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近求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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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近求遠
這一下把夏蘿整楞了，什麽情況，記得沒打到他啊？
但這人確實臉色慘白，滿腦門子的汗，腰腹間還有鮮血滲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夏蘿慌了，雖說他有些驕縱，但真沒想過要誰的命。
“你……沒事吧？”
小少年驚恐地發現自己手上沾染了血跡。可他根本不知道什麽時候傷的對方，想到一直以來總是被人說他下手不知輕重，不會出人命吧？
夏蘿這回真的害怕了。
“蘿蘿，回來。”
夏厘的呼喚，讓小少年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夏蘿像是條做錯了事的大狗狗般躲到夏厘身後，卻又心虛地擡頭看了看趙葉青。
“未來盟主就這眼力見？”
得到喘息機會的江雲歌，欠揍地繼續開口，“看不出來他是裝的啊。”
“未來盟主”是對夏蘿的戲稱。
夏蘿是夏厘的堂弟，生父早亡，一直在夏扶風跟前撫養，也算是個衣食無憂的小少爺，夏扶風倒也沒虧欠過他什麽。
只是夏驥死後，夏蘿母親就覺得夏蘿是夏家唯一的正牌後人，夏家的一切都該是夏蘿的，包括盟主之位。結果半道殺出個私生子夏厘，讓她打得啪嗒響的算盤全都落了個空。
自此她就記恨上了夏厘和夏扶風，一心要給兒子爭家業，到處散播說夏厘不是夏扶風的兒子，夏家的唯一血脈只有她的兒子夏蘿，未來盟主之位當然也應該是她家夏蘿的。
她自顧自地玩著宅鬥，奈何夏扶風無視她，夏厘也不理她，江湖中自然無人承認她。看她越發像個跳梁小醜，連帶著夏蘿也被人打趣。
還一度傳聞這兄弟倆不合，不過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回事。
夏蘿這幾年被夏扶風送出去學藝，在雁渡呆的時間極少，所以還不認識在雁渡都呆了兩年的趙葉青。他這次回來是探親的，沒幾天就得走。
單純的學習環境也不會有人打趣他，他倒是好多年沒有被當面這麽說了。
欺騙和當面打趣，都是夏蘿的爆點。這兩件事同時發生，讓夏蘿犯了選擇困難癥，先找誰算賬是個問題。
不過他也沒糾結多久，趙葉青看著還是有點慘兮兮，富有同情心的夏蘿決定先對這個活蹦亂跳的江雲歌動手。
結果只是這一個怔楞的功夫，他就失去了機會。他們及時岔開了話題，夏厘也不會讓他無休止地鬧下去。
逗小孩得有限度，趙葉青也覺得差不多了，問江雲歌，“你怎麽進來的？”
榆林的名角兒趙葉青又怎會不認識。本是一個風流俊朗的人物，奈何喜歡女裝，還真沒有幾個人見過他這副正常人的模樣。
而且這人好像一次都沒來過趙家，就連野兒入門都沒有走動。他知道江雲歌跟野兒鬧過不痛快，所以他一度以為這人是被禁止踏入趙家的，現在看來或許只是他不願意來。
江雲歌拿出一枚小玉牌，“我是你家小野夫人的娘家人，為什麽不能進來？”
這是自野兒結婚以來他第一次走進趙家，原來野兒這兩年就是住在這樣的地方。可惜此時的野兒並不在這裏，想到此處，江雲歌甚至有點後悔，當初不該跟野兒鬧別扭的。
趙葉青想，野兒是他那位剛出生的小叔叔的媽，那這位豈不算是他的……舅爺？
回想這位經常身著女裝在大街上搔首弄姿，趙葉青趕緊搖了搖頭，他絕沒有這樣的舅爺。
為了安撫氣哼哼的夏蘿，夏厘將自己手上——現場唯一一盤完整的青果遞給了他，早就餓了的小少年蹲在椅子上哢哧哢哧地吃了起來，報仇計劃就此徹底落空。
吃得高興，夏蘿想起進門前聽著屋子裏的對話，腦子裏一閃而過疑惑，“為什麽你家二爺爺跟你七姨奶奶生了個兒子，不應該是七爺爺跟七姨奶奶生兒子嗎？”
“小孩子家家的，別亂說話。”
江雲歌再一次給夏蘿上課，“他們家大業大，關系覆雜，不是你個小孩兒能懂的。”
這麽一說，夏蘿可就不服了，“我們家也家大業大，也關系覆雜，我怎麽就不懂了？”
這還有上趕著把自己家招出來的。
趙葉青瞅了眼沒什麽表情的夏厘，默默地給夏蘿點了個讚。你家確實覆雜，別看人員不多，那覆雜程度可不是一個小小的榆林趙家能比的。
“太亂。”
一直靠在窗戶邊，靜觀室內雞飛狗跳的馳道突然出聲附和。
夏厘給了馳道一個白眼，伸手將夏蘿吃著正嗨的果盤拿走，自己若無其事地吃了起來。
被搶走果盤的夏蘿滿臉委屈，但看夏厘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又惹哥哥生氣了。他哥一生氣就不理他，完全拿他當空氣。
夏蘿委屈巴巴地跟後面道歉，“哥，我錯了。”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反正他一定錯了。夏厘繼續無視，別說這盤青果味道確實還不錯。
“我家是覆雜。”
趙葉青長嘆一聲，“但是你也脫不了關系吧，江舅爺。”
來都來了，就別走了。他趙葉青現在什麽都缺，千裏送來人財物，他自然也就笑納了。不論夏家兄弟感情如何，目前趙家的問題才真是箭在弦上。
江雲歌繞過地上掉落的桌子腿，“趙家主，這可是你們的家務事，我再怎麽也是個外人。這不都一年多沒見到我家妹子了，家人想念得緊，還請趙家主行個方便。”
他來自然也是有目的的，野兒是他的人，他不能真的對野兒見死不救。
趙葉青自己都尋不到人，哪還有人給他，“我這不也在找嘛，你說她一個月前把孩子扔給我，面都沒見著就走了。按理說，你這大舅哥就在跟前她咋不去找你呢？”
言下之意，她舍近求遠把孩子扔給我，也是你的失職。娘家這麽近，她遇到困難為什麽不找你呢？
不得不說，這說到了江雲歌的痛點。他也在想，當初的話是不是說得太狠了，以至於野兒真的跟自己離了心。野兒的失蹤，自己也有責任。
但這些話，自是不會對外人說。
“所以，我可愛的外甥現在在哪呢？”
江雲歌熟練的截取自己需要的信息。
聞言，趙葉青扭頭看著夏厘，“墨墨，我尊敬的小叔叔在哪呢？”
弄丟小叔叔這事，反正趙葉青是不能認的，認了還怎麽忽悠江雲歌幫他。再說，他也急著找到小叔叔。
說到這個，夏厘暗暗松了一口氣，幸好夏蘿來得及時。
他將最後兩顆青果遞給後面委屈地耳朵都快耷拉下來的夏蘿，並伸手揉揉那毛茸茸的腦袋，“蘿蘿，你下我身上的蠱現在在哪呢？”
“啊？”
說到蠱，夏蘿懵了一下。但正在獨自失落的夏蘿，突然被溫柔以待，還是幸福地快飄起來了。
突然又想到自己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追蹤蠱，結果他哥一直都知道，挫折感一下子就湧上心頭，嘴裏的青果都不香了，“哥，你……你知道？”
他學了這麽多年的蠱，他哥一次都沒學過，自己真的有這麽廢物嗎？
他之前一直蠻自信的，所以雖然三天前就聽說夏厘在趙家，但是他還是不信邪地用蠱找。跟流言蜚語相比，他還是更相信自己的蠱。
結果就被打臉了，他跟著蠱根本沒找到人。要不是馳道來的及時，他哥就真的沒命了。為此他消沈了好久，直到此時才鼓起勇氣來找人。
結果他哥一個從未學過蠱的人，對他下蠱的事一清二楚。又是一記當頭棒喝，難道自己的那麽差勁嗎？
徹底給孩子整不自信了。
夏厘給他呼嚕呼嚕毛，“你的蠱沒毛病，是我把它放在了別人身上。乖，幫他們找找。”
夏蘿：“……”
夏厘這安慰根本沒安慰到點子上。不說還好，這一說夏蘿更怨念了。他哥一天蠱都沒學過的人，輕易就把他的蠱挪了個地方，他竟然都沒有發現！
師父說得沒錯，自己真是太自大了，這次回去就閉關！
夏厘沒有發現，夏蘿被他越哄越難過，還在等著他的回應。
夏蘿難過歸難過，哥哥的請求還是要做的。
“不許偷看！”
夏蘿蔫蔫得放下手裏的果子，背對著他們開始感知追蹤蠱的位置。感知的時候需要全心投入，以前還不是很熟練，不過通過這幾天追蹤夏厘已經練得很熟了。
夏厘無視夏蘿小狗似的期盼眼神，帶著馳道離開了這一地雞毛的災難現場。感知需要時間，他在那裏也起不到什麽作用。
此時陽光正好，春色滿園。要不是這些白色孝帶，還真是個相當愜意的園林，劍皇的品味還蠻符合他的審美。
夏厘站在一片薔薇花架下，微香縈鼻，有些舍不得離開。
“趙延竹搞的鬼。”
馳道抱臂站在一側，語氣堅定。
夏厘倚在花架下的竹籬旁，仰頭感受著帶著花香的陽光透過花葉灑在臉上，暖洋洋的，“誰知道呢。”
事情怕是沒有那麽簡單，趙延蘭如果真的由於這麽簡單的原因身故，也太冤了些。
被不輕不重噎了一下的馳道，臉色又黑了一個度，“你打算怎麽辦？”
要知道，迫在眉睫的不止是趙家的事，還有他夏厘的命。怎麽覺得自己有點皇帝不急太監急了。
“等。”
夏厘揭開恰巧落在眼上的花瓣。
至於等什麽，他也不知道，沒有線索的時候，只有再等等了。或許是等線索的出現，他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會有人露出馬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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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把夏蘿整楞了，什麽情況，記得沒打到他啊？
但這人確實臉色慘白，滿腦門子的汗，腰腹間還有鮮血滲出，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夏蘿慌了，雖說他有些驕縱，但真沒想過要誰的命。
“你……沒事吧？”
小少年驚恐地發現自己手上沾染了血跡。可他根本不知道什麽時候傷的對方，想到一直以來總是被人說他下手不知輕重，不會出人命吧？
夏蘿這回真的害怕了。
“蘿蘿，回來。”
夏厘的呼喚，讓小少年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夏蘿像是條做錯了事的大狗狗般躲到夏厘身後，卻又心虛地擡頭看了看趙葉青。
“未來盟主就這眼力見？”
得到喘息機會的江雲歌，欠揍地繼續開口，“看不出來他是裝的啊。”
“未來盟主”是對夏蘿的戲稱。
夏蘿是夏厘的堂弟，生父早亡，一直在夏扶風跟前撫養，也算是個衣食無憂的小少爺，夏扶風倒也沒虧欠過他什麽。
只是夏驥死後，夏蘿母親就覺得夏蘿是夏家唯一的正牌後人，夏家的一切都該是夏蘿的，包括盟主之位。結果半道殺出個私生子夏厘，讓她打得啪嗒響的算盤全都落了個空。
自此她就記恨上了夏厘和夏扶風，一心要給兒子爭家業，到處散播說夏厘不是夏扶風的兒子，夏家的唯一血脈只有她的兒子夏蘿，未來盟主之位當然也應該是她家夏蘿的。
她自顧自地玩著宅鬥，奈何夏扶風無視她，夏厘也不理她，江湖中自然無人承認她。看她越發像個跳梁小醜，連帶著夏蘿也被人打趣。
還一度傳聞這兄弟倆不合，不過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回事。
夏蘿這幾年被夏扶風送出去學藝，在雁渡呆的時間極少，所以還不認識在雁渡都呆了兩年的趙葉青。他這次回來是探親的，沒幾天就得走。
單純的學習環境也不會有人打趣他，他倒是好多年沒有被當面這麽說了。
欺騙和當面打趣，都是夏蘿的爆點。這兩件事同時發生，讓夏蘿犯了選擇困難癥，先找誰算賬是個問題。
不過他也沒糾結多久，趙葉青看著還是有點慘兮兮，富有同情心的夏蘿決定先對這個活蹦亂跳的江雲歌動手。
結果只是這一個怔楞的功夫，他就失去了機會。他們及時岔開了話題，夏厘也不會讓他無休止地鬧下去。
逗小孩得有限度，趙葉青也覺得差不多了，問江雲歌，“你怎麽進來的？”
榆林的名角兒趙葉青又怎會不認識。本是一個風流俊朗的人物，奈何喜歡女裝，還真沒有幾個人見過他這副正常人的模樣。
而且這人好像一次都沒來過趙家，就連野兒入門都沒有走動。他知道江雲歌跟野兒鬧過不痛快，所以他一度以為這人是被禁止踏入趙家的，現在看來或許只是他不願意來。
江雲歌拿出一枚小玉牌，“我是你家小野夫人的娘家人，為什麽不能進來？”
這是自野兒結婚以來他第一次走進趙家，原來野兒這兩年就是住在這樣的地方。可惜此時的野兒並不在這裏，想到此處，江雲歌甚至有點後悔，當初不該跟野兒鬧別扭的。
趙葉青想，野兒是他那位剛出生的小叔叔的媽，那這位豈不算是他的……舅爺？
回想這位經常身著女裝在大街上搔首弄姿，趙葉青趕緊搖了搖頭，他絕沒有這樣的舅爺。
為了安撫氣哼哼的夏蘿，夏厘將自己手上——現場唯一一盤完整的青果遞給了他，早就餓了的小少年蹲在椅子上哢哧哢哧地吃了起來，報仇計劃就此徹底落空。
吃得高興，夏蘿想起進門前聽著屋子裏的對話，腦子裏一閃而過疑惑，“為什麽你家二爺爺跟你七姨奶奶生了個兒子，不應該是七爺爺跟七姨奶奶生兒子嗎？”
“小孩子家家的，別亂說話。”
江雲歌再一次給夏蘿上課，“他們家大業大，關系覆雜，不是你個小孩兒能懂的。”
這麽一說，夏蘿可就不服了，“我們家也家大業大，也關系覆雜，我怎麽就不懂了？”
這還有上趕著把自己家招出來的。
趙葉青瞅了眼沒什麽表情的夏厘，默默地給夏蘿點了個讚。你家確實覆雜，別看人員不多，那覆雜程度可不是一個小小的榆林趙家能比的。
“太亂。”
一直靠在窗戶邊，靜觀室內雞飛狗跳的馳道突然出聲附和。
夏厘給了馳道一個白眼，伸手將夏蘿吃著正嗨的果盤拿走，自己若無其事地吃了起來。
被搶走果盤的夏蘿滿臉委屈，但看夏厘的樣子，就知道自己又惹哥哥生氣了。他哥一生氣就不理他，完全拿他當空氣。
夏蘿委屈巴巴地跟後面道歉，“哥，我錯了。”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反正他一定錯了。夏厘繼續無視，別說這盤青果味道確實還不錯。
“我家是覆雜。”
趙葉青長嘆一聲，“但是你也脫不了關系吧，江舅爺。”
來都來了，就別走了。他趙葉青現在什麽都缺，千裏送來人財物，他自然也就笑納了。不論夏家兄弟感情如何，目前趙家的問題才真是箭在弦上。
江雲歌繞過地上掉落的桌子腿，“趙家主，這可是你們的家務事，我再怎麽也是個外人。這不都一年多沒見到我家妹子了，家人想念得緊，還請趙家主行個方便。”
他來自然也是有目的的，野兒是他的人，他不能真的對野兒見死不救。
趙葉青自己都尋不到人，哪還有人給他，“我這不也在找嘛，你說她一個月前把孩子扔給我，面都沒見著就走了。按理說，你這大舅哥就在跟前她咋不去找你呢？”
言下之意，她舍近求遠把孩子扔給我，也是你的失職。娘家這麽近，她遇到困難為什麽不找你呢？
不得不說，這說到了江雲歌的痛點。他也在想，當初的話是不是說得太狠了，以至於野兒真的跟自己離了心。野兒的失蹤，自己也有責任。
但這些話，自是不會對外人說。
“所以，我可愛的外甥現在在哪呢？”
江雲歌熟練的截取自己需要的信息。
聞言，趙葉青扭頭看著夏厘，“墨墨，我尊敬的小叔叔在哪呢？”
弄丟小叔叔這事，反正趙葉青是不能認的，認了還怎麽忽悠江雲歌幫他。再說，他也急著找到小叔叔。
說到這個，夏厘暗暗松了一口氣，幸好夏蘿來得及時。
他將最後兩顆青果遞給後面委屈地耳朵都快耷拉下來的夏蘿，並伸手揉揉那毛茸茸的腦袋，“蘿蘿，你下我身上的蠱現在在哪呢？”
“啊？”
說到蠱，夏蘿懵了一下。但正在獨自失落的夏蘿，突然被溫柔以待，還是幸福地快飄起來了。
突然又想到自己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追蹤蠱，結果他哥一直都知道，挫折感一下子就湧上心頭，嘴裏的青果都不香了，“哥，你……你知道？”
他學了這麽多年的蠱，他哥一次都沒學過，自己真的有這麽廢物嗎？
他之前一直蠻自信的，所以雖然三天前就聽說夏厘在趙家，但是他還是不信邪地用蠱找。跟流言蜚語相比，他還是更相信自己的蠱。
結果就被打臉了，他跟著蠱根本沒找到人。要不是馳道來的及時，他哥就真的沒命了。為此他消沈了好久，直到此時才鼓起勇氣來找人。
結果他哥一個從未學過蠱的人，對他下蠱的事一清二楚。又是一記當頭棒喝，難道自己的那麽差勁嗎？
徹底給孩子整不自信了。
夏厘給他呼嚕呼嚕毛，“你的蠱沒毛病，是我把它放在了別人身上。乖，幫他們找找。”
夏蘿：“……”
夏厘這安慰根本沒安慰到點子上。不說還好，這一說夏蘿更怨念了。他哥一天蠱都沒學過的人，輕易就把他的蠱挪了個地方，他竟然都沒有發現！
師父說得沒錯，自己真是太自大了，這次回去就閉關！
夏厘沒有發現，夏蘿被他越哄越難過，還在等著他的回應。
夏蘿難過歸難過，哥哥的請求還是要做的。
“不許偷看！”
夏蘿蔫蔫得放下手裏的果子，背對著他們開始感知追蹤蠱的位置。感知的時候需要全心投入，以前還不是很熟練，不過通過這幾天追蹤夏厘已經練得很熟了。
夏厘無視夏蘿小狗似的期盼眼神，帶著馳道離開了這一地雞毛的災難現場。感知需要時間，他在那裏也起不到什麽作用。
此時陽光正好，春色滿園。要不是這些白色孝帶，還真是個相當愜意的園林，劍皇的品味還蠻符合他的審美。
夏厘站在一片薔薇花架下，微香縈鼻，有些舍不得離開。
“趙延竹搞的鬼。”
馳道抱臂站在一側，語氣堅定。
夏厘倚在花架下的竹籬旁，仰頭感受著帶著花香的陽光透過花葉灑在臉上，暖洋洋的，“誰知道呢。”
事情怕是沒有那麽簡單，趙延蘭如果真的由於這麽簡單的原因身故，也太冤了些。
被不輕不重噎了一下的馳道，臉色又黑了一個度，“你打算怎麽辦？”
要知道，迫在眉睫的不止是趙家的事，還有他夏厘的命。怎麽覺得自己有點皇帝不急太監急了。
“等。”
夏厘揭開恰巧落在眼上的花瓣。
至於等什麽，他也不知道，沒有線索的時候，只有再等等了。或許是等線索的出現，他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總會有人露出馬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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