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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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雲約會”這種事情，許晚泱猜肯定是令栩想出來的主意。
就是沒想到原川霖脾氣還挺好，居然也肯配合。
她要是稍微有點想炒作的心，原川霖的0緋聞就保持不下去了。
不過，許晚泱自己也不願陷入這種麻煩裏，正在想要怎麽結束這場“約會”，門鈴就響了。
許晚泱過去一看，是自己高中好友司蘿，忙跟原川霖他們說了聲，掛掉視頻去開門。
“你回來竟然不告訴我！”司蘿一手拎著一大袋燒烤，一手還拎了箱啤酒，見面就控訴，“要不是碰到阿姨，我都不知道。”
許晚泱意外又驚喜，接過她手裏的東西，笑道：“臨時決定回來的，今天不想出門，打算明天去找你。”
“得了吧，你會來找我？”司蘿哼了一聲，“我還不知道你，能躺著才想不起出門。”
許晚泱摸摸鼻子，不肯承認：“前幾次我回來，是誰總說沒時間？”
“是我的錯。”司蘿自知理虧，馬上笑起來，“來來來，不說那些，喝酒。”
她倆高中因為都是轉校生，性格也合得來，很快便成為好朋友。
大學雖然不在一起，但聯系很多。
司蘿有一陣特別迷戀極光，還跟許晚泱約好，等畢業兩人就一起去追極光。
結果司蘿大四談了戀愛，小情侶趕時髦，同一天既領畢業證又領結婚證。
司蘿的畢業旅行變成了蜜月旅行，許晚泱自然不可能同行。
不過，他們夫妻倆也沒能去追極光，因為司蘿懷孕了。
那之後，司蘿就囿於家庭，去年還生了二胎。許晚泱回老家的時間也不多，兩人偶爾見面，司蘿還得帶著孩子，也沒法好好說話。認真算來，她們已經好幾年沒單獨相處過了。
“你今天怎麽有時間？”許晚泱直接在地板上坐下來，打開啤酒，“不用帶孩子嗎？”
“我爸媽這幾天在蘭縣，正好幫我看看孩子。”司蘿似乎並不太想提自己家庭，將話題轉到許晚泱身上，“他們今天還說起你呢，說你高中就能歌善舞，比電視上那些天天露臉的明星厲害多了，為什麽還沒紅。我說，因為泱泱太鹹魚，能躺著絕不坐著。”
“你就埋汰我吧。”許晚泱哭笑不得，“我哪有那麽誇張？”
“你還不誇張？我就沒見過比你還佛的明星。”兩人現在雖然聯系不多，但司蘿平時也會關註許晚泱，笑著追問，“今年到現在九月份了，你接了幾份工作？一只手都數得過來吧？你現在有工作嗎？”
“我現在還真有工作。”許晚泱說，“而且，我現在的工作，說出來嚇死你。”
“哎喲，快來嚇死我。”司蘿做出洗耳恭聽狀。
許晚泱沒辦法，只得道：“我現在跟原川霖一起錄綜藝。”
“臥槽！”司蘿果然驚了，“原川霖？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許晚泱給她看微信界面，“剛剛還視頻來著。”
“哇！我為什麽沒早來幾分鐘！姐妹你要發達了啊！等下記得再給我簽幾個名……”司蘿抱著許晚泱一陣搖晃，誇張地道，“對了，你倆錄什麽綜藝？戀綜嗎？原川霖還挺帥，你倆很配……”
“不是。”許晚泱急忙搖頭，“你想哪裏去了，只是一個推理綜藝。”
“那也很好，原川霖誒……”司蘿傻笑著一口氣喝下半罐啤酒，忽然想起什麽，“對了，你以前是不是就認識原川霖？”
“這個圈子裏混的，誰不認識他？”許晚泱也沒多想。
“不不不，我是說在進入娛樂圈之前。”司蘿有點激動，“我前兩天剛聽說，原川霖好像是柳安高中畢業的，你轉學之前，不就在柳安讀書嗎？”
許晚泱有點驚訝：“原川霖是柳安高中畢業的？”
“是啊。”司蘿也驚訝，“他那麽帥，聽說還是校草，你竟然不認識？”
“沒印象。”許晚泱搖搖頭，“他比我大一歲，我們應該不同級，而且我也沒在柳安讀多久，不認識也正常。”
不過好像的確是，許晚泱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昨天早上，原川霖貌似說過他的高中母校，有一條牽牛花長廊，柳安高中就有條牽牛花長廊。
他們當時要是沒被打斷，說不定還能“認個親”。
“也是。”司蘿覺得有點可惜，“要是你倆認識就好了，都混娛樂圈，還能互相照顧、介紹一下資源什麽的。”
許晚泱本來還在想下次錄制要不要問問原川霖這事，聽到司蘿這話，頓時就打消了念頭——要是被誤以為她是想抱大腿就說不清楚了。
原川霖那人看起來有點實誠，萬一因為他們曾經是校友，真給她介紹工作，她又鹹魚不想幹活，就更加尷尬。
許晚泱不想再提原川霖相關的話題，可她跟司蘿後來的生活交集太小，共同話題並不多。
兩人都有點無話可說，又都不想承認這一點，只得一直喝酒。
沒多久，司蘿便有點醉了。
“你這酒量怎麽越來越差了？”許晚泱隨口笑話了她一句。
“幾年沒沾酒，能不越來越差嗎……”司蘿頓了頓，忽然爬起來，“不行，我得回去了，要哄孩子睡覺。”
許晚泱早看出來她今晚情緒有點不對勁，但司蘿明顯不想說，她也不好問，跟著起身：“那我送你。”
“不用。”司蘿一下聲音特別高，許晚泱都嚇了一跳。
司蘿揉揉額頭，也有點尷尬，掩飾道：“反正就幾步路，我又沒醉，自己可以。”
“行吧。”許晚泱也不好勉強。
送司蘿離開，許晚泱收拾了一下屋子，拎著垃圾出門扔掉後，還是轉了個彎，朝大街方向走去。
她打算去接許霜華，剛好要路過司蘿家，順便看看她有沒有事。
這幾年司蘿雖然不說，但許晚泱偶爾能從許霜華那裏聽到一些消息，知道司蘿跟她老公關系似乎不太好。
許晚泱有點心理準備，說不定會看到夫妻倆吵架的場景，可她萬萬沒想到，看到的是司蘿單方面挨訓。
是的，挨訓，兩口子站在路邊，她老公指著她鼻子數落。說她又不掙錢還偷懶花錢，罵她又蠢又毒。
從她家離開這麽久了，司蘿連家門都還沒進去。
大概是顧忌到父母在家裏，司蘿表情憤怒但隱忍，始終沒說話。
她的態度讓她老公更加放肆，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說著說著激動起來，甚至擡起手想打人。
許晚泱明白司蘿不願意讓她知道這些事，原本還猶豫要不要出面，這下實在忍不住了，沖上去道：“住手！”
司蘿老公一驚，瞇著眼睛看了看，認出她來，冷笑道：“哎喲，這不是大明星嗎？”
聽到聲音，司蘿也擡頭看過來，下意識擋住臉。
“你怎麽能這樣對你老婆？”許晚泱這時候也沒退路了，對司蘿老公道，“她大學一畢業就跟你結婚，雖然沒出去工作，但帶孩子做家務照顧你生病的父母，人生最美好最青春的幾年全……”
“大明星！”司蘿老公不等她說完就打斷她，“‘何不食肉糜’說的就是你這種人！你們是日薪幾百萬的大明星，當然沒有生活壓力，只關心風花雪月。我不管你怎麽掙錢，拜托你也別高高在上操咱們小老百姓的心，OK？你知不知道普通人家一個人掙錢養一家老小有多難……”
“夠了！你閉嘴！”司蘿這會兒終於反應過來了，跑過來攔住他老公，又對許晚泱道，“泱泱，你走吧，我能處理……”
“滾開！”司蘿老公用力一甩，司蘿沒站穩，撞到旁邊的樹上。
許晚泱上前扶了一把，看她似乎都懵了，眼神裏一片茫然，將人扶到旁邊坐下來。這下是真怒了，轉頭對她老公道：“你這是家暴！違法的，知道嗎？”
“大明星都這麽閑嗎？”司蘿老公掏出手機，對著許晚泱開始錄像，“你憑什麽插手我們家的私事？到底有什麽居心？掙那麽多錢，平時沒見你幫幫你好朋友，搞事的時候倒是跳得很快，我要讓網友幫我評評理……”
“行啊，那就讓網友評評理。”許晚泱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同樣掏出手機反拍回去，“讓大家看看，這種老公還能不能要！正好，也讓我紅一把，體會一下日薪幾百萬的滋味。”
司蘿老公知道許晚泱是個糊咖，也知道現在的輿論環境，又把手機收了起來，怒道：“許晚泱！你是不是有病！我告訴你，別想攛掇我老婆跟我離婚。她沒工作，離了婚誰養她？你嗎？”
“我養就我養。”許晚泱根本還沒想到離婚那裏去，話趕話說到這裏，也不示弱，“我不會像某些渣男，自視甚高，卻連自己老婆孩子都養不起……”
“你，你，你這個賤人！”司蘿老公被戳中痛點，跳腳道，“我和司蘿才是一家人，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我們還有倆孩子。你信不信明天她就會站我這邊，怪你多管閑事，讓她丟臉，連朋友都沒得做？”
類似的話許晚泱在網上看到過很多，但第一次從當事人嘴裏聽到，氣笑了：“明天怎麽樣，那是明天的事。至少現在，司蘿還是我朋友，那我就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人欺負！你別以為沒人給她撐腰就可以……”
話還沒說完，坐在地上的司蘿像是忽然清醒過來，撿了根樹枝，朝她老公沖過來，猛地一通亂掃：“渣男！老娘跟你拼了！”
司蘿老公沒有防備，被抽中好幾下，頓時急紅了眼，忍著痛一把抓住樹枝。
許晚泱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眼看司蘿手裏的樹枝被她老公奪走，明顯不是男人的對手，也上去幫忙。
這動靜又驚動家裏的父母，幾位老人都跑出來，連鄰居的門也紛紛打開。
現場一片混亂。
*
一個小時後，許晚泱坐在派出所裏，在筆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終於冷靜下來，也有點懵。
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因為打架進派出所。
“沒事，別擔心。”負責給她做筆錄的民警小哥安撫道，“剛剛同事說，你朋友已經從醫院回來了，傷得不重，做完筆錄就可以回家。”
“謝謝你們。”許晚泱很不好意思，“大晚上還讓你們加班，真是對不起。”
這位民警小哥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混亂中還被打中兩下。
“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民警看著她，神色遲疑，似乎想說什麽又不好開口。
許晚泱忙道：“有什麽事你就直說，我們一定配合。”
“不是工作上的事，是私人請求。”民警小哥微微紅了臉，“我能不能給你拍張照片？”
“啊？”許晚泱一時沒反應過來，以為遇到粉絲要合照，點點頭說，“當然可以。”
民警小哥卻沒有站到她身邊，而是對著她舉起手機。
他看了看又放下，指指許晚泱衣領，尷尬地笑笑：“能不能，麻煩你……把帶子調整一下？”
許晚泱低頭一看，她今天穿了件連帽衛衣，之前混戰的時候，衛衣帶子也不知道被誰拽散了，現在一邊長到衣襟一邊短到領口，確實很不對稱。
只是一般人估計不會註意到這個……許晚泱心裏閃過一絲異樣，還是擡手將衣服整理好。
民警小哥連聲道謝，對著她拍了一張照片，然後飛快在手機上打字。
看起來很像是幫別人拍的照片，許晚泱心裏一動，問了句：“方便問一下嗎？你把照片發給誰了？”
“原川霖。”民警小哥倒是很爽快地回答了。
許晚泱：？！
最近她生活中的原川霖含量，似乎有點過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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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沒想到原川霖脾氣還挺好，居然也肯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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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許晚泱自己也不願陷入這種麻煩裏，正在想要怎麽結束這場“約會”，門鈴就響了。
許晚泱過去一看，是自己高中好友司蘿，忙跟原川霖他們說了聲，掛掉視頻去開門。
“你回來竟然不告訴我！”司蘿一手拎著一大袋燒烤，一手還拎了箱啤酒，見面就控訴，“要不是碰到阿姨，我都不知道。”
許晚泱意外又驚喜，接過她手裏的東西，笑道：“臨時決定回來的，今天不想出門，打算明天去找你。”
“得了吧，你會來找我？”司蘿哼了一聲，“我還不知道你，能躺著才想不起出門。”
許晚泱摸摸鼻子，不肯承認：“前幾次我回來，是誰總說沒時間？”
“是我的錯。”司蘿自知理虧，馬上笑起來，“來來來，不說那些，喝酒。”
她倆高中因為都是轉校生，性格也合得來，很快便成為好朋友。
大學雖然不在一起，但聯系很多。
司蘿有一陣特別迷戀極光，還跟許晚泱約好，等畢業兩人就一起去追極光。
結果司蘿大四談了戀愛，小情侶趕時髦，同一天既領畢業證又領結婚證。
司蘿的畢業旅行變成了蜜月旅行，許晚泱自然不可能同行。
不過，他們夫妻倆也沒能去追極光，因為司蘿懷孕了。
那之後，司蘿就囿於家庭，去年還生了二胎。許晚泱回老家的時間也不多，兩人偶爾見面，司蘿還得帶著孩子，也沒法好好說話。認真算來，她們已經好幾年沒單獨相處過了。
“你今天怎麽有時間？”許晚泱直接在地板上坐下來，打開啤酒，“不用帶孩子嗎？”
“我爸媽這幾天在蘭縣，正好幫我看看孩子。”司蘿似乎並不太想提自己家庭，將話題轉到許晚泱身上，“他們今天還說起你呢，說你高中就能歌善舞，比電視上那些天天露臉的明星厲害多了，為什麽還沒紅。我說，因為泱泱太鹹魚，能躺著絕不坐著。”
“你就埋汰我吧。”許晚泱哭笑不得，“我哪有那麽誇張？”
“你還不誇張？我就沒見過比你還佛的明星。”兩人現在雖然聯系不多，但司蘿平時也會關註許晚泱，笑著追問，“今年到現在九月份了，你接了幾份工作？一只手都數得過來吧？你現在有工作嗎？”
“我現在還真有工作。”許晚泱說，“而且，我現在的工作，說出來嚇死你。”
“哎喲，快來嚇死我。”司蘿做出洗耳恭聽狀。
許晚泱沒辦法，只得道：“我現在跟原川霖一起錄綜藝。”
“臥槽！”司蘿果然驚了，“原川霖？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許晚泱給她看微信界面，“剛剛還視頻來著。”
“哇！我為什麽沒早來幾分鐘！姐妹你要發達了啊！等下記得再給我簽幾個名……”司蘿抱著許晚泱一陣搖晃，誇張地道，“對了，你倆錄什麽綜藝？戀綜嗎？原川霖還挺帥，你倆很配……”
“不是。”許晚泱急忙搖頭，“你想哪裏去了，只是一個推理綜藝。”
“那也很好，原川霖誒……”司蘿傻笑著一口氣喝下半罐啤酒，忽然想起什麽，“對了，你以前是不是就認識原川霖？”
“這個圈子裏混的，誰不認識他？”許晚泱也沒多想。
“不不不，我是說在進入娛樂圈之前。”司蘿有點激動，“我前兩天剛聽說，原川霖好像是柳安高中畢業的，你轉學之前，不就在柳安讀書嗎？”
許晚泱有點驚訝：“原川霖是柳安高中畢業的？”
“是啊。”司蘿也驚訝，“他那麽帥，聽說還是校草，你竟然不認識？”
“沒印象。”許晚泱搖搖頭，“他比我大一歲，我們應該不同級，而且我也沒在柳安讀多久，不認識也正常。”
不過好像的確是，許晚泱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昨天早上，原川霖貌似說過他的高中母校，有一條牽牛花長廊，柳安高中就有條牽牛花長廊。
他們當時要是沒被打斷，說不定還能“認個親”。
“也是。”司蘿覺得有點可惜，“要是你倆認識就好了，都混娛樂圈，還能互相照顧、介紹一下資源什麽的。”
許晚泱本來還在想下次錄制要不要問問原川霖這事，聽到司蘿這話，頓時就打消了念頭——要是被誤以為她是想抱大腿就說不清楚了。
原川霖那人看起來有點實誠，萬一因為他們曾經是校友，真給她介紹工作，她又鹹魚不想幹活，就更加尷尬。
許晚泱不想再提原川霖相關的話題，可她跟司蘿後來的生活交集太小，共同話題並不多。
兩人都有點無話可說，又都不想承認這一點，只得一直喝酒。
沒多久，司蘿便有點醉了。
“你這酒量怎麽越來越差了？”許晚泱隨口笑話了她一句。
“幾年沒沾酒，能不越來越差嗎……”司蘿頓了頓，忽然爬起來，“不行，我得回去了，要哄孩子睡覺。”
許晚泱早看出來她今晚情緒有點不對勁，但司蘿明顯不想說，她也不好問，跟著起身：“那我送你。”
“不用。”司蘿一下聲音特別高，許晚泱都嚇了一跳。
司蘿揉揉額頭，也有點尷尬，掩飾道：“反正就幾步路，我又沒醉，自己可以。”
“行吧。”許晚泱也不好勉強。
送司蘿離開，許晚泱收拾了一下屋子，拎著垃圾出門扔掉後，還是轉了個彎，朝大街方向走去。
她打算去接許霜華，剛好要路過司蘿家，順便看看她有沒有事。
這幾年司蘿雖然不說，但許晚泱偶爾能從許霜華那裏聽到一些消息，知道司蘿跟她老公關系似乎不太好。
許晚泱有點心理準備，說不定會看到夫妻倆吵架的場景，可她萬萬沒想到，看到的是司蘿單方面挨訓。
是的，挨訓，兩口子站在路邊，她老公指著她鼻子數落。說她又不掙錢還偷懶花錢，罵她又蠢又毒。
從她家離開這麽久了，司蘿連家門都還沒進去。
大概是顧忌到父母在家裏，司蘿表情憤怒但隱忍，始終沒說話。
她的態度讓她老公更加放肆，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說著說著激動起來，甚至擡起手想打人。
許晚泱明白司蘿不願意讓她知道這些事，原本還猶豫要不要出面，這下實在忍不住了，沖上去道：“住手！”
司蘿老公一驚，瞇著眼睛看了看，認出她來，冷笑道：“哎喲，這不是大明星嗎？”
聽到聲音，司蘿也擡頭看過來，下意識擋住臉。
“你怎麽能這樣對你老婆？”許晚泱這時候也沒退路了，對司蘿老公道，“她大學一畢業就跟你結婚，雖然沒出去工作，但帶孩子做家務照顧你生病的父母，人生最美好最青春的幾年全……”
“大明星！”司蘿老公不等她說完就打斷她，“‘何不食肉糜’說的就是你這種人！你們是日薪幾百萬的大明星，當然沒有生活壓力，只關心風花雪月。我不管你怎麽掙錢，拜托你也別高高在上操咱們小老百姓的心，OK？你知不知道普通人家一個人掙錢養一家老小有多難……”
“夠了！你閉嘴！”司蘿這會兒終於反應過來了，跑過來攔住他老公，又對許晚泱道，“泱泱，你走吧，我能處理……”
“滾開！”司蘿老公用力一甩，司蘿沒站穩，撞到旁邊的樹上。
許晚泱上前扶了一把，看她似乎都懵了，眼神裏一片茫然，將人扶到旁邊坐下來。這下是真怒了，轉頭對她老公道：“你這是家暴！違法的，知道嗎？”
“大明星都這麽閑嗎？”司蘿老公掏出手機，對著許晚泱開始錄像，“你憑什麽插手我們家的私事？到底有什麽居心？掙那麽多錢，平時沒見你幫幫你好朋友，搞事的時候倒是跳得很快，我要讓網友幫我評評理……”
“行啊，那就讓網友評評理。”許晚泱根本不吃他這一套，同樣掏出手機反拍回去，“讓大家看看，這種老公還能不能要！正好，也讓我紅一把，體會一下日薪幾百萬的滋味。”
司蘿老公知道許晚泱是個糊咖，也知道現在的輿論環境，又把手機收了起來，怒道：“許晚泱！你是不是有病！我告訴你，別想攛掇我老婆跟我離婚。她沒工作，離了婚誰養她？你嗎？”
“我養就我養。”許晚泱根本還沒想到離婚那裏去，話趕話說到這裏，也不示弱，“我不會像某些渣男，自視甚高，卻連自己老婆孩子都養不起……”
“你，你，你這個賤人！”司蘿老公被戳中痛點，跳腳道，“我和司蘿才是一家人，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我們還有倆孩子。你信不信明天她就會站我這邊，怪你多管閑事，讓她丟臉，連朋友都沒得做？”
類似的話許晚泱在網上看到過很多，但第一次從當事人嘴裏聽到，氣笑了：“明天怎麽樣，那是明天的事。至少現在，司蘿還是我朋友，那我就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人欺負！你別以為沒人給她撐腰就可以……”
話還沒說完，坐在地上的司蘿像是忽然清醒過來，撿了根樹枝，朝她老公沖過來，猛地一通亂掃：“渣男！老娘跟你拼了！”
司蘿老公沒有防備，被抽中好幾下，頓時急紅了眼，忍著痛一把抓住樹枝。
許晚泱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眼看司蘿手裏的樹枝被她老公奪走，明顯不是男人的對手，也上去幫忙。
這動靜又驚動家裏的父母，幾位老人都跑出來，連鄰居的門也紛紛打開。
現場一片混亂。
*
一個小時後，許晚泱坐在派出所裏，在筆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終於冷靜下來，也有點懵。
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因為打架進派出所。
“沒事，別擔心。”負責給她做筆錄的民警小哥安撫道，“剛剛同事說，你朋友已經從醫院回來了，傷得不重，做完筆錄就可以回家。”
“謝謝你們。”許晚泱很不好意思，“大晚上還讓你們加班，真是對不起。”
這位民警小哥是第一個趕到現場的，混亂中還被打中兩下。
“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民警看著她，神色遲疑，似乎想說什麽又不好開口。
許晚泱忙道：“有什麽事你就直說，我們一定配合。”
“不是工作上的事，是私人請求。”民警小哥微微紅了臉，“我能不能給你拍張照片？”
“啊？”許晚泱一時沒反應過來，以為遇到粉絲要合照，點點頭說，“當然可以。”
民警小哥卻沒有站到她身邊，而是對著她舉起手機。
他看了看又放下，指指許晚泱衣領，尷尬地笑笑：“能不能，麻煩你……把帶子調整一下？”
許晚泱低頭一看，她今天穿了件連帽衛衣，之前混戰的時候，衛衣帶子也不知道被誰拽散了，現在一邊長到衣襟一邊短到領口，確實很不對稱。
只是一般人估計不會註意到這個……許晚泱心裏閃過一絲異樣，還是擡手將衣服整理好。
民警小哥連聲道謝，對著她拍了一張照片，然後飛快在手機上打字。
看起來很像是幫別人拍的照片，許晚泱心裏一動，問了句：“方便問一下嗎？你把照片發給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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