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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遣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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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遣返

庫謝爾的記憶並非只有她自己能看見,始祖似乎樂於讓調查兵團的眾人觀看這場穿越時空的奇特旅行。

庫謝爾是怎麽知道的?

從眾人看她不同尋常的眼神中就能夠知道,尤其是利威爾。

“庫謝爾,你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比埃爾文還要瘋狂。” 韓吉湊近,用胳膊碰了碰庫謝爾的手臂。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一切的。” 庫謝爾還沒能完全消化這些記憶,始終雲裏霧裏。

利威爾一言不發,安靜地與庫謝爾對視,反倒是庫謝爾被他看得有些尷尬起來,她湊近利威爾身旁壓低聲音。“雖然我一開始是反對把你生下來,但你也不用這麽瞪著我吧。”

利威爾的臉色忽然變黑了一些,埃爾文在一旁試圖揣測他陰晴不定的表情。“我認為,利威爾剛剛應該是覺得很感動。”

一旁的韓吉發出響亮的爆笑,倒在地上不斷扭曲著身體無法控制自己。利威爾格外嫌棄地嘖了聲後用腳尖輕輕踹了她一下。“真不敢相信,始祖巨人被這種人繼承了。”

“時間快到了。” 始祖忽然行動,她在庫謝爾身前站立,手指輕柔撫摸著掛在她脖頸上的時空跳躍器。生命之樹上的寶石漸漸散發出比平常還要耀眼幾分的光芒,庫謝爾知道,這是她必須返回原本時空的信號。

庫謝爾早已做好了準備。使用魔法強行改變巨人之力的繼承方式同樣需要付出相等的代價,恐怕這次並非短暫離開。她對此並沒有任何恐懼,雖然前路依舊看不清終點,可值得信賴的夥伴們總會帶來希望。

埃爾文與利威爾默契地靠近庫謝爾,縱然親人即將離開讓利威爾與庫謝爾萬般不舍,他們都明白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交代。

“戴巴家族是馬萊政府的實際控制人,他們會同意任何與帕拉迪島的合作,不用擔心。”  庫謝爾的大腦飛速運轉,對埃爾文交代盡可能多的細節。“一定要在隱瞞世界其他國家的前提下盡力發展科技水平,吉克是很好的橋梁。剩下的…利威爾就拜托你了。”

利威爾聽見自己名字時忽然伸手握住庫謝爾的手腕,甚至因為緊張他的整個手臂都在輕輕顫抖。庫謝爾用自己的手掌貼近他的手臂安撫,兩人對於即將的分別都極度不舍。誰都不清楚庫謝爾何時能夠回到帕拉迪島,是否會像上次那樣失去記憶。

對利威爾來說,這無疑是再次看著母親從眼前眼睜睜地消失。

庫謝爾看著埃爾文示意他略微靠近低頭,在只有他們三人能聽見的音量裏,她握住利威爾的手臂放在埃爾文的臂彎。“你們的戀愛關系可以找一個適當的時候公開,不過我最在意的並不是這個,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利威爾。未來帕拉迪島內恐怕會出現許多來自世界其他地方的人,你們作為兵團的重要人物,對於安全一定不能掉以輕心。”

金色的光芒已經包裹住庫謝爾全身,離別近在眼前。利威爾僵硬著身體好似一個木偶,在庫謝爾徹底消失前,他好像用盡全力才能低聲說出離別的話語。

“一定要回來,母親。”

離別與重逢並無分別。庫謝爾還沒能從離開利威爾身旁的不舍中抽離,下一秒就出現在倫敦的家裏。此時正是周末,阿克曼一家在餐廳享受著美味晚餐,可惜庫謝爾的缺席讓餐桌氣氛沈悶許多。

“要是庫謝爾在就好了,她最喜歡烤羊排。” 阿克曼夫人嘆氣。

“別太傷心了媽媽,妹妹不吃的話我來吃。” 肯尼看準盤子裏最後一塊肉正要據為己有,庫謝爾就這麽毫無征兆地出現在餐桌前。

阿克曼夫人比其他人更快反應過來,她哽咽著撲向庫謝爾給她了一個大大的擁抱。隨後阿克曼先生起身靠近將母女兩人摟在懷裏,肯尼看著幾人相擁而泣決定活躍一下氣氛。他拿起最後一只肥美羊排對著庫謝爾揮舞。

“那庫謝爾這份是不是能給我?” 肯尼放慢動作,說著就把香噴噴的烤肉往嘴裏塞。

庫謝爾破涕為笑,了解哥哥不想讓溫馨時刻只留下眼淚。她格外配合脫離父母的懷抱對著肯尼沖刺,目標卻並不是他嘴邊的肉,反而是肯尼本身。兄妹兩個相擁片刻後便松開對方,被這過於肉麻的氣氛弄了一身雞皮疙瘩。

“拿來吧你!” 在調查兵團吃糠咽菜的庫謝爾看見肉眼冒金星,她早已不是那個每天叫囂著減肥的健康飲食註意者了。

今晚的阿克曼家終於恢覆了平常的熱鬧,或者說是——兄妹戰爭。

庫謝爾嘗試推算出時空跳躍器何時能讓她重返帕拉迪島,時間每過去一天,生命之樹果實便會稍稍暗淡,直到完全熄滅後下一顆果實便會接替緩慢熄滅。大約六個月左右就能回到利威爾身邊,可她並不能確定這段時間在帕拉迪島的時空會延長至多久。

既然無法確認,就把好好珍惜眼下來之不易的機會。時光飛逝,等到聖誕節結束,時空跳躍器上所有光芒就應當全部熄滅。

聖誕節前夕,倫敦的大街小巷都掛上了星星彩燈。許多人都花園內甚至布置了麋鹿、雪橇與聖誕老人形狀的可愛裝置,夜晚亮燈後的鮮艷色彩照耀在落滿白雪的街頭。櫥窗裏聖誕樹與家人圍坐拆開禮物的場景各異,店裏播放的聖誕歌曲提醒著庫謝爾,這是一個富足和平的時代,而非四面楚歌的帕拉迪島。

從前的庫謝爾認為,哪怕享受片刻的安穩也是好的。手裏拎著慶賀聖誕節的迷你松樹盆栽走在街頭,現在的庫謝爾卻想著究竟需要多久才能讓帕拉迪島也變成這樣。她敲響了一座看起來頗為古老的大門,銀白色長發的女性打開門後發出歡呼。

“庫謝爾!你的冒險結束了嗎?” 盧娜與庫謝爾擁抱,祝賀對方聖誕快樂。

“還沒有,甚至精彩的部分才剛剛開始。” 庫謝爾與盧娜在學校時就是好友,兩人無話不談,當然包括有關帕拉迪島的事情。

“看來你碰到了不少問題。” 盧娜將庫謝爾迎接到屋內,看著一個個熟悉的臉頰,庫謝爾終於放松下來。

“庫謝爾!” 羅恩隔著大半個客廳與庫謝爾打招呼,畢竟兩人曾經仔細測評過赫奇帕奇廚房內的每一款美食,革命友誼深厚。赫敏與她對視點頭微笑,金妮上前給了庫謝爾熱情的擁抱。

“真高興你能出現在聖誕派對,我以為你要留在那裏不回來了。” 金妮小聲說著。鄧布利多軍裏的女生與庫謝爾感情都頗為深厚,共同戰鬥的摯友總是會分享內心深處的秘密。

“我怎麽舍得錯過同學聚會這麽有趣的事情?” 庫謝爾誇讚金妮。“真是越來越有成熟女性的樣子了。”

酒足飯飽後,終於有機會脫離鬧哄哄的人群說一些閨蜜私房話。好友們都看出庫謝爾笑容下難掩的擔憂深色,盧娜首先發問。

“來說說吧?冒險家碰到什麽問題了?”

庫謝爾斟酌開口,“未來會發生什麽我也不清楚,我最擔心的不是這個。….韓吉,對利威爾來說很重要的人繼承了巨人。要知道,這樣子她的壽命就只有13年了。而且如果想要一直掌控始祖巨人,必須要有王室血脈。希斯托利亞…那個可愛的女孩子,你們記得嗎?”

看見眾人認真點頭,庫謝爾才繼續說著。“需要希斯托利亞的孩子作為開啟始祖的鑰匙,那個孩子也需要繼承巨人。可這樣不是讓可憐的孩子一出生就註定13年後會被殺死?天吶….這要怎麽辦才好?關於如何延長壽命我還一無所知。”

“我插一句話。” 哈利有些不好意思地推門而入,拿著整整一托盤的雞尾酒。“我不是故意偷聽,只是順便送一些喝的。不過我好像聽到了….巨人繼承?”

“謝謝你,哈利。” 金妮接過雞尾酒,“怎麽了,你了解嗎?”

“我剛剛和納威聊天的時候他還提起過這個。他說巨人是因為一種蟲子…叫什麽來著,奇怪蟲?..哦不對,是怪誕蟲。他最近正在研究這個,好像還取得了什麽成果。” 哈利回憶著。

“納威在哪裏!” 庫謝爾從沙發上蹦起來,抓住哈利的肩膀搖晃。

“客廳….” 哈利舉起雙手表示投降。

“納威,你有空嗎?” 庫謝爾好似死盯獵物的母獅子,與納威對視時雙眼放光。“我聽說你對怪誕蟲取得了研究成果。”

“啊…是這樣。大概一個月前歷史學家挖掘了一些看起來是實驗報告的東西,裏面竟然有對於怪誕蟲的詳細分析。” 納威對突然出現的庫謝爾有些緊張,“我想你應該會感興趣的。”

“有沒有關於繼承巨人之力後延長壽命的辦法?” 庫謝爾說。

“有的,當時的理論研究已經足夠充分,但是他們始終制造不出延長壽命的藥劑。” 納威在自己擅長的領域侃侃而談,“那是因為麻瓜的草藥不具備那樣的功效,我用魔藥作為原材料後有了重大突破。”

庫謝爾覺得納威的頭頂閃著光,比聖誕樹頂端的那顆星星還要亮上百倍。

一個月後。

庫謝爾臨走前專程來到納威家表示感謝。

“我相信你配置的魔藥一定能夠解決壽命的限制。” 庫謝爾與納威握手。“非常感謝,我不會忘記這份幫助的。”

“我要謝謝你才對。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知道這麽精彩的一手研究資料。” 納威謙遜極了。“我很期待能夠和巨人之力繼承者見面。”

“當然,你可是他們的主治醫師啊。” 庫謝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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