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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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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元載當時正做好了飯,等著時嵐回來。左右無事,便在院子裏跟那只大黑狗繼續對抗。

“你說你圖個什麽呢?”狐貍撐著下巴,美目流轉。“你一只凡狗,即便是有了夜明珠和我的法力,也變不成人。”

這個結論是狐貍觀察許久得出的,這些日子他也看出來了。這黑狗要是能借夜明珠搞事,早做了。何必現在被他綁著,跑也跑不了。

面對元載的話,大黑狗趴在紙板上,幽幽地嘆氣。

“美狐,我都說了,現在這珠子不能給你。要給你也行,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狐貍豎起了耳朵,“什麽條件?”又悻悻,道:“你別耍花樣,以為我還會上你的當。”

早知道這條狗騙他,上次說什麽也不能把夜明珠給它。

大黑狗微微坐起身子,直視著狐貍的眼睛。

“你離開時嵐,跟我走,咱們私奔去。”

“啊!……”

狐貍順手扔了個磚頭過去,大黑狗被砸倒在地。屋裏電話響了,狐貍起身去接電話,一邊咬牙切齒地冷笑道:“臭狗,你等著被開膛破肚吧。”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更是吐不出半句真話。

一拿起電話,是時嵐打來的。元載非常高興,拿起電話接了。

“餵?夫君,你回來了嗎?”

電話那頭卻是短暫的沈默,沈默地讓元載開始心慌。

隨後,電話裏傳來一個聲音。

“小元,我是包賢墨。現在在市中心人民醫院……時嵐他,出事了……醫生說他可能活不過今晚,你……來見見他吧……”

元載不知道電話是什麽時候掛斷的,他只知道等他回過神來時,他已經站在了廚房裏,他手上拿著兩把菜刀。

他要做什麽?

拿刀,殺狗。

對,夜明珠,只有夜明珠能救時嵐。

那一刻,元載的腦子裏只有這個念頭。其實最近他隱隱有預感到,時嵐可能會出事,所以他急著拿回夜明珠。但他沒想到,這麽快。

他原本還下不了手,想著跟那狗周旋,或是等它死了。他雖然是狐貍精,作為廚子自然也殺過很多生。但那狗跟他有過交情,他想它有個善終。

然而現在他沒有時間了。

時嵐……他必須要救時嵐!

堅定了信念,狐貍的眼中閃過狠戾。他拿起菜刀,轉身來到院子裏。

隨即卻是一驚。

院子裏空空如也,那狗早不見了蹤影。

元載急忙走上前去,發現那鐵鏈拴在墻上的那一端竟然被活生生掙脫!

這死狗!

力氣還挺大。不過,它帶著那麽長一條鐵鏈,肯定跑不遠。

元載目光一凝,瞧著草地上的痕跡,追了出去。

又說包賢墨那邊估計時嵐出事,開著車出去的過程中又打了電話。這次是鐘家兄弟接了,告訴他人送到了中心醫院。包賢墨驅車趕到,那邊搶救的醫生正好出來。說,人撞成這樣,現在還活著已經是奇跡了。估計堅持不過今晚,讓家屬趕緊來見最後一面。

包賢墨縱然無法接受不敢置信,最後還是給元載打了電話。此後等了近兩個小時,元載卻還沒來。

包賢墨又打了兩個電話過去,無人接聽。三兄弟中的三弟鐘義自告奮勇去時嵐家裏查看,卻發現時嵐家門戶大開,元載的手機放在屋裏,人卻不見蹤影。

“這個元問秋,搞什麽鬼!”鐘仁回來說後,包賢墨氣的想摔手機,今晚真是什麽事都湊一塊兒了。

這時護士卻來說,“那個,病人醒了,你們……進去跟他說說話吧。”

欲言又止,言下之意,是告個別。

包賢墨揉了一把臉,整理好神色,跟著走了進去。

床單上都是血,時嵐渾身包著繃帶,插著無數管子,臉都看不清。旁邊的生命觀測儀在緩慢地跳動著,仿佛隨時會變成一條直線。

“……嵐哥。”包賢墨走到跟前,低聲喊道。

時嵐睜著眼,一雙黑潭般的眼睛望過來。看到是他,似乎是蹙了一下眉頭。當然他現在做不出這個表情。

“你?……”

時嵐說不出完整的話,但從這一個字的氣息,卻聽出他很不高興。

包賢墨知道他在等元載,深吸一口氣,道:“小元他,正在趕來的路上呢。”

他沒敢說聯系不上,家裏沒人,已經等了兩個多小時的話。他怕一說出來,時嵐就氣的直接升天。

果然,時嵐聽後,沈沈出了一口氣。他像是放松了,靜靜地等著元載來。他閉上了眼,也不怎麽想跟包賢墨交流的樣子。

包賢墨本來想跟他說幾句話,但他這樣,也只好先退出了病房。外面走廊上,連在休病假的司機老吳和秘書小楊都趕來了,可元載還是不見蹤影。

見包賢墨出來,老吳和小楊立刻走過來,小楊指了指病房,眼裏十分擔憂。

包賢墨搖了搖頭,幾步走遠了病房,問前去找人的鐘家兄弟。

“找到了嗎?”

“還沒有。”二弟鐘仁還留在這裏,大哥鐘勇和三弟鐘義都去找狐貍精去了。

“大哥和三弟都懷疑狐……懷疑元先生出事了。”鐘仁嘴快,差點說出狐貍精。

“他能出什麽事?”包賢墨自然聽到鐘仁未說出口的話,冷笑道:“瞧瞧,前面裝的那麽濃情蜜意,現在剛聽到時嵐出事活不了了,他就跑了。夠絕情的,連來告個別都不來。”

鐘仁想起師父的話,很想反駁。但是這會兒時嵐出事,人人心情都不好。這也不管他什麽事,他也就懶得給狐貍精辯解。

反正他們三兄弟只是為了報答時嵐的恩情,時嵐現在都這樣了,他們能做一點是一點。

旁白的老吳和小楊也聽到了這話,也有些憤憤。他們本就是時嵐身邊的人,對元載也不是太了解,沒見過幾次。現在包賢墨這麽說,他們自然也這樣認為。一個個臉色很難看。

護士來說,時嵐房裏得有人守著。畢竟現在他隨時可能走。

老吳和秘書都爭著要進去,鐘仁見那司機和秘書臉色發黃,恐都是被時嵐的煞氣所傷。方才他隔著門玻璃看了一眼,時嵐這會兒雖然生命垂危,可是鬼煞之氣卻更重了。

“我去吧。”鐘仁站起身來,阻止了他二人。“時先生對我有恩,我也願意守他。你們兩位身體也不好,在旁邊休息室等著就好了。”

老吳和小楊的確身體不好,尤其是老吳,天天給時嵐開車,近距離接觸。之前都在醫院輸液,現在還發著高燒。小楊也好不到哪裏去,他臉色發白,站都站不穩。聽鐘仁這麽說,兩人才去了旁邊休息室。

包賢墨聯系了陸靖洲。陸靖洲當晚在國外,連夜買機票,第二天早上六點才匆匆趕來。

“表哥怎麽樣了?”陸靖洲問道。

在休息室蜷了一晚上,包賢墨才起來。去看了時嵐,鐘仁在那兒守著,說裏面有他呢別擔心。

這會兒包賢墨讓秘書買了早餐過來,讓老吳和小楊吃了。見到陸靖洲,兩人來到時嵐病房外的走廊上,包賢墨把醫生的話轉告陸靖洲,聲音非常消極。

“我雖然跟他這麽多年,可是完全不了解他的家庭。唯一知道的他有點親戚關系的就是你,你看看,能不能聯系他家裏人。”

陸靖洲神色覆雜,道:“他家裏成分很覆雜……我已經通知了他家裏,至於他們多久來,我也不清楚。”

包賢墨蹙眉,“他家到底怎麽回事?時嵐都這樣了,他們不能來看一眼嗎?”

陸靖洲嘆氣,“實話跟你說了吧,時嵐他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他爸爸在國際國內的社會地位很高,是你我都無法觸碰的那種人。我剛剛都只是聯系上他們家以前帶時嵐的保姆,至於他爸爸,我這種人根本不可能聯系上的。”

“他爸到底什麽來歷?”包賢墨聽後,倒是十分好奇。

陸靖洲搖搖頭,“這個我不能說的。而且他爸子女眾多,都是國際上有頭有臉的那種。說句不好聽的,時嵐就是死外邊,他們家也不會有任何損失的。”

他的話讓包賢墨也沈默了。包賢墨作為盛京娛樂老總,自認為已經是上流社會的人物,見多識廣。但是他也知道,陸靖洲的身世來歷,都比他要好得多。而聽陸靖洲如此說來,時嵐的家庭竟然是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的。

“不過他們可能還是會傷神。”陸靖洲忽然笑了一下,“他們家雖然都是大人物,但所有私人財產加起來,可能都沒有時嵐一個人多。表哥啥都沒有,就是錢多,這倒是真的。”

“時嵐的錢不會給任何人分的。”包賢墨篤定道:“他一早就成立了個人名義基金會。如果他不幸去世,所有的個人財產將會全部充入這個基金會裏。”

對於時嵐的個人隱私,包賢墨的了解要比陸靖洲多。

“這個基金會是做什麽的?”陸靖洲問道。

包賢墨搖了搖頭,“時嵐當時自己也沒定,不過現在他定沒定,我就不知道了。你知道,自從上次那件事後,我跟他就關系不太好。”

說起上次那件事,陸靖洲忽然想起,剛才到處沒看到元載的人。

“小元呢?”

時嵐出這麽大事,元載怎麽不見蹤影?

包賢墨嗤笑了一下,“跑了唄。昨晚給他打電話說時嵐快死了,讓他來見最後一面。結果他就跑了,家門都沒鎖。”

“不會吧?”陸靖洲簡直不敢相信,“小元看起來不是這樣的人啊。”

包賢墨看了他一眼,“你也被狐貍精迷惑了吧?他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清楚多了。”

包賢墨現在雖然不對付元載了,可不妨礙他對這個人陰陽怪氣沒好話。

陸靖洲左想右想實在不能接受元載丟下時嵐跑了這件事,他站起身來,“不行,我得找他去。”

“你找誰啊?鐘家兄弟都去找了,你呆著吧。”包賢墨說道。

“他們能找著什麽?我去找公安局的人,查全市監控。他要是真跑了,我也把他抓回來。如果他出事了,我更得去救他。表哥現在這樣,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陸靖洲神情覆雜,他這樣說著,轉身準備就走。結果一回頭,看到時嵐渾身包著血布,木乃伊似的站在門口。他旁邊站著黑臉青年鐘仁,正扶著他。

現在兩人這麽站著門口,一個比一個長的嚇人,不僅把陸靖洲和包賢墨嚇了一跳,也把過來查房,看時嵐死沒死的醫生護士嚇了一跳。

“呀!你,你怎麽站起來了??”

那護士差點沒說成,你這都快死的人了,怎麽還自己跑出來了。

時嵐:哦,不好意思,我還沒死。

畫風逐漸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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