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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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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密!

如此難用的密室對這位客人來說卻並不算麻煩事,就見他臉不紅心不跳、如履平地的落在房間內。

房間中有一張矮桌,桌上放著兩盞清茶,茶煙裊裊升起,茶香清雅,是杯好茶。

唯一不好的是,房間無燈,僅憑頂上洩下的點點星光。

沒錯,就是星光!屋頂的瓦片此時如魚鱗般張開,星光便是透過這個縫隙照了進來。

所以雖說無窗,但這裏空氣依然十分清新,一點也不憋悶,甚至偶爾還有微風吹過,可以說是相當的巧思了。

但這點星光還是過於微弱了,很難滿足普通人的照明需要,而房間裏的一客一主卻仿若白天似的行動自如。

這是兩個高手。

夏厘並不知道屋頂發生的高手會晤,他手上拿著一柄粘了血的匕首,正仔細地用娟帕擦拭。

回想剛剛那人趁著夜色闖入他的房間,二話不說,直取咽喉。要不是他早有防備,今日還真難說。這就是那個跑堂引他來的目的嗎?夏厘不知道,但他當時其實可以轉身就走的,那跑堂那邊的計劃豈不是就落了空?這樣的引誘,不可控性也太大了。

太覆雜了,夏厘不想想了。他專心地擦拭自己的匕首,只是這匕首跟以前一樣,無論怎麽擦,都無法讓他滿意。明明一點血跡都沒有,卻還是覺得臟。

刀臟了不可惜,可惜的是讓那人跑了,這一夜算是白忙了。

想到這裏,胸口的鈍痛感愈發尖銳。反正也擦不幹凈,夏厘索性扔掉匕首。在指尖聚起劍氣,劍氣雖小卻十分銳利。

這一幕要是被外人看見能驚掉下巴。如有實質的劍氣可不是好練的,能練成的在江湖中最起碼能排進前十,這等本事出現在以廢物聞名的夏厘身上就十分違和。

就見夏厘指尖方向一轉,利落地劃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鮮血迅速沁出,在它尚未滴落的時候就被夏厘送進了嘴裏。

這是他的秘密,絕密!

絕密的不是那象征著高手身份的劍氣,而是他自割手腕的操作。

所有人都知道他心狠手辣、紈絝成性,卻鮮少有人知道他身患隱疾才導致的無法習武,自小便靠藥丸度日。

其實隱疾並不算秘密,熟悉一點的人都知道。正真的秘密是——藥丸不是他的軟肋,他其實完全可以離開那藥丸,但他需要別人認為那是他的軟肋。

在沒有藥丸的時候,他就會像現在這樣,通過放血來壓制隱疾的覆發。放血效果非常明顯,比那藥丸的效果好了不知多少倍。

為防秘密洩露,他每次都會把放出來的血喝掉。或許正是因為經常喝血的緣故,他才會對血的味道較為敏感。

夏厘一覺醒來,神清氣爽,思緒尚未完全拉回,耳邊就立即傳來一道人聲,“醒了?”

看到坐在桌邊的人,夏厘並沒有多意外,“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也在我身上放了追蹤蠱。”

“我用不著那些小蟲子。”

馳道將匕首扔還給他,“被襲擊了?知道是什麽人嗎?”

“沒看到,跑了。”

夏厘道搖頭,“但左眼被我刺中,應該不難找。”

聞言,馳道略表遺憾,“估計沒時間給你找了……趙家出事了。”

夏厘:“?”

趙家怎麽天天出事,他們家是被詛咒了嗎,怎麽一晚都不帶消停的。

可是趙家就算滅門了,又關他何時,為何說他沒有時間?所以夏厘猜測,“這事跟我有關?”

馳道頂著他猜疑的目光點頭,不得不說少盟主的反應速度確實還可以,“野兒死了,在你房間。現在整個趙府都在抓你。”

“野兒死了?”

這還真讓夏厘意外,他昨天淩晨才見到的野兒,當晚人就死了,要不要這麽巧?

“趙葉青呢?”這是他在趙家的後盾,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被軟禁了,因為包庇你。”

馳道說話時往窗外瞥了一眼,“趙家的人就在外面等著,你一出去就會被抓。”

夏厘奇了,“他們為什麽不進來抓?”

能光明正大屠羚子寨的人,抓個人反倒這麽畏首畏尾,不合常理啊。

“不知道。”

馳道猜測,“因為打不過我?”

夏厘笑了,突然覺得不茍言笑的馳道這自信的模樣還蠻可愛的,“馳老大,別太自信。”

“難道是怕了你?”

馳道表示不服,單就個人威懾力而言,他絕不可能在夏厘之下。

“他們可是要殺我,又怎會怕我?”

夏厘一邊洗漱一邊問馳道,“趙家是將野兒的死訊瞞住了吧?抓我都不敢光明正大。”

“這麽一說還真是。”

馳道得到消息後就光顧著氣憤了,這方面還真沒註意。但一夜過去,外面一點消息都沒傳有。都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狀態顯然不太對啊。

“封鎖消息或許是怕你跑了?”馳道覺得可以這樣理解。

“不是。”

夏厘十分肯定地否認,一邊整理衣衫一邊往外走,“因為昨夜我一直在這裏,很多人都看見了。”

說他昨夜殺的人,怎麽也說不過去。要把這事安在他身上,必須等他回趙家之後,所以死亡時間必須後延,或許這才是隱瞞的原因。

夏厘想不通的是操作如此麻煩,為什麽還非得安在他頭上?他自認與趙家還沒有這麽大的恩怨啊,何以非要置他與死地?

馳道跟上,“去哪?”

看夏厘這架勢,完全完全沒把外面的人當回事。那些人馳道倒是不擔心,問題是明知道人家在外面蹲你呢,直接上去硬剛有這必要嗎?

馳道只是有點疑惑,並非十分在意,與之相比他更想知道夏厘的下一步打算。

“江家。”

夏厘道,“既然野兒出了事,肯定得去告訴她娘家人一聲。”

江雲歌是那江月戲樓的班主,野兒原是戲樓的人,當年出嫁便是從戲樓出發嫁進的趙家,說他是野兒的娘家人並不為過。況且前日當著趙葉青的面,他也自認是野兒的良家人了。

既然趙家不願報喪,那他就不辭勞苦跑一趟。

“你知道他家在哪?”

馳道順口問。

“不知道,但是有人知道。”

夏厘並不在意這點。

說話間兩人已然來到門口。果然一步踏出,就被人攔住了去路,看衣著應是那十二修羅衛之一,“少盟主,我家老爺有請。”

馳道故意慢上半步,想看夏厘怎麽處理。

就見夏厘腳下不停,徑直往前,真拿修羅衛當下人吩咐,“不急,我還有點事,做完便回去。”

“那少盟主,得罪了!”

那人作勢就要強制拿人,卻被馳道擋住。

有人護著的感覺就是好,夏厘甚至顯得有點悠閑,“怎麽,這就要論罪了?我記得為期十日,尚未到期吧?”

扛著馳道的壓力,修羅衛依然堅持,“案情尚不明朗,少盟主就並非自由身,還請不要為難我等下屬。”

“哦對,我在外面得有個趙家人跟著。”

夏厘恍然大悟,仿佛剛剛想到一般。

“昨天那位不知道什麽時候走的,要不現在就你跟著吧。”夏厘選擇性遺忘自己偷跑的經歷,倒是記得在戲樓門口重新被修羅衛綴上的事情,還理所應當地把人當成自己離開趙家的合理證明。

只說出門需要有趙家人跟著,雖說是暗中跟蹤,但那也是趙家人不是。

馳道看了看夏厘,滿眼欽佩,別看平常道貌岸然,關鍵時刻還真不要臉。

鑒於他的面具是一只鳥,夏厘猜測,“修羅衛雞?”

就他見過的修羅衛,他們面具上的動物基本都在十二生肖之中,夏厘猜測他們是按天幹地支排的。

而生肖中禽類只有一個,那便是雞,所以夏厘自認猜的十分有道理。

修羅衛雞:“……”

他們修羅衛啥都學,就是不學嘴皮子。不但不學,還往悶葫蘆方向練,面對這口頭便宜是真沒有什麽辦法。

好在命名這事與任務無關,他只要把人帶回去就行了。

奈何……他是真打不過馳道,嚴重懷疑老大是不是也沒指望他能帶人回去,否則明知道夏厘有著馳道這個保鏢,還只派他一個人來,用意何在?

卻沒有想過,可能是他理解錯了,上級原意或許是讓他把夏厘騙回去,騙不到時若馳道不在倒是可以用一下強。如果馳道在,上十個也是白搭,幹嘛浪費這人力,現在人力多緊張。

而且在很多人的認知中,夏厘應該不會拒捕,因為他這一逃可就意味著不打自招了。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主動,又變成了被動,得不償失啊。

況且他還有趙葉青這個臨時家主作為後盾,怎麽想也沒有拒捕的理由。

結果,他們一心隱瞞的消息,卻在馳道這裏透成了個篩子。

這家夥作為侍衛不保護夏厘的安全,卻自己在趙家瞎逛,晚上還連覺都不睡。現在的趙家劍皇已逝、劍聖負傷,趙葉青是自己人、趙保風是半個自己人,最強戰力全軍覆沒,其他人在馳道眼裏根本形同虛設。以他的身手逛趙家就如同逛自家後花園般自在,他若不想被人發現就不會被人發現。就算發現了,那便主動走出來,反正有趙葉青擔著。

當然,這些修羅衛雞並不知道。他是個合格的侍衛,合格的侍衛沒有太多好奇心。

在被馳道一頓胖揍之後,夏厘悠悠地蹲他面前耐心分析,“我又不是不回去,只是晚一點。晚一點你跟我一起回去,也算完成了任務,對不對?”

修羅衛淚眼汪汪,被揍的。

想了想也對,但是你為什麽現在才說,害他白挨了一頓揍。想想頓時更委屈了。

結果就是,夏厘帶著馳道和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修羅衛,一路來到了一棟普通的宅院外。

真是非常普通的院子,草屋三間,加個小院,完全不像江雲歌這種名角兒會住的地方。馳道有些懷疑,“你確定是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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