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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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許晚泱直接蹲在地上，笑到直不起腰來。
“場景是我讓人布置的，但是……”原川霖摸摸鼻子，尷尬地解釋，“牌子是他們自作聰明加上去的，那不是我的審美。”
昨天因為許晚泱被人黑的事，他不僅花大力氣去找原視頻，還直接自曝暗戀許晚泱多年，兩人到現在還掛在熱搜上。對團隊來說，這確實是個巨大的麻煩，一群人忙得焦頭爛額。
結果他還讓人幫忙給女朋友布置驚喜，於是他們便小小地報覆了他一下。
許晚泱大概能猜到這裏面的原因，但還是忍不住好笑。
怎麽也沒想到，原川霖談起戀愛來，會是這樣的畫風。
原川霖看她一時半會兒似乎起不來，幹脆直接彎腰，將人抱進屋子裏。
一進門，許晚泱就想起第一次來這裏的情形，又開始覺得尷尬。
她看著原川霖彎腰整理鞋櫃，忽然問了句：“所以，你之前沒有別的P友，對嗎？”
原川霖聽到這話，“刷”一下直起腰，似乎就想伸手去捏她的臉，想到剛才摸過鞋子，又強行忍住了，只是反問：“你覺得呢？”
許晚泱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強作淡定，還倒打一耙：“那你不還是答應跟我做P友了嗎？看來男人都一樣，都管不住下半身。”
原川霖氣笑了，去洗手間洗了手，然後抓著許晚泱，將她扛起來。
“啊！”許晚泱輕呼一聲，笑道，“你這是惱羞成怒了，要殺人滅口嗎？”
原川霖將她扔到沙發上，然後跪坐上去，將她壓在下面親：“想堵住你的嘴。”
半晌許晚泱都快呼吸不過來了，以為他會有進一步行動時，原川霖才松開她，自己朝旁邊挪了點，仰躺在沙發上。
他伸手將許晚泱唇瓣一點水漬抹掉，然後才道：“我其實，一直想和你說清楚的。”
許晚泱楞了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回應她之前的話。
其實她也就是開個玩笑，沒有真的懷疑原川霖的意思。十一年了，他沒有交過女朋友，一直喜歡她，這樣的深情，如果她都不信任，還能信任誰？
不過，原川霖既然開口說了，她也就沒打斷他，她想要知道他心裏更多的真實想法。
“但是，你當時的狀態不是很好。”原川霖想起她當時的樣子，“對男人尤其沒有信心。”
這倒是真的，那時候她本來就因為幾個暧昧對象都是渣男而失望，又遇上司蘿婚變，她對男人真是沒有信心。
原川霖那時候要是告訴她實話，她可能會嚇跑吧，反正至少不會那麽快跟他發展關系。
“你還跟舒雯菲走得那麽近。”原川霖說，“她最喜歡給別人介紹男朋友，我怕我不答應，你跑去找別人……所以，就先犧牲一下色相吧。”
許晚泱輕輕“嘖”了一聲：“聽起來，你好像很委屈。”
原川霖忽然轉身抱住她，將頭埋在她頸脖處，說：“我暗戀你那麽多年，你只想和我當P友，我能不委屈嗎？”
許晚泱：“……”
她這不是把自己往坑裏推嗎？
“你嗓子真的好啞，還難受嗎？”許晚泱摸摸原川霖的腦袋，直接轉移話題。
原川霖悶笑一聲，在她肩窩處蹭了蹭：“難受，你給我揉揉？”
許晚泱癢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推開他道：“難受就早點休息了。”
原川霖：“……”
看他委屈巴巴的樣子，許晚泱心裏覺得好笑，但嘴上還是道：“真的，去床上躺著，我去給你燒點熱水，再吃一次藥。”
原本原川霖身體好，一點小感冒根本不當回事。但這次確實是折騰太狠，到現在雖然不燒了，但其他癥狀還挺嚴重。
許晚泱從沙發上下來，拽著原川霖往臥室走。
原川霖很享受這種被照顧的感覺，半推半就地回了臥室。
許晚泱親了親他的臉頰，便下樓去燒水。
坐了半天飛機，原川霖覺得身上不舒服，先去洗了個澡，洗完出來發現許晚泱還沒回來。
他完全沒有睡意，也不覺得難受，就是腦子始終有點暈乎乎的，幸福的暈眩。
原川霖從床頭櫃拿出一本書看起來，想要轉移註意力，不讓自己顯得太戀愛腦，好像一會兒都離不開許晚泱。
可惜他根本看不進去，半天才翻過一頁，還完全不記得看了什麽。
原川霖終於忍無可忍，將書本合上，準備下去找許晚泱。
門口卻在這時候終於傳來腳步聲，原川霖趕緊又坐回去，重新捧著書看。
許晚泱推開門走進來，手裏還端著一個瓷白的碗。
“等久了吧？”許晚泱笑著問。
“不會。”原川霖淡定地說，“我剛洗完澡。”
“可是……”許晚泱臉上笑意加深，“你書拿反了。”
原川霖下意識低頭認真看了一眼，發現自己沒拿反。
然後他就聽到許晚泱的爆笑聲，原川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她套路了。
要是他一直在認真看書，根本不會在聽到她的話後去確認書是不是拿反了。
原川霖隨手將書扔出去，伸手去抓許晚泱的胳膊：“你……”
“小心。”許晚泱不敢跟他鬧，護著手裏的碗，“燙。”
“什麽東西？”原川霖也顧不得其他了，伸手將她手裏的碗接過來。
他本來以為她端的是白開水，沒想到竟是一碗梨湯。
“你不是不喜歡吃藥嗎？”除了許霜華，許晚泱還沒為誰做過這種事，有點不好意思，“我看到冰箱有梨，就煮了碗湯，潤潤嗓子。”
“謝謝。”原川霖低頭埋進氤氳的霧氣中，迫不及待喝了一口。
“小心燙！”許晚泱急忙道。
原川霖半晌才擡起頭道：“不燙，很好喝。”
許晚泱坐在床邊，微笑著看他：“我放了冰糖，應該不會太難喝。”
“你就不該放冰糖。”原川霖說。
“怎麽？你不喜歡吃甜？”許晚泱問，他們之前已經一起吃過很多次飯，也沒發現他有什麽忌口。
“不是。”原川霖說，“你親手煮的，已經夠甜了。”
“……”許晚泱拍了他一下，“原川霖！不要說土味情話！”
話是這樣說，嘴角卻忍不住瘋狂往上揚。
土味情話是她會吐槽的存在，可一旦從原川霖嘴裏說出來，味道莫名就不一樣了。
原川霖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端起碗，一口氣將一碗湯全喝下去了。
一大碗熱湯喝下去，額頭都微微冒汗了。
許晚泱去接他手裏的碗，想拿下去清洗，原川霖卻將碗放在床頭櫃上，然後用力將她扣進懷裏：“讓我抱一會兒。”
以前除非是事後，兩人很少這樣擁抱，許晚泱靠在他胸口，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半晌忽然問了句：“那時候沒來得及問你，怎麽會被那些人欺負？”
現在很多網友都在很誇張地誇她，說她有多了不起，還影響了原川霖。
許晚泱自己倒是不覺得，她甚至有點愧疚，因為當時跟原川霖打完架就直接走了，連原因都沒問過。原川霖後來成長得那麽優秀，全是他自己的努力。
那時候的許晚泱對別人的生活沒有了解的欲望，現在卻很想知道原川霖的過去，知道優秀如他，為什麽還會被人欺負。
“其實我高中留過一次級。”原川霖說。
“難怪。”許晚泱恍然大悟，“因為你比我大一歲，我之前一直覺得我倆不是同學，應該不認識。”
“對，你讀高一的時候，我讀高二，確實不認識。”原川霖點點頭道，“而且，我那時候成績很爛……”
原川霖出生在一個小富之家，他因為長得好看、成績也好、家裏還有錢，被很多人羨慕，他自己也變得清高自傲。
可他萬萬沒想到，一切都是假象。
在原川霖小學六年級的時候，他父親出車禍去世。
比丈夫去世更讓原川霖媽媽崩潰的是，他是跟情人一起出的車禍——原川霖的父親，不僅出軌，還借了許多外債，公司也出現虧空。
破產清算完後，還變賣了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才還完欠下的債。
一夜之間，天之驕子墜落泥潭。
原川霖的母親遭到丈夫巨大的背叛，卻連罵他一句都來不及，心裏始終無法釋懷。
原川霖跟父親長得很像，他母親經常看著他就會突然變得歇斯底裏。
“我現在能理解她的心情，她本來就是大家閨秀，從小被嬌養著長大，人生順風順水，沒經過什麽挫折。突然遭受那麽多的打擊，變成什麽樣都情有可原。”原川霖聲音很平靜，像在訴說跟自己完全無關的事，“但是，我那個時候還只是個孩子，比她還要脆弱……”
原川霖的母親本心並不壞，她也去看過心理醫生，但是沒有用，看到兒子越來越像丈夫的臉，她的情緒就越來越不受控。
最後原川霖的母親將他托付給一個親戚，然後離開了。
不再相見，可能才對彼此都好。
可她並沒有意識到，曾經跟他們家交好的親戚，在他們破產以後，態度已經變了。
哪怕原川霖的母親留下了最後所有的錢，原川霖依然並沒有得到該有的照顧，反而受盡欺負和嘲諷。
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哪裏承受得那麽多變故？
他也變得麻木、怯弱，整天渾渾噩噩，被欺負也不吭聲不反抗。
他討厭自己的臉，甚至都不敢擡頭看人。
直到那天他遇見許晚泱，她對他說“你這張臉就該站在聚光燈下，被萬眾仰慕”。
那一刻，他看到她眼底的真誠，知道她說的是真心話，心底忽然就“砰”地一聲，炸開滿天的煙花。
他荒漠一樣貧瘠的世界，開始有種子在生根發芽。
或許他心裏本來就還沒徹底放棄，所以才會因為一個人一句話就振作起來。
但無論如何，許晚泱於他而言，都在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看原川霖在娛樂圈這些年的表現，溫暖沈穩，真的不敢想，他會有那麽悲慘的過去。
許晚泱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麽明明有那麽多地方需要幫助，原川霖偏偏會去精神疾病機構做義工。
“我小時候也不愛吃藥，每次感冒，我媽就會給我煮梨湯喝。”原川霖摸著許晚泱的頭發，輕聲道，“我曾經許過一個願望，如果能再喝一次梨湯，我就跟過去徹底和解，再也不去想那些回憶。”
許願的時候，他沒有想過，竟然真的會有實現的一天。
可明明，對普通人來說，那只是一個再微小不過的願望。
“以後不管發生什麽，我都不會離開你……不管以什麽身份。”許晚泱抱緊原川霖的腰，承諾道。
愛情這件事，她覺得沒人能保證，但懷裏這個人，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放得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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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晚泱直接蹲在地上，笑到直不起腰來。
“場景是我讓人布置的，但是……”原川霖摸摸鼻子，尷尬地解釋，“牌子是他們自作聰明加上去的，那不是我的審美。”
昨天因為許晚泱被人黑的事，他不僅花大力氣去找原視頻，還直接自曝暗戀許晚泱多年，兩人到現在還掛在熱搜上。對團隊來說，這確實是個巨大的麻煩，一群人忙得焦頭爛額。
結果他還讓人幫忙給女朋友布置驚喜，於是他們便小小地報覆了他一下。
許晚泱大概能猜到這裏面的原因，但還是忍不住好笑。
怎麽也沒想到，原川霖談起戀愛來，會是這樣的畫風。
原川霖看她一時半會兒似乎起不來，幹脆直接彎腰，將人抱進屋子裏。
一進門，許晚泱就想起第一次來這裏的情形，又開始覺得尷尬。
她看著原川霖彎腰整理鞋櫃，忽然問了句：“所以，你之前沒有別的P友，對嗎？”
原川霖聽到這話，“刷”一下直起腰，似乎就想伸手去捏她的臉，想到剛才摸過鞋子，又強行忍住了，只是反問：“你覺得呢？”
許晚泱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強作淡定，還倒打一耙：“那你不還是答應跟我做P友了嗎？看來男人都一樣，都管不住下半身。”
原川霖氣笑了，去洗手間洗了手，然後抓著許晚泱，將她扛起來。
“啊！”許晚泱輕呼一聲，笑道，“你這是惱羞成怒了，要殺人滅口嗎？”
原川霖將她扔到沙發上，然後跪坐上去，將她壓在下面親：“想堵住你的嘴。”
半晌許晚泱都快呼吸不過來了，以為他會有進一步行動時，原川霖才松開她，自己朝旁邊挪了點，仰躺在沙發上。
他伸手將許晚泱唇瓣一點水漬抹掉，然後才道：“我其實，一直想和你說清楚的。”
許晚泱楞了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回應她之前的話。
其實她也就是開個玩笑，沒有真的懷疑原川霖的意思。十一年了，他沒有交過女朋友，一直喜歡她，這樣的深情，如果她都不信任，還能信任誰？
不過，原川霖既然開口說了，她也就沒打斷他，她想要知道他心裏更多的真實想法。
“但是，你當時的狀態不是很好。”原川霖想起她當時的樣子，“對男人尤其沒有信心。”
這倒是真的，那時候她本來就因為幾個暧昧對象都是渣男而失望，又遇上司蘿婚變，她對男人真是沒有信心。
原川霖那時候要是告訴她實話，她可能會嚇跑吧，反正至少不會那麽快跟他發展關系。
“你還跟舒雯菲走得那麽近。”原川霖說，“她最喜歡給別人介紹男朋友，我怕我不答應，你跑去找別人……所以，就先犧牲一下色相吧。”
許晚泱輕輕“嘖”了一聲：“聽起來，你好像很委屈。”
原川霖忽然轉身抱住她，將頭埋在她頸脖處，說：“我暗戀你那麽多年，你只想和我當P友，我能不委屈嗎？”
許晚泱：“……”
她這不是把自己往坑裏推嗎？
“你嗓子真的好啞，還難受嗎？”許晚泱摸摸原川霖的腦袋，直接轉移話題。
原川霖悶笑一聲，在她肩窩處蹭了蹭：“難受，你給我揉揉？”
許晚泱癢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推開他道：“難受就早點休息了。”
原川霖：“……”
看他委屈巴巴的樣子，許晚泱心裏覺得好笑，但嘴上還是道：“真的，去床上躺著，我去給你燒點熱水，再吃一次藥。”
原本原川霖身體好，一點小感冒根本不當回事。但這次確實是折騰太狠，到現在雖然不燒了，但其他癥狀還挺嚴重。
許晚泱從沙發上下來，拽著原川霖往臥室走。
原川霖很享受這種被照顧的感覺，半推半就地回了臥室。
許晚泱親了親他的臉頰，便下樓去燒水。
坐了半天飛機，原川霖覺得身上不舒服，先去洗了個澡，洗完出來發現許晚泱還沒回來。
他完全沒有睡意，也不覺得難受，就是腦子始終有點暈乎乎的，幸福的暈眩。
原川霖從床頭櫃拿出一本書看起來，想要轉移註意力，不讓自己顯得太戀愛腦，好像一會兒都離不開許晚泱。
可惜他根本看不進去，半天才翻過一頁，還完全不記得看了什麽。
原川霖終於忍無可忍，將書本合上，準備下去找許晚泱。
門口卻在這時候終於傳來腳步聲，原川霖趕緊又坐回去，重新捧著書看。
許晚泱推開門走進來，手裏還端著一個瓷白的碗。
“等久了吧？”許晚泱笑著問。
“不會。”原川霖淡定地說，“我剛洗完澡。”
“可是……”許晚泱臉上笑意加深，“你書拿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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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就聽到許晚泱的爆笑聲，原川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她套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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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川霖隨手將書扔出去，伸手去抓許晚泱的胳膊：“你……”
“小心。”許晚泱不敢跟他鬧，護著手裏的碗，“燙。”
“什麽東西？”原川霖也顧不得其他了，伸手將她手裏的碗接過來。
他本來以為她端的是白開水，沒想到竟是一碗梨湯。
“你不是不喜歡吃藥嗎？”除了許霜華，許晚泱還沒為誰做過這種事，有點不好意思，“我看到冰箱有梨，就煮了碗湯，潤潤嗓子。”
“謝謝。”原川霖低頭埋進氤氳的霧氣中，迫不及待喝了一口。
“小心燙！”許晚泱急忙道。
原川霖半晌才擡起頭道：“不燙，很好喝。”
許晚泱坐在床邊，微笑著看他：“我放了冰糖，應該不會太難喝。”
“你就不該放冰糖。”原川霖說。
“怎麽？你不喜歡吃甜？”許晚泱問，他們之前已經一起吃過很多次飯，也沒發現他有什麽忌口。
“不是。”原川霖說，“你親手煮的，已經夠甜了。”
“……”許晚泱拍了他一下，“原川霖！不要說土味情話！”
話是這樣說，嘴角卻忍不住瘋狂往上揚。
土味情話是她會吐槽的存在，可一旦從原川霖嘴裏說出來，味道莫名就不一樣了。
原川霖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端起碗，一口氣將一碗湯全喝下去了。
一大碗熱湯喝下去，額頭都微微冒汗了。
許晚泱去接他手裏的碗，想拿下去清洗，原川霖卻將碗放在床頭櫃上，然後用力將她扣進懷裏：“讓我抱一會兒。”
以前除非是事後，兩人很少這樣擁抱，許晚泱靠在他胸口，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半晌忽然問了句：“那時候沒來得及問你，怎麽會被那些人欺負？”
現在很多網友都在很誇張地誇她，說她有多了不起，還影響了原川霖。
許晚泱自己倒是不覺得，她甚至有點愧疚，因為當時跟原川霖打完架就直接走了，連原因都沒問過。原川霖後來成長得那麽優秀，全是他自己的努力。
那時候的許晚泱對別人的生活沒有了解的欲望，現在卻很想知道原川霖的過去，知道優秀如他，為什麽還會被人欺負。
“其實我高中留過一次級。”原川霖說。
“難怪。”許晚泱恍然大悟，“因為你比我大一歲，我之前一直覺得我倆不是同學，應該不認識。”
“對，你讀高一的時候，我讀高二，確實不認識。”原川霖點點頭道，“而且，我那時候成績很爛……”
原川霖出生在一個小富之家，他因為長得好看、成績也好、家裏還有錢，被很多人羨慕，他自己也變得清高自傲。
可他萬萬沒想到，一切都是假象。
在原川霖小學六年級的時候，他父親出車禍去世。
比丈夫去世更讓原川霖媽媽崩潰的是，他是跟情人一起出的車禍——原川霖的父親，不僅出軌，還借了許多外債，公司也出現虧空。
破產清算完後，還變賣了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才還完欠下的債。
一夜之間，天之驕子墜落泥潭。
原川霖的母親遭到丈夫巨大的背叛，卻連罵他一句都來不及，心裏始終無法釋懷。
原川霖跟父親長得很像，他母親經常看著他就會突然變得歇斯底裏。
“我現在能理解她的心情，她本來就是大家閨秀，從小被嬌養著長大，人生順風順水，沒經過什麽挫折。突然遭受那麽多的打擊，變成什麽樣都情有可原。”原川霖聲音很平靜，像在訴說跟自己完全無關的事，“但是，我那個時候還只是個孩子，比她還要脆弱……”
原川霖的母親本心並不壞，她也去看過心理醫生，但是沒有用，看到兒子越來越像丈夫的臉，她的情緒就越來越不受控。
最後原川霖的母親將他托付給一個親戚，然後離開了。
不再相見，可能才對彼此都好。
可她並沒有意識到，曾經跟他們家交好的親戚，在他們破產以後，態度已經變了。
哪怕原川霖的母親留下了最後所有的錢，原川霖依然並沒有得到該有的照顧，反而受盡欺負和嘲諷。
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哪裏承受得那麽多變故？
他也變得麻木、怯弱，整天渾渾噩噩，被欺負也不吭聲不反抗。
他討厭自己的臉，甚至都不敢擡頭看人。
直到那天他遇見許晚泱，她對他說“你這張臉就該站在聚光燈下，被萬眾仰慕”。
那一刻，他看到她眼底的真誠，知道她說的是真心話，心底忽然就“砰”地一聲，炸開滿天的煙花。
他荒漠一樣貧瘠的世界，開始有種子在生根發芽。
或許他心裏本來就還沒徹底放棄，所以才會因為一個人一句話就振作起來。
但無論如何，許晚泱於他而言，都在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看原川霖在娛樂圈這些年的表現，溫暖沈穩，真的不敢想，他會有那麽悲慘的過去。
許晚泱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麽明明有那麽多地方需要幫助，原川霖偏偏會去精神疾病機構做義工。
“我小時候也不愛吃藥，每次感冒，我媽就會給我煮梨湯喝。”原川霖摸著許晚泱的頭發，輕聲道，“我曾經許過一個願望，如果能再喝一次梨湯，我就跟過去徹底和解，再也不去想那些回憶。”
許願的時候，他沒有想過，竟然真的會有實現的一天。
可明明，對普通人來說，那只是一個再微小不過的願望。
“以後不管發生什麽，我都不會離開你……不管以什麽身份。”許晚泱抱緊原川霖的腰，承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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