又如海邊升起的維納斯。他畫她許多姿態。但是，他希望的是——艾波躺在潔白的大床上，身上只蓋著一層紅色的紗。她就像落在一片紅色海洋中的白玫瑰。明亮熾烈又純凈。
而現實中——她在小花園中小憩，裙擺遮住線條。很嚴密。
但是，風一吹，艾波身上落滿五顏六色的花瓣，用印象派的畫法，那花瓣的顏色如此柔媚而多彩，淺粉，淺綠，淺紫，淺橙，這些顏色一起抖落在她的身上。顯得她極其溫柔。
畫這樣的情態，其實也不錯呢。
但是......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這樣的筆觸間正在升溫。
畢竟，畫人體，一個要敞開自己，要大膽，勇敢，不能羞恥；另一個要了解對方，身體和靈魂，才能把對方畫的如此美麗。
而且，電影中的情節又如此美好。浪漫的愛情故事，似乎也無形間催生了許多旖旎的情調。
他們總是有許多的默契。正如庫布裏克所說，沒有人比他們更有默契。
有一幕在墓地裏拍的戲。那天晚上很冷，又下了雨。因為這就是夜景。所以到天黑之後才出來拍。
維也納晚上很冷。她又淋了雨。手腳冰涼。
但是還要再拍好幾次。
阿爾正在和她對戲，看到她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現有點熱。這才知道艾波有點發燒。但是艾波噓了一聲，讓他不要告訴導演，不影響她拍戲。她不想影響整個劇組的進度。
阿爾點點頭。一時之間也沒有說什麽。
女孩捂著手，瑟瑟發抖。她的手放在布兜裏，但是腳卻露在外面，一字帶的鞋放在地上。盤腿坐在長椅上，小腳丫一直往衣服裙擺裏縮。但是又藏不住，阿爾可以看到她的小腳在顫動。白白嫩嫩的腳心，在黑色的夜幕中那麽明亮而光潔。
他覺得做什麽都是冒昧。所以一時間也沒有行動。
對了幾句戲，顯得漫不精心，腦子裏一點臺詞都沒有，反而那雙白白的明晃晃的小腳一直在他腦裏晃動，一片潔白的嬌嫩的影。
又對了臺詞，導演們還在那裏搭設燈光和道具。就他和艾波兩個人坐在這裏。
他心念一動，忽然就撈起了她的腳。她的腳是溫暖的觸感，摸上去的那一刻，他的心就不可抑制的狂跳著。
艾波楞了一下，沒有舉動，反而是咬著唇看他的動作。
沒有舉動，就是最大的舉動。
阿爾就很無恥的，抓住她纖細的腳踝，拉開自己的襯衣，把她的一雙白白的腳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的聲音帶著一中夢囈的感覺，在火光中顯得更加夢幻。“我幫你暖暖。”他說。
艾波沒有說話，她的腳太冷了。但是阿爾的胸膛又很火熱。她的腳心貼著他的肌膚，她似乎還能感受到疤痕的痕跡。冰涼的東西一旦觸及到熱的來源，就一點也不想松開。
她實在是太涼了。他身體的熱度暖了她的腳，似乎又順著她的肌膚湧入她的血液中，進而爬到她的臉上。怎麽，她的白凈的小臉蛋上也染了紅色的顏色呢？
阿爾沒有說話。艾波也沒有說話。但是一種奇怪的氣氛卻在發酵。
女孩的腳冰涼，像是一塊冷玉、她的腳心的肌膚真的很軟，貼在身上，竟然覺得酥酥麻麻。
阿爾感覺身體正在一點點發燙。如此火熱，這種溫度似乎傳遍了四肢。
他沒有說話，卻牢牢地握住她的腳。
她的腳心為什麽這麽軟，甚至想低頭親一口。
一時之間，唯有風聲和雨聲。這一刻顯得如此漫長，直到導演叫他們趕緊過來拍戲。
艾波似乎被燙了一樣，趕緊收回了腳，穿上鞋，就一路跑到了導演那裏。沒有和他說話。
阿爾如夢初醒，女孩的溫熱的觸感還未消退，殘留在心裏。他有些可惜。要知道，他剛才那一瞬間腦海裏想了太多——仿佛香檳和水蜜桃的滋味，就在昨日。
這一幕拍戲，艾波說著臺詞。私下裏卻不理他。上車的時候也是，坐在副駕駛上，沒有和他說話。
她在生氣麽？阿爾有些擔心。
艾波回了賓館後，就請了醫生來看病。醫生開了一些藥。
導演不得不放她幾天假。她窩在床上，就再也不肯出來。
阿爾一會兒見不著她，就覺得撕心裂肺的想。因此他看醫生離開後，就走過來探望她。
他敲敲門，艾波讓他進來。
結果他進來後，關上門，手一扭，就反鎖了門。
這——你反鎖門幹什麽？
艾波心裏氣鼓鼓。
他慢慢走過來。看到床頭櫃上那一碗藥還沒有喝。
阿爾咳嗽一聲，說道：“怎麽不喝藥？”
艾波說：“太苦了。不想喝。”還是那個討厭喝藥的小女孩。
阿爾沈默一會兒，說道：“不喝藥可不行。”這不是廢話麽！
他挑眉，“要不——我來幫你？”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聲音如同鬼魅一樣就說了出來。腦子裏一直是艾波潔白又膩的小腳丫。他舔了舔唇。感覺自己有些興奮。要壓制！壓制！可不要像以前那樣，嚇到小艾波。
艾波：“難道你帶糖了？”她睜大眼睛，望著他。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如同小鹿的眼。——一下子澆滅阿爾的沖動。
阿爾收起來那一片綺麗的想法，嘆口氣，說道：“嗯。”他從口袋裏掏出來幾塊糖，扔給艾波。
一點也不開心。他想的根本不是這樣！可惡，可惡，他在想，艾波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他好想一口一口餵艾波喝藥，再吸盡她唇齒中所有的香液。
反正，她現在是單身，他可以追求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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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波感慨的說了一句：“好像以前拍櫻桃樹的時候，也有一幕場景是在CD店裏。感覺是剛剛發生的事情，沒想到已經過了那麽久。”
阿爾笑了笑，說道：“是啊。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已經是十年以前了。”
十年。一個令人靜默的詞語。時間被一瞬間抻長，仿佛回到西西裏遍地花開的野外，她嘆息一聲，眼睫毛微微顫動。阿爾的眼睛又落回在她身上，脖頸間漾開一片奶油色的粉。
他趕緊移開眼神。CD中播放的是e here》。女中音醇厚的嗓音和輕快的音調配合，織成一個綺麗的夢境。
法國女學生和美國男人帶著同一個耳機。他們下了火車後在這個城市游玩，坐著紅色的小車，在車上交談，談及兩人的愛情和過往。一種粉紅泡泡在他們之間不斷升溫，愛情的濃度正在不斷發酵。美好的激情令人煥發出新的活力。
艾波看了劇本，最喜歡的就是這一幕。有一種捉迷藏一樣的調皮感。
兩人的眼神在互相追逐，但是又不斷躲藏。就像美國作家的那句話：“愛是想觸碰卻收回手。”
喜歡的滋味就是這樣。甜甜的。想要看對方，卻又怕被對方發現自己的眼神。眼睛裏是不帶有任何隱藏的欣喜。像是剛剛萌芽的花蕾，嬌嫩又迷人。
她跟著音樂微微搖擺著身體。紅色的連衣裙勾勒出美好的身材。還是紅與白的對比色，襯得紅色更鮮艷，白色更純白。阿爾不自覺就想起她在《雲上的日子》。思緒不受控制的回到過往。
那時的激情從未退去，而是被埋藏在心裏。三年，也許他需要的從不是遺忘，而是另一個追尋和爭取的機會。
女孩的眼神帶著愛慕和喜歡的神色，偷偷地望著他，他的眼神移開，看向其他的地方，但嘴角卻忍不住翹起來，身體也不自覺地向她靠攏。
女孩亮晶晶的眼神不小心和他交匯，小鹿受驚一樣迅速移開，假裝只是無意中看到他，但是素凈的小臉蛋上卻是不可抑制的美好的色彩。
小手指沿著他的褲腿，慢慢的向上爬。貼著他的褲子，爬到他的手邊。塗著丹蔻色的小拇指偶爾戳一下他的腿，然後又迅速地收回來。男人轉頭看他，她正看向一旁窗戶外的雲，但臉上是得意的神色，感受到他的註視後，又羞怯的低頭笑。
但還是故意戳他一下。男人也伸出手，戳碰到她白白嫩嫩的手心。女孩的手指受驚一樣的迅速逃走。男人的手邊又空落落的了。
指尖還有溫熱的觸感。這讓他覺得有些可惜。於是，他主動出擊。細長的手指假裝是無疑觸碰到女孩雪白而豐滿的手臂。她的手臂太白，帶著一串紅色的珠子。
女孩臉上又帶了羞怯的意味，低著頭，眼睛中卻又有種躍躍欲試的期待。身體不是緊繃，而是輕松地舒展開來。男人的手指觸了一下她的大腿後又馬上迅速的移開。
這讓女孩有些戀戀不舍。好像很喜歡他觸碰自己的感覺呢。
於是，男人在聽課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女孩的手指又開始故意的戳他的手心，帶著一種酥酥麻麻的觸感。他迅速合上手心，但女人的手指逃得很快，只來得及捕捉到她手指尖的美妙感覺。
可惡，可惡！竟然又叫她逃掉了。
他再一次主動出擊，去拉她的手。兩只手的距離一點點靠近，馬上就要觸摸到了。還有兩厘米，一厘米......男人越來越期待，喉嚨顫動著，眼神裏有光芒。
這時，他的手撲空了。女人忽然擡起胳膊，調整了一下耳機。男人正暗自嘆息著，看到女人轉過頭來，沖他調皮的眨眨眼，還帶著小野貓的挑逗的味道。
真的超可愛。又美又婊的小野貓。
這讓導演不禁想起來，艾波曾經有過外號，就是意大利小野貓。
這些鏡頭都拍的很快。一遍就過。
每次導演一喊cut，艾波就揮了揮手，迅速的出戲離開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她出戲出的極其迅速，毫不拖泥帶水。剛才劇中有多麽細膩而溫暖，戲外就有多麽平常，一張臉上沒有任何剛才旖旎的影子。
她出戲出的如此之快，以至於阿爾有點悶悶的感覺。
她好沒心沒肺哦。他還是喜歡著艾波，所以看到艾波毫不走心的拍戲，心裏就有點酸酸的感覺。他作為一個方法派代表人物，現在用體驗派的方法演戲。艾波作為曾經一體驗派代表人物，現在只用方法派演戲。
導演一action。她調動起美好的戀愛的甜蜜的感覺。
導演一cut。她就把這種感覺扔到九霄雲外去了。
頗有種穿上褲子後拍拍腿就走的意味。
阿爾臉色一沈。艾波這可是真的沒心沒肺起來。他很好奇，現在艾波知不知道自己還喜歡她呢？——如果知道的話，她心底會有種異樣的感覺麽會不會故意避開他？如果不知道的話，他眼睛微微一暗，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她知道好，還是不知道好了。
在浪漫的維也納，他們一起穿梭大街小巷，走過所有著名的旅游景點進行打卡。這部電影很獨特，場景涵蓋了維亞納這個城市所有美麗的地標。就像一個旅游宣傳片一樣——但是更加綺麗而夢幻。
兩個主角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電影拍攝周期很長。一個半小時的鏡頭拍了將近兩個月。日程安排的也很松散。今天的鏡頭拍完了後就收工，他們可以自由地去幹自己的事情。
艾波就在屋裏看書。阿爾架了一個畫架，在那裏寫生。
艾波看到畫具，馬上就很感興趣。畢竟她曾經是佛羅倫薩藝術學院的高材生，即便她已經成為演員，依然對繪畫很有興趣。
阿爾這三年裏一直在學美術。最開始的時候原因很簡單，是因為艾波喜歡畫畫，他發瘋一樣思念她的時候，就會做一些她喜歡的事情，想象她就在自己身邊。
後來，畫的畫越來越好後，就更加喜歡畫畫。他畫一些艾波的經典照片，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給她作畫。
她站在阿爾旁邊，蹲下身子，看向畫板，長長的黑黑的卷曲的頭發垂下來，帶著玫瑰味的香氣，她只是站在這裏，什麽也不說，阿爾就聞到她身上那種淡雅但又馥郁的芬芳，感覺心裏似乎被什麽勾起來。又變得蠢蠢欲動。
他想要往旁邊靠，但是又舍不得，所以坐在那裏。艾波說了什麽，他都聽不太懂。只是餘光中見得她穿著一件米白色的長裙，手腕上帶著一串紅色的珠寶，耳垂上也帶著紅色的吊墜。
她真的很適合這樣的紅色。襯托得她美好的如一個幻境。她的頭發有時會飄起來，從他的脖子上拂過，他看到頭發的絨毛是如何顫動，他伸出手，試圖抓住那一縷作亂的頭發。
聽艾波一聲嬌嬌的怒吼。她聲音甜，生氣起來也像調情一樣，顯得那麽可愛。
阿爾嘿嘿一笑，趕緊放開手。假裝無事發生。
艾波繼續說美術。她看到阿爾的畫作是在模仿古典主義風格。
“我最喜歡的是洛可可風。”艾波如是說。
阿爾心不在焉的問道：“為什麽呢？”心裏還想的是艾波剛才那一縷黑色的發，她生的那麽白，頭發卻又濃黑如墨，也是，她的五官如此明艷，如果不是漆黑的發，無法壓住這樣大量感的五官。
艾波說：“是因為洛可可風格畫女體最美。柔媚輕巧又華麗。我以前畫女孩子的時候總用洛可可風格。當然，畫男人的話，還是古典主義更好，顯得更肅穆。”
阿爾心裏一動，想要用畫筆畫下來艾波的美。他想要畫她濃密的長發，蝴蝶羽翼般顫動的睫毛，黑瑪瑙一樣的眼睛，紅色的嫵媚的唇，想畫她白色的天鵝頸，想畫她塗了紅色的指甲油的手指，還有帶著紅色串子的白皙的腳踝，以及小巧又圓潤的腳趾。
還想畫她緊實又豐滿的大腿，畫水蜜桃一樣的身姿。畫那個搖曳的粉紅色的裙擺是如何遮住她美好的身材，但又令人遐想。
他好像畫啊——但是如果直接提出的話，艾波會拒絕的吧？
他想了想，說道：“你說的很對，艾波，你是佛羅倫薩美院的學生，要不你收了我當徒弟，讓我跟著你學一學，我想學洛可可風，我從來沒畫過。”
艾波臉一紅，笑了笑：“啊這個，我也不是什麽大家啦。我怕把你教壞。”
但阿爾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盯著她，艾波又想起來他以前是如何救了自己。拒絕的話也不好意思說，就同意下來。這樣，以後拍戲結束的時候，艾波就帶著一個畫冊給他講，講那些大師是如何處理這樣的風格。
阿爾總是擺出一副在聽的樣子。實際上早就已經跑了神。
畫上的女孩們的確很美好，有種豐滿而圓潤的美感。又白又嫩。縱使赤.裸也不顯得情色。但還是比不上身邊的女孩，她光是露出來一截白玉一樣的手腕，就顯得非常性感，足以讓他欲,火焚身。
他也聽不進去艾波的話，心思早被那白色的天鵝頸吸引過去。她的脖頸也長得美，像是一截白玉一樣，摸起來溫熱的感覺，皮膚很細膩，似乎真的在摸一塊高貴的羊脂玉一般。
阿爾跟著她畫了幾幅。艾波覺得滿意。
阿爾忽然就提起來，假裝是很無意的問她，她能不能做個模特，讓他現場作畫。畢竟臨摹大師的畫，再怎麽臨摹，也都是死物，只有真人畫起來，畫才可能是活的。
他說的自然。艾波聽了後，不禁有些吃驚。
但是她也同意了。艾波其實蠻喜歡別人用她做模特，把她畫的很美好。她喜歡一切美的東西。
於是，長長的棕色沙發上。臥著一個穿著柔嫩米白色的裙子的女人。她的裙擺很長，卻又隨意的挽上去，只露出一小塊藕一樣的小腿。腿上帶著紅瑪瑙的串子。她臥在沙發上，眼睛半瞇著，有一種單純的性感。
陽光從窗戶裏照進來，照亮屋內的景色。撒在艾波身上，她的皮膚又顯得更白，如同塗了一層金色的粉。有種女神般耀眼的光澤，但是又如鄰家少女一樣溫軟可愛。
阿爾舉起來畫板，慢慢開始調色。他的動作很慢，也很細膩，舉手投足間，就像調情。他擡起頭，時間似乎都因為這樣美好的氛圍而停滯。空氣靜止，卻又湧動著一種獨特的味道，獨特的甜膩的芬芳。
他的眼睛可以正大光明的在她身上游走。他可以戀戀不舍的，從她的額頭，慢慢掃視到她的小腳趾。她呼吸吐納之間，白色的裙擺下，肢體正在微微顫動。
她的皮膚是白中透粉。她很白，但絕不是那種死氣沈沈的白。而是跳河了一點粉的調性，白裏有一種嬌媚的色彩。像是誘人一口吃掉的水蜜桃。
又甜又媚。她這麽看他，他又覺得身上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了。
這三年來，他一直過著禁欲的生活。雖然撲上來的女人，依然很多，但心裏念著這個沒心沒肺的小妖精，他實在不願意再和其他人糾纏在一起。怕艾波知道後會不高興——當然她也不會不高興。
作為一個正常男人，還是正當盛年的男人。他當然會有一些欲.望，所以他每天都會洗冷水澡，在浴池中躺在冰冷的涼水裏，這樣身體之火也就熄滅了。有時候拿著艾波的照片，心裏想著她，也就不再這麽煎熬和難受。
可是，現在艾波就躺在他不遠處的地方。她是如此的香甜，誘人，又觸手可及。阿爾不知不覺的，身體就染了一絲異樣的感覺。他擡頭，面前的女孩眼神如此清純，什麽都不知道，大眼睛眨呀眨，還期待著他給自己畫像呢。
他嘆一口氣，所有苦果吞進心裏。一筆筆調著色，這白色的紙上，慢慢就出現了女人美好的身影。她穿著粉色的裙，顯得如此溫柔。
他的筆觸是如此溫柔，似乎代替了他的手，在紙上游走和撫摸。
不知不覺間，畫面就帶了一絲媚的色彩。
他猛然停下來，發現自己這幅畫畫的實在太過柔媚，艾波喜歡的洛可可風格，是雖然誘惑但不帶情.色，她要是看了這一幅畫，發現自己把她畫成了令人遐想的符號，萬一不高興該怎麽辦呢。
但是他又不能中途停筆重新再畫一幅。
他於是就只好在舊有的版本上進行補充和改變，一定程度上調回了這幅畫的調性。艾波還是一個奶油色的女孩。讓人想要一口吃掉的醇美奶油。
又甜又齒頰留芳。
阿爾這幅畫畫了一天，艾波感覺自己身體都躺麻了。
看到阿爾畫完，艾波高興的叫了一聲，赤腳跑下來，潔白的小腳在地上邁著歡快的小碎步。像一團粉色的雲一樣沖了過來。停在身邊。
阿爾正忐忑不安，卻發現艾波看了這幅畫很開心。
畫上，她顯得如此美好而誘人。她自己看了都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她很開心，也很滿意的盛讚阿爾，說他是個很有天賦的人。以後不當演員的話，可以考慮從事繪畫。
她又問自己可不可以取了這幅畫回家裱在墻上？
阿爾同意了。他忽然想起來，艾波可是一個小妖精，小妖精當然希望自己被畫的誘惑，她喜歡自己性感又顛倒眾生的模樣。
他笑了笑，點點頭。艾波高興的跳了一下。
但是阿爾又提出要求，他希望能和艾波一起探討如何繪畫。——他希望自己能夠在這一段拍攝經歷中得到迅速成長，所以，他希望能更多地繪畫。
艾波擡著頭，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麽。
阿爾咳嗽一聲，意思是說，他希望艾波能多給他當幾次模特。
他給出的理由冠冕堂皇，說艾波的表現力超級強，比起普通的模特更知道如何表現自己。他覺得和艾波的合作很愉快。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收斂了他心裏的旖旎的顏色。縱使血液沸騰，身體叫囂著對她的渴望，依然擺出一副淡定而正常的神色。似乎只是單純的因為合作愉快而已，沒有任何往日愛慕她的影子。
艾波就以為他忘記了，所以很開心的接受了這個邀請。
他畫她，畫的如此之美。宛若露水女神，又如海邊升起的維納斯。他畫她許多姿態。但是，他希望的是——艾波躺在潔白的大床上，身上只蓋著一層紅色的紗。她就像落在一片紅色海洋中的白玫瑰。明亮熾烈又純凈。
而現實中——她在小花園中小憩，裙擺遮住線條。很嚴密。
但是，風一吹，艾波身上落滿五顏六色的花瓣，用印象派的畫法，那花瓣的顏色如此柔媚而多彩，淺粉，淺綠，淺紫，淺橙，這些顏色一起抖落在她的身上。顯得她極其溫柔。
畫這樣的情態，其實也不錯呢。
但是......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這樣的筆觸間正在升溫。
畢竟，畫人體，一個要敞開自己，要大膽，勇敢，不能羞恥；另一個要了解對方，身體和靈魂，才能把對方畫的如此美麗。
而且，電影中的情節又如此美好。浪漫的愛情故事，似乎也無形間催生了許多旖旎的情調。
他們總是有許多的默契。正如庫布裏克所說，沒有人比他們更有默契。
有一幕在墓地裏拍的戲。那天晚上很冷，又下了雨。因為這就是夜景。所以到天黑之後才出來拍。
維也納晚上很冷。她又淋了雨。手腳冰涼。
但是還要再拍好幾次。
阿爾正在和她對戲，看到她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現有點熱。這才知道艾波有點發燒。但是艾波噓了一聲，讓他不要告訴導演，不影響她拍戲。她不想影響整個劇組的進度。
阿爾點點頭。一時之間也沒有說什麽。
女孩捂著手，瑟瑟發抖。她的手放在布兜裏，但是腳卻露在外面，一字帶的鞋放在地上。盤腿坐在長椅上，小腳丫一直往衣服裙擺裏縮。但是又藏不住，阿爾可以看到她的小腳在顫動。白白嫩嫩的腳心，在黑色的夜幕中那麽明亮而光潔。
他覺得做什麽都是冒昧。所以一時間也沒有行動。
對了幾句戲，顯得漫不精心，腦子裏一點臺詞都沒有，反而那雙白白的明晃晃的小腳一直在他腦裏晃動，一片潔白的嬌嫩的影。
又對了臺詞，導演們還在那裏搭設燈光和道具。就他和艾波兩個人坐在這裏。
他心念一動，忽然就撈起了她的腳。她的腳是溫暖的觸感，摸上去的那一刻，他的心就不可抑制的狂跳著。
艾波楞了一下，沒有舉動，反而是咬著唇看他的動作。
沒有舉動，就是最大的舉動。
阿爾就很無恥的，抓住她纖細的腳踝，拉開自己的襯衣，把她的一雙白白的腳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的聲音帶著一中夢囈的感覺，在火光中顯得更加夢幻。“我幫你暖暖。”他說。
艾波沒有說話，她的腳太冷了。但是阿爾的胸膛又很火熱。她的腳心貼著他的肌膚，她似乎還能感受到疤痕的痕跡。冰涼的東西一旦觸及到熱的來源，就一點也不想松開。
她實在是太涼了。他身體的熱度暖了她的腳，似乎又順著她的肌膚湧入她的血液中，進而爬到她的臉上。怎麽，她的白凈的小臉蛋上也染了紅色的顏色呢？
阿爾沒有說話。艾波也沒有說話。但是一種奇怪的氣氛卻在發酵。
女孩的腳冰涼，像是一塊冷玉、她的腳心的肌膚真的很軟，貼在身上，竟然覺得酥酥麻麻。
阿爾感覺身體正在一點點發燙。如此火熱，這種溫度似乎傳遍了四肢。
他沒有說話，卻牢牢地握住她的腳。
她的腳心為什麽這麽軟，甚至想低頭親一口。
一時之間，唯有風聲和雨聲。這一刻顯得如此漫長，直到導演叫他們趕緊過來拍戲。
艾波似乎被燙了一樣，趕緊收回了腳，穿上鞋，就一路跑到了導演那裏。沒有和他說話。
阿爾如夢初醒，女孩的溫熱的觸感還未消退，殘留在心裏。他有些可惜。要知道，他剛才那一瞬間腦海裏想了太多——仿佛香檳和水蜜桃的滋味，就在昨日。
這一幕拍戲，艾波說著臺詞。私下裏卻不理他。上車的時候也是，坐在副駕駛上，沒有和他說話。
她在生氣麽？阿爾有些擔心。
艾波回了賓館後，就請了醫生來看病。醫生開了一些藥。
導演不得不放她幾天假。她窩在床上，就再也不肯出來。
阿爾一會兒見不著她，就覺得撕心裂肺的想。因此他看醫生離開後，就走過來探望她。
他敲敲門，艾波讓他進來。
結果他進來後，關上門，手一扭，就反鎖了門。
這——你反鎖門幹什麽？
艾波心裏氣鼓鼓。
他慢慢走過來。看到床頭櫃上那一碗藥還沒有喝。
阿爾咳嗽一聲，說道：“怎麽不喝藥？”
艾波說：“太苦了。不想喝。”還是那個討厭喝藥的小女孩。
阿爾沈默一會兒，說道：“不喝藥可不行。”這不是廢話麽！
他挑眉，“要不——我來幫你？”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聲音如同鬼魅一樣就說了出來。腦子裏一直是艾波潔白又膩的小腳丫。他舔了舔唇。感覺自己有些興奮。要壓制！壓制！可不要像以前那樣，嚇到小艾波。
艾波：“難道你帶糖了？”她睜大眼睛，望著他。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如同小鹿的眼。——一下子澆滅阿爾的沖動。
阿爾收起來那一片綺麗的想法，嘆口氣，說道：“嗯。”他從口袋裏掏出來幾塊糖，扔給艾波。
一點也不開心。他想的根本不是這樣！可惡，可惡，他在想，艾波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他好想一口一口餵艾波喝藥，再吸盡她唇齒中所有的香液。
反正，她現在是單身，他可以追求她的吧——？
before sunrise 的cd店裏沒有拉手指這一幕～我自己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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