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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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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馬車從崖上而落,積雪紛飛。

納蘭止白為了掩護施含煙逃婚,遭此險境。

一陣天旋地轉,他無力的躺在雪堆中,一只白狼從遠處跑來,滿嘴獠牙,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

刺痛,鮮血,他以為會命喪於此。

遠處一前一後走來兩個人。

一個滿臉胡茬的男子執弓對準白狼。

納蘭止白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只聽到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

再次醒來,他躺在土炕上,身上壓了兩雙打著補丁的藍色花紋被子。

屋裏擺設陳舊,光線昏暗,不遠處放著一盆火盆,可依然無法把冷氣驅散。

哈出一口氣,空氣裏結成一縷霜。

一墻之隔,他聽到有人在說話。

“都兩日了,你撿回來這人,怎麽還沒醒過來。”

女子的聲音響起:“我找了郎中,抓了些藥,服下後,誰知他一點反應也沒有,也不見他身上有什麽要命的傷,可就是不醒。”

“阿婆,我這好心,他可千萬別死在我這裏?”

一人嘆氣:“咱們這樣的人家,以後閑事還是少管。”

門聲響起又合上,納蘭止白就見一個農家打扮的女子走了進來。

看見他醒來後,十分高興,眼裏帶著光,“你醒了。”

納蘭止白防備的看著她,“嗯。”

女子歡呼雀躍的自我介紹道:“我叫妗小小,無父無母,這裏就我一個人,是我救了你,你不用感謝我。”她一連串的把自己交代的清楚。

納蘭止白有些虛弱的說道:“多謝姑娘。”

妗小小坐在炕邊,把手放在火盆兩側烤手取暖,一邊和他說著話:“你叫什麽名啊?為什麽會從崖上掉下來。”

納蘭止白看著她,正想回答,就見她眼神轉動著,有些歉意的說:“你那馬摔倒石頭上死了,我換了些銀兩,你不會介意吧!還有那七零八落的車被我劈成柴生火了。”

納蘭止白把頭側過一邊,“隨意。”

妗小小站起身,搓了搓手,說:“你等著,我給你身上的傷敷藥。”

一連幾日,他身上的擦傷已愈。

納蘭止白穿的是小廝樣式的衣裳,有幾處破損的洞,妗小小坐在燭火下,穿針引線的縫補著。

不一會,橫七豎八滿是補丁的衣衫,在她的手藝下順利完成。

納蘭止白不忍直視,妗小小拿著衣服在他面前討誇讚。

納蘭止白木著臉,實在是不能昧著良心,講她愛聽的話。

妗小小失望的哼了一句,“呆子。”

妗小小每天都笑嘻嘻,拉著他巴拉巴拉說個半天,也不管他煩不煩,止到說得口幹舌燥,才消停下來。

她白日裏,會出去和人學打獵,可每次都是興匆匆而去,空手而歸,樂此不疲日日如此。

明明回來後,自己精疲力盡,還要過來關問他,餓不餓,冷不冷,然後下廚做飯。

他知道她做事,毫無心機,只憑喜好。

簡簡單單,日出日落,平凡煙火,讓他有了想在此處隱居的想法。

納蘭止白不想在回到那個充滿算計,明爭暗鬥的地方,他的母親心裏只想在內宅爭勝負,二姨娘更是個口蜜心劍的人,而父親貪財好色,瞞著府裏的人,在外有了私生子。

每個人都打著對自己有利的算盤,爭寵奪利,彼此防備,算計著。

冷眼旁觀,這樣的日子,他厭惡透了。

納蘭止白的身體無礙,也開始學做些活計,幫她打打下手。

在這裏,他不在是哪個身嬌體貴的公子,而是為了一日三餐而活的男人。

很踏實,沒有凡塵瑣事,銅臭黑心。

他想留再此,可總要有個由頭。

一日,他和她出去拾柴,回來的路上,天色已晚,寒梅樹下,他折了一束梅花,稍做點手段,她果然入局,看向他的目光比天上的星星還要耀眼。

沒有想到有一天,讓他嗤之以鼻的伎倆,他也會用上。

他想要與一個心思簡單純善的女子,落地生根,過與普通人一樣的生活。

可是一連幾日,她待他如常,並無男女之情。

納蘭止白隱隱有些失落。

他想了一夜,最後破釜沈舟,把屋裏收拾的幹幹凈凈後,便和她告別。

妗小小聽到後,神情暗然,說為他準備一桌飯菜送行。

納蘭止白欣然同意。

她去鎮子上買了酒,自斟自酌一連喝了幾杯,這才有勇氣,出言讓他留下。

納蘭止白不動聲色,引她繼續說下去,直道她提議,讓他報恩,給她留一兒半女後,可以隨意離開,她承諾絕不會在糾纏他。。

這是去父留子?

納蘭止白氣惱,斷然拒絕,這場離別飯,不歡而散。

妗小小一見如此,毫不在意的說:“既然如此,你走吧。”

納蘭止白又住了一宿,妗小小也不在與他說話,他想打破僵局時,她卻失蹤了。

找了許久,終於在斷橋下找到她。

她拿著麻繩見到他來,就開始往脖子上套,納蘭止白心裏一急,大步上前,可是體力不支,身子直直摔倒在雪地裏。

醒來後,她笑嘻嘻的說,:“我又救你一命。”

“你娶我吧。”

納蘭止白沈默,她當做默認,喜滋滋的開始準備辦酒席。

無人的角落裏,納蘭止白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新婚之夜,納蘭止白站在窗前想著,一會要怎麽和她坦白自己的真實身世,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埋怨自己對她有所隱瞞。

誰知她一進屋,醉醺醺的拉著他的手,被他一下拍下來。

妗小小有些不高興,出言提醒他。

他心有顧慮,她又拉著他喝下交杯酒,拉扯間,一本畫冊掉了出來,納蘭止白看清書上畫的內容,也是面紅耳赤,出口挖苦幾句。

妗小小不管不顧在他身上照葫蘆畫瓢,學著書裏的動作,衣服都沒脫,她自己到出了一身的汗。

納蘭止白躺在炕上又好笑又好氣。

妗小小不滿,坐在桌子面前借酒消愁。

納蘭止白剛要坦言自己的身世,身子卻不受控制的把她攬在了懷裏。

他再也想不的其它,只順著本能,生疏的探索,到後來無師自通,毫無控制和沒有節制的貪戀在溫柔鄉裏。

直到意識全無,才停了下來。

在醒來,是在汐竹苑,他一身凍傷,奄奄一息,母親和祖母每日都來探望。

納蘭止白問伏舒發生了什麽?

伏舒說他被人活埋在雪地裏。

納蘭止白靜靜的躺在床榻上,此刻只想找到妗小小問問清楚為什麽要活埋自己,這麽想他死,又為何要嫁給自己,難到真的只是想要一夜溫存。

他意志消沈,身子恢覆的很慢。

後來漸好,他卻不想在探究答案。

直到駙馬府,一眼見到她。

她也是一副活見鬼的模樣。

納蘭止白被她撞到,故意昏了過去,晚上的時候,納蘭墨羽果然把罪魁禍首帶回了府上。

他令伏舒去大夫人院裏探聽。

隔天,納蘭止白去了藥莊尋了一塊無痕水晶貼在傷疤上,完美的把疤痕掩蓋了。

在見時她爬狗洞,從外偷跑回來,灰頭土臉,臟兮兮的,完全沒有一點女孩子的樣子。

她面頰消廋,兩眼凹陷,全然不是當初那個明眸皓齒人兒了。

看來這段時間她也不好過。

不過她到底都經歷了什麽?

聽說她落入青樓,納蘭止白心頭一緊,命人把狗洞填上了。

她似乎從來沒有把他認成古亦冥,他也樂得看她是何打算。

直到谷底才發現,自己有可能誤會了她。

後來雪地裏她拼死相救,甚至為了他差一點搭上自己的性命,他對自己說,今生一定不會負她

一晃三年過去了。

妗小小總是喜歡到流蘇的月閣中,望月,喝酒,談心,小日子過得不亦樂乎。

青山抱著納蘭容音在院子外,敢怒不敢言。

納蘭容音手舞足蹈,正在哇哇學語,奶聲奶氣的說:“我要娘親,娘親。”

青山拿著撥浪鼓哄著小小人兒:“你娘馬上就回來了,我們在等會吧!”

納蘭容音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青山急的直跺腳,心裏腹誹,這當娘的就知道出去花天酒地,那個當爹的也不靠譜,整天在自家院裏研究空中竹臺,以此博得老婆開心。

這對爹娘,真是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害的他趟黑下火,抱著娃尋娘,造孽啊。

夜裏,妗小小把納蘭容音哄入睡。

納蘭止白悄悄的把妗小小摟入懷裏,溫香軟玉的,他心猿意馬在她耳邊低語道:“我們在生一個,給容音做伴。”

妗小小一把推開他,嗔道:“要生你自己去生。”

納蘭止白一把把被子遮在二人身上,蠱惑的說:“好,但是你要配合我。”

“不要臉。”

早上雞鳴蟲叫,伏舒連夜乘著馬車趕來,青山陰著臉,喊道:“狗追你啊!著急忙慌來,有事?”

伏舒也不作答,只是呵呵的笑出聲,青山拿著一個餵狗的盆子朝他摔了過去。

伏舒也不惱,小心的扶著綰瑤兒從馬車走下來,一見妗小小,綰瑤兒快步走著,伏舒一臉擔憂的喊道:“娘子小心些。”

綰瑤兒臉一紅。

妗小小笑著打趣:“有情況?”

綰瑤兒一邊往屋走,嘴裏細細的說:“嗯,我有身孕了。”

妗小小連忙恭喜,又做了一大桌子菜,把秦泰州和流蘇請了過來,大家說說笑笑。

一桌子人,只有青山蔫蔫低著頭,郁郁寡歡。

因為只剩下,他這麽一個單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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