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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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當天晚上寶勝樓的許多現場視頻被發到了網上，九尾狐冰淇淋的細節圖和視頻引發無數轉發關註。寶勝樓這一波營銷可謂滿分，為接下來的廚王爭霸賽吸引了無數眼球。
然而與此同時，網上也出現了很多對元問秋的爭議。元問秋的黑料被挖掘出來，雖然在第二天開始，這些黑料迅速被人撤銷，但論壇裏也仍然有無數人在討論。
看著屏幕上那滿滿當當的內涵和罵聲，元載頭都大了。他來的晚，好多料都被撤銷了。他廢了好多力氣才找到一個匿名論壇，現在裏面人全都在內涵他，樓蓋了六七十棟。但好多關鍵詞他都看不懂，就這個貼子還是小美發給他的他才知道。
“看來廚師界的水，並不比娛樂圈淺啊。”
一只修長的手伸過來，幫他關閉了網頁，也將無數的質疑和罵聲關掉。
元載擡起頭，望著穿著居家毛衣的男人，很是迷茫。暈黃溫暖的燈光映照出他小臉上的細小絨毛，顯得他臉毛茸茸的，乍一看，像一只動物。時嵐覺得很神奇，湊近了細看，這又是元問秋那張臉。縱然清純靚麗，然而單從五官來講，元問秋的臉在時嵐面前毫無競爭力。
時嵐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遞給他一杯牛奶，“人家讓你再現場做一份冰淇淋，你怎麽不做呢？”
這樣就可以打那些質疑他作弊的人的臉了。
“經理說了，要讓這股勢頭持續到廚王爭霸賽，要讓我在比賽現場打他們的臉。”元載抱著牛奶喝，兩只腳都放到椅子上縮著。他這動作神態，更像一只動物。但到底是什麽動物，時嵐還沒看出來。貓，狐貍，甚至狗，都有些像。
時嵐蹙眉，“寶勝樓給你多少錢？”
元載比了五根手指頭，一臉得意：“五十萬呢，而且後面還有提成，每一個人點進寶勝樓官網，我都有提成的！夫君，我們賺了好多錢。”
王經理讓他先忍著，罵聲越多，賺的就越多。
時嵐哂笑，“也就你愛賺這種錢。”他想說五十萬很多嗎？為了給你壓黑料，我花了好幾倍。
不過時嵐挑挑眉，這些話並不會說出口。他現在對於元問秋的發展，也是充滿了好奇心。如果說前段時間還是搖擺不定，那麽現在他已經調整好了心態。
暫且把元問秋當作是另外一個人吧，畢竟，元問秋那種人，怎麽可能會做飯呢？
忽然，時嵐蹙眉，一道靈光閃進他的腦海。。
“小元。”時嵐坐在他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元載縮著脖子，乖乖給他摸。
時嵐難地有這樣溫柔的神情，他蹲在元載面前，以一種大家長敦敦教誨的語調，像是爸爸在給孩子講道理。元載有時候也覺得納悶，他覺得他和時嵐兩個人的關系，不像夫妻，更不像戀人。
“你說，你這廚王爭霸賽要是得了獎，肯定就會出名了。元問秋這個名字的確會引起許多人不好的回憶，既然如此，你要不要改一個名字？”
元載眨了眨眼睛，“改名字？”
“你要改嗎？”時嵐語氣溫柔，近乎哄騙。
元載眼睛慢慢睜大，“夫君，你真是太厲害了，我怎麽沒想到呢！”
他早就想擺脫元問秋這個名字了，走到哪裏都被人罵。要是他能改名字，何不趁此改回本名呢？
“所以，你叫什麽？”時嵐盯著他的眼睛。
“元載！我叫元載！”小狐貍歡歡喜喜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說出來之後，他頓了一下，隱約覺得不太對勁。
時嵐笑了。
“元載。”男人摸摸他的頭，“好啊，以後我就叫你元載了。”
時嵐笑起來太犯規。一個日常總是冰冷堅硬，並以冷漠著稱的男人，竟然會笑得這麽溫柔。
元載眼睛裏都是桃心，伸出爪子摟著人脖子：“嗯嗯嗯，夫君！”
不管啦什麽都不管啦，戀人也好朋友也好甚至飼主也好，他要這只兩腳獸！
-
廚王爭霸賽在Z國總部舉辦，參賽人員來自全球各地，不分年齡種族，通過海選選拔上來。評審團由寶勝樓的九星大師以及二十位全球知名美食家，和五百位現場觀眾組成。同時開啟網絡投票，所有人都可以直接參與評審。現場安裝了三百六十度直播攝像頭，將觀眾席評委席以及廚師後廚的每一個角落都呈現出來。寶勝樓對外打出的宣傳口號，是力求百分之百公平公正公開。
這場比賽從一開始就吸引了無數眼球，開播的頭一晚，直接登上各大網絡社交媒體的頭條，甚至將娛樂圈當紅明星聶覆生拍戲意外受傷昏迷的消息都壓在了下面。
次日開播的時候，網絡擁堵，直播平臺一度陷入癱瘓。等許多人收到消息說電視臺也有直播的時候，蜂擁著打開各家電視，而此時，已經開始了第一場比賽。
“快快快廚王在哪兒呢？讓我看看景勝，那個Y國公爵帥哥！”
“元問秋呢？不是說他也要參加麽？靠，老子等著罵他呢！”
“在那兒在那兒，九號臺！有個狐貍標志那裏！哎呀，電視直播不能調機位鏡頭，盛京娛樂的直播平臺修好沒有啊？包賢墨還要不要賺錢啊！”
相比於電視機前面的，現場的觀眾可就爽翻了。比賽采取晉級制度，現在第一場比賽，場上總共有七十八位來自全球各地的大廚，正在獻技獻藝。現場香氣撲鼻，饞的觀眾們口水直流。
第一場的比賽項目非常簡單，考察雕工。七十八位大師用各種蘿蔔制作出來的作品被呈現在大屏幕上和觀眾的平板上，所有人都可以直接點擊放大瀏覽。
五分鐘過去，已經產生了五十名晉級者。大師們的作品可謂是五花八門精彩紛呈，而放眼望去，前十位中的半數以上都跟華國的傳統文化有關。其中前兩位的二龍戲珠、百鳥朝凰更是贏得了超高票數，分別來自國宴世家大師劉文學和禦膳世家大師李真明。而這之中最引人註目的無疑卻是排在第六名的九尾狐貍。
只見那用蘿蔔雕刻的九尾狐貍通體雪白，身上的毛發更是纖毫畢現，且根根有力，宛若真毛。最讓人們驚奇的還是作品旁邊的署名：元載。
“怎麽回事？不是元問秋嗎？”
“嗨，怎麽著，還不準人改名啊？”
第一場比賽一出，簡直是大型打臉現場。網絡上元問秋的罵聲和質疑一下消失，而元載更是迅速獲得了一批粉絲，網友紛紛留言評論真香。
但是這些，對於元載來說，才剛剛開始。
比賽進行到第三天，已經到了如火如荼的勢頭。這次舞臺更大，元載不用過多藏拙，一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已經殺到了前四強。網絡上‘元載’這個名字頻頻登上熱搜，人們仿佛都已經忘記了元載就是元問秋，紛紛稱呼他為小元大師。隨處可見‘我家小元大師今天這道菜可牛逼了’‘小元大師今天好像換了個發型可惜帽子太高什麽都看不到’‘我今天學著做了一下小元大師的這道菜……’
隨處可見‘小元大師’如何如何。
這天前四強比賽前，有半個小時的中場休息時間。元載跑到後面休息室，繞開來給他送花的粉絲們，徑直跑到了外面。
“時嵐！”
元載摘了帽子，頭發亂糟糟地跑到男人跟前。
Z國的冬天寒冷冰封，時嵐一身黑色呢子大衣，整個人愈發冷凝，如冰山，如寒雪。但男人在看著元載逐漸跑近的過程中，眼神漸漸柔和。
“你怎麽不進去看比賽呢？”
元載跑到跟前，呼呼喘氣。時嵐擡手，為他拂去頭發上的雪。這次比賽，因為時嵐要去處理他自己的事情，元載是一個人來的。他一直期待著時嵐的到來。
“怕影響到你。”時嵐說道，目光深沈柔和。
元載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兩個人現在的關系有些奇怪。那天他上網，看到一個詞：友達以上，戀人未滿。他想這可能更適合他和時嵐如今的關系。他雖然口口聲聲叫人家夫君，可時嵐還不能稱作戀人。畢竟，時嵐從來沒有說過喜歡他。
想了想，道：“也是啦。你要是進去，人家一定會說你這個破產總裁買通了評審團。”
元載氣鼓鼓地說道。人類的把戲，他都看透了，翻來覆去就這麽些話。
時嵐一笑，“那還有網絡評審呢？”
“那是你買的水軍啊！”元載說道。
“我有那麽大能耐？”時嵐頓了頓，眼神有些變化，意味深長：“我破產了啊。”
“嗯嗯嗯，破產的總裁也是總裁嘛！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時嵐對元問秋是真愛！”元載學著網上黑他的那些話。
時嵐跟著笑，聽他說道最後，柔聲糾正道：“是元載。”
不是元問秋。
不知道怎麽的，元載的耳朵尖迅速紅了。時嵐這聲元載讓他心跳加速，明明只是他學著網上那些人諷刺他的話，但是現在，好像變成了事實。
時嵐，對元載，是真愛嗎？
狐貍臉紅紅的，杏仁圓眼鼓鼓地看著時嵐。時嵐笑了笑，伸手擼了一把他的頭發，“快進去吧。”
時嵐這次又去了那座山上，拜訪了那位活神仙。他想問一問，這世上是否真的有借屍還魂。一個人有沒有可能被另一個靈魂取代。
活神仙雖然收了他不少錢。跟時嵐侃大山吹牛皮文化上下五千年，美名其曰開導時嵐讓他不要走上輩子的老路，但對於時嵐最在意的這個問題卻絕口不提。
被時嵐問的急了，老和尚便嘆氣，道：“施主，這個問題你問我沒用，你得問你自己。你想他是他就是，你想他不是就不是。人啊，活糊塗一點才會幸福，別總是刨根問底。”
此刻看著元載一步三回頭的背影，時嵐立在原地，心中微微釋然。
幸福……嗎？
沒想到這種東西，他會在這種情況下有所體會。他想他明白幸福是什麽，可是，那現在還不屬於他。他知道應該怎麽得到，正如老和尚所說，幸福就在他眼前，只要他進一步，他就能完全得到。
那麽，要進一步嗎？
時嵐蹙眉，回身。
他可能不願意。
他從來不曾得到過愛，卻也很少因此痛苦。那是因為，他從不曾對此抱有期望。哪怕是對包賢墨，兩人在部隊上，在創業過程中，其實有很多機會。曾今一度，包賢墨瘋狂暗示過他。但時嵐都沒有進一步，他裝作看不懂，木頭疙瘩，不懂風情。
他願意為了包賢墨豁出性命，卻不願與他心貼著心。他願意讓元問秋成為時太太，享受他的財產，借著他的名頭耀武揚威，卻不願與這人有真正的溝通。
包括現在，時嵐覺得現在這種關系挺好的。元載依賴他，信任他，滿心滿意要養他。時嵐願意在他面前裝破產，也願意在背地裏花錢花勢力去為他掃清一切障礙。
元載會高興地抱抱他，他也會摸摸他的頭。他願意當元載一路向前的月光，也願意成為他隨時後退的路。
但，除此以外，兩個人不會再跟進一步。如果可以，時嵐甚至願意就這樣一輩子。
他和元載，不是戀人，不是朋友。他可以給他當一輩子‘夫君’，做他示意落魄時的靠山，為他遮風擋雨。但是……
不會再更進一步了。
一旦這樣想，時嵐又覺得輕松多了。
就這樣吧，挺好的。他想。
而且元載目前這個樣子，好像都不懂得什麽。雖然口口聲聲叫著他夫君，可時嵐心想，這小子未必懂這兩個字的含義。
傻乎乎的。
但，正合時嵐目前的心意。
-
休息時間還有十分鐘，元載回到後廚休息室，打算瞇一會兒。這裏沒有監控也沒有錄音，保證廚師們的隱私。他正打算靠在沙發上瞇一會兒，一個小年輕跑過來挨著他坐下。
“請問你是元問秋嗎？”
元載睜開眼，看到一個陽光帥氣的男孩子。不像是廚師，倒像是個愛豆。
“我叫元載。”元載想起時嵐的囑托，以後都最好不要提起元問秋這個名字，免得人家黑他。
“哦，元師父。”小青年笑了笑，拿出一個筆記本：“可以請你給我簽個名嗎？我真的好崇拜你哦。”
元載這幾天雖然到處被人誇，但這麽精致一個青年跑來找他要簽名還是頭一回。他一邊給人簽名，一邊問：“你是做什麽的呀？怎麽會來廚師休息室？”
“哦，我爸爸也是四強之一，我來給他加油的。”
“你爸爸？”
“李真明。”小青年笑道：“我叫李愛，現在是一名藝人。不過我爸爸想讓我繼承他的衣缽，我跟他為此吵架。這次我來看他的比賽，想跟他和解。”
“這樣啊。”元載點點頭，不知不覺地跟這個小青年聊起來，“那你還挺有孝心的嘛。”
“不過爸爸太固執了，以前經常因為做不出食譜上的口味而不睡覺，不眠不休好幾天，我和媽媽都很擔心他。”
“你們家還有食譜啊？”元載想了想，好像李真明是什麽禦膳世家的。
“對啊。啊！你看。”李愛突然拿出一本書來，翻給元載看。“你看，就是這本書。”
元載剛剛驚奇他隨手把這麽重要的食譜拿出來，就見李愛指著其中一道菜，蹙眉道：“這道菜爸爸一直都不知道怎麽做出來，總說做廚的口味跟祖爺爺做的不一樣。元大師，您見多識廣，能不能幫我看看呢？”
小青年太懂禮貌了，一口一個元大師啊您的。元載被捧上了天，真當自己是大師了。拿著食譜仔細端詳起來，“啊，這個啊。這個問題我知道，這裏面缺了點東西。”
元載修習人類習性八百年，對於人類的食譜也早就研究了個透徹。雖然這是書裏，但在劇情展開的時候，跟真實世界是一模一樣的。他隨手翻了翻這本食譜，裏面的確記載了很多如今罕見的美味佳肴。其中有一道還是他等下準備做的。
“可是所有材料都記錄在上面，怎麽會少東西呢？”李愛奇怪地問道。
元載神秘一笑，“這個嘛……”
“元大師，求求你告訴我吧，我想讓爸爸開心一下。”李愛抱著元載的胳膊，使勁求他。
元載心想，反正這也是人家的食譜，只是不知道用法。他告訴別人，也算是做好事。
“我跟你講啊，這少的一樣東西，就是火。”
“火？”
“是柴火。”元載高深莫測地說道：“你這本食譜上的很多菜，都只能用柴火才能燒出最完美的味道。”
-
好巧不巧，四強裏面有三位，都是當時寶勝樓的入職新員工。李真明，景勝，元載。另有一位，是來自另外一個國家的大師。
上場前，景勝忽然對元載伸出手。
“元，謝謝你。”
元載很奇怪，知道他是要握手的意思，伸出爪子跟他握了握。“你為什麽總說謝謝？”
“我知道你一直在偽裝。”景勝的中文說的很好，如果不看他金發碧眼，不會以為他是個外國人。
“你，才是真正的高手。輸給你，我心服口服。”
景勝雖然作為Y國皇室禦用廚師，但這麽多年，他走遍全球，鉆研各種美食。其中華國的傳統美食最令他著迷，他花了很多年去研究，但其中仍然有很多奧妙不能理解。直到遇到元載，他從元載身上，仿佛看到了華國傳統上下數千年的大師痕跡，也解開了他很多疑惑。
“比賽還沒開始呢，要對自己有信心啊。”元載被他誇的不好意思，客氣地說道。但是他這次就是對廚王勢在必得，他有這個自信。
“好，加油。”
四強晉級賽一開始，整個賽場的氛圍一下就無比的緊張。四個人的手法刀工，做菜細節。除了一些秘制的料以外，可以說每一個細節都展現在了眾人眼前，力保絕對的安全。
這場比賽還有一個亮點，一直排名穩妥的李真明突然提出要用柴火。狐貍看了一眼觀眾席前排朝他揮舞著熒光棒的少年，笑了一下。
狐貍修仙要積德，多做好事莫作惡。
他不怕李真明突圍，因為四強賽後會剩下三人，到時候才是終極決鬥。他會全力以赴。
要說前面的比賽還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那麽越到後面，反而越是返璞歸真。這場比賽的考題非常簡單，用最少的原料，做出最具營養價值的食物。簡單來說，不要花裏胡哨。
元載穩妥發揮，他做了一道鴿子湯。這是一道清宮秘菜，號稱能延年益壽，美容養顏。這當然是誇張的說法，元載在裏面加了一些自己的改良，芳香四溢，味美色香。
李真明做了一道燒雞，也算是原汁原味，一出鍋就香氣四溢，柴火的香味頓時俘獲了很多人的心。
景勝的是一道秘制牛排，另一位大師是一道非常高蛋白的食物：白蛆清炒。
比賽結果出來，讓人大吃一驚。景勝的牛排雖然好吃然而這幾日評審們已經吃慣了大魚大肉，並不能吸引到他們的味蕾。最後晉級的，是李真明和元載還有那位異國大師，要準備明天的廚王爭霸賽。景勝雖然輸了，但卻松了口氣似的，笑著祝元載加油。
明天的題目是自擬，三位大師自由發揮。
這天元載本來高高興興，興致勃勃地準備明天的比賽。結果半下午的時候，網絡上突然曝出他盜竊李家食譜，剽竊李氏家傳秘方。
-
元載接到小美的消息，暈暈乎乎打開網頁的時候，網絡上已經吵翻天了。網絡上的勢力大致分為四波，一波是怒罵元載偷人家東西的，一波是翻出以前元問秋的舊帳的，還有一波是說食譜這種東西現在到處都是根本不能稱之為是某一家的傳家寶，最後一波是元載這幾天積累起來的粉絲。但總的來說，網絡上理性的聲音很少，維護他的粉絲很快被鋪天蓋地的罵聲所遮蓋。
而這罵聲的很大一部分，都是來自李愛的粉絲團體。也是這個時候，元載才知道李愛是一個舞蹈練習生，剛剛參加一個選秀團體，之前都沒什麽熱度。而這一波，直接讓頭條都是他的名字。
‘李愛哭了’、‘李愛遺失家族食譜’、‘李愛的夢想是繼承父親衣缽’、‘聽李愛說父親的故事’……
滿篇的李愛，甚至一度超過了元問秋和元載的搜索詞。而緊排在這些搜熱下面的，有關元載的，最高的一條就是：小偷滾出比賽。
元載都懵了，點了一個被頂的最高的視頻。裏面是李愛在哭訴，說弄丟了食譜，最後是大賽的工作人員在元載的工具包裏被找到。他還不知道怎麽跟父親解釋……
元載隱約明白了，他這是，被人給陷害了。
他心裏各種情緒，第一個念頭，不能認栽。他明天會在明天贏了李真明，他要讓所有誤會他的人看到他真正的實力。
他刷新了一下網頁，想要了解一下官方態度。結果一刷新，網頁上那些有關李愛和元載的熱搜全部都被撤銷。與此同時，又有一堆人在陰陽怪氣的諷刺時嵐。
元載看的心中來氣，接到了王經理的電話。
“小元啊，你太不小心了！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拿人家的食譜啊？”
“我沒有！”
“那組委會怎麽會在你的包裏發現李家食譜？”
“我！……”
“你啊！先別管那些了，我問你，你明天有沒有把握贏？！你要是沒有，就別上了！換景勝上！”
王經理已經跟總部做了擔保，這次的廚王一定要在寶勝樓產生。如果元載這時候出幺蛾子，不管時嵐給多大壓力，他都要把元載換下。讓目前排位第四的景勝上，寶勝樓至少還有三分之二的機會。更何況元載目前黑料滿天，全世界都在關註，各方質疑和聲討。因為一個元載，寶勝樓承擔著巨大的壓力。
“我，我可以的。”元載一聽到要把他換下，直接就急哭了。“經理你別把我換了，我可以，我一定會贏的……嗚嗚嗚……”
時嵐剛從下飛機趕過來，走到酒店休息室的門口，便聽到裏面傳來嚎啕的哭聲。他拿出卡推門進去，放下東西鞋都來不及換，最後在廁所裏找到元載。
元載四肢蜷縮在馬桶上，臉埋在胳膊裏哭的渾身抽抽。時嵐喊了他一聲，元載擡起頭來，滿臉通紅和眼淚，嗓子都哭啞了。
“經理說，我、我不能參加比賽了。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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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寶勝樓的許多現場視頻被發到了網上，九尾狐冰淇淋的細節圖和視頻引發無數轉發關註。寶勝樓這一波營銷可謂滿分，為接下來的廚王爭霸賽吸引了無數眼球。
然而與此同時，網上也出現了很多對元問秋的爭議。元問秋的黑料被挖掘出來，雖然在第二天開始，這些黑料迅速被人撤銷，但論壇裏也仍然有無數人在討論。
看著屏幕上那滿滿當當的內涵和罵聲，元載頭都大了。他來的晚，好多料都被撤銷了。他廢了好多力氣才找到一個匿名論壇，現在裏面人全都在內涵他，樓蓋了六七十棟。但好多關鍵詞他都看不懂，就這個貼子還是小美發給他的他才知道。
“看來廚師界的水，並不比娛樂圈淺啊。”
一只修長的手伸過來，幫他關閉了網頁，也將無數的質疑和罵聲關掉。
元載擡起頭，望著穿著居家毛衣的男人，很是迷茫。暈黃溫暖的燈光映照出他小臉上的細小絨毛，顯得他臉毛茸茸的，乍一看，像一只動物。時嵐覺得很神奇，湊近了細看，這又是元問秋那張臉。縱然清純靚麗，然而單從五官來講，元問秋的臉在時嵐面前毫無競爭力。
時嵐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遞給他一杯牛奶，“人家讓你再現場做一份冰淇淋，你怎麽不做呢？”
這樣就可以打那些質疑他作弊的人的臉了。
“經理說了，要讓這股勢頭持續到廚王爭霸賽，要讓我在比賽現場打他們的臉。”元載抱著牛奶喝，兩只腳都放到椅子上縮著。他這動作神態，更像一只動物。但到底是什麽動物，時嵐還沒看出來。貓，狐貍，甚至狗，都有些像。
時嵐蹙眉，“寶勝樓給你多少錢？”
元載比了五根手指頭，一臉得意：“五十萬呢，而且後面還有提成，每一個人點進寶勝樓官網，我都有提成的！夫君，我們賺了好多錢。”
王經理讓他先忍著，罵聲越多，賺的就越多。
時嵐哂笑，“也就你愛賺這種錢。”他想說五十萬很多嗎？為了給你壓黑料，我花了好幾倍。
不過時嵐挑挑眉，這些話並不會說出口。他現在對於元問秋的發展，也是充滿了好奇心。如果說前段時間還是搖擺不定，那麽現在他已經調整好了心態。
暫且把元問秋當作是另外一個人吧，畢竟，元問秋那種人，怎麽可能會做飯呢？
忽然，時嵐蹙眉，一道靈光閃進他的腦海。。
“小元。”時嵐坐在他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元載縮著脖子，乖乖給他摸。
時嵐難地有這樣溫柔的神情，他蹲在元載面前，以一種大家長敦敦教誨的語調，像是爸爸在給孩子講道理。元載有時候也覺得納悶，他覺得他和時嵐兩個人的關系，不像夫妻，更不像戀人。
“你說，你這廚王爭霸賽要是得了獎，肯定就會出名了。元問秋這個名字的確會引起許多人不好的回憶，既然如此，你要不要改一個名字？”
元載眨了眨眼睛，“改名字？”
“你要改嗎？”時嵐語氣溫柔，近乎哄騙。
元載眼睛慢慢睜大，“夫君，你真是太厲害了，我怎麽沒想到呢！”
他早就想擺脫元問秋這個名字了，走到哪裏都被人罵。要是他能改名字，何不趁此改回本名呢？
“所以，你叫什麽？”時嵐盯著他的眼睛。
“元載！我叫元載！”小狐貍歡歡喜喜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說出來之後，他頓了一下，隱約覺得不太對勁。
時嵐笑了。
“元載。”男人摸摸他的頭，“好啊，以後我就叫你元載了。”
時嵐笑起來太犯規。一個日常總是冰冷堅硬，並以冷漠著稱的男人，竟然會笑得這麽溫柔。
元載眼睛裏都是桃心，伸出爪子摟著人脖子：“嗯嗯嗯，夫君！”
不管啦什麽都不管啦，戀人也好朋友也好甚至飼主也好，他要這只兩腳獸！
-
廚王爭霸賽在Z國總部舉辦，參賽人員來自全球各地，不分年齡種族，通過海選選拔上來。評審團由寶勝樓的九星大師以及二十位全球知名美食家，和五百位現場觀眾組成。同時開啟網絡投票，所有人都可以直接參與評審。現場安裝了三百六十度直播攝像頭，將觀眾席評委席以及廚師後廚的每一個角落都呈現出來。寶勝樓對外打出的宣傳口號，是力求百分之百公平公正公開。
這場比賽從一開始就吸引了無數眼球，開播的頭一晚，直接登上各大網絡社交媒體的頭條，甚至將娛樂圈當紅明星聶覆生拍戲意外受傷昏迷的消息都壓在了下面。
次日開播的時候，網絡擁堵，直播平臺一度陷入癱瘓。等許多人收到消息說電視臺也有直播的時候，蜂擁著打開各家電視，而此時，已經開始了第一場比賽。
“快快快廚王在哪兒呢？讓我看看景勝，那個Y國公爵帥哥！”
“元問秋呢？不是說他也要參加麽？靠，老子等著罵他呢！”
“在那兒在那兒，九號臺！有個狐貍標志那裏！哎呀，電視直播不能調機位鏡頭，盛京娛樂的直播平臺修好沒有啊？包賢墨還要不要賺錢啊！”
相比於電視機前面的，現場的觀眾可就爽翻了。比賽采取晉級制度，現在第一場比賽，場上總共有七十八位來自全球各地的大廚，正在獻技獻藝。現場香氣撲鼻，饞的觀眾們口水直流。
第一場的比賽項目非常簡單，考察雕工。七十八位大師用各種蘿蔔制作出來的作品被呈現在大屏幕上和觀眾的平板上，所有人都可以直接點擊放大瀏覽。
五分鐘過去，已經產生了五十名晉級者。大師們的作品可謂是五花八門精彩紛呈，而放眼望去，前十位中的半數以上都跟華國的傳統文化有關。其中前兩位的二龍戲珠、百鳥朝凰更是贏得了超高票數，分別來自國宴世家大師劉文學和禦膳世家大師李真明。而這之中最引人註目的無疑卻是排在第六名的九尾狐貍。
只見那用蘿蔔雕刻的九尾狐貍通體雪白，身上的毛發更是纖毫畢現，且根根有力，宛若真毛。最讓人們驚奇的還是作品旁邊的署名：元載。
“怎麽回事？不是元問秋嗎？”
“嗨，怎麽著，還不準人改名啊？”
第一場比賽一出，簡直是大型打臉現場。網絡上元問秋的罵聲和質疑一下消失，而元載更是迅速獲得了一批粉絲，網友紛紛留言評論真香。
但是這些，對於元載來說，才剛剛開始。
比賽進行到第三天，已經到了如火如荼的勢頭。這次舞臺更大，元載不用過多藏拙，一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已經殺到了前四強。網絡上‘元載’這個名字頻頻登上熱搜，人們仿佛都已經忘記了元載就是元問秋，紛紛稱呼他為小元大師。隨處可見‘我家小元大師今天這道菜可牛逼了’‘小元大師今天好像換了個發型可惜帽子太高什麽都看不到’‘我今天學著做了一下小元大師的這道菜……’
隨處可見‘小元大師’如何如何。
這天前四強比賽前，有半個小時的中場休息時間。元載跑到後面休息室，繞開來給他送花的粉絲們，徑直跑到了外面。
“時嵐！”
元載摘了帽子，頭發亂糟糟地跑到男人跟前。
Z國的冬天寒冷冰封，時嵐一身黑色呢子大衣，整個人愈發冷凝，如冰山，如寒雪。但男人在看著元載逐漸跑近的過程中，眼神漸漸柔和。
“你怎麽不進去看比賽呢？”
元載跑到跟前，呼呼喘氣。時嵐擡手，為他拂去頭發上的雪。這次比賽，因為時嵐要去處理他自己的事情，元載是一個人來的。他一直期待著時嵐的到來。
“怕影響到你。”時嵐說道，目光深沈柔和。
元載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兩個人現在的關系有些奇怪。那天他上網，看到一個詞：友達以上，戀人未滿。他想這可能更適合他和時嵐如今的關系。他雖然口口聲聲叫人家夫君，可時嵐還不能稱作戀人。畢竟，時嵐從來沒有說過喜歡他。
想了想，道：“也是啦。你要是進去，人家一定會說你這個破產總裁買通了評審團。”
元載氣鼓鼓地說道。人類的把戲，他都看透了，翻來覆去就這麽些話。
時嵐一笑，“那還有網絡評審呢？”
“那是你買的水軍啊！”元載說道。
“我有那麽大能耐？”時嵐頓了頓，眼神有些變化，意味深長：“我破產了啊。”
“嗯嗯嗯，破產的總裁也是總裁嘛！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時嵐對元問秋是真愛！”元載學著網上黑他的那些話。
時嵐跟著笑，聽他說道最後，柔聲糾正道：“是元載。”
不是元問秋。
不知道怎麽的，元載的耳朵尖迅速紅了。時嵐這聲元載讓他心跳加速，明明只是他學著網上那些人諷刺他的話，但是現在，好像變成了事實。
時嵐，對元載，是真愛嗎？
狐貍臉紅紅的，杏仁圓眼鼓鼓地看著時嵐。時嵐笑了笑，伸手擼了一把他的頭發，“快進去吧。”
時嵐這次又去了那座山上，拜訪了那位活神仙。他想問一問，這世上是否真的有借屍還魂。一個人有沒有可能被另一個靈魂取代。
活神仙雖然收了他不少錢。跟時嵐侃大山吹牛皮文化上下五千年，美名其曰開導時嵐讓他不要走上輩子的老路，但對於時嵐最在意的這個問題卻絕口不提。
被時嵐問的急了，老和尚便嘆氣，道：“施主，這個問題你問我沒用，你得問你自己。你想他是他就是，你想他不是就不是。人啊，活糊塗一點才會幸福，別總是刨根問底。”
此刻看著元載一步三回頭的背影，時嵐立在原地，心中微微釋然。
幸福……嗎？
沒想到這種東西，他會在這種情況下有所體會。他想他明白幸福是什麽，可是，那現在還不屬於他。他知道應該怎麽得到，正如老和尚所說，幸福就在他眼前，只要他進一步，他就能完全得到。
那麽，要進一步嗎？
時嵐蹙眉，回身。
他可能不願意。
他從來不曾得到過愛，卻也很少因此痛苦。那是因為，他從不曾對此抱有期望。哪怕是對包賢墨，兩人在部隊上，在創業過程中，其實有很多機會。曾今一度，包賢墨瘋狂暗示過他。但時嵐都沒有進一步，他裝作看不懂，木頭疙瘩，不懂風情。
他願意為了包賢墨豁出性命，卻不願與他心貼著心。他願意讓元問秋成為時太太，享受他的財產，借著他的名頭耀武揚威，卻不願與這人有真正的溝通。
包括現在，時嵐覺得現在這種關系挺好的。元載依賴他，信任他，滿心滿意要養他。時嵐願意在他面前裝破產，也願意在背地裏花錢花勢力去為他掃清一切障礙。
元載會高興地抱抱他，他也會摸摸他的頭。他願意當元載一路向前的月光，也願意成為他隨時後退的路。
但，除此以外，兩個人不會再跟進一步。如果可以，時嵐甚至願意就這樣一輩子。
他和元載，不是戀人，不是朋友。他可以給他當一輩子‘夫君’，做他示意落魄時的靠山，為他遮風擋雨。但是……
不會再更進一步了。
一旦這樣想，時嵐又覺得輕松多了。
就這樣吧，挺好的。他想。
而且元載目前這個樣子，好像都不懂得什麽。雖然口口聲聲叫著他夫君，可時嵐心想，這小子未必懂這兩個字的含義。
傻乎乎的。
但，正合時嵐目前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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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時間還有十分鐘，元載回到後廚休息室，打算瞇一會兒。這裏沒有監控也沒有錄音，保證廚師們的隱私。他正打算靠在沙發上瞇一會兒，一個小年輕跑過來挨著他坐下。
“請問你是元問秋嗎？”
元載睜開眼，看到一個陽光帥氣的男孩子。不像是廚師，倒像是個愛豆。
“我叫元載。”元載想起時嵐的囑托，以後都最好不要提起元問秋這個名字，免得人家黑他。
“哦，元師父。”小青年笑了笑，拿出一個筆記本：“可以請你給我簽個名嗎？我真的好崇拜你哦。”
元載這幾天雖然到處被人誇，但這麽精致一個青年跑來找他要簽名還是頭一回。他一邊給人簽名，一邊問：“你是做什麽的呀？怎麽會來廚師休息室？”
“哦，我爸爸也是四強之一，我來給他加油的。”
“你爸爸？”
“李真明。”小青年笑道：“我叫李愛，現在是一名藝人。不過我爸爸想讓我繼承他的衣缽，我跟他為此吵架。這次我來看他的比賽，想跟他和解。”
“這樣啊。”元載點點頭，不知不覺地跟這個小青年聊起來，“那你還挺有孝心的嘛。”
“不過爸爸太固執了，以前經常因為做不出食譜上的口味而不睡覺，不眠不休好幾天，我和媽媽都很擔心他。”
“你們家還有食譜啊？”元載想了想，好像李真明是什麽禦膳世家的。
“對啊。啊！你看。”李愛突然拿出一本書來，翻給元載看。“你看，就是這本書。”
元載剛剛驚奇他隨手把這麽重要的食譜拿出來，就見李愛指著其中一道菜，蹙眉道：“這道菜爸爸一直都不知道怎麽做出來，總說做廚的口味跟祖爺爺做的不一樣。元大師，您見多識廣，能不能幫我看看呢？”
小青年太懂禮貌了，一口一個元大師啊您的。元載被捧上了天，真當自己是大師了。拿著食譜仔細端詳起來，“啊，這個啊。這個問題我知道，這裏面缺了點東西。”
元載修習人類習性八百年，對於人類的食譜也早就研究了個透徹。雖然這是書裏，但在劇情展開的時候，跟真實世界是一模一樣的。他隨手翻了翻這本食譜，裏面的確記載了很多如今罕見的美味佳肴。其中有一道還是他等下準備做的。
“可是所有材料都記錄在上面，怎麽會少東西呢？”李愛奇怪地問道。
元載神秘一笑，“這個嘛……”
“元大師，求求你告訴我吧，我想讓爸爸開心一下。”李愛抱著元載的胳膊，使勁求他。
元載心想，反正這也是人家的食譜，只是不知道用法。他告訴別人，也算是做好事。
“我跟你講啊，這少的一樣東西，就是火。”
“火？”
“是柴火。”元載高深莫測地說道：“你這本食譜上的很多菜，都只能用柴火才能燒出最完美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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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不巧，四強裏面有三位，都是當時寶勝樓的入職新員工。李真明，景勝，元載。另有一位，是來自另外一個國家的大師。
上場前，景勝忽然對元載伸出手。
“元，謝謝你。”
元載很奇怪，知道他是要握手的意思，伸出爪子跟他握了握。“你為什麽總說謝謝？”
“我知道你一直在偽裝。”景勝的中文說的很好，如果不看他金發碧眼，不會以為他是個外國人。
“你，才是真正的高手。輸給你，我心服口服。”
景勝雖然作為Y國皇室禦用廚師，但這麽多年，他走遍全球，鉆研各種美食。其中華國的傳統美食最令他著迷，他花了很多年去研究，但其中仍然有很多奧妙不能理解。直到遇到元載，他從元載身上，仿佛看到了華國傳統上下數千年的大師痕跡，也解開了他很多疑惑。
“比賽還沒開始呢，要對自己有信心啊。”元載被他誇的不好意思，客氣地說道。但是他這次就是對廚王勢在必得，他有這個自信。
“好，加油。”
四強晉級賽一開始，整個賽場的氛圍一下就無比的緊張。四個人的手法刀工，做菜細節。除了一些秘制的料以外，可以說每一個細節都展現在了眾人眼前，力保絕對的安全。
這場比賽還有一個亮點，一直排名穩妥的李真明突然提出要用柴火。狐貍看了一眼觀眾席前排朝他揮舞著熒光棒的少年，笑了一下。
狐貍修仙要積德，多做好事莫作惡。
他不怕李真明突圍，因為四強賽後會剩下三人，到時候才是終極決鬥。他會全力以赴。
要說前面的比賽還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那麽越到後面，反而越是返璞歸真。這場比賽的考題非常簡單，用最少的原料，做出最具營養價值的食物。簡單來說，不要花裏胡哨。
元載穩妥發揮，他做了一道鴿子湯。這是一道清宮秘菜，號稱能延年益壽，美容養顏。這當然是誇張的說法，元載在裏面加了一些自己的改良，芳香四溢，味美色香。
李真明做了一道燒雞，也算是原汁原味，一出鍋就香氣四溢，柴火的香味頓時俘獲了很多人的心。
景勝的是一道秘制牛排，另一位大師是一道非常高蛋白的食物：白蛆清炒。
比賽結果出來，讓人大吃一驚。景勝的牛排雖然好吃然而這幾日評審們已經吃慣了大魚大肉，並不能吸引到他們的味蕾。最後晉級的，是李真明和元載還有那位異國大師，要準備明天的廚王爭霸賽。景勝雖然輸了，但卻松了口氣似的，笑著祝元載加油。
明天的題目是自擬，三位大師自由發揮。
這天元載本來高高興興，興致勃勃地準備明天的比賽。結果半下午的時候，網絡上突然曝出他盜竊李家食譜，剽竊李氏家傳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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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載接到小美的消息，暈暈乎乎打開網頁的時候，網絡上已經吵翻天了。網絡上的勢力大致分為四波，一波是怒罵元載偷人家東西的，一波是翻出以前元問秋的舊帳的，還有一波是說食譜這種東西現在到處都是根本不能稱之為是某一家的傳家寶，最後一波是元載這幾天積累起來的粉絲。但總的來說，網絡上理性的聲音很少，維護他的粉絲很快被鋪天蓋地的罵聲所遮蓋。
而這罵聲的很大一部分，都是來自李愛的粉絲團體。也是這個時候，元載才知道李愛是一個舞蹈練習生，剛剛參加一個選秀團體，之前都沒什麽熱度。而這一波，直接讓頭條都是他的名字。
‘李愛哭了’、‘李愛遺失家族食譜’、‘李愛的夢想是繼承父親衣缽’、‘聽李愛說父親的故事’……
滿篇的李愛，甚至一度超過了元問秋和元載的搜索詞。而緊排在這些搜熱下面的，有關元載的，最高的一條就是：小偷滾出比賽。
元載都懵了，點了一個被頂的最高的視頻。裏面是李愛在哭訴，說弄丟了食譜，最後是大賽的工作人員在元載的工具包裏被找到。他還不知道怎麽跟父親解釋……
元載隱約明白了，他這是，被人給陷害了。
他心裏各種情緒，第一個念頭，不能認栽。他明天會在明天贏了李真明，他要讓所有誤會他的人看到他真正的實力。
他刷新了一下網頁，想要了解一下官方態度。結果一刷新，網頁上那些有關李愛和元載的熱搜全部都被撤銷。與此同時，又有一堆人在陰陽怪氣的諷刺時嵐。
元載看的心中來氣，接到了王經理的電話。
“小元啊，你太不小心了！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拿人家的食譜啊？”
“我沒有！”
“那組委會怎麽會在你的包裏發現李家食譜？”
“我！……”
“你啊！先別管那些了，我問你，你明天有沒有把握贏？！你要是沒有，就別上了！換景勝上！”
王經理已經跟總部做了擔保，這次的廚王一定要在寶勝樓產生。如果元載這時候出幺蛾子，不管時嵐給多大壓力，他都要把元載換下。讓目前排位第四的景勝上，寶勝樓至少還有三分之二的機會。更何況元載目前黑料滿天，全世界都在關註，各方質疑和聲討。因為一個元載，寶勝樓承擔著巨大的壓力。
“我，我可以的。”元載一聽到要把他換下，直接就急哭了。“經理你別把我換了，我可以，我一定會贏的……嗚嗚嗚……”
時嵐剛從下飛機趕過來，走到酒店休息室的門口，便聽到裏面傳來嚎啕的哭聲。他拿出卡推門進去，放下東西鞋都來不及換，最後在廁所裏找到元載。
元載四肢蜷縮在馬桶上，臉埋在胳膊裏哭的渾身抽抽。時嵐喊了他一聲，元載擡起頭來，滿臉通紅和眼淚，嗓子都哭啞了。
“經理說，我、我不能參加比賽了。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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