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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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連霖哥這麽好的男人都錯過了，確實看男人的眼光不怎麽樣。”葉騫笑道。
“好有道理。”田枝綺女孩子心細一點，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不敢多想，讚同了葉騫的話，“不過，這也就是愛情玄妙的地方吧。”
“對對對。”令栩也跟著道，“愛情真的不看外在條件，我有個朋友……”
“朋友就是你自己吧？”這次所有人都笑起來。
“真不是……”令栩解釋不清，破罐子破摔地說，“我不講我朋友了，講講我的初戀吧。”
“那可太好了。”
這幫人果然都很聰明，紛紛分享了自己的初戀故事。
最後許晚泱還在想她那些暧昧算不算初戀，原川霖就提議：“時間不早，今天先回去休息吧，後面有的是時間聊天。”
大家都以為許晚泱是不想說，非常能理解，完全沒有為難她的意思，紛紛同意。
許晚泱也就懶得解釋，反正她的故事本就乏善可陳。
時間也確實不早了，回到房間已經十二點多。
許晚泱打著哈欠去洗漱。
小助理花花扒著門框看她：“晚泱姐，晚上的時候老板打電話來了，問你錄得怎麽樣。”
許晚泱的經紀人也是她老板，叫池淵，對她的鹹魚屬性比誰都清楚。
想當年池淵剛簽許晚泱的時候，他還不是老板，一心想打造一張王牌出來。看她長得漂亮，有特色，反應又快，於是信心滿滿地認為，隨便餵點資源，她就能大紅大紫。
所以，簽經紀約的時候，給她的自由度特別高。
許晚泱一口氣簽了十年，池淵自己還有點不好意思，感覺占了她老大一個便宜。後來他才明白，是許晚泱在算計他。
有人說，不想紅進什麽娛樂圈。
池淵以前也這樣想，會進娛樂圈的人，肯定多多少少是想紅的。
遇到許晚泱以後，他才知道，真的任何事情都有例外。
一個十八線，不應酬不交際，還挑角色。這些年至少有兩個爆紅角色，都曾找過許晚泱，被她推掉了。
許晚泱自己挑的角色也不是說不好，相反都很好，就是全是小配角，戲份太少，哪怕有點水花也不大。
而她自己一有點水花必定馬上要休息，自然積累不起來死忠粉。
池淵每每看著她浪費自己的天賦，都恨鐵不成鋼，奈何合約簽得明明白白，他實在拿她沒辦法。
後來他當了老板，也沒把許晚泱交給其他經紀人，用他的話說，是怕她把其他經紀人氣死。
這次的綜藝，許晚泱原本不想來，她對綜藝沒什麽興趣。可池淵說這就是一劃水節目，錄完給她三個月假，許晚泱這才來的。
現在許晚泱嚴重懷疑是被池淵擺了一道，她冷笑一聲，說：“今天早上不到四點我就被你們叫起床，這會兒已經過了0點我還沒睡覺。也就是說，一整天我只睡了不到三個小時。你跟他說錄得可好了，我回去一定好好謝謝他。”
花花縮了縮脖子，識趣地不再多提池淵，換了個話題：“對了，明天上午還要補拍一點劇情，你知道吧？”
今天他們把案子算是破了，但關於很多細節，只是嘉賓口述，觀眾看起來未免枯燥。所以，節目組決定，要將故事背景拍出來。
“嗯。”許晚泱點點頭，今天收工前，江一葦特意通知過。
“好的，那姐你早點休息。”花花轉身朝外走，“明天早上我再來叫你。”
都快走到門口了，許晚泱又喊住她：“你回來。”
“怎麽了，姐？”花花趕緊跑回來。
“今天晚上就在我房間睡吧。”許晚泱連打兩個哈欠，仰頭躺到床上，“免得你這夜貓子回去不好好睡覺，明天早上耽誤事。”
“好勒。”花花趕緊躺到另一張床上，“晚安，姐。”
節目組給嘉賓提供的都是單獨的房間，助理卻是幾個人住一間。
花花同住的有個助理打呼，她昨晚幾乎沒睡，今天她們幾個助理還偷偷拿這事開玩笑來著。
要是平時，花花是不樂意跟養生派的許晚泱睡一屋的，今晚她急需補眠，就非常開心。
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花花聽到鬧鐘響，一睜開眼就看到許晚泱已經爬起來了，正在關鬧鐘。她瞬間瞌睡都清醒了，驚奇地問：“姐，你怎麽已經起來了？是我睡太久，錯過時間了嗎？”
“你比鬧鐘還吵。”許晚泱揉揉耳朵，哈欠連連地去洗漱。
難得叫許晚泱起床如此順利，花花開心地出門去拿昨晚洗好的衣服。
許晚泱換好衣服就閉目坐在椅子上，等著做妝造。
跟許晚泱合作過的化妝師造型師都很喜歡她，因為她非常配合，不管怎麽折騰，連眼睛都不帶睜一下，更不會提亂七八糟的意見。加上她底子本來也好，給她做妝造特別省事。
像今天這種簡單的妝容，十多分鐘就搞定了。
化完妝，許晚泱還在椅子上打了個盹，出門的時候剛好碰到田枝綺也化完妝出來。兩位姑娘說笑著走進餐廳，看到另外幾位男士已經先到了。
“快來，就等你們了。”令栩今天特別熱情，搶著幫兩位美女拿吃的，像是要把昨晚沒組成“CP”的遺憾都補上。
可惜，一大早的，兩位姑娘都沒什麽食欲。
許晚泱只吃了塊小糕點，倒是喝了一大杯冰美式。
“沒休息好？”原川霖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許晚泱身邊，低聲問道。
“其實休息得很好了。”許晚泱說著又打了個哈欠，只是她真的習慣了每天睡八個小時以上，現在這強度難免不太適應。
“泱泱你是不是也認床？”令栩突然冒出來，遞給許晚泱一個小盒子，“我這裏有個醒腦神器，我也認床，良心推薦，這個真的超級好用。”
“泱泱用不上。”不等許晚泱說話，原川霖便搶著道。
令栩一楞：“你怎麽知道？”
“你等下就明白了。”原川霖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推著人往前走。
令栩還有點發楞。
過了一會兒，一切準備就緒，江一葦招呼大家入座。
第一場先拍教室場景，就幾場聽課和課間嬉鬧的戲份，都沒有具體臺詞。
令栩還沒什麽拍戲的經驗，聽到導演喊“開始”，他也不過是坐得更端正一點。
但他的左手邊是原川霖，右手邊是墻壁，後面是許晚泱。在這一瞬間，他發現周圍的氣場明顯不一樣了。那種感覺他形容不上來，就是……坐在他身邊的，好像真的變成了小優和小美，他也不由自主代入了小男友的角色。
令栩突然明白過來，原川霖說許晚泱不需要醒神是什麽意思，只要開始拍戲，她就能自動醒神。
這就是演員嗎？
原川霖也就算了，他畢竟是鼎鼎大名的影帝。
可許晚泱還沒有什麽名氣，卻能做到跟原川霖不相上下，甩他不知道多少條街。
毫不誇張地說，令栩一瞬間真是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他想進娛樂圈，還有機會嗎？
令栩忐忑不安，導演一喊“cut”，他就轉頭。
剛好看到許晚泱一秒出戲，又打了個哈欠，趴在課桌上閉目養神。
秒入戲秒出戲，令栩更加不安了，生怕自己被單拎出來。
好在綜藝節目對演技的要求也沒那麽高，江一葦看看就過了，讓他們準備下一場。
教室的戲份整體都很簡單，重頭戲還是在小俊救小美、為她打架那場戲。
這場戲沒有另外幾位嘉賓的事，但大家都沒有離開，全站在旁邊觀摩。
能近距離看原川霖演戲的機會，畢竟不多。
“泱泱，先拍你一條。”江一葦卻道，“最後有個鏡頭是你在陽光下微笑，這會兒光線正好。”
許晚泱當然只能答應，這麽多人看著，她不想丟臉也不想耽誤大家時間，打起十二分精神。
江一葦設計這個鏡頭是想表現一種新生，具體怎麽笑他自己也沒想好，只讓許晚泱自由發揮。
許晚泱仰著頭笑、低著頭笑、微笑、大笑……拍了一圈，江一葦覺得都很好，卻挑不出最滿意的。
最後還是原川霖喊了一聲：“小美。”
許晚泱回頭，朝他燦然一笑。太陽沖破雲層，在她身後灑下萬丈光芒，年輕姑娘充滿青春活力的笑容，比陽光還要惹眼。
“就這個鏡頭了！”江一葦一拍大腿，特別激動，“仙女下凡也不過如此。”
其餘人也在紛紛讚嘆：“泱泱笑起來也太好看了！”
只有原川霖說不出話來，眼前的姑娘跟多年前那個紮一條高馬尾，踏碎夕陽而來的姑娘，徹底重合在一起。
“原老師，接下來拍你們的打戲。”江一葦的聲音忽然在耳畔響起。
原川霖回過神來，看到扮演小霸那個群演，身材高大，體型很胖，目測得一百八往上。跟記憶中某個形象，也詭異地相似。
江一葦在叮囑群演，下手一定要註意輕重，別真傷著人。
“沒事。”原川霖眼底隱約有戾氣浮動，“能打的話，先真打試試？”
那群演其實真練過幾天，但她一出手，就被原川霖架住了，之後更是被逼得連連後退。
眾人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原川霖爆火那部槍戰片裏，有很多動作戲。導演還說過，他沒怎麽用替身，幾乎都是真打。
之前大家還都有點不以為然。
現在他們才知道，導演不是吹牛，原川霖明顯也練過，身手相當漂亮。
那位群演不是對手，最後退都無處可退，直接被原川霖一把抓起來。
他胳膊上肌肉僨張，額頭青筋凸起，眼神張揚憤怒，似乎準備將“小霸”來個過肩摔。
其餘人驚恐地睜大眼睛，甚至來不及阻止。
最後關頭，是原川霖自己停了下來，將人放下，沖江一葦說：“抱歉，我搞錯了。”
群演嚇得只拍胸口，腿都軟了。
“對不起。”原川霖又沖她道歉。
“沒事，沒事。”群演急忙搖頭，“是我學藝不精。”
“不是，是我的問題。”原川霖認真解釋，“我只想著打架，忘了小俊其實不擅長打架，他應該沒什麽還手之力，被打得頭破血流才對。”
所有人都看傻了，包括江一葦在內，完全沒意識到他演得有問題，這時候才反應過來。
“怪我，怪我。”江一葦急忙站出來道，“怪我沒說清楚。”
再重新拍的時候，原川霖就像變了個人，氣場收斂了許多。他還是積極出手，卻毫無章法，偶爾打中一下也是軟綿綿的沒什麽力道，倒是頻頻“挨打”。
原川霖每挨一兩下，化妝師就需要在旁邊為他臉上加新的“傷口”。
這樣一來，拍得雖然慢，成功率倒是挺高。
“小霸”終於撤走，原川霖腳步晃了下，差點要摔倒。
江一葦沒喊停，推了許晚泱一把，示意她上前。
許晚泱急忙沖過去，伸手扶住原川霖。
原川霖擡起一張滿是“血淋淋傷口”的臉，朝她笑了笑。
他這樣子莫名有點眼熟，許晚泱心底閃過一絲異樣。
不過面對影帝，她不敢有絲毫分神，也就沒深想，收回註意力，從兜裏摸出紙巾，想要幫他擦擦血跡。
可他臉上到處都是“血”，“傷口”太多，她擡起胳膊卻不知道往哪裏下手，眼淚先掉了下來：“你，你……疼嗎？”
“沒事，不疼……”原川霖有點手足無措，“泱泱別哭……”
許晚泱頓了頓，縮回手破涕為笑：“原來原老師也會NG。”
原川霖也很快反應過來，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笑得一臉雲淡風輕：“第一次跟仙女對戲，難免緊張，許老師見諒。”
許晚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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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道理。”田枝綺女孩子心細一點，隱約覺得有點不對勁，但不敢多想，讚同了葉騫的話，“不過，這也就是愛情玄妙的地方吧。”
“對對對。”令栩也跟著道，“愛情真的不看外在條件，我有個朋友……”
“朋友就是你自己吧？”這次所有人都笑起來。
“真不是……”令栩解釋不清，破罐子破摔地說，“我不講我朋友了，講講我的初戀吧。”
“那可太好了。”
這幫人果然都很聰明，紛紛分享了自己的初戀故事。
最後許晚泱還在想她那些暧昧算不算初戀，原川霖就提議：“時間不早，今天先回去休息吧，後面有的是時間聊天。”
大家都以為許晚泱是不想說，非常能理解，完全沒有為難她的意思，紛紛同意。
許晚泱也就懶得解釋，反正她的故事本就乏善可陳。
時間也確實不早了，回到房間已經十二點多。
許晚泱打著哈欠去洗漱。
小助理花花扒著門框看她：“晚泱姐，晚上的時候老板打電話來了，問你錄得怎麽樣。”
許晚泱的經紀人也是她老板，叫池淵，對她的鹹魚屬性比誰都清楚。
想當年池淵剛簽許晚泱的時候，他還不是老板，一心想打造一張王牌出來。看她長得漂亮，有特色，反應又快，於是信心滿滿地認為，隨便餵點資源，她就能大紅大紫。
所以，簽經紀約的時候，給她的自由度特別高。
許晚泱一口氣簽了十年，池淵自己還有點不好意思，感覺占了她老大一個便宜。後來他才明白，是許晚泱在算計他。
有人說，不想紅進什麽娛樂圈。
池淵以前也這樣想，會進娛樂圈的人，肯定多多少少是想紅的。
遇到許晚泱以後，他才知道，真的任何事情都有例外。
一個十八線，不應酬不交際，還挑角色。這些年至少有兩個爆紅角色，都曾找過許晚泱，被她推掉了。
許晚泱自己挑的角色也不是說不好，相反都很好，就是全是小配角，戲份太少，哪怕有點水花也不大。
而她自己一有點水花必定馬上要休息，自然積累不起來死忠粉。
池淵每每看著她浪費自己的天賦，都恨鐵不成鋼，奈何合約簽得明明白白，他實在拿她沒辦法。
後來他當了老板，也沒把許晚泱交給其他經紀人，用他的話說，是怕她把其他經紀人氣死。
這次的綜藝，許晚泱原本不想來，她對綜藝沒什麽興趣。可池淵說這就是一劃水節目，錄完給她三個月假，許晚泱這才來的。
現在許晚泱嚴重懷疑是被池淵擺了一道，她冷笑一聲，說：“今天早上不到四點我就被你們叫起床，這會兒已經過了0點我還沒睡覺。也就是說，一整天我只睡了不到三個小時。你跟他說錄得可好了，我回去一定好好謝謝他。”
花花縮了縮脖子，識趣地不再多提池淵，換了個話題：“對了，明天上午還要補拍一點劇情，你知道吧？”
今天他們把案子算是破了，但關於很多細節，只是嘉賓口述，觀眾看起來未免枯燥。所以，節目組決定，要將故事背景拍出來。
“嗯。”許晚泱點點頭，今天收工前，江一葦特意通知過。
“好的，那姐你早點休息。”花花轉身朝外走，“明天早上我再來叫你。”
都快走到門口了，許晚泱又喊住她：“你回來。”
“怎麽了，姐？”花花趕緊跑回來。
“今天晚上就在我房間睡吧。”許晚泱連打兩個哈欠，仰頭躺到床上，“免得你這夜貓子回去不好好睡覺，明天早上耽誤事。”
“好勒。”花花趕緊躺到另一張床上，“晚安，姐。”
節目組給嘉賓提供的都是單獨的房間，助理卻是幾個人住一間。
花花同住的有個助理打呼，她昨晚幾乎沒睡，今天她們幾個助理還偷偷拿這事開玩笑來著。
要是平時，花花是不樂意跟養生派的許晚泱睡一屋的，今晚她急需補眠，就非常開心。
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花花聽到鬧鐘響，一睜開眼就看到許晚泱已經爬起來了，正在關鬧鐘。她瞬間瞌睡都清醒了，驚奇地問：“姐，你怎麽已經起來了？是我睡太久，錯過時間了嗎？”
“你比鬧鐘還吵。”許晚泱揉揉耳朵，哈欠連連地去洗漱。
難得叫許晚泱起床如此順利，花花開心地出門去拿昨晚洗好的衣服。
許晚泱換好衣服就閉目坐在椅子上，等著做妝造。
跟許晚泱合作過的化妝師造型師都很喜歡她，因為她非常配合，不管怎麽折騰，連眼睛都不帶睜一下，更不會提亂七八糟的意見。加上她底子本來也好，給她做妝造特別省事。
像今天這種簡單的妝容，十多分鐘就搞定了。
化完妝，許晚泱還在椅子上打了個盹，出門的時候剛好碰到田枝綺也化完妝出來。兩位姑娘說笑著走進餐廳，看到另外幾位男士已經先到了。
“快來，就等你們了。”令栩今天特別熱情，搶著幫兩位美女拿吃的，像是要把昨晚沒組成“CP”的遺憾都補上。
可惜，一大早的，兩位姑娘都沒什麽食欲。
許晚泱只吃了塊小糕點，倒是喝了一大杯冰美式。
“沒休息好？”原川霖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許晚泱身邊，低聲問道。
“其實休息得很好了。”許晚泱說著又打了個哈欠，只是她真的習慣了每天睡八個小時以上，現在這強度難免不太適應。
“泱泱你是不是也認床？”令栩突然冒出來，遞給許晚泱一個小盒子，“我這裏有個醒腦神器，我也認床，良心推薦，這個真的超級好用。”
“泱泱用不上。”不等許晚泱說話，原川霖便搶著道。
令栩一楞：“你怎麽知道？”
“你等下就明白了。”原川霖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推著人往前走。
令栩還有點發楞。
過了一會兒，一切準備就緒，江一葦招呼大家入座。
第一場先拍教室場景，就幾場聽課和課間嬉鬧的戲份，都沒有具體臺詞。
令栩還沒什麽拍戲的經驗，聽到導演喊“開始”，他也不過是坐得更端正一點。
但他的左手邊是原川霖，右手邊是墻壁，後面是許晚泱。在這一瞬間，他發現周圍的氣場明顯不一樣了。那種感覺他形容不上來，就是……坐在他身邊的，好像真的變成了小優和小美，他也不由自主代入了小男友的角色。
令栩突然明白過來，原川霖說許晚泱不需要醒神是什麽意思，只要開始拍戲，她就能自動醒神。
這就是演員嗎？
原川霖也就算了，他畢竟是鼎鼎大名的影帝。
可許晚泱還沒有什麽名氣，卻能做到跟原川霖不相上下，甩他不知道多少條街。
毫不誇張地說，令栩一瞬間真是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那他想進娛樂圈，還有機會嗎？
令栩忐忑不安，導演一喊“cut”，他就轉頭。
剛好看到許晚泱一秒出戲，又打了個哈欠，趴在課桌上閉目養神。
秒入戲秒出戲，令栩更加不安了，生怕自己被單拎出來。
好在綜藝節目對演技的要求也沒那麽高，江一葦看看就過了，讓他們準備下一場。
教室的戲份整體都很簡單，重頭戲還是在小俊救小美、為她打架那場戲。
這場戲沒有另外幾位嘉賓的事，但大家都沒有離開，全站在旁邊觀摩。
能近距離看原川霖演戲的機會，畢竟不多。
“泱泱，先拍你一條。”江一葦卻道，“最後有個鏡頭是你在陽光下微笑，這會兒光線正好。”
許晚泱當然只能答應，這麽多人看著，她不想丟臉也不想耽誤大家時間，打起十二分精神。
江一葦設計這個鏡頭是想表現一種新生，具體怎麽笑他自己也沒想好，只讓許晚泱自由發揮。
許晚泱仰著頭笑、低著頭笑、微笑、大笑……拍了一圈，江一葦覺得都很好，卻挑不出最滿意的。
最後還是原川霖喊了一聲：“小美。”
許晚泱回頭，朝他燦然一笑。太陽沖破雲層，在她身後灑下萬丈光芒，年輕姑娘充滿青春活力的笑容，比陽光還要惹眼。
“就這個鏡頭了！”江一葦一拍大腿，特別激動，“仙女下凡也不過如此。”
其餘人也在紛紛讚嘆：“泱泱笑起來也太好看了！”
只有原川霖說不出話來，眼前的姑娘跟多年前那個紮一條高馬尾，踏碎夕陽而來的姑娘，徹底重合在一起。
“原老師，接下來拍你們的打戲。”江一葦的聲音忽然在耳畔響起。
原川霖回過神來，看到扮演小霸那個群演，身材高大，體型很胖，目測得一百八往上。跟記憶中某個形象，也詭異地相似。
江一葦在叮囑群演，下手一定要註意輕重，別真傷著人。
“沒事。”原川霖眼底隱約有戾氣浮動，“能打的話，先真打試試？”
那群演其實真練過幾天，但她一出手，就被原川霖架住了，之後更是被逼得連連後退。
眾人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原川霖爆火那部槍戰片裏，有很多動作戲。導演還說過，他沒怎麽用替身，幾乎都是真打。
之前大家還都有點不以為然。
現在他們才知道，導演不是吹牛，原川霖明顯也練過，身手相當漂亮。
那位群演不是對手，最後退都無處可退，直接被原川霖一把抓起來。
他胳膊上肌肉僨張，額頭青筋凸起，眼神張揚憤怒，似乎準備將“小霸”來個過肩摔。
其餘人驚恐地睜大眼睛，甚至來不及阻止。
最後關頭，是原川霖自己停了下來，將人放下，沖江一葦說：“抱歉，我搞錯了。”
群演嚇得只拍胸口，腿都軟了。
“對不起。”原川霖又沖她道歉。
“沒事，沒事。”群演急忙搖頭，“是我學藝不精。”
“不是，是我的問題。”原川霖認真解釋，“我只想著打架，忘了小俊其實不擅長打架，他應該沒什麽還手之力，被打得頭破血流才對。”
所有人都看傻了，包括江一葦在內，完全沒意識到他演得有問題，這時候才反應過來。
“怪我，怪我。”江一葦急忙站出來道，“怪我沒說清楚。”
再重新拍的時候，原川霖就像變了個人，氣場收斂了許多。他還是積極出手，卻毫無章法，偶爾打中一下也是軟綿綿的沒什麽力道，倒是頻頻“挨打”。
原川霖每挨一兩下，化妝師就需要在旁邊為他臉上加新的“傷口”。
這樣一來，拍得雖然慢，成功率倒是挺高。
“小霸”終於撤走，原川霖腳步晃了下，差點要摔倒。
江一葦沒喊停，推了許晚泱一把，示意她上前。
許晚泱急忙沖過去，伸手扶住原川霖。
原川霖擡起一張滿是“血淋淋傷口”的臉，朝她笑了笑。
他這樣子莫名有點眼熟，許晚泱心底閃過一絲異樣。
不過面對影帝，她不敢有絲毫分神，也就沒深想，收回註意力，從兜裏摸出紙巾，想要幫他擦擦血跡。
可他臉上到處都是“血”，“傷口”太多，她擡起胳膊卻不知道往哪裏下手，眼淚先掉了下來：“你，你……疼嗎？”
“沒事，不疼……”原川霖有點手足無措，“泱泱別哭……”
許晚泱頓了頓，縮回手破涕為笑：“原來原老師也會NG。”
原川霖也很快反應過來，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笑得一臉雲淡風輕：“第一次跟仙女對戲，難免緊張，許老師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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