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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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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2

第一次艾波贏的很輕松。

艾波挑眉,大眼睛中流光溢彩,聲音又軟又嗲,每句話都帶著勾人的尾音。“所以,在你的眾多前女友中,最令你難忘的是哪一個——?”

好狠的問題。旁邊的圍觀群眾都看熱鬧不嫌事情大,所有眼睛直唰唰的沖向阿爾。阿爾聳肩,眼裏帶著戲謔的成分。——“艾波對我的私生活這麽感興趣?我的榮幸。”他身體微微後仰,靠在椅子上,下巴昂起,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眼睛漆黑如墨:“嚴格意義上講,我只有一個前女友,黛安基頓。其他所謂的女友,都沒有確立releationship。”

大爆料啊!吃瓜群眾激動極了,這個回答完全超出艾波的意料之外,她眼裏阿爾是個前女友滿天飛的人,沒有想到——那麽多美女竟然都只是所謂的約會對象。

不愧是浪子——呵。艾波心裏無端惱怒了幾分,知道阿爾和那些人只不過是dating的關系,沒怎麽走心,她又生氣又慶幸。

“再來一次。”艾波瞪他一眼。結果這一次她輸掉了。觀眾們正期待著阿爾的問題,結果阿爾的手指屈起來,指關節在桌子上扣了扣,說道:“我選dare。但是我需要好好想一想——你先欠著吧。”

“別呀~就現在吧。”圍觀的群眾躁動著,阿爾看他們一眼,眼神冰涼,壓迫感十足,那些人就立刻禁了聲,不敢說話。

第三輪,艾波又輸了。她覺得阿爾只是運氣好,所以堅定地玩了下去。沒想到第四輪還是輸,第五輪依然輸。——她自暴自棄了,玩到了第七局,這才最終放棄了這個游戲。阿爾真可惡,一點也不讓著她。她氣鼓鼓的瞪著他,表情超級委屈,紅色的小嘴水嘟嘟的,就像一只白色的小兔子,可是眉梢眼角的嫵媚,又是小狐貍的風情。

玩完之後,艾波回了自己的屋裏。她有些乏力,泡了會兒澡,就準備睡覺了。這時門響了,阿爾走了進來。他手裏拿著一瓶香檳。

艾波的頭發濕漉漉的滴著水,身上穿的是白色的小吊帶,很短,只遮住上半身,下面穿著黑色的蕾絲內褲。她看一眼阿爾,對於他不肯在游戲中謙讓自己的行為感到無比惱怒,“這麽晚,先生,有什麽事情嗎?”

阿爾坐在她的床上,燈在他的後面照明,他成了黑色的剪影。他一字一句的、慢慢的說道:“剛才玩游戲輸了,我來回收懲罰了。”說這話的語調,讓艾波想起了夜間聽故事的感受,很慢,但是有一種韻味在流淌,似乎可以直接憑借語言,就鉤織起一個浪漫繾綣的世界。

“當然,我說到做到。”不知道為何,艾波的心臟咚咚跳了起來。阿爾勾起唇角,眼裏流淌著暧昧的情.欲,雖然他什麽都沒說,但是好像說了什麽一樣,艾波感到臉紅心熱。

她貝齒咬住紅唇。惶惶不安地等著阿爾的要求。

他似黑色的漩渦,與夜色融為一體,猶如站在地獄邊上一般,伸手要將她拉到無盡的烈焰之中。他晃了晃手中的香檳:“我想讓你請我喝香檳。”

她莫名舒了一口氣,就是喝香檳啊,和她想的並不一樣。喝香檳,怎麽喝?是嘴對嘴一口一口餵嗎?反正情.欲戲都演過那麽多次,口對口的餵也不是什麽難題。她心跳迅速加快,取過來,砰一聲打開瓶蓋,阿爾但笑不語的盯著她,看她接下來又什麽動作。

艾波喝了一小口,香檳辛辣又美味,她坐在阿爾的腿上,小手捏開阿爾的唇,香檳就這麽慢慢渡了過去。和電影裏演的不一樣,這種餵法實際上難度極大,要緊緊的貼在對方的唇上,還要努力讓口中的酒水進入到對方的嘴中。一不留神就漏了出來,果然剛剛一口結束,艾波的下巴上就流淌下一滴津液,順著她的潔白的脖頸留到了乳.溝中。

“漏了。”她委屈的一嘟嘴。

阿爾被吻的有些心慌意亂,艾波總能給他別的驚喜,她的這種生疏中,反而是最誘人的風情。阿爾舔幹凈漏出來的香檳,說道:“很美味,但是我想要的不是這個。”他挑眉說道。

艾波睜著大眼睛,茫茫然的看著他。臉色突然變得爆紅,難道阿爾本意真的就是讓她陪她一起喝香檳嗎?是她錯會了他的意思?她低下頭,緋紅色順著臉頰爬到耳後面,訕訕不敢說話。

太丟人了。嗚嗚嗚。

阿爾看她這幅表情,更覺得心動不已。她怎麽能這麽美味又可愛。

簡直和童真和風情最完美的結合。艾波的確是他見過的最美麗的女性,女孩和女人的混合體。

阿爾低下頭,在她耳邊慢慢說了幾個字。艾波臉色瞬間變紅,似乎能夠滴出血一樣。她擡頭仰望他,似乎是不敢確定他說了什麽。阿爾挑眉,笑而不語的看著她。一直到艾波又低下頭,忽然狠狠的在阿爾的脖頸上咬了一口,齒印清晰可見。

她自暴自棄的說道:“可以。”她又說:“我討厭你,阿爾。”盡管口上說著討厭,但是心裏竟然隱隱約約有些期待。她低下頭。

白色的身體在黑色的夜間顯得無比白皙。而美好。

她躺在床上,小腦袋陷入軟綿綿的枕頭,聖潔而白皙的身體和紅色的床單是最完美的對比,纖細的腰支撐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她似乎是那樣鮮艷的紅色中,流淌出白色的汩汩的牛奶。

這像一個悠長的夢。一個游走在天堂和地獄的夢境。樓下的人們還在喧鬧的玩著游戲,蹦迪的音樂聲劇烈而吵鬧。他們在樓下走著,而他們卻在樓上做如此暧昧的事情。

似乎沒有鎖門——?會有人突然進來嗎?她胡思亂想著。有人進來的話,看到她和阿爾在做這樣的事情——她忍不住紅了臉——拿起來紅色的枕巾,遮在自己的臉上。

就像丹尼所說的,這樣別人就看不見她了呢。

阿爾見她不專心,輕輕咬了她一口。激起一陣戰栗的感覺。

她是腐爛的水果,是徹底腐敗的桃。是地獄之門的黑天鵝,是森林裏嫵媚的霧氣,是布滿青苔和裂縫的聖母像,是上帝遺落在人間的一滴淚。她是綻放的情.欲,也是即將雕零和枯萎的玫瑰,她是一場盛大的遇見,是一個永不止息的夢。

她是驚人的美,是藝術之神的繆斯。

而在這個夜晚,她如同永不止息的潮水。

第二天,劇組就正式解散。和貝托魯奇來一個大大的擁抱,又給了一些工作人員自己的簽名照和禮物。

對於他們這些演員來說。他們的旅程已經結束,剩下的,要看導演剪輯和後期制作的功勞。但是對艾波,這次電影拍攝讓她收獲了意想不到的東西,收獲了一個溫存的情人。情人浪漫又多金,是個完美的情人,溫柔體貼,技巧嫻熟,體力持久,還總會制造驚喜。

比如艾波隨口一提,希望能夠在聖誕節的時候看北極光。阿爾就那天帶她跑去挪威,冰天雪地中看流光飛彩的極光。

她生一點小病,阿爾就極其上心,每天都陪在她身邊,餵她吃藥,幫她調理身體。

她看雜志的時候,看的一個即將拍賣的祖母綠寶石項鏈,很喜歡,隨口和阿爾一提,拍戲的時候忽然就收到了禮物——歷史悠久的星光燦燦的寶石,被某個不知名買家買下。然後就送到了她的手中。

浪漫的事情不勝枚舉。唯一的缺憾就是——盡管如今,她依然沒有拿下阿爾女友的稱號。

一旦提到進入releationship。阿爾就總是能很好地轉移話題。以至於到後來,她一提推進關系,阿爾就送她喜歡的禮物,要不然就帶她出去玩,讓她變得很開心,但是只字不提推進關系的事情。

後來艾波想,不是女友就不是女友吧。重要的是現在兩人幸福的感覺,這種感覺是無比真實的。這就夠了。話雖如此,但她看到別人正大光明戀愛的時候,還是覺得心有不甘。她不夠好嗎?可她分明也是柏林影後,意大利國寶女星,時代周刊評選出的全球最美面孔。那麽,為什麽呢——?

這段時間裏,艾波還拍了特呂弗導演的《阿黛爾雨果的故事》。成了第一位獲得凱撒獎最佳女主角的意大利人。阿黛爾雨果的經歷,讓她頗為唏噓。愛上一個浪子,歷經千難萬險,遠渡重洋跑到美國來找他。希望能夠喚回自己的愛人,“千山萬水,來和你相會,這樣的事情只有我能做到——”

但是,那人始終不肯回頭。最後,她一身憔悴的白裙,頭發散亂而幹枯,黑色的發早已經失去了光澤,臉上溝壑縱橫,再也看不出年輕風華絕代的樣子,如老嫗一樣佇立在那裏,曾經的愛人經過,她都認不出他的模樣。那人是一名帥氣的法蘭西演員扮演,宛如雕塑的臉龐,寶石藍的眼睛。

而那眼睛慢慢的變成黑色,他的方臉開始慢慢變窄,鼻子鉤起,頭發也變成了黑棕色,她再定睛一看,那個人分明變成了阿爾的臉——他冷漠的站在那裏,眼裏是毫無波動的冷漠。這眼神看的她害怕極了。

可是此時她已經又老又醜,絲毫不敢上前。她崩潰的大哭。歇斯底裏的大叫起來。

“艾波,艾波!”一陣急促的聲音叫醒她,她猛然從夢中驚醒。

夢裏的人此刻出現在現實,她手迅速的摸在自己的臉上,還好,是細膩的皮膚,依然是無比的美貌。她今天怎麽做了這麽可怕的夢,她長嘆一聲,毫無繼續睡下去的欲望。

此刻她身在巴黎,明日就是1976年戛納電影節的開幕式,《雲上的日子》入圍主競賽,要穿著紀梵希的禮服走紅毯。

她赤腳走下地板,來到窗戶旁邊,開了窗戶,試圖透透風。阿爾拿起來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她的手指冰涼。他問艾波做了什麽夢。艾波神情暗淡,卻是一句說不出來。

她斜眼看著阿爾,他纖長的手指扣上她的襯衣,怕她受冷。他把艾波的手捂在懷裏,貼著他火熱的胸膛,為她取暖。他那麽細心,又溫柔,滿眼都是對她的柔情和關心。分明有愛,可是如果有愛,為什麽又不肯往前一步?

她想起來阿爾曾經dating過的女星說,和阿爾戀愛是一場夢。很美好,但是隨時會破碎。

她眼睛一涼,幾乎欲哭了出來。但是她眨眨眼,又硬生生吞了下去。成為阿爾的情人後,她總是會這樣,在天堂和地獄中來回穿梭。只是那張曾經快樂的臉,現在眉宇間總有一絲憂愁,就像是即將羽化,而又處在彌留之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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