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2章
（3）
自那以後，我們便慢慢熟悉起來。他沒什麽朋友，因此也是真心對我，什麽帶早飯啦，接熱水啦，泡紅糖啦，天冷提醒啦，他都做的很好，好到讓我有種自己談了個十項全能的男朋友的錯覺。我們這樣相處了一個多月，學校裏的風言風語也越來越多。
想也是，畢竟他是全校老師關註的好學生苗子，而我是全校學生關註的壞學生頭子，我們倆突然走的這麽近，自然有不少人盯著。
他們怎麽看我不在乎，我只是擔心會給他帶來困擾。那天大課間的時候，我便千裏迢迢從十八班跑到一班去找他。
誰知一班的人一看見我，紛紛上來跟我搭話，說什麽林玦跟人打起來了，叫我快去解決。我一聽，這還得了，就他那個小身板，被打壞了可怎麽辦。
我二話不說，直接闖進一班，果然看見一群人圍在教室後面，卻都不敢上去拉架。
心裏咯噔一下，顧不得周圍打量的目光，我連滾帶爬跑過去，撥開人群，打算給那個欺負我家林玦的男生一腳，卻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時，直接楞住了。
因為！被壓在墻上的是別人，死死壓住他的人，才是林玦！
什麽玩意兒？！跟我想象的不一樣啊！
我起碼呆了半分鐘，反應過來後連忙湊過去喊他，叫他趕緊放手。但這次他沒聽我的話，眼底通紅，直接踹在那個男生的肚子上，又單手掐住他的脖子，聲音冷如寒冰，哪還有平日跟我說話的溫和順從，完全就是兩個人。
“你再說一遍試試！”
“罵誰呢？我他媽問你罵誰呢？啊？”
“以後再讓我聽見你罵她……”
我靠！我懵了啊！真正的林玦這麽厲害的嗎？！我更愛了啊！！
眼見事態越來越嚴重，我喊也喊不動他，只好去拽他胳膊。恰好他打算擡起，我又這麽一拽，那力道不小，直接給我撞的一個趔趄，我便將計就計，啪嘰一下摔到地上，還順帶帶倒了一把椅子。
完美！這演技也是沒誰了！
這一摔動靜不小，林玦果然停下來，發現是我後哪還顧得上教訓別人，嚇得直接半跪到我面前，一疊聲的問我疼不疼摔到哪了，又連忙道歉。
我心中暗笑，臉上卻委屈的不行，哼哼唧唧說自己腿疼，站不起來。他更慌了，好像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才好，然後轉過身，說要背我回教室。
我心中自然是樂開了花，偏還要柔柔弱弱地趴上去，他背著我快要走出後門口時，我才回頭沖一班的圍觀群眾擠眉弄眼一番：林玦我就先借走啦，我厲害吧！
回應我的是一班同學齊齊舉到胸前的大拇指。
“好啦，我剛是騙你的，腿沒事，放我下來吧。”我怕林玦累著，動了動身子想要下來。
他先是沈默了一會，然後說了句對不起。
我一頭霧水，又連連安慰他，怕他胡思亂想，也沒有提剛才的事。沒想到他反倒在意上了，執拗地不肯放我下來，聲音竟帶了點哭腔，問我會不會生氣，會不會不理他，會不會……
看他這個樣子，我隱約猜到了些什麽。
“我怎麽會討厭你呢。”我一邊說一邊摟緊了他的脖子，把臉埋進他頸窩，親昵地蹭了蹭，放軟聲音，“我最最最喜歡你啦，你這麽好看，這麽溫柔，對我這麽好，我還怕你會不喜歡我呢。”
我說：“你先放我下來，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他便聽話地微蹲下去，漂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我，生怕我跑了似的，小心翼翼又極盡珍惜。
仔仔細細地看了他一會兒，我忽然問他，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他一楞，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急了，開始在腦海中搜尋關於這麽一號人的印象。有一段記憶模糊又短暫，似乎是一個極大的禮堂，裏面烏壓壓坐滿了人，臺上的一對少年少女手捧獎杯。
記憶到這裏便戛然而止，後面的怎麽想都想不起來。
我沒再想下去，只問他是不是參加過什麽比賽，這次他承認了，卻不肯再多告訴我什麽。我問他為什麽，他說不美好的記憶不需要想起，只用記住我們的現在就好。
再追問下去也無益，反而會激起他的敏感神經，我便點頭應了，又笑嘻嘻地摟著他的脖子，說，下次別再打架了，你受傷了我會心疼的，教導主任可兇可兇了。
他點頭說好。
（4）
盡管我交代了好多人，有意替林玦遮掩，但打架的事還是被陰魂不散的教導主任得知。
由於我也算半個參與者，下午的自習課，她老人家親自去十八班把我叫了出來。我跟在她後面，一路無話。
教學樓長長的走廊顯得格外空寂，耳邊只有高跟鞋的啪嗒聲和衣服的摩擦聲，在這難堪的沈默中，她輕輕嘆了口氣，看向我。
她說，挽鹿，你好好聽話，讓我少操點心不好嗎。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們，但你就當是為了我，忍耐一下好不好……你以前多聽話啊，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我緊抿著唇，一聲不吭。
直到快要到教導處門口了，我才輕輕地說：“你總覺得是我不懂事，可你從來不知道，我那個所謂的弟弟和繼父是怎麽對待我，怎麽對待我爸留給我的東西的。”
我停住步子，閉了閉眼，才又接著說：“要麽你離婚，要麽，你就當我從你再婚的那一天就死了吧。我會畫畫，會打工，我有能力養活我自己，以後我們再也沒關系。”
不等她回答，我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不出意外，林玦已經在等著了。剛才在外面發生的那段讓我心裏堵得慌，心情也一下子落下來，各種負面情緒圍繞著，甚至覺得腦海中有段久遠記憶隱隱有再度浮上來的趨勢。
我只對他淡淡地笑了笑，便垂頭站在一邊，等教導主任的詢問。
這次我出奇的安靜，任教導主任怎麽拿眼瞅我也不擡頭，連林玦都察覺到我的不對勁了，恨不得她快點給出懲罰，然後拉著我離開。
直到主任問他為什麽打架，我才擡眸看了他一眼。說實話，我也挺好奇這個問題，究竟是什麽事能讓平常溫溫柔柔的林玦生氣成這樣子。
他語氣不鹹不淡，隨意到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那個男生說江挽鹿的壞話，我聽不慣。”
我震驚了。主任也震驚了。
這是第一次，哦不，對我來說應該是第二次，他在我面前表現出這麽偏執強硬的一面，真是像極了我那些不學無術痞裏痞氣的酒肉朋友。而且，還是為了我。
主任的救心丸大概是吃完了，瞪著眼瞅了他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們真是好得很”。
我見她這樣，心裏樂得不行，上前一步，舉手示意要發言，她警惕地看了我一眼，讓我講。
我清清嗓子：“您還記得期中表彰會那次嗎。當時就是因為那幾個女生議論林玦，我才動的手，那時候我們倆還不認識，但我就是對他很有好感。就像今天他為了我也去打架一樣。”
說完，我看向林玦，發現他的耳朵又紅了。真好看。
主任被我倆氣了個半死，讓我們回家反省三天再來。
我倒是無所謂，就怕林玦會挨罵，而且還有兩周就要期末考試了，不知道會不會因此影響他的狀態。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他就急急拉住我，問我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我說沒事，就是跟咱媽吵了一小架。
他楞住了，咱媽？
我說：“對啊，就是教導主任嘛，她是我媽。”
我又問他打算怎麽辦。他說他父母不管他，他基本上都是一個人住，每個月只有固定的生活費。
我想了想，發現我們倆的處境幾乎差不多，他也許還要比我好一點，至少不用回去面對繼弟和繼父的冷眼。想到這兒，我嘆了口氣，果斷轉移話題，開始纏著他問那天打架的事。
他說，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見不得我被別人詆毀議論，就算這事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他還是會替我出氣。我聽著聽著便出了神，然後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我們是好朋友，對嗎？”
他也楞了一下，然後點頭說是。
但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突然湧上來一股難言的失落。我覺得，我不想只是跟他當朋友。可他已經承認了，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垂眸掩下眼中的情緒，我沖他道了別，便走了。
那天回去的路上下了雨，我到家後渾身都被淋濕了，簡單沖了個澡，繼弟和繼父便一起回來了。他倆對我不怎麽友好，見我在家便知道多半又被趕回來反省了。
比我小兩歲的繼弟十分幸災樂禍，說了一大堆我不學好不成器，天天在學校鬼混的話。最後又扯到我的親生父親，他說你跟你那個父親一樣，將來都是沒出息的東西，你十四歲那年怎麽不被撞死算了，連帶著別人都要遭殃。
他越說越激烈，我被氣的幾乎失去了理智，最後發生的事記不清了，只記得事情以繼父的落到我臉上一個耳光結束。
我面無表情地收拾了行李，沖進大雨裏，對他們說，我永遠不會再來這裏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3）
自那以後，我們便慢慢熟悉起來。他沒什麽朋友，因此也是真心對我，什麽帶早飯啦，接熱水啦，泡紅糖啦，天冷提醒啦，他都做的很好，好到讓我有種自己談了個十項全能的男朋友的錯覺。我們這樣相處了一個多月，學校裏的風言風語也越來越多。
想也是，畢竟他是全校老師關註的好學生苗子，而我是全校學生關註的壞學生頭子，我們倆突然走的這麽近，自然有不少人盯著。
他們怎麽看我不在乎，我只是擔心會給他帶來困擾。那天大課間的時候，我便千裏迢迢從十八班跑到一班去找他。
誰知一班的人一看見我，紛紛上來跟我搭話，說什麽林玦跟人打起來了，叫我快去解決。我一聽，這還得了，就他那個小身板，被打壞了可怎麽辦。
我二話不說，直接闖進一班，果然看見一群人圍在教室後面，卻都不敢上去拉架。
心裏咯噔一下，顧不得周圍打量的目光，我連滾帶爬跑過去，撥開人群，打算給那個欺負我家林玦的男生一腳，卻在看到眼前的景象時，直接楞住了。
因為！被壓在墻上的是別人，死死壓住他的人，才是林玦！
什麽玩意兒？！跟我想象的不一樣啊！
我起碼呆了半分鐘，反應過來後連忙湊過去喊他，叫他趕緊放手。但這次他沒聽我的話，眼底通紅，直接踹在那個男生的肚子上，又單手掐住他的脖子，聲音冷如寒冰，哪還有平日跟我說話的溫和順從，完全就是兩個人。
“你再說一遍試試！”
“罵誰呢？我他媽問你罵誰呢？啊？”
“以後再讓我聽見你罵她……”
我靠！我懵了啊！真正的林玦這麽厲害的嗎？！我更愛了啊！！
眼見事態越來越嚴重，我喊也喊不動他，只好去拽他胳膊。恰好他打算擡起，我又這麽一拽，那力道不小，直接給我撞的一個趔趄，我便將計就計，啪嘰一下摔到地上，還順帶帶倒了一把椅子。
完美！這演技也是沒誰了！
這一摔動靜不小，林玦果然停下來，發現是我後哪還顧得上教訓別人，嚇得直接半跪到我面前，一疊聲的問我疼不疼摔到哪了，又連忙道歉。
我心中暗笑，臉上卻委屈的不行，哼哼唧唧說自己腿疼，站不起來。他更慌了，好像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才好，然後轉過身，說要背我回教室。
我心中自然是樂開了花，偏還要柔柔弱弱地趴上去，他背著我快要走出後門口時，我才回頭沖一班的圍觀群眾擠眉弄眼一番：林玦我就先借走啦，我厲害吧！
回應我的是一班同學齊齊舉到胸前的大拇指。
“好啦，我剛是騙你的，腿沒事，放我下來吧。”我怕林玦累著，動了動身子想要下來。
他先是沈默了一會，然後說了句對不起。
我一頭霧水，又連連安慰他，怕他胡思亂想，也沒有提剛才的事。沒想到他反倒在意上了，執拗地不肯放我下來，聲音竟帶了點哭腔，問我會不會生氣，會不會不理他，會不會……
看他這個樣子，我隱約猜到了些什麽。
“我怎麽會討厭你呢。”我一邊說一邊摟緊了他的脖子，把臉埋進他頸窩，親昵地蹭了蹭，放軟聲音，“我最最最喜歡你啦，你這麽好看，這麽溫柔，對我這麽好，我還怕你會不喜歡我呢。”
我說：“你先放我下來，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他便聽話地微蹲下去，漂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我，生怕我跑了似的，小心翼翼又極盡珍惜。
仔仔細細地看了他一會兒，我忽然問他，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
他一楞，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急了，開始在腦海中搜尋關於這麽一號人的印象。有一段記憶模糊又短暫，似乎是一個極大的禮堂，裏面烏壓壓坐滿了人，臺上的一對少年少女手捧獎杯。
記憶到這裏便戛然而止，後面的怎麽想都想不起來。
我沒再想下去，只問他是不是參加過什麽比賽，這次他承認了，卻不肯再多告訴我什麽。我問他為什麽，他說不美好的記憶不需要想起，只用記住我們的現在就好。
再追問下去也無益，反而會激起他的敏感神經，我便點頭應了，又笑嘻嘻地摟著他的脖子，說，下次別再打架了，你受傷了我會心疼的，教導主任可兇可兇了。
他點頭說好。
（4）
盡管我交代了好多人，有意替林玦遮掩，但打架的事還是被陰魂不散的教導主任得知。
由於我也算半個參與者，下午的自習課，她老人家親自去十八班把我叫了出來。我跟在她後面，一路無話。
教學樓長長的走廊顯得格外空寂，耳邊只有高跟鞋的啪嗒聲和衣服的摩擦聲，在這難堪的沈默中，她輕輕嘆了口氣，看向我。
她說，挽鹿，你好好聽話，讓我少操點心不好嗎。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們，但你就當是為了我，忍耐一下好不好……你以前多聽話啊，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我緊抿著唇，一聲不吭。
直到快要到教導處門口了，我才輕輕地說：“你總覺得是我不懂事，可你從來不知道，我那個所謂的弟弟和繼父是怎麽對待我，怎麽對待我爸留給我的東西的。”
我停住步子，閉了閉眼，才又接著說：“要麽你離婚，要麽，你就當我從你再婚的那一天就死了吧。我會畫畫，會打工，我有能力養活我自己，以後我們再也沒關系。”
不等她回答，我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不出意外，林玦已經在等著了。剛才在外面發生的那段讓我心裏堵得慌，心情也一下子落下來，各種負面情緒圍繞著，甚至覺得腦海中有段久遠記憶隱隱有再度浮上來的趨勢。
我只對他淡淡地笑了笑，便垂頭站在一邊，等教導主任的詢問。
這次我出奇的安靜，任教導主任怎麽拿眼瞅我也不擡頭，連林玦都察覺到我的不對勁了，恨不得她快點給出懲罰，然後拉著我離開。
直到主任問他為什麽打架，我才擡眸看了他一眼。說實話，我也挺好奇這個問題，究竟是什麽事能讓平常溫溫柔柔的林玦生氣成這樣子。
他語氣不鹹不淡，隨意到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那個男生說江挽鹿的壞話，我聽不慣。”
我震驚了。主任也震驚了。
這是第一次，哦不，對我來說應該是第二次，他在我面前表現出這麽偏執強硬的一面，真是像極了我那些不學無術痞裏痞氣的酒肉朋友。而且，還是為了我。
主任的救心丸大概是吃完了，瞪著眼瞅了他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們真是好得很”。
我見她這樣，心裏樂得不行，上前一步，舉手示意要發言，她警惕地看了我一眼，讓我講。
我清清嗓子：“您還記得期中表彰會那次嗎。當時就是因為那幾個女生議論林玦，我才動的手，那時候我們倆還不認識，但我就是對他很有好感。就像今天他為了我也去打架一樣。”
說完，我看向林玦，發現他的耳朵又紅了。真好看。
主任被我倆氣了個半死，讓我們回家反省三天再來。
我倒是無所謂，就怕林玦會挨罵，而且還有兩周就要期末考試了，不知道會不會因此影響他的狀態。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他就急急拉住我，問我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我說沒事，就是跟咱媽吵了一小架。
他楞住了，咱媽？
我說：“對啊，就是教導主任嘛，她是我媽。”
我又問他打算怎麽辦。他說他父母不管他，他基本上都是一個人住，每個月只有固定的生活費。
我想了想，發現我們倆的處境幾乎差不多，他也許還要比我好一點，至少不用回去面對繼弟和繼父的冷眼。想到這兒，我嘆了口氣，果斷轉移話題，開始纏著他問那天打架的事。
他說，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見不得我被別人詆毀議論，就算這事我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他還是會替我出氣。我聽著聽著便出了神，然後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
“我們是好朋友，對嗎？”
他也楞了一下，然後點頭說是。
但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突然湧上來一股難言的失落。我覺得，我不想只是跟他當朋友。可他已經承認了，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垂眸掩下眼中的情緒，我沖他道了別，便走了。
那天回去的路上下了雨，我到家後渾身都被淋濕了，簡單沖了個澡，繼弟和繼父便一起回來了。他倆對我不怎麽友好，見我在家便知道多半又被趕回來反省了。
比我小兩歲的繼弟十分幸災樂禍，說了一大堆我不學好不成器，天天在學校鬼混的話。最後又扯到我的親生父親，他說你跟你那個父親一樣，將來都是沒出息的東西，你十四歲那年怎麽不被撞死算了，連帶著別人都要遭殃。
他越說越激烈，我被氣的幾乎失去了理智，最後發生的事記不清了，只記得事情以繼父的落到我臉上一個耳光結束。
我面無表情地收拾了行李，沖進大雨裏，對他們說，我永遠不會再來這裏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