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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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妗小小咬著唇，有些躊躇，叮嚀著：“你也要小心些。”
納蘭止白看向她，笑道：“你擔心我？”
明知故問。
妗小小扭過臉，不去看他。
二人依依不舍的離開。
納蘭止白回到汐竹苑後，便吩咐伏舒抓緊找出下毒之人的證據。
伏舒領命退了下去。
納蘭止白揉了揉眉心，巧焉巧雲知道公子心情不佳，守在外間，都沒有說話。
納蘭止白心緒不寧，披衣就往外走。
青山在前面提著燈籠。
妗小小回到房間，婆子們已經躺下，她也正要脫衣，就聽到外邊有輕微的腳步聲，有個婆子坐起身，問道：“咱這屋人齊了，這麽晚外邊的人是誰？”
趙大娘嘴快，對著妗小小說道：“你去瞧瞧是誰？”
妗小小本不想搭理她，可又不想和她們犯口舌，只得穿上鞋，出門查看。
外邊昏暗，她隱約的看到有兩個黑影進了小廚房。
一定是府裏的小丫鬟，偷吃東西來了。
還是少管閑事。
她折身關了門。
納蘭止白親自把熬好的藥，端到大夫人房中：“止白，我實在喝不下了。”
納蘭止白看到床邊放著個銅盆，裏邊又星星點點的血跡，“又吐血了？”
大夫人強打精神，有氣無力的說道：“我這癥狀好多了，今天只吐這一遭。”
“看來是我這藥方見效了，娘，這藥你要接連著喝，才能有效控制身體裏的毒。”大夫人拗不過，只得接過藥碗，聶著鼻子，一飲而盡。
大夫人一臉痛苦的表情，然後身邊的婆子遞了碗清水，她漱了漱口，舌尖上的苦味，淡了些。
“這藥就是苦了點。”
納蘭止白坐在床邊，把被子替她緊了緊，“這味藥方，是一位神醫贈與我的，我身體裏積毒，便是因為這藥方，才一點點清除。”
大夫人面色略帶乏倦，納蘭止白站起身，說道：“娘，你早些歇下吧。”
大夫人點了點頭，一個婆子開門，目送納蘭止白離開。
早上，納蘭止白帶著妗小小來探望綰瑤兒。
綰瑤兒看著二人言談親密，眉目傳情的樣子，她悄悄把妗小小拉了出來，八卦的問道：“你和哥哥和好了？”
妗小小賣了個關子，故意逗她，“你猜？”
綰瑤兒兩個黑溜溜的眼珠轉個不停，故意說道：“我猜啊，那一定是你，拼命的討好我哥哥的。”
妗小小板著臉，作勢就要打她。
兩個人在院子裏，你追我趕，嬉笑著。
說說笑笑，一下子就到了下午，納蘭止白看了看時辰，沒有說什麽，妗小小卻明白他一定是急著回去了。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府吧？”妗小小先提起。
納蘭止白看著她，順勢應著：“嗯。”
綰瑤兒依依不舍的送走二人。
回去的路上，馬車停在了藥鋪門前，納蘭止白下車，抓了幾副並不常見的草藥。
這時，對面的一品齋，人生鼎沸，陸續不絕，他們店裏的清荷玉羹糕特別有名，軟糯香甜，一入口，唇齒生香，聽說後廚是曾經在皇宮裏的禦廚，手藝自然是一絕。
納蘭止白知道女子都愛吃這些甜膩膩的東西，他隔著車簾對她說道：“下來。”
“不回去麽？”
“不差這一時半刻。”
妗小小挑開簾子，看著不遠處熙熙攘攘的人群，疑惑的看向他。
納蘭止白指著一家樓牌富麗的店，說：“帶你嘗嘗去。”
妗小小一下子喜滋滋的下了車，和他走進一品齋，裏邊花香撲鼻，清雅別致，門口掛著鳥籠，一只五顏六色的鸚鵡，點頭哈腰學舌，十分滑稽，每進一位客人，鸚鵡都用細尖的聲音，叫著，歡迎光臨。
遇見漂亮的女子，它就一蹦一跳，十分歡騰的喊：“美人，美人給爺笑一個。”
鸚鵡的流氓，讓人忍俊不禁。
少時，遇見難看的中年壯漢，它垂頭耷腦：“不看，不看，爺的眼睛贓了。”
逗的在場的人哈哈大笑。
妗小小覺得很有趣，不自覺的多瞟了幾眼。
這長的花枝招展的鸚鵡接受到她的目光，竟然沖著妗小小遞了個眉眼。
妗小小驚呆住。
納蘭止白毫不客氣的用食指給了鸚鵡一個教訓，誰知鸚鵡不服，反而昂首挺胸挑釁的瞪著他。
妗小小捂著肚子，笑彎了腰。
納蘭止白臉色不佳，帶著她到了二樓的雅間。
隔間裏，設有煙雨山川的屏風，輕紗蔓蔓，後邊是一張八仙桌，南邊是一大扇圓形窗欞，空靈通透，把後院子裏的池塘，小橋，桃花枝，美景盡收眼底。
清荷玉羹，花瓣形狀，中間是桃花色的羹糕狀，圓圓小小，十分精致，又上來一些看起來詩情畫意的菜飾，一個青衣白紗的小姑娘，正為二人斟茶。
一陣微風，把白色紗蔓吹的起起伏伏。
妗小小有些恍惚起來，也不知道怎地，突然想起當初青樓裏春荷的話。他那樣的模樣家世，豈是我們這等身份，能觸及到的，切莫要妄想。
這幾句話浮在腦海裏，此刻，像刀子一樣刺在心裏。
有些事，她還是沒有細究，只是急著來見他，他的家世真的能接受她這樣的出身。
一個二嫁，寡婦，青樓，婢女，即時她的第一次給了他，但這樣的身份並不清白，甚至像一座山一樣，隔在他們之間。
妗小小神色一下子黯然，手裏的青荷玉羹瞬間不香了。
納蘭止白察覺出她的異樣，“怎麽了？是不好吃麽？”
妗小小悶悶的說道：“不是。”
“那是為什麽？”
妗小小試探的問他：“你以後會把我置在外宅？”
納蘭止白揮退白紗小姑娘，“怎麽突然問起這來了？”
“我想知道。”
“不會。”
妗小小心裏咯噔一下，又開口：“那你會討我做姨娘。”
納蘭止白把一道覺得可口的小菜，推到她眼前，搖了搖頭，又說：“我沒打算讓你做姨娘。”
妗小小一聽，心涼了半截，帶著哭音朝他吼道：“那你招惹我做什麽，你什麽都不想給我，是讓我孤獨終老麽？”
“我想讓你，做我的妻子。”他說的鄭重其事，看向她的眼神堅定執著。
妗小小先前的陰霾一掃而空，氣焰也弱了下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我這樣的，你們家會同意？”
納蘭止白溫聲說：“別擔心，我會想辦法。”
妗小小聽到他的答案，像吃了一顆定心丸，心裏立馬又順暢起來，喜滋滋的。
她想，有些事還是順其自然，想多了，就成了杞人憂天。
倆人吃了一會，納蘭止白又打包一份，令青山給綰瑤兒送去。
結了帳，他帶著妗小小在熱鬧的大街上散步。
路過錦繡坊，納蘭止白帶著她進去，選了幾件最新樣式的衣裙，掌櫃一見是主家來了，立刻沏茶倒水，百般獻殷勤。
正巧這會，陳秀娟挺著個大肚子由劉婆子摻扶著，從後堂走了出來。
陳秀娟見到倆人時，臉色一變，很怕這位主家問責她。
劉婆子是過來人，一瞧那小寡婦和納蘭止白眉語目笑，想起上次他的維護，必然是寡婦攀高結貴，二人有了貓膩。
沒想到這寡婦倒有幾分狐媚子手段。
先前得罪過她，劉婆子一顆心惴惴不安起來，不過她很快的調整心態，厚著臉皮走到妗小小身邊，抽起自己的嘴巴，淚眼愁容的說道：“先前是我有眼無珠，姑娘是一個有福報之人，您莫要擾了心緒，和我這老婆子計較。”
妗小小斜了一眼劉婆子，到真沒有多麽恨她，畢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和她斤斤計較，到顯得小氣。
“過去的事，我都忘了，你還提它做什麽。”
劉婆子半張臉已經被子自己扇紅了，疼得呲牙咧嘴，擠著笑，感謝妗小小。
妗小小唇角帶了一絲冷意，她可以不和劉婆子子計較，但不代表就忘記陳老蔫對她做的那齷蹉的事。
她笑瞇瞇的問：“你家陳伯伯身體還好吧？”
劉婆子一臉驚恐，忙說：“他那糟爛體格，沒幾天活頭了。”
“是麽？”妗小小在店鋪裏四處掃視一圈後，並沒有發現陳老蔫的身影，“我們畢竟是一個村的，我也該問候一下陳伯伯，他身體不好，不如我抓點藥給他調理調理。”
劉婆子搖手，笑容比哭都難看：“不了，不勞姑娘費心了。”
“唉！客氣什麽。”說完，妗小小看向納蘭止白說道：“我想買點藥，沒銀子。”
納蘭止白解下腰間橢圓形刺有花卉的荷包，交到她手裏。
妗小小拿在手裏，顛了顛，就往藥鋪的方向走去。
再次回來，手裏多了一個藥包，她讓鋪子裏打雜的活計，端了一碗熱水，她把紙包裏的面粉倒在裏邊攪拌著，“陳伯伯在哪？把他叫過來，你們可莫要辜負我這一番心意。”
掌櫃看出情況有些微妙，為難的看著納蘭止白，見他頷首，掌櫃這才去了後堂，把陳老蔫帶了出來，隨同的還有薛大奎。
妗小小親自把碗端在陳老蔫眼前，“陳伯伯，好久不見，聽說你這身子欠安，我特意去為你抓了副強身健體的藥，你可別辜負了我。”
妗小小這副樣子落在別人的眼裏，顯得有些陰險狡詐。
“這，我……。”陳老蔫腿都抖了。
“喝呀！”妗小小催促著。
陳老蔫拿著藥碗，兩眼一閉，一口喝了下去。
青天白日，她難不成還敢害自己。
妗小小笑著接過空碗，又讓活計弄了熱水，又沖了一碗，遞到他手裏。
陳老蔫額頭已經冒出冷汗。
薛大奎也替陳老蔫捏了把汗，對著妗小小說道：“妗姑娘，求你看在我和林婆子的份上，饒了他吧。”
“好。”
薛大奎沒想到她這麽痛快的答應了他。
妗小小問道：“你在這裏做工？”
薛大奎點頭，“是。”
妗小小轉過身輕聲細語的對著納蘭止白說道：“公子，你有沒有什麽空缺的好差事？”
納蘭止白寵溺的一笑：“到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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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止白回到汐竹苑後，便吩咐伏舒抓緊找出下毒之人的證據。
伏舒領命退了下去。
納蘭止白揉了揉眉心，巧焉巧雲知道公子心情不佳，守在外間，都沒有說話。
納蘭止白心緒不寧，披衣就往外走。
青山在前面提著燈籠。
妗小小回到房間，婆子們已經躺下，她也正要脫衣，就聽到外邊有輕微的腳步聲，有個婆子坐起身，問道：“咱這屋人齊了，這麽晚外邊的人是誰？”
趙大娘嘴快，對著妗小小說道：“你去瞧瞧是誰？”
妗小小本不想搭理她，可又不想和她們犯口舌，只得穿上鞋，出門查看。
外邊昏暗，她隱約的看到有兩個黑影進了小廚房。
一定是府裏的小丫鬟，偷吃東西來了。
還是少管閑事。
她折身關了門。
納蘭止白親自把熬好的藥，端到大夫人房中：“止白，我實在喝不下了。”
納蘭止白看到床邊放著個銅盆，裏邊又星星點點的血跡，“又吐血了？”
大夫人強打精神，有氣無力的說道：“我這癥狀好多了，今天只吐這一遭。”
“看來是我這藥方見效了，娘，這藥你要接連著喝，才能有效控制身體裏的毒。”大夫人拗不過，只得接過藥碗，聶著鼻子，一飲而盡。
大夫人一臉痛苦的表情，然後身邊的婆子遞了碗清水，她漱了漱口，舌尖上的苦味，淡了些。
“這藥就是苦了點。”
納蘭止白坐在床邊，把被子替她緊了緊，“這味藥方，是一位神醫贈與我的，我身體裏積毒，便是因為這藥方，才一點點清除。”
大夫人面色略帶乏倦，納蘭止白站起身，說道：“娘，你早些歇下吧。”
大夫人點了點頭，一個婆子開門，目送納蘭止白離開。
早上，納蘭止白帶著妗小小來探望綰瑤兒。
綰瑤兒看著二人言談親密，眉目傳情的樣子，她悄悄把妗小小拉了出來，八卦的問道：“你和哥哥和好了？”
妗小小賣了個關子，故意逗她，“你猜？”
綰瑤兒兩個黑溜溜的眼珠轉個不停，故意說道：“我猜啊，那一定是你，拼命的討好我哥哥的。”
妗小小板著臉，作勢就要打她。
兩個人在院子裏，你追我趕，嬉笑著。
說說笑笑，一下子就到了下午，納蘭止白看了看時辰，沒有說什麽，妗小小卻明白他一定是急著回去了。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府吧？”妗小小先提起。
納蘭止白看著她，順勢應著：“嗯。”
綰瑤兒依依不舍的送走二人。
回去的路上，馬車停在了藥鋪門前，納蘭止白下車，抓了幾副並不常見的草藥。
這時，對面的一品齋，人生鼎沸，陸續不絕，他們店裏的清荷玉羹糕特別有名，軟糯香甜，一入口，唇齒生香，聽說後廚是曾經在皇宮裏的禦廚，手藝自然是一絕。
納蘭止白知道女子都愛吃這些甜膩膩的東西，他隔著車簾對她說道：“下來。”
“不回去麽？”
“不差這一時半刻。”
妗小小挑開簾子，看著不遠處熙熙攘攘的人群，疑惑的看向他。
納蘭止白指著一家樓牌富麗的店，說：“帶你嘗嘗去。”
妗小小一下子喜滋滋的下了車，和他走進一品齋，裏邊花香撲鼻，清雅別致，門口掛著鳥籠，一只五顏六色的鸚鵡，點頭哈腰學舌，十分滑稽，每進一位客人，鸚鵡都用細尖的聲音，叫著，歡迎光臨。
遇見漂亮的女子，它就一蹦一跳，十分歡騰的喊：“美人，美人給爺笑一個。”
鸚鵡的流氓，讓人忍俊不禁。
少時，遇見難看的中年壯漢，它垂頭耷腦：“不看，不看，爺的眼睛贓了。”
逗的在場的人哈哈大笑。
妗小小覺得很有趣，不自覺的多瞟了幾眼。
這長的花枝招展的鸚鵡接受到她的目光，竟然沖著妗小小遞了個眉眼。
妗小小驚呆住。
納蘭止白毫不客氣的用食指給了鸚鵡一個教訓，誰知鸚鵡不服，反而昂首挺胸挑釁的瞪著他。
妗小小捂著肚子，笑彎了腰。
納蘭止白臉色不佳，帶著她到了二樓的雅間。
隔間裏，設有煙雨山川的屏風，輕紗蔓蔓，後邊是一張八仙桌，南邊是一大扇圓形窗欞，空靈通透，把後院子裏的池塘，小橋，桃花枝，美景盡收眼底。
清荷玉羹，花瓣形狀，中間是桃花色的羹糕狀，圓圓小小，十分精致，又上來一些看起來詩情畫意的菜飾，一個青衣白紗的小姑娘，正為二人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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妗小小有些恍惚起來，也不知道怎地，突然想起當初青樓裏春荷的話。他那樣的模樣家世，豈是我們這等身份，能觸及到的，切莫要妄想。
這幾句話浮在腦海裏，此刻，像刀子一樣刺在心裏。
有些事，她還是沒有細究，只是急著來見他，他的家世真的能接受她這樣的出身。
一個二嫁，寡婦，青樓，婢女，即時她的第一次給了他，但這樣的身份並不清白，甚至像一座山一樣，隔在他們之間。
妗小小神色一下子黯然，手裏的青荷玉羹瞬間不香了。
納蘭止白察覺出她的異樣，“怎麽了？是不好吃麽？”
妗小小悶悶的說道：“不是。”
“那是為什麽？”
妗小小試探的問他：“你以後會把我置在外宅？”
納蘭止白揮退白紗小姑娘，“怎麽突然問起這來了？”
“我想知道。”
“不會。”
妗小小心裏咯噔一下，又開口：“那你會討我做姨娘。”
納蘭止白把一道覺得可口的小菜，推到她眼前，搖了搖頭，又說：“我沒打算讓你做姨娘。”
妗小小一聽，心涼了半截，帶著哭音朝他吼道：“那你招惹我做什麽，你什麽都不想給我，是讓我孤獨終老麽？”
“我想讓你，做我的妻子。”他說的鄭重其事，看向她的眼神堅定執著。
妗小小先前的陰霾一掃而空，氣焰也弱了下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我這樣的，你們家會同意？”
納蘭止白溫聲說：“別擔心，我會想辦法。”
妗小小聽到他的答案，像吃了一顆定心丸，心裏立馬又順暢起來，喜滋滋的。
她想，有些事還是順其自然，想多了，就成了杞人憂天。
倆人吃了一會，納蘭止白又打包一份，令青山給綰瑤兒送去。
結了帳，他帶著妗小小在熱鬧的大街上散步。
路過錦繡坊，納蘭止白帶著她進去，選了幾件最新樣式的衣裙，掌櫃一見是主家來了，立刻沏茶倒水，百般獻殷勤。
正巧這會，陳秀娟挺著個大肚子由劉婆子摻扶著，從後堂走了出來。
陳秀娟見到倆人時，臉色一變，很怕這位主家問責她。
劉婆子是過來人，一瞧那小寡婦和納蘭止白眉語目笑，想起上次他的維護，必然是寡婦攀高結貴，二人有了貓膩。
沒想到這寡婦倒有幾分狐媚子手段。
先前得罪過她，劉婆子一顆心惴惴不安起來，不過她很快的調整心態，厚著臉皮走到妗小小身邊，抽起自己的嘴巴，淚眼愁容的說道：“先前是我有眼無珠，姑娘是一個有福報之人，您莫要擾了心緒，和我這老婆子計較。”
妗小小斜了一眼劉婆子，到真沒有多麽恨她，畢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和她斤斤計較，到顯得小氣。
“過去的事，我都忘了，你還提它做什麽。”
劉婆子半張臉已經被子自己扇紅了，疼得呲牙咧嘴，擠著笑，感謝妗小小。
妗小小唇角帶了一絲冷意，她可以不和劉婆子子計較，但不代表就忘記陳老蔫對她做的那齷蹉的事。
她笑瞇瞇的問：“你家陳伯伯身體還好吧？”
劉婆子一臉驚恐，忙說：“他那糟爛體格，沒幾天活頭了。”
“是麽？”妗小小在店鋪裏四處掃視一圈後，並沒有發現陳老蔫的身影，“我們畢竟是一個村的，我也該問候一下陳伯伯，他身體不好，不如我抓點藥給他調理調理。”
劉婆子搖手，笑容比哭都難看：“不了，不勞姑娘費心了。”
“唉！客氣什麽。”說完，妗小小看向納蘭止白說道：“我想買點藥，沒銀子。”
納蘭止白解下腰間橢圓形刺有花卉的荷包，交到她手裏。
妗小小拿在手裏，顛了顛，就往藥鋪的方向走去。
再次回來，手裏多了一個藥包，她讓鋪子裏打雜的活計，端了一碗熱水，她把紙包裏的面粉倒在裏邊攪拌著，“陳伯伯在哪？把他叫過來，你們可莫要辜負我這一番心意。”
掌櫃看出情況有些微妙，為難的看著納蘭止白，見他頷首，掌櫃這才去了後堂，把陳老蔫帶了出來，隨同的還有薛大奎。
妗小小親自把碗端在陳老蔫眼前，“陳伯伯，好久不見，聽說你這身子欠安，我特意去為你抓了副強身健體的藥，你可別辜負了我。”
妗小小這副樣子落在別人的眼裏，顯得有些陰險狡詐。
“這，我……。”陳老蔫腿都抖了。
“喝呀！”妗小小催促著。
陳老蔫拿著藥碗，兩眼一閉，一口喝了下去。
青天白日，她難不成還敢害自己。
妗小小笑著接過空碗，又讓活計弄了熱水，又沖了一碗，遞到他手裏。
陳老蔫額頭已經冒出冷汗。
薛大奎也替陳老蔫捏了把汗，對著妗小小說道：“妗姑娘，求你看在我和林婆子的份上，饒了他吧。”
“好。”
薛大奎沒想到她這麽痛快的答應了他。
妗小小問道：“你在這裏做工？”
薛大奎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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