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回歸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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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餓死，幸虧我偶然撿到了幾個毒果子救了一條命，不然早就餓死在這山旮旯了。”
圍著火堆，楚飛飛開始聊天，她平日裏並不是話癆之人，可這幾天她被困在山裏面每日只能自言自語，早就憋壞了，現在能見到一個能聽能說的活物，她實在忍不住啊！
“為什麽說我吃了有毒的果子還能活命呢？是因為這個果子的毒跟尋常毒果子不同，這果子長得這麽大，看我的手，就這麽大，表皮黑漆漆的，不過果肉的味道還不錯。哦，說岔了，我們現在說的是果子的毒。”
300你會報答我吧？
楚飛飛說得唾沫橫飛，尤其發現當她提到果子的外貌特征時，原本還直勾勾望著火堆好似對她的話不感興趣的風廷默，像是被電擊了一下，整個人的身體都轉過來看著她，成功勾引起了楚飛飛為數不多的表演欲望。
“那果子的毒啊不會讓人七竅流血，也不會出現腹部疼痛，起初吧會感覺全身燥熱，很熱很熱的那種。”說著，楚飛飛用豐富的面部表情賣力地表演出很熱的模樣。
“我那時都感覺自己快要熱到爆炸了，熱得我實在受不了後，我跳起來就狂奔，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那樣做，就是覺得動起來可能會消耗點身體裏的那股火熱的能量。”楚飛飛站起身圍著火堆跑了一圈，做出自己很熱很瘋狂奔跑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然後我就看到了一個大瀑布，我也沒想地噗通跳進了瀑布裏，哎呀，當時就覺得爽啊，全身通暢，身體裏的那股熱氣總算被澆滅了。”楚飛飛坐回原來的位置，坐好，臉上全是滿足的神情。
“再然後呢，我就發現了危在旦夕的你。”楚飛飛轉身盯著風廷默，接下來的話很重要，她希望他能認真聽：“為了救回你的命，我絞盡腦汁，用了很多辦法才把你救活的。”說完，還不忘用眼神著重強調話中的意思：是我救了你，你會報答我吧？
等了許久，風廷默沒有任何反應，楚飛飛眨了眨眼睛，腦海裏閃現一首歌：“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她的嘴角抽了抽，看來這次強行灌輸“知恩圖報”思想品德的洗腦計劃失敗了。楚飛飛假裝不在意地轉過身。
風廷默看了看她，剛要張嘴準備開口，卻被楚飛飛猛然一個回馬槍給打斷了。
“啊哈！”楚飛飛回身做出一個“我明白了”的給力poss，“我想這就是老天爺的安排，借著一個毒果子，讓我們相遇，讓我救下你！要不，我們就把這段奇遇叫作‘毒果子奇遇記’怎麽樣？”
“我想你弄錯了。”風廷默站起身，頓時拔高的身材一下子蓋過了楚飛飛的頭頂。
哇塞，這家夥起碼1米85以上的身高吧！
楚飛飛以45度仰望星空的角度望著風廷默。
“第一，確實是你救了我，不過用的是我自己攜帶的藥。”
“那也是我找出來的不是，我還特意選了很久才選對救命的藥的。”
“你選的是最低等的療傷藥，這藥我本打算送人的。”
“……”
“第二，你吃的那種果子並不是有毒的果子，那是一種非常罕見的魔果，三百年開花，三百年結果。因為太過罕見，外傳只說它的外表長相，並沒有說它生長在何處，是樹上還是崖邊，是湖邊還是湖底。”
“在灌木叢裏！”楚飛飛忍不住插嘴道，她就是不小心撲進灌木叢才發現那種果子的。
“……”
風廷默臉色微微發黑，表情嚴肅。楚飛飛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乖乖閉上嘴。
“近日到了魔果成熟的時候，我是為了尋找魔果才冒險闖入黑森林。黑森林到處都是兇猛野獸，只有生長著魔果的森林中心因有常年不散的魔霧覆蓋，才沒有猛獸出沒。”
“難怪我見那地方一個活物都沒有，還以為那地方太荒涼動物不喜歡呢！”
“……”
風廷默覺得胸口那塊無形的大石頭壓得更重了，他長長長的深吸幾口氣，緩了緩，才繼續說。
“因為是魔果成熟的日子，黑森林裏的猛獸比以往更兇猛，甚至吸引了不少高階魔獸，我就是不小心遭到了它們的圍攻才身負重傷。”
“是我救了你！”楚飛飛不忘插嘴道。
“……”
風廷默捂著胸口，喉嚨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他想了想，從懷裏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一顆白色藥丸吞了下去。
閉上眼，吸收藥效，再三緩了緩，風廷默睜開了眼。
“你吃了幾顆魔果？”
“幾顆？”楚飛飛微微皺起眉頭，她摸了摸肚子，想了又想。
“我先問一下，那個魔果真的有那麽珍貴嗎？”
“我為尋魔果冒險到此，不僅是我，黑森林還有很多像我這樣尋魔果之士，只是不知道他們運氣怎樣，是否會遇上那些高階魔獸群。”
“那魔果應該會產許多果子吧，不然你們那麽多人尋魔果，萬一你們力量強大都闖進去了，那果子也得夠你們分才是，對吧？”
“傳說中，一顆魔果樹只生長一顆魔果，黑森林有三顆魔果樹，應該會有三顆魔果。魔果世間罕有，除了能助修煉法術之人突破修煉瓶頸之外，還能讓一些資質平庸之人洗髓鍛骨，即可修煉法術，所以魔果是魔族人都想獲得的寶貝，為了爭奪寶貝而鬥法，實屬尋常。”
“原來是大寶貝啊！”楚飛飛摸了摸額頭上的薄汗，這麽珍貴的東西咋長得像黑加侖呢，害她都給塞進肚子了，早知道該留一兩個，拿出去一定能賣出天價。
“你吃了幾顆魔果？”風廷默回到剛才的問題上，他那雙紫瞳緊緊盯著楚飛飛，看得楚飛飛有些心慌慌的。
小半會兒，楚飛飛緩緩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顆？”風廷默沒有拿到答案就撤退，一雙紫眸仍舊盯著楚飛飛，傳遞出不要說謊，說謊的孩子會倒黴運。
楚飛飛猶豫不決，她眼神飄忽不定，左瞟瞟，右瞄瞄。在感受那股紫眸越來越強大的光輝照耀下後，楚飛飛汗顏地伸出第二根手指頭。
“什麽！”風廷默有些不淡定了，“你吃了兩顆魔果！”
楚飛飛心虛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想表達自己也是無意偶爾碰巧吃的。
“不對，你在說謊！”風廷默像是發現了什麽，一改之前躲著楚飛飛架勢，他一步上前，兩只手抓住了楚飛飛肩膀，逼著她看著自己。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沒有說實話，對不對？”
握草，你那什麽眼神，居然能看穿我表情的細微變化，那你紫眸自帶測謊儀功能？
301翻版哆啦A夢
被對方抓住把柄，楚飛飛不得不承認，於是，她勇敢地顫抖地舉出第三根手指。
“……”
“……”
“……”
長時間的沈默讓時間變得漫長，楚飛飛不敢動，她能清楚感覺到風廷默聽到她報出三個魔果時身體突然的僵硬和沈重。
她仰頭望著他，即使脖子已經發酸了也不敢動分毫，因為她擔心自己亂動會惹對方更加生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楚飛飛以為自己的脖子會斷掉時，風廷默終於有了反應。
他後退幾步，深呼吸，嘴裏念叨著：“罷了罷了，就當是我與這魔果無緣，罷了罷了！”
楚飛飛理解風廷默此刻的心情，畢竟他也是冒著生命危險進山尋果的，現在三顆都沒了，他肯定是失落的。
她想開口安慰，可又不知道怎麽說才好，是她吃了果子，還一不湊巧的全吃光了，連渣渣都不剩。
楚飛飛默默坐回火堆旁，安靜地等待風廷默自我消化。
希望他是個好人，別一怒之下把她給就地解決了。
火堆雖然是變出來的，但也有柴火在裏面燃燒得劈啪作響，楚飛飛望著火堆發呆，小臉蛋被火光照得通紅。
“楚姑娘？”
“楚姑娘？”
聽到有人似乎在叫自己，楚飛飛從發呆中回過神，發現風廷默已經坐在了離她不遠的地方。
“楚姑娘。”風廷默註意到她回過神，“在下有忠言相告，不知楚姑娘是否願意一聽？”
“你說你說。”楚飛飛搓著手謙和地笑道。
“楚姑娘吃了三顆魔果的事萬不能再講給第三個人聽，先不說他們會不會相信姑娘的話，若有別有用心之人發現得不到魔果說不定會把怒氣發洩到姑娘身上，到時候姑娘會惹上不必要的殺身之禍，楚姑娘可否明白？”
楚飛飛拼命點頭，心裏對風廷默無限感激。
君子啊，他果然是君子啊。明明剛剛都快氣吐血了，現在居然還好心的警告她，果然是大君子一枚！
“此地雖然離黑森林中心不遠，但也有猛獸出沒，楚姑娘若不嫌棄，我可以帶姑娘出去，以此報答救命之恩。”風廷默繼續說道。
“謝謝！”能出大山是楚飛飛一直渴望的，現在有人願意帶她出去，她哪有不答應的。
該說的說完了，風廷默又恢覆了安靜。
楚飛飛興奮自己遇到了好人，開心自己可以走出大山了，左右無法平息愉悅的心情，忍不住找風廷默聊天：“小默默，你可以跟我講講關於法術的事嗎？我覺得好神奇啊！”
風廷默側臉看了她一眼，楚飛飛有註意到他的一雙紫眸在沈思什麽，很快，他起身走過來，坐在楚飛飛的身邊，抓起她的手腕，閉目。
“怎麽了？你這是要做什麽？”楚飛飛被抓住手腕下意識要掙脫。
“別動。”風廷默冷清地說道。
嗯，現在你最大，你是老大，聽你的。
一股清涼之氣從楚飛飛的手腕處傳遍她整個身體，令她覺得挺舒服的，忍不住也閉上眼享受起來。
那股氣像是薄荷，嘶哈嘶哈的涼從手臂開始流淌全身，尤其是在丹田處停留了許久，楚飛飛竟然能夠在腦海裏感應出那是千絲萬縷淡綠色的氣體。
楚飛飛覺得很神奇，她竟然能“看見”那些氣，難道她的想象力提升了？
正當她覺得好玩時，這些淡綠色氣體開始回縮，回到了手臂，回到手腕，直至全都消失不見。
“你吃了三顆魔果，魔果已經替你洗髓鍛骨，現在在你的體內已經有兩層法力。”風廷默睜開眼，一雙紫眸認真地看著楚飛飛。
“什麽？”楚飛飛瞪大了眼睛，“我會法術了？”
“不，確切的說你只有法力，法力是能否修煉法術的基礎，你若想擁有法術，還要掌握各類法訣。”風廷默耐心地解釋。
“各類法訣？”楚飛飛腦子有些糊塗，“都有什麽樣的法訣？”
“基礎法訣，是最簡單的法訣，以你現在的兩層法力只要多加練習，可以在短時間內掌握。”看到楚飛飛瞬間變得興奮的表情，風廷默知道她的情緒高漲了，不等她開口問，便自動回答她會問的問題：“比如點燃火堆，驅寒術之類的基本法術。”
“是不是每變出一樣東西就要學一樣東西的法訣啊？這世間那麽多東西，豈不是要背很多很多很多法訣？”楚飛飛嘟了嘟嘴，“那要多少腦子才夠用啊，難怪西方魔法師手上要拿那麽大本厚厚的魔法書，施法前還要先翻書看一遍再念咒，估計是真心記不住。”
風廷默沒有聽懂楚飛飛的念叨，但大概猜出她煩惱的意思，看她完全曲解了法術，便再次主動講解道：“不是每一樣東西都需要不同的法訣，法訣只是一種修煉基礎，等你勤加修煉並且能夠自如掌握法訣中的要領後，你的法術等級會得到提升，那時候你只要心裏想著什麽，法術會感應到你的需求，那時候你就可以……”
“想變什麽就變什麽！”楚飛飛突然激動地搶答道，要是能想變什麽就變什麽，豈不是翻版的哆啦A夢！
等她學會法術，她要變出傳送門，到那個時候她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她要去軒轅國看望娘親，還有小靈兒，還有沈越！她還要去妖國看看兩位大王有沒有好好治理國家，要是沒有，一妖屁股上踹兩腳，嘿嘿……
楚飛飛正想入非非，風廷默好幾次想要開口打斷，可看她一臉傻笑，他放在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
這姑娘確實腦子有些問題，剛剛想的東西該不該提起呢？現在放棄還來得及，萬一說出口可就是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
“小默默，我要怎麽學法術？”
“你可以跟我去魔法學院學習修煉法……”風廷默突然咬到了舌頭，他猛然回過神，自己剛剛好像不知不覺說出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真的可以嗎？”楚飛飛開心不已，也不管什麽這裏流不流行男女授受不親了，她抓住風廷默的手感激地上下甩動握手，看上去像是哪個鄉下老漢見到領導的激動亢奮。
302低階弟子
“小默默，真的太感謝你了，實在太感謝你了！”楚飛飛再次用力上下甩手，大有“我代表人民感謝你”的架勢：“你放心，只要你帶我入門，救命之恩的事一筆勾銷，以後不用你湧泉相報了！”
“……”
風廷默總覺得這話說得哪裏不對，可又馬上想不起來哪裏不對。兩只手已經被楚飛飛甩得有些發麻了，風廷默毫不遲疑地收回手，背在身後：“既然是我親口說的，我自會帶你去魔法學院，不過魔法學院只招收男弟子，你要……”
“女扮男裝，沒有問題！”楚飛飛興奮地喊道。
“嗯，今日天色已晚，你早些歇息吧，明早我帶你出去。”風廷默腦子裏突然想到他之前說過帶她出去就算報恩了，怎麽現在變成帶她出去還要帶她進入魔法學院才算報恩？
風廷默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看向仍然處於過度興奮中傻笑不已的楚飛飛，風廷默的眉頭皺了皺，不會被傳染“傻”了吧？
想了想，他從懷裏掏出一顆紅色丹藥，快速吞進了肚子裏。
風廷默說到做到，第二天早早的就帶著楚飛飛穿越黑森林。期間，他們果然遇到了野獸群，還好等級不高，被風廷默三兩下就斬殺幹凈了。
楚飛飛第一次看見使用法術與兇猛的野獸戰鬥，只見風廷默幾句法訣，手中便多了一把長劍，長劍泛著青光，幾刀砍下去，那些野獸就變成了血渣渣。
有時候，風廷默嫌長劍麻煩，幹脆直接甩出一團青光，被砸中的野獸便像是遇到了手雷彈，“嘭”的原地爆炸了。這招數讓楚飛飛想起了在妖國時遇到的魔族大法師，當時對方就是使用的雷電。
楚飛飛問風廷默雷電是什麽級別的法術，風廷默斜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只有身具雷電屬性的魔族人才能使用雷電術。”意思是，你別妄想了。
楚飛飛知道他歪曲了自己的意思，想辯解幾句，可轉念一想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她記得沈越曾經告訴過她，這個世界是人、妖、魔、神共存的世界，她已經去過了人界、妖國，現在又來到了魔族……那是不是說明以後她極有可能前往神族領域？
哇哦，神仙耶！想想還挺美的！
“站穩點，小心掉下去。”風廷默適時打斷了楚飛飛的遐想，她連忙“哦”了一聲，剛剛想得太入迷，她都忘了此時兩人正站在一片被風廷默用法術變出來的扁舟上，禦空飛行。
“小默默，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魔法學院？”總是飛著挺無聊的，楚飛飛沒事找話聊。
風廷默的眉頭緊了緊，說：“以後不要再叫我‘小默默’！”
“嗯？”楚飛飛歪了歪頭，“之前叫你，你不是答應了麽，我還以為你挺喜歡的。”
“……”
風廷默瞬間感覺胸口被石頭壓中的沈重感又來了，他什麽時候表現過喜歡了！
“不叫你小默默，那我該叫你什麽？阿風，還是廷默？”見風廷默不說話，楚飛飛再次提問，而且還試圖偷偷拉近兩人的關系。
“進入魔法學院，你要稱呼我為風長老。”風廷默淡漠地說道，語氣裏有一種疏離。
“原來你的來頭那麽大啊！”楚飛飛故意無視風廷默的態度，反而告訴自己好像抱了一個大粗腿，既然如此，那她更要好好抱著了！
也不知道飛了多久，當扁舟從上空降落停留在一處高大建築群面前時，楚飛飛忍不住把嘴長成了一個“O”——大塊大塊石頭堆起的城墻城門，威嚴壯觀，城墻裏是高低起伏的建築群，全是用大塊大塊石頭堆砌而成，建築風格有點像西方城堡。
兩人剛落地，城門上就有守衛發現了他們。風廷默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城門頓時打開，裏面傳出“風長老回來了！”的叫喚聲。
楚飛飛被風廷默安排在一間雅間後，便離開了，說是要跟大長老告知她的事。望著屋子裏冷清的裝飾，楚飛飛不禁正襟危坐，心裏開始有些打鼓了——她可是來到了魔族！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跟妖國一樣，對非本地人口都很敵視。
想到這裏，楚飛飛越發緊張起來。她摸了摸被帽子蓋得嚴嚴實實的頭發，又整了整風廷默借給他，穿在她身上稍顯有些大的男裝，楚飛飛覺得從現在開始自己得像一個男人一樣，這是她答應過風廷默的事。
“進入學院後，你要盡量少說話，以免暴露身份。”
“你想快點學會法術，就得勤加苦練，切不可貪圖享樂，忘了你進入學院的目的。”
“以後你的行事要低調，不要引起其他人的註意，你只要好好學習修煉法術就好了。”
……
類似的叮囑還有很多，楚飛飛一開始覺得風廷默挺啰嗦的，可此刻來到了這種自帶莊嚴肅穆feel的地方，楚飛飛覺得風廷默的警告可能真是在幫她，她得聽！
挺直腰桿，規規矩矩坐了幾盞茶的功夫，一個青年長袍男子便讓楚飛飛跟著過去。
“這位兄臺，這是要帶我去哪裏？風長老呢？”楚飛飛故意壓低聲音說話。
“從今以後你就是魔法學院的一員了，我現在帶你去低階弟子修煉的地方。”長袍男子一板一眼地說道，“至於風長老，他是負責管教高階弟子的，自然不會去低階弟子那裏。”
“我……”楚飛飛本想說想見見風廷默，可一想自己這行為有點像第一次進入幼兒園的小孩老想著抓住家長的手，不行，人家已經完成承諾帶她離開黑森林，帶她進入魔法學院，後面的路得靠她自己走了。
想到這裏，楚飛飛挺了挺胸，可一想自己還真長了一對肉胸，可不能被發現了，又趕緊縮了回去。
楚飛飛正式成為魔法學院的低階弟子，低階弟子每天要做的事情出了按時上課外，還得幫著幹點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楚飛飛總覺得自己的活別其他弟子多。
303掃地人
有一次，她終於忍不住跑去問了負責安排任務的趙師兄，這位趙師兄是這幫低階弟子的領頭，他一聽楚飛飛提出疑問，便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瞅著她：“新來的就得多做點，怎麽，有意見，想去風長老那告狀？”
楚飛飛不知道他幹嘛突然扯到風廷默，這跟他有什麽關系。
“嘖嘖嘖，大家過來瞧瞧，一個新來的還敢擺臉色了，怎麽，我這個做師兄的還說不得了！”趙師兄故意大聲嚷嚷，引得其他弟子圍觀：“真不知道風長老看你小子哪裏好了，竟然力薦你進入學院，要知道咱們魔法學院只招收五層法力的弟子，你才區區兩層法力就進來可是壞了咱們學院的規矩！”說著，還冷哼一聲，對楚飛飛特別的不屑。
楚飛飛咬了咬唇，無力反駁，她承認自己確實走了後門，套了關系。楚飛飛默默撿起水桶，轉身想要繼續幹活。
“慢著，誰讓你走了！”趙師兄喊道。
楚飛飛停下腳步，慢慢轉過身，等待對方的刁難。
“你去把水缸裏的水全部裝滿，沒有完成不得進入學堂！”趙師兄雙手叉腰，歪斜著嘴命令道。
“全部裝滿？”楚飛飛瞪大了眼，“那麽多水缸！”
“怎麽？不想做？”趙師兄哼了哼，“不想做也行，你滾出學院啊，不要待在這裏不就行了！”說著，哈哈大笑，笑了幾聲後，又命令身邊的幾個同伴：“你們好好看著他，他要是不乖乖幹活，咱們就一起告訴大長老，讓他老人家親自出面管管。”
其他弟子跟著附和，每個人都帶著不善的眼光看著楚飛飛。
楚飛飛知道自己怕是被完全孤立了。
“唉，人家抱大腿，我也抱大腿，怎麽我這根大腿讓我抱得那麽艱辛呢？”
月光下，楚飛飛還在不停地挑水，最後四桶，她就可以把所有水缸裝滿了。
一次，兩桶。
兩次，四桶。
“呼——”楚飛飛累倒在水缸旁，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她暗嘆自己為啥開頭的時候總是那麽不順呢，好像總是幹這種雜活。要是還在藍府就好了，她至少還是個二小姐，還有母親疼，小靈兒愛。
“不行不行！”楚飛飛使勁搖了搖頭，“我在想什麽呢，我是楚飛飛，不是二小姐，那是藍冰的身份，不是我的身份，我頂多算後半個藍冰，而且……”
越想越覆雜，楚飛飛幹脆命令自己不要再想。她從地上爬起來，把水桶放回原位後，返回她居住的小屋。
這個地方有一個好的就是每個弟子都有單獨的小屋住，楚飛飛回到屋子，也顧不上吃沒吃飯，打開桌子上的書本開始苦讀起來。
她要早點學會法術，然後打開傳送門，回家去！
白天幹苦活，晚上看書，沒有時間去學堂上課，沒有人願意跟她說半句話。楚飛飛感覺在學院的日子過得異常壓抑，而她更著急的是自己根本沒有時間在課堂上好好學習法術。
又被那個可惡的趙師兄指使擦灰塵，楚飛飛嘴裏急得冒泡，可對方人多勢大，她根本沒辦法反抗，唯一能求助的是風廷默，可自從進入學院後，她連他的影子都再也沒有見到過，更別提喊“help”了！
“早知道我就讓風廷默送我去妖國了，絕對比現在舒服！”楚飛飛邊擦灰塵邊喃喃自語，“都怪我太貪心，還想著把楚天浩那家夥用傳送門帶過來瞧瞧，唉，我什麽時候才能造出傳送門啊？”
楚飛飛開始有些覺得自己的這個夢想是不是有些不切實際了，根據她這幾天翻書看到的，要想達到找出傳送門的級別，非頂尖法術不可。她現在連法術的門檻都沒摸到，更別提一層一層修煉提高了。
楚飛飛手裏胡亂地擦著灰塵，原本抹布下還是硬硬的質感，可現在居然變成軟軟的了。楚飛飛下意識地使勁抹了抹，等腦回路轉回來，她才想到去看看自己在擦什麽。
這一看不得了，差點沒把她給嚇尖叫。
“啊！對不起！我沒看到有人！”楚飛飛的抹布下是一個長相醜陋還滿臉褶皺的中年矮個子男人，臉上被楚飛飛的抹布“招待”了幾下，顯得更加狼狽不堪。
男子不做聲，只是看了楚飛飛一眼後，提起一旁的掃帚繼續掃地。
“大叔，實在抱歉，我真的沒看到你剛才在那休息，我剛剛在想其他事，一時恍神了。”楚飛飛對自己的行為感到非常抱歉，她指著掃帚，討好地問：“要不我幫你掃吧，算是賠罪。”
“你若替我掃地，那你自己的活呢？”掃地男人開口說話，“完不成活，你豈不是又要遭你那師兄罵？”
提起這個，楚飛飛的嘴頓時扁了起來，有些委屈：“大叔，你也看到啦。”
“嗯，我每日在這裏掃地。”掃地男人悶著聲音回答。
“謝謝大叔諒解，那我繼續幹活了。”楚飛飛的心情很郁悶，卻又沒辦法跟其他人說起，她抓起抹布有氣無力地擦拭。
“你不像是魔族人。”掃地男人突然的開口令楚飛飛汗毛倒豎，她轉過身警惕地盯著掃地男人。
“放心，我對你的身世並不感興趣，我只是隱約感覺到你的身體與常人不同。”掃地男人放下手裏的掃帚，“你能讓我看看嗎？我只需觸碰你的手就可以了。”
楚飛飛有些猶豫，對於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拿手給對方看好像不太好吧。
看楚飛飛皺眉，掃地男人拋出了一個足以讓她心動的條件：“說不定我能幫你擺脫現在的困境，比如教你學習法術。”
“你也會法術？”楚飛飛驚訝地喊道。
“先讓我看看你的手。”掃地男人伸出右手，楚飛飛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左手放在了男人手上。
掃地男人輕輕握住了楚飛飛的手腕，沒有太多時間，他便收回手。
“你吃了魔果，而且數量還不少。”
男人一語驚人，楚飛飛差點沒從原地跳起來。
304吐血了
“這，這個也能看出來？大叔，你究竟是什麽人？”
“你體內深藏著魔果的效力，你表面上雖只有兩層法術，但實際應該不止，只是你現在的身體還不能完成承受魔果所有的力量，所以那些能量都被存儲在你的身體裏。”掃地男人撿起掃帚，開始緩慢掃起來。
“被存儲起來？”楚飛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拿出來用，然後會變得很厲害？”
“若你的法術沒有長進，你體內的這股力量只能一直被深藏，直到被耗盡。”掃地男人淡淡解釋。
“修煉法術，可我現在連上課的資格都沒有。”問題又回到了原點上，楚飛飛有些憤怒，又有些氣餒。
“我可以幫你。”掃地男人沒有擡頭，繼續清掃地上的落葉：“我可以教你法術。”
“你教我？”楚飛飛狐疑地看著掃地男人，“你願意教我？”
“作為條件，我教你法術，你帶我離開這裏。”掃地男人停下了手中的掃帚，那張醜陋的臉非常嚴肅地盯著楚飛飛。
“帶你離開？”楚飛飛眉頭緊皺，她仔細瞧了瞧掃地男人，灰布麻衣，鞋子破了幾個洞，頭發有些邋遢，看上去不像是專門幹活的小廝，反而像是因犯錯被受罰的犯人。
看到楚飛飛警惕的目光，掃地男人也不著急，他繼續彎腰清掃，只是嘴裏輕聲念叨著：“這裏不是你這種沒有任何勢力的人待得下去的……”
楚飛飛想追問什麽意思，可不遠處傳來趙師兄那獨特的公鴨子嗓音：“瞧瞧，我們新來的師弟又躲著偷懶呢！”
又來找麻煩的，楚飛飛趕緊低下頭，以鴕鳥的心態希望對方沒有瞧見自己。
“哎哎哎，跟你說話呢，耳聾啊！”趙師兄見楚飛飛低著頭不理他，幾步上前，逼得楚飛飛不得不做出反應。
“趙師兄，你找我有什麽事嗎？”楚飛飛壓低嗓音回答。
“什麽事？哼！早上交代給你的事，到了午時還沒有完成，我瞧你是故意偷懶是吧？”趙師兄鼻子一哼，“我身為你們的師兄，就得好好管管你們，若遇到偷奸耍滑的，必要嚴懲！”說著，他拍了拍巴掌，兩個弟子提著一大桶衣服扔到楚飛飛面前。
“把這些衣服洗幹凈了！”
“你已經要我把所有院子的灰塵擦一遍，現在又要我洗衣服，我一個人幹幾個人的活，我都沒有時間去學堂上課了。”楚飛飛再也忍不住，爆發了。
“讓你幹活是看你還有些用處，怎麽，連我這個做師兄的話都敢違抗了！”趙師兄等的就是楚飛飛主動反抗，這樣才有他發揮的餘地。
“我實話告訴你吧，你一個兩層法力的弟子，就算是進了學堂你也不可能跟我們一樣，你知道兩層法力和五層法力的區別嗎？”說著，趙師兄手指幾個掐訣，嘴裏念念有詞，那一桶裝滿臟衣服的木桶就朝著楚飛飛撲過去。
楚飛飛嚇得左右想逃，那木桶就跟著她左右來回轉。其他弟子看到她被戲弄，紛紛大笑起來。
“倒！”趙師兄大喝一聲，滿桶的衣服便鋪天蓋地地朝著楚飛飛砸過去，楚飛飛被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壓在下面，半天掙脫不出來，周圍響起哄堂大笑。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楚飛飛拼命掙紮，想要把自己從臟衣服下面弄出來。
也許是憋得太久急需爆發，也許是真的觸碰到楚飛飛無法忍受的限度了，楚飛飛也不管身上的衣服了，蒙著頭就朝著笑得最大聲的趙師兄方向撞過去。
“呀——嘿！”
楚飛飛離趙師兄的距離並不遠，她這沒頭沒腦的幾步就抱住了趙師兄的腰，感覺到對方要揮掌揍自己，楚飛飛頓時發了狠，靠著全身的蠻勁，全然不顧地抱著對方往墻上撞。
“嘭！”堅硬的石墻發出悶響，楚飛飛撞得全身發疼，被她拿來當墊背的趙師兄卻突然沒了聲音。
“出，出事了！趙師兄吐血了！”
周圍有人大喊，仍被幾件臟衣服罩住頭的楚飛飛有些發蒙。
吐血……了？
“趕緊去告知趙長老，趙師兄受傷了！”
“奇怪，趙師兄剛剛為什麽不躲，為什麽不揍那小子？”
……
伴隨著各種混亂的喊叫聲，楚飛飛好不容易拿下了頭上的幾件臟衣服。一見到光亮，看到墻壁上被撞得吐血的趙師兄，她不禁心頭一慌——這是她幹的？不可能吧？她的頭不硬啊！
楚飛飛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不算寬的院子裏站滿了人，看熱鬧的，嚼舌根的統統把目光投向了被罰跪在院子中央的楚飛飛。
一個身穿黑色長袍，頭發銀白的老者正兩眼怒瞪著楚飛飛，從圍觀的聲音中，楚飛飛得知這位正是趙師兄的靠山，也姓趙，趙長老。
趙長老看了看被弟子攙扶的趙師兄，問：“這可是他做的？”
“稟告趙長老，我們都看到是他撞傷趙師兄的!”其他弟子熱切地回應道。
趙長老走上前，圍著楚飛飛轉了一圈，鼻子一哼：“區區一個剛進院的低階弟子，竟然出手打傷自己的師兄，如此不仁不義，老夫非得好好懲罰你！”
“我只是撞了他，沒把他怎麽樣！”楚飛飛忍不住小聲替自己辯解，既然沒人願意幫她說話，她還不能替自己說幾句。
“住口！”趙長老喝道，“事已至此，還想狡辯！本以你來歷不明的身份是不允許進入學院，現在倒好，也不知道你使用了什麽手段，竟然把人傷成這樣，這事我定會向大長老稟明，現在，把他給我關進黑蛇洞!”
提到黑蛇洞，不少圍觀弟子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楚飛飛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但聽名字就知道不是好待的。
那些平日裏與趙師兄交好的幾名弟子，爭著在趙長老面前露面，幾個人一聽趙長老吩咐下來，立馬上前拖著楚飛飛就朝黑蛇洞走去。
楚飛飛被他們架住了胳膊，掙脫不了，只能舔了舔唇，問：“各位師兄，那個黑蛇洞是幹什麽的?”
305黑蛇洞
“專門用來關押像你這種以下犯上的犯人!”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回道，他眼裏放著精光，似乎在等待好戲上演。
“黑蛇洞裏面有……蛇嗎?”楚飛飛再次問。
“蛇?”幾個弟子互看了一眼，相視而笑。
“等你進去了就知道裏面有什麽了!”說著，他們已經架著楚飛飛來到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不等楚飛飛再說什麽，幾個人用力一丟，楚飛飛就呈拋物線給拋進了洞裏。
洞裏無光，四周冰涼潮濕，楚飛飛從地上爬起來，身體忍不住被這股陰森恐怖的氛圍弄得顫抖起來。她吞了吞口水，黑暗和未知令時間變得漫長。
“嘶嘶——”
洞中傳來異響，楚飛飛汗毛倒數，這聲音太熟悉了，可不就是蛇嗎?只是不知道這裏的蛇有多大，有多少?
像是感應到楚飛飛的疑惑，山洞的石壁上突然亮起了幾支火把，整個山洞被照得一覽無餘——蛇，大大小小爬滿了整個山洞，就連楚飛飛的腳邊還盤踞著兩條小青蛇。
楚飛飛嚇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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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著火堆，楚飛飛開始聊天，她平日裏並不是話癆之人，可這幾天她被困在山裏面每日只能自言自語，早就憋壞了，現在能見到一個能聽能說的活物，她實在忍不住啊！
“為什麽說我吃了有毒的果子還能活命呢？是因為這個果子的毒跟尋常毒果子不同，這果子長得這麽大，看我的手，就這麽大，表皮黑漆漆的，不過果肉的味道還不錯。哦，說岔了，我們現在說的是果子的毒。”
300你會報答我吧？
楚飛飛說得唾沫橫飛，尤其發現當她提到果子的外貌特征時，原本還直勾勾望著火堆好似對她的話不感興趣的風廷默，像是被電擊了一下，整個人的身體都轉過來看著她，成功勾引起了楚飛飛為數不多的表演欲望。
“那果子的毒啊不會讓人七竅流血，也不會出現腹部疼痛，起初吧會感覺全身燥熱，很熱很熱的那種。”說著，楚飛飛用豐富的面部表情賣力地表演出很熱的模樣。
“我那時都感覺自己快要熱到爆炸了，熱得我實在受不了後，我跳起來就狂奔，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那樣做，就是覺得動起來可能會消耗點身體裏的那股火熱的能量。”楚飛飛站起身圍著火堆跑了一圈，做出自己很熱很瘋狂奔跑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然後我就看到了一個大瀑布，我也沒想地噗通跳進了瀑布裏，哎呀，當時就覺得爽啊，全身通暢，身體裏的那股熱氣總算被澆滅了。”楚飛飛坐回原來的位置，坐好，臉上全是滿足的神情。
“再然後呢，我就發現了危在旦夕的你。”楚飛飛轉身盯著風廷默，接下來的話很重要，她希望他能認真聽：“為了救回你的命，我絞盡腦汁，用了很多辦法才把你救活的。”說完，還不忘用眼神著重強調話中的意思：是我救了你，你會報答我吧？
等了許久，風廷默沒有任何反應，楚飛飛眨了眨眼睛，腦海裏閃現一首歌：“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她的嘴角抽了抽，看來這次強行灌輸“知恩圖報”思想品德的洗腦計劃失敗了。楚飛飛假裝不在意地轉過身。
風廷默看了看她，剛要張嘴準備開口，卻被楚飛飛猛然一個回馬槍給打斷了。
“啊哈！”楚飛飛回身做出一個“我明白了”的給力poss，“我想這就是老天爺的安排，借著一個毒果子，讓我們相遇，讓我救下你！要不，我們就把這段奇遇叫作‘毒果子奇遇記’怎麽樣？”
“我想你弄錯了。”風廷默站起身，頓時拔高的身材一下子蓋過了楚飛飛的頭頂。
哇塞，這家夥起碼1米85以上的身高吧！
楚飛飛以45度仰望星空的角度望著風廷默。
“第一，確實是你救了我，不過用的是我自己攜帶的藥。”
“那也是我找出來的不是，我還特意選了很久才選對救命的藥的。”
“你選的是最低等的療傷藥，這藥我本打算送人的。”
“……”
“第二，你吃的那種果子並不是有毒的果子，那是一種非常罕見的魔果，三百年開花，三百年結果。因為太過罕見，外傳只說它的外表長相，並沒有說它生長在何處，是樹上還是崖邊，是湖邊還是湖底。”
“在灌木叢裏！”楚飛飛忍不住插嘴道，她就是不小心撲進灌木叢才發現那種果子的。
“……”
風廷默臉色微微發黑，表情嚴肅。楚飛飛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乖乖閉上嘴。
“近日到了魔果成熟的時候，我是為了尋找魔果才冒險闖入黑森林。黑森林到處都是兇猛野獸，只有生長著魔果的森林中心因有常年不散的魔霧覆蓋，才沒有猛獸出沒。”
“難怪我見那地方一個活物都沒有，還以為那地方太荒涼動物不喜歡呢！”
“……”
風廷默覺得胸口那塊無形的大石頭壓得更重了，他長長長的深吸幾口氣，緩了緩，才繼續說。
“因為是魔果成熟的日子，黑森林裏的猛獸比以往更兇猛，甚至吸引了不少高階魔獸，我就是不小心遭到了它們的圍攻才身負重傷。”
“是我救了你！”楚飛飛不忘插嘴道。
“……”
風廷默捂著胸口，喉嚨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他想了想，從懷裏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一顆白色藥丸吞了下去。
閉上眼，吸收藥效，再三緩了緩，風廷默睜開了眼。
“你吃了幾顆魔果？”
“幾顆？”楚飛飛微微皺起眉頭，她摸了摸肚子，想了又想。
“我先問一下，那個魔果真的有那麽珍貴嗎？”
“我為尋魔果冒險到此，不僅是我，黑森林還有很多像我這樣尋魔果之士，只是不知道他們運氣怎樣，是否會遇上那些高階魔獸群。”
“那魔果應該會產許多果子吧，不然你們那麽多人尋魔果，萬一你們力量強大都闖進去了，那果子也得夠你們分才是，對吧？”
“傳說中，一顆魔果樹只生長一顆魔果，黑森林有三顆魔果樹，應該會有三顆魔果。魔果世間罕有，除了能助修煉法術之人突破修煉瓶頸之外，還能讓一些資質平庸之人洗髓鍛骨，即可修煉法術，所以魔果是魔族人都想獲得的寶貝，為了爭奪寶貝而鬥法，實屬尋常。”
“原來是大寶貝啊！”楚飛飛摸了摸額頭上的薄汗，這麽珍貴的東西咋長得像黑加侖呢，害她都給塞進肚子了，早知道該留一兩個，拿出去一定能賣出天價。
“你吃了幾顆魔果？”風廷默回到剛才的問題上，他那雙紫瞳緊緊盯著楚飛飛，看得楚飛飛有些心慌慌的。
小半會兒，楚飛飛緩緩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顆？”風廷默沒有拿到答案就撤退，一雙紫眸仍舊盯著楚飛飛，傳遞出不要說謊，說謊的孩子會倒黴運。
楚飛飛猶豫不決，她眼神飄忽不定，左瞟瞟，右瞄瞄。在感受那股紫眸越來越強大的光輝照耀下後，楚飛飛汗顏地伸出第二根手指頭。
“什麽！”風廷默有些不淡定了，“你吃了兩顆魔果！”
楚飛飛心虛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想表達自己也是無意偶爾碰巧吃的。
“不對，你在說謊！”風廷默像是發現了什麽，一改之前躲著楚飛飛架勢，他一步上前，兩只手抓住了楚飛飛肩膀，逼著她看著自己。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沒有說實話，對不對？”
握草，你那什麽眼神，居然能看穿我表情的細微變化，那你紫眸自帶測謊儀功能？
301翻版哆啦A夢
被對方抓住把柄，楚飛飛不得不承認，於是，她勇敢地顫抖地舉出第三根手指。
“……”
“……”
“……”
長時間的沈默讓時間變得漫長，楚飛飛不敢動，她能清楚感覺到風廷默聽到她報出三個魔果時身體突然的僵硬和沈重。
她仰頭望著他，即使脖子已經發酸了也不敢動分毫，因為她擔心自己亂動會惹對方更加生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楚飛飛以為自己的脖子會斷掉時，風廷默終於有了反應。
他後退幾步，深呼吸，嘴裏念叨著：“罷了罷了，就當是我與這魔果無緣，罷了罷了！”
楚飛飛理解風廷默此刻的心情，畢竟他也是冒著生命危險進山尋果的，現在三顆都沒了，他肯定是失落的。
她想開口安慰，可又不知道怎麽說才好，是她吃了果子，還一不湊巧的全吃光了，連渣渣都不剩。
楚飛飛默默坐回火堆旁，安靜地等待風廷默自我消化。
希望他是個好人，別一怒之下把她給就地解決了。
火堆雖然是變出來的，但也有柴火在裏面燃燒得劈啪作響，楚飛飛望著火堆發呆，小臉蛋被火光照得通紅。
“楚姑娘？”
“楚姑娘？”
聽到有人似乎在叫自己，楚飛飛從發呆中回過神，發現風廷默已經坐在了離她不遠的地方。
“楚姑娘。”風廷默註意到她回過神，“在下有忠言相告，不知楚姑娘是否願意一聽？”
“你說你說。”楚飛飛搓著手謙和地笑道。
“楚姑娘吃了三顆魔果的事萬不能再講給第三個人聽，先不說他們會不會相信姑娘的話，若有別有用心之人發現得不到魔果說不定會把怒氣發洩到姑娘身上，到時候姑娘會惹上不必要的殺身之禍，楚姑娘可否明白？”
楚飛飛拼命點頭，心裏對風廷默無限感激。
君子啊，他果然是君子啊。明明剛剛都快氣吐血了，現在居然還好心的警告她，果然是大君子一枚！
“此地雖然離黑森林中心不遠，但也有猛獸出沒，楚姑娘若不嫌棄，我可以帶姑娘出去，以此報答救命之恩。”風廷默繼續說道。
“謝謝！”能出大山是楚飛飛一直渴望的，現在有人願意帶她出去，她哪有不答應的。
該說的說完了，風廷默又恢覆了安靜。
楚飛飛興奮自己遇到了好人，開心自己可以走出大山了，左右無法平息愉悅的心情，忍不住找風廷默聊天：“小默默，你可以跟我講講關於法術的事嗎？我覺得好神奇啊！”
風廷默側臉看了她一眼，楚飛飛有註意到他的一雙紫眸在沈思什麽，很快，他起身走過來，坐在楚飛飛的身邊，抓起她的手腕，閉目。
“怎麽了？你這是要做什麽？”楚飛飛被抓住手腕下意識要掙脫。
“別動。”風廷默冷清地說道。
嗯，現在你最大，你是老大，聽你的。
一股清涼之氣從楚飛飛的手腕處傳遍她整個身體，令她覺得挺舒服的，忍不住也閉上眼享受起來。
那股氣像是薄荷，嘶哈嘶哈的涼從手臂開始流淌全身，尤其是在丹田處停留了許久，楚飛飛竟然能夠在腦海裏感應出那是千絲萬縷淡綠色的氣體。
楚飛飛覺得很神奇，她竟然能“看見”那些氣，難道她的想象力提升了？
正當她覺得好玩時，這些淡綠色氣體開始回縮，回到了手臂，回到手腕，直至全都消失不見。
“你吃了三顆魔果，魔果已經替你洗髓鍛骨，現在在你的體內已經有兩層法力。”風廷默睜開眼，一雙紫眸認真地看著楚飛飛。
“什麽？”楚飛飛瞪大了眼睛，“我會法術了？”
“不，確切的說你只有法力，法力是能否修煉法術的基礎，你若想擁有法術，還要掌握各類法訣。”風廷默耐心地解釋。
“各類法訣？”楚飛飛腦子有些糊塗，“都有什麽樣的法訣？”
“基礎法訣，是最簡單的法訣，以你現在的兩層法力只要多加練習，可以在短時間內掌握。”看到楚飛飛瞬間變得興奮的表情，風廷默知道她的情緒高漲了，不等她開口問，便自動回答她會問的問題：“比如點燃火堆，驅寒術之類的基本法術。”
“是不是每變出一樣東西就要學一樣東西的法訣啊？這世間那麽多東西，豈不是要背很多很多很多法訣？”楚飛飛嘟了嘟嘴，“那要多少腦子才夠用啊，難怪西方魔法師手上要拿那麽大本厚厚的魔法書，施法前還要先翻書看一遍再念咒，估計是真心記不住。”
風廷默沒有聽懂楚飛飛的念叨，但大概猜出她煩惱的意思，看她完全曲解了法術，便再次主動講解道：“不是每一樣東西都需要不同的法訣，法訣只是一種修煉基礎，等你勤加修煉並且能夠自如掌握法訣中的要領後，你的法術等級會得到提升，那時候你只要心裏想著什麽，法術會感應到你的需求，那時候你就可以……”
“想變什麽就變什麽！”楚飛飛突然激動地搶答道，要是能想變什麽就變什麽，豈不是翻版的哆啦A夢！
等她學會法術，她要變出傳送門，到那個時候她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她要去軒轅國看望娘親，還有小靈兒，還有沈越！她還要去妖國看看兩位大王有沒有好好治理國家，要是沒有，一妖屁股上踹兩腳，嘿嘿……
楚飛飛正想入非非，風廷默好幾次想要開口打斷，可看她一臉傻笑，他放在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
這姑娘確實腦子有些問題，剛剛想的東西該不該提起呢？現在放棄還來得及，萬一說出口可就是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
“小默默，我要怎麽學法術？”
“你可以跟我去魔法學院學習修煉法……”風廷默突然咬到了舌頭，他猛然回過神，自己剛剛好像不知不覺說出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真的可以嗎？”楚飛飛開心不已，也不管什麽這裏流不流行男女授受不親了，她抓住風廷默的手感激地上下甩動握手，看上去像是哪個鄉下老漢見到領導的激動亢奮。
302低階弟子
“小默默，真的太感謝你了，實在太感謝你了！”楚飛飛再次用力上下甩手，大有“我代表人民感謝你”的架勢：“你放心，只要你帶我入門，救命之恩的事一筆勾銷，以後不用你湧泉相報了！”
“……”
風廷默總覺得這話說得哪裏不對，可又馬上想不起來哪裏不對。兩只手已經被楚飛飛甩得有些發麻了，風廷默毫不遲疑地收回手，背在身後：“既然是我親口說的，我自會帶你去魔法學院，不過魔法學院只招收男弟子，你要……”
“女扮男裝，沒有問題！”楚飛飛興奮地喊道。
“嗯，今日天色已晚，你早些歇息吧，明早我帶你出去。”風廷默腦子裏突然想到他之前說過帶她出去就算報恩了，怎麽現在變成帶她出去還要帶她進入魔法學院才算報恩？
風廷默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看向仍然處於過度興奮中傻笑不已的楚飛飛，風廷默的眉頭皺了皺，不會被傳染“傻”了吧？
想了想，他從懷裏掏出一顆紅色丹藥，快速吞進了肚子裏。
風廷默說到做到，第二天早早的就帶著楚飛飛穿越黑森林。期間，他們果然遇到了野獸群，還好等級不高，被風廷默三兩下就斬殺幹凈了。
楚飛飛第一次看見使用法術與兇猛的野獸戰鬥，只見風廷默幾句法訣，手中便多了一把長劍，長劍泛著青光，幾刀砍下去，那些野獸就變成了血渣渣。
有時候，風廷默嫌長劍麻煩，幹脆直接甩出一團青光，被砸中的野獸便像是遇到了手雷彈，“嘭”的原地爆炸了。這招數讓楚飛飛想起了在妖國時遇到的魔族大法師，當時對方就是使用的雷電。
楚飛飛問風廷默雷電是什麽級別的法術，風廷默斜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只有身具雷電屬性的魔族人才能使用雷電術。”意思是，你別妄想了。
楚飛飛知道他歪曲了自己的意思，想辯解幾句，可轉念一想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她記得沈越曾經告訴過她，這個世界是人、妖、魔、神共存的世界，她已經去過了人界、妖國，現在又來到了魔族……那是不是說明以後她極有可能前往神族領域？
哇哦，神仙耶！想想還挺美的！
“站穩點，小心掉下去。”風廷默適時打斷了楚飛飛的遐想，她連忙“哦”了一聲，剛剛想得太入迷，她都忘了此時兩人正站在一片被風廷默用法術變出來的扁舟上，禦空飛行。
“小默默，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魔法學院？”總是飛著挺無聊的，楚飛飛沒事找話聊。
風廷默的眉頭緊了緊，說：“以後不要再叫我‘小默默’！”
“嗯？”楚飛飛歪了歪頭，“之前叫你，你不是答應了麽，我還以為你挺喜歡的。”
“……”
風廷默瞬間感覺胸口被石頭壓中的沈重感又來了，他什麽時候表現過喜歡了！
“不叫你小默默，那我該叫你什麽？阿風，還是廷默？”見風廷默不說話，楚飛飛再次提問，而且還試圖偷偷拉近兩人的關系。
“進入魔法學院，你要稱呼我為風長老。”風廷默淡漠地說道，語氣裏有一種疏離。
“原來你的來頭那麽大啊！”楚飛飛故意無視風廷默的態度，反而告訴自己好像抱了一個大粗腿，既然如此，那她更要好好抱著了！
也不知道飛了多久，當扁舟從上空降落停留在一處高大建築群面前時，楚飛飛忍不住把嘴長成了一個“O”——大塊大塊石頭堆起的城墻城門，威嚴壯觀，城墻裏是高低起伏的建築群，全是用大塊大塊石頭堆砌而成，建築風格有點像西方城堡。
兩人剛落地，城門上就有守衛發現了他們。風廷默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城門頓時打開，裏面傳出“風長老回來了！”的叫喚聲。
楚飛飛被風廷默安排在一間雅間後，便離開了，說是要跟大長老告知她的事。望著屋子裏冷清的裝飾，楚飛飛不禁正襟危坐，心裏開始有些打鼓了——她可是來到了魔族！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跟妖國一樣，對非本地人口都很敵視。
想到這裏，楚飛飛越發緊張起來。她摸了摸被帽子蓋得嚴嚴實實的頭發，又整了整風廷默借給他，穿在她身上稍顯有些大的男裝，楚飛飛覺得從現在開始自己得像一個男人一樣，這是她答應過風廷默的事。
“進入學院後，你要盡量少說話，以免暴露身份。”
“你想快點學會法術，就得勤加苦練，切不可貪圖享樂，忘了你進入學院的目的。”
“以後你的行事要低調，不要引起其他人的註意，你只要好好學習修煉法術就好了。”
……
類似的叮囑還有很多，楚飛飛一開始覺得風廷默挺啰嗦的，可此刻來到了這種自帶莊嚴肅穆feel的地方，楚飛飛覺得風廷默的警告可能真是在幫她，她得聽！
挺直腰桿，規規矩矩坐了幾盞茶的功夫，一個青年長袍男子便讓楚飛飛跟著過去。
“這位兄臺，這是要帶我去哪裏？風長老呢？”楚飛飛故意壓低聲音說話。
“從今以後你就是魔法學院的一員了，我現在帶你去低階弟子修煉的地方。”長袍男子一板一眼地說道，“至於風長老，他是負責管教高階弟子的，自然不會去低階弟子那裏。”
“我……”楚飛飛本想說想見見風廷默，可一想自己這行為有點像第一次進入幼兒園的小孩老想著抓住家長的手，不行，人家已經完成承諾帶她離開黑森林，帶她進入魔法學院，後面的路得靠她自己走了。
想到這裏，楚飛飛挺了挺胸，可一想自己還真長了一對肉胸，可不能被發現了，又趕緊縮了回去。
楚飛飛正式成為魔法學院的低階弟子，低階弟子每天要做的事情出了按時上課外，還得幫著幹點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楚飛飛總覺得自己的活別其他弟子多。
303掃地人
有一次，她終於忍不住跑去問了負責安排任務的趙師兄，這位趙師兄是這幫低階弟子的領頭，他一聽楚飛飛提出疑問，便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瞅著她：“新來的就得多做點，怎麽，有意見，想去風長老那告狀？”
楚飛飛不知道他幹嘛突然扯到風廷默，這跟他有什麽關系。
“嘖嘖嘖，大家過來瞧瞧，一個新來的還敢擺臉色了，怎麽，我這個做師兄的還說不得了！”趙師兄故意大聲嚷嚷，引得其他弟子圍觀：“真不知道風長老看你小子哪裏好了，竟然力薦你進入學院，要知道咱們魔法學院只招收五層法力的弟子，你才區區兩層法力就進來可是壞了咱們學院的規矩！”說著，還冷哼一聲，對楚飛飛特別的不屑。
楚飛飛咬了咬唇，無力反駁，她承認自己確實走了後門，套了關系。楚飛飛默默撿起水桶，轉身想要繼續幹活。
“慢著，誰讓你走了！”趙師兄喊道。
楚飛飛停下腳步，慢慢轉過身，等待對方的刁難。
“你去把水缸裏的水全部裝滿，沒有完成不得進入學堂！”趙師兄雙手叉腰，歪斜著嘴命令道。
“全部裝滿？”楚飛飛瞪大了眼，“那麽多水缸！”
“怎麽？不想做？”趙師兄哼了哼，“不想做也行，你滾出學院啊，不要待在這裏不就行了！”說著，哈哈大笑，笑了幾聲後，又命令身邊的幾個同伴：“你們好好看著他，他要是不乖乖幹活，咱們就一起告訴大長老，讓他老人家親自出面管管。”
其他弟子跟著附和，每個人都帶著不善的眼光看著楚飛飛。
楚飛飛知道自己怕是被完全孤立了。
“唉，人家抱大腿，我也抱大腿，怎麽我這根大腿讓我抱得那麽艱辛呢？”
月光下，楚飛飛還在不停地挑水，最後四桶，她就可以把所有水缸裝滿了。
一次，兩桶。
兩次，四桶。
“呼——”楚飛飛累倒在水缸旁，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她暗嘆自己為啥開頭的時候總是那麽不順呢，好像總是幹這種雜活。要是還在藍府就好了，她至少還是個二小姐，還有母親疼，小靈兒愛。
“不行不行！”楚飛飛使勁搖了搖頭，“我在想什麽呢，我是楚飛飛，不是二小姐，那是藍冰的身份，不是我的身份，我頂多算後半個藍冰，而且……”
越想越覆雜，楚飛飛幹脆命令自己不要再想。她從地上爬起來，把水桶放回原位後，返回她居住的小屋。
這個地方有一個好的就是每個弟子都有單獨的小屋住，楚飛飛回到屋子，也顧不上吃沒吃飯，打開桌子上的書本開始苦讀起來。
她要早點學會法術，然後打開傳送門，回家去！
白天幹苦活，晚上看書，沒有時間去學堂上課，沒有人願意跟她說半句話。楚飛飛感覺在學院的日子過得異常壓抑，而她更著急的是自己根本沒有時間在課堂上好好學習法術。
又被那個可惡的趙師兄指使擦灰塵，楚飛飛嘴裏急得冒泡，可對方人多勢大，她根本沒辦法反抗，唯一能求助的是風廷默，可自從進入學院後，她連他的影子都再也沒有見到過，更別提喊“help”了！
“早知道我就讓風廷默送我去妖國了，絕對比現在舒服！”楚飛飛邊擦灰塵邊喃喃自語，“都怪我太貪心，還想著把楚天浩那家夥用傳送門帶過來瞧瞧，唉，我什麽時候才能造出傳送門啊？”
楚飛飛開始有些覺得自己的這個夢想是不是有些不切實際了，根據她這幾天翻書看到的，要想達到找出傳送門的級別，非頂尖法術不可。她現在連法術的門檻都沒摸到，更別提一層一層修煉提高了。
楚飛飛手裏胡亂地擦著灰塵，原本抹布下還是硬硬的質感，可現在居然變成軟軟的了。楚飛飛下意識地使勁抹了抹，等腦回路轉回來，她才想到去看看自己在擦什麽。
這一看不得了，差點沒把她給嚇尖叫。
“啊！對不起！我沒看到有人！”楚飛飛的抹布下是一個長相醜陋還滿臉褶皺的中年矮個子男人，臉上被楚飛飛的抹布“招待”了幾下，顯得更加狼狽不堪。
男子不做聲，只是看了楚飛飛一眼後，提起一旁的掃帚繼續掃地。
“大叔，實在抱歉，我真的沒看到你剛才在那休息，我剛剛在想其他事，一時恍神了。”楚飛飛對自己的行為感到非常抱歉，她指著掃帚，討好地問：“要不我幫你掃吧，算是賠罪。”
“你若替我掃地，那你自己的活呢？”掃地男人開口說話，“完不成活，你豈不是又要遭你那師兄罵？”
提起這個，楚飛飛的嘴頓時扁了起來，有些委屈：“大叔，你也看到啦。”
“嗯，我每日在這裏掃地。”掃地男人悶著聲音回答。
“謝謝大叔諒解，那我繼續幹活了。”楚飛飛的心情很郁悶，卻又沒辦法跟其他人說起，她抓起抹布有氣無力地擦拭。
“你不像是魔族人。”掃地男人突然的開口令楚飛飛汗毛倒豎，她轉過身警惕地盯著掃地男人。
“放心，我對你的身世並不感興趣，我只是隱約感覺到你的身體與常人不同。”掃地男人放下手裏的掃帚，“你能讓我看看嗎？我只需觸碰你的手就可以了。”
楚飛飛有些猶豫，對於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拿手給對方看好像不太好吧。
看楚飛飛皺眉，掃地男人拋出了一個足以讓她心動的條件：“說不定我能幫你擺脫現在的困境，比如教你學習法術。”
“你也會法術？”楚飛飛驚訝地喊道。
“先讓我看看你的手。”掃地男人伸出右手，楚飛飛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左手放在了男人手上。
掃地男人輕輕握住了楚飛飛的手腕，沒有太多時間，他便收回手。
“你吃了魔果，而且數量還不少。”
男人一語驚人，楚飛飛差點沒從原地跳起來。
304吐血了
“這，這個也能看出來？大叔，你究竟是什麽人？”
“你體內深藏著魔果的效力，你表面上雖只有兩層法術，但實際應該不止，只是你現在的身體還不能完成承受魔果所有的力量，所以那些能量都被存儲在你的身體裏。”掃地男人撿起掃帚，開始緩慢掃起來。
“被存儲起來？”楚飛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拿出來用，然後會變得很厲害？”
“若你的法術沒有長進，你體內的這股力量只能一直被深藏，直到被耗盡。”掃地男人淡淡解釋。
“修煉法術，可我現在連上課的資格都沒有。”問題又回到了原點上，楚飛飛有些憤怒，又有些氣餒。
“我可以幫你。”掃地男人沒有擡頭，繼續清掃地上的落葉：“我可以教你法術。”
“你教我？”楚飛飛狐疑地看著掃地男人，“你願意教我？”
“作為條件，我教你法術，你帶我離開這裏。”掃地男人停下了手中的掃帚，那張醜陋的臉非常嚴肅地盯著楚飛飛。
“帶你離開？”楚飛飛眉頭緊皺，她仔細瞧了瞧掃地男人，灰布麻衣，鞋子破了幾個洞，頭發有些邋遢，看上去不像是專門幹活的小廝，反而像是因犯錯被受罰的犯人。
看到楚飛飛警惕的目光，掃地男人也不著急，他繼續彎腰清掃，只是嘴裏輕聲念叨著：“這裏不是你這種沒有任何勢力的人待得下去的……”
楚飛飛想追問什麽意思，可不遠處傳來趙師兄那獨特的公鴨子嗓音：“瞧瞧，我們新來的師弟又躲著偷懶呢！”
又來找麻煩的，楚飛飛趕緊低下頭，以鴕鳥的心態希望對方沒有瞧見自己。
“哎哎哎，跟你說話呢，耳聾啊！”趙師兄見楚飛飛低著頭不理他，幾步上前，逼得楚飛飛不得不做出反應。
“趙師兄，你找我有什麽事嗎？”楚飛飛壓低嗓音回答。
“什麽事？哼！早上交代給你的事，到了午時還沒有完成，我瞧你是故意偷懶是吧？”趙師兄鼻子一哼，“我身為你們的師兄，就得好好管管你們，若遇到偷奸耍滑的，必要嚴懲！”說著，他拍了拍巴掌，兩個弟子提著一大桶衣服扔到楚飛飛面前。
“把這些衣服洗幹凈了！”
“你已經要我把所有院子的灰塵擦一遍，現在又要我洗衣服，我一個人幹幾個人的活，我都沒有時間去學堂上課了。”楚飛飛再也忍不住，爆發了。
“讓你幹活是看你還有些用處，怎麽，連我這個做師兄的話都敢違抗了！”趙師兄等的就是楚飛飛主動反抗，這樣才有他發揮的餘地。
“我實話告訴你吧，你一個兩層法力的弟子，就算是進了學堂你也不可能跟我們一樣，你知道兩層法力和五層法力的區別嗎？”說著，趙師兄手指幾個掐訣，嘴裏念念有詞，那一桶裝滿臟衣服的木桶就朝著楚飛飛撲過去。
楚飛飛嚇得左右想逃，那木桶就跟著她左右來回轉。其他弟子看到她被戲弄，紛紛大笑起來。
“倒！”趙師兄大喝一聲，滿桶的衣服便鋪天蓋地地朝著楚飛飛砸過去，楚飛飛被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壓在下面，半天掙脫不出來，周圍響起哄堂大笑。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楚飛飛拼命掙紮，想要把自己從臟衣服下面弄出來。
也許是憋得太久急需爆發，也許是真的觸碰到楚飛飛無法忍受的限度了，楚飛飛也不管身上的衣服了，蒙著頭就朝著笑得最大聲的趙師兄方向撞過去。
“呀——嘿！”
楚飛飛離趙師兄的距離並不遠，她這沒頭沒腦的幾步就抱住了趙師兄的腰，感覺到對方要揮掌揍自己，楚飛飛頓時發了狠，靠著全身的蠻勁，全然不顧地抱著對方往墻上撞。
“嘭！”堅硬的石墻發出悶響，楚飛飛撞得全身發疼，被她拿來當墊背的趙師兄卻突然沒了聲音。
“出，出事了！趙師兄吐血了！”
周圍有人大喊，仍被幾件臟衣服罩住頭的楚飛飛有些發蒙。
吐血……了？
“趕緊去告知趙長老，趙師兄受傷了！”
“奇怪，趙師兄剛剛為什麽不躲，為什麽不揍那小子？”
……
伴隨著各種混亂的喊叫聲，楚飛飛好不容易拿下了頭上的幾件臟衣服。一見到光亮，看到墻壁上被撞得吐血的趙師兄，她不禁心頭一慌——這是她幹的？不可能吧？她的頭不硬啊！
楚飛飛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不算寬的院子裏站滿了人，看熱鬧的，嚼舌根的統統把目光投向了被罰跪在院子中央的楚飛飛。
一個身穿黑色長袍，頭發銀白的老者正兩眼怒瞪著楚飛飛，從圍觀的聲音中，楚飛飛得知這位正是趙師兄的靠山，也姓趙，趙長老。
趙長老看了看被弟子攙扶的趙師兄，問：“這可是他做的？”
“稟告趙長老，我們都看到是他撞傷趙師兄的!”其他弟子熱切地回應道。
趙長老走上前，圍著楚飛飛轉了一圈，鼻子一哼：“區區一個剛進院的低階弟子，竟然出手打傷自己的師兄，如此不仁不義，老夫非得好好懲罰你！”
“我只是撞了他，沒把他怎麽樣！”楚飛飛忍不住小聲替自己辯解，既然沒人願意幫她說話，她還不能替自己說幾句。
“住口！”趙長老喝道，“事已至此，還想狡辯！本以你來歷不明的身份是不允許進入學院，現在倒好，也不知道你使用了什麽手段，竟然把人傷成這樣，這事我定會向大長老稟明，現在，把他給我關進黑蛇洞!”
提到黑蛇洞，不少圍觀弟子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楚飛飛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但聽名字就知道不是好待的。
那些平日裏與趙師兄交好的幾名弟子，爭著在趙長老面前露面，幾個人一聽趙長老吩咐下來，立馬上前拖著楚飛飛就朝黑蛇洞走去。
楚飛飛被他們架住了胳膊，掙脫不了，只能舔了舔唇，問：“各位師兄，那個黑蛇洞是幹什麽的?”
305黑蛇洞
“專門用來關押像你這種以下犯上的犯人!”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回道，他眼裏放著精光，似乎在等待好戲上演。
“黑蛇洞裏面有……蛇嗎?”楚飛飛再次問。
“蛇?”幾個弟子互看了一眼，相視而笑。
“等你進去了就知道裏面有什麽了!”說著，他們已經架著楚飛飛來到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不等楚飛飛再說什麽，幾個人用力一丟，楚飛飛就呈拋物線給拋進了洞裏。
洞裏無光，四周冰涼潮濕，楚飛飛從地上爬起來，身體忍不住被這股陰森恐怖的氛圍弄得顫抖起來。她吞了吞口水，黑暗和未知令時間變得漫長。
“嘶嘶——”
洞中傳來異響，楚飛飛汗毛倒數，這聲音太熟悉了，可不就是蛇嗎?只是不知道這裏的蛇有多大，有多少?
像是感應到楚飛飛的疑惑，山洞的石壁上突然亮起了幾支火把，整個山洞被照得一覽無餘——蛇，大大小小爬滿了整個山洞，就連楚飛飛的腳邊還盤踞著兩條小青蛇。
楚飛飛嚇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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