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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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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於芳變得囁囁嚅嚅起來,“到有一事,覺得很是蹊蹺。”

老夫人做了起來,一臉嚴肅的發問:“什麽事?”

“夜裏,二公子的房間有一婢女伺候著,起先我也並沒在意,所以沒和您匯報,可是最近我發現二公子每次出府都會帶上那婢女,舉止………我還見過那婢子穿二公子的白狐裘衣。”

老夫人混濁的眼睛,閃動一抹精光,探究的神色,“去查查她的家世可是清白,祖上有無佞孽之人。”

於芳垂首,支支吾吾半天,最後才說:“我派人去打探過,她嫁過兩次,且都克死了男人,不知怎地又落身青樓,被大夫人從青樓買回來後,最初是在聞香小軒,後來是二公子身邊的人傳話把她調派在廚房。”

老夫人一臉怒色,斥道:“胡鬧,止白一向端方持重,怎會讓這樣不貞不潔的人近身服侍。”

這婢子是個寡婦,又曾落於青樓,便是這兩點,她便不配在府裏討生計,更不配呆在止白身邊。

“明日找個理由,必須把她給我打發出去。”

“是。”

於芳服侍老夫人睡下後,熄滅燭火,悄悄退出了房間。

近來,妗小小有些嗜睡,一覺醒來,天已經大亮,她翻了個身,又瞇了會,然後披衣起身走到暖閣,發現床鋪空無一人,被褥整齊,納蘭止白不知何時出門的。

這個時間點,估計府上的人正在用早飯,左右是她起晚了,回去不回去都會被趙大娘訓斥,那就不回去了,她懶洋洋的又回到長榻上,蒙著被子,打算睡個回籠覺。

迷迷糊糊,就聽到外邊青山大聲說道:“參見雲妃娘娘。”

“若水,別胡鬧。”納蘭止白的聲音。

納蘭若水走在前面,精致的小臉布滿愁容,她因為流產一事倍受冷落,在皇宮裏心內郁結,一直郁郁寡歡,昨日皇帝允她回來小住幾日。

她自幼與納蘭止白更親近些,可是昨日一整天都沒見到他的人影,晚上宿在了大夫人院中。

納蘭若水後邊呼呼啦啦跟了一群丫鬟婆子,她仰起小臉,明媚的眸子,似乎恢覆了幾分往日的風采,任性的說道:“既然哥哥都說了,那我就任性一回,今日我就宿在了二哥院子裏。”

外邊的動靜,讓妗小小一下子清醒過來,她坐起身跳下木榻,又慌亂的拾起外衣,彎腰勾起兩只鞋,就往暖閣裏跑,突然一個急剎車,她似乎想到什麽,又跑了出來,去裏間,彎身一個蓄力,呲溜一下鉆入床底下。

剛好這時候,門被一個婆子推開,納蘭若水走了進來,一眼瞧見木榻淩亂的被褥,她回頭打趣道:“你屋裏的那兩個丫鬟越發的懶散了。”

納蘭止白眸子環顧一圈,不見妗小小的終影。

丫鬟婆子開始忙前忙後,端茶遞水,又上了幾盤珍貴的水果,納蘭若水和納蘭止白還沒說上幾句話,二姨娘便巴巴的趕了過來。

緊接著老夫人又帶著一群人過來。。

妗小小叫苦不失,她躲在床下,如上次一般,,大氣都不敢喘,可這會天寒,盡管屋裏暖和,但是架不住躺在地上,時間一長,涼意便席卷全身,她不受控制的打著冷顫起來。

老夫人先是關心著納蘭若水的身體狀況,又叮嚀著她好好調理身子,隨後畫風一轉,問道:“止白,你屋裏的那兩個丫頭還沒回來?”

納蘭止白解釋道:“她們難得回去,我便多給了她們幾天假。”

老夫人,“你身邊也沒個丫頭伺候著,我身邊黃兒,細心體貼,不如讓她來你屋裏伺候你幾日。”

納蘭止白拒絕道:“祖母的好意,孫兒心領了,只是我這人不習慣別人伺候,巧焉,巧雲,她們這幾日也就回來了。”

老夫人神色不明,沒在繼續討論此時,她對馮管家說道“你去給那兩個丫頭去信,一兩日必須趕回來,晚了就別回來了。”

妗小小在床下聽到後,心裏大喜,想著過兩日就可以不用辛苦的兩頭跑了。

祖孫三人又聊了會。

好在納蘭若水並沒有宿在汐竹苑,她興致怏怏的和老夫人離開了。

她們走後,妗小小這才從床底下爬出來,走到木榻把被子疊好,然後回到後院竈房。

一進屋,趙大娘就橫眉豎眼找茬,妗小小不做聲,默默的把竈臺上的灰塵用幹凈的抹布擦拭著,趙大娘卻沒有放過她的打算,搬個凳子,嘴上罵罵咧咧。

院子裏站著一個中年漢子,膀大腰圓,滿臉的絡腮胡,手叉腰,用破鑼般的聲音,喊道:“誰是妗小小?妗小小給我出來。”

妗小小停下手裏的活,擦了擦手,開門走了出來,問道:“你找我?”

漢子有些邋遢,他猥瑣的打量著妗小小,一笑滿口的黃牙,“你和我出來。”

“快和他去吧。”

幾個婆子站在門口起哄的說著。

妗小小心下狐疑,想著,莫非這人是納蘭止白身邊的?

除了他,誰會找自己。

中年漢子在前邊帶路,妗小小跟在身後,一路走出了府外,她突然有些不安,左右看了看,不見納蘭止白的身影,她狐疑的問道:“你要帶我去哪?二公子人呢?”

中年漢子嘿嘿的笑著,並不搭話。

眼看離府越來越遠,她開始心緒不寧起來,那漢子衣服破舊不整,舉止輕浮,流裏流氣不像個好人,納蘭止白不可能留這樣的人在身邊做事。

妗小小腳步停下,說道:“你不說話,我,我回去了。”

漢子回過頭來,目露兇光,面目猙獰的說道:“小娘子你要回哪去?我不正要帶你回家麽。”

妗小小一見事不好,轉身就要往回跑,可沒跑幾步,後腦被重擊,眼前一黑,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漢子獰笑著從懷裏掏出一個大麻袋套在妗小小的頭上,然後一把扛在肩上,大步流星的往家的方向走去,拐角時,差點和一個神采飛揚的少年撞到一起,漢子瞧那人穿著長袍玉帶,通體氣派,不是尋常人家的人,他不想節外生枝,弓著身為那人讓出路來。

那人掃了一眼漢子,然後離去了。

*****

夜半。

汐竹院,掌燈時分,伏舒推門而入,“公子,妗小小不在竈房。”

納蘭止白情緒不愉,問道:“這麽晚,會去哪?”

“今日門口是志榮當班,他說下午妗小小和一個男子出府的。”

納蘭止白眉心一跳,狀似隨意的說道:“出府?”

“是。”伏舒看了眼外邊的夜色,想起志榮對他說的話,他道:“那人是街上有名的無賴,打架鬥毆,好賭成性,曾有兩個妻子,他輸了錢便回去拿妻子撒氣,一個不甘其辱自盡了,另一個被他賣到青樓。”

納蘭止白臉色一變,站起身拾起外袍,穿在身上,眸光微寒,問:“他怎麽會在府上。”

“不好,走。”納蘭止白步伐急促的開門,走了出去。“青山你去備好馬車,伏舒你去找人探一下他家在哪?”

納蘭墨羽又坐在房屋頂上,手裏提了一壺酒,賞著月,四肢都快凍僵了,他突然視線下移,就見後門口,青山站在馬車前,而伏舒提著燈籠,納蘭止白在後邊神色匆匆上了馬車。

這麽晚了,他們去哪?

納蘭墨羽想起上次二哥差一點死在歹人的手裏,有些不放心,他一個縱身落地,來到馬廄裏牽了匹馬,不遠不近的跟在馬車後。

妗小小早就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被人用繩子五花大綁著,房間裏潮濕陰暗,灰塵積了厚厚一層,雜七雜八的東西堆了滿地,發黑的木門破破爛爛,被老鼠嗑出一地細屑來,幾只皮包骨的老鼠四處亂竄。

正楞神,門被人一腳踹開,潘五滿臉怒氣的走了進來,方才在賭坊把口袋裏最後的銀兩都敗光了,他心頭無名之火無處釋放,一眼看見妗小小縮在角落裏簌簌發抖。

潘五一步步朝著她走了過去。

妗小小退無可退,驚恐的看著他,聲音帶著顫音道:“你…你不要過來。”

潘五抓著纏在她身上的繩子,像是提拉著小雞一樣,就往床上扔去。

砰的一聲,她被摔倒床鋪上,緊接著潘五就欺身壓了下來,像一座山一樣。

混濁的氣息充斥著她的鼻腔,他的手不安分的撕扯著她的衣服,緊接著,臭熏熏的嘴落了下來。

妗小小惡心,難受的幾乎要昏厥過去。

“救命,救命。”她大喊著。

潘五撐起身子,掄起胳膊左右開弓,扇起嘴巴,沒一會她的臉就紅腫起來。

刺啦一聲,前襟被他粗暴的扯開,裏面的白色肚兜隱約可見,潘五眼神如同野獸一樣,恨不得立馬撕碎她,吞噬入腹。

妗小小羞愧欲絕,身上的繩子有些松動,潘五把他的繩子解開,就要去褪掉她的褲子,她大急,一腳就踹在了他的命根子。

潘五面露扭曲,痛苦□□著,起身站在地下,佝僂著身子,雙手捂襠。

妗小小抓住機會,起身就往外跑。

沒跑幾步就被潘五薅住頭發,他表情陰狠,抓著她的頭發死命的往墻上撞了去。

妗小小只覺得耳畔嗡鳴,天旋地轉,她軟軟的癱倒,潘五用腳踢了踢她,見沒有任何動靜,有些掃興,罵罵咧咧的去櫃子裏翻找著吃食。

番五拿了一包黃油紙,裏邊包著一把幹癟抽巴的花生米,和兩個發硬的饅頭,他坐在桌子前倒了一碗熱水,就著饅頭,皺著眉,吃了起來。

越吃越無味,潘五把饅頭扔到地上餵了老鼠,又來到妗小小身前,踢了幾腳,還是沒有反應,他有些擔心,她若是死了,就白白浪費他花的二兩銀子了。

伸手探了探她的呼吸,還活著。

潘五端了盆涼水,高高舉起,然後盆子傾斜,冰涼的水淋了她一身。

冷,冰寒刺骨的冷。

她緩緩睜開雙眼,就看到一張陰狠兇殘的嘴臉,如同地獄裏的惡魔一樣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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