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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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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弄藍偏過側臉,籠罩在皎潔如水的月華。

狹長的眼睛望向手邊綻放的薔薇,散著森然的寒意,他徒手摘下一朵,尖刺紮破他骨骼分明的手指,送至鼻尖輕嗅。

血腥與薔薇的香揮發著讓人作嘔的氣味。

“我喜歡她。”沒有一絲猶豫。

“……”向峰頓一頓,嘴角抽搐幾下,竟無話可說。

“向峰,別讓我聽見你再次詆毀她。”

他話鋒一轉,將玫瑰棄在地上,一腳踩過去碾碎。

即使她是別人穿過的鞋,為別的男人生下兒子,哪又如何。

向峰心裏那個冤枉,扣住臉拍了兩下,他也是實話實說。

這些照片還不夠證明,元家小姐有多浪蕩?得嘞,這位表裏不一的女人在床上可真是騷的一批。

時隔半個小時。

元初百無聊賴地坐在邊上長沙發上,露肩長裙逶迤,顯得她仙氣飄飄,美麗優雅。

她把雙手包在在一起,目光淡淡地盯著自己的鞋,瓷白的腳踝上一直戴著純鉑金打造的腳鏈,仿佛是為她量身打造,怎麽摘都除不去。

她低浮長睫,繼續耐心乖巧地等著那人。

這邊的燈光偏暗,伴隨著優雅的歌曲,周圍的客人在場中央搭伴跳舞,跟她印象中的豪華不太一樣,過於奢靡。

方才有男士邀她跳舞,都被拒絕了,五花八門的交際,她不太想挑戰也不要丟人現眼。

回想來到書中的第三個月,90天快過去。

恍惚之間,跟齊弄藍相處了這麽久,這個男人最近沒有刁難她,是不是厭透她的臉,開始放過她了?

耳畔忽然傳開一陣驚呼聲,少女尖細的叫聲充斥在喧囂的空間。

元初混混沌沌地瞄過去,見到齊弄藍冰封的臉跳進瞳仁裏,腦中慢了半拍,緩了緩神,手指摁著沙發緩緩站起身,有些膽怯的移開腳步。

男人身形修長,邁開長腿和風而來,幾步來到她的面前,繃緊的臉緩和下來,不瘟不火喚了聲:“元初。”

他三十年來第一次想對一個女人表達自己的這份心意,第一次有血有肉的活著。

“齊先生,你回來了。”

“我、喜歡你。”

她登時仰著頭,吃驚地看他。

“什……”

周圍一陣陣拍手稱讚的叫聲,吞沒她的聲音,刺激她的心臟,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噔噔亂撞。

齊弄藍扯了扯嘴角,在大庭廣眾之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穿過她的長發托住腦袋,在原地轉了半圈,掌心一股勁拉過去,欠身親吻她的唇縫。

元初倏然睜大雙瞳,呆楞地連反抗都忘記了。櫻口被他溫柔的挑開,濕熱的舌尖長驅直入,有點強硬執著。

漫長的吻在別人眼中仿佛短暫的一秒。

元初卻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鼻間呼吸著他衣服上的皂角跟煙草味,手指情不自禁抓皺他的衣服。

這次的吻有所不同,她竟然沒有之前那麽厭惡,這感覺帶著甜甜圈的味道鉆入骨髓。

繾綣柔情的親吻,看的少女們面紅耳赤,艷羨不已。

“齊少真是好帥好性感的男人啊。”

“T市齊家最大,想嫁他的女人很多,可不是誰都有資本。”

“好希望一個男人也能這樣吻我。”

……

一吻結束,元初睫毛顫抖,低低喘息,唇色泛著水潤的光澤,她抿了抿唇,陷入沈默。

齊弄藍居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說喜歡她,還吻了她。

一股驚悚感嚇得她汗毛直豎,剛擡頭就與他的下巴撞得頭腦發暈。

齊弄藍嗤笑一聲,擡手迷戀地摸了摸她的發窩。

元初羞澀地閉上眼睛,口中蔓延開男人的氣息,讓她又羞又惱火。

變態就是變態,怎麽都改不掉本質!

——

加長林肯穿梭在漆黑的夜裏,霓虹燈鱗次排列在黑夜閃爍。

車內二人都沒有說話,睡著了般。

劇情是偏到十萬裏遠,書中的橋段沒有出現也就算了,反派破天荒喜歡上了她。

元初潛意識裏排斥著身邊的男人,再怎麽喜歡,依舊改不掉結局,再這樣下去,她會被他玩壞的。

這強烈的感覺刺激她的神經,臉上宛如打了雞血。

回到別墅。

元初回來前把衣服換好,謹慎地摸了摸懷裏書包,那把□□還在。

心臟稍稍平息,她踏出車外,擡頭望著奢靡的建築,爬山虎蔓延著枝葉,茂密蔥翠,小柔的房間沒開燈,應該睡著了。

視線掃過身邊的男人。

昏暗的光暈裏,男人輪廓俊美,神情恢覆以往的淡漠。

“你先進去,早點休息,我還有事要處理。”

“我……”她欲言又止地趕忙低頭,暗自喟嘆,一聲不吭進了大廳。

陳東煦的事,還是先不說吧。

大廳敞亮,何姨焦慮不安地看著外面,一見元初回來,趕緊走上前,說:“小姐,你可回來了。”

“何姨,你怎麽了?”

“小少爺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屋裏不出來,不吃不喝,端進去的飯菜筷子都沒動過,小姐要不要去看一看。”也是何姨左右拿元柔沒轍,難得這裏多出個小孩,上了年紀的何姨把他當孫子疼愛。

元初沈默半刻,點頭囑咐:“你快去休息吧,我去看看。”

何姨想到什麽,回身藹聲道:“還有齊先生的腎從小就不好,祝醫生配的藥,他都會忙得忘記吃。小姐有時間勸勸他。”

元初眨了眨眼睛,楞是沒反應過來。

他的腎不好,怎麽沒聽他說過。

沒多想,她來到門前敲了敲門,喚了聲:“小柔?我是媽媽,你開開門。”

等了幾分鐘沒反應,她猶豫了一下,說:“你不開門,我進來了哦。”

她擰開門把手,屋子裏烏漆嘛黑的什麽也看不見,透過窗外的月光,勉強能看見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黑乎乎的陰影。

她摸了摸墻壁,打開燈光,整個房間瞬間亮如白晝。

“小柔?”

元柔蹲在角落裏,蜷縮著身子,一動不動。

元初慢步走過去,緩緩蹲下,用手溫柔的拍了拍他的背脊,輕聲問:“小柔怎麽了,發生什麽不開心的事情。”

他還是不動聲色的蹲著,置若罔聞。

“聽話的寶寶為什麽不好好吃飯?”

元柔低著頭,把臉從小小的臂彎擡起。

元初驚地一頓。

漂亮的小臉煞白,滿臉的淚水糊了眼睛,痛哭過的痕跡。

眼眶裏的淚珠子打著轉,嘴巴哭出泡般往上翹,聲音啞的不成調,“媽媽……”

“怎麽哭了?乖柔柔,不要哭不要哭,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告訴媽媽你怎麽了。”她從沒見他這樣哭過,很傷心很脆弱,小柔平時喜歡嬉皮笑臉,要麽呆萌萌的表情,何時這樣過。

一見他哭,元初的心都碎了,分外難受,不知所錯的安慰。

元柔撲進她懷裏,尋求溫暖的地方,抱著她低低抽泣、哽咽。

“媽媽……”

兩個字直撞.擊她的靈魂深處,元初的手停在半空,垂下眼睫,溫軟的應聲。

“媽媽在,媽媽在這裏。”

雙手環住他小小的身子,撫摸他的腦袋,親了親他頭發,“告訴媽媽,發生什麽事了?”

他把她抱緊,小小的身子窩在她的胸前,童音綿軟:“媽媽,小柔害怕,你可不可以抱緊我。”

她收緊手臂,眼圈莫名的紅了,有種想哭的情緒,吸了吸鼻子,低頭笑說:“好,媽媽會把你抱緊。”

“媽媽要快點跟叔叔結婚,然後生個小弟弟陪小柔,這樣就不會孤單了。”

她不禁破涕而笑,“你這傻孩子。”

以為他被別的小孩欺負了,原來擔心子虛烏有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好善良的孩子。

她靜靜的抱著他入懷,不知過了多久。

“小柔很愛媽媽爸爸,想永遠跟你們在一起。”

“媽媽也愛小柔。”

元柔感覺自己指尖的力氣在消失,抖了一下,下意識地緊住她的衣服,閉上眼睛滾落一滴眼淚,濺在她的手背上,漬出濕痕。

——

齊弄藍來到一間黑屋,身邊的保鏢為他打開門,恭敬地低首候命。

“人在裏面?”他的聲音像跟空氣對話。

身後的武岸搓了搓拳頭,“你電話打過來,我就把他抓了,是不是很神速。”

他勾唇哼了一聲,把手套丟給保鏢,進了狹窄的房間。

地上被五花大綁的男人聽見開門聲,見來人瞪圓了眼睛,一張清秀的臉變得很難看。

陳東煦睡得好端端的莫名被人抓到這裏,然而看見這個男人,如被狗咬了一口,額頭神經突突直跳,“齊弄藍!你想做什麽!”

齊弄藍掏出根煙點燃抽上,彈掉一截白灰,將手上的照片隨意地棄在地上,坐在椅子上蹺著雙腿,穿過朦朧的煙霧,瞇起眼睛示意:“是你吧。”

陳東煦詫異的盯住這些露骨的照片,背脊生汗,心想元初不會背叛他的,安下心神,問:“你什麽意思?你想對初初做什麽?”

“初初?嘖,叫的好暧昧,她是你該叫的麽?”齊弄藍俯視他,鄙夷不屑,吐出一裊煙霧。

“你怎麽有這些照片?”

“我想查的事情,不會查不到。你懂?”

陳東煦坐直身子,“你別妄想得到她,無論你用什麽手段,她愛的人是我!”

指尖的煙被他別斷,扔進垃圾桶裏。逼仄的空間漸涼,齊弄藍睜著濃黑深邃的眼眸,笑意冷沁,“她不會愛你,死了這條心,還有兩個月她就是我的妻子。”

“你,你好卑鄙!放風要賣元家祖宅,最後又言而無信重新收回,齊弄藍你真陰險,真小人!”

“對於你這樣的小人物,我不對付你,自然有別人收拾你。我今天把你綁來,是警告你。免得你像上次嚇得從樓梯上滾下去,還把腿給摔斷了。”他譏誚地笑了笑。

陳東煦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難以啟齒地:“你想說什麽?”

“以後不準再接近元初,有多遠走多遠,你要是為了錢,我可以給你一筆巨款。”

“做不到。”他擡頭,眼裏充滿嘲笑:“她是我的女人啊,我可舍不得。齊弄藍你已經缺女人缺到想玩我玩過的?”

“你說什麽?”他的眸子如結了冰冷得透入骨髓。

陳東煦毫不畏懼,就算死也要讓他尊嚴受辱,瘋了似的繼續諷激:“齊弄藍,你他媽真的以為得到她就行了?哈哈哈,我告訴你,我是她第一個男人!我永遠都比你更早了解她的身體!你知不知道她在我身.下有多騷啊,騷.出.水了,在床上不停地叫著我的名字索要更多快.感。”

齊弄藍身形挺拔,漠然置之,手背青筋暴起,血液在體內瘋狂的叫囂著沖撞著。斜睨過去,黑瞳深沈如潭,眼尾處逐漸猩紅,薄唇抿緊,閃過一絲殺意。

“你的尊嚴是不是很受傷,就算你跟她睡了又能證明什麽,在她心裏,我永遠比你強,比你強百倍!哈哈哈哈——”

他嘴角微微上揚,沈聲道:“陳東煦,我會讓你這輩子都無法搞女人。”

陳東煦細思極恐地渾身直抖,大聲吼叫:“齊弄藍!你要對我做什麽!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門砰得一聲關上。

保鏢躬身待命,“齊總,有什麽吩咐?”

齊弄藍解開袖口,垂下不帶感情的眼眸,嗓音冷冽,命令道:“叫些夜店女人好好款待他,弄到不能再碰女人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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