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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問想陛下問我,可想尚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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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問 想 陛下問我,可想尚公主。

那些彈劾東海公主的奏疏, 很快便被抄錄送到了劉璃的面前,她饒有興趣的盯著這些控訴自己的奏疏,許久擡頭眸中帶笑道:“本公主出息了, 居然還能被人彈劾。”

古往今來, 能被彈劾到皇帝面前的, 都是一些觸及某些群體利益,或者引起眾怒的人。更何況自己不過是召樂府琴師來府邸彈小曲, 又沒礙著誰,有必要這樣彈劾自己嗎?

如此一想, 劉璃倒也能想到寫奏疏彈劾自己的, 是哪些人了。唯不過是之前在鹽鐵會議上被自己“坑”了一波的世家勳貴們。

“呵, 我十七歲未嫁人, 竟然也成了他們攻擊我的點了?”劉璃看完這些抄錄的奏疏,好笑道:“就算我真的看上李延年了, 又與他們何幹?”

“公主莫慌, 陛下看到這些奏疏其實並未生氣。”給劉璃傳遞這份抄錄奏疏的是劉徹身邊的侍中, 名喚荀彘。因為擅長駕禦車輦被劉璃推薦給劉徹的,之後他就留在天子身邊當了侍中。

自從有了太學院的升學考試之後,在天子身邊的侍中就有了兩種類型。一個就是通過真才實學考上的, 另外一種依舊是通過察舉制被人推薦來的。

以前討論政務的時候,只要是天子身邊的侍郎、侍中都可以參與。如今劉徹很明顯偏向於有真才實學的侍郎們,委派任務也是以這些人優先。

劉璃將紙揉作一團, 扔進一旁的紙簍裏, “麻煩你為了吾跑這一趟了。”

荀彘連忙道:“公主您太客氣了,這是小人應該做的。”

安排婢女將荀彘送出府邸,回想著荀彘臨走之前說的話:“陛下好像更在意公主您沒有將水晶琉璃杯送給他。”

劉璃想著想著便忍不住覺得好笑,沒想到一個玻璃杯在劉徹眼裏還成了香餑餑, 她想了想叫來喬,問道:“庫房裏還有幾個水晶琉璃杯?”

喬回答:“上次公主搬來公主府後,就在庫房存入了十個水晶杯,之後一直沒有動過,除了前些日子,賞賜給李琴師的那一個。”

“你去將庫房所有杯子都取來。”劉璃笑著吩咐。

喬好奇:“公主這是打算做什麽?”

劉璃揚了揚纖眉,笑道:“父皇因為我送李琴師水晶杯而生氣,我得親自挑選一對給他送去,才能讓他消消氣呀。”

喬聽聞噗嗤一笑,連忙拂身:“諾,奴婢這就去將庫房的杯子都取來,給公主挑選。”

另一邊,桑府。

桑弘羊難得有了沐休日,從宮中官署回到家中,桑夫人貼心的為他取下身上的披風,又命婢女端來熱水給他洗手和洗臉。

桑弘羊暖和過來後,開口問:“遷兒呢?”

桑夫人小聲道:“前幾日陛下召他入宮,也不知道與他說了什麽,他回來後就一直呆在書房裏。我偷偷去瞧過,這幾日他倒是在刻苦的看書,看樣子比以前在太學上課時還要認真。”

桑弘羊聽罷,倒是覺得稀奇:“還有這樣的事?我去看看。”

說罷,他轉身便要往桑遷住的院子去,桑夫人連忙叫住他:“夫君,外面嚴寒,你將披風穿上再去。”

桑弘羊哂笑道:“多謝夫人提醒。”

桑遷住的院子居於桑府東側,此時深冬,院中的水池都結了冰,整個院子裏只有兩個雜役在掃著門前的雪。

見桑弘羊來了,兩人握著掃帚打招呼:“大人。”

桑弘羊擺了擺手示意,徑直走進裏屋,往桑遷的書房走去。他先敲了敲門,屋內並無人回應,“公子可在屋內?”

一邊伺候的小廝點頭:“公子一直在書房內,不曾出來過。”

桑弘羊心中納悶,又重重的拍了兩下門板,然而屋內依舊無人應答。他神情一凝,直接讓小廝撞門。

門板被撞開,屋裏暖洋洋的氣息撲面而來,桑弘羊定睛看去,就見他兒子已經趴在桌案上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暈倒了,

他身旁的炭火爐還燒得正旺。

“快,將公子扶出去。”桑弘羊見狀,連忙吩咐小廝救人。之前公主曾經說過,人不能呆在密閉的燃燒著炭火的房間門裏,不然會那個什麽二氧化碳中毒,窒息而亡的。

幸好桑弘羊來得及時,桑遷吸入的二氧化碳並不是很多,被帶到外面不多久就清醒了過來。桑弘羊還是不太放心,又安排人去請了醫官。

父子兩人站在雪地裏,桑遷腦子還有點昏沈,不過在面對桑弘羊時,他還是想到擡手作揖:“父親。”

桑弘羊:“……”失去記憶的兒子比之過去,不僅沈穩了許多,甚至還很有禮貌,只是他這個當父親的有點不習慣這樣的他。

“之前為父不是提醒過你,不能將炭火爐放在房間門裏麽?”

桑遷道:“孩兒看書入了迷,一時忘記要開窗透氣了。”

桑弘羊一臉擔憂的看著他:“你這腦袋本來就受了傷,現在又缺氧,這以後該不會要傻了吧?”

桑遷:“……”

他遲疑道:“缺氧是什麽?”回憶自己所閱讀過的書籍裏,好像並沒有這個詞。他失去了過去的記憶,所有的一切都要從頭開始再學,或許這個缺氧是他沒看到或者遺漏的知識點?

桑弘羊道:“這個是公主造出來的,與現在的你兩句也解釋不清楚。”他見兒子的神態逐漸恢覆了一些,便問:“那日陛下召你入宮,是什麽事?”

桑弘羊作為大農令,又是天子身邊的重臣,基本上是住在少府裏的。以前每五天會有一天休息日,不用處理事情,官員們也可以借此機會回家和妻兒團聚。

後來經過劉璃的建議,將做四休一改成了做五休二,這不就有了如今桑弘羊這回家的沐休日。

桑遷神情遲疑了片刻,低聲道:“也沒什麽大事,陛下關心我的身體恢覆怎麽樣。”

眼前的小子,就算失憶了,那也是自己的兒子。桑弘羊又怎麽會看不出他的隱瞞?不過父子兩人在雪地裏站得也夠久了,桑弘羊沈吟片刻道:“隨我進屋來談。”

兩人入了屋內坐下,桑弘羊讓人準備茶水,打算和桑遷好好談談。

小廝將茶水奉上,便很識趣的出了房間門。桑弘羊喝了一口熱茶,這才緩緩開口道:“說吧,那日陛下究竟和你說了什麽?”

桑遷指尖握住面前的茶杯,猶豫片刻道:“陛下問我,可想尚公主。”

桑弘羊聽罷,差點沒將嘴裏的茶噴出來,他慌忙咽下:“你是如何回答的?”遷兒對阿璃的心思,他這個做父親的自然也知道。奈何想娶公主,就必須有爵位,想要爵位就得立戰功。

更何況遷兒想娶的公主還不是一般的公主,只能說,尚公主這件事情對於自己兒子來說,是一件難事。

那日劉徹召桑遷入宮,一來是關心桑遷恢覆得如何,何時能再出發去督辦建築太學和醫院的事情。二來便是試探桑遷對女兒的心思。

不管怎麽說,阿璃是他疼愛的女兒。拋開外在因素不說,他自然希望阿璃可以嫁一個如意郎君,那最起碼得是個萬戶侯才配得上大漢嫡長公主的身份吧。

本來他意屬霍去病。

奈何小霍不中用呀,竟然還不願意!站在天子的立場,劉徹倒是更欣賞霍去病了。可站在老父親的立場,劉徹還是有些氣惱的。於是他心血來潮,將桑遷給召進了宮,問他可想尚公主。

彼時站在天子面前的桑遷整個人都僵住了,腦子裏驀的一片空白,甚至冒出了還有這種好事的念頭。

不過他也很快清醒,便連忙擡手作揖道:“陛下,公主貴震天下,小人如今只是侍郎,配不上公主千金之軀。”

劉徹沈下臉:“朕只問你想不想,何時說配不配了?”

桑遷噎住:“……”

腦海中莫名的浮現出劉璃俏生生,明艷艷的模樣,桑遷舌尖的一個想字,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了。

被田家父女救下,和田杏兒相處的半個多月的時間門。當田父臨終前將女兒托付給他時,他便也下意識劃出了界限,只願以兄妹的身份照顧田杏兒。

可如今,天子只是問他想不想尚公主時,他的腦海裏卻已經浮現出自己娶公主的畫面了。為什麽會這樣?桑遷自己也搞不懂。

劉徹開口誘惑道:“朕可以封你一個爵位,賜你食邑,讓你可以配得上朕的女兒。”

桑遷驀的回神,而後非常鄭重的在劉徹面前跪下道:“陛下,不可如此。”

劉徹挑眉:“朕是天子,這有何不可?”

“小人無功受爵只會招人議論,若以這樣的身份迎娶公主,同樣會連累公主。”無功受爵,最多分幾百戶食邑,只怕會讓世人覺得,天子並不重視東海公主。

當然劉徹作為天子,也可以對桑遷大封特封,一直封到他的身份配得上劉璃為止。可這樣得來的爵位,只怕更會讓人輕視了公主。

聽桑遷這麽說,劉徹對眼前的少年郎道是有了不同的看法,他大笑道:“哈哈哈,桑弘羊倒是教出了一個好兒子。朕也就隨便問一問,又沒真打算將女兒嫁給你。”

桑遷:“?”逗我呢?

劉徹讓桑遷出去後,轉頭喚出偏殿的霍去病,揚眉問道:“去病,在你看來桑遷此人如何?配不配得上朕的阿璃?”剛才桑遷的表現,在劉徹的心裏絕對是過關的。

換成一般人,聽到不僅能娶公主還能被封侯賜封地,恐怕早就迫不及待的答應了。哪裏像桑遷,竟然還為阿璃著想。

在這之前劉徹確實沒想過桑遷,但是現在他多少改變了一點想法。

霍去病沈默:“……”陛下你這是殺人還要誅心麽?

劉徹擡眼看向一臉煩悶的霍去病,心裏倒是覺得莫名好笑,他意味深長道:“朕知道你不願意娶阿璃,所以朕也不會勉強你。年後出征匈奴,朕會安排桑遷入你部下,能不能立下戰功就看他自己了。你覺得如何?”

霍去病知道陛下這麽安排,是有意讓桑遷封侯進爵了。她早晚要嫁人的,就算不是桑遷,也會是別人。

想到這裏,他只覺得有一腔苦水回蕩在心口,酸楚的感覺讓他難受的皺眉,許久霍去病沈聲應道:“諾。”

有時候他多想希望陛下可以直接給自己賜婚,這樣他便可,以天子旨意不可違抗為理由,迎娶她為妻了。

可偏偏……天子也太“善解人意”了!

陛下你可知道,我多希望你能“勉強”我尚公主。,新m.. ..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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